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小姑子骂哭 小叔子问婆婆 我能管吗 能 小叔子直接一巴掌
发布时间:2025-08-11 01:59 浏览量:1
# 被小姑子骂哭后,小叔子反手一巴掌
>婆婆寿宴上,小姑子当众骂我克死她哥。
>“带着你的扫把星滚出周家!”
>我抱着女儿蜷在角落掉泪,不敢反驳半句。
>常年沉默的小叔子突然起身:“妈,我能管吗?”
>婆婆冷眼点头:“管!”
>他反手抽了小姑子一记耳光:“我哥舍不得骂的人,轮得到你欺负?”
>全家震惊时,他蹲下来擦干我的眼泪。
>“大嫂,我哥临走前托我照顾你。”
>后来他查出小姑子转移我家财产的证据。
>婆婆中风那晚,他握着我的手在股权书上签字。
>“周家现在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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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寒意,像无数细密的针尖,扎透了单薄的衣物,直往骨头缝里钻。铅灰色的天空沉沉压在头顶,压得人喘不过气。我牵着女儿妞妞的小手,站在那扇沉重、刷着崭新黑漆的周家别墅大门前,指尖冰凉。妞妞冻得鼻尖通红,像颗小小的山楂,她不安地仰起脸看我,大眼睛里盛满了对这个“家”的陌生和胆怯,小手紧紧攥着我的两根手指,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妈妈,冷。”她小声嘟囔着,往我腿边缩了缩。我蹲下身,想替她掖好那件洗得有些发白、领口还磨出了毛边的旧棉衣,指尖却无意间触到她脚踝处袜子破开的一个小洞。心口猛地一揪,像被那只破洞狠狠咬了一口,尖锐的酸涩瞬间冲上鼻腔。我慌忙低头,假装整理她的裤脚,用力眨了眨眼,把那股湿热的潮气压回眼底。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开了。
门缝里探出一张妆容精致却难掩刻薄的脸。小姑子周婷,穿着当季限量款的羊绒连衣裙,双臂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们母女。她嘴角撇出一个极其夸张的弧度,眼神像冰锥,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烦。
“哟!稀客啊?”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刮擦着耳膜,“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早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呢!这大冷天的,带着你的小拖油瓶来喝西北风?还是说……”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和妞妞身上来回扫射,“又没钱了,回来伸手要?晦气!”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妞妞吓得猛地往我身后一躲,小手死死攥住了我的衣角。我下意识地把妞妞往身后藏了藏,仿佛这样就能为她挡住那些恶毒的言语。喉咙里堵着一团又冷又硬的东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反驳吗?在这个家里,我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只会招来更猛烈的风暴。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把头埋得更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点微不足道的痛楚,提醒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客厅里暖气开得很足,熏得人有些头晕。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刺眼的光,映照着光滑得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婆婆张桂芬端坐在主位那张宽大的紫檀木雕花太师椅上,穿着崭新的绛紫色真丝旗袍,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慢条斯理地捻着一串油光水亮的紫檀佛珠。今天是她的六十大寿,厅里早已高朋满座,周家那些体面的亲戚们端着酒杯,谈笑风生,衣香鬓影间流淌着虚伪的寒暄和刻意的奉承。空气中混杂着昂贵的香水味、食物的油腻气息,还有那种令人窒息的、属于上流社会的浮华压力。
我和妞妞被安排在角落里一张最不起眼的小圆桌旁,离主桌远远的。妞妞怯生生地看着桌上那些她从未见过的、漂亮得像艺术品的点心,想吃又不敢伸手。我默默给她夹了一块最不起眼的绿豆糕,她小口小口地啃着,像只受惊的小松鼠。
“哎,林晚,”周婷端着一杯红酒,像只花蝴蝶似的又飘了过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桌的人都听见,“你倒是说说,我哥周年都过完了,你打算赖在周家到什么时候啊?总不会真想着靠周家养你们母女一辈子吧?啧啧,脸皮可真够厚的。”她夸张地摇着头,酒杯里的液体晃荡着,折射出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恶意。
同桌的几个远房亲戚停下了交谈,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带着探究、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火辣辣的,一直烧到耳根。我紧紧攥着桌布的下摆,指节泛白,垂着头,只希望脚下的地板能裂开一道缝让我钻进去。妞妞也感受到了这难堪的气氛,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大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害怕地靠紧了我。
“怎么?哑巴了?”周婷见我不应声,越发得意,声音又拔高了几分,“也是,克死了我哥,害得我们家少了个顶梁柱,现在又死赖着不走吃白食,换谁也没脸说话!扫把星!”
“扫把星”三个字,像三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我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屈辱而微微颤抖。妞妞“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瑟瑟发抖。
“哭?哭什么哭!”周婷嫌恶地皱起眉头,目光扫过妞妞,又落回我脸上,“小的哭丧着脸,大的装可怜,看着就让人反胃!我哥当初真是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丧门……”
“够了!”
一声低沉、压抑着巨大怒火的男声,如同平地惊雷,骤然炸响在喧嚣的客厅里。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谈笑声、碰杯声、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循着声音的来源,聚焦过去。
是周野。
那个平日里沉默得像块石头、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存在感的小叔子周野,此刻从主桌旁边的位置上霍然起身。他身形挺拔,穿着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脸色有些冷峻。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寒冰的刀锋,直直地刺向周婷。他没有看我,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那高高在上、捻着佛珠的婆婆身上。
空气凝固了,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水晶吊灯的光芒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几乎被家族遗忘的影子突然站到了聚光灯下。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穿透了死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砸在每个人心上:
“妈,我能管吗?”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又齐刷刷地转向了主位上的张桂芬。老太太捻着佛珠的手,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她缓缓抬起眼皮,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深不见底,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淡淡地扫过周野那张紧绷的脸,又漠然地瞥了一眼角落里抱着孩子、哭得浑身发抖的我,最后,目光停留在自己那个气焰嚣张、此刻却有些错愕的女儿周婷脸上。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一秒,两秒……
终于,那串紫檀佛珠在她枯瘦的手指间,极其轻微地往下点了一下。她嘴唇微动,吐出一个清晰而冰冷的字:
“管。”
这个字如同赦令,又如同惊雷。
话音未落!
周野的身影已经动了。他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风,几步就跨过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像一头蓄势已久的猎豹。在周婷那张写满惊愕和难以置信的脸上,恐惧还没来得及完全浮现——
“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宴会厅!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水晶吊灯的光芒凝固在空中,餐桌上杯盘的光泽也冻结了,连空气中浮动的尘埃都仿佛被这惊天动地的一巴掌抽得静止下来。
周婷整个人被打得猛地一个趔趄,踉跄着向后倒去,“哐当”一声撞翻了旁边一张小圆桌。精致的骨瓷餐具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奶油蛋糕糊在她昂贵的裙摆上,狼狈不堪。她捂着自己瞬间红肿起来的半边脸颊,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屈辱和一种近乎崩溃的茫然。她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那个在她眼里如同透明人、甚至带着点“野种”意味的私生子弟弟,竟然敢打她?在母亲的寿宴上?在所有人面前?
“啊——!”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终于冲破喉咙,她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彻底炸了毛,“周野!你疯了?!你敢打我?!妈!妈你看见了吗?他打我!这个野种他……”
“闭嘴!”
周野的声音并不高,却像带着冰碴,蕴含着一种极其可怕的力量,瞬间压过了周婷歇斯底里的尖叫。他站在那片狼藉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的周婷,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哥舍不得骂一句的人,”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周婷那张因愤怒和羞耻而扭曲的脸,“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张口闭口地欺负?”
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鼓槌,狠狠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轰!”
整个宴会厅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瞬间炸开了锅!死寂被彻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抑制的哗然。抽气声、惊呼声、难以置信的低语声、杯盘被慌乱碰倒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的声浪。
“天呐!周野他……他动手打周婷?”
“疯了!真是疯了!张老太太居然还让管?”
“他说什么?‘我哥舍不得骂的人’?他是在替林晚出头?”
“这周野……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今天吃错药了?”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亲戚们交头接耳,看向周野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和重新审视,看向我的目光则变得无比复杂,同情、探究、算计……什么都有。主桌上几位周家的长辈,脸色铁青,面面相觑,似乎想说什么,但目光触及张桂芬那张毫无波澜的脸时,又都噤若寒蝉。
周野却仿佛屏蔽了周围所有的喧嚣。他看都没再看地上尖叫咒骂、被佣人七手八脚扶起来的周婷一眼,也忽略了那些投射在他身上或震惊或愤怒的目光。他转过身,径直朝我这个角落走来。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光芒慷慨地洒落,他高大的身影在我面前投下一片沉甸甸的阴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我蜷缩在椅子上,怀里紧紧抱着仍在抽噎的妞妞,脸上泪痕交错,身体因为过度的惊吓和情绪的剧烈起伏而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巴掌,还有那句“我哥舍不得骂一句的人”,像滚烫的烙铁,深深印在我混乱的脑海和剧烈跳动的心上。眼前这个一步步走近的男人,身上带着一种陌生的、极具压迫感的气息,让我本能地想要往后缩。
他走到我面前,没有多余的话。高大的身影蹲了下来,视线与我平齐。这个动作让他身上那种迫人的气势瞬间收敛了许多。他伸出手,动作有些生硬,甚至带着点笨拙,从桌上抽了一张干净的纸巾。
妞妞在我怀里,抽噎着,怯怯地抬起泪眼看向他。
周野拿着纸巾的手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直接递给我,而是将纸巾轻轻放在了妞妞手边的小桌上,指尖推了一下,让它离我更近些。他的目光掠过妞妞哭花的小脸,又落在我布满泪痕的脸上。
“擦擦。”他的声音低沉,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奇异地驱散了我心头那令人窒息的冰冷麻木。那两个字,像带着温度的炭火,落入冰封的心湖。
他蹲在那里,没有立刻起身。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他沉默了几秒钟,仿佛在积蓄着什么,或者是在等待周围那些嘈杂的议论声稍稍平息。然后,他抬起眼,目光穿透混乱,稳稳地落在我脸上,清晰而低沉地开口:
“大嫂,别怕。”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叫我“大嫂”,这个称呼从他口中说出来,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从未有过的分量。
“我哥临走前,”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安静下来的大厅里,“托我照顾你。”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击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心上,也砸碎了我强撑的最后一点外壳。托他照顾我?周扬?我那个温柔却早早离世的丈夫?他……他从未跟我提过只言片语!巨大的震惊和迟来的、汹涌的悲恸猛地冲垮了堤坝,泪水瞬间决堤,比刚才更加汹涌,滚烫地滑落。我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身体却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周野看着我汹涌的泪水,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依旧蹲着,保持着那个平视的姿势,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坚定地守在我面前那片小小的空间里。他的存在,像一道突然拔地而起的沉默高墙,隔绝了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带着各种意味的目光,也隔绝了周婷那边传来的、因愤怒和羞耻而愈发尖利的哭骂和诅咒声。
“周野!你这个疯子!野种!你凭什么打我?妈!你就看着他这样对我?!他为了那个丧门星打我!他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你这个妈!”周婷被几个亲戚半搀半拉地扶着,半边脸红肿得吓人,精心打理的发髻也散乱了,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指着周野和我,状若疯狂。她精心营造的、属于周家大小姐的体面,在这一刻彻底粉碎。
婆婆张桂芬依旧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捻动佛珠的手指似乎比刚才快了一丝,但也仅仅是一丝。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那双深陷在皱纹里的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幽暗地扫过狼狈哭嚎的周婷,扫过沉默如山挡在我面前的周野,最后,目光极其短暂地在我哭得不能自已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心疼,只有一片冰冷的、带着审视和算计的漠然。
“够了!”张桂芬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周婷的哭闹和满场的窃窃私语,“还嫌不够丢人?今天是我的好日子!”她的目光冷冷地钉在周婷身上,“扶大小姐回房休息!找个医生来看看脸。”
佣人们如蒙大赦,赶紧上前半扶半架地把仍在哭骂挣扎的周婷往楼上拖。周婷不甘心的尖叫和咒骂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楼梯转角。
张桂芬的目光又转向周野和我这边,停顿了片刻。周野依旧维持着那个半蹲的姿势,挡在我面前,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柄沉默却不肯回鞘的剑。他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无声地宣告着他的立场。
老太太的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阴霾。她没再说什么,只是缓缓地、极慢地闭上了眼睛,手中捻动佛珠的速度恢复了平稳,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风暴从未发生。只是那微微发白的指关节,泄露了她内心并非全然的平静。
“散了,都散了吧。”她挥了挥手,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不容置疑,“今天这寿宴,就到这儿了。”
宾客们面面相觑,虽然满肚子好奇和八卦,但在张桂芬那无形的威压下,谁也不敢再多逗留,纷纷起身,动作迅速地告辞离开。偌大的、一片狼藉的客厅,很快只剩下几个收拾残局的佣人,以及角落里,被周野沉默地守护着的我和妞妞。
水晶吊灯的光芒依旧璀璨,却照不亮人心底的阴霾。空气里弥漫着食物冷却的油腻气味、打翻的酒水味,还有那挥之不去的、令人窒息的压抑。妞妞在我怀里哭累了,抽噎着睡了过去,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周野终于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我面前投下长长的影子。他没有看我,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回房吧。”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我没有动,依旧沉浸在巨大的冲击和混乱中。托付?照顾?这迟来的、来自亡夫的讯息,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捅开了尘封的心锁,搅得里面一片狼藉,又酸又痛,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微弱希冀。
周野没有催促,也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楼梯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了周婷的身影,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怨毒的尖叫。他的侧脸线条冷硬,下颌绷得很紧,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翻涌、凝聚。
那场寿宴上的风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看似在家族的沉默中渐渐平息,但水面之下,早已暗流汹涌。
周婷被那一巴掌彻底打懵,也彻底恨毒了。她捂着脸躲在房间里几天没露面,据说请了最好的医生,用了最贵的药膏消肿。她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明着冲到我面前叫骂,但那份怨毒却像毒藤一样疯狂滋长,蔓延到了更阴险的地方。
妞妞成了她最顺手的靶子。
“妞妞,过来,”周婷的声音刻意放得柔和,脸上甚至挤出一点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带着冰冷的算计。她手里拿着一盒包装极其精美的进口巧克力,色彩斑斓,散发着甜腻的香气。“姑姑给你糖吃,很好吃的哦。”
妞妞毕竟只有五岁,看到漂亮的糖果,大眼睛里立刻闪出渴望的光,小手不自觉地伸了出来。我的心猛地一沉,快步上前想要阻拦:“妞妞,我们……”
“哎呀,大嫂,”周婷动作更快,一把将巧克力塞进妞妞怀里,同时侧身巧妙地挡住了我,“小孩子吃点糖怎么了?我们周家的小公主,吃点好的不是应该的吗?别那么小气嘛。”她笑着,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挑衅地刺向我,“还是说,你连我这个姑姑给侄女买点零食,都要管?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最后那句话,她压低了声音,带着恶毒的讥讽。
妞妞抱着那盒沉甸甸的巧克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妞妞就开始捂着肚子哭喊疼,小脸煞白,额头上渗出冷汗。我抱着她冲进医院,医生检查后皱着眉问:“孩子是不是吃了很多代可可脂的劣质巧克力?还有色素?她肠胃很弱,根本受不了这个刺激。”
看着女儿痛苦的小脸,听着她无意识的呻吟,我的心像被钝刀反复切割。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烧穿。我抱着妞妞冲出医院,冲回周家别墅,直直地朝着周婷的房间走去。
门没锁。我猛地推开门。
周婷正悠闲地躺在贵妃椅上做面膜,脸上敷着厚厚的白色泥膜,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到我抱着妞妞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快意,随即故作惊讶地坐起身:“哟,大嫂?这么大火气?妞妞怎么了?”她装模作样地探头看了看妞妞,“呀,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乱吃东西了?小孩子可不能贪嘴哦。”
她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和毫不掩饰的恶意,像汽油浇在我心头的怒火上。
“周婷!”我声音嘶哑,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恨意,“你到底想怎么样?!妞妞她还是个孩子!你有什么冲我来!”
“冲你来?”周婷慢条斯理地撕下面膜,露出那张精心保养、此刻却写满恶毒的脸,“我哪敢啊?你现在可不得了了,有周野那个疯子给你撑腰,连妈都默许他打我!我哪还敢惹你?”她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我,眼神像毒蛇的信子,“我就想看看,你那宝贝女儿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你还能不能这么‘好命’地赖在周家!丧门星就是丧门星,克死了我哥,还想克死你女儿不成?”
“你住口!”我气得浑身发抖,眼前阵阵发黑,抱着妞妞的手臂都在打颤。那一刻,极度的愤怒和绝望几乎冲垮了我,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中闪现——扑上去,撕烂她那张恶毒的嘴!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沉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像一道坚实的屏障,挡住了走廊的光线。
是周野。
他没有看我,目光直接落在周婷脸上,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他没有说一个字,只是那样沉沉地盯着她。
周婷嚣张的气焰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瘪了下去。她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地梗着脖子:“看…看什么看?我又没干什么!她自己乱吃东西吃坏了肚子,关我什么事!”
周野依旧沉默,但那目光中的压迫感越来越重。他往前踏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的阴影几乎将周婷完全笼罩。
周婷脸上强装的镇定终于碎裂,流露出真实的恐惧。她慌乱地避开周野的目光,色厉内荏地嚷道:“行!行!我惹不起你们!我走!”她抓起手包,几乎是逃也似的从周野身边挤出门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慌乱急促的“哒哒”声。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人。妞妞在我怀里虚弱地抽泣着。
周野这才将目光转向我,落在我因为愤怒和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臂上,又看了看妞妞苍白的小脸。他依旧沉默着,走到我面前,伸出手,动作有些生硬,但稳稳地从我怀里接过了妞妞。妞妞似乎对他并不排斥,或许是潜意识里还记得寿宴上他带来的安全感,只是小声地抽噎着,把小脑袋靠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
他抱着妞妞,转身朝门外走去,只留下一句低沉的吩咐:“回房休息。妞妞交给我。”
看着他抱着女儿离开的背影,那坚实宽阔的肩膀仿佛能扛起一切风雨,我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身体晃了晃,扶住门框才站稳。刚才那股要跟周婷拼命的疯狂怒火被他的出现强行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感激?依赖?还是别的什么?我说不清。
妞妞在医院住了两天才好转。周野那两天几乎都在医院守着,沉默地处理着各种手续,请了专门的护工,买来清淡可口的儿童餐。他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笨拙地摸摸妞妞的额头,或者在她睡着时,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妞妞对这个沉默的叔叔似乎也产生了一点奇特的依赖,会小声地叫他“野叔叔”。
出院那天,周野开车把我们接回周家。车子没有直接驶向主宅,而是在别墅区深处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但打理得很干净的独立小楼前停下。
“下来。”他言简意赅。
我抱着妞妞下车,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周野走到小楼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松节油和旧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他侧身让我们进去。
里面空间不大,陈设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一张行军床,一张旧书桌,一个塞满了书的大书柜。最引人注目的是靠墙放着的一个巨大工作台,上面铺满了各种拆卸开的机械零件、工具,还有厚厚的图纸。墙上挂着一幅放大的黑白照片,是两个穿着工装、满手机油的年轻男人,肩并肩站在一辆老式摩托车旁,笑得阳光灿烂。其中一个,正是我记忆深处永远年轻的丈夫,周扬。
我的目光瞬间被钉在那张照片上,泪水毫无预兆地再次涌上眼眶。照片里的周扬,笑得那样爽朗,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他旁边的青年,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周野的影子,只是更年轻,更张扬,少了如今的冷峻和沉默。
周野走到工作台旁,拿起一个用布仔细包裹的长条形物件。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布包,露出一本厚厚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的硬皮素描本。他将素描本递到我面前。
“他的。”周野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沉重的沙哑,“一直放在这里。他交代过,等你……好一些了,再给你。”
我的手颤抖着,接过了那本沉甸甸的素描本。封面上用铅笔写着几个飞扬的字——“给晚晚的礼物”。
我颤抖着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不是预想中丈夫的画作,而是一行行熟悉的、属于周扬的字迹。那字迹依旧洒脱,却透着一股力不从心的虚弱感。
“晚晚,当你看到这个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变成星星看着你了……别哭,我最怕你哭了……”
“我这一生,最幸运是遇见你,最遗憾,是没能陪你更久……”
“妞妞是我们的宝贝,你要坚强,替我好好爱她,看着她长大……”
“别怕,也别信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我走了,但有人会替我看着你们娘俩……”
“周野…我这个弟弟,性子是闷了点,倔了点,但骨子里比谁都重情义。我跟他,虽不是一母同胞,但从小一起滚泥巴、修破车、闯祸挨揍的情分,比亲兄弟还亲……我把他托付给你了,不是负担,是帮手。有他在,我才能闭得上眼……”
“晚晚,别被周家的规矩压垮了脊梁。你值得更好的……”
泪水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一页页翻过,都是他絮絮叨叨的叮嘱、深情的告白、对未来的担忧和不舍,还有对周野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托付。直到最后几页,才出现了一些铅笔素描——妞妞熟睡的小脸,窗台上的一盆绿植,还有……我伏案工作的侧影,线条温柔而专注。他画得并不算顶好,却倾注了全部的爱意。
原来,他从未离开。他以这种方式,一直陪伴着我,指引着我。那个沉默的守护者,并非凭空出现,而是源于一份沉甸甸的生死承诺。
我抱着素描本,泣不成声。压抑了太久的思念、委屈、孤独和恐惧,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身体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沿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轻轻披在了我颤抖的肩膀上。周野不知何时也蹲了下来,就坐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板上,背靠着那张堆满零件的工作台。他没有看我,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手里无意识地摆弄着一个冰冷的金属齿轮,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窗外暮色四合,将小小的房间笼罩在一片昏暗中。只有工作台上那盏旧台灯,散发着昏黄而温暖的光晕,将我们两人沉默的身影投在墙壁上。
“他走前……很清醒。”周野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低沉得如同叹息,打破了长久的沉默。他依旧没有看我,只是盯着手中那个冰冷的齿轮,指腹摩挲着它锐利的边缘。“癌细胞已经扩散得很厉害,止痛针也快压不住了。但他忍着,不肯睡,一定要把最后的话说完。”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我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他苍白瘦削的脸,强撑着精神,只为安排好我和妞妞的以后。
“他说,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怕你性子软,被人欺负。怕妞妞受委屈。怕……”周野顿了一下,喉结滚动,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怕你一个人,撑得太辛苦。”
“他拉着我的手,一遍遍说,‘阿野,哥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替我看着她们娘俩,别让人欺负了去……尤其是周婷,她被妈惯坏了,心思不正……还有妈那里……’”周野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气音,“他说,‘周家看着光鲜,根子早就……烂了。钱啊权啊,都是虚的,哥只求你,护着她们平安……’”
“他说,‘等我走了,你把我那个宝贝工具箱,还有这本子,找个机会给晚晚……告诉她,别怕……’”
周野的声音彻底哽住了。他猛地低下头,宽阔的肩膀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微耸动。房间里只剩下他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声,和我低低的啜泣声。
那个沉默寡言、像石头一样坚硬的男人,此刻在我面前,卸下了所有的盔甲,露出了心底最深沉的痛楚和无措。那份沉重的托付,那份无法挽回的失去,还有眼前这必须扛起的责任……都沉沉地压在他肩上。
我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他低垂的头颅,看着灯光在他发顶投下的一圈光晕。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情绪——对亡夫锥心的思念,对周野背负一切的震动,对周家冰冷现实的恐惧,还有……一种奇异的、被守护着的温暖。
过了许久,周野才重新抬起头。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圈有些发红。他抬手,用指关节用力蹭了一下眼角,动作粗粝。
“所以,”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却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目光第一次直直地看向我,带着一种审视和评估,“大嫂,光躲着哭,不行。”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得更长,带着一种山岳般的压迫感。他走到那张堆满图纸和零件的工作台前,拿起一叠厚厚的、印着密密麻麻数字和表格的文件,转身递到我面前。
“周婷这些年,手脚不干净。不止是妞妞这点小打小闹。”他的声音像淬了冰,“这是她挪用的,属于你和我哥那份的分红和投资款的部分流水,还有她利用周家资源给自己开的皮包公司做的假账。证据,我找人在查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递过来的文件,那上面一串串天文数字让我头晕目眩。原来,周婷的恶毒不仅仅停留在口头上,她早已将贪婪的手伸向了属于我和妞妞的财产!
“我哥留下的东西,一分都不能少。”周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我,“周家欠你们的,得连本带利拿回来。想在这个家里活下去,光靠躲和哭,没用。”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进我的耳膜:
“你得学会,把刀,握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