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前妻算计得一无所有,她正得意,才知我的财产早已信托
发布时间:2025-08-13 03:44 浏览量:1
手机震动的时候,我正盯着窗外那棵半死不活的香樟树发呆。
屏幕上跳出林璐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串嚣张的文字:「房子车子都归我了,现金也到账了。陈阳,谢谢你这么多年的慷慨,以后我就不跟你客气,好好享受我的新生活了。」
后面还跟了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我盯着那个表情看了很久,久到屏幕自动暗下去。
心里那股被压抑许久的怒火,像是被瞬间点燃的干柴,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烧得我四肢百骸都疼。
我没回。
回什么呢?说她无情无义?骂她忘恩负义?
没意义。
一个处心积虑,花了半年时间,用尽各种手段,甚至不惜伪造证据,也要在离婚时把我啃得骨头都不剩的女人,你跟她讲感情,她只会觉得你可笑。
我只是觉得有点恍惚。
我们结婚七年,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的家业,我以为我们是战友,是亲人。
原来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收割的存钱罐。
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条银行短信,提示我名下最后一张储蓄卡里,仅有的那点生活费,也被划走了。
这是离婚协议的一部分,我净身出户。
我自嘲地笑了笑,把手机扔到一边。
也好。
断得干干净净。
我站起身,环顾这个我亲手设计、装修,住了五年的家。
客厅里,还摆着我们一起在景德镇淘回来的陶瓷花瓶,里面插着她最喜欢的百合,已经有些蔫了。
墙上,挂着我们在圣托里尼拍的婚纱照,照片里的她笑得像朵花,依偎在我怀里,眼睛里亮晶晶的,全是星星。
那时候的爱意,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
或许是真的吧,只是后来被欲望和贪婪,腐蚀得面目全非。
我从书房拖出两个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里面是我的一些衣服,几本专业书,还有我的笔记本电脑。
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我拉着箱子走到门口,最后看了一眼那张婚纱照,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然后,我伸出手,把它从墙上摘了下来。
照片后面,是一个隐藏式的保险柜。
我输入密码,打开柜门,里面空空如也。
不,也不算空。
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小小的、已经被摩挲得有些褪色的照片。
那是我大学刚毕业时,租住在城中村的地下室里,林璐来看我,我们俩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用一部像素很差的手机拍的。
照片里的我们,笑得傻气又满足,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我拿起那张照片,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然后,关上保险柜,把那副巨大的婚纱照,面朝下,轻轻地靠在墙角。
再见了,林璐。
也再见了,那个眼瞎心盲的陈阳。
我拉着行李箱,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我身后“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一个世界。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就在这时,一辆熟悉的宝马X5嚣张地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我前小舅子林涛那张写满了得意的脸。
他嚼着口香糖,朝我扬了扬下巴,语气轻佻:“哟,姐夫……哦不对,现在该叫陈总了。怎么着,这是被扫地出门了?”
我没理他,拉着箱子绕过车头,准备离开。
“哎,别走啊!”林涛熄了火,从车上跳下来,一把拦住我,“我姐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把不该带的东西带走。毕竟这房子里的一针一线,现在可都姓林了。”
他身后,我那位前丈母娘也慢悠悠地从副驾上下来了。
她穿着一身崭新的香云纱连衣裙,戴着我去年母亲节送她的那串珍珠项链,手里拎着个爱马仕的包,那是我托人从法国带回来的,她宝贝得不得了,平时都舍不得用。
今天,算是盛装出席了。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小心闯入她家后花园的流浪汉。
“小陈啊,”她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假惺惺的惋惜,“你说你,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早听我的,把公司股份分一半给璐璐,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男人嘛,心胸要开阔一点。”
我看着她那副悲天悯人的嘴脸,差点气笑了。
心胸开阔?
我把公司百分之三十的干股,无偿转到林璐名下,算不算开阔?
家里财政大权全部上交,她刷我的卡买奢侈品,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算不算开阔?
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林涛,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我替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算不算开阔?
人心不足蛇吞象。
喂不饱的。
“妈,跟他废什么话。”林涛不耐烦地打断她,伸手就要来夺我的行李箱,“我看看你这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宝贝。”
我手腕一沉,躲开了他的拉扯。
“林涛,”我看着他,声音不大,但很冷,“这是我的私人物品。”
“你的?”林涛嗤笑一声,指着我脚下的地面,“你现在站的这块砖,都不是你的!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万一里面有什么我姐的东西,你这就是偷窃,我能让你进去蹲几天!”
我那位前丈母娘在一旁帮腔:“就是,让我们检查一下怎么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璐璐心善,才让你体面地走,你可别不知好歹。”
我看着这对母子一唱一和的丑恶嘴脸,胸口那股被压抑的怒火,又开始翻腾。
但我知道,现在不能发作。
跟他们吵,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把行李箱放平,打开。
“看吧。”
林涛立刻蹲下身,像只鬣狗一样,迫不及待地翻找起来。
几件皱巴巴的衬衫,两条西裤,几本厚重的编程专业书……
他翻来覆去,连内衣裤的隔层都捏了一遍,最后失望地抬起头:“就这些破烂?”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放在最上面的笔记本电脑上。
“这个,我得拿走。”他伸手就要去拿。
“你敢!”我一把按住电脑,眼神冷得像冰。
这台电脑里,有我创业至今所有的心血,有我下一个项目的核心代码。
没了它,我才真的一无所有了。
“哟呵,还敢瞪我?”林涛梗着脖子,一脸挑衅,“陈阳,你搞搞清楚状况!你现在就是个穷光蛋!这电脑,说不定就是用我姐的钱买的,凭什么让你带走?”
“你放屁!”我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台电脑是我公司配的,是生产工具!”
“我管你什么工具不工具的!”林涛耍起了无赖,“反正今天,这电脑你别想带走!”
“林涛!你别太过分了!”
“我就过分了,怎么着?”他仗着人高马大,用力来抢。
我死死护住电脑,跟他撕扯起来。
我那位前丈母娘,非但不拉架,反而在旁边煽风点火:“哎哟,小陈你怎么还动手啊!涛涛,你小心点,别被他伤着了!”
一片混乱中,我的手背被行李箱的拉链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火辣辣地疼。
而林涛,趁我分神的一瞬间,猛地一脚踹在我的行李箱上。
箱子翻倒,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我的笔记本电脑,也“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愣愣地看着摔在地上的电脑,屏幕已经碎裂,像一张蜘蛛网。
林涛也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会闹这么大。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结结巴巴地辩解。
我那位前-丈母娘也赶紧上来打圆场:“哎呀,不就是个电脑嘛,碎了就碎了,回头让你姐再给你买个新的不就行了。小陈,你一个大男人,别这么小气。”
买个新的?
她说得可真轻巧。
这里面的数据,是钱能买来的吗?
我慢慢地蹲下身,伸出手,想要去碰触那破碎的屏幕,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心,像是被那裂纹割开了一样,疼得无以复加。
这不是一台电脑。
这是我的武器,我的盔甲,我东山再起的唯一希望。
现在,它碎了。
在我最狼狈,最需要它的时候。
“哈哈……”我看着那破碎的屏幕,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你看,他疯了。”林涛小声对我妈说。
我那位前丈母娘拉了他一把,也有些心虚:“行了行了,别惹他了,我们进去看看,免得他藏了什么东西在屋里。这人,心眼多着呢。”
他们不再管我,径直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像两个得胜的将军,巡视自己的领地。
我一个人蹲在狼藉的行李旁,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
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我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电脑抱进怀里。
然后,我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张已经褪色的旧照片。
照片上,二十出头的林璐,依偎在我身边,眼睛亮晶-晶的,她说:“陈阳,以后我们会有大房子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了。
我拼了命地写代码,拉投资,熬夜熬到胃出血,终于让她住上了大房子。
可她,却不要我了。
我看着照片,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照片上,晕开了那廉价的墨水。
我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
直到手机响起,我才如梦初醒。
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吸了吸鼻子,划开接听,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喂?”
“陈阳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我是周毅,你的律师。”
周毅?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
他是我的大学学长,也是国内顶尖的信托律师。
半年前,当林璐第一次跟我提出离婚,当我意识到她那不加掩饰的贪婪时,我就去找过他。
“周学长。”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气-的颤抖。
“我看到新闻了。”周毅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你还好吗?”
我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破碎的电脑,和满地的狼藉,扯了扯嘴角,说:“还好,死不了。”
“那就好。”周毅顿了顿,说,“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你委托我办的那个家族信托,所有的手续,今天上午,已经全部走完了。从法律上讲,它已经正式成立,并且牢不可破。”
我紧紧地握住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知道了。”
“另外,”周毅继续说道,“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我已经以信托管理人的名义,向林璐女士发出了第一封律师函。”
“内容是什么?”我问。
“告知她,她目前所居住的房产,以及她名下的那辆宝马X5,虽然在离婚协议中判给了她,但其所有权,早在半年前,就已经被你作为资产,注入了家族信托。她拥有的,只是在满足信托条款前提下的居住权和使用权,而非所有权。”
我闭上眼睛,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那口浊气里,带着这半年来所有的委屈,不甘,和愤怒。
“她……什么时候会收到?”
“算算时间,应该……快了。”周毅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一丝笑意。
挂了电话,我慢慢地站起身。
我把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件一件,重新塞回行李箱。
然后,我抱着我那台破碎的电脑,拉着我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我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
我没有打车,就那么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阳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孤独。
我找了一家路边的电脑维修店。
老师傅检查了半天,摇了摇头,说:“主板坏了,硬盘也悬。小伙子,这电脑……没救了。”
我点点头,说:“里面的数据,能导出来吗?”
“我试试吧,不过希望不大。”
“多少钱?”
“五百。”
我从口袋里摸出钱包,里面只剩下几张皱巴巴的百元钞。
这是我最后的资产了。
我付了钱,把电脑留在了那里。
走出维修店,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我找了个公园的长椅坐下,看着天边的晚霞,一点点被黑暗吞噬。
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林璐。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犹豫了很久,才接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林璐尖锐的咆哮声就刺穿了我的耳膜:“陈阳!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早就给我下套了!”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平静地问:“收到律师函了?”
“你少给我装蒜!”林璐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形,“什么狗屁信托!我的房子,我的车,凭什么变成你的信托财产!陈阳,你这个王八蛋,你算计我!”
“彼此彼此。”我淡淡地回了三个字。
“你……”林璐被我噎得说不出话,电话那头传来她粗重的喘息声,“陈阳,我警告你,你马上把这个什么信托给我撤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撤不了。”我说,“那是一个不可撤销的信托。”
“你放屁!我不信!天底下没有这种道理!离婚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房子车子都归我!法院判的!你凭什么?”
“林璐,你是不是忘了,”我提醒她,“我在把这些财产转到你名下之前,它们首先是我的婚前财产。我有权在不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处置我的婚前财产。”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很久,林璐才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说:“婚前财产……你什么时候……”
“半年前,你第一次跟我提离婚的时候。”
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精彩纷呈。
“陈阳……你……你好狠的心啊!”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七年的夫妻感情,你竟然从半年前就开始算计我!”
夫妻感情?
她还有脸提夫妻感情?
当她找私家侦探跟踪我,试图捏造我出轨的证据时,她怎么不提夫妻感情?
当她转移夫妻共同存款,偷偷给她弟买房买车时,她怎么不提夫妻感情?
当她在我父母生病住院,却连一分钱都不肯拿出来的时候,她怎么不提夫妻感情?
“林璐,”我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扪心自问,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先算的计谁?”
“我……我那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吗!”她还在狡辩,“你整天就知道你的公司,你的代码,你管过这个家吗?我要是不为自己打算,将来喝西北风去啊!”
“为自己打算,就是把我的财产,全部变成你的?”我反问。
“那本来就该有我的一半!”她理直气壮。
“所以,你现在不是拿到了一半吗?”我笑了,“现金,股权,不都给你了吗?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至于房子和车子,你就当是我借给你用的,等你什么时候再婚,或者去世了,它们就会按照信托的规定,由我的继承人收回。”
“继承人?你的继承人是谁?”林璐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我的孩子。”
“我们没有孩子!”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我说,“林璐,信托的受益人,是我未来的子女。你,只是一个有附加条件的,暂时的使用者。”
“我不接受!”林-璐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地尖叫,“我要去告你!我要去法院告你!你这是欺诈!”
“随你。”我说,“周毅律师会全权处理。不过我劝你省省力气,在法律上,我无懈可击。你找再多律师,也没用。”
说完,我不想再听她的咆哮,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进口袋。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这个我奋斗了七年的城市,第一次让我感到如此陌生。
我没有地方可去了。
我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我被冻醒了。
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林璐和她家人的。
还有几条言辞激烈的短信,无非是骂我阴险、恶毒、。
我面无表情地全部删除。
然后,我给我的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找个住的地方。
助理小李很快就给我回了电话,说公司附近正好有个酒店式公寓在招租,他已经帮我垫付了三个月的房租。
“陈总,您……还好吧?”小李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离婚了,而且是净身出户。
这两天,恐怕没少在背后议论我。
“我没事。”我说,“公司那边,你帮我盯着点。有什么事,随时向我汇报。”
“好的,陈总。”
我拖着行李箱,按照小李给的地址,找到了那间公寓。
不大,但很干净。
一室一厅,家电齐全。
我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下午,我去了趟电脑维修店。
老师傅看到我,递给我一个移动硬盘,说:“小伙子,你运气不错,硬盘没坏,数据都导出来了。”
我接过硬盘,感觉像是接过了整个世界。
“谢谢您,师傅。”我由衷地感谢他。
“客气啥。”老师傅摆摆手,“这电脑,还要吗?”
我看着那台已经面目全非的笔记本,摇了摇头。
“不要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人是,东西也是。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异常平静。
我用身上最后的一点钱,买了一台新的笔记本电脑。
然后,我把自己关在公寓里,没日没夜地写代码。
我很少出门,一日三餐全靠外卖。
林璐那边,果然没有善罢甘休。
她先是请了律师,试图推翻那个信托,结果当然是徒劳。
然后,她又开始打舆论战。
她在一个本地很有影响力的公众号上,发了一篇声泪俱下的小作文。
在文章里,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家庭付出一切,却被无情丈夫抛弃的糟糠之妻。
而我,则是一个事业有成后,就立刻变心,用卑劣手段转移财产,逼得她走投无路的“现代陈世美”。
文章写得很有煽动性,配上几张她精心挑选的,显得楚楚可怜的照片,很快就引爆了网络。
评论区里,一片对我的骂声。
“渣男!!”
“这种男人就该被千刀万剐!”
“心疼小姐姐,抱抱。”
我的手机号和公司地址,很快就被人肉了出来。
公司楼下,甚至有几个情绪激动的“正义路人”,拉着横幅骂我。
公司的业务,也受到了影响。
几个正在谈的合作,都黄了。
小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给我打电话。
“陈总,现在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公司就要完了!”
我却异常地冷静。
“让她闹。”我说,“她闹得越凶,摔得越惨。”
小李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我知道,林璐这是在自掘坟墓。
她以为舆论能绑架法律,太天真了。
她越是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将来真相大白的时候,反噬就会越严重。
果然,没过几天,周毅律师出手了。
他没有长篇大论地辩解,只是在同一个公众号上,贴出了几样东西。
第一样,是那份不可撤销的信托协议。
协议里清清楚楚地写明了,所有注入信托的财产,都是我的婚前财产,与林璐无关。
第二样,是林璐这几年来,刷我的信用卡购买奢侈品的账单。
那长长的一串列表,总金额高达七位数,足以让所有为她“心疼”的网友,瞠目结舌。
第三样,是林璐背着我,给她弟弟林涛买房买车的转账记录。
第四样,也是最致命的一样。
是一段录音。
录音里,是我那位前丈母娘,在得意洋洋地向亲戚传授经验:“对付陈阳这种老实人,就得狠一点。先把他的钱都弄到手,再把他一脚踹开。璐璐这回干得漂亮,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这段录音,是我无意中录下的。
当时只是觉得她的话很难听,想留个证据,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这四样东西一放出来,舆论瞬间反转。
之前骂我骂得最凶的那些人,现在全都调转枪口,开始攻击林璐。
“我靠!惊天反转啊!”
“这女的也太有心机了吧!简直是当代潘金莲!”
“心疼陈总一秒钟,这是娶了个吸血鬼回家啊!”
“那段录音,简直震碎我三观!这一家子都是什么极品啊!”
林璐彻底“火”了。
她的小作文下面,全是嘲讽和谩骂。
她不敢出门,不敢上网,把自己关在那个她费尽心机抢来的房子里,像一只过街老鼠。
她的家人,也成了小区里的笑柄。
据说,我那位前丈母娘,因为受不了邻居的指指点点,已经好几天没敢下楼跳广场舞了。
林涛的工作也丢了。
他那个靠我关系才进去的单位,委婉地把他辞退了。
这出闹剧,终于以一种极其难看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周毅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吃一碗泡面。
“陈阳,看到了吗?恶人自有天收。”他的语气里带着笑意。
我吸溜了一口面,含糊不清地说:“看到了。谢谢你,学长。”
“跟我客气什么。”周毅说,“不过,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就一直住那个小公寓?”
“嗯。”我说,“挺好的,清静。”
“你那个新项目,怎么样了?”
“快了。”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一行行飞速滚动的代码,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芒,“最多再有一个月,就能上线了。”
“好。”周毅说,“需要资金的话,随时开口。信托账户里,还有一些流动资金,可以作为投资,注入你的新公司。”
“不用。”我拒绝了,“那是留给我未来孩子的。我自己的事业,我自己来。”
挂了电话,我把最后一口泡面汤喝完。
胃里暖暖的。
这一个月,我几乎是以一种自虐的方式,在推进我的新项目。
这是一个基于人工智能的个性化教育平台。
是我多年来的一个梦想。
之前因为公司业务繁忙,一直被搁置。
现在,我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去实现它了。
一个月后,我的新产品“启明星”,正式上线。
没有盛大的发布会,没有铺天盖地的宣传。
我只是把它放在了几个专业的程序员论坛上。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启明星”凭借其精准的算法,和极佳的用户体验,很快就在小范围内,积累起了第一批种子用户。
口碑,开始发酵。
用户数量,以一种超乎我想象的速度,开始裂变式增长。
一个月,十万。
三个月,一百万。
半年,一千万。
资本,闻风而动。
国内顶尖的几家风投机构,都向我抛来了橄榄枝。
我最终选择了一家最有诚意的,完成了我的天使轮融资。
估值,九位数。
我重新注册了一家公司,搬进了宽敞明亮的写字楼。
团队,也从最初的我一个人,扩充到了五十多人。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忙得像个陀螺,几乎忘了林璐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林涛的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憔悴,带着一丝恳求:“姐夫……不,陈总。我姐……她出事了。”
我皱了皱眉:“什么事?”
“她……她迷上赌博了。”林涛的声音低了下去,“一开始只是在网上玩玩,后来……后来就去澳门了。她把您给她的那些钱,全都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我心里咯噔一下。
林璐会赌博,我一点都不意外。
一个人的贪欲一旦被打开,就很难再关上了。
她费尽心机,从我这里掠夺了大量的财富。
但这些不劳而获的钱,她守不住。
因为她没有驾驭这些财富的能力。
“她把主意,打到了房子和车上。”林涛继续说道,“她想把房子卖了还债。结果去房管局一查,才发现房子根本过不了户。她气得当场就把人家的电脑给砸了,被拘留了十五天。”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陈总,我知道,我们一家都对不起你。”林涛的语气近乎哀求,“但……但她毕竟是我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那些追债的逼死啊。您……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把那个信托撤了,让她把房子卖了,先把债还上?”
“不可能。”我冷冷地拒绝。
“为什么啊!”林涛急了,“那房子车子,离婚的时候不都说好了给她吗?您现在这样,不是出尔反尔吗?”
“我出尔反尔?”我被他这颠倒黑白的逻辑气笑了,“林涛,你搞清楚。第一,那份信托,是在离婚前设立的,用的是我的婚前财产,合法合规。第二,离婚协议里,我只是把居住权和使用权给了她,没说所有权也给她。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算我今天发善心,把房子给了她,你觉得,她会拿去还债吗?”
林涛不说话了。
他比我更清楚林璐的为人。
那笔钱,只会成为她奔赴下一个赌场的路费。
“陈总,求求您了。”林涛带着哭腔,“您就看在我姐跟了您七年的份上,救救她吧!”
“跟了我七年?”我冷笑一声,“那是我付出了代价的。现金,股权,我给她的,还少吗?是她自己,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路是她自己选的,后果,也该她自己承担。”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不是圣人。
我做不到以德报怨。
当初她和她家人,把我踩在脚下,肆意羞辱的时候,他们何曾想过,我们有七年的情分?
我能做的,就是守住我的底线,不再让她们,从我这里,得到一分一毫。
几天后,周毅律师给我发来一份文件。
是林璐签署的《放弃财产声明》。
她自愿放弃那套房子的居住权,和那辆车子的使用权。
作为交换,信托管理人,也就是周毅,会代表我,支付她所欠下的一百-万赌债。
但有一个附加条件。
这笔钱,不会直接给她,而是会直接打给她的债主。
并且,她必须永远离开这座城市,不得再回来。
“她同意了?”我问周毅。
“同意了。”周毅说,“她已经被那些追债的逼得走投无路了。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也好。”我签了字。
就当是,为我们那七年的婚姻,画上一个最后的句号。
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处理完林璐的事情,我的生活,彻底恢复了平静。
公司发展得很快,“启明星”项目,已经成为了在线教育领域的一匹黑马。
我每天的时间,都被各种会议、报告、和代码填满。
忙碌,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我很少再想起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林璐。
她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穿着一身廉价的运动服,脸上脂粉未施,眼神黯淡无光。
和我记忆中那个永远光鲜亮丽,骄傲得像只孔雀的女人,判若两人。
她看到我,也愣住了。
我们隔着一张桌子,遥遥相望,一时间,竟相顾无言。
还是她先开了口,声音沙哑:“我……我明天就要走了。”
“去哪?”我问。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走到哪,算哪吧。”
“保重。”我说。
除了这两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陈阳。”她忽然叫住我。
“嗯?”
“对不起。”她低着头,声音很小,“还有……谢谢你。”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都过去了。”我说。
她抬起头,眼睛里泛起一层水光:“你……还恨我吗?”
我沉默了很久。
恨吗?
好像也谈不上了。
就像一根扎进肉里的刺,拔出来的时候,很疼。
但时间久了,伤口愈合了,也就只剩下一点淡淡的疤痕。
提醒你,曾经受过伤。
“我不恨你。”我看着她,认真地说,“我只是,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她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知道,这句话,比任何一句“我恨你”,都更伤人。
因为它代表着,彻底的,完全的,放弃。
我没有再看她,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外面阳光正好,天空湛蓝如洗。
我的手机响了,是公司新来的一个实习生,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声音像百灵鸟一样清脆。
“陈总,投资方那边来电话了,说我们的A轮融资,已经全部到账了!”
“知道了。”我笑了笑,心情豁然开朗。
人生,总要向前看的。
纠结于过去的恩怨,没有任何意义。
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至于林璐,她会有怎样的人生,都与我无关了。
我只希望,她能真的吸取教训,好好做人。
毕竟,不是每一次,都有人,愿意为她的错误买单。
两年后。
我的公司,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
敲钟的那一天,我站在纽交所的交易大厅里,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心中感慨万千。
这两年,我几乎是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我组建了最顶尖的团队,拿下了最大笔的融资,打败了最强劲的对手。
我成功了。
我比以前,更有钱,更有地位。
但我,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乐。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会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
我好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我也尝试过去接触新的女性。
她们有的知性,有的活泼,有的温柔。
她们都很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无法对她们敞开心扉。
林璐留给我的那道伤疤,比我想象中,要深得多。
它让我对所有试图靠近我的人,都保持着一种本能的警惕和防备。
我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这是一种创伤后应激障碍。
需要时间,慢慢疗愈。
上市庆功宴上,我喝了很多酒。
结束后,我一个人,开车去了海边。
我坐在沙滩上,吹着海风,看着远方的渔火,想了很多。
我想起了我的大学时代,那个穿着白衬衫,在图书馆里为了一个算法,和同学争得面红耳赤的少年。
我想起了我的创业初期,那个挤在地下室里,吃着泡面,却依然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年轻人。
我想起了林璐。
想起了我们曾经有过的,那些快乐的时光。
也想起了她带给我的,那些锥心刺骨的疼痛。
我忽然意识到,我之所以不快乐,不是因为我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而是因为,我一直没有,真正地,原谅她。
也没有,真正地,原谅那个,曾经被她伤害得体无完肤的自己。
我掏出手机,翻到了周毅律师的电话。
“学长,是我。”
“陈阳?这么晚了,还没睡?”
“嗯。”我说,“我想,修改一下我的信托协议。”
电话那头,周毅沉默了片刻。
“你想好了?”
“想好了。”
第二天,我飞回了国内。
在周毅的律师事务所里,我见到了那份,改变了我命运的信托协议。
我拿起笔,在受益人那一栏,犹豫了很久。
最终,我写下了一个名字。
不是我未来子女的名字。
也不是我自己的名字。
我写下的是:“所有因家庭变故而失学的贫困儿童。”
周毅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陈阳,你……”
我笑了笑,说:“学长,这些钱,放在我这里,只会让我时时刻刻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不如,让它们去到更需要它们的地方,发挥更大的价值。”
那套我曾经和林璐一起居住的房子,那辆她曾经开过的车。
它们都将被拍卖。
所得的款项,将全部注入这个以“启明星”命名的慈善信托。
去帮助那些,像曾经的我一样,虽然身处黑暗,但依然心怀希望的孩子们。
“我明白了。”周毅点了点头,眼神里流露出由衷的敬佩,“你长大了,陈阳。”
是啊。
我长大了。
在经历了背叛,伤害,和自我救赎之后。
我终于明白,人生最大的财富,不是金钱,不是地位。
而是爱,与被爱的能力。
以及,推己及人,兼济天下的胸怀。
签完字,我走出了律师事务所。
外面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身上的枷锁,在这一刻,彻底被解开了。
我自由了。
手机响了,是我的助理小李。
“陈总,我们之前资助的那个山区小学,给您寄了封感谢信,还有好多孩子们画的画,我给您送到办公室去?”
“不用了。”我说,“你帮我,把它们裱起来,挂在公司最显眼的那面墙上。”
“好的,陈总。”
挂了电话,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一只鸟儿,正自由自在地飞翔。
我想,我也是时候,开始我的新生活了。
去爱,去感受,去拥抱这个世界。
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故事的最后,我听说,林璐后来嫁给了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过着平淡的日子。
她戒了赌,也收敛了性子,变得安分守己。
偶尔,她会在朋友圈里,晒一晒自己做的饭菜,或者和丈夫一起逛公园的照片。
看起来,似乎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我没有去打扰她。
我们就像两条相交线,在短暂的交汇后,便朝着各自的方向,越走越远。
这样,就很好。
至于我,我依然在我的事业上,奋力前行。
公司的市值,越来越高。
“启明星”慈善信托,也帮助了越来越多的孩子。
我还是单身。
但我不再感到孤独。
因为我的心里,住着一个太阳。
它温暖着我,也照亮了,许多人的路。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