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天老公不来接我,我直接提了离婚,方向盘握手里,想去哪去哪

发布时间:2025-08-10 10:39  浏览量:1

结婚三年,老公碰都不让我碰一下陪嫁车。

他总说:「女司机,马路杀手。」

他口口声声,是我的专属司机,劝我没必要吃开车的苦。

我信了。

直到这天夜里暴雨倾盆,老公拒绝来接加班晚归的我。

理由竟是:

「刚洗干净的车,不想弄脏。」

此刻,大雨浇碎了我的恋爱脑。

突然明白,

方向盘握在谁的手里,谁才有想去哪就去哪的资格。

我们单位工作清闲,很少加班,

三年来唯一一次加班,偏偏遇到特大暴雨。

打车软件显示前面排队好几百单,我心想,幸亏,我有个贴心的老公。

我给他发微信。

【老公,你来接我吧,雨下的好大,我加班晚饭都没时间吃,现在又累又饿。】

对面安静如鸡。

我以为暴雨影响了信号塔,退出微信,打了电话给他。

这下,他才有了回应:

「宝贝,雨确实下太大了,路肯定很滑,说不定我现在开过去还会赶上堵车,还不如你找门卫借把伞坐地铁回来的快。」

我看了眼表,

【十一点零九分。】

「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地铁早就停了。」

他语气毫无所谓,「那你就坐公交车呗,多大点事。」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往窗外看看,狂风夹杂暴雨,伞刚撑开就变形了,难道你想让我跟个落汤鸡似的,站在公交站上等公交?」

其实,我家离公司也就十几分钟车程,他要是接到电话马上来接我,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

从前,他天天把当我的专属司机挂在嘴边。

听我这么说,他语气有些讪讪:

「那不然你搭同事车,反正咱家离的近。」

我问他:「你也知道家离的近?我的同事都被家人接走了,没车给我搭。」

他顿了下,又提议道:「那我给你打车吧,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张滴滴优惠券,别浪费了。」

我又气又急,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磨叽。

「你以为我没打车软件吗?两个小时之前就在排队打车,雨天,根本打不倒车。」

说得越多,我越觉得不对劲,心里话脱口而出:

「磨磨唧唧的,你就是不想来接我是吧?」

他立马反驳:

「怎么可能,我不是那样的人!」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只是在帮你思考最快的回家方案。」

我冷笑不已:「最快回家方案就是,你下楼,开车来接我。」

听我说的这么直白,他支支吾吾开口:

「可我……已经洗好澡躺床上……都快睡着了,被你一个电话吵醒,我现在迷迷糊糊,这个状态开不了车。」

「要不你再等等,我现在在APP上给你排队,你前面还有198单……」

我炸了。

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字往外蹦:

「什么意思林寂锐?你老婆深夜里正挨饿受淋,你无动于衷?」

见我真的生气,他赶忙赔笑:

「不能,不能,老婆你想哪去了,老公怎能不管你呢。」

「好,那我等你。」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

漫长到我将过往都回忆了一遍。

我和林寂锐是在一场义工活动上相识,当时他爱猫的人设算是精准狙击了我的喜好。

尤其是那微微逆光中给猫主子们铲屎时的身影,把我迷得七荤八素。

暧昧期间,他曾喝酒喝到胃出血,半夜打电话求我送他去医院。

出院那天,他哭着抱住我的腿:

「思月,做我女朋友吧,我一定会努力上进,给你好的生活。」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眉眼俊逸、五官分明,全程用星星眼看着我的青年。

一时心软,答应了闪婚,他一人一包,闯入了只有我和爱猫的小家。

可婚后婆婆来我们家小住时,处处嫌恶我的猫,更有甚者,她故意开了大门,任猫跑丢。

婆婆说:「带毛的小畜牲身上都是病菌,会影响你们要孩子。」

我红着眼睛辩解:「不会,小白按时打针、定期驱虫清洁,干净得很。」

小白是只异瞳波斯猫,它是我十八岁时,父母送我的礼物。

将近十年,它一直陪伴着我。

可我和婆婆吵得不可开交时,林寂锐却一改爱猫人设,站在了他妈那边。

「思月,听妈的吧,养小动物的确影响备孕。」

……

三年的婚姻,类似的事件不计其数。

我突然明白,为何至今不看好我们婚姻的人还大有人在。

无他,

只是因为我们的价值观相差太大。

等待期间,我发微信跟闺蜜吐槽。

闺蜜依旧讨厌林寂锐,在她的描述里,

我是温室里养大的玫瑰,而林寂锐是山间挣扎的野草。

不是野草不好,

而是他这根,钻营、格局小、敏感又异常自尊。

闺蜜说,他娶我,明显是带着功利心的。

只恨我是个恋爱脑。

我听着不舒服,一如既往地反驳:

「林寂锐很好,他婚后对我千依百顺,结婚以来都很宠我,我的婚姻很美满。」

闺蜜深深叹气,「宠你?那我们聊半小时了,他接到你了吗?」

雨丝如瀑,水珠落在柏油马路上,荡起连绵白雾。

我担心路况,也担心林寂锐开车有危险,刚想问他到哪了,却收到他发来的微信。

语音里,他的语气异常平静:

「老婆,我想了想,你还是打车回来吧,或者再等等,说不定一会雨就停了。」

「其实,雨停了你走路回来都行,步行二三十分钟的事,权当锻炼了。」

「我下午刚洗的车,不想这么快被弄脏。」

极致的白在眼前划过。

「咔嚓——」

闪电过后,是惊雷炸响。

我反复按着那条绿色语音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洗过的车,不想被弄脏……」

他老婆加班后遇到狂风暴雨,饥寒交迫被拦在归路上,他却只心疼车?

还是我的陪嫁车?

所以在他心里,我还不如一辆车重要?

我刚想质问他什么意思,

可电话那头却只传来一阵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

关机了。

我婉拒了闺蜜来接的好意,找门卫大爷借了把伞,

独自一人,在深夜时分,闯进雨里。

斜雨无情,顷刻就湿透了我的衣衫。

我的心,远比经受暴雨洗礼要冷得多。

什么专属司机,什么24小时待命,全是哄人的鬼话。

脑子里突然闪过过往,

结婚后,他好像特别喜欢开车,结婚三年,我甚至一次都没摸过方向盘。

我和林寂锐算是闪婚,认识仨月,他家就来提亲了。

我爸妈虽有疑虑,但见我态度坚决,也没反对。

商议期间,林寂锐父母架子不小,话里话外都称林寂锐是老家最争气的孩子。

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寒门贵子」的具象化。

林家二老走后,林寂锐声泪俱下地讲述他的原生家庭多么不容易,

说他父母在土地里刨食一辈子,供他上大学有多不容易,现在还准备给他拿两万彩礼娶媳妇。

林寂锐说,他们老家的传统是不给彩礼的,谁家娶媳妇要是出了彩礼,会引来全村嘲讽。

可他父母宁愿被嘲讽,也要出这份彩礼,可见对我有多重视。

至于嫁妆……

他们家也不挑,让我们家看着陪送就好。

以我父母的涵养,根本不会为难靠自己奋斗的小镇青年,

更何况那时林寂锐殷勤得可怕。

他知道我爸喜欢侍弄花草,便抽空自学,生生把自己学成了半个植物学家;

我妈不爱下厨,他便自告奋勇接过锅铲,用一手烹饪技艺生生拴住了我们全家的胃;

就连小白,他都能摸透猫咪的喜好,所送的猫粮和玩具无一不受小白喜爱。

……

经过多番考量,父母没要林家的两万彩礼,还给我陪嫁了一套房和一辆车。

房子是早就买好的,我正在住着,离单位很近。

车的话,以我的工作性质,买辆平常代步级别的最为稳妥。

但林寂锐似乎对车格外在意。

婚期一定下来,他就拉着我辗转各大4S店,

天天跟我抱怨他公司远,上班如何不方便,催我赶紧向父母要钱提车。

那段时间,我们之间的交流内容都被各种车知识霸占。

我跟他表明自己的态度后,给出的预算是不能超过二十万。

他十分失落,

并在之后的日子里天天给我洗脑,

一会儿说他哪个兄弟的老婆陪嫁了法拉利,一会儿又说老家人都是势利眼,过年回家谁要是不开辆豪车,就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说到痛处,他还会挤出几滴辛酸泪,说是心疼父母。

见我无动于衷,他继续加码,

说像他那种公司,没背景就不会被领导重视,晋升机会更不会想到他。

我不同意这种观点。

我的价值观让我无法理解,一辆车,为什么要承载那么多含义。

但我的父母听进去了。

我是一线城市中产家庭的独生女,父母从来都想给我最好的。

所以他们见林寂锐这个态度,不想让我为难,就把预算拉高,让林寂锐自由去选。

最终,我爸妈为一辆保时捷买了单。

提车那天,林寂锐激动地热泪盈眶,连销售都说,他是4s店最近几年表现最激动的车主。

原本我还心有顾忌,可看他这样,就把话咽回肚子里。

现在想想,还是我爸最明智。

在我被林寂锐花言巧语迷得晕头转向时,是他强硬坚持,车本上,只写我一个人的名字。

雨下的很大,大到足够浇醒我的恋爱脑。

我没有回家,而是选择在最近的酒店落脚。

酒店大堂里,刚好有三个年轻人在争吵。

听前台小姐姐八卦,意思是小三挑衅,把奶茶撒在了正宫身上。

我盯着那三个年轻的男女,一阵恍惚。

伴随着少女的尖叫,当年泼在我胸口的那碗热茶,烫的我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是我和林寂锐回村办婚礼的时候。

我刚坐下歇脚,就被人泼了热茶。

陈依依将托盘抱在胸前,一手揽过额前的碎发,一边向我鞠躬道歉。

「对不起惠小姐,我临时被拉来帮忙,笨手笨脚的,真对不起。」

我不是没看见她眼中闪烁的嫉妒,但那时没心情听她道歉。

因为烫伤很痛,需要尽快去处理。

我要去医院处理,可林母却死活不让,她拦下司机。

「大喜事的,去医院不吉利,来,妈给你涂点偏方。」

「林寂锐!」我疼的吸了口凉气,耐着性子跟林母说着:「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

林母气的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真的不行,不吉利。」

我站在林寂锐身边,真急眼了。

「林寂锐,你送我去不去医院?」

林寂锐思考半天,最后才弱弱的说了一句:

「好,我送你。」

就因为这事,我成了林寂锐老家人口中的作精媳妇。

后来,那个泼我热茶的女孩来找我道歉,可我却在她高昂的头颅中,觉出端倪。

林寂锐老家却无一人吐露实情。

我也不会在村里生活,这件事就轻易算了。

现在想起,我心里依旧闷得像被堵住。

吃了泡面又洗了热水澡后,我才觉得活过来了。

此时时间已近凌晨两点。

这时候,我的手机终于有了动静。

林寂锐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进来,半小时后,我才慢悠悠的接通。

他抱怨中夹杂愤怒。

「惠思月,你干什么呢?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在哪?你看谁家已婚妇女这么晚还不回家?」

我没说话。

对面运气。

「你是不是多想了?你们大城市的女孩子就是矫情,我刚才手机没电关机了,我一直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没注意。」

「你这就生气了?就敢夜不归宿吗?」

「都说让你打车回来,打车跟我去接不是一样的事吗。」

我静静听着他的责怪,许久之后才冷哼出声。

林寂锐越说越起劲,语气逐渐偏离了温润。

「惠思月,你什么意思?」

我缓缓开口:

「没什么意思。」

「雨太大回不去家,所以我在单位边的酒店开间房。」

「对了,我们单位最近突然来活了,外出会很多,从明天起我要用车。」

林寂锐一下子急的嗓音都尖锐起来:

「不行,你用车,我上班怎么办?」

「坐地铁啊,婚前没有我这辆陪嫁车,你怎么通勤的,现在就还怎么办呗。」

「陪嫁车?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在我们老家,不讲究彩礼陪嫁什么的,车啊房啊,只要带来就都是这个小家庭的。」

「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的车不是男人在开?一家之主坐地铁,女人开车私家车招摇过市这像话吗?」

「再说,我哪天不是车接车送,每天我都任劳任怨给你当司机,就一天有事耽搁,你就非得这样吗?」

「我妈说的对,你们这些城里姑娘就爱没事找事,打一顿就……」

我被他气急,最后竟然有些想笑。

老家的说法?

他妈说……

歪理。

借口。

荒唐至极。

我忍不住对他灵魂反问:

「林寂锐,你和我结婚,难道不是因为我这个人?而是因为……能住豪宅,开豪车?」

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即便是语音通话,我仿佛看到了他的跳脚。

「当然是因为你这个人啊,我爱你,你不能怀疑这点。」

这不假思索的回答,更没有说服力。

毕竟他口中的爱,和他的种种行为,大相径庭。

「好啊,既然你那么爱我,那我明天要用车,你收拾收拾交出钥匙吧。」

他似乎依旧认为我在赌气,嬉皮笑脸的说道:「好了老婆,我最爱的老婆大人!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保证以后绝对第一时间接送,好吗?」

我也笑了:「老公,我知道你爱我,所以……明天起,我要用车,我自己开。」

不管林寂锐是出于什么心态,是真心疼车,还是单纯想偷懒不来接我,与我而言,都是羞辱。

结婚三年,仿佛一直是我在让渡权利。

林寂锐和他妈妈一直在PUA我。

「结婚当天就去医院不吉利、」

「惠思月,谁家已婚妇女穿这么短的裙子,去换了。」

「谁家已婚小媳妇还有异性朋友,断了。」

「谁家不是女人干家务,你去把衣服洗了。」

「女人要大度,在外面要给男人面子,你就对外面说,车和房都是林寂锐赚钱买的。」

……

林寂锐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岔开话题。

「好了,大半夜的不讨论这些,你既然在酒店开了房间,就好好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快中午。

打开手机后第一时间就涌入了无数未接来电和消息。

林寂锐的最多。

他发消息的内容从最初的道歉、到不耐烦、到最后竟然全是愤怒。

五十多秒的语音我都不用点开,就能想象出内容。

出了酒店大门,方觉雨过天晴。

天空湛蓝如洗,我慢悠悠的步行回家,有重要事办。

我家是一梯一户的户型,也幸亏如此,我坐在门口换鞋时,能清楚听见家里传来的声音。

「反了天了她,妇道人家敢夜不归宿,还敢不接你电话,儿子,告诉你,必须得教育她。」

「等你媳妇回来,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让她骑在你头上,这可不得了。」

「我早跟你说过,男人就要有男人的威严,惠思月这样好吃懒做的婆娘,要是放咱们老家,真的得被老爷们一天打八遍。」

自从我和林寂锐结婚,婆婆就找各种理由来我家住着,有时公公也来。

两人生活习惯很差不说,还爱挑事。

从前我都忍了。

婆婆的嗓门很大,我坐在门口的换鞋凳上,心中五味杂陈。

时间过了很久,我才听到林寂锐的声音响起:

「好,妈,这次我听你的,惠思月的确太过分了。」

「我必须好好教育教育她。」

林寂锐话音刚落,我猛地推门而入。

「教育谁?」

我语气波澜不惊。

林寂锐怔愣,望着我半天。

母子悄悄话被戳破,婆婆假意赔笑间,不住的给她儿子使眼色。

林寂锐紧紧抿唇,眉头皱成疙瘩。

他先声夺人:「惠思月,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轻浮?下雨天而已,就不能回家了?」

「就你开那酒店,五星级的,一晚一千多,有你这么不会过日子的女人嘛。」

婆婆听到这,尖声插嘴:「什么?多少钱?败家娘们咋这么敢花钱!」

「不行不行,我这就打电话给你爸爸,告诉他家门不幸,娶这么一个败家玩应进门。」

林寂锐扭头看了看他妈,更加理直气壮了。

没过多久,婆婆掐着手机回来,将摄像头直接对上我。

「你公公说,你要保证下次不再夜不归宿,还要录下道歉视频发在家族群中接受大家监督,这样我们林家就原谅你了。」

我的白眼忍不住翻到天上:

「疯了吧你们?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吗?」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昨晚下那么大的雨根本打不到车,林寂锐在家打游戏说什么也不肯接我,难道我要露宿街头?」

「还有,我花钱住酒店怎么了?五星级酒店在你们眼中可能是奢侈,但在我家,是日常,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许是见一向怂包的我突然硬气,婆婆举着手机,还想狡辩。

「思月,你这话说的,昨晚小锐不舒服你知道吗,他有点感冒,吃了药早早睡了,连手机关了都没注意,这才没去接你。」

「不是妈向着自己儿子,你也太娇气了,再怎么说,也不能在外面过夜啊,一个女孩家家,多危险。」

林寂锐接茬:「就是,就是,惠思月,结婚都好几年,你也不是小姑娘了,你身上那些大城市娇小姐的臭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我深呼吸,垂在身侧的拳攥了又松。

他们母子的一唱一和,真让人觉得恶心。

等他们倒打一耙都说完,冷笑着,盯着林寂锐。

「我改不了,也不想改,你能忍就忍,不能忍趁早滚蛋。」

林寂锐怒了,「惠思月,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一字一句认真道:「离、婚!」

林寂锐很震惊,气焰都小了三分,他消化好久,十分不解的反问道:

「为什么提离婚?就因为昨晚下雨我没去接你?」

我笑着将手机里的截图给他看。

昨晚,从八点到凌晨一点他都在打游戏,在带妹子上分。

见我留了证据,林寂锐心虚转怒,大吼出声:

「惠思月,你真够阴险的。」

「大晚上,你为什么非要我冒着大雨出门折腾这一趟。」

「我跟你说下午刚洗过车你听不懂吗?再说雨那么大,路上积水那么深,车要是被泡了怎么办?就这么点屁事,你也提离婚?」

我笑着反问:「所以,你让我冒着大雨等在路边的理由是刚洗过的车,不能淋雨?还是你忙着带小姑娘打游戏,根本没空理我?」

我见婆婆站在一旁,走过去,把手机递给她看。

怕她看不懂,我还贴心解读:「妈,这个射手就是林寂锐,他从昨晚八点开始就一直在打游戏,打到今天凌晨,什么感冒吃药早睡,他骗了你呢。」

婆婆眨了眨眼,见谎言被戳破,赶紧拧了林寂锐一把。

「林寂锐,你怎么跟思月说话呢?有话不会好好说嘛。」

林寂锐被这话点醒,试图上前揽过我的肩膀。

我躲开。

「老婆,休息日打游戏是经过你同意的,我不允许你说气话,好好的日子过着,提什么离婚?」

「我没单独跟小姑娘打游戏,昨晚是我们战队集体活动,不过……我还是跟你道歉,我错了,行了吧?」

我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你知道错了?」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行了吧。」

「不过,你忘了吗,当初结婚时,我们约定好的,谁都不许轻易提出离婚。」

「但你这次轻易就提了,这点,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道歉。」

我缓缓后退两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那昨晚我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吗?」

林寂锐点头:「听进去了,听进去了,老婆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

我摊开手掌:「那就好,把车钥匙还给我吧。」

这回算是真正戳到他的逆鳞。

仿佛我要的不是车,是要抢他的老婆。

林寂锐的脸彻底转黑,恶狠狠的盯着我。

但我依旧摊开手掌,示意他交出钥匙。

我们就这么僵持着。

「思月,开车不是个好差事,这活我干就好,你何必辛苦。」

「再说,你好久没开过车了,突然上路也危险啊。」

婆婆跟着帮腔:「就是就是。」

我的态度很坚定:「你放心,我十八岁就拿了驾照,驾龄十年,稳的很。」

我的手举着累,耐心也耗尽了。

「友情提醒一下,就算你现在霸占着车,等离婚时,你还是得还我。」

林寂锐见硬来不成,改为软磨:「老婆,你怎么突然要开车了?之前不是还嫌开车累吗?」

我拂下他搭在我肩膀的手掌:

「我不想再淋雨了。」

「……」

「那我怎么上班?」

他哀怨达到顶峰。

我反问:「结婚之前,你住在郊区都能照常上班,现在住市中心还不能公共交通通勤了?」

「我可以把你带到地铁站,方便你坐地铁啊。」

林寂锐一下子拗不过这个弯,还是他妈反应快,一把子拉开还要跟我battle的儿子。

「好,行,家里的车,谁开都一样,就给思月开吧。」

话是这么说,可让林寂锐掏车钥匙的时候,就像要了他的命。

我收好他递过来的这把,不依不饶:「还有一把呢?」

当初提完车,本来是两人各一把钥匙,可林寂锐非说我粗心,怕我把车钥匙搞丢,要替我保管。

林寂锐愣了,显然不想都给我:

「你这人粗心,我先替你保管。」

我笑着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婆婆在一边干着急,眼神中全是对我的不满。

我只是要回我的婚前财产。

却不想惹得他们母子这么焦虑。

今天天气一改阴霾,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客厅。

我看着眼前这对母子,突然惊觉。

这是我的房子,一线城市市中心大三居,这是一般人生下来没有,这辈子就很难享受的顶级住房资源。

这是婚前我父母赠与我的房产,如果离婚,林寂锐母子没有资格住在这里。

当然,离婚不是儿戏。

我的家教,从不允许我拿婚姻开玩笑。

或许是林寂锐也想到这点,他没有跟我选择正面钢,而是三拖四拖的才把两把钥匙给我。

明明他看我很不爽,偏偏还得向我赔笑:

「思月,你就是大小姐脾气,这次我就让着你了,下不为例。」

时间一天天的过,林寂锐竭力装着不在乎,可自打我开车上下班后,他越来越魂不守舍。

在我面前,他没少冷嘲热讽和言语敲打。

我也不惯着,直接回怼:

「怎么?你是想跟我说,车是你的灵魂伴侣,不开它,你就失恋了是吗?」

周三,我们如往常那样一起下楼。

他先我一步走到驾驶室,「老婆,开下门吧,我帮你开到地铁站。」

我摇了摇头:「我自己开,把你捎到地铁站。」

他试图说服我:「思月,坐地铁真的很麻烦,昨天我差点迟到,我们公司不比你们单位,迟到是要扣钱的。」

我没理他,一脚刹在地铁站口:「拜拜,晚上见!」

阶段性的胜利使我这几天心情都很不错。

晚上下班,我和同事们刚走到停车场,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车边站着。

一看见我,林寂锐就黑脸迎上来,连个招呼都没跟我同事们打。

「老婆,我在附近办事,看着时间差不多,就来接你下班。」

看破不戳破,我和他擦肩而过,径自上了驾驶室。

路上,他喋喋不休,我的耳朵差点起茧子,问他一句:

「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爱车啊,要不你自己也买一辆,我们婚后,你从没往家拿过钱,你也没车贷房贷,总能买的起吧?」

「那怎么行!」

「我要是现在买,是夫妻共同财产,你车房都是婚前的,我不就吃亏了。」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哼~」

即便我目不斜视的开车,那讽刺意味也浓的藏不住。

他意识到失言,开始找补: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我寻思你单位离得近,家里一辆车就够了,没必要再买一辆花那些冤枉钱。」

善解人意谁不会装。

「理解。」

「对了,下次你再来我们单位的时候提前说一声,不然这么冷不丁的出现在停车场,让同事看见还以为你在查岗,影响不好。」

一路无言。

到家后,林寂锐是前所未有的殷勤。

见我心情好转,又把话提到车上。

我坚决拒绝,他落寞离去。

晚上洗澡前,我先到阳台拿浴巾,不小心听到了林家母子的谈话:

「女人就这样,小心眼,你再哄她两天,当年,你都能把她拿下,现在怎么不行啦。」

「再说,没有车,去见依依多不方便。」

「早跟你说,要个孩子,女人生了孩子之后就更不值钱了,到时候拿捏她还不是轻而易举,她家的财产都是你的。」

「妈,早跟你说过,别在家里提起依依,思月她……」

「儿子,你高看她了!」

「你想想当年结婚那天,依依当着那么多人泼她热茶她都没有计较。还有那只破猫,我说不让养她叽叽歪歪,但是我偷着把猫扔了,她不是也没敢吱毛。」

「那会你还顾忌这那的,说什么她把猫当家人,扯淡吧,都是毛病。」

「我就扔了,她能咋样!」

「妈,小白没丢,思月把它找回来了,现在养在我岳父岳母家。」

「思月现在不想生孩子,我没办法。」

「她不想?由不得她。」

「妈明天就偷偷把你们房间里那玩意都扎破。」

林家母子的身影像是一根刺,我越听越心凉。

我从来觉得电视上凤凰男的奇葩家庭是夸赞,如今看来……

戏剧源于生活。

婆婆不善,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丈夫似乎正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时刻在准备背刺我。

这日子,过不了一点了。

我没洗澡,而是换好了衣服,首饰干净细软,悄悄出门。

车子驶出地库时,我才给告知林寂锐:

【小白病了,我回家陪它几天。】

回家这几天,我想了很多。

最关键的是,我瞒着爸妈找了律师咨询离婚事宜。

律师站在专业的角度,告诉我如何保护自己的婚前财产。

跟闺蜜下午茶时,闺蜜楚瑜问我:「决定好了?」

我点了点头:「他和他妈的所作所为真让人恶心,这日子,我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楚瑜最讨厌林寂锐,听完我的叙述,破口大骂。

「人渣,凤凰男,败类……」

话音还没落,服务员就慌慌张张进来告知我们,我停在外面的车被人剐蹭到了。

对方是个新手女司机,我出去时,她正摸索着我车上的划痕叹气。

「唉……对不起啊,我刚领证,你看怎么修,我都赔。」

开车嘛,剐蹭在所难免,本来没多大点事,可偏偏楚瑜是个网络达人。

她屁大点事都要发个朋友圈。

可这条朋友圈刚发出去三分钟,林寂锐的夺命连环call就打了进来。

「惠思月,我早说过女司机不靠谱,你的手更不行,偏要逞强,这下好了,车被剐成这样,你满意了?」

「你知不知道这么深的伤痕,得补原厂漆,要花很多钱。」

「怎么我开了三年车都没事,你就开这么几天,就捅出这么大篓子,真是差劲。」

「你在哪?告诉我,我马上过去处理,以后这车你别碰了,成天惹事。」

「你报保险了吧?那边怎么说?修车费谁出?还有明年保费也得跟着涨吧?告诉你,这所有花费都得你承担,我不会替你出一分。」

彼时保险员刚拍完照片,事故报告还没出来。这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骂得我脑子发懵。

楚瑜在一旁问:「怎么了?」

我这才回过神,当即把电话拨了回去。

「林寂锐,你还是人吗?是,车是被剐蹭了,可你难道不该先关心我受没受伤?」

「只盯着车是什么意思?这车是你祖宗吗?」

懒得跟他多费口舌,我直接撂话:「啥都别说了,离婚。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谁不来谁是孙子。」

林寂锐被我骂得哑口无言。

不知道他怎么跟他妈说的,母子俩竟然比我先一步到了我爸妈家。

听说我要离婚,我爸妈着实被惊到了。

林母假惺惺地抹着眼泪:「就因为一点小事,林寂锐生病没去接思月,思月就不依不饶,夜不归宿不说,还闹着要离家出走,现在竟然要离婚。」

林寂锐也摆出一脸心碎的模样:「爸,妈,我下午无意中看见楚瑜发的朋友圈,知道思月开车出了事故,情急之下话说得重了点,思月就生这么大气。」

他正说着,我刚好进门。

「你下午说的话何止是重,简直是无情。」我冷声道,「你身为丈夫,半个字都没关心过妻子是否受伤,话里话外全是责怪我把车弄伤了,还让我自己赔钱,说绝不会替我出一分。」

两边各执一词,我爸妈也不好轻易表态。

林寂锐惯会装可怜博同情:「爸妈,你们看,思月脾气就是这么大。」

「她一直觉得我在乎车胜过在乎她,可我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啊。那天她要车钥匙,我立马就给了,我自己挤了一个星期地铁都没说什么,她却还不依不饶。」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虽说我朋友家里都是男人用车,但谁让我爱思月呢,我愿意受这份累。」

他说得情真意切,差点就把我妈说动了:「思月,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冲动。」

而我那位白手起家的老爸,向来觉得能拿钱解决的都不算事:「我当多大点事呢,不就一辆车嘛,我再给你买一辆,你们随便挑。」

林母一听,眼睛都亮了:「是啊是啊,还是亲家有魄力。我们做父母的,都盼着儿女能把日子过好。」

我简直被林家母子气笑了:「不行,我不想再继续扶贫了。爸,您不知道,我们家这样做,只会让林家把我们当冤大头,倒贴的人,永远不值钱。」

「他们母子俩,真的太欺负人了。」

我把话说得毫不留情,林寂锐直接破防了。

「惠思月你也太侮辱人了!我们母子怎么了?我们哪天不是哄着你、供着你?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我冷笑一声:「行啊,那你们说说,小白是怎么走丢的?」

林母支支吾吾:「就是……就是一开门……」

「我都听到了,是你故意把它扔出去的。」

林母死不承认:「思月,你不能凭空给我扣屎盆子,你有证据吗?就说我扔了你的猫。」

「我……」

大意了,我的确没有证据。

就在僵持不下时,楚瑜来了。

忘了说,我最近除了忙着保住婚前财产,还在搜集林寂锐出轨的证据。楚瑜家的4S店有熟人,正好能调取行车记录仪的过往记录。

在几道灼人的目光注视下,她把我拉到一旁:「思月,你是真想离婚了?」

我点头:「是。」

她松了口气,把一个U盘塞到我手里:「那你自己看吧。」

我把U盘插进客厅的电视里。霎时间,行车记录仪里林寂锐和陈依依的偷情画面,还有那些不堪入耳的对话,充斥在众人耳畔。

拼凑起来的片段,让所有人都明白了真相——林寂锐和陈依依最开始是打算给我设个仙人跳,后来林寂锐怂了,便妄想过一妻一妾的日子。

林寂锐彻底急了,踉跄着就朝我冲过来。我爸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护在身后。

他慌慌张张地拔掉电源,又扯下U盘狠狠踩得粉碎。

楚瑜在一旁补刀:「这只是备份。」

他刚转过身,我爸的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林寂锐被打懵了。

我妈也反应过来,喊来保姆阿姨,合力要把林母往外推。可林母常年劳作,力气大得很,竟一个人顶住了我妈和保姆两人。

我爸见状更生气了,一个电话叫来公司的安保人员。

林母见状,开始撒泼骂街:「惠思月你个臭婊子,太欺负人了!大家快来看啊,惠家仗着有几个臭钱,就不把乡下人当人看啦!」

「惠思月,你就是个被我儿子玩烂的破鞋,离了我儿子,我看哪个男人还会要你,到时候有你哭的!」

「我们老林家,才不认你这样的儿媳!」

她的咒骂声在这个住户素质颇高的小区里,像炸雷一样刺耳。但小区里的邻居大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出来看热闹会掉价,所以围观的人并不多。

至于我们,连楚瑜在内,都没料到林家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果断报警。

林家母子一见警察,立马怂了,灰溜溜地走了。

爸妈这才后悔当初看错了人,全力支持我离婚。但我妈还是很难过:「宝贝,爸妈给你准备好房和车,本来是想让你的生活多份保障,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林寂锐真是个混蛋。」

我爸把我们娘俩揽进怀里,安慰道:「哭什么,我还正愿意养闺女一辈子呢。」

接下来,我按照律师的指示,三次通知林寂锐把他的私人物品搬出我的婚前房产,可他都置之不理。我只好找人替他收拾好,扔了出去。

林母又开始哭天抢地。

林家母子本想倒打一耙,往我身上泼脏水,没成想楚瑜直接把视频公开了。霎时间,林家母子声名狼藉。

林寂锐跟我结婚后,在公司没少耀武扬威,这事一出,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数。我正暗自庆幸他还有几分骨气,咬着牙说愿意跟我离婚,转头就被打脸了。

约定离婚的那天清晨,小区保安发现我的车在地库被砸了,立刻报了警。

这种小案子对警察来说很容易,半小时就破了案——砸车的正是林家母子。

被抓获时,母子俩的嘴还硬得很。林母说:「我砸我自己家的车,关你们什么事?又没犯法。」

林寂锐还在一旁帮腔:「是啊,我老婆陪嫁的车,就是我的。」

可不管他们怎么狡辩,警察都会还我一个公道。警察明确表示,车是我父母婚前赠与我的,属于我的私人财产。更何况我的车停在公共地库,林家母子的砸车行为不仅构成故意毁坏他人财物罪,还容易引起其他住户的恐慌。我的车价值百万,已属于较大金额财产受损。

我明确表示拒绝和解。

林家母子这才慌了神。他们通过律师联系我,话里话外全是恳求:「思月,求你了,林寂锐不能坐牢啊。」

「他是从小山村出来的,能有今天不容易。」

「他不想伤害你的,都是我,都是我指使他的。我怕他被你拿捏住,就怂恿他出去找女人;我怕你不拿他当回事,就不让他下雨去接你。都是我的错,你要恨就恨我吧。」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律师劝我:「得饶人处且饶人,别让人渣扰乱了你的生活。」

我想想也是,比起跟林家纠缠,我更怕鱼死网破。

于是我提出要求,只要林寂锐赔偿我的修车费,并且配合离婚,我就同意和解。

林寂锐一心想保住工作,欣然接受了。

我等不及离婚冷静期的一个月,直接诉至法院,最终判离。

至此,日子终于归于平静。

半年后,我突然在单位门口看到开着小牛招摇过市的林寂锐。

不出意外,他并没有选择跟陈依依在一起。大晚上的,他还戴着墨镜,见到我,嘴角咧到了耳根:「嗨,前妻,好久不见~」

我真的无语,只当没看见他。

后来听楚瑜说,林寂锐跟我离婚后不久,就攀上了一个东北白富美,陈依依则不知所踪。

不过豪门赘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白富美的妈妈是家族话事人,偏偏那位富妈私生活也很精彩。

据可靠消息,不止一个人撞见林寂锐和那母女俩共宿一个房间,楚瑜甚至还能找到吃瓜群众偷拍的照片。

我赶紧让她把照片删了——脏东西,留着碍眼。

平心而论,林寂锐长得确实很帅。

而且他从一开始就带着算计和目的择偶,即便对象不是我,他也能找到条件很好的另一半。

他最擅长拿捏人心,像我们这些温室里的花朵,单纯好骗,好比蝴蝶撞上蜘蛛网,一旦被粘住,就很难挣脱。

但如今再回头看我所经历的这一切,不过是人生道路上的一段小插曲。

人,总要在跌过跟头之后,才能悟出人生的真谛。无论何时,都不应该失去纠错的勇气。

只有将人生的方向盘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才不会在狂风暴雨来临时,被淋成落汤鸡。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