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岁男保姆哭诉:与女雇主同吃同住,每月工资8000,我却有苦难言

发布时间:2025-08-13 18:39  浏览量:2

凌晨五点半,手机震动第三次时,陈建军终于从折叠床上弹坐起来。床垫发出老旧的咯吱声,像根生锈的弹簧在骨头缝里碾过。他摸黑抓过搭在椅背上的灰色保洁服,布料上还沾着昨晚擦落地窗时蹭到的玻璃水痕迹,凉丝丝地贴在脊背上。

厨房的感应灯在他踏进去的瞬间亮起,暖黄的光流泻在大理石台面上,映出他眼角新添的细纹。三个月前刚来时,林曼特意指着这套德国进口的厨具说:“建军,这些家伙比我车还贵,你可得上点心。” 那时他还傻呵呵地笑,觉得雇主肯把这么金贵的东西交给他碰,是天大的信任。

现在他正对着那口珐琅铸铁锅发呆。锅沿残留着昨晚红酒炖牛肉的焦褐印记,林曼说要吃七分熟带血筋的,他盯着计时器精准到秒,还是被嫌 “像喂狗的”。陈建军拿起钢丝球时手顿了顿,指腹摸到上周被锅盖烫出的燎泡,已经结了层硬痂,撕下来会带着点皮肉,疼得人倒抽冷气。

六点十五分,早餐摆上桌时,他听见二楼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林曼穿着真丝睡衣倚在楼梯扶手上,海藻般的长卷发垂在裸露的肩头,酒气混着香水味从楼梯间漫下来,像团黏稠的雾把他裹住。“咖啡呢?” 她的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眼神扫过餐桌时突然皱起眉,“我说过多少次,吐司要烤成琥珀色,你这是炭烧?”

陈建军慌忙去拿面包机,后背撞到餐边柜,青瓷花瓶晃了晃。他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扶,掌心触到冰凉的瓷面时,突然想起上周打碎的那只明代青花瓷杯。林曼当时正对着电脑视频会议,隔着书房门喊:“三千二,从你工资里扣。” 他的手猛地一缩,花瓶终究还是坠在地板上,清脆的碎裂声像把冰锥扎进寂静的清晨。

“废物!” 林曼的拖鞋声啪嗒啪嗒冲过来,睡袍下摆扫过他脚踝,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暖意。她蹲下去捡碎片时,头发扫过他手背,陈建军像被火烫似的往后跳,后腰重重磕在餐桌腿上。“躲什么?” 林曼突然抬头,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难道我还能吃了你?”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塞着团晒干的棉花。三个月来这种话听了无数遍,从最初的面红耳赤到现在的麻木,像被砂纸磨平的木头桩子。上周三晚上林曼醉得厉害,拽着他的胳膊哭诉前夫带小三登堂入室,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肉里。第二天她却像没事人一样,只字不提昨晚的失态,仿佛他只是个会喘气的树洞。

八点整,陈建军蹲在浴室擦浴缸。磨砂玻璃门外传来吹风机的轰鸣声,林曼的声音混在里面飘进来:“建军,我那条宝格丽的项链呢?昨天还放在梳妆台上。” 他心里咯噔一下,昨晚收拾卧室时确实见过那个蛇形吊坠,当时以为是装饰品,随手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在、在抽屉里,我这就给您拿。” 他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膝盖撞到浴缸边缘,疼得眼前发黑。推开门时,林曼正对着镜子涂口红,绛红色的膏体在唇上晕开,像朵开得正艳的罂粟。他把项链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同时缩回了手。

“以后我的东西别动。” 林曼的声音冷得像冰,“特别是卧室里的。” 陈建军点点头,看见她镜子里的倒影正盯着自己,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深夜里巷口的猫,亮着幽幽的光。

中午十二点,他坐在厨房地上吃午饭。手机屏幕亮着,是女儿萌萌发来的照片,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站在学校光荣榜前比耶,榜上 “陈萌萌” 三个字被红笔圈着。他摸着屏幕笑,眼角的皱纹堆成了小山,手指在 “转账” 按钮上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关掉了页面。这个月扣了三千二,还得留着交房租,萌萌的辅导资料再等等吧。

突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他慌忙把半个馒头塞进兜里。林曼拎着个精致的纸袋走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忘了拿文件。” 她解释着,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搪瓷碗上,里面是咸菜配白粥。“怎么吃这个?” 她皱起眉,“冰箱里有牛排。”

“不用了林姐,我吃这个就行。” 他把碗往身后藏了藏。

“让你吃你就吃。” 林曼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打开冰箱拿出真空包装的牛排,“我下午约了客户,你帮我把那件香槟色的礼服熨一下,记得用低温档,别烫坏了。” 她说话时靠得很近,他能闻到她发间的栀子花香,和昨晚的酒气截然不同。

下午三点,陈建军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熨烫板。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灰尘在光柱里跳舞。那件礼服挂在衣架上,香槟色的缎面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处镶着细碎的水钻,像把碎掉的星星缝在了上面。他小心翼翼地熨着,想起自己结婚时,给妻子买的那件红棉袄才花了八十块。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房东。按下接听键时,手心全是汗。“小陈啊,这个月房租该交了啊,再拖下去我可就换人了。” 房东的声音像砂纸在磨耳朵。“王哥,再宽限几天,下周五工资发了就给您。” 他陪着笑,听见林曼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谁啊?”

他慌忙挂了电话:“没、没什么,骚扰电话。”

林曼走下来,穿着那件香槟色礼服,裙摆拖在地上像条波光粼粼的河。“熨得不错。” 她转了个圈,礼服的开叉处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晚上有个酒会,你陪我去。”

陈建军愣住了:“林姐,我是保姆,不是司机。”

“让你去你就去。” 林曼拿起手包,“穿我给你买的那套西装,在衣帽间第三个柜子里。” 他想起上周她确实拿回一套西装,阿玛尼的标志刺眼得很,他试都没敢试。

晚上七点,陈建军坐在副驾驶座上,浑身不自在。西装的料子太好,贴在身上像层枷锁,领口的扣子勒得他喘不过气。林曼在后排补妆,镜子的反光映出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正摆弄着那条蛇形项链。“等会儿见了张总,记得说你是我远房表弟。” 她突然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别给我丢人。”

酒会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举行,水晶灯亮得晃眼。陈建军跟在林曼身后,像个提线木偶。有人过来敬酒,目光在他身上打转,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林曼笑着介绍:“这是我表弟,刚来城里。” 他僵硬地笑着,端着果汁的手在发抖。

中途他去洗手间,听见隔间里有人说话。“那不是林曼吗?身边那男的看着挺土的,不像她表弟啊。”“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找的保姆兼司机,现在有钱人不都兴这个?”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穿着昂贵西装却一脸局促的自己,突然觉得很可笑。

回到宴会厅时,林曼正和一个秃顶男人谈笑风生,男人的手搭在她腰上,她也没推开。陈建军走过去,想说自己先回去,却听见林曼说:“张总,这是我表弟,您多照顾。” 那个张总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小伙子挺精神,跟着你姐好好干。”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酒店的,只觉得天旋地转。林曼坐进车里时,身上多了股陌生的古龙水味。“今天表现不错。” 她递过来一个信封,“赏你的。” 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千块钱,崭新的钞票上印着毛主席的头像,笑得慈祥又讽刺。

车停在小区门口时,已经快十二点了。陈建军解开西装扣子,像卸下千斤重担。“上去再给我煮碗醒酒汤。” 林曼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手指不经意地划过他的手背。他猛地缩回手,碰到车门把手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林姐,我明天还要早起。” 他低声说。

“怎么,不愿意?” 林曼的声音冷了下来,“还是觉得伺候我委屈你了?”

他没说话,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晚风吹在脸上,带着点凉意,他却觉得比车里的暖气舒服多了。走到小区门口的垃圾桶旁,他掏出那个信封,犹豫了一下,还是扔了进去。钞票被风吹得露出一角,在昏暗的路灯下闪着光,像只眨着眼睛的鬼。

回到那个逼仄的储物间,他瘫倒在折叠床上,床垫又发出咯吱的响声。手机屏幕亮着,是萌萌发来的消息:“爸,我月考进步了,老师说我有希望考上重点大学。” 他捂住脸,肩膀一抽一抽地动,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窗外的月光透过气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块小小的光斑。陈建军盯着那块光斑,像盯着遥不可及的希望。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知道明天早上五点半,手机还会准时震动,他还得爬起来,穿上那件沾着玻璃水痕迹的保洁服,走进那个华丽又冰冷的牢笼。

凌晨五点半的震动声响起时,陈建军盯着天花板上泛黄的霉斑发了三分钟呆。折叠床的咯吱声比昨天更响了,像在替他发出无声的控诉。他摸过手机,屏幕上 “萌萌” 两个字跳出来时,指腹突然有些发颤。

“爸,我今天放月假,想去找你。” 女儿的声音裹着电流声传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雀跃,“不用麻烦,我自己坐公交就能到。”

陈建军的喉结滚了滚,昨晚被林曼那句 “委屈你了” 堵在胸口的浊气突然翻涌上来。他瞥了眼紧闭的储物间门,仿佛能看见门外那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正泛着冰冷的光泽。“别来。” 两个字刚出口,他就听见女儿吸气的声音,赶紧补了句,“我这周末回去,给你带城里的点心。”

“哦……” 萌萌的声音低了下去,“那爸你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挂了电话,陈建军坐在床沿发愣。晨光从气窗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歪斜的菱形,像块被人遗忘的补丁。他想起三年前妻子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清晨,萌萌抱着他的腿哭,说以后再也没人给她扎辫子了。那时他攥着皱巴巴的病危通知书,在心里发过誓,就算砸锅卖铁,也得让女儿过好日子。

七点整,林曼穿着香槟色真丝睡袍下楼时,陈建军正在擦咖啡机。昨晚的醒酒汤终究没煮,他推说肚子疼躲回了储物间,听着外面摔杯子的声音,心脏缩成了团。此刻咖啡机的嗡鸣声里,他听见林曼的脚步声停在身后。

“今天把衣帽间彻底清一遍,我下午要找件貂皮大衣。”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发梢扫过他的后颈,“对了,昨晚那两千块呢?”

陈建军的手顿了顿,咖啡渣漏了一地。“忘了捡。” 他低着头说,声音闷得像被捂住了嘴。

“废物。” 林曼的高跟鞋在地板上碾出刺耳的声响,“下午张总要来家里谈合同,你把客房收拾出来,别让人家看笑话。”

九点半,陈建军跪在客房的地毯上吸尘。吸尘器的轰鸣声里,他听见大门被钥匙拧开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刚直起身,就看见萌萌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站在玄关,校服裙上还沾着点泥渍。

“萌萌?” 他的声音劈了个叉。

女儿显然也被吓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他手里的吸尘器,又看看客厅里那盏巨大的水晶灯,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这是谁?” 林曼的声音像冰锥砸下来,她穿着真丝家居服,怀里抱着只雪白的波斯猫,猫尾巴扫过她裸露的小臂,“陈建军,我没允许你带外人来家里吧?”

萌萌吓得往陈建军身后缩了缩,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阿姨好,我是……”

“她是我老乡的孩子,来城里办事,顺道看看我。” 陈建军抢在女儿前头开口,后背的汗瞬间浸透了保洁服,“这就走,马上就走。”

“急什么。” 林曼突然笑了,猫被她抱得更紧,爪子在真丝上划出细微的声响,“既然来了,就坐下喝杯茶。萌萌是吧?你爸总在我面前提你,说你学习好。” 她特意加重了 “我面前” 四个字,眼神像缠人的藤蔓,缠得陈建军喘不过气。

十一点,陈建军看着萌萌拘谨地坐在沙发边缘,手里捧着林曼递来的骨瓷茶杯,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林曼蜷在对面的贵妃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萌萌学校的事,目光却时不时往陈建军身上瞟,像在欣赏自己豢养的宠物如何在窘迫中挣扎。

“萌萌穿这件挺好看的。” 林曼突然指着沙发上那件香奈儿外套,“建军,给她试试。”

“不用了林姐,孩子不懂事,别弄脏了。” 陈建军慌忙摆手,看见女儿眼里闪过一丝渴望,心像被针扎了下。那件外套的价格,够萌萌半年的生活费。

“让你试你就试。” 林曼的语气又硬了起来,波斯猫从她怀里跳下来,蹭着萌萌的裤腿。萌萌吓得猛地站起来,茶杯 “哐当” 一声摔在地毯上,褐色的茶渍迅速晕开,像朵丑陋的花。

“对不起!对不起!” 萌萌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忙脚乱地去捡碎片。

“哎呀,这地毯可是新西兰进口的羊毛。” 林曼慢悠悠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手被划破的萌萌,“建军,这地毯清洗费怎么也得五千吧?从你工资里扣。”

“林曼!” 陈建军的声音突然炸响,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不是 “林姐”。

林曼愣住了,随即眼里腾起怒火:“你敢这么跟我说话?陈建军,别忘了你吃谁的饭!”

“我吃我自己挣的饭!” 陈建军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拽过萌萌护在身后,看着地毯上的茶渍,突然想起昨晚扔掉的那两千块,“五千是吧?我这就给你!” 他掏出手机,点开所有借贷软件,把能借的额度全提了出来,凑够五千块转到林曼的账户上。

“爸!” 萌萌拉着他的胳膊哭,“我们走,回家!”

陈建军摸了摸女儿的头,转身去储物间拿行李。那只破旧的帆布包还保持着三个月前刚来的样子,只是多了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林曼站在客厅中央,波斯猫绕着她的脚腕转圈,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陈建军,你以为你走得了?你女儿的学费,你老家的房租,离了我这八千块,你能活?”

这句话像把钝刀子,在陈建军心上割了一下。他的脚步顿住了,手机在裤兜里发烫,里面有房东催租的短信,有学校催缴学费的通知。可是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他突然觉得那些沉重的枷锁,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我就算去工地上搬砖,也能活。” 他拉起萌萌的手,走到门口时又停住,回头看着林曼,“你不缺保姆,你缺的是个人陪你说说话。但我不是那个人,我得回家陪我女儿。”

走出小区时,阳光刺眼得很。萌萌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公交站牌说:“爸,你看,那路车能到火车站。” 陈建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公交车缓缓驶来,车身上的广告画是片金灿灿的麦田,像极了老家的秋天。

他掏出兜里仅剩的几十块钱,买了两张回家的车票。候车室里,萌萌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嘴角还挂着泪痕。陈建军看着窗外掠过的高楼大厦,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却又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手机震动了下,是林曼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他没回,把手机揣回兜里,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候车室的广在报站,声音模糊不清,却像在告诉他,不管前方是什么,只要往前走,总能到家。

车开的时候,陈建军给萌萌盖好外套,自己望着窗外发呆。阳光穿过玻璃照在他脸上,暖融融的。他想起刚来时林曼说的话,那些比车还贵的厨具,那些进口的地毯和礼服,原来都抵不过女儿一句 “回家”。

也许以后的日子会很苦,要去工地搬砖,要去路边摆摊,要为了几块钱跟人讨价还价。但陈建军知道,那些日子里的每一分钱,都带着阳光的味道,而不是那个华丽牢笼里的霉味。他低头看着女儿熟睡的脸,悄悄握紧了拳头,指腹摸到掌心的老茧,那是生活磨出来的印记,也是踏实的证明。

公交车驶过跨江大桥,江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陈建军觉得,那像是无数个崭新的日子,在等着他们父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