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了村里的疯姑娘,村民们都嘲笑我,新婚夜新娘竟和我说她没疯
发布时间:2025-08-12 08:00 浏览量:1
“阿旷,你真要娶那疯丫头?”债主掐着欠条冷笑。
我咬牙抬轿,雾冷得割脸。
洞房红烛摇曳,新娘忽地掀盖头,贴耳低声:“我没疯——敢跑,今夜就一起死。”
2000年冬,湘北老村笼罩在一片河雾中。
雾气从河面升起,像白色的幕布遮住了半个村子。
我叫阿旷,二十七岁,是村里最穷的木匠。
穷到什么程度?穷得只剩一把锯子和满手的老茧。
我住在村尾的泥屋里,房顶漏雨,墙皮脱落,连老鼠都不愿意来。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背着木工箱子到处找活干。
给人做个板凳挣三块钱,修个门框挣五块钱。
一年到头攒不下几个钱,还欠着债主老赵一百八十块。
村里人都说我这辈子娶不上媳妇,注定打一辈子光棍。
我也这么想,直到媒婆王大娘找上门来。
"阿旷,有门亲事,你考虑不考虑?"
"我?谁家姑娘能看上我?"
"阿榴,就是村东头那个疯姑娘。"
我听到这个名字,手里的锯子差点掉在地上。
阿榴,村里人都叫她疯姑娘。
她今年二十三岁,父母早死,一个人住在破瓦屋里。
村里人说她疯了,因为她总是披头散发,自言自语。
有时候她会站在门口对着空气笑,有时候会突然倒地抽搐。
"她爹妈留下的那间瓦屋还不错,娶了她,你就有房子住了。"
"而且不要彩礼,她家还欠着债,正愁没人接手呢。"
王大娘的话让我心动了。
一间房子,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财富。
"她真的疯了吗?"
"村里人都这么说,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考虑考虑。"
"别考虑太久,过了这村没这店。"
王大娘走后,我坐在床沿上想了一夜。
娶个疯姑娘,总比打一辈子光棍强。
而且那间瓦屋确实比我现在住的地方好太多。
第二天一早,我背着工具箱往村东头走。
阿榴的瓦屋在村子最边上,四周都是荒地。
房子虽然破旧,但比我的泥屋结实多了。
我正在门外观察,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声音。
"谁在外面?"
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清楚,不像疯子说话。
我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我是阿旷,木匠。"
"找我做什么?"
"门框有点松动,我来帮你修修。"
这是我想出来的借口,想近距离看看这个疯姑娘。
门开了一条缝,阿榴探出半个脑袋。
她的头发确实很乱,脸上也有些脏痕。
但是她的眼睛很亮,很清澈,不像疯子的眼神。
"不用修,我没钱给你。"
"不要钱,举手之劳。"
阿榴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把门打开。
她赤脚站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
地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文字,又像是图案。
"你在画什么?"
"没什么。"
她赶紧用脚把地上的符号擦掉。
我开始检查门框,其实并不需要修理。
阿榴就站在一边看着我,一言不发。
偶尔她会突然笑一下,对着空气点点头。
这种行为确实很奇怪,难怪村里人说她疯了。
正在这时,几个村里的孩子跑过来。
"疯姑娘,疯姑娘!"
他们朝阿榴扔石头,嘴里还喊着难听的话。
阿榴突然倒在地上,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孩子们吓得哈哈大笑,继续扔石头。
我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赶走了那些孩子。
"都滚开,别欺负人!"
孩子们见我发火,一哄而散。
我蹲下来查看阿榴的情况,她已经停止了抽搐。
"你没事吧?"
阿榴慢慢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
"谢谢。"
声音很轻,但听得很清楚。
她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
02"我走了。"
"等等。"
阿榴叫住了我。
"你是好人。"
说完这句话,她就进屋关上了门。
我站在门外愣了很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女人真的疯了吗?还是在装疯?
从她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来看,不太像疯子。
但是刚才的抽搐又很真实,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带着满腹疑问回到家里。
当天晚上,债主老赵又来催债。
"阿旷,年底前必须还钱,否则我就拆你的屋子抵债。"
"老赵,再宽限几天,我马上想办法。"
"别跟我讲条件,到时候拿不出钱就等着搬家。"
老赵走后,我坐在床上发愁。
一百八十块钱,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想来想去,娶阿榴似乎是唯一的出路。
第二天我又去了王大娘家。
"王大娘,阿榴的事我同意了。"
"真的?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什么时候能办?"
"腊月十九是个好日子,你看怎么样?"
"行,就腊月十九。"
王大娘高兴得合不拢嘴,立刻去阿榴家说媒。
我在家里等消息,心里忐忑不安。
万一阿榴不同意怎么办?万一她真的疯了怎么办?
一个小时后,王大娘回来了。
"成了,阿榴同意了。"
"她说什么了?"
"她什么都没说,就点了点头。"
"那聘礼呢?"
"她说不要聘礼,但是你得准备点意思意思的东西。"
我松了一口气,开始准备婚礼。
聘礼我准备了两斤五花肉和一床旧被面。
这已经是我能拿出的全部家当了。
婚礼前七天,我把聘礼送到阿榴家。
敲门后等了很久才有回应。
"谁呀?"
"阿旷,送聘礼来了。"
门开了一条缝,阿榴从门后伸出一只手。
她的手很瘦,指甲缝里全是泥土。
"放在门口就行。"
"不进去坐坐?"
"不了,我忙着呢。"
我把聘礼放在门口,想再说几句话。
但是门已经关上了,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像是在翻箱倒柜,又像是在搬什么重东西。
我在门外站了一会,还是没敢再敲门。
回家的路上,遇到几个村民。
"阿旷,听说你要娶疯姑娘?"
"是又怎么样?"
"哈哈哈,你可真有胆子。"
"小心洞房夜被她咬死。"
这些话让我心里更加不安。
夜里我起来上厕所,经过阿榴家门口。
看见她家院子里有微弱的火光。
我悄悄走近,发现阿榴蹲在井边烧纸钱。
她嘴里念念有词,但听不清在说什么。
只听到最后一句:"快了,快了。"
这句话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什么快了?她在和谁说话?
我赶紧逃回家里,一夜没睡好。
接下来几天,村里人都在议论我的婚事。
"打赌吧,阿旷第一晚就会被吓跑。"
"我赌他坚持不过三天。"
"疯姑娘发起疯来,六亲不认的。"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让我越来越紧张。
但是债期逼近,我已经没有退路。
只能硬着头皮把这门亲事办了。
腊月十九终于到了。
这天天阴沉沉的,北风呼呼地刮。
鞭炮碎红粘在泥泞的村路上,看起来很凄凉。
我穿上唯一的一身黑棉袄,去接新娘。
村里来了十几个人看热闹,都想看看疯姑娘出嫁的样子。
阿榴穿着一件褪色的红棉袄,头上盖着红盖头。
盖头下面,她的身体在不停地发抖。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寒冷。
王大娘在一旁指挥:"新郎新娘,准备拜堂。"
我们在院子里摆了个简陋的香案。
03香案上放着两根红蜡烛,还有几个苹果。
"一拜天地。"
我和阿榴一起跪下磕头。
"二拜高堂。"
我们朝着父母的牌位磕头。
"夫妻对拜。"
正当我们要相互磕头时,阿榴突然跪在地上大哭。
她一边哭一边抓自己的头发,把盖头都抓歪了。
围观的村民哄堂大笑。
"看吧,我说她会发疯的。"
"阿旷这下惨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蹲下来安慰她。
"阿榴,别哭了,没事的。"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
有恐惧,有愤怒,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
王大娘过来帮忙:"新娘子,别紧张,马上就好了。"
阿榴慢慢停止了哭泣,站起来继续拜堂。
剩下的仪式匆匆进行完毕。
村民们喝了几口酒就散了,都说没什么热闹可看。
夜幕降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忐忑不安地走向新房。
新房就是阿榴的那间瓦屋,我把床铺重新整理了一下。
红蜡烛在桌上静静燃烧,投下摇摆的影子。
阿榴安静地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尴尬极了。
"阿榴,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按照习俗,新婚夜要喝合卺酒,要同房。
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女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阿榴突然开口了。
她掀开盖头,凑到我耳边,声音冷静清晰:"我没疯,装的。今晚别碰我,也别喝合卺酒。"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疯,一直都是装的。"
她从怀里摸出一把小钥匙,塞进我的手心。
"想活命,明早三点跟我走。"
"什么意思?什么叫想活命?"
"今晚会有人来烧这间屋子,连人带屋一起烧掉。"
我的手开始发抖,钥匙在手心里冰凉。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有人要烧房子?"
"我是阿榴,但我不疯。我装疯是为了活命。"
"为了活命?"
"因为我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
阿榴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每个字都像针一样刺进我心里。
"什么秘密?"
"十年前的矿难,不是意外。"
"我爸爸发现了真相,然后就死了。"
"他们以为我也疯了,所以放过了我。"
我感到头皮发麻,这些话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那我呢?我为什么会被牵扯进来?"
"因为你娶了我,你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他们要毁灭证据,顺便解决掉知情人。"
我看着手里的钥匙,问道:"这是什么的钥匙?"
"等明早你就知道了。"
"现在告诉我,我有权利知道。"
"后山废弃碾坊的地窖钥匙。"
"地窖里有什么?"
"我爸爸留下的账本,还有一些文件。"
阿榴站起来,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
"快十二点了,他们应该快来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不行,太早走会被发现。"
"三点是最安全的时候,所有人都睡得最沉。"
我坐在床上,脑子里一团乱麻。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是外村人,而且你穷得没有退路。"
"穷人更容易相信别人,也更愿意冒险。"
"而且你人不坏,今天救了我。"
我想起白天赶走孩子的事,原来她都记得。
"如果我不同意呢?"
04"你会死。"
她的话简单直接,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屋子会被烧掉,你也会被当作意外死亡。"
"就像我爸爸一样。"
我感到恐惧,从骨髓里渗出来的恐惧。
一个小时前我还在担心洞房夜的尴尬。
现在我却要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那些人是谁?"
"村长,还有几个你不认识的人。"
"为什么要杀你爸爸?"
"因为矿难赔偿款被他们贪污了。"
"我爸爸发现了,想要举报,结果被灭口。"
阿榴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但是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痛苦和愤怒。
"那你这十年是怎么过的?"
"装疯卖傻,等待机会。"
"等什么机会?"
"等一个外人,一个可以带我离开的人。"
原来她嫁给我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需要。
我心里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理解。
一个女人为了活命,可以忍受十年的屈辱。
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智慧。
窗外传来脚步声,阿榴立刻警觉起来。
"他们来了。"
她赶紧吹灭蜡烛,拉着我躲到床底下。
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停在门外。
"确定他们都睡了?"
"确定,新婚夜喝了不少酒。"
我听出来了,一个是村长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很陌生,应该是外村人。
"动作快点,天亮前必须处理干净。"
"放心,这种破房子一烧就倒。"
我听到有人在泼汽油的声音。
刺鼻的气味透过门缝飘进来。
阿榴紧紧抓着我的手,手心里都是汗。
"准备点火。"
"等等,先检查一下里面。"
我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
如果他们进来检查,我们肯定会被发现。
门把手被转动,门慢慢被推开。
一束手电筒的光线照进房间。
"里面没人?"
"应该在里屋睡觉。"
"算了,别进去了,直接点火。"
"万一他们没死怎么办?"
"烧死和熏死都一样。"
门又被关上了,我松了一口气。
然后听到了点火的声音。
很快,房子外面开始燃烧。
火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温度开始升高。
"现在怎么办?"
"从后窗走。"
阿榴早就想好了逃生路线。
我们从床底下爬出来,悄悄走向后窗。
阿榴轻轻推开窗户,先探出头看了看。
"安全,跟我来。"
我们翻窗逃出,躲在屋后的草垛里。
前面的房子已经被火焰吞噬,噼啪声响成一片。
村长他们站在远处观察,确认房子烧起来才离开。
"走吧,去碾坊。"
阿榴拉着我穿过后山的小径。
山路很陡,到处都是荆棘。
我的衣服被刮破了好几处,腿上也被划伤。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我们到达废弃的碾坊。
碾坊已经荒废多年,水车轮破烂不堪。
阿榴用钥匙打开地窖的门。
地窖里很潮湿,有一股霉味。
她点亮一根蜡烛,我看见角落里放着一只铁皮箱。
"证据都在这里。"
阿榴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堆文件。
我拿起一本账本看了看,上面记录着各种款项。
"矿难赔偿金,50万。"
"实际发放,15万。"
"差额35万,去向不明。"
还有一些私章,红手印,签名。
这些都是贪污的铁证。
"你爸爸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
"他是矿上的会计,负责发放赔偿金。"
"发现账目不对,就偷偷复印了一些文件。"
"谁知道被发现了。"
我把文件仔细看了一遍,触目惊心。
不仅仅是贪污,还有故意隐瞒矿难真相。
05死亡人数被少报了一半。
"这些足够把他们送进监狱了。"
"问题是怎么送出去?"
"我一个人势单力薄,送了也是死路一条。"
"所以你需要我?"
"对,你是外村人,有机会把东西送到县里。"
阿榴的计划很周密,她等了十年就是为了这一刻。
"我们现在就走?"
"不行,他们肯定会追。"
"必须想办法甩掉他们。"
我看了看碾坊的环境,突然有了主意。
"我们拆掉水车轴,做个简易筏子。"
"从水路走,他们追不上。"
阿榴眼睛一亮:"好主意。"
我用随身携带的工具开始拆水车。
虽然木头已经腐朽,但主体结构还算完整。
阿榴帮我搬运木料,我们配合得很默契。
两个小时后,一个简陋的木筏做好了。
"走吧,天快亮了。"
我们抬着筏子来到河边。
河水很急,还有碎冰漂浮。
"水这么冷,我们受得了吗?"
"总比被烧死强。"
阿榴说得对,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们把铁皮箱绑在筏子上,然后跳上去。
冰水立刻浸透了衣服,刺骨的寒冷。
筏子顺着水流快速漂向下游。
我用一根木棍当桨,控制方向。
阿榴蜷缩在筏子中央,牙齿打得咯咯响。
水流越来越急,筏子颠簸得厉害。
一个冰块撞过来,在我小腿上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染红了河水,痛得我差点叫出声。
阿榴看见了,撕下一块布条给我包扎。
"忍着点,快到镇上了。"
她的动作很轻柔,不像疯子,也不像农村姑娘。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读过书,高中毕业。"
"这些年装疯,没少研究村里人的心理。"
原来如此,难怪她的计划这么周密。
一个高中毕业的女孩,为了报仇隐忍十年。
这份坚韧让我佩服。
天亮前,我们终于漂到了镇上。
我们在码头附近靠岸,浑身都被冻透了。
阿榴的嘴唇发紫,脸色苍白。
我脱下外套给她披上,自己只穿一件单衣。
"我们去哪里?"
"先复印文件,然后分头行动。"
镇上有个小小的复印店,刚刚开门。
老板看我们浑身湿透,满脸疑惑。
"两位这是怎么了?"
"掉河里了,能先复印些东西吗?"
我们把文件复印了三份。
一份准备寄给县纪委。
两份分别藏在棺材铺和邮局。
这样即使被发现一份,还有备份。
正在复印的时候,听到外面有汽车声。
我透过窗户看去,是村长的吉普车。
"他们追来了。"
阿榴立刻警觉起来。
"快,从后门走。"
我们匆忙收拾文件,从复印店后门逃走。
身后传来村长的怒吼声:"找到他们了吗?"
"没有,可能跑到镇上去了。"
"搜,挨家挨户搜。"
我们躲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等待时机。
一直到中午,外面才安静下来。
阿榴悄悄出去探查情况,确认安全后回来。
"他们走了,我们可以行动了。"
我们分头去寄文件。
我负责去邮局和纪委。
阿榴负责去棺材铺藏备份。
邮局的工作人员看了看我的样子。
"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寄个挂号信。"
我把信封投进邮筒,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证据已经送出去了,接下来就看结果。
和阿榴约定的地点汇合,她也完成了任务。
"现在怎么办?"
"等,等县里的人来调查。"
"那我们去哪里等?"
"回村里。"
"回村里?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06"不回去更可疑。"
"而且证据已经送出去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阿榴的话有道理,逃跑只会让我们更被动。
我们搭了一辆货车回到村里。
远远就看见我们家的瓦屋变成了一片废墟。
村民们围在那里指指点点。
"真可怜,新婚夜就遭了火灾。"
"听说阿旷和阿榴都被烧死了。"
"造孽啊,这是什么命运。"
我们走近人群,村民们都惊呆了。
"阿旷?你们没死?"
"我们昨晚住在别处。"
"那真是太好了,差点以为你们出事了。"
村长也在人群里,看见我们脸色瞬间变白。
"阿旷,昨晚的火是怎么起的?"
"不知道,可能是蜡烛引起的。"
"以后要小心啊。"
村长的话听起来像关心,但眼神很冷。
我知道他在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很平静。
我和阿榴住在村委会安排的临时住所。
表面上一切如常,暗地里却暗流涌动。
村长经常找借口来看我们。
"阿旷,房子的事我们会帮你解决的。"
"谢谢村长关心。"
"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我知道他是在试探我们知道多少。
阿榴依然装疯,偶尔自言自语。
但只有我知道,她的每句话都是故意说给某些人听的。
"爸爸,我把东西藏好了。"
"他们找不到的,放心吧。"
这些话传到村长耳朵里,让他更加紧张。
半个月后,县纪委的车开进了村里。
几个穿制服的人直接找到村长。
"你就是李村长?跟我们走一趟。"
"为什么抓我?我没犯法。"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村长被带走的那一刻,我看见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
债主老赵听到消息,连夜逃跑了。
他知道贪污案一旦被查,他这个帮凶也跑不掉。
三个月后,村长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矿难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死难者家属得到了应有的赔偿。
阿榴父亲的冤情也得到了昭雪。
我们回到村里时,瓦屋的废墟上长出了野草。
还有一株小小的石榴树,嫩绿的叶子在风中摇摆。
阿榴脱掉了那身破烂的衣服。
换上干净的蓝布衫,把乱发挽起来。
露出了额角一道淡淡的疤痕。
"这是十年前留下的?"
"嗯,那天晚上我爸爸被人打死,我也被打伤了。"
"他们以为我脑子坏了,所以没有杀我。"
"我将错就错,装疯了十年。"
我看着她清秀的脸庞,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
这个女人为了正义,牺牲了自己的青春。
"现在你自由了。"
"对,我自由了。"
"那我们的婚姻呢?"
"你愿意和一个骗了你的女人过日子吗?"
我想了想,诚实地回答:"愿意。"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好人。"
"而且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阿榴笑了,十年来第一次真心地笑。
我用木匠手艺给她做了新的家具。
把那个铁皮箱改成了婴儿摇篮。
"干嘛做摇篮?"
"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疯姑娘不疯了,木匠儿子要当爹了。"
阿榴听了,脸红了。
远处,河雾又起了。
轻纱一般飘过村庄,像是要把那些旧事轻轻盖住。
我们站在废墟上,看着新的石榴树。
明年春天,它会开花。
再过几年,它会结果。
就像我们的生活,会慢慢好起来。
河雾散去,阳光照在我们身上。
温暖,明亮,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