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穿越无人区遭野狼追逐,看清野狼嘴里东西时,2人尖叫起来
发布时间:2025-08-12 21:53 浏览量:2
人和人的关系,有时候比脚下的路还要复杂难测。
你以为的倾囊相助,或许是别有用心的引诱;你眼里的诗和远方,可能是别人早已布好的陷阱。
当城市里的体面与伪装,在广袤荒野的生存考验面前被层层剥落,露出的真心,或许会比野兽的獠牙更加伤人。
两个女孩,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最终走向了谁也无法预料的终点。
01
城市像一个巨大的水泥盒子,把所有人的喜怒哀乐都装在里面,闷得人喘不过气。咖啡馆靠窗的位置,苏晚用一根小小的银勺,无意识地搅动着杯里那深褐色的漩涡,一圈,又一圈,就像她此刻乱成一团麻的心绪。窗外是下午三点钟的街景,车流和人潮涌动着,带着一种沉闷的呼吸感。
“所以,就这么分了?”林悦的声音把苏晚从失神中拉了回来。她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的闺蜜。林悦今天穿了一件明黄色的连衣裙,衬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和自己这一身灰扑扑的打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晚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他要去国外常驻了,说是为了事业。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一个体面的借口。”她和陈默的感情,像一盆慢慢冷却的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现在,水已经彻底凉了。再加上工作上一个重要的项目被同事抢了功,她觉得整个人生都卡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动弹不得。
林悦伸过手,握住了苏晚放在桌上冰凉的手指,用力地捏了捏,语气里满是心疼和愤愤不平。“为那种男人伤心不值得。还有你们那个破公司,早就该辞了。晚晚,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得活过来。”
苏晚苦笑了一下,说得容易,可怎么“活过来”呢?
“跟我走吧。”林悦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像是被点燃的火焰。“我们去无人区,去那个地图上都只是一片空白的地方。我最近看了一个纪录片,那里的天,蓝得像假的一样,晚上能看见一整条银河。我们在戈壁上开车,想开多快就开多快,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喊出来,全都丢在那片荒野里。等回来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全新的苏晚了。”
无人区?苏晚的心猛地一跳。这个词听起来就充满了危险和未知。她下意识地摇头,“太危险了,小悦,我们两个女孩子……”
“怕什么!”林悦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我早就做好攻略了。车我都看好了,性能最好的那种硬派越野。路线我也规划了,沿着一条成熟的探险路线走,绝对安全。你想想,一望无际的戈壁,只有我们两个人,自由的风,壮丽的星空。这才是生活,我们现在过的这叫什么?叫憋屈!”
林悦描绘的画面太有诱惑力了。苏晚看着她那张充满神采的脸,再想想自己眼下的困境,那颗沉寂的心,真的动了一下。或许,一场彻底的逃离,真的是一剂良药。在林悦的轮番劝说和对“新生”的渴望下,苏晚最后还是点了头。
出发前的准备是林悦一手包办的,她显得异常兴奋和高效。就在出发前一晚,苏晚帮着林悦往后备箱里塞睡袋的时候,林悦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神色微微变了一下,然后拿着手机走到了远离苏晚的车头位置。
她背对着苏晚,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跟电话那头的人确认着什么。“对,明天就出发……嗯,你放心……到时候见。”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地下车库里,还是零星地飘进了苏晚的耳朵里。挂断电话后,林悦转过身来,脸上又挂上了那副灿烂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苏晚心里掠过一丝小小的疑云,但很快就被即将远行的兴奋给冲散了。她想,大概是林悦的家人不放心,叮嘱几句吧。
越野车驶离城市,高速公路两旁的绿色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土黄色。空气变得干燥,天空也显得格外高远。苏晚的心情,真的像被这广阔的天地给撑开了一些,不再那么拥挤和压抑。她和林悦打开车窗,把音乐声开到最大,跟着旋律大声地唱歌,笑声洒了一路。她们拍了很多照片,镜头里的两个人,亲密无间,笑得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大学时代。
可是,当车子彻底拐下国道,驶入真正的非铺装路面时,情况开始有了变化。手机信号在屏幕的左上角闪烁了几下,最终变成了一个无奈的“无服务”。林悦非但没有丝毫担忧,反而更加亢奋了。她把着方向盘,嘴里哼着歌,车速越来越快。
颠簸中,苏晚看到路边竖着一块孤零零的警示牌,红色的字迹在风沙的侵蚀下有些斑驳,但依然清晰可辨:“前方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禁止入内”。
“小悦,我们是不是该绕路了?”苏晚指着那块牌子,心里有些不安。
林悦瞥了一眼,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哎呀,那种牌子都是吓唬人的。真正的美景,都在‘禁区’里头呢。你想想,要是谁都能随便进,那还叫什么无人区?都到这里了,难道要半途而废吗?”
苏晚还想再说什么,但看着林悦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不想扫了闺蜜的兴。车子碾过警示牌的影子,继续向着荒野的深处驶去。也就在这时,苏晚听到车子底盘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响,一下一下的,像是人关节炎犯了的呻吟。她提了一句,林悦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没事,这车结实着呢,上百万的车,哪那么娇气。”
苏晚没再说话,她转头看向窗外。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在夕阳下被染成了一片瑰丽的金色,壮美得让人失语。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那点悄然滋长的不安感,就像这车底盘的异响一样,怎么也挥之不去。
02
那声巨响来得毫无征兆。就像是什么东西的脊梁骨被硬生生折断了,一声刺耳的金属断裂声之后,越野车猛地向下一沉,然后彻底不动了。车里的音乐还在不知疲倦地唱着,可两个人的心,却随着车身的下沉,一起坠入了谷底。
她们被困住了。在一个真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戈壁腹地。
林悦最先反应过来,她解开安全带跳下车,嘴里还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她趴在地上,钻到车底看了一圈,出来的时候,手上和脸上都沾满了油污,那张总是神采飞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乱。
“好像是……传动轴断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们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林悦拿出随车的工具箱,凭着她声称自己“懂一些”的维修知识,敲敲打打,最后只是徒劳。苏晚则拿着那个早已没有信号的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尝试拨打紧急电话,听到的永远是那冰冷的忙音。
太阳落山了,白天的酷热迅速被夜晚的严寒所取代。巨大的温差,加上后备箱里有限的食物和水,让这场本该是“洗涤灵魂”的浪漫旅行,瞬间变成了一场残酷的生存考验。
绝望和恐惧,是催生矛盾最好的温床。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非要闯进这个什么破保护区,车子根本不会坏!”苏-晚终于忍不住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冲着林悦喊了出来。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尖利。
林悦也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站了起来,把手里的扳手狠狠地摔在地上。“你现在怪我有什么用?是我让车坏的吗?苏晚,我带你出来是想让你散心,不是让你在这怨天尤人!就知道抱怨,抱怨能让我们走出去吗?”
“我懦弱?我消极?林悦,你看看我们现在在哪里!你做攻略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意外吗?你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你这是自大,是鲁莽!”
“那也比你强!除了哭和抱怨,你还会干什么!”
昔日里最亲密的两个人,此刻却像两只互相撕咬的困兽。那些最伤人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扎在对方心里。争吵过后,是更让人窒息的沉默。她们一个坐在车里,一个坐在车外,中间隔着一层薄薄的车门,却像是隔着一个无法跨越的深渊。
在车里又熬过了一个白天和一个黑夜。瓶装水只剩下最后两瓶,压缩饼干也所剩无几。继续等下去,就是等死。这个认知像一块巨石,压在两个人的心头。
最终,还是苏晚先打破了沉默。“我们得走出去。”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了之前的激动,只剩下一种被现实逼到绝境的麻木。
林悦没有反对。她们别无选择。根据那张已经不太可靠的地图,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大约两天到三天的路程,可能会有一个季节性的牧民点,或者能遇到通往外界的公路。这是她们唯一的希望。
她们把剩下的水和食物平分,装进背包里。弃车徒步的那一刻,苏晚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趴窝的越野车,它像一具巨大的钢铁尸体,被遗弃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
徒步的艰难,远远超出了她们的想象。脚下的路不是路,是硌脚的碎石和松软的沙土。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苏晚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在刺痛,嘴唇很快就干裂起皮。她的体力本就不如林悦,没过多久,就落在了后面。
林悦虽然也累得气喘吁吁,但她始终走在前面,并且不停地回头催促。“快点,晚晚,天黑前我们必须找到一个能避风的地方。”她的语气很焦急,那种焦急,甚至超过了对当前困境的正常反应。
苏晚埋着头,机械地迈着双腿。就在她低头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那是一些梅花形状的脚印,深深地陷在干硬的土里,看起来很新。她蹲下身子,仔细地辨认着。之前在电视上看过一个关于西北野狼的纪录片,里面的狼爪印,就和眼前这个一模一样。
一个可怕的念头窜上心头。她站起来,追上林悦,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她。
林悦听完,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那种白色,是在戈壁滩的烈日下,显得极不协调的惨白。但她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安慰苏晚说:“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说不定只是几只野狗路过。”
苏晚知道,林悦自己都不信这个说法。
恐惧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接下来的路,她们走得更加沉默,也更加警惕。每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们紧张半天。
天黑透了,她们找到了一处背风的岩壁,用最后的力气捡拾了一些干枯的灌木,点燃了一堆篝火。跳动的火焰给她们带来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温暖和安全感。两人背靠着冰冷的岩石,谁也没有说话。
就在她们昏昏欲睡的时候,远处,一声悠长而凄厉的嚎叫,划破了死寂的夜空。
“嗷呜——”
那声音,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扎进了她们的耳膜,让她们的汗毛全部倒竖起来。紧接着,四面八方都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嚎叫声。由远及近,仿佛就在她们周围的山丘后面。
狼!真的是狼!
苏晚和林悦紧紧地挨在一起,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她们盯着那堆小小的篝火,仿佛那是她们对抗整个黑暗世界的唯一屏障。恐惧,像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将她们紧紧地包裹住了。这一刻她们才明白,这片荒野真正的危险,不是迷路,不是饥渴,而是这些黑夜里的主人。
03
一夜无眠。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着她们的心脏。篝火在后半夜就熄灭了,她们只能背靠着背,在无边的黑暗和断断续续的狼嚎声中,睁着眼睛等待天亮。
当天边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时,狼嚎声终于停了。苏晚和林悦都松了一口气,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紧张而变得僵硬酸痛。她们不敢耽搁,草草地啃了几口压缩饼干,就准备立刻上路。
就在苏晚背上背包,直起身子的那一刻,她的动作僵住了。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死死地盯着不远处那道低矮的山丘。
山丘的剪影上,出现了几个身影。它们的身形矫健,皮毛是和戈壁滩一样的灰黄色,在晨光中,像几尊幽灵般的雕像。它们的耳朵竖着,尾巴低垂,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正冰冷地注视着岩壁下的这两个不速之客。
是狼群。它们没有离开。
林悦顺着苏晚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那几只狼。她“啊”地一声低叫,下意识地抓住了苏晚的胳膊,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苏晚的肉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人和狼,就这样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到快要爆炸的气息。苏晚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和林悦剧烈的心跳声,像是擂鼓一样,一下一下地砸在自己的胸腔里。
对峙没有持续太久。狼群中,一只体型明显比其他狼更硕大的头狼,向前迈出了一步,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这个信号就像是冲锋号。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的野狼都压低了身体,四肢发力,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她们冲了过来。
“跑!”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疲惫。苏晚和林悦转过身,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向着与狼群相反的方向狂奔。
跑。只能跑。
她们的脑子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思考,只剩下这一个念头。风在耳边呼啸,脚下的碎石不断地让她们踉跄。她们不敢回头,因为能清楚地听到身后传来的、越来越近的、爪子刨地的声音和粗重的喘息声。
慌不择路之下,她们看到前方有一片巨大的乱石滩。那些石头大大小小,杂乱地堆砌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迷宫。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们,想也没想就一头扎了进去。
复杂的地形确实起到了作用。狼群的冲刺速度被迫降了下来。苏晚和林悦手脚并用,在巨大的岩石缝隙间攀爬、躲藏,终于暂时甩开了狼群的直接追击。她们躲在一块巨石的后面,背靠着冰冷的岩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像是要炸开一样。
她们安全了吗?没有。
她们能听到狼群在乱石滩外围焦躁的刨地声和低吼声。它们没有离开,而是将整个乱石滩包围了起来。她们只是从一个开阔的刑场,逃进了一个封闭的牢笼。
绝望,如同潮水一般,再次将她们淹没。林悦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了进去,身体不住地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苏晚靠着岩石,抬头看着被岩石分割成不规则形状的天空,心里一片死灰。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那段无疾而终的爱情,想到了自己这短暂又似乎一事无成的人生。难道,就要以这样一种方式,葬身狼腹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狼群的耐心似乎比她们想象的要好得多。它们不进攻,也不离开,就像最有经验的猎人,等待着猎物自己耗尽所有的体力和希望。
就在苏晚和林悦都快要被这种无声的折磨逼疯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
那只头狼,独自走进了乱石滩。它的动作很从容,不像是在捕猎,更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它一步一步地,向着苏晚和林悦藏身的地方逼近。
完了。这个念头同时出现在两个人的脑海里。她们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巨大的野狼越走越近,身体却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动弹不得。她们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撕心裂肺的疼痛降临。
一秒,两秒,三秒……
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
苏晚颤抖着,小心翼翼地睁开了一条眼缝。她看见,那只头狼就在距离她们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它没有龇着牙,也没有发出威胁的低吼。它只是静静地站着,用那双幽绿的眼睛看着她们。然后,它喉咙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像是呜咽的声音,接着张开了嘴。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它的嘴里掉了出来,“啪”地一声,落在了她们面前的沙地上。
做完这个动作,头狼深深地看了她们一眼,然后转过身,迈着从容的步子,慢慢地走回了狼群之中。外面的狼群也停止了骚动,跟着头狼,缓缓地退去,最终消失在了山丘的另一边。
危机,似乎解除了。
苏晚和林悦都愣住了,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她们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上那个被野狼丢下的东西。那是一个男士用的皮质钱包,因为被啃咬过,边角已经有些破损,上面还沾着一些干涸的、暗红色的血迹和野兽的涎水,看起来又脏又恶心。
苏晚的目光,却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样,死死地钉在了那个钱包上。她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部凝固了。
她看到钱包后震惊了。这个钱包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她去年生日的时候,亲手挑选了很久,才买来送给前男友陈默的礼物。钱包的皮质很好,款式是陈默喜欢的低调风格。最重要的是,在钱包的右下角,有一个被她亲手用电烙笔烫上去的,歪歪扭扭的字母“S”标记。那是她名字的缩写,是属于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印记。
怎么会在这里?
陈默的钱包,怎么会出现在几千公里之外的无人区?又怎么会,从一只野狼的嘴里掉出来?他不是应该在地球另一端的国家“出差”吗?
无数个疯狂的问号,像炸弹一样在苏晚的脑子里炸开。她猛地扭过头,想从闺蜜的脸上寻求答案或者哪怕一丝同样的困惑。
她看到了林悦的脸。那张脸上,除了刚刚经历过生死追逐后残留的恐惧之外,更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秘密被彻底揭穿时的、面如死灰的绝望。
就在这一刻,苏晚和林悦,两个刚刚从狼口逃生的女孩,在这片死寂的乱石滩里,同时发出了刺破天际的尖叫。
一声,是因为无法理解的恐惧和巨大的困惑。
另一声,则是因为无法掩盖的罪恶和彻底的败露。
04
尖叫过后,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寂静。
狼群已经退得无影无踪,仿佛它们出现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归还”这个钱包。身体的危险暂时解除了,可心理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苏晚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她几乎是爬过去的,用颤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拂去了钱包上的沙土。当那个熟悉的字母“S”标记,完整地暴露在她的眼前时,她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这不是幻觉。
她捡起那个还带着野兽口水温度的钱包,慢慢地站起身,转向林悦。她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发出来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这,是,怎,么,回,事?”
林悦靠着岩石,瘫坐在地上。她不敢看苏晚的眼睛,也不敢看那个钱包。她的脸色比刚才被狼追的时候还要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话啊!”苏晚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道,她把钱包狠狠地砸向林悦,“你告诉我,陈默的钱包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说话!”
巨大的精神压力和苏晚的逼问,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林悦的心理防线。她终于崩溃了,抱着头,发出了绝望的哭嚎声。
在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哭诉中,一个比被野狼撕碎还要残酷的真相,被一点一点地拼接完整。
原来,林悦和陈默,早已背着苏晚,发展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地下恋情。苏晚和陈默的这次分手,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异国常驻,而是林悦在中间不断地挑拨离间,制造误会。她一边在苏晚面前扮演着同仇敌忾的好闺蜜,一边又在陈默面前说着苏晚的坏话。
而这场所谓的“疗伤之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它根本不是为了安慰失恋的苏晚,而是林悦为了和陈默私会,精心策划的一场冒险。她骗苏晚说要来无人区,又用同样的方式,骗陈默说自己要来一场探险,让他提前到达她们计划路线上的一个隐秘的汇合点,她要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她把一切都计算好了。她计算了路线,计算了时间,甚至计算了如何假装车辆故障,然后“意外”地被前来“救援”的陈默发现,再在苏晚面前上演一出“久别重逢”的戏码,从而让他们的关系“顺理成章”。
她唯一没有计算到的,是这辆百万的越野车,会真的在半路彻底抛锚。她更没有计算到,这片看似平静的无人区,真的有凶残的狼群。她最最没有计算到的,是提前到达那个约定地点,在荒野里痴痴等待她的陈默,会先一步,遭遇狼群的攻击。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林悦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我没想害他,我只是……我只是太爱他了……我只是想让他来……我不知道这里有狼……我真的不知道……”
真相,像一把淬了毒的、最锋利的刀,狠狠地扎进了苏晚的心里,然后又残忍地搅动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她最爱的男人,一个她最信任的朋友,联手给了她一场最恶毒的背叛。
苏晚没有再哭,也没有再歇斯底里地质问。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觉得无比的陌生。她们之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没有争吵,没有打骂,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她们被困在这片绝境里,身体挨得很近,心却成了世界上最遥远的陌生人。
几天之后,一辆路过的地质勘探车,发现了快要脱水昏迷的她们。穿着橘红色工作服的队员们,像天降神兵一样,把她们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救援人员根据那个钱包,和林悦断断续续、精神错乱的描述,在附近区域展开了大规模的搜索。他们动用了无人机和搜救犬,找了整整两天。
最终,他们只在一处干涸的河床附近,找到了一些被撕碎的、属于男性的衣物布条,和一滩早已凝固变黑的血迹。
陈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回到那座熟悉的城市后,苏晚和林悦再也没有见过一面。没有一句告别,也没有一句解释。她们之间那段长达十年的友谊,连同那个叫陈默的男人,一同被永远地埋葬在了那片广袤而冷酷的无人区里。
苏晚一个人站在自己公寓的窗前,楼下是城市的车水马龙,霓虹灯闪烁着,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她活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内心里的某一个部分,已经永远地死在了那个被野狼追逐的下午。窗外的世界依旧喧嚣热闹,但她的世界,只剩下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孤寂荒芜的戈壁滩。没有救赎,也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