(完)我程小雨,在短短一周内经历了人生两大重创

发布时间:2025-08-11 21:44  浏览量:1

毕业即失业,毕业即分手。

我,程小雨,在短短一周内经历了人生两大重创。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陌生城市的街头,手机屏幕上"面试未通过"的提示格外刺眼。

银行卡余额显示328.76元,连最便宜的青年旅舍都住不了几天。

"需要帮忙吗?"一个温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见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漂亮女人,她身边站着一位高个子男人。女人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好看。

"我...我没事。"我下意识撒谎,却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男人皱了皱眉:"你看起来需要个住处。"

就这样,我认识了林夏和陈默。他们收留了我,让我住进他们宽敞公寓的次卧,只收我象征性的租金。

"就当是帮我们看家。"她笑着递给我钥匙,指甲上是精致的法式美甲。

搬进去的第一晚,我躺在柔软的床上哭了。这比我大学宿舍的硬板床舒服太多,而且——我终于不用露宿街头了。

起初一切都很完美。林夏会做美味的早餐,陈默负责洗碗。他们看起来是那么恩爱,陈默总会给林夏带一束鲜花回家,而林夏则会踮起脚尖亲吻他的脸颊。

直到第三周,我发现了第一个异常。

那天深夜,我被一阵奇怪的声响惊醒。像是有什么重物被拖拽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我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看见陈默正拖着一个黑色大袋子往地下室走。

"需要帮忙吗?"我小声问道。

陈默猛地回头,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吓人。"不用。"他声音出奇地冷静,"只是些旧衣服,林夏让我处理掉。"

第二天早餐时,林夏不在。

"她出差了。"陈默解释道,往我的盘子里多放了一个煎蛋,"要多吃点,你太瘦了。"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上有几道新鲜的划痕。

接下来的日子,林夏"出差"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陈默开始变得...奇怪。他会在我洗澡时"恰好"需要拿浴室柜里的东西,或者在我换衣服时"忘记敲门"。

更诡异的是,我总能在深夜听见地下室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敲击管道。当我向陈默提起时,他笑着说那是水管老化的问题。

"别担心,"他拍拍我的肩膀,手掌停留的时间有点长,"这房子很安全。"

直到那天晚上,我在厨房撞见陈默正在擦洗一把沾血的剪刀。灯光下,他的表情凝固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解释:"刚处理了一条鱼。"

可冰箱里根本没有鱼。

我开始做噩梦。梦里,林夏站在我床边,嘴唇蠕动着像是在说什么,但我听不见声音。她的眼睛布满血丝,脖子上有一圈淤青。

"程小雨!"陈默的声音把我惊醒。他站在我床边,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你做噩梦了。"

我浑身冷汗,被子紧紧攥在胸前。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的门明明锁了。

"喝点牛奶会好受些。"他坐在床边,距离近得让我不适。

我小口啷着牛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林夏已经"出差"十天了,却连一条消息都没发给我。这不像她。

第二天趁陈默上班,我鼓起勇气去了林夏的卧室。房间整洁得过分,像是很久没人住过。我拉开衣柜,所有衣服都按照颜色排列,但——

我猛地后退一步。最里面挂着一件沾满褐色污渍的白色睡裙,那污渍看起来像是干涸的血迹。

床头柜的抽屉里,我发现了一本日记。翻开最后一页,上面潦草地写着:"他不是陈默,快跑!!!"字迹扭曲得几乎认不出来,纸面上还有几滴像是泪水的痕迹。

我的手开始发抖。这不是林夏的字迹,至少不像我见过的她那些优雅的便签。

楼下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慌忙把日记塞回去,却在最后一秒注意到扉页上贴着一张照片——真正的林夏和陈默的合影。而照片里的陈默,根本不是现在这个和我同住的男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浑身冰凉,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有些人微笑着递给你钥匙,不是要给你一个家,而是要把你锁进地狱。

我飞快地合上日记本,把它塞回抽屉。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我浑身汗毛倒竖。

"小雨?你在里面吗?"

是"陈默"的声音。我环顾四周,发现衣柜门还开着一条缝,那件带血的睡裙一角露在外面。我扑过去猛地关上柜门,同时膝盖撞到了床沿,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门开了。

"陈默"站在门口,西装革履,手里拿着一袋超市购物袋。他的目光从我的脸滑到我捂着膝盖的手,最后落在床头柜上——抽屉没有完全关严,露出一条缝隙。

"你在找什么?"他走进来,皮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却让我想起逼近的捕食者。

"我...我想借林夏的充电器。"我声音发颤,"我的坏了。"

他放下购物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充电器:"用我的吧。"

当他靠近时,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甜腥味,像是铁锈混合着廉价香水。我的胃部一阵痉挛,想起那把沾血的剪刀。

"谢谢。"我接过充电器,指尖碰到他的手,冰凉得像蛇皮。

他忽然伸手抚平我凌乱的头发:"你看起来很紧张。"

我强迫自己不动声色地后退:"只是...做了噩梦,还没缓过来。"

"噩梦?"他笑了,眼角挤出细纹,"说来听听。"

"记不清了。"我攥紧充电器,塑料外壳硌得掌心生疼,"就是...很可怕。"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走向衣柜。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对了,"他的手搭在衣柜把手上,"林夏说她明天就回来了。"

"真的?"我声音因紧张而尖细,"太好了。"

他拉开衣柜,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动作。他取出一件蓝色衬衫,然后——停在那件白色睡裙前。时间仿佛凝固了。

"这件该洗了。"他轻描淡写地拿出睡裙,揉成一团夹在腋下,"沾了咖啡。"

咖啡?那分明是血迹。我的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饿了吗?"他像没事人一样转移话题,"我买了牛排。"

"我不太舒服。"我慢慢往门口挪动,"想先休息..."

"吃完再休息。"他的语气不容拒绝,"你需要补充营养。"

晚餐时,他坚持让我坐在他旁边。牛排煎得恰到好处,但我每一口都像是在嚼蜡。他不断给我倒红酒,我假装啜饮,实则把大部分都偷偷倒在餐巾上。

"林夏很担心你。"他突然说。

我放下叉子:"她联系你了?"

"嗯。"他掏出手机划了几下,然后递给我,"你看。"

屏幕上是一条来自"夏夏"的短信:【小雨还好吗?我明天下午三点到。】

我盯着那条信息,寒意从脊背爬上来。林夏的号码我存过,而这个发信人...不是她。

"我能给她回个消息吗?"我试探地问。

他收回手机:"她正在开会,别打扰她了。"

饭后,他坚持要洗碗。我借口去洗手间,锁上门后立刻给林夏的号码发了短信:【你在哪?我很担心你。】

没有回复。我打开水龙头制造噪音,然后拨通了电话。响了五声后,一个机械女声告诉我:"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门外传来脚步声。"小雨?"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你还好吗?"

"马上好!"我慌忙冲了马桶。

那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凌晨两点,我确信"陈默"已经睡了,便悄悄起身,光着脚走向地下室。那个黑色袋子、深夜的拖拽声、奇怪的敲击声...答案一定在那里。

地下室的门通常锁着,但今晚它虚掩着。我推开门,霉味和某种化学药剂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摸到墙上的开关,昏黄的灯光照亮了狭窄的空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金属桌,上面摆满各种工具:钳子、锯子、绳索...还有几个贴着标签的玻璃罐,里面泡着一些我拒绝辨认的物体。墙角堆着十几个黑色垃圾袋,和那天晚上"陈默"拖拽的一模一样。

最里面有一扇小门,门上有个送饭用的活板。门上用红漆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倒过来的十字架。

敲击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我颤抖着走近,从门缝中看到一丝微光。里面有人!我正要开口,突然听到头顶地板传来"吱呀"一声——有人起床了。

我迅速关掉灯,躲在一堆箱子后面。地下室的楼梯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哼歌声。是"陈默"。

灯光再次亮起。他从我藏身处前经过,径直走向那扇小门。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饿了吗?"我听见他问。

一个嘶哑的女声回答:"放我出去...求求你..."

"别这样,夏夏。你知道我讨厌听你哭。"

夏夏?我捂住嘴,心跳如雷。那这些天经常“出差”的林夏是谁…

"今天有个小惊喜。"他说,"你的小朋友程小雨很快就能来陪你了。"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你...你对小雨做了什么?"林夏的声音充满惊恐。

"还没做什么。"他轻笑,"但明天...明天会很特别。我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

我听见衣物摩擦的声音和林夏的啜泣。我必须离开这里,现在!

趁他背对着门,我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就在我即将到达门口时,一脚踩空了一级台阶。木头发出刺耳的呻吟。

地下室瞬间安静了。

我狂奔上楼,冲进自己房间反锁上门。几秒钟后,我听见沉重的脚步声走上楼梯,停在我的门外。

"小雨?"他敲门,"你醒着吗?"

我屏住呼吸。

"我听见声音了。"他的声音甜得发腻,"做噩梦了吗?"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远去。我瘫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睡衣。我必须逃走,但现在出去太危险了。我看向窗户——三楼,跳下去不死也残。

床头柜上的充电器提醒了我。我抓起手机,手指发抖地按下110,却在拨出前停住了。如果警察来了找不到证据怎么办?如果"陈默"有同伙在警局呢?如果...

手机突然震动,吓得我差点尖叫。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不要相信他。他不是陈默。快逃!】

我盯着这条信息,大脑飞速运转。这是真正的林夏发的吗?她怎么有手机?还是说...这是陷阱?

窗外,天边泛起鱼肚白。我做出了决定。

5

早晨七点,我穿戴整齐地走出房间,背包里塞着手机、钱包和那把沾血的剪刀——昨晚我偷偷从厨房拿的。

"陈默"正在厨房煎蛋,哼着欢快的小曲。餐桌上摆着两人份的早餐。

"睡得好吗?"他头也不回地问。

"还行。"我强装镇定,"林夏今天几点回来?"

"下午三点。"他把煎蛋装盘,"我待会要去接她。你要一起吗?"

"不了,我有面试。"我撒了个谎,"十点钟。"

他转过身,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真可惜。林夏会想见你的。"

我低头喝橙汁,避开他的视线:"我...我晚上就能见到她了。"

"是啊。"他把手搭在我肩上,"晚上。"

那只手重得像铁钳,我几乎能想象它掐住林夏脖子的样子。

八点半,他终于出门了。我等到他的车声完全消失,立刻冲向地下室。这次我带上了手机和剪刀。

地下室的门锁着。我试了几把在工具架上找到的钥匙,终于打开了它。小门上的锁更复杂,我花了十分钟才撬开。

门后是一个不到五平米的囚室。墙上贴满了我和林夏的照片,有些被画上了红叉。角落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被铁链锁在墙上。

她抬起头,露出和林夏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更加憔悴,右眼肿得睁不开,嘴角结着血痂。

"程小雨?"她声音嘶哑,"真的是你?"

"你是...林夏?"我难以置信地问。

"快走!"她突然激动起来,"他会杀了你的!他杀了真正的陈默,然后让那个女人假扮我..."

"那个女人是谁?"

"他的前女友,苏雯。"林夏咳嗽着,"他们是连环杀手,专门找独居女性下手...我是第三个..."

我手忙脚乱地寻找钥匙:"我带你出去!"

"来不及了!"林夏抓住我的手,"他们今天就要对你下手...苏雯会假装出差回来,然后..."

楼上突然传来开门声。我们同时僵住了。

"他回来了!"林夏惊恐地低语,"快藏起来!"

我躲回箱子后面,刚藏好就听见脚步声冲下楼梯。"陈默"——不,那个冒牌货——怒气冲冲地闯进囚室。

"你给她发短信了?"他咆哮道,抓着林夏的头发把她提起来。

"没有!"林夏哭喊。

"那为什么程小雨不见了?她的行李都没拿!"他扇了林夏一耳光,"你们串通好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冲出来用尽全力将剪刀刺向他的后背。

他惨叫一声,转身抓住我的手腕。近距离看,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嘴角扭曲着:"原来你在这。"

我们扭打在一起。他力气大得惊人,很快把我按在地上。就在他掐住我脖子的瞬间,林夏从背后用铁链勒住了他的脖子。

"跑,小雨!"她嘶吼着。

我挣脱开来,抓起地上的铁棍。他挣脱林夏的束缚,朝我扑来。我本能地挥棍——

他踉跄着后退,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一声闷响后,地下室恢复了寂静。

我和林夏面面相觑,然后慢慢走下楼梯。他躺在血泊中,脖子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眼睛还睁着。

"他...死了吗?"我颤抖着问。

林夏捡起他掉落的钥匙给自己开锁:"我们得离开这里。苏雯随时可能回来。"

我们刚跑到一楼,前门就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林夏拉着我躲进衣柜。

"亲爱的?"一个女声喊道,"我提前回来了。"

是"林夏"的声音——不,是苏雯。

我们屏住呼吸,听着她的脚步声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停在地下室入口。一声刺耳的尖叫后,脚步声急促地冲了下去。

"现在!"林夏拽着我冲出衣柜。

我们刚跑到门口,身后就传来苏雯歇斯底里的尖叫:"我要杀了你们!"

我们没命地狂奔,直到混入街上的人群才停下来喘气。林夏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结束了,"她喃喃道,"终于结束了。"

但当我回头看向那栋公寓楼时,顶楼的窗帘动了一下。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那里,似乎在注视着我们。

苏雯没有追来。

她去哪了?

警笛声划破夜空时,我和林夏正蜷缩在24小时便利店的角落里。她捧着热可可的双手不停颤抖,纸杯里的液体洒在我的牛仔裤上,留下一片褐色的污渍。

"他死了吗?"林夏第三次问我这个问题,声音轻得像羽毛。

"应该是。"我盯着玻璃门外闪烁的警灯,"从那种高度摔下去..."

便利店的门被推开,两名警官走了进来。年轻的那位看到我们时明显松了一口气:"程小雨?林夏?"

我们被带回了那栋噩梦般的公寓。警戒线外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他们的手机镜头对准我们,像一群饥饿的秃鹫。

"别看。"林夏低声说,把脸埋在我肩上。

地下室里,法医正在给"陈默"的尸体拍照。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看到了他扭曲的脖子和死不瞑目的眼睛。奇怪的是,我竟然感觉不到恐惧,只有一种不真实的麻木。

"身份证是假的。"年长的警官告诉我们,"他的真名叫张明远,有前科。"

法医从尸体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几张照片。警官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了。

"这些...都是受害者。"他把照片递给我们前犹豫了一下,"你们认识吗?"

我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吐出来。照片上是五个不同女性的特写,她们都睁着眼睛,嘴角却诡异地向上扬起,像是被强行摆出的笑容。最可怕的是,她们的眼球上都被画了红色的符号——和地下室门上的一模一样。

"第三个是我。"林夏突然说,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这是我失踪那天穿的衣服。"

警官严肃地点头:"你们很幸运。根据我们在地下室找到的...物品,其他女性都没能活下来。"

他说的"物品"是那些玻璃罐里泡着的东西。想到自己曾经和那些"物品"共处一室那么久,我的胃部一阵痉挛。

"还有个女人。"我抓住警官的袖子,"苏雯,他的同伙。她假扮林夏,现在逃走了。"

警官立刻拿起对讲机下达命令。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骚动。

"警官!"一个警员冲下来,"主卧衣柜后面有个暗格,里面有...您最好亲自看看。"

我们跟着上了楼。主卧的衣柜被移开,露出一个隐藏的小房间。墙上贴满了我和林夏的照片,有些被画上了红叉,有些旁边写着日期——都是"陈默"假扮好人收留我的那段日子。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房间中央的展示柜,里面整齐陈列着各种"纪念品":一缕头发、涂着口红的酒杯、用过的餐巾...全是我的东西。

"他一直在监视你。"警官沉重地说,"从你搬进来的第一天起。"

林夏突然捂住嘴冲进卫生间。我站在原地,感到一阵眩晕。那些我以为偶然的相遇——在超市、在公园、甚至在面试公司楼下——全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我们会派人保护你们。"警官递给我一张名片,"有任何情况立刻联系我。"

离开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阴暗的地下室入口。警官说那里至少发生过六起谋杀,包括真正的陈默。我想象着那些女性被拖下楼梯时的绝望,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林夏的求救声听起来那么熟悉——那是濒死之人的声音。

7

之后的一个月,我和林夏住进了警方安排的安全屋。苏雯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踪迹。

我开始做噩梦。梦里,"陈默"——不,张明远——站在我床边,脖子上还保持着那个扭曲的角度。他说:"游戏还没结束。"

更糟的是,我发现自己无法独处。每次听到敲门声,我都会浑身发抖;看到地下室标志,就会不自觉地数逃生出口。心理医生说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时间恢复。

林夏的情况更糟。她整夜整夜地失眠,害怕黑暗,害怕镜子,甚至害怕我离开她的视线。我们像两个伤痕累累的士兵,在战壕里互相包扎伤口。

"你觉得她会来找我们吗?"一天深夜,林夏突然问我。

我知道她指的是苏雯。那个能完美模仿林夏一举一动的女人,那个眼睁睁看着张明远虐待囚犯却无动于衷的同谋。

"警察会找到她的。"我安慰道,却不由自主地检查了门窗是否锁好。

第二天,我收到一封匿名信。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我和林夏在便利店门口相拥的背影。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血债血偿。"

我立刻联系了负责案件的警官,但他认为这可能是无聊人士的恶作剧。"苏雯的银行账户和手机都没有任何活动记录,"他说,"她很可能已经逃往国外了。"

但我就是知道,她还在附近。有时我会在人群中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或者在深夜听见窗外有脚步声。每当我猛地转头,那里却空无一人。

林夏开始收到匿名礼物:一束白玫瑰,一瓶她常用的香水,甚至是一条和她被囚禁时弄丢的一模一样的项链。没有卡片,但我们都知道是谁送的。

"她在玩心理战。"警官皱着眉头检查这些物品,"想逼你们自己露出破绽。"

安全屋不再安全。警方增派了人手,但我们都知道,面对一个疯子,再多的防备都不够。

转折发生在第五周。林夏突然不见了。她的床铺整齐,手机和钱包都留在床头,就像只是去厨房倒杯水那么简单。

我发疯似地找遍整个房子,最后在浴室镜子上发现一行用口红写的小字:"老朋友叙叙旧。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她。——S"

我跌坐在地上,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警官们冲进来时,我已经哭到失声。

"我们会找到她的。"警官保证道,但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不祥的预感。

监控显示,林夏是在凌晨三点独自离开的。她穿着睡衣,光着脚,眼神呆滞得像在梦游。最诡异的是,录像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胁迫,没有挣扎,就像自愿跟一个看不见的人走了。

警方出动了所有警力搜索,却一无所获。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会在某天夜里突然"梦游"着走向死亡。

直到第三天晚上,我的手机响了。一个未知号码发来的定位信息,附言只有两个字:"救命。"

是林夏的手机号,但声音不是她的。我立刻通知了警方,却被告知要等待支援。

"等不了!"我抓起外套和防狼喷雾,"她可能快死了!"

定位指向城郊的一座废弃工厂。我偷偷溜出安全屋,叫了辆出租车。一路上,司机不停地从后视镜看我,也许是我苍白的脸色和充血的眼睛吓到了他。

"小姐,你确定要去那里?"他在离工厂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那地方不太安全。"

"就这里。"我付了车钱,头也不回地走向那片黑暗。

工厂像一头沉睡的巨兽,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我打开手机闪光灯,小心翼翼地穿过锈迹斑斑的大门。

"林夏?"我轻声呼唤,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没有回应。只有滴水声和我的脚步声在黑暗中交织。我循着定位来到一个车间,闪光灯照出了一排排废弃的机器,像一群沉默的见证者。

突然,闪光灯照到了什么东西——一双脚,悬在空中。

我尖叫出声,灯光向上移动,照出了林夏惨白的脸。她被吊在一根横梁上,脖子上套着绳索,脚尖勉强能碰到地面。她还活着,眼睛半闭着,嘴里塞着布条。

"林夏!"我冲过去,想把她放下来。

"站住。"一个声音从阴影里传来。

苏雯走了出来。她穿着和林夏一样的睡衣,头发也梳成相同的发型,在昏暗的光线下,她们像一对诡异的双胞胎。

"我就知道你会来。"苏雯微笑着说,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术刀,"程小雨,永远的英雄。"

"放了她。"我声音颤抖,却强迫自己直视她的眼睛,"你要报复的人是我。"

"聪明。"苏雯鼓掌,"但不够聪明。你知道我为什么选这个工厂吗?"

我摇头,慢慢向她靠近。只要再近一点,我就能用防狼喷雾...

"张明远在这里杀了第一个女人。"苏雯的眼神变得迷离,"那是我妹妹。他强迫我旁观整个过程,然后...我竟然爱上了他。"

我胃部一阵绞痛。这个疯女人不仅是被胁迫的同谋,她是自愿的。

在她咆哮时,我注意到林夏微微动了动手指。她还清醒!

"所以你绑架林夏是为了复仇?"我故意拖延时间,"警察马上就到,你逃不掉的。"

苏雯大笑:"你以为我在乎?我只要看着你死,然后..."她看向林夏,"我会让她陪你一起上路。"

她举起手术刀向我冲来。我本能地按下防狼喷雾,但她早有准备,一个侧身躲开,刀锋划过我的手臂。剧痛让我踉跄后退,撞倒了一堆金属零件。

苏雯趁机扑上来,我们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她力气大得惊人,很快骑在我身上,手术刀抵住我的喉咙。冰冷的金属刺破皮肤,一滴温热的血流下来。

"再见,程小雨。"她狞笑着。

就在刀锋即将割断我喉咙的瞬间,一声闷响,苏雯的表情凝固了。她缓缓倒下,露出身后举着铁管的林夏。

"快走..."林夏虚弱地说,"她还有同伙..."

我们跌跌撞撞地跑出车间,却听到工厂深处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这边!"林夏拉着我躲进一个储物间。我们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突然,警笛声响彻夜空。脚步声立刻改变了方向,向工厂后门跑去。林夏瘫软在我怀里,我们相拥而泣。

当警察破门而入时,苏雯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地血迹和那把染血的手术刀。但我知道,她伤得很重,跑不了多远。

三天后,有渔民在城郊的河里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DNA比对,确认是苏雯。警方推测她在逃亡途中因失血过多坠河身亡。

我和林夏终于自由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