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婆婆一句AA制,儿媳收回5套陪嫁商铺后,婆家8口人露宿公园
发布时间:2025-08-11 15:52 浏览量:2
我永远记得那个晚上。
婆婆刘桂香把一沓打印出来的账单,狠狠摔在餐桌上。
“啪”的一声,像一个耳光,扇在我脸上。
她那张涂着廉价口红的嘴,刻薄地撇着。
“沈月宁,从明天起,这个家,我们AA制!”
“你吃的每一粒米,用的每一度电,都给我算清楚!”
“别总想着占我们老马家的便宜!”
我老公马志强,那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就坐在旁边。
他埋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妹妹马莉莉,在一旁煽风点火,笑得花枝乱颤。
“就是啊,嫂子,你一个月工资也不少,总不能都贴补娘家了吧?”
那一刻,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只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我为这个家当牛做马三年,换来的,竟然是“AA制”。
他们把我当成一个外人,一个需要时时刻刻提防的贼。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死死忍住了。
我抬起头,看着这一家子丑陋的嘴脸,笑了。
那是一种绝望到极致,又在废墟里开出花来的笑。
我说:“好啊。”
就这一个字,他们都愣住了。
他们以为我会哭,会闹,会求饶。
但他们不知道。
当一个女人不再流泪的时候,就是她心里开始流血的时候。
而当她心里的血流干了,长出来的,就是坚不可摧的铠甲和锋利无比的尖刀。
他们更不知道,他们现在住的这套大平层,他们引以为傲的“家”,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而他们每月赖以为生的那几间商铺的租金,收款账户,也是我的。
一场好戏,就要开场了。
我,沈月宁,要让他们所有人都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01
结婚三年,我在马家的地位,连门口那条叫“旺财”的土狗都不如。
旺财每天还能啃上婆婆刘桂香亲手炖的骨头。
而我,只能吃他们剩下的残羹冷饭。
每天早上五点,我就要像个陀螺一样开始旋转。
给全家八口人准备早餐。
婆婆要喝手磨豆浆,不能有渣。
公公马国栋要吃刚炸出锅的油条,必须外酥里嫩。
老公马志强要吃加了两个蛋的煎饼,葱花要多。
小姑子马莉莉和她老公孙伟,要吃西式的牛奶面包,面包片还得烤得焦黄正好。
还有他们的两个孩子,一个要吃蒸蛋羹,一个要吃小米粥。
哦,对了,还有个常年赖在家里不走,打着“帮衬”名义蹭吃蹭喝的婆婆的弟弟,我那个油腻的舅舅刘富贵,他口味最刁,每天的早餐都得不一样。
我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精准地满足着每一个人的需求。
等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完早餐,桌上就只剩下一片狼藉和几根孤零零的油条。
那就是我的早餐。
吃完饭,我要洗掉堆成小山的碗碟,然后像一阵风一样冲向地铁站,去赶着上班打卡。
我是一家公司的财务,月薪一万二。
这个收入,在我们的城市里,不算低了。
但从我嫁进马家的第一天起,我的工资卡就上交给了婆婆刘桂香。
美其名曰:“月宁,你刚嫁过来,对家里的开销不熟悉,妈先替你管着,帮你攒钱。”
这一管,就是三年。
我每个月,只能从她那里领到五百块钱的“零花钱”。
这五百块,包括我的交通费,电话费,还有偶尔需要和同事聚餐的费用。
我不敢买新衣服,不敢买化妆品,甚至连杯奶茶都舍不得喝。
公司里的同事都笑我,说我穿得像个刚从村里出来的大学生。
我只能尴尬地笑笑。
而我的婆婆,用我的钱,给自己买了金手镯,给小姑子买了最新款的手机,甚至给她那个不务正业的弟弟刘富贵,也换了一身名牌。
他们穿着我血汗钱换来的光鲜亮丽,却反过来指责我:“沈月宁,你看看你那副穷酸样,出门都给我们老马家丢人!”
我不是没有反抗过。
有一次,我急需一笔钱,我大学最好的闺蜜生了重病,我想给她寄点钱。
我低声下气地跟婆婆开口,想从我自己的工资里,预支两千块。
她当时正在客厅里,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
听到我的话,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两千?你怎么不去抢?”
“你那个什么闺蜜,是死是活,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你的钱,就是我们家的钱!每一分都要花在刀刃上!”
“再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编个理由,想拿钱去贴补你那个穷娘家!”
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钉子,一颗一颗,钉进我的心脏。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妈,那是我自己挣的钱!”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地疼。
是我的丈夫,马志强。
他指着我的鼻子,面目狰狞。
“沈月宁!你怎么跟我妈说话的?还有没有规矩了!”
“我妈管着钱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你赶紧给我妈道歉!”
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那个曾经对我许下山盟海誓的男人,那个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男人,此刻,却像一条最忠诚的狗,护在他的主人面前,对我龇牙咧嘴。
我的心,在那一刻,凉透了。
我没有道歉。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一整夜。
第二天,我顶着红肿的眼睛去上班。
晚上回到家,迎接我的,是一桌子的冷饭冷菜,和一家人的冷眼。
从那以后,我彻底“学乖了”。
我不再反抗,不再争辩。
我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深深地埋进了心底。
我以为,我的隐忍和退让,能换来家庭的安宁。
但现实告诉我,我错了。
我的退让,只换来了他们的变本加厉。
他们觉得我沈月宁,就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是个没有脾气,没有底线的受气包。
家里的家务越堆越多,从打扫卫生,到洗全家人的内衣袜子,全都成了我一个人的活。
有一次我发高烧,烧到39度,躺在床上有气无力。
婆婆冲进房间,一把掀开我的被子。
“装什么死!一大家子等着你做饭呢!赶紧给我起来!”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一阵天旋地转,又倒了下去。
她看我实在动不了,才不情不愿地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我滴水未进。
马志强下班回来,只是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多喝热水”,就去了客厅,和他妈他妹一起,开心地看着电视,吃着零食。
客厅里传来他们欢快的笑声。
而我,躺在冰冷的床上,听着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叫,浑身忽冷忽热。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掏心掏肺对待的这家人,竟然如此对我。
我究竟图什么?
图马志强长得帅?还是图他们家有皇位要继承?
就在我快要烧得昏死过去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我妈打来的。
我挣扎着接通电话,用虚弱的声音喊了一声“妈”。
电话那头的我妈,立刻听出了我的不对劲。
“宁宁,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虚?”
我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我把这些年的委屈,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
电话那头,我妈沉默了很久。
最后,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傻孩子,爸妈让你受委屈了。”
“当初,我们把那五间商铺和一套房子给你做陪嫁,却让你瞒着他们,就是想看看,没有这些身外之物,马志强一家,是不是真的对你好。”
“现在看来,我们错了。我们高估了人性,也低估了你的善良。”
“宁宁,记住,你不是非他们不可。你有随时离开的底气。”
“那五间沿街的黄金商铺,每年的租金就有上百万。你名下的那套大平层,就是他们现在住的那套,市值也早就翻了几番。”
“你从来都不是一无所有。你是我们沈家的公主,没人可以欺负你。”
妈妈的话,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我黑暗混沌的世界。
是啊。
我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
我不是没有退路。
我的退路,比他们整个家族加起来,都要宽阔得多!
从那天起,我的心态,悄然发生了变化。
我不再期待他们的良心发现,也不再奢望马志强的回心转意。
我表面上,依旧是那个任劳任怨的沈月宁。
但我的心里,已经开始默默地计划着一切。
我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让我彻底爆发,让他们万劫不复的契机。
我没想到,这个契机,来得这么快。
就是今天晚上。
起因是小姑子马莉莉看上了一个名牌包,要两万多。
她理直气壮地找婆婆要钱。
婆婆二话不说,就准备从我的工资卡里取钱。
我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妈,我这个月业绩不好,奖金被扣了,工资可能不太够。”
我只是想试探一下。
没想到,瞬间点燃了火药桶。
婆婆当场就炸了。
“什么?不够?沈月宁,你是不是又把钱偷偷给你娘家了?”
“你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我们老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马莉莉也在一旁尖叫:“我不管!我就要那个包!嫂子,你必须给我买!”
一场家庭批斗大会,就此拉开序幕。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把所有的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说我好吃懒做,说我心机深沉,说我忘恩负义。
仿佛我嫁到他们家,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公公马国栋,慢悠悠地开口了。
“既然这样,我看啊,以后家里的开销,就AA制吧。”
“月宁也有工作,有收入,不能总花我们家的钱。”
“这样对谁都公平。”
这话一出,全家都安静了。
然后,婆婆刘桂香一拍大腿,眼睛放光。
“对!AA制!这个主意好!”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她把打印好的账单摔在我面前,那上面,清清楚楚地罗列着:
水费,电费,燃气费,物业费,网费……
甚至,连我每天吃的饭,都给我折算成了钱。
每人每天伙食费50元。
总计,我每个月需要向家里缴纳4000元的生活费。
而我,每个月从她那里,只能领到500块。
这哪里是AA制?
这分明是想把我往死里逼!
看着他们那一双双贪婪又得意的眼睛,我笑了。
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我正愁没有理由跟你们撕破脸。
你们倒好,亲手把刀子递到了我的手上。
“好啊。”
我说。
“AA制,我同意。”
“不过,既然要AA,那就要算得清清楚楚。”
“从明天开始,我会把我这三年,为这个家付出的所有开销,也列一张清单出来。”
“包括但不限于,我的工资,我的家务劳动折算,我的精神损失费。”
“到时候,我们好好算算,看到底是谁,欠谁的。”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错愕的表情,转身回了房间,反锁了房门。
我拿出另一部藏了很久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沈小姐,晚上好。”
是王律师,我父母最信任的人,也是这些年,一直帮我打理名下资产的人。
我的声音,冷静得连自己都感到害怕。
“王律师,可以开始了。”
“收回那五间商铺的所有权和使用权,从下个月起,租金直接打到我的新卡上。”
“另外,准备一下律师函。”
“通知他们,三天之内,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
02
挂掉电话,我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这口浊气,仿佛积压在我胸口三年之久,带着无尽的委屈、愤怒和不甘。
而现在,它终于被吐了出来。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畅快。
房间门外,传来了婆婆刘桂香的叫骂声。
“反了天了!沈月宁你个小贱人,还敢跟我们算账?”
“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你有什么账好算的!”
“有本事你别住啊!滚出去啊!”
紧接着是小姑子马莉莉尖锐的附和。
“就是!嫂子,你也太不要脸了,竟然还想算家务活的钱?你怎么不去当保姆啊!”
然后是马志强的敲门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和虚伪的安抚。
“月宁,你开门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成这样。”
“妈也是为了我们好,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快出来给妈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道歉?
过去?
我冷笑一声。
回不去了。
从他们提出“AA制”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没有理会门外的聒噪,而是走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霓虹闪烁。
这个城市那么大,那么繁华,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
不。
不对。
从今以后,我要亲手为自己点亮一盏,不,是无数盏灯。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沈月宁,不是离了他们就活不了的菟丝花。
我是一棵根深蒂固的大树,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也可以……压垮所有想在我身上作威作福的人!
我回想起三年前,我和马志强结婚前夕。
我爸妈把我叫到书房,神情严肃地拿出了一个文件夹。
文件夹里,是五份商铺的产权证,和一套180平大平层的房产证。
我当时都惊呆了。
我爸,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师,我妈,一个社区医院的护士。
我一直以为我们家就是个普通的小康家庭。
我爸拍了拍我的手,告诉我。
“宁宁,这些,是你外公留给你的。”
“你外公年轻时做生意,攒下了这份家业。他走得早,临终前把这些都交给了我和你妈,让我们在你结婚的时候,交给你,作为你的嫁妆,也是你下半辈子的底气。”
我妈接着说:“但是,我们希望你暂时不要告诉马家。”
“我们见过太多因为钱财而反目成仇的夫妻了。我们想看看,马志强这个人,看上的是你的人,还是可能会有的钱。”
“如果他们一家人,真心对你好,哪怕你们日子过得清贫一点,那这些东西,就作为惊喜,让你们的生活更上一层楼。”
“可如果……他们只是看重利益,对你不好,那这些,就是你随时可以抽身而退的资本。”
“记住,女儿,任何时候,都不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委屈自己。”
当时的我,正沉浸在爱情的甜蜜里。
我觉得我爸妈太小题大做了。
马志强那么爱我,那么温柔体贴,怎么可能会是他们担心的那种人?
于是,我傻傻地答应了。
我把这些足以让我衣食无忧的资产,当成一个秘密,深深地埋藏起来。
我像一个最普通的女孩一样,嫁进了马家。
没有丰厚的嫁妆,没有显赫的背景。
我以为,我用我的一颗真心,就能换来他们的真心。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现实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也让我彻底看清了这一家人的真实面目。
他们爱的,从来都不是我这个人。
他们爱的,是我每月上交的一万二的工资,是我这个免费的、任劳任怨的保姆。
一旦我这个“财源”和“劳动力”出现了任何一点不稳定的迹象,他们就会立刻露出最狰狞的獠牙。
所谓的亲情,所谓的爱,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也好。
既然他们这么喜欢算账,那我就陪他们,好好地算一算!
门外的吵闹声渐渐平息了。
他们大概是骂累了,也知道我今晚是不会开门的。
我能想象得到,此刻的客厅里,刘桂香肯定正对着马志强吹风。
“儿子,你看看你娶的这个媳妇!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我们白养了她三年,现在翅膀硬了,还想反过来咬我们一口!”
“明天,明天你就去跟她把话说清楚!要么,就像以前一样,老老实实地过日子,把工资交上来!要么,就让她滚蛋!”
而马志强,大概率会唯唯诺诺地答应。
“妈,你放心,我明天就跟她说。”
他们以为,我还像以前一样,可以任由他们拿捏。
他们以为,只要马志强稍微给我点好脸色,说几句软话,我就会像条哈巴狗一样,摇着尾巴凑上去。
可惜啊。
人心,是会冷的。
血,是会凉的。
我沈月宁的心,早就在这三年日复一日的磋磨中,变成了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
我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这三年来,我为这个家付出的所有证据。
每一笔转账记录,我都截了图。
我的工资,每个月15号发下来,16号,雷打不动地转到了刘桂香的卡上。
三年,36个月,总计43万2千元。
这笔钱,一分不少,全都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
然后,是家务劳动。
我查阅了我们这个城市保姆的平均工资。
一个只负责做饭和基本打扫的住家保姆,月薪至少在6000元以上。
而我呢?
我不仅要做饭,打扫,还要洗全家八口人的衣服,包括贴身的内衣裤。
我还要像个私人管家一样,记住每个人的喜好和禁忌。
我全年无休,24小时待命。
这样的“顶级保姆”,月薪一万,都算是少的。
三年下来,又是36万。
还有精神损失费。
这三年来,他们对我的辱骂,冷暴力,人格上的不尊重,给我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创伤?
这个费用,无法估量。
但我可以先记上一笔。
我将这些,一条一条,清清楚楚地列在了一个Word文档里。
打印出来,足足有十几页。
看着这份清单,我只觉得荒唐。
我竟然在“妻子”这个岗位上,活成了一个倒贴钱的保姆。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五点起床。
我睡到了自然醒。
当我打开房门,走到客厅时,马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餐桌上空空如也,刘桂香黑着脸坐在沙发上。
公公马国栋在焦急地踱步。
小姑子马莉莉正在对着她老公发脾气:“都几点了,还没饭吃!饿死我了!沈月宁呢?她死哪去了?”
两个孩子饿得哇哇大哭。
舅舅刘富贵则是一脸的不耐烦,不停地看着手表。
看到我出来,所有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我的身上。
刘桂香第一个发难,她“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沈月宁!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还想不想在这个家待了?饭也不做,地也不扫,你是要造反吗!”
我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她。
我径直走到餐桌前,从我的包里,拿出了我昨晚打印好的那份清单。
“啪”的一声,我把它放在了刘桂香面前的桌子上。
用的,是和她昨晚一模一样的姿势。
“妈,既然要AA制,那我们就先把之前的账算清楚。”
“这是我这三年来,为这个家付出的所有,包括我的工资,和我的劳动折算费用,总计79万2千元。”
“零头我就不要了,你们给我79万就行。”
“另外,从今天开始,我的家务劳动,明码标价。做一顿饭,200元。打扫一次卫生,300元。洗一次衣服,按件收费,内裤10元一件,袜子5元一双。”
“你们谁需要服务,可以提前跟我预约,先付款,后办事。”
我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客厅里炸响。
所有人都被我炸懵了。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刘桂香拿起那份清单,手都在抖。
她越看,脸色越白。
“你……你疯了!沈月宁你是不是疯了!”
她尖叫起来,把那份清单撕得粉碎。
“你花的钱呢?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这些钱你怎么不算!”
我笑了。
笑得云淡风轻。
“妈,您别急啊。”
“说到住的地方,我正好有件事要通知大家。”
我从包里,又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红色的本本。
房产证。
我把它“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不好意思,忘了告诉大家。”
“你们住了三年的这套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所以,不是我住你们家的,是你们,住了我三年的房子。”
“按照我们这个地段的市场租金,一个月一万五,不过分吧?”
“三年,36个月,总计54万。”
“所以,不是你们要找我算账,是你们,倒欠我133万。”
“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们,请你们在三天之内,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
“否则,我将通过法律途径,强制执行。”
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连孩子们的哭声都停了。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错愕,和难以置信。
尤其是刘桂香。
她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睛瞪得像铜铃。
她指着我,手指哆哆嗦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
我欣赏着他们精彩纷呈的表情,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03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最先打破死寂的,是小姑子马莉莉。
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冲了过来,一把抢过桌上的房产证。
她翻来覆去地看,眼睛瞪得血红,仿佛想用目光把上面的字给烧穿。
“假的!这肯定是假的!”
“沈月宁,你从哪弄来的假证?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到我们家头上了!”
婆婆刘桂香也反应了过来,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附和道:
“对!肯定是假的!这房子明明是我和老马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钱买的,怎么可能是你的!”
她转向一直没说话的公公马国栋。
“老马,你快说句话啊!这房子是不是我们买的!”
公公马国栋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这套房子,当初确实是他们看中的。
但是,以他们的积蓄,连首付都不够。
是我,在结婚前,以“我父母赞助了一笔钱”为由,全款买下了这套房子。
当时为了让他们安心,也为了完成我爸妈的“考验”,我只说钱是我爸妈给的,但房产证上,写谁的名字,我没让他们看。
他们想当然地以为,既然是他们挑的房子,又是以“结婚”的名义买的,那房产证上,写的肯定是他们儿子马志强的名字。
这三年来,他们一直以这套房子的主人自居,到处炫耀。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豪宅,从始至终,都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看着他们垂死挣扎的样子,觉得既可悲,又可笑。
我慢悠悠地从包里,又拿出了一份文件。
是当初购房的全款发票和所有的合同。
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的名字和身份证号。
“证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们可以去房管局查。”
“发票和合同也都在这里,你们可以请个律师来鉴定。”
“哦,对了,忘了提醒你们。伪造国家机关证件,是犯法的。”
“你们觉得,我是那种会拿自己的前途和自由来开玩笑的人吗?”
我的语气平淡,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们的心上。
马莉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手里的房产证,像一块烫手的山芋,被她“啪”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刘桂香的身体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幸好被旁边的马志强扶住了。
“志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颤抖着声音问。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马志强。
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此刻的表情,精彩极了。
震惊,茫然,羞愧,愤怒……各种情绪在他的脸上交织。
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月宁……你……你……”
我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马志强,你是不是也想说,我骗了你?”
“没错,我是没告诉你这房子是我的。但你扪心自问,这三年来,你问过一句吗?”
“你心安理得地住在这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切,你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把我当成你们家的附属品。”
“你有没有想过,这套全款的房子,光凭你爸妈那点退休金,和你那点微薄的工资,买得起吗?”
“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不是因为你傻,而是因为你潜意识里,就觉得我沈月宁,我沈家,为你付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剥开了他虚伪的面具,露出了底下那颗自私又懦弱的心。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我没有……”
他的辩解,苍白无力。
“够了!”
公公马国栋突然爆喝一声。
他到底是经过些风浪的,比刘桂香和马莉莉要镇定得多。
他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我。
“沈月宁,你到底想怎么样?”
“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关起门来好好商量?”
我笑了。
“一家人?”
“马先生,你是不是忘了,就在昨天晚上,是你们,亲口说的,要跟我AA制,把我当成一个外人。”
“现在,发现房子是我的,就又想跟我谈‘一家人’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不想怎么样。我的要求很简单,三天之内,搬出去。另外,把欠我的133万,还给我。”
“否则,法庭上见。”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向门口,准备去上班。
这一次,没人敢拦我。
他们只是用一种既恐惧又怨毒的眼神,看着我。
仿佛我不是他们的儿媳,而是他们的生死仇人。
我走到门口,换好鞋,手刚放到门把手上,身后传来了马志强带着哭腔的声音。
“老婆,我错了!”
“老婆,你别走!”
他冲过来,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我。
他的身体在颤抖,温热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脖子上。
“老婆,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是我没用!”
“我不该听我妈的,我不该打你,我不该让你受委屈!”
“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们不离婚,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
“我发誓,以后我一定对你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声泪俱下,演得情真意切。
要是放在以前,我可能早就心软了。
但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我用力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箍在我腰上的手指。
我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
“马志强,收起你那廉价的眼泪吧。”
“你不觉得晚了吗?”
“在我发高烧,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在你妈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羞辱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在你动手打我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还有,别叫我老婆,我嫌脏。”
我甩开他的手,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刘桂香凄厉的哭喊声,马莉莉的咒骂声,和马志强绝望的嘶吼。
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我知道,这只是第一回合。
以马家人的无耻程度,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逼我就范。
果不其然。
我刚到公司,屁股还没坐热,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是前台打来的。
“沈经理,楼下有一位自称是您婆婆的女士,带着一家人,说要找您。”
我皱了皱眉。
这么快就追到公司来了?
还真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告诉他们,我不在。”
“可是……他们说,如果您不下去,他们就在公司大厅里闹,让所有人都知道,您是怎么不孝敬公婆,抛夫弃子的。”
前台的声音里充满了为难。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
很好。
想跟我玩舆论绑架是吧?
那就看看,谁玩得过谁。
“让他们上来吧。”
“直接带到小会议室。”
挂了电话,我给王律师发了条信息。
“王律师,可以启动第二套方案了。”
然后,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挺直了腰板,向会议室走去。
我知道,一场更激烈的战斗,正在等着我。
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哭泣,会退缩的沈月宁了。
现在的我,是钮祜禄·沈月宁!
04
我推开小会议室的门。
马家八口人,一个不少,黑压压地坐在里面,把小小的会议室挤得满满当当。
刘桂香坐在主位上,一看到我,就立刻摆出了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开始嚎啕大哭。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辛辛苦苦给儿子娶了媳妇,本想着能享享清福,没想到是引狼入室啊!”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骗了我们家的房子,现在还要把我们一家老小都赶到大街上去啊!”
“天理何在啊!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我,那眼神里的得意,根本藏不住。
小姑子马莉莉则拿着手机,开着直播,对着屏幕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
“家人们,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我那个蛇蝎心肠的嫂子!”
“她不仅骗走了我爸妈一辈子的积蓄,现在还想霸占我们家的房子!”
“大家帮我评评理,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应该天打雷劈!”
公公马国栋和舅舅刘富贵,则是一左一右地坐在那里,板着一张脸,扮演着“被儿媳欺负的可怜长辈”的角色。
而马志强,则是一脸的痛心疾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无义”的谴责。
好一出精心策划的家庭伦理大戏。
要不是我就是当事人,我差点都要信了。
他们以为,在公司这种公共场合,只要他们闹得够大,声音够响,我就一定会因为害怕丢人,害怕影响工作,而选择妥协。
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
我面无表情地走到他们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哭闹和指责,而是平静地看着他们。
就像在看一群上蹿下跳的猴子。
我的冷静,显然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刘桂香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马莉莉的直播间里,也开始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
“这家人是来搞笑的吗?在人家公司里闹事?”
“这个儿媳妇看起来挺有气质的啊,不像他们说的那种人。”
“等一等,让子弹飞一会儿,别急着站队。”
马莉
莉看到评论,气得脸都绿了,但又不敢当着我的面发作。
见“一哭二闹”这招对我没用,公公马国栋清了清嗓子,开始唱红脸。
“月宁啊,我们知道,昨天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提什么AA制。”
“我们给你道歉。”
“但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真的要把我们赶出去啊。”
“你看,你婆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莉莉的两个孩子还那么小。我们这一大家子,要是没了住的地方,可怎么活啊?”
他打起了感情牌。
我心里冷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在我发高烧,孤立无援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想过我怎么活?
在我被你们当成保姆,随意使唤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想过我的感受?
现在,轮到你们自己了,就知道求饶了?
“马先生,我再说一遍,那套房子,是我的婚前个人财产。”
“从法律上讲,我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让你们住在我的房子里,是情分。现在,我不想给了,是本分。”
“你们的死活,与我无关。”
我的话,绝情又冷漠。
刘桂香“噌”地一下又站了起来。
“沈月宁!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别忘了,你还是我们老马家的儿媳妇!是志强的合法妻子!”
“只要你们一天不离婚,那房子就是夫妻共同财产!我们就有权住!”
她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想用婚姻来捆绑我,想用“夫妻共同财产”来分我的房子。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看着她,笑了。
“哦?是吗?”
我慢悠悠地从包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婚前财产协议。
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
“本人沈月宁名下位于xx小区的房产一套,以及位于xx商业街的商铺五间,均为本人婚前个人财产,与婚后夫妻共同财产无关。男方马志强已悉知并同意,特此签字为证。”
协议的最后,是马志强龙飞凤舞的签名,和鲜红的手印。
这份协议,是当初领证前,在王律师的建议下,我让马志强签的。
当时,他正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急着要娶我过门。
我只是含糊地说,这是我爸妈要求的,走个形式。
他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他做梦也想不到,他随手签下的这份文件,会在今天,成为斩断他所有退路和幻想的利刃。
我把协议,推到了马志强的面前。
“马志强,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签名?”
马志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份协议,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浑身僵硬。
“不……这……这是什么时候……”
他想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当初为了能快点和我结婚,我让他签什么,他就签什么,根本没看内容。
刘桂香和马莉莉也凑了过来。
当她们看清楚协议上的内容时,两个人的表情,比见了鬼还要惊恐。
“婚前财产?五……五间商铺?”
刘桂香的声音都在发颤。
马莉莉更是尖叫出声:“什么?那五间我们家收租的商铺,也是你的?”
那五间商铺,是马家最主要的经济来源。
也是他们平日里在我面前作威作福,高人一等的底气所在。
他们一直以为,那商铺是马家祖上传下来的。
每个月,都会有一个自称是“远房亲戚”的人,把几十万的租金,交给刘桂香。
他们拿着这笔钱,挥霍无度,养着一大家子懒人。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所谓的“远房亲戚”,其实是王律师派来的人。
而那几十万的租金,每一分,都来自于我沈月宁!
是我,用我自己的钱,养了他们这群白眼狼整整三年!
这个真相,比房子是我的,还要让他们崩溃。
刘桂香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指着我,嘴唇发紫。
“你……你……你这个毒妇!你算计我们!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
我笑了。
“妈,您这话就说错了。”
“不是我算计你们,是你们的贪婪和愚蠢,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如果这三年来,你们能但凡对我有一点点的真心,把我当成一家人,今天,我们都不会坐在这里。”
“这房子,这商铺,我甚至可以和你们共享。”
“只可惜,你们没有。”
“你们亲手把我的真心,踩在了脚底下,碾得粉碎。”
“所以,你们不配。”
我的话,彻底击溃了他们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马莉莉突然像疯了一样,朝我扑了过来。
“我跟你拼了!你这个贱人!”
她张牙舞爪,想来抓我的脸。
我早有防备,往旁边一侧,她扑了个空,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和公司的行政总监,走了进来。
行政总监是我大学的学姐,平时关系不错。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马莉莉,又看了看我,皱着眉头问:
“月宁,怎么回事?”
我还没开口,刘桂香又开始撒泼打滚。
“打人啦!杀人啦!没天理啦!”
学姐显然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她挥了挥手,对保安说:
“把这些无关人员,都请出去。”
“如果他们反抗,就直接报警,告他们寻衅滋事,扰乱公司正常办公秩序。”
保安们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起了刘桂香和还在地上撒泼的马莉莉。
马家其他人,一看这阵仗,也都吓得不敢动了。
他们被保安像拖死狗一样,往外拖去。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马志强用一种极其怨毒的眼神看着我。
“沈月宁,你够狠!”
“你会后悔的!”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嫁给你。”
他们被赶出了公司。
世界,终于清静了。
学姐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对她笑了笑。
“没事,学姐,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
她叹了口气,“这种人家,早断早干净。”
我点点头。
是啊。
是该,断个干干净净了。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他们应该会消停一会儿。
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
当天下午,我的手机,就快被各种陌生电话和短信给打爆了。
全都是不堪入目的辱骂和诅咒。
网上,也出现了很多关于我的帖子和视频。
标题都取得耸人听闻:
《惊天大瓜!某上市公司美女财务,竟是当代潘金莲!》
《蛇蝎儿媳霸占公婆房产,将一家八口赶出家门,天理难容!》
视频,就是马莉莉今天在会议室直播的片段。
经过她恶意的剪辑和配音,我成了一个嫌贫爱富,忘恩负义,心肠歹毒的恶女。
而他们,则是被我欺负得走投无路的可怜人。
一时间,网络上的键盘侠们,蜂拥而至。
我的个人信息,包括我的姓名,年龄,公司,职位,全都被人肉了出来。
评论区里,全是对我的谩骂和攻击。
“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
“长得人模狗样的,心怎么这么黑!”
“她公司是哪家?我们去抵制!开了这种员工,也不是什么好公司!”
我看着那些恶毒的言论,只觉得一阵反胃。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让我后悔”。
想用网络暴力,来逼死我。
我握紧了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马家,你们真的,成功地,激怒我了。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我拨通了王律师的电话。
“王律师,把我们准备好的所有证据,都发出去。”
“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身败名裂。”
05
“好的,沈小姐,我马上安排。”
王律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像一颗定心丸,瞬间抚平了我内心的波澜。
挂了电话,我关掉了网上那些铺天盖地的谩骂,不再去看那些污言秽语。
我知道,一场舆论的反击战,即将打响。
而我,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结果。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
网络上,风向开始变了。
一个名为“正义不会缺席”的账号,发布了一篇长文。
标题是:《“蛇蝎儿媳”事件惊天反转!真相远比你想象的更恶心!》
文章里,首先放出了我那份长达十几页的“讨债清单”的完整版。
我三年来,每个月准时上交工资的银行流水截图,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总计43万2千元,一分不差。
紧接着,是我总结的“保姆式”家务清单,事无巨细,从早上五点到深夜十一点,全年无休。
文章还贴心地附上了我们当地家政市场的价格表作为对比。
光是这两样,就已经让无数网友瞠目结舌。
“我去!这哪里是娶媳衣,这分明是买了个赚钱的奴隶啊!”
“一个月一万二的工资全上交,自己只留五百?这婆家是吸血鬼吗?”
“24小时待命的顶级保姆,还倒贴钱?这女的也太能忍了吧!”
但,这还只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大招,在后面。
文章里,匿名放出了一段录音。
是我发高烧那天,婆婆刘桂香冲进我房间,骂我“装死”的录音。
她的声音尖酸刻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耐烦和恶毒。
“不就是发个烧吗?哪个女人不生病?就你金贵!”
录音里,还夹杂着我虚弱的咳嗽声和无力的辩解。
这段录音一放出来,整个网络都炸了。
之前那些骂我“不孝”的网友,瞬间哑火了。
取而代舍的,是铺天盖地的愤怒。
“我靠!这是人说的话吗?儿媳妇发高烧,不给看病,还逼着做饭?”
“这老太婆的心是黑的吧!太恶毒了!”
“心疼这个小姐姐,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紧接着,是第二段录音。
是我提出想预支两千块钱给生病的闺蜜时,婆婆的辱骂,以及……马志强那个响亮的耳光,和他那句“赶紧给我妈道歉!”
“啪”的那一声,通过录音,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也像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所有人的脸上。
“家暴男!我吐了!这种男人还留着过年吗?”
“自己的老婆被打,屁都不放一个,还帮着他妈?这是妈宝男的极致了吧!”
“离婚!赶紧离婚!姐姐快跑!”
如果说,之前的证据,只是让网友们感到同情和愤怒。
那么,王律师放出的最后一份证据,则彻底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将马家,钉在了耻辱柱上。
那是一份详细的财务审计报告。
报告的内容,是关于那五间商铺的租金去向。
报告显示,这三年来,总计超过三百万的租金,全部流入了刘桂香的个人账户。
而这些钱的用途,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刘桂香给自己买了价值十几万的金银首饰和名牌包。
她给小姑子马莉莉,买了车,报了各种昂贵的兴趣班,甚至还资助她和她老公出国旅游。
她给那个游手好闲的弟弟刘富贵,每个月打款两万块作为“生活费”。
甚至,她还拿着这笔钱,去参与非法赌博,输掉了几十万。
报告里,附上了每一笔大额支出的消费凭证和银行流水。
铁证如山!
原来,他们拿着我的钱,过着奢靡的生活,却反过来,连我每个月五百块的零花钱都要斤斤ज्ञात。
他们用我的钱,在外面装大款,充门面,却在家里,对我这个真正的“金主”,极尽刻薄和压榨之能事。
这是何等的讽刺!何等的荒唐!
这篇长文,就像一颗原子弹,在网络上引爆。
马莉莉那个只有几百个粉丝的直播账号,瞬间被愤怒的网友们给冲了。
评论区里,全都是“滚出来道歉!”“还钱!”“吸血鬼一家!”
之前那些帮着他们说话的营销号,也纷纷删帖道歉,生怕惹火上身。
舆论,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实现了惊天大逆转。
我,从一个“蛇蝎心肠的恶媳”,变成了全网最同情的“樊胜美加强版”。
而马家,则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我看着手机上不断变化的局势,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
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只是没想到,王律师的效率这么高,手段这么狠。
我正想着,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声音。
是小姑子马莉莉的老公,孙伟。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谄媚和讨好。
“嫂子……不,沈小姐。”
“网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我……我代表我们全家,向您道歉。”
“是我和莉莉不懂事,是妈她老糊涂了,我们对不起您。”
我没说话,静静地听着他表演。
“沈小姐,您看,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
“莉莉她已经知道错了,她在家哭了一下午了。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妈妈啊。”
“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把网上的那些东西撤下来?”
“还有……房子和商铺的事情,我们……我们都听您的,我们马上就搬!”
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我心里冷笑。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孙伟,你找错人了。”
“你应该去找你的好岳母,好妻子。”
“是她们,亲手把事情推到了这一步。”
“至于网上的东西,不是我发的,我撤不了。”
“你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警察,跟税务局解释那三百万租金的去向吧。”
我没等他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我知道,孙伟这种人,最是见风使舵。
他看马家大势已去,就想立刻撇清关系,保全自己。
但这家人,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享受了不该享受的,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谁也别想跑。
果然,没过多久,王律师就给我发来了新的消息。
“沈小姐,税务部门已经介入调查刘桂香涉嫌偷税漏税一事。另外,警方也以涉嫌非法赌博,对她进行了传唤。”
“马莉莉夫妇,作为非法所得的受益人,也正在接受调查。”
“另外,我们已经正式向法院提起了诉讼,要求他们归还不当得利,并支付您的精神损失费。”
看着这条消息,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属于他们的审判,终于来了。
然而,就在我以为,我可以暂时清静一下,等待法律的最终判决时。
我的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是马志强。
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歇斯底里。
“沈月宁!你这个毒妇!”
“你真的要把我们一家都逼死吗!”
“我妈被警察带走了!莉莉和孙伟也被叫去问话了!你满意了?”
“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你马上给我下来!”
“你如果不下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要让你背着一条人命,后悔一辈子!”
他竟然,用自己的命来威胁我。
我握着手机,手心开始冒汗。
我不是怕他真的跳下去。
我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已经疯了,彻底不可理喻了。
我该怎么办?
下去见他?
只怕他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来。
不下去?
万一他真的想不开……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的另一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王律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沈小姐,千万不要下去!”
“我刚刚收到消息,马志强他……他手里,好像拿着一把刀!”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仅想死,还想拉我一起?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王律师对我喊道:
“我的人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您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给他任何开门的机会!”
“锁好门窗,不要出声,等警察……”
王律师的话还没说完,我公寓的门铃,突然被人疯狂地按响了。
“叮咚!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像催命的符咒。
紧接着,是马志强疯狂的砸门声和嘶吼声。
“沈月宁!开门!你给我开门!”
“你以为你躲在里面就没事了吗?我告诉你,今天我们两个,必须死一个!”
“开门!!”
“砰!砰!砰!”
那扇厚重的防盗门,在他的撞击下,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后背紧紧地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我的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他真的会破门而入吗?
他手里的刀……
无尽的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就在这时,马志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砸门声,停了。
我听到他极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
“喂!谁啊!烦不烦!”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马志强的声音,突然变了。
他的语气,从暴怒,变成了震惊,然后是难以置信。
“什么?!”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