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上研究生，舅舅送张卡有10万，我爸不信当众查，看到余额他懵了

第一章

林小满把手机屏幕擦了又擦，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那条短信后，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考上了研究生。而且是国内顶尖的A大新闻传播学院，那个每年只招收三十人的精英项目。

"妈！爸！我考上了！"她冲出房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客厅里，父亲林建国正低头修理一个老旧的电饭煲，母亲张秀兰在厨房择菜。听到女儿的喊声，两人同时抬起头，脸上先是疑惑，继而绽放出笑容。

"真的？录取通知书来了？"张秀兰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快步走过来。

林小满把手机递过去："刚收到的邮件，正式通知下周寄到。"

林建国放下螺丝刀，粗糙的手指在裤缝上蹭了蹭，才接过手机。他眯起眼睛，凑近屏幕仔细看了一会儿，眉头渐渐舒展。

"好，好啊。"他点点头，声音低沉但透着喜悦，"咱们家终于出个研究生了。"

这句话让林小满鼻子一酸。她知道父亲一直以她为傲，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从未动摇过支持她继续深造的决心。

"得好好庆祝一下，"张秀兰已经开始盘算，"叫上你舅舅他们周末来吃饭吧。"

林建国听到"舅舅"两个字，表情微妙地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如常："行，你安排吧。"

林小满注意到了父亲那一闪而过的表情变化。她知道父亲和舅舅张明远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虽然两人从未在她面前明说，但每次见面那种微妙的氛围她还是能感受到的。

三天后，林家小小的两居室挤满了亲戚。张秀兰从早上五点就开始准备，餐桌上摆满了家常但丰盛的菜肴：红烧排骨、清蒸鱼、蒜蓉空心菜、凉拌黄瓜...林小满帮着端菜摆碗筷，不时被亲戚们拉住问东问西。

"小满啊，听说A大研究生毕业起薪至少两万？"

"你学新闻以后能进央视不？"

"有男朋友没？研究生可得抓紧了..."

林小满一一应付着，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已经开始疲惫。她最期待的其实是舅舅张明远的到来。在所有亲戚中，舅舅是最理解她的人，从不像其他人那样只关心她能赚多少钱或什么时候结婚。

门铃响起，林小满跑去开门。门外站着西装笔挺的张明远，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和一瓶红酒。

"恭喜我们家的大学霸。"张明远笑着揉了揉林小满的头发，就像她小时候那样。

"舅舅！"林小满接过礼物，领他进屋。

张明远的到来让客厅的气氛活跃了几分。他是家族里最"有出息"的人，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建材公司，在城里有两套房一辆奔驰。亲戚们纷纷围上来寒暄，只有林建国站在一旁，表情复杂地点头示意。

"哥，来啦。"张秀兰从厨房出来，在围裙上擦着手，"正好菜都齐了，可以开饭了。"

餐桌上，大家推杯换盏，话题自然围绕林小满的升学展开。张明远坐在林小满旁边，不时给她夹菜，询问她对未来的规划。

"小满，舅舅一直觉得你有主见。"张明远抿了一口红酒，"读研是个好选择，现在社会竞争激烈，学历就是敲门砖。"

林建国在对面轻哼一声："学历重要，能力更重要。我当年..."

"你当年连高中都没读完。"张秀兰小声提醒，桌下轻轻踢了丈夫一脚。

林建国的脸色沉了下来。林小满知道这是父亲的痛处——他年轻时家境贫寒，不得不辍学打工养家，虽然现在开了家小五金店勉强维持生计，但始终对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有种复杂的情绪，既羡慕又有些不屑。

"对了，小满。"张明远似乎没注意到这微妙的气氛，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这是舅舅给你的升学礼物。"

林小满愣住了。银行卡是金色的，在灯光下泛着低调奢华的光泽。

"这里面有十万块钱，算是对你继续深造的一点支持。"张明远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全桌人听见。

餐厅瞬间安静下来。林小满瞪大眼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十万！这相当于父亲五金店大半年的收入。

"明远，这太贵重了..."张秀兰最先反应过来。

"姐，别客气。小满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自己女儿一样。"张明远摆摆手，"现在读研花费不小，租房、买书、生活费，哪样不要钱？这钱就当是投资未来的侄女了。"

林小满感到眼眶发热："舅舅，我..."

"拿着吧。"张明远把卡推到她面前，"密码是你生日。"

就在这时，林建国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他面色阴沉地盯着那张卡，然后抬头看向张明远："明远，你这玩笑开大了。"

张明远皱眉："什么玩笑？"

"十万块？"林建国冷笑一声，"随手就送十万？你以为我们会信？"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亲戚们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林小满感到一阵难堪，低声叫道："爸！"

张秀兰急忙打圆场："建国，你喝多了吧？明远一片好心..."

"好心？"林建国声音提高了几分，"他张明远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上次我找他借两万周转，他不是说资金紧张吗？怎么现在随手就能拿出十万给小满？"

张明远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姐夫，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给外甥女贺礼，还得先经过你批准？"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建国抓起那张卡，"我只是觉得这卡里根本不可能有十万！你就是在大家面前装阔气，等我们真去取钱时发现是空卡，然后说'哎呀可能是银行搞错了'，对吧？"

林小满震惊地看着父亲。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态，酒精显然不是唯一的原因。

"爸！别这样！"她站起来想拿回卡，但林建国已经转身走向客厅。

"我现在就查余额！"他大声宣布，拿出手机准备拨打银行客服。

张明远猛地站起来，椅子翻倒在地。他脸色铁青："林建国！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林建国冷笑，"我只是不想让小满空欢喜一场！"

亲戚们有的低头吃饭假装没看见，有的小声劝解。张秀兰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拉着丈夫的胳膊："建国，别闹了，这么多亲戚在呢..."

但林建国甩开妻子的手，执意拨通了银行电话，按了免提键。机械女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请输入您的银行卡号..."

林建国照着卡面输入号码，然后是一连串验证操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部老旧的手机上，空气仿佛凝固了。

"您当前账户余额为...100,000元整。"

电话里的声音清晰可闻。林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不敢相信地瞪着手机，然后又输入了一遍查询指令。

同样的结果。

餐厅里鸦雀无声。张明远冷冷地看着姐夫，眼中既有愤怒也有某种难以言说的胜利感。

"满意了？"他轻声问。

林建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的手微微发抖，那张金色的银行卡在他指间显得格外刺眼。

林小满看着父亲的表情从怀疑到震惊，再到一种难以形容的羞愧和挫败，心里五味杂陈。她应该为舅舅的慷慨感到高兴，但父亲此刻的窘迫更让她心痛。

"舅舅，谢谢您。"她打破沉默，走过去轻轻从父亲手中拿回银行卡，"我会好好利用这笔钱的。"

张明远的表情柔和下来，拍了拍外甥女的肩膀："舅舅相信你。"

林建国突然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向阳台，重重地关上了门。张秀兰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出去。

剩下的亲戚们尴尬地继续吃饭，话题刻意避开了刚才的冲突。林小满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却尝不出任何味道。她的目光不时飘向阳台，透过玻璃门能看到父亲佝偻的背影和母亲似乎在劝说他的姿态。

张明远坐回座位，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林小满注意到舅舅的手也在微微发抖，显然刚才的事对他冲击也不小。

"舅舅..."她小声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没事。"张明远勉强笑了笑，"你爸就那脾气，我习惯了。"

但林小满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父亲和舅舅之间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往事，才会导致今天这样的局面。

晚餐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亲戚们纷纷找借口提前离开，很快，原本热闹的家里只剩下林小满、她父母和舅舅四个人。

阳台上，林建国终于回到客厅，脸色依然难看。他径直走向张明远，两人对视了几秒，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

"为什么？"林建国声音沙哑，"为什么你能随手给小满十万，当年却..."

"当年是当年。"张明远打断他，"我给小满钱是因为我欣赏她的上进心，跟你没关系。"

林建国冷笑一声："是吗？那为什么十年前我找你借五万块扩大店面，你说没有？那时候你的公司已经年入百万了吧？"

张明远的表情变得复杂："姐夫，有些事情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林建国逼问，"你看不起我？觉得我不配用你的钱？"

"爸！舅舅！别吵了！"林小满站到两人中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今天本该是个高兴的日子..."

张秀兰也拉住丈夫："建国，够了！孩子们都在呢！"

林建国看了看妻子和女儿，终于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张明远摇摇头，拿起西装外套："小满，舅舅先走了。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舅舅..."林小满不知该说什么好。

张明远在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低声说："别怪你爸，他...有他的难处。"

送走舅舅后，林小满帮着母亲收拾餐桌。两人都沉默着，只有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

"妈，"林小满终于忍不住问，"爸和舅舅到底怎么了？"

张秀兰停下手中的活，叹了口气："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就在这时，卧室门开了，林建国走出来，脸色比刚才平静了些，但眼神依然阴郁。

"小满，"他直接问道，"那张卡你真要收下？"

林小满愣住了，没想到父亲会这么问："我...舅舅是一片好心..."

"好心？"林建国苦笑，"你知道十万块对他来说算什么吗？九牛一毛！他就是想在我面前显摆！"

"建国！"张秀兰厉声制止，"你怎么能这么说明远？他这些年帮衬我们家的还少吗？"

林建国突然激动起来："帮衬？他那叫施舍！每次给点小恩小惠，就要我们感恩戴德！今天这十万块，不就是做给所有人看吗？让大家知道林家是靠他张明远施舍才能供女儿读研的！"

林小满震惊地看着父亲，终于明白了他愤怒的真正原因——不是怀疑卡里没钱，而是无法接受舅舅的慷慨背后可能隐含的优越感。

"爸，"她轻声说，"舅舅不是那种人..."

"你了解他多少？"林建国反问，"你知道他当年..."

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摇摇头转身回了卧室。

林小满看向母亲，希望得到解释，但张秀兰只是摇摇头："你爸自尊心强，别往心里去。这钱你安心收着，确实读研用得着。"

那天晚上，林小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把那张金色的银行卡放在床头柜上，月光下它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既是机遇，也是负担。

她想起父亲愤怒而受伤的眼神，舅舅复杂难辨的表情，还有母亲欲言又止的无奈。这十万块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这个家庭隐藏多年的裂痕。

林小满轻轻拿起银行卡，指腹摩挲着光滑的表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面临的不仅是如何使用这笔钱的抉择，更是如何在不伤害任何人的前提下，平衡父亲的自尊与舅舅的好意。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林小满做出了决定——明天她要单独找舅舅谈谈，了解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只有知道真相，她才能找到化解这场家庭矛盾的方法。

第二章

第二天一大早，林小满就揣着那张金卡出了门。"舅，我在小区门口豆浆店等您，有事想问。"

发完消息她就后悔了，这才六点半，舅舅做老板的肯定没起这么早。没想到手机立马"叮"的一声："马上到。"

豆浆店里热气腾腾，林小满咬着吸管发呆。玻璃门被推开，张明远穿着休闲装走进来，眼睛底下挂着俩黑眼圈，一看就是没睡好。

"老板，来碗咸豆花，两根油条。"舅舅熟门熟路地点完餐，拉开塑料凳子坐下，"咋了小满，钱不够用？"

"不是..."林小满把金卡推到桌子中间，"舅，您跟我爸到底怎么回事？昨晚上我爸说'当年找你借五万'什么的..."

豆浆机嗡嗡响着，张明远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突然笑了："你爸还记着这茬呢？都十年前的老黄历了。"

老板娘端来豆花，浮着一层辣椒油和香菜。张明远掰开一次性筷子，搅了搅："那会儿你刚上初中，你爸看别人开建材店赚钱，非要跟着干。"

林小满瞪大眼睛，这事她完全不知道。在她记忆里，爸爸一直开的就是现在这个五金店。

"我借了他八万。"张明远"哧溜"吸了口豆花，"结果他让人给骗了，进的货全是次品，堆在仓库里根本卖不出去。"

油条掉进豆浆里，溅起几滴在林小满手背上。她顾不上擦："然后呢？"

"然后你爸把铺子赔了个底朝天，还不上钱。"舅舅叹了口气，"我那会儿刚接了个大工程，资金周转不开，天天被工人追着要工资。"

林小满嗓子眼发紧："所以您就...逼着他还钱？"

"我逼他？"张明远筷子"啪"地拍在桌上，"是他躲着我！电话不接，店门一关就是半个月。后来还是你妈偷偷把房本押给我..."

"什么？！"林小满声音都劈叉了，"咱家房子？"

"早赎回去了。"舅舅摆摆手，"你妈省吃俭用三年，连你姥姥给的金镯子都卖了。就这，你爸还觉得我故意坑他，见不得他好。"

林小满脑子里嗡嗡响。她想起小时候有段时间家里天天吃白菜豆腐，妈妈总说"减肥"，原来是为了还债...

"舅，那这十万..."

"一码归一码。"张明远把金卡又推回来，"我是真看好你。你爸那人，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千万别学他。"

回家的路上，林小满脚底下跟踩了棉花似的。推开家门，看见爸爸正在阳台上修她那辆旧自行车，后背汗湿了一大片。

"爸。"她杵在门口，"我去见舅舅了。"

林建国手里的扳手"咣当"掉地上。他慢慢直起腰，脖子后面晒得通红："...他说我什么了？"

"说您当年创业失败，欠他八万块。"林小满直接捅破了窗户纸，"说您躲债躲了半个月，还是我妈偷偷把房本押给他..."

"放屁！"林建国脸涨得比脖子还红，"明明是他催债跟催命似的！那会儿建材市场不景气，谁做生意不赔钱？他就差带人上门搬东西了！"

妈妈从厨房冲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小满！谁让你去问这些的！"

"我不问你们打算瞒我一辈子？"林小满嗓门也上来了，从兜里掏出金卡，"那这钱算什么？补偿？施舍？"

屋里突然安静得吓人。楼下收废品的喇叭声飘上来："旧彩电旧冰箱旧电脑——"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林建国弯腰捡起扳手，声音闷闷的，"反正我林建国再穷，不用他张明远可怜。"

"谁可怜您了？"林小满眼泪唰地下来了，"舅舅是真心为我好！您就是自卑！自己没本事还怨别人！"

这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爸爸的背影猛地僵住，像被人捅了一刀。

"小满！"妈妈厉声呵斥，"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林建国摆摆手，慢慢走回阳台，继续修那辆其实没坏的自行车。他弯腰的背影突然显得特别老，后脑勺的白头发在阳光下刺得林小满眼睛疼。

冷战就这么开始了。接下来三天，林小满和爸爸在家各走各的，连吃饭都错开时间。妈妈夹在中间，一会儿劝丈夫"孩子不懂事"，一会儿说女儿"你爸不容易"，嘴皮子都磨薄了。

第四天晚上，林小满正躺在床上刷手机，妈妈轻轻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碗冰镇绿豆汤。

"喝点，降降火。"妈妈坐在床沿，手指头轻轻梳理她的头发，"你爸今晚又没吃饭..."

林小满鼻子一酸："妈，我不是故意..."

"妈知道。"张秀兰叹了口气，"你爸那人，驴脾气。当年创业失败，他蹲在马路边哭得像个孩子，说对不起我和你。"

窗户外头知了叫得人心烦。妈妈接着说："后来他去给人搬货，一天挣八十，中午连五块钱的盒饭都舍不得买..."

林小满把脸埋进妈妈怀里，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油烟味。

"你舅是好意，可你爸..."妈妈欲言又止，"他那会儿找你舅借钱，你舅当着全公司人的面说'姐夫你这水平还是老实打工吧'..."

林小满猛地抬头——这事舅舅可没提！

"所以这钱..."她摸出枕头底下的金卡。

"收着吧。"妈妈把卡塞回她手里，"你爸那边...妈再劝劝。"

正说着，外头突然"轰"的一声巨响，震得窗户玻璃直颤。林小满和妈妈冲到窗前，只见东南方向一片红光冲天而起。

"那是..."妈妈声音都变了调，"五金市场方向！"

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爸爸的店就在那儿！

## 第三章

消防车的警笛声划破夜空。林小满和妈妈趿拉着拖鞋就往楼下冲，跑到小区门口正好撞见满头大汗往回跑的王婶。

"建国家的！"王婶一把抓住她妈，"五金市场着火了！你男人是不是还在店里对账呢？"

林小满腿一软，差点跪地上。妈妈脸白得跟纸似的，摸手机的手直哆嗦。

电话响了十几声才接通。"喂？"爸爸的声音夹杂着嘈杂的背景音，"我没事！店...店没了..."

等她们赶到现场，火势已经控制住了。整排店铺烧得只剩框架，消防水柱在火光中闪着银光。林建国蹲在马路牙子上，怀里抱着个烧焦一半的保险箱，脸上黑一道白一道。

"建国！"妈妈扑过去，上下摸索着确认他没受伤。

林小满站在三步远的地方，突然不敢上前。爸爸抬头看她，眼睛被烟熏得通红："...爸没事。"

保险箱"咔嗒"一声弹开，里面一堆焦黑的纸灰飘出来——那是他这些年攒的进货单、保修单，还有准备给林小满交学费的存折。

第二天一早，舅舅开着他的奔驰来了。林小满正在帮爸爸清理店铺废墟，一抬头看见舅舅站在阳光里，西装革履跟这片焦黑格格不入。

"姐夫。"舅舅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先把眼前的事儿应付过去。"

林建国手上还戴着脏手套，没接："不用..."

"二十万。"舅舅直接把纸袋塞进他怀里，"不是给你的，算我入股。咱俩合伙重开一家，你管经营，我管货源。"

林小满屏住呼吸。爸爸的喉结上下滚动，手上的手套"啪嗒"滴下一滴黑水。

"...利息怎么算？"他哑着嗓子问。

舅舅笑了："等你闺女研究生毕业，让她给我公司当法律顾问抵债。"

阳光照在三个人的脸上。林建国慢慢摘下脏手套，伸出粗糙的手："...成。"

一个月后，林小满拖着行李箱站在A大校门口。身后爸爸的新店刚挂上招牌"明远五金建材"，舅舅正指挥工人搬货。

"到了给家打电话！"妈妈抹着眼泪往她包里塞辣酱，"钱不够花就说..."

爸爸突然拽住她胳膊，往她手心塞了张卡——还是那张金卡。

"爸..."

"拿着。"林建国扭头看别处，"...替爸谢谢你舅。"

林小满笑了，阳光下她的眼泪亮晶晶的。她用力抱了抱爸爸，闻到他身上新衬衫的浆洗味道，还有那股永远去不掉的铁锈味。

"走了啊！"她转身冲他们挥手，"寒假回来帮你们看店！"

风吹起她的马尾辫，像一面小小的旗帜。林小满知道，这场关于十万元的考验，他们全家都及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