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我是大专学历,老板当众开除我,隔天我通知他公司该交租了
发布时间:2025-08-13 09:02 浏览量:3
周一的例会,气氛有些诡异。
老板张总,一个刚从华尔街回来的精英,正意气风发地站在投影仪前。
PPT上闪烁着我们公司刚拿下的A轮融资,金额后面跟着一长串的零。
“各位,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张总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
“为了匹配我们公司未来的高度,团队也需要一次彻底的优化升级。”
我坐在角落,默默地低着头,心里却并没有太多波澜。
我是林然,这家初创公司的行政兼项目助理。
说白了,就是个什么都干的杂工。
从换桶装水到整理报销发票,从跟进项目进度到半夜修复崩溃的文档,都有我的身影。
这次A轮融资的关键项目,其中最棘手的一个供应商,就是我磨了三个月磨下来的。
当然,PPT上,功劳属于项目总监,属于整个团队,唯独不会有我这个行政的名字。
我习惯了。
张总的目光扫过全场,像鹰隼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我们的团队,未来必须是精英化的。”
“学历,是精英最基本的一张入场券。”
我的心,咯噔一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为了树立一个新的标准,我们需要从现在开始。”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我身上。
“林然。”
他叫了我的名字。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我这个角落。
我缓缓抬起头,迎上他审视的眼神。
“你的学历,是什么?”张总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的傲慢。
他明明知道,我的简历就躺在他的邮箱里。
他只是想当众给我难堪。
用我来“杀鸡儆猴”。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大专。”
这两个字一出口,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微不可查的骚动。
我看到平日里和我关系不错的同事,悄悄低下了头,不敢看我。
也看到几个名校毕业的新同事,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
张总满意地笑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听到了吗?各位。”他提高了音量。
“我们未来,不会再有大专学历的员工。”
“这不是歧视,这是为了保证我们团队的基因。”
“一个连本科都考不上的员工,你如何指望她有优秀的学习能力和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
我能感觉到脸颊在发烫,血液冲上头顶。
但我没有反驳。
在这样的场合,任何辩解都只会显得更加苍白可笑。
张总转向我,语气变得冰冷而公式化。
“林然,感谢你过去为公司的付出。”
“但很遗憾,你已经不符合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要求了。”
“你去人事那里办一下手续吧,公司会按规定给你N+1的补偿。”
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扔掉一件旧家具。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只有空调的送风声在嗡嗡作响。
几十双眼睛,带着同情、怜悯、幸灾乐祸,或者麻木,落在我身上。
我成了这场“团队升级”祭旗的第一个牺牲品。
我站了起来。
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张总,一字一句地问:“理由,就是因为我是大专吗?”
张总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镇定,愣了一下,随即不耐烦地挥挥手。
“是的,这个理由就够了。”
“我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
“好。”我说。
只有一个字。
我转身,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走出了会议室。
回到我的工位,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是我熬了两个通宵才做完的项目复盘报告。
讽刺的是,报告的第一页,就是恭喜公司喜提A轮融资。
我开始收拾东西。
一个马克杯,一盆快要养死的多肉,几本专业相关的书籍。
东西不多,一个纸箱就装完了。
平日里和我关系最好的设计部小雅,红着眼圈走过来,塞给我一包纸巾。
“然姐……太过分了……”她小声说。
我拍了拍她的手,笑了笑:“没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话说得潇洒,但心里的屈辱和愤怒,像野草一样疯长。
抱着纸箱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阳光有些刺眼。
我抬头看了看这栋气派的写字楼——“硅谷之心”科技园B座。
当初公司选址在这里,张总还得意洋洋地说,只有入驻这里的公司,才配得上“科技新贵”的称号。
我站了很久,直到眼睛被阳光刺得有些发酸。
然后,我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爸。”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然然啊,怎么这个点打电话?没在上班?”
“我被开除了。”我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
“什么?”我爸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我把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刻意卖惨。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爸?你在听吗?”
“在。”我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疼。
“然然,委屈你了。”
“当初让你去基层体验生活,是想让你知道赚钱不容易,懂得体谅别人。”
“没想到,让你受了这种委屈。”
我的眼眶一热,差点没绷住。
“爸,我没事。”
“这口气我咽不下。”我爸的声音斩钉截铁。
“那个张总,是吧?”
“看不起你的学历,就是看不起我们老林家的人。”
“既然人家这么讲究出身,讲究规矩,那咱们就跟他好好讲讲规矩。”
我有点不解:“什么规矩?”
我爸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
“他忘了,他公司所在的那栋楼,房东姓什么了。”
我愣住了。
是啊,我怎么忘了。
“硅谷之心”科技园,是我爸和我几个叔伯早年一起投资开发的产业。
这栋B座,产权就在我们家名下。
当初我来这家公司应聘,就是看中了“离家近”。
当然,这个“家”,指的是我家的产业。
我爸一直奉行“富养女,穷养活”的原则,让我毕业后必须自己找工作,不准动用家里任何关系。
他说,只有真正从底层做起,才能明白每一分钱的价值,和每一个人的不易。
所以,除了我爸妈,没人知道,这个每天挤地铁、吃外卖、为几百块全勤奖奋斗的行政小妹林然,其实是这栋楼的“包租婆”。
“爸,你想怎么做?”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兴奋。
“你去物业办公室,找王经理。”我爸吩咐道。
“把这家公司的租赁合同调出来看看。”
“我记得,他们的租约,是不是快到期了?”
“另外,查查他们的物业费和水电费,是不是还欠着?”
“既然要按规矩办事,那就一条一条,都给他算清楚。”
挂了电话,我胸中的郁气一扫而空。
我抱着纸箱,转身,重新走进了写字楼大堂。
这一次,我没有去17楼,而是直接按了32楼的电梯。
32楼,是整栋楼的物业管理中心。
王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到我抱着纸箱进来,有些惊讶。
“林小姐?您这是……”
王经理是少数知道我身份的人之一。
“王叔,我被开了。”我把纸箱放在地上,开门见山。
“什么?”王经理大吃一惊,“哪个不长眼的……”
“17楼的,星辰科技。”我说。
“因为我学历低。”
王经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待我如亲侄女。
“岂有此理!”他一拍桌子,“林董知道了?”
“我爸刚给我打完电话。”我点点头。
“他让我来找您,调一下星辰科技的租赁合同。”
“好!”王经理立刻行动起来,在电脑上飞快地操作着。
很快,一份电子合同就调了出来。
“林小姐,您看。”王经理指着屏幕。
“星辰科技的租约,下个月15号到期。”
“合同规定,如需续约,需提前三个月提出书面申请。”
“现在已经过了申请时限,他们一直没动静,我们默认他们不续租了。”
我心里一喜,真是天助我也。
张总光顾着拉投资,画大饼,怕是早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还有这个。”王经理又调出另一张表。
“他们上个季度的物业费和水电杂费,总共二十三万七千块,一直拖着没交。”
“财务催过两次,他们都说等A轮融资到账就付。”
我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嘴角慢慢上扬。
“王叔,麻烦你,帮我草拟一份正式的函件。”
“第一,通知他们租约到期,不再续租,请他们在一个月内清空场地,按时搬离。”
“第二,催缴欠款,限他们三日内缴清。”
“并注明,逾期将按合同每日加收千分之五的滞纳金,并保留采取法律手段和断水断电的权利。”
“好的,林小姐,我马上办!”王经理的办事效率极高。
半个小时后,一份盖着物业公司公章的正式函件,就打印了出来。
我把函件装进牛皮纸信封,站了起来。
“王叔,谢了。”
“林小姐客气了,这帮人,就该给他们点教训!”王经理义愤填膺。
我拿着信封,离开了物业中心。
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楼下的商场逛了一圈。
我走进一家高档女装店,把我爸给我的那张黑卡拿了出来。
以前我总觉得穿这些太招摇,不符合我“打工人”的身份。
但今天,我突然想通了。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既然要去谈“规矩”,那就要有谈规矩的样子。
我换下了一身朴素的棉布连衣裙,穿上了一套剪裁精良的白色西装套裙。
又去旁边的美发沙龙,让发型师把我的马尾放下来,做了一个干练的微卷造型。
最后,我走进一家奢侈品店,买了一双Jimmy Choo的裸色高跟鞋。
当我从商场走出来,看着玻璃幕墙里倒映出的自己,几乎有些认不出来了。
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行政小妹,而是一个气场全开的职场女性。
我深吸一口气,回到了家。
好好地睡了一觉。
这是我进公司两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没有半夜需要回复的工作微信,没有凌晨需要处理的紧急邮件。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准时出现在了17楼,星辰科技的公司门口。
前台小妹看到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林……林然?你怎么……”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
我朝她微微一笑:“我找张总。”
“张总在会客,他……”前台小妹有些为难。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朝张总的办公室走去。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像战鼓。
沿途的同事们都看到了我,一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的眼神,从昨天的怜悯,变成了今天的惊愕和疑惑。
我推开张总办公室的门。
没有敲门。
张总正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谈笑风生,看样子是A轮的投资方。
看到我闯进来,他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勃然大怒。
“林然?你来干什么!”
“谁让你进来的?保安呢!”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几个投资人也皱起了眉头,看向我。
我无视张总的怒火,从容地走到他的办公桌前。
“张总,别激动。”我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听清。
“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是来办公事的。”
我把手里的牛皮纸信封,轻轻地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物业管理中心的函件,请您过目。”
张总狐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那封信,一把抓了过去。
他粗暴地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文件。
他的眼睛飞快地扫着,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愤怒,变为震惊,再变为难以置信的苍白。
“不再续约?限期搬离?催缴欠款?”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
“这是什么意思?物业疯了吗?”
“还有,这函件怎么会是你送来的?”
“你算老几?”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边泛起一丝冷笑。
“张总,看来你昨天开除我的时候,忘了做背景调查。”
“我忘了自我介绍。”
“我叫林然。”
“这栋楼的业主,是我的父亲,林建国。”
“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我是你的房东。”
“所以这份函件,由我亲自送达,最合适不过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张总的嘴巴半张着,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那几个投资人,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
他们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审视。
其中一个看起来是领头的男人,推了推眼镜,看向张总:“张总,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小姐……是你的房东?”
“而且,你昨天把她开除了?”
张总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汗水从他的额角渗出,划过他苍白的脸颊。
我好整以暇地补充道:
“哦,对了,张总开除我的理由,是因为我的大专学历,配不上他精英化的团队。”
“他认为,我的存在,会拉低公司的平均水平。”
此话一出,那几个投资人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们看向张总的眼神,已经从审视,变成了失望和警惕。
领头的男人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西装。
“张总,我想我们今天的会议可以先到这里了。”
“关于A轮投资的后续事宜,我们需要重新评估。”
“一个连办公场地的稳定性都无法保证,并且会因为个人偏见,随意开除核心员工(甚至是房东)的CEO,他的商业判断力和管理能力,让我们感到非常担忧。”
说完,他转向我,递上了一张名片。
“林小姐,你好,我是启明资本的李峰。”
“今天的事情,非常抱歉,让你见笑了。”
“我们对贵家族的产业园早有耳闻,不知是否有机会,能和令尊约个时间,聊一聊未来的合作?”
我接过名片,礼貌地笑了笑:“我会转告家父的,李总。”
李峰带着他的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瘫坐在椅子上的张总。
他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苍老了十岁。
“林……林然……不,林小姐……”他嘴唇哆嗦着,想站起来。
“昨天……昨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混蛋!”
“您大人有大量,再给我一次机会!”
“租约的事情,我们马上续,租金您说多少就多少!”
“工作的事情,您随时可以回来,不,我请您回来当副总!”
看着他前倨后恭的丑态,我只觉得可笑。
“张总,你搞错了一件事。”我冷冷地看着他。
“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讨价还价的,是来通知你的。”
“租约,不续了。这是我们业主的权利,也是商业规则。”
“工作,我更不会回来。毕竟,我只是个大专生,配不上您这庙大的佛。”
“至于欠款,函件上写得很清楚,三天内缴清。”
“否则,一切按合同办事。”
“你不是最喜欢讲规则,讲精英吗?”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规则。”
我把话说完,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当我走出办公室时,外面办公区的所有同事,都装作在忙碌,但耳朵都竖得老高。
整个公司,都在一场无声的地震中。
我目不斜视地从他们中间穿过,走出了这家我曾经为之奋斗过,也在此蒙受屈辱的公司。
外面的阳光,正好。
后来的故事,就没什么悬念了。
启明资本撤回了投资意向书。
张总的公司,资金链应声而断。
别说交欠款,连下个月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一个月后,他们灰溜溜地搬出了“硅谷之心”。
我听说,张总的海归光环彻底失色,在圈子里成了个笑话。
而我,正式接手了家族的物业管理公司。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梳理了所有租户的合同,并设立了一个小微企业扶持基金。
对于那些有潜力但暂时困难的初创公司,在租金和物业费上给予一定的减免和扶持。
当然,审核标准里,绝对没有学历这一条。
我看重的,是创始团队的人品,和项目的真正价值。
小雅后来辞职了,给我发了条微信。
“然姐,你那天太帅了!简直是我的偶像!”
我笑了笑,回复她:“有兴趣来我这儿吗?我缺一个懂审美的品牌总监。”
那天,我站在32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
学历,或许是一张门票,但它决定不了终点。
它更不应该成为衡量一个人价值的唯一标尺,和某些人傲慢的资本。
真正的精英,不是看不起谁,而是能成就谁。
真正的强大,不是将人踩在脚下,而是懂得尊重每一个为生活而努力的普通人。
张总用他的傲慢给我上了一课。
而我,用他的租约,给他上了一课。
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