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白月光入府后,频频挑衅,为顾全大局,我只能劝诫她
发布时间:2025-08-13 15:52 浏览量:3
经此一闹,婚事是退了。
但也让皇室的丑闻人尽皆知。
皇上虽然要仰仗我的父兄,可他也要皇室的脸面。
为了平息事态,父兄不得不交出一部分的权柄。
一向爱护我的父亲都斥责我:「谁准许你未经我允许就去退婚的!
「婚姻大事岂能你一人说了算?整个沈氏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他能说出这话,自然是因为他身处高位惯了,向来将名声,脸面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前世也因此断送了我的一生,还有整个沈氏。
「难道在父亲眼中,女儿一生的幸福,都比不上这点面子吗?」我倔强问道。
「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
「你在宫中落水被五皇子所救,人尽皆知,退了婚,还有哪个敢娶你!难不成你要绞了头发去当姑子吗?」
「那我就当姑子又何妨。」
我不服。
气得父亲吹胡子瞪眼的,指着我:「我看你是要气死我……」
9
当然,父亲没那么容易气死。
我也不打算去当姑子。
好不容易重活一回,我还要好好体会人生呢。
前世的我,就是太遵守那套三从四德的破规矩。
明明成婚没多久,就发现萧煜景只是利用我,却还是试图感化他,还是留在了他的身边,才导致了后来的悲剧。
若不是死得太痛苦,或许在这种环境里的我,也不会清醒得这么彻底。
「小姐,五皇子殿下到了。」
萧煜景以父兄威胁我,要我再见面。
这人实在是蠢。
他还以为皇上罚我父兄,是将他这个蠢材放在眼里了呢,实际不过是为了皇家的面子,做做样子罢了。
我们整个沈氏,延伸出去的门阀政客,几乎涵盖了陈国大半个朝堂。
皇上又岂会为一个不重要的儿子重罚我父兄。
但我知道,萧煜景断不会轻易放过我。
在他眼里,我是他往上爬最重要的那块垫脚石。
「荞汐,孤知你心中有气,但孤是真心要娶你的。
「经此一闹,父皇已然气极,但他一向喜欢你,不如你就去跟父皇服个软,就说那日是有口无心,父皇不会跟你计较的,说不定还能就此不再为难你的父兄。
「你若真不喜淼淼腹中的孩子,孤大不了让御医给她开服药,流掉就是了。」
我冷笑着看了他一眼,并不接话。
没想到反而激怒了他。
「沈荞汐,你别给脸不要脸,少给我在这装清高,你的身体早就不清白了!」
「五皇子,话可要说清楚,我不过是落水被你所救,纵然春日衣裳再单薄,也并非是寸缕不着与你滚到一处,何来的不清白一说?」
这话刺痛了他,但我并不在意。
「好好好,沈荞汐,你给孤等着,有你来求孤的那天!」
10
等着就等着。
我怎么会没有后手呢。
萧煜景不过是一个不受重视,没有继承权的五皇子。
而太子那可是正统。
不过太子年纪委实大了些……
「秋月,我写给太子殿下的信,可有回信了?」
秋月从匣子中取出一封未曾开封过的书信,递给我。
「有的,正准备给小姐拿呢。」
我看完信,眸光微动,转身便要出去。
秋月疾呼道:「小姐,尚未梳妆呢,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对对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待秋月给我好生打扮一番后,我在茶楼见到了那人。
他身形颀长坐在茶馆包厢里,一张脸如刀削剑刻般,眉眼生得几分疏离。
「是你跟太子殿下说的要我?」
话说得直白。
即使是前世已经历过夫妻情缘的我,都忍不住脸红了一瞬。
11
来人叫周蕴之,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还是太子的表弟。
他拥护正统,只要不行差踏错,等太子继位,会有更光明的未来。
位极人臣也尚未可知。
是我写信,代沈氏向太子投了诚。
条件是,要周蕴之娶我。
虽然跟五皇子退了婚,但我好歹也算生得花容月貌,沈府的门槛曾经也是差点被媒婆踏破了的。
我自信地坐下,施展出一个自认很有魅力的笑容。
「沈小姐不妨直言吧。」他无情地打断了我。
「好,就欣赏周大人的快言快语。」
我也不遑相让。
「当今圣上已年迈体弱,诸皇子又虎视眈眈,想必太子殿下定然需要我沈氏助力一二。
「正好,现在五皇子处处刁难沈氏,我也需要太子帮忙……」
最重要的是,以萧煜景阴险的个性,还不知道后面要怎么算计我呢。
当务之急,是要找个更大的靠山。
周蕴之挑了挑眉:「以一桩婚姻为筹码?」
「自然,只有一根绳上的蚂蚱才是最可靠的。
「不过周大人不必担心,就当你我之间各取所需,一旦事成,你我和离也无妨。」
也不知是不是这话激怒了他。
原本就生得凛若冰霜的他,现下是当真眼睛里都要射出冰刀来了。
他只留下了一句「那沈姑娘且等着吧」,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茶馆。
12
我为什么选择周蕴之呢?
除了他是太子的人,大概还因为前世吧。
前世也不知道萧煜景哪里听来的,周蕴之多年未娶是因为心悦于我。
在宫变的最后,他让我去劝周蕴之倒戈相向。
我去了。
原本以为,我会死在周蕴之的手里。
没想到,他凄凉又无奈地笑了一声,还真就答应了。
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对我有意,还是对于太子一党已经走向末路的妥协。
很快,周蕴之真的上门提亲了。
13
不巧的是,周蕴之上门那天,萧煜景也上门来找我求和。
他们两个撞在了一起。
萧煜景睨着阴狠的眼睛,看着我:「沈荞汐,你怎么能这么水性杨花!刚跟孤退婚,转头就要嫁别人!」
「呵。」我冷笑了一声。
拍桌子对他道:「就许你脚踏几只船,还不许我退婚后再议亲,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没有我沈家,你不过是一个废物!」
萧煜景说不过我,便咬牙切齿地对周蕴之道:「这种阴毒的女人你也敢要。」
周蕴之偏偏笑着过来搂紧我。
顿时萧煜景的眼神就被恨意染红。
「好,你们等着!」
我不知道他让我等什么。
反而先等来的是五皇子与舒淼被圣上赐婚的消息,婚期定得也很紧。
彼时我与周蕴之的婚事也已经传得满城皆知。
世人都道,沈家这颗大树果然人人都想攀。
周蕴之这段时日也是常常往我家跑。
就连我那眼高于顶的老父亲都开始看他特别的顺眼。
估计父亲也是当真怕我会没人要吧。
既然我与周蕴之婚事已定,那盟友之间定然是要拿出诚意来的。
我凭着前世的记忆,给太子一方交出了一份名单。
14
炎炎盛夏,太后的甲子大寿,皇上将宴会设在了御花园的翠湖旁。
花红柳绿,微风阵阵。
京中的世家公子、小姐皆在受邀之列。
就连舒淼也来了。
今时不同往昔,听说定方将军的夫人将舒淼认作干女儿,其中不乏太后的手笔。
在场的人都知道萧煜景为了她跟我闹出的那些事情。
人人都想看我们的热闹。
舒淼身形纤瘦,如今为了掩盖肚子,穿着一套宽大的锦衣华裙。
她看见我,倒也不避讳,反而笑眯眯地走过来:「沈姐姐,有些时日不见,我真的很想你。
「过去是我不好,要跟你争,如今我是真心想要跟五皇子好好过的,也想跟姐姐化干戈为玉帛。」
我知如今她背后有太后撑腰,不好直接驳她面子,便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
她伸出手,拦住了我,又从旁边拿过一杯酒跟一杯茶,将其中的酒递给我。
「姐姐,既然你愿意原谅我,不如我就以茶代酒,我们喝一杯吧。」
我本不想理会。
谁知她走近我身旁,在我耳边低声道:「沈姐姐,这么多人看着呢,今日太后的寿宴,总不能让大家看我们的热闹吧。」
这话倒是说得不假。
反正前世我与她的恩怨今生都没有发生,便不疑有他地将酒喝了下去。
喝完没多久我便觉得脑袋有些昏沉沉的,上下眼皮都在打架。
我很想离开,但是我的手脚不听使唤,刚站起来便往旁边倒。
我想说话,可一开口,只语无伦次,声音还很嘶哑。
舒淼赶紧上前扶住我:「沈姐姐,你这是喝醉了吧。
「来人呐,快将沈姐姐扶下去休息,太后马上就要来了,冲撞了太后可不好。」
说话间,我就被几个侍女架了下去。
她们将我带到一处偏僻的院落,离开的时候,我还隐约听到门被落了锁。
前世可没这个事情发生……
15
我挣扎着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刺向自己的大腿,试图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别挣扎了,你再怎么挣扎也是没用的。」
屋中的是萧煜景!
他想干什么?
不知是不是天气太热,我感觉浑身燥热,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衣领。
「这段时日父皇刻意冷落你沈家,足以证明在孤这个儿子跟一个臣子之间,父皇选的是儿子。
「今日,孤只要跟你生米煮成熟饭,父皇一定会将你赏给孤。」
这个蠢货!
他还沉浸在皇上出手帮他惩治沈氏的美梦里。
殊不知,我交给太子殿下的名单,皆是他前世那些的心腹。
短短两月的时间,京城在不知不觉间,早已悄然发生了很多变化,而萧煜景还沉浸在如何算计我当中。
当真是蠢得很。
沈氏前世怎么会觉得他堪登大宝的呢?
我竭力按痛伤口,力求让自己保持清醒。
萧煜景步步紧逼:「荞汐,你就别躲了,只要你们沈氏忠心,等孤登上皇位,你就是皇后。」
他冲上来,拉扯着我的衣服。
放了这么一会儿血,我总算清醒了一点:「萧煜景,你放开我。
「来人呐!快来人,萧煜景疯了……」
萧煜景一边将我的外衣扯下来,一边道:「你今日就是叫破喉咙也没用,就乖乖做孤的人吧……」
「砰!」他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口巨大一声声响,门被踢破了。
下一瞬,萧煜景被人一脚从我身上踢开,一件带着檀香的宽大衣袍盖在了我身上。
逆着光,我方看清楚,来人是周蕴之。
16
回沈府的马车上,吃过了药我可算缓了过来。
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的?」
周蕴之眼神讳莫如深,语气中略带心疼:「我知这一世五皇子不得到你必定誓不罢休,况且上次他还对你言语威胁,所以我一直留意着你的情形。
「这次来晚了是因为宫中多是女眷,等我派去的侍女来跟我汇报你的情形时,我已来晚……」
他牵过我的手,温柔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让你再遭遇这些事情了……」
是我看错了吗?
我怎么觉得他的眼神里有什么我看不懂的东西,可我们明明只相处过几次。
五皇子因着算计我这件事,被皇上关了几个月的禁闭,舒淼是被从五皇子住的毓庆宫的侧门静悄悄抬进去的,连大婚都免了。
萧煜景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势力大半都已被太子连根拔起。
听说萧煜景在里面气得直吐血。
皇上也觉得愧对沈氏,先前为难沈氏加诸的那些惩罚,都双倍地赏了回来。
在此期间,我跟周蕴之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我原以为我们之间只是演一出戏,谁知周蕴之竟对这场戏格外的上心,三书六礼一样不少,且都是按照最高规格来置办的。
甚至在成亲前夕,周蕴之特地来了我家一趟,亲自将彩礼送了过来,其中包含了周府的账本跟库房钥匙。
他这是要将整个周府都送给我呀。
「你为何对我如此上心?」
「既然我们马上就要成亲,那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对你上心不是应该的吗?」
「可我们不是在演戏吗……」
「谁跟你说我们在演戏。」
我愣在了原地。
17
转眼几个月后,我们的婚期就到了。
舒淼的孩子也顺利生下来。
萧煜景的禁闭因着这个孩子也解了,他又觉得自己行了。
成婚当日,舒淼拖着还未出月子的身子,跑到沈府门口跪求要见我。
母亲骂骂咧咧的:「这个晦气的,跪在门口,这是要让满京城都看我们沈家的笑话啊,来人呐,将她赶走!」
「娘亲,让她进来吧,她如今好歹是为皇上新添了小皇孙,此时赶走她,怕是会惹来闲言碎语。」
没想到舒淼是个蹬鼻子上脸的,刚一到我面前,便「扑通」一下跪下。
「沈姐姐,你就去看看五皇子吧,他快死了。」
我由着嬷嬷给我梳头,漫不经心道:「他死了与我何干?」
「殿下是思念姐姐抑郁成疾,日日呕血,太医说,他的时日不多了。若是殿下死了,那满京城就都知道五皇子是为姐姐死的。」
这话是萧煜景教舒淼说的。
他这是要毁了我的名声!
「怎么,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不敢,我不敢威胁姐姐,但是殿下确实对姐姐一片痴心,只是想见姐姐一面……」
要不是看在她身体虚弱的份上,我真想扇她两巴掌。
「五皇子要见我的妻子,可经过我的允许了吗?不如让他与我一道到陛下面前去论上一论。」
周蕴之又来了。
我看着他:「这还没到吉时呢,你怎么就来了?」
「我一早便听说沈府门口有脏东西,自然想来为我的娘子将脏东西清扫干净。」
他当众一把搂过我,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也不管我脸上的红晕。
被称为「脏东西」的舒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眼巴巴地看着我。
「还不快走!难不成要我亲自命人将你扔出沈府吗。」
舒淼怨恨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前道:「沈荞汐,你可都想好了,今日你不去见五皇子,往后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萧煜景拦下她:「也劳烦你去转告五皇子,今后若是有半分不利于沈氏的流言传出,大理寺也不会放过江南舒氏。」
江南舒氏是五皇子母妃的母族,也是舒淼的母族。
前世五皇子仗着舒氏地处江南富庶之地,贪污受贿不少,还靠着这笔贪污养活了自己的一小支私兵。
这一点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太子,不承想周蕴之这一世竟这么早就查出了端倪。
当晚洞房时,周蕴之搂着我,深情道:「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你。」
我还来不及细品这句话呢,思绪就被他用力的手给转移了。
18
第二日,满京城都在传,大理寺卿周大人对我情深不寿,吉时都还没就迫不及待地将我接回了周府。
那日之后,萧煜景当真没再来打扰过我。
我难得地过了一阵清闲日子。
只是听说皇上的身子每况愈下,恐怕时日不久。
又过了一阵,听说定方将军被查出贪墨军饷,择日就要被处斩。
而舒淼,因月子里身子亏损,背后又没了依仗,人病死在了毓庆宫中。
不过我知道,这都是命数,前世皇上就是死在了这么一个冬天,算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若是按照前世的时间线,萧煜景早就在沈氏的帮助下笼络住了人心,也成功在一月之后在我父兄的帮助下篡改了圣旨,成功登上了那个位置。
我好不容易清闲了几日之后,收到了毓庆宫的来信。
是萧煜景亲笔所书。
「夫妻情缘难断,你当真如此狠心吗?」
前世我们好歹做过一段夫妻。
我还未知晓舒淼怀孕时,我们也确实恩爱过一阵。
所以他的字,我绝不会看错。
我死的那天,雪跟今日一样大。
我的五脏六腑又在隐隐作痛,好像那日的毒还残留在身体里面作祟,疼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萧煜景说这话是何意?
我们这一世虽有过短暂的婚约,却并未成形,又何来的夫妻情缘?
我的胸口痛得喘不过来气,人也站不稳,差点跌倒在地上。
是周蕴之及时扶住了我。
那信他也看到了。
「我不许你去。」
说来也怪,他扶住我的瞬间,我的疼痛就消失了。
「好。」
只是我好像说谎了。
19
当今皇上身体不好,到了时间薨逝是再正常不过的。
前世沈家站了队。
这一世我不想再横生枝节。
我与萧煜景约在了京郊大佛寺,这里是皇家寺院,人多,却也有安静的地方,能最大限度保证我的安全。
等我到大佛寺时,萧煜景早已站在那里。
这么个大雪天,他连伞都不撑一把,也不进屋,看着不像是此前舒淼所说的身体不好的样子,倒像是脑子有病。
等我撑着伞走近,他方转过身来。
我看到他眼神里,有这一世没有的东西,更加加重了我心中的疑惑。
「荞汐,许久未见,你可比以前漂亮多了,也聪明了许多。
「这一次,你若是帮我,我定然不会再负你,该是你的位置还是你的。」
果然,他也重生了。
可是,前世我是死了之后才重生的,那他是怎么死的呢?难道是我的父兄?
「呵。」我冷笑了一声。
「五皇子是因何觉得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还会再帮你呢?真当我是傻的吗。」
「荞汐,以前都是我做错了,但我实在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淼淼曾是我幼时昏暗岁月的一道光,原以为她腹中又有我的孩子,我不能负她。
「这一次,她安然无地的将孩子生了下来,可是前段时间才知道,原来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她在算计我,所以我亲手给她喂了毒。
「那孩子我现在还没办法,但是你放心将来我们之间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他试图上前来牵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你放心,我不介意你跟过周蕴之。」
他当真是脑子有病!
我看着眼前这个冷血的人,气极反笑。
「既然殿下这么想要我帮你,可以啊。」我直视他的眼睛,「你现在去死,我就当你偿还我了。」
还有我前世的孩子。
萧煜景冷冷地看着我,忽地开口道:「我知你心中仍是介怀,可我都为你杀了淼淼了,她可是陪伴过我的人啊。」
狗男人!
这什么破逻辑!
我笑笑道:「殿下说笑了,舒淼好歹是皇室的妃子,你未经陛下允许就给残害了,如今还冠冕堂皇说是为了我,这锅我可背不起,况且我沈氏也绝不会结党营私!」
说完我便转身打算要走。
「你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们!」
20
若是前世,凭萧煜景一个人自然没什么本事。
可这个萧煜景到底是活了两世的,不得不防。
当天回去,我便与父兄促膝长谈,对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们防患于未然。
幸好,经历了这么多,父兄到底对我还是有信任的,第二天他们便亲自去了东宫,与太子商议去了。
等我回到周府,见到难得早早下值的周蕴之已经坐在那等我。
他给我倒了一杯茶:「你还是去见他了。
「你可是对他还有旧情吗?」
我看着他受伤的眼神,赶忙解释道:「夫君误会了,我去不过是解决一些旧怨罢了。」
他上前温柔地抱住我,将脑袋抵在我头上:「不管你与他是否做过夫妻,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况且他实非良配,他为了坐上那个位置不择手段,今日能诓骗于你,他日就能将沈氏除之而后快。」
什么叫「是否做过夫妻」?
我抬起头,正想将疑惑问出口,就被周蕴之柔软地封住了嘴巴,很快整个人就晕晕乎乎的,如坠仙境。
要问的话就这么又被他打断了。
半个月后,皇上薨逝。
皇宫的大钟响了三次,整个京城都换上了素服。
21
周蕴之为了保护我,将我接到了大理寺,团团给围了起来。
大理寺离皇宫很近。
我坐在大理寺中,听着皇宫中传来的短兵相接的声音。
一开始声音很大,整个皇宫火光冲天,到后面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归于寂静。
这时,宫中来了人,要接我进宫。
我知已成定局,便跟着去了。
我刚踏进金銮殿,满目所及,皆是血光。
萧煜景坐在主位。
不光我来了,很多大臣也被萧煜景派人接来了,他需要有人看着他登基,为他记住这段历史。
「既然都来了,那便开始吧。」
萧煜景朝一旁的太监伸出手,那太监哆哆嗦嗦地将一道圣旨高高举起。
「父皇已登极乐,可十日之前父皇曾当着孤的面,立下了传位诏书,今晚这些乱臣贼子想擅自篡改圣旨,都已被孤斩杀!
「在座的,若是有何不服的,大可站出来,如若没有异议,还请刘公公亲自宣读圣旨。
「朕,乃正统!」
「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仰天大笑。
萧煜景皱着眉头看向我。
「五皇子殿下不如打开圣旨仔细看看。」
萧煜景一把夺过圣旨,看了又看。
他果然看不出端倪,毕竟从小不受宠,接触政事又少,看他回来的样子,应是当皇帝的时日也不多,我才敢设下此计谋。
「别看了,玉玺印章是假的。」
他顿时脸色一变,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你胡说八道。」
陆史官上前看了一眼:「假的,假的,这玉玺是假的。」
「闭嘴!」萧煜景恼羞成怒,「不可能,十日前,是我亲自逼那个老家伙写的圣旨,亲眼看他盖的章!怎么可能……」
「逆子!」
这时,周蕴之跟太子一行人将本已薨逝的皇上抬了进来。
众人这才明白,这不过是一场戏。
萧煜景这才反应过来,他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开口却只是:「父皇……」
「别叫朕父皇,朕没有你这个儿子!」
外面又传来了甲胄相接的声音,只不过这个声音比之前还大上十倍。
萧煜景这才明白,他那点私兵,想控制局面根本不够看的。
前世是沈家帮他太多,以至于他还以为要登上那个位置很容易呢。
22
萧煜景跌坐在地上。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
「咳咳咳。」皇上年纪大了,经此折腾,身体更加经受不住了。
皇上虚弱道:「来人呢,将这逆子打入天牢!」
这意味着,萧煜景再也没机会了。
忽然,他像发疯一般,握紧手中的长剑,从地上站了起来,不顾一切地要冲向皇上。
众人惊呼。
只见刀光剑影间,周蕴之挡在了皇上身前,以手挥剑,阻下萧煜景的攻势,又反手一剑刺穿了萧煜景的胸膛。
萧煜景倒在了血泊中。
他不甘心地睁大了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周蕴之:「是你……又是你……」
只可惜他的声音太小,众人只顾着关心皇上。
可我听见了,走上前,试图将声音听真切。
周蕴之却将我拉到身后,护住我,然后冷漠地将剑从萧煜景身上拔出。
萧煜景再无挣扎之力,一瞬间便没了气息。
其实他太着急了,若是肯等一等,若是肯仔细回忆回忆,他就会想起,两个时辰后,才是皇上薨逝的时辰。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是必败的局面。
23
等一切尘埃落定。
周蕴之牵着我的手,我们两个撑伞走在回家的路上。
雪花落了满地。
但我五脏六腑的毒好像都解了,只觉浑身舒畅。
临近周府时,我忍不住将这些日子的疑惑问了出来。
周蕴之只淡淡道:「不论何时,我都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皇宫的钟声又响起。
我知道,这回是真的。
我们俩望着皇宫的方向,他又要进宫去了。
周蕴之将我身上的披风紧了紧,目送我进了周府的大门后,翻身上马。
我忍不住,在他走前,跑了出去,大声问他:「你娶我,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他低头笑了笑:「蓄谋已久。」
原来,前世的传言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