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刘镇华围攻西安酿成惨剧
发布时间:2025-08-12 21:16 浏览量:2
1926年4月15日,河南军阀刘镇华率领十万镇嵩军越过函谷关,直逼西安。国民军将领杨虎城站在城墙箭垛前,望远镜里已映出东面黑压压的军阵。五日前他刚与陕军司令李虎臣歃血为盟,两双布满老茧的手紧握在一起:"西安存亡,系于你我!"城墙下,四郊逃难民众如潮水般涌入城门,车马堵塞了西大街。粮商趁机哄抬米价,原本三块银元一石的麦子,一日间暴涨五倍。
镇嵩军的合围速度远超想象。5月15日,当最后一批难民气喘吁吁地挤进安定门,厚重的城门在绞盘的嘎吱声中缓缓闭合,仿佛将外面的危险与恐惧暂时隔绝。刘镇华站在东郊韩森寨的指挥所,望着眼前这座周长十四公里的明代城墙,心中盘算着如何能尽快拿下这座城。这座城墙历经数百年风雨,依旧坚固巍峨,是西安城的一道坚实屏障。刘镇华眯起眼睛,下达了第一道军令:“烧尽城外青苗!”
命令一下,士兵们如狼似虎般冲向城外的麦田,熊熊烈火瞬间燃起,吞噬了灞桥万亩即将成熟的麦田。浓烟滚滚升起,刺鼻的焦糊味随着风飘入城内,饥饿的百姓们闻着这味道,想到即将断粮的困境,不禁恸哭震天。
围城半月后,西安守军陷入了致命危机。原本预计供应五万军民半年的存粮,因大量难民涌入,城内人口激增至十二万人,粮食迅速告急。杨虎城眉头紧锁,在指挥部里来回踱步,最终咬牙下令实行战时配给:士兵每日八两杂粮,平民仅得四两。消息传出,城内百姓人心惶惶。西仓官库前排起了蜿蜒的长队,人们眼巴巴地望着官库的大门,期盼着能领到一点维持生命的粮食。
酷暑七月,死亡的阴影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全城。药材行掌柜王守义在日记中颤抖地记载:“七月廿三,见南院门有妇烹子,惊厥而返。”这样的记载,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人们的心上,让人不寒而栗。东大街上,树木的树皮被剥食殆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悲惨遭遇。护城河上漂满了浮尸,河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行人路过,都不得不捂住口鼻。更令人发指的是,镇嵩军竟将腐烂的尸体抛入水源,导致霍乱迅速蔓延。仅仅八月下旬,死于疫病者就达两千余人。
刘镇华的攻势却愈发疯狂。9月12日拂晓,千名敢死队员身缠银元,妄图用金钱激发他们的斗志,他们扛着云梯,如恶狼般扑向东北城角。守军三营营长张汉民双眼布满血丝,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此刻却依旧精神抖擞,带领着部下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城墙上,喊杀声震天,硝烟弥漫,双方士兵短兵相接,刺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鲜血不断地流淌,染红了城墙的砖石。城墙垛口七易其手,每一次易主,都伴随着无数士兵的伤亡。当夕阳的余晖染红护城河水时,战场上一片寂静,三百具敌军尸体堆积如丘,而守军参谋长王俊的遗体也被抬下城墙,他的胸腹嵌着七枚弹片,死状惨烈。张汉民望着王俊的尸体,泪水模糊了双眼,他发誓一定要为战友报仇。
转机出现在十月的黄河之滨。五原誓师后的冯玉祥,心中牵挂着西安城的百姓和被困的守军,他心急如焚,星夜驰援。国民联军以日行百里的速度横穿戈壁,马蹄声在寂静的戈壁上回响,扬起阵阵沙尘。士兵们不顾长途跋涉的疲惫,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解救西安。11月27日拂晓,西安东郊十里铺响起惊天动地的炮声,冯部吉鸿昌旅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插入镇嵩军防线。守城将士在城头望见国民联军赤色战旗,那鲜艳的红色仿佛是黑暗中的曙光,他们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跪地泣不成声。
当杨虎城打开永宁门时,眼前的景象让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忍不住落泪。昔日繁华的西大街,如今已成一片鬼域。街道上饿殍横陈,尸体无人收殓,散发着腐臭的气息;幸存者们形同骷髅,他们瘦骨嶙峋,目光呆滞,衣衫褴褛,身上满是岁月和苦难的痕迹。据战后统计,围城期间死亡军民达五万余,相当于当时城内人口的三分之一。这些数字背后,是无数家庭的破碎,是一个个鲜活生命的消逝。次年春,于右任怀着沉痛的心情,主持修建革命公园,东西大冢埋葬着四万两千具无名遗骸。这些遗骸,是这场战争的见证,也是历史的伤痛。
败逃河南的刘镇华,却没有从这场失败中吸取教训,反而上演了一场政治变脸术。1927年春,他带着残部投奔冯玉祥,竟获封第八方面军总指挥。他表面上对冯玉祥恭恭敬敬,内心却在盘算着自己的利益。三年后中原大战爆发,他又一次背叛,转投蒋介石,被委任为安徽省主席。在六安立煌县,他的十五军残忍地屠戮红军家属,制造了令人发指的“万人坑”,无数无辜百姓惨遭杀害。
1936年,因涉及杨永泰遇刺案,刘镇华突患精神分裂,经常脱衣狂奔,举止癫狂。1948年流落台湾时,这个曾搅动中原的军阀已认不得旧部,终日蜷缩在基隆寓所喃喃自语。1952年冬,六十九岁的刘镇华在疯癫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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