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车祸57万赔偿款,法院认定儿媳无权分配,一外地男获分配权
发布时间:2025-08-13 09:24 浏览量:2
深秋的雨敲打着法院的玻璃窗,像极了半年前那场车祸的雨夜。王秀兰攥着判决书的手微微发颤,纸上"儿媳非近亲属,无权参与分配"的字眼,被雨水洇得有些模糊。她望向走廊尽头,那个穿着洗得发白夹克的陌生男人正低头签字,57万赔偿款的分配协议上,即将落下他的名字——那个被DNA鉴定证实,是婆婆张桂芬失散三十年的儿子的男人。
张桂芬走的那天,王秀兰正在超市给老人挑软面包。交警的电话打来时,购物袋里的牛奶还温着。赶到医院时,急诊室的灯已经灭了,护士说老人被闯红灯的货车撞倒时,手里还攥着给孙辈织到一半的毛衣。整理遗物时,王秀兰在樟木箱底发现了个褪色的蓝布包,里面除了泛黄的全家福,还有张边角磨损的寻人启事,1993年的报纸剪角上,三岁男孩的笑脸被岁月浸得发暗。
"妈这辈子就惦记这个。"王秀兰对着丈夫的遗像喃喃自语。十年前丈夫因病去世后,她带着双胞胎女儿和婆婆相依为命。张桂芬总在傍晚坐在门廊上望路,说等小儿子回来,要让他尝尝自己腌的腊肉。王秀兰知道,老人心里的结,是当年在火车站弄丢孩子的那刻就系上的。
赔偿款到账那天,社区主任带来个陌生男人。李建军说自己在河南农村长大,养父母去世前提及他是被抱养的,襁褓里的布条绣着个"桂"字。他辗转找到这个城市,本想碰碰运气,却在社区公告栏看到了车祸新闻里张桂芬的名字。
第一次见面时,李建军局促地攥着衣角,说自己靠打零工过活,来认亲绝不是为钱。王秀兰看着他眉骨处那颗和张桂芬一模一样的痣,忽然想起老人总说小儿子左耳后有块月牙形的胎记。鉴定结果出来那天,李建军在张桂芬的遗像前磕了三个头,额头抵着地板许久没抬起来,肩膀抖得像风中的玉米秆。
法庭调解室里,李建军的声音带着哽咽:"我妈留的钱,该给秀兰姐一份。"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信封,里面是他这几年攒下的三万块钱,"我知道她照顾妈不容易。"王秀兰却摇了摇头,将那包没织完的毛衣推过去:"这是妈最看重的东西,你拿着吧。"
领赔偿款那天,李建军特意请王秀兰和孩子们吃饭。小女儿怯生生地问:"舅舅,奶奶织的毛衣,你还会接着织完吗?"男人愣了愣,眼眶忽然红了,从包里拿出个毛线团:"会,舅舅学了好久,咱们一起织。"
走出餐馆时,雨已经停了。王秀兰看着李建军牵着孩子的手,忽然觉得张桂芬并未走远。老人念叨了三十年的牵挂,终究以这样的方式有了归宿。赔偿款的数字渐渐模糊,倒是李建军袖口露出的那块月牙形胎记,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那是血脉里从未断裂的联结,比任何纸张上的条款都更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