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出轨丈夫送午餐撞见秘书晕倒,她贴着我耳说:你儿子是被他害的
发布时间:2025-05-12 00:01 浏览量:2
花开花落,有时并非为了结果,而是为了证明某种存在,就像那些以为抓在手心、却早已溜走的珍贵之物,或是那些埋藏极深、直到被血淋淋挖出才知其腐败的真相。寻找它们,往往需要付出比期待重得多的代价。
我叫苏黎。我的故事,关于一个花了十年去爱、去信任的男人,关于一个被他亲手摧毁的家庭,关于一个死去的孩子,以及一个从灰烬中站起来的我。
1.
我的婚姻,像一棵病入膏肓的老树,外表还算挺拔,内里早已蛀空。萧明,那个曾经说会爱我一辈子的男人,他的承诺像纸糊的灯笼,风一吹就散。出轨对他而言,似乎是某种周期性的疾病,好了又犯,犯了又好,或者说,从未真正痊愈过。秘书、助理、生意伙伴……那些匆匆闯入他生活的女性面孔,在我眼前模糊又清晰地闪过。而我,每一次都选择了原谅。不是因为圣母,是因为愧疚。
五年前,我们的儿子小涵意外去世。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像一把钝刀割裂了我的灵魂。萧明说,是我没有看好小涵,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职,才让小涵误食了致命的花生。巨大的悲痛和内疚将我吞噬,我信了他的话,将儿子的死,连同自己活下去的意义,都一并埋葬。而萧明,成了我在黑暗中唯一抓得住的浮木。为了他,为了那个破碎的家,我无数次压下心头的疑虑和痛苦,选择相信他浪子终会回头。现在回想,那不是爱,那是病态的依赖,是自我囚禁。
直到那天,我的私人秘书,一个跟随了我多年、沉默寡言的姑娘,颤抖着手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她告诉我,萧明公司的法务部在处理一份陈年旧案时,无意间发现了一份五年前的医疗报告和一份私家侦探的调查记录。它们指向了一个我从未敢想的方向。
“苏总……小少爷他……他对花生严重过敏,您是知道的。”秘书的声音很轻,每一个字都像羽毛一样飘落,却在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那份报告显示,小少爷去世前食用的,确实是含有大量花生成分的花生糖。而且……而且那糖……是萧总亲手给的。”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花生糖?萧明给的?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花生糖”三个字在回响。我明明记得,我千叮咛万嘱咐,小涵对花生过敏!家里的零食都严格筛查过!萧明怎么会?!
秘书的下一句话,像最锋利的刀,彻底斩断了我残存的侥幸:“私家侦探的记录里,有萧总和他母亲的对话录音片段……萧总承认是他给了小少爷花生糖,但他、他把责任……推到了您身上。”
对话录音片段……他承认……他把责任推给我……
我无法呼吸。五年的时间,我背负着“失职母亲”的罪名,活得像行尸走肉。我原谅他的背叛,忍受他的冷漠,只因为我以为,我亏欠他一个儿子,亏欠他一个完整的家。可事实是,这个男人,不仅毁了我的家,杀了我的孩子(尽管是无心,但明知过敏还喂,这是多大的疏忽和冷漠?!),还将这最沉重的罪孽,加诸在我身上!
愤怒、悲痛、屈辱、难以置信……所有情绪混杂在一起,在我胸腔里炸开。我以为心已经死了,原来只是被厚厚的尘土掩埋。现在,真相这阵风吹过,那些被压抑的情感,像野火一样瞬间燎原。
我几乎是冲进萧明公司的。秘书想拦我,没拦住。我径直走向他的办公室,门没关严,里面传来一阵阵低低的笑声。是许婉婉。那个萧明最近频繁带在身边的女人。她那清脆得有些刺耳的笑声,像无数细针扎在我耳膜上。
我推开门。
办公室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萧明坐在办公桌后,许婉婉坐在他腿上,手臂环着他的脖子,两人笑得亲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水味,是许婉婉常用的那款,我闻过。
看到我,他们的笑容瞬间凝固。许婉婉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从萧明腿上跳下来,整理了一下裙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挑衅和得意取代。萧明则皱起了眉,眼中没有一丝愧疚,只有被打扰的不悦。
“苏黎?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问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手里捏着那份报告,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我看着那两张脸,一张是曾经深爱如今只剩恶心的,一张是陌生却带着毒辣的。
“花生糖。”我开口,声音沙哑,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萧明,五年前,小涵吃的花生糖,是你给的,对吗?”
许婉婉的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正常。萧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他很快就板起脸,语气里带着责备:“你在胡说什么?都过去了,提那些做什么?再说,当初不是说好了,是你没看好孩子吗?你现在来公司闹,是想我难堪?”
“我闹?”我感觉肺都要气炸了。“你把杀害我儿子的罪名扣在我头上五年!你每天看着我活在痛苦里!你现在跟我说,是我在闹?!”
我的情绪开始失控,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
许婉婉上前一步,挽住萧明的胳膊,用一种软糯却充满优越感的声音说:“苏总,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明知道小少爷过敏,您怎么能怪萧总呢?他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顾得上这些小事?而且……您当时的状态确实不太好,可能记错了呢?”
她的话像淬了毒的箭,狠狠扎在我心上。她轻描淡写地将责任再次推给我,甚至暗示我因为丧子之痛而精神失常,记忆混乱。而萧明,只是紧紧地搂着她,没有反驳,没有解释,甚至没有一丝歉意,他的眼神里只有对我的厌烦。
那一刻,我心底最后一点希望,最后一点念想,轰然崩塌。这不是一个犯错的丈夫,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和恶魔。他们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样子,像两只丑陋的毒虫,在用我的血肉滋养着自己。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不是悲伤,是极致的愤怒和被愚弄的耻辱。
“好,很好。”我颤抖着声音说,“萧明,许婉婉,你们做得很好。”我将手里的报告狠狠摔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如同我支离破碎的心。“这个家,这个婚姻,我苏黎不要了。”
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传来许婉婉压低的笑声,和萧明似乎不耐烦的叹息声。那一刻,我前所未有的清醒。过去的苏黎已经死了,被他们的谎言和冷漠亲手扼杀。现在活着的,是一个心中燃着火焰,再无眷恋的女人。
复仇?这个词在我脑海里盘旋。不,不是单纯的复仇。是清算,是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是让他们为他们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小涵的死,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背负的冤屈,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失去的五年,不能就这么算了。
2.
回到那个对我而言已形同囚牢的“家”,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冲进房间痛哭。我异常平静地走进小涵的卧室。这个房间,五年来我一直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仿佛他从未离去。小小的书桌上还摆着他画的歪歪扭扭的恐龙,床头的柜子上是他最爱的奥特曼玩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属于孩子的,早已消散的奶香味和洗衣粉的味道。
许婉婉跟了进来。她似乎嫌恶地皱了皱鼻子,眼神轻蔑地扫过房间里的一切。她今天穿着一条亮色的连衣裙,在这素净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
“苏总,您这屋子可真够阴森的。”她用那种腻死人的语气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眼中的冰冷。“一个小孩子的房间,搞得跟灵堂似的,难怪萧总不愿意回来住。”
我转过身,看着她。她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仿佛这个房间,这个家,甚至小涵的存在本身,都是她嘲讽我的资本。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她似乎被我的平静激怒了,笑容收敛了一些,眼神变得阴狠。“怎么?苏总,我是未来的女主人,来自己家里看看,还需要经过您的同意吗?噢,对了,萧总已经说了,等我搬进来,这个房间要重新装修一下,改成我们的衣帽间。他衣服多,我的也多,需要个大地方。”
衣帽间?把小涵的房间改成他们的衣帽间?把一个母亲唯一能留住儿子气息的地方,变成他们存放华服的地方?
我心底的火焰烧得更旺了,但我脸上仍然保持着平静。我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小丑。
“许婉婉,”我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冰渣,“你不配。”
“我不配?”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声叫起来,“苏黎,你搞清楚状况!是萧总选择了我!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你这个生不出儿子、还害死自己儿子的女人,早该滚出萧家了!”
怀了他的孩子……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已经无法造成更多伤害了。我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多一个窟窿也无所谓。但我抓住了她话里的另一个重点。
“害死自己儿子的女人?”我重复她的用词,嘲讽地勾起嘴角。“是啊,我曾经也这么以为。直到我看到了这份报告。”我指了指放在书桌上的那份文件,“报告里写得清清楚楚,小涵是因为摄入花生导致过敏性休克。而那花生糖,是你亲爱的萧总,亲手喂给他的。”
许婉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底闪过一丝恐惧。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拿到证据。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咬着牙说:“那又怎么样?他不是故意的!谁会想到小孩子对花生过敏那么厉害!”
“故意的?”我反问,语气森冷。“你确定他不是故意的吗?还是说,这其中还有你的一份‘功劳’?”我直视她的眼睛,试图看穿她。
她回避了我的眼神,语无伦次地辩解:“你在胡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苏黎,你别血口喷人!”
“是吗?”我走上前一步,逼近她。她下意识地后退。“我听说,小涵出事那天,你也正好在萧家做客?你还‘好心’地提醒萧明,‘小孩子不能乱吃东西’,是吗?”我回忆起秘书给我的另一份资料,里面记录了小涵出事当天在场的人员和一些细节。
许婉婉的身体僵住了。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极度隐秘的恨意和得意。
“……我是说了。”她承认了,语气却变得尖锐起来,仿佛被逼到墙角反咬一口的毒蛇。“可那又怎么样?我只是随口一说!是他自己鬼迷心窍,为了应付你,拿着那颗糖随手塞给小涵的!是他自己不够关心自己的儿子!他活该!”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泄露了内心深处隐藏的恶毒。鬼迷心窍?应付我?随手塞给小涵?
“应付我?”我捕捉到这个词。
“对啊!”她似乎破罐子破摔了,索性撕下了伪装,“那天是你们结婚纪念日,你催他回家吃饭,他不想,但你一直打电话。他随手拿了颗桌上的糖哄你,说给小涵带回去。小涵缠着要,他烦了,就喂了。我当时就在旁边,我说了一句,‘明哥,小孩子不能乱吃东西哦,特别是对什么东西过敏的’……我就那么随口一说!谁知道他真喂了?!”
她的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我。应付我?为了应付我的电话,随手拿了颗不明成分的糖喂给那个严重过敏的孩子?而许婉婉,那个知道孩子过敏史(她曾不止一次来过萧家,知道小涵的忌口)的女人,在那样的情境下,看似“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小孩子不能乱吃东西,特别是对什么东西过敏的”,却在萧明犹豫的瞬间,用那种看似不经意的话,引导甚至催促了他将那颗致命的糖喂了下去?!
这哪里是无心!这分明是恶毒的算计!许婉婉利用萧明对我的敷衍和对儿子的不上心,借刀杀人,除掉了小涵,以便扫清她上位的障碍!而萧明,那个为了应付妻子连儿子的性命都可以随意拿捏的男人,则是帮凶!
真相,比我想象的还要肮脏和残忍。小涵不是死于意外的疏忽,他是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带着恶意的“意外”!而我,则成了这场谋杀和栽赃的最大受害者!
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是因为抑制不住的愤怒。我看着许婉婉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看清楚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和毒辣。她是在炫耀,炫耀她的成功,炫耀她如何轻易地操纵了这一切。
“是你。”我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冰冷刺骨,“是你故意引导他,害死了小涵。”
许婉婉的脸色再次苍白,她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但她不肯认输,色厉内荏地吼道:“你有什么证据?!你别疯了!你以为你说我就认吗?!”
就在这时,萧明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他听到了我们的争吵。他的脸色很难看,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看许婉婉的眼神则带着一丝复杂。
“苏黎,够了。”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疲惫和不耐,“你到底想怎么样?许婉婉怀了我的孩子,这是事实。小涵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们都很痛心,但也过去了。你非要闹得鸡犬不宁吗?”
“过去?意外?”我看向萧明,他的冷漠和逃避,更是让我绝望。“你听到她说的话了吗?她说小涵的死不是意外!是她故意引导你,而你,因为要应付我,随手喂了那颗糖!”
萧明闻言,身体晃了一下。他看向许婉婉,许婉婉也紧盯着他,眼神里带着威胁和哀求。
“她胡说!”萧明立刻矢口否认,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警告,“苏黎,别再说了!别闹了!我知道你失去孩子痛苦,但你不能把什么都怪到别人身上!”
“怪到别人身上?”我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但这次不是伤心,是彻骨的寒冷和失望。我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年、为他生过孩子、承受了五年丧子之痛的男人,他竟然为了维护他的情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再次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甚至试图用我的痛苦来掩盖真相!
“萧明,”我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我终于看清你了。你冷漠,自私,懦弱,连自己的骨肉都能随意抛弃。这五年,我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和你的欺骗里,真是个笑话。”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这个房间,这个家,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走向门口,经过萧明身边时,他突然伸出手,试图抓住我的胳膊。
“苏黎,你去哪?别闹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急切,但更多的却是高高在上的命令。
我躲开了他的手,他的指尖只是堪堪擦过我的衣角。我不愿再被他触碰分毫。
“我去哪?”我停下脚步,背对着他们,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我去一个没有你,没有她,没有谎言的地方。”
我没有说出那句“离婚”,但我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大步走出小涵的房间,走出这个囚禁我五年的牢笼。身后传来萧明叫喊我的声音,以及许婉婉压抑着的、幸灾乐祸的抽泣声。
再见,萧家。再见,过去那个愚蠢又可悲的苏黎。从现在起,我要为自己活,为小涵,也为这份迟来的真相,向他们,向这个世界,发出属于我的声音。
3.
离开萧家后,我并没有立刻行动。我知道自己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整理情绪,更重要的是,需要制定一个周密、滴水不漏的计划。愤怒和冲动只能带来短暂的快感,真正的胜利,来源于智慧和耐心。
我搬回了市中心我婚前的一套公寓。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我自己,没有萧明的痕迹,没有那些令人作呕的记忆。在这里,我才能真正呼吸。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幽灵一样生活。我拒绝了所有人的关心和询问,包括我的父母,他们虽然担心我,但也知道我此时需要独处。我白天发呆,晚上睡不着,脑海里不停回放着萧明和许婉婉的嘴脸,回放着许婉婉在小涵房间里说的那些话。每一次回放,都让我的心像被拧紧一样疼痛。
我听了一遍又一遍那段秘书给我的录音,以及我自己后来在小涵房间里偷偷录下的许婉婉的那段自白。冰冷的电子音记录下了最恶毒的真相。这就是我的武器,我的盾牌。
我开始上网查阅资料,关于法律、关于商业竞争、关于公关危机。我发现,原来要摧毁一个人或一家公司,并非只有暴力一种手段。舆论、资本、法律、人际关系网……都可以成为利刃。
我在网上看到了萧明和许婉婉频繁出入各种社交场合的新闻,他们看起来光鲜亮丽,郎才女貌,似乎完全不受我的离开影响。甚至有新闻报道说,萧明即将迎娶一位“才貌双全的商界名媛”,配图赫然是许婉婉。
看到这些,我内心没有波澜。他们越是得意,摔下来的时候就越疼。他们自以为掌握了一切,却不知道,他们最致命的弱点,已经被我抓在手里。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慈善拍卖晚宴的邀请函。这是本市每年都会举办的盛事,商界名流、政界要人、文化艺术界的大咖都会出席。萧明作为本地商界的新贵,自然是常客。我知道,他一定会带许婉婉出席,宣告她的身份。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在公开场合,以全新的姿态亮相,并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的机会。
我精心挑选了一件并不张扬但剪裁流畅、质感上乘的礼服。我不再是那个穿着家居服、眼中带着哀怨的苏黎。我在镜子前,给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遮住了眼底的疲惫,让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内敛却坚定的光芒。
临出门前,我鬼使神差地走进我以前和萧明的主卧。衣帽间里,还挂着萧明送我的那些珠宝首饰、名牌包包。曾经,我以为这些是爱,是幸福。现在看来,它们只是一段错误婚姻的物证。
我拿起一条萧明在我结婚纪念日送我的红宝石项链——就是那个我收到无数次、他用来敷衍我的红宝石系列之一。它曾经是“爱”的象征,现在,它是耻辱。
我带着这条项链,来到了晚宴现场。
会场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深吸一口气,脸上挂上得体的微笑,走进了人群。很多人看到我,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毕竟,在他们看来,我应该是那个躲在家里哭泣的失婚女人。
萧明和许婉婉果然也在。他们被一群人簇拥着,接受着恭维。萧明穿着得体的西装,许婉婉一袭红色礼服,笑容满面,显得格外娇艳。看到我出现,他们的笑容瞬间僵住了。萧明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许婉婉则露出了敌意。
我没有理会他们,和一些相熟的朋友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然后,我走向了今晚的拍卖区。
拍卖环节开始了。一件件拍品被展示出来,大家纷纷举牌竞拍,为慈善出力。当拍卖师展示下一件拍品——一件价值不菲的钻石手链时,我突然举起了手中的红宝石项链。
“抱歉打断一下,”我微笑着对身边的晚宴负责人说,“我临时决定,想为今晚的慈善捐出这件首饰。”
负责人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微笑着接过我的项链,向大家介绍:“谢谢苏黎女士的慷慨!这件红宝石项链,设计独特,价值不菲,是苏黎女士为今晚的慈善晚宴临时捐赠的拍品。让我们看看这件美丽的项链能拍出多少善款!”
现场有些小小的骚动。很多人认出了这是萧明曾经送给我的,或者说,他送过我很多条类似的。他们议论纷纷,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将这样的首饰拿出来拍卖。
萧明和许婉婉那边,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萧明盯着我,眼神像淬了毒。许婉婉更是捏紧了拳头。
拍卖开始了,现场气氛热烈。最终,这条项链以一个不错的价格被一位企业家拍下。我微笑着,对拍卖师说:“谢谢大家的支持。这条项链对我而言,意义非凡。它曾经代表着一段我以为会持续一生的感情,现在,我希望它能转化成实际的善款,去帮助那些真正需要爱和温暖的人。”
我的话语在现场引起了一阵轻微的议论。很多人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
接下来,我又陆续将手上戴着的、耳畔垂着的几件萧明送我的珠宝首饰都拿下来,一一捐赠拍卖。每一次拍卖成功,我都微笑着说一些类似的话,将那些象征着“爱”的物件,彻底剥离它们原本的含义,转化为慈善的力量。
我的举动引起了媒体的注意。闪光灯对着我咔嚓咔嚓响个不停。我成了今晚的风头人物,“慈善之星”。
就在我接受一位记者采访时,许婉婉突然带着几名记者走了过来。她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语气却咄咄逼人。
“苏总,您今晚可真是慷慨啊。”她阴阳怪气地说,“不过,这些首饰都是萧总送您的吧?您这么大方地把萧总送您的东西都捐了,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您已经急着撇清和萧总的关系了?还是说,您对萧总送的礼物根本就不屑一顾?”
她试图将我的行为解读为对萧明的不满,或者对我自己的不自信。旁边的记者也立刻围了上来,长枪短炮对准我。
我平静地看着她,微笑着说:“许小姐说笑了。正如我刚才所说,这些首饰对我而言,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它们曾是我过去的一部分,但现在,我的目光向前看。能够将它们转化为善款,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我觉得这是它们最好的归宿,也是对我过去最好的告别。”
我顿了顿,眼神扫过旁边的萧明,他面色铁青地站在不远处,却没有走过来。我收回视线,看向许婉婉,声音放低了一些,只够我们周围的人听到。
“至于您说我是不是急着撇清关系……”我轻笑一声,“我和萧先生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他的心,早已不在这个家。我只是在清理那些不再属于我的东西,包括那份早已变质的情感。”
我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许小姐,我的过去已经翻篇了。您似乎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不如多花点时间,关注一下您自己的未来吧。毕竟,有些位置,可不是随便坐坐,就能坐稳的。”
我的话里带着明显的警告。许婉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知道我在暗示她。但她不敢在这个场合跟我撕破脸,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旁边的记者们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不停地拍照,追问我和萧明婚变的事情。
“苏总,请问您和萧先生是已经离婚了吗?”
“苏总,您刚才说‘名存实亡’,是有什么隐情吗?”
“请问您对萧先生即将再婚有什么看法?”
我保持着微笑,但不再回答这些问题。我环顾四周,看到了萧明那充满怒意的眼睛,看到了许婉婉那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表情。他们以为将我赶出家门就赢了,却不知道,他们只是将一只困兽放回了丛林。
我在聚光灯下,以一种体面而坚韧的姿态,完成了我的首次反击。我没有撒泼,没有哭闹,只是用一种平静的方式,宣告了我的立场,展示了我的力量。那些曾经属于他们的光环,我毫不留恋地抛弃,并让它们以更有价值的方式存在。而我,已经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苏黎了。
萧明,许婉婉,游戏才刚刚开始。
4.
日子在看似平静中度过,实则暗流涌动。萧明没有联系我,也许是觉得我在晚宴上的行为让他丢了面子,需要晾着我;也许是他和许婉婉忙着筹备婚礼,无暇顾及我这个“弃妇”。我乐得清静,趁这段时间调整身心,并进一步完善我的计划。
很快,小涵的忌日到了。
这是我心底最痛的一天。五年前,我是在医院太平间度过的;之后每一年,我都在家里,在小涵的房间里,抱着他小小的衣服,痛哭失声。但今年不同。今年,我是在得知真相后的第一个忌日。痛苦依然在,但多了一种坚定。
萧明竟然给我打了电话。这是我离开萧家后,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苏黎。”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不失往日的傲慢,“今天,你知道是什么日子。”
“我知道。”我的声音很平静。
“我在你公寓楼下。”他说,“我想给你送个东西。”
送东西?小涵的忌日,他能送什么?我心里冷笑。
“不必了。”我拒绝得干脆利落。
“听话,下来。”他的语气强硬了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别让我等你。”
我厌恶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但转念一想,也许这是一个机会。一个面对面递交离婚协议,彻底结束这段关系的机会。
我下了楼。萧明站在车旁,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丝绒盒子。他穿着深色的衣服,看起来似乎有些沉重。
“给你的。”他将盒子递给我。
我没有立刻接。我看着他,他的脸上写着“我做了姿态,你也该识趣”的表情。
我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对红宝石耳环,设计和款式,与他送给我的项链、手链几乎一模一样。又是红宝石。又是这个敷衍的系列。
我的心底泛起一阵恶寒。在小涵的忌日,他送我一对红宝石耳环,仿佛只是为了完成某种仪式,或者堵住自己的心虚。他对小涵的死,真的有哪怕一丝丝的歉疚吗?他真的记得小涵是怎么死的吗?
“喜欢吗?”他问,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但更多的还是敷衍。
我抬起头,看向他。我没有回答喜欢或不喜欢,只是将手里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
“签了吧。”我说。
萧明的表情僵住了。他看着那份文件,又看看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离婚?”他提高了声音,似乎觉得不可思议。“苏黎,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就因为你在晚宴上闹了一出,你就提离婚?你别任性了!”
“任性?”我冷笑,“萧明,你知道这份协议我准备了多久吗?从知道小涵去世的真相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了。你不仅背叛了我,还用我儿子的死来欺骗我、折磨我整整五年。这样的婚姻,这样的你,我一秒钟也不想再忍受。”
我看着他因为震惊和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继续说道:“今天,是小涵的忌日。在这个日子提离婚,也许对你来说很晦气。但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宣告。宣告我不再被过去束缚,不再被你的谎言所伤。小涵希望看到的,不是我活在仇恨里,而是我重新开始,幸福地生活。”
萧明似乎被我的话激怒了,他一把将我手中的离婚协议夺过去,狠狠撕碎。
“苏黎!你别以为我离了你活不下去!我不会签的!你想都别想!”他吼道,将撕碎的纸片扔在地上。
我看着散落在地的纸片,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一份协议而已,撕碎了可以再打一份。他的抗拒,恰恰证明他害怕失去一些东西。也许是萧太太的头衔对他有利,也许是他不想让我在这个时候脱离他的掌控。
“签不签是你的事。”我平静地说,“我会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你收到的会是法院传票,而不是一份可以被你随意撕碎的纸。”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他叫住我。
“回我的家。”我说。
“回萧家!你还是萧太太!”他试图用这个身份来压我。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眼神冰冷:“萧明,那个家对我来说,是监狱。而萧太太这个头衔,是枷锁。我不会再回去了。劝你一句,好好想想小涵的事情吧。有些罪孽,不是撕碎一份文件就能抹去的。”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萧明一个人站在楼下,身边散落着撕碎的离婚协议,手里还握着那对讽刺的红宝石耳环。
几天后,我收到了萧家老宅邀请我回去吃饭的电话。是萧母打来的。自从我离开后,这是她第一次联系我。萧母一直都不太喜欢我,觉得我出身普通,配不上萧明。但碍于萧明坚持,她才勉强接受了我。小涵还在的时候,她对小涵很好,但对我始终淡淡的。小涵去世后,她对我的态度更是降到了冰点,认为是我没看好孙子。
我本来不想去,但转念一想,这也许是萧家迫于舆论压力(晚宴的事情闹得不小)或者其他原因,想让我回去“谈谈”。而且,老宅……那里有小涵曾经生活过的痕迹,也有那个,祭拜小涵的灵堂。
我答应了。去之前,我再次检查了我的录音设备,确认它隐蔽且电量充足。
老宅的气氛比我想象的要压抑。萧母坐在客厅主位上,脸色阴沉。萧明和许婉婉也在,许婉婉坐在萧明身边,看起来有些紧张,但又带着一丝挑衅。
我来了之后,萧母没有一句嘘寒问暖,直接开门见山。
“苏黎,你最近做的那些事情,闹得太过分了!”萧母语气严厉,“在晚宴上胡闹,现在又提出离婚,你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平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我知道她误会了我的动机,她以为我是为了争夺财产或者报复萧明出轨。
“妈,”萧明开口,试图缓和气氛,但眼神依然带着警告,“苏黎她只是情绪不太稳定。”
“情绪不稳定?”萧母冷笑一声,“我看她清楚得很!行了,今天叫你回来,不是为了听你辩解的。”她清了清嗓子,语气变得正式起来,目光转向许婉婉,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今天,我主要想宣布一件事情。许婉婉,她怀了萧明的孩子,三个月了。”
她的话像一颗炸弹扔进客厅。虽然我早已知道,但从萧母口中,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还是带着一种莫大的羞辱。萧母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她已经有了新的孙子,我这个生不出儿子的儿媳妇,已经彻底没有价值了。
许婉婉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娇羞和得意,向萧母道谢:“谢谢阿姨。”
萧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我,语气带着施舍:“苏黎,你看,萧明要有孩子了。既然你们感情破裂,也没了孩子,不如趁早分开,各过各的。萧家不会亏待你的,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听听这话,多么傲慢,多么轻蔑。他们以为用钱就能打发我,就能抹去他们犯下的罪过。
我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萧明。他似乎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低着头,默认了萧母的安排。
我心里一片冰凉。他们一家人,包括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都建立在对小涵的遗忘和对我的欺骗之上。
“妈,您看……”萧明刚想说什么,我突然站了起来。
“我去看看小涵。”我说。
我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小涵的灵堂设在老宅的后院,一个独立的小屋里,平时除了我,很少有人去。
萧母的脸色更难看了,似乎觉得我在故意扫兴。许婉婉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去吧。”萧母冷冷地说。
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向后院。
小涵的灵堂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小小的灵位前,摆着他生前最喜欢的玩具和零食。我走到灵位前,跪下,默默地看着照片上儿子天真可爱的笑脸。
“小涵,”我在心里默念,“妈妈来看你了。妈妈知道真相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是萧明和许婉婉。他们竟然跟来了。
他们站在门口,没有进来。许婉婉挽着萧明的胳膊,两人靠得很近。在这个祭奠他们亲生儿子的灵堂前,他们却像在自家花园散步一样随意。
我看着他们,心底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他们怎么敢?!在小涵的灵位前,表现得如此亲密无间,如此漠视死者!
“苏黎,你看也看过了,我们回去吧。”萧明说,语气催促,仿佛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回去?”我缓缓站起身,看向他们,“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许婉婉笑了一声,声音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苏总,明哥他关心你嘛,怕你一个人在这里难过。”
“关心我?”我看着他们紧密相依的身影,冷笑一声,“还是怕我在这里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许婉婉的脸色再次变得不自然。她朝萧明使了个眼色,萧明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
“苏黎,别无理取闹了。”萧明说。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许婉婉,一字一句地说:“许婉婉,在你对天发誓、信誓旦旦地说你没有故意引导萧明喂小涵花生糖的时候,你敢对着小涵的灵位再说一次吗?你敢说,你对他毫无亏欠,你的孩子,不是踏着他的生命来的吗?”
我的话像一把利剑,直刺许婉婉的心脏。她的脸色瞬间惨白,身体开始颤抖。她求助地看向萧明,但萧明此时也盯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反应。
在这巨大的压力下,也许是因为心虚,也许是因为被我的话刺激到了,也许是想要在萧明面前彻底撇清自己,许婉婉竟然开口了。
“我……我怎么会……那种事情……”她结结巴巴地说,眼神游移不定。
我上前一步,逼近她:“说啊!你敢对着小涵发誓吗?你敢说,你那天说的那句‘小孩子不能乱吃东西,特别是对什么东西过敏的’,不是故意的引导,不是为了除掉这个孩子,好让你能名正言顺地进入萧家吗?你敢说,你现在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靠着牺牲小涵换来的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字字诛心。许婉婉的心理防线似乎彻底崩溃了。她突然尖叫一声,捂住耳朵,嘶声力竭地吼道:“是我说的又怎么样?!是我!我就是知道他过敏!我就是故意那么说的!我就是想让萧明那个蠢货把你那个碍眼的孩子喂死!这样我就有机会了!怎么了?!他自己蠢!他自己不关心儿子!活该!活该你们倒霉!活该那个小畜生死了!我肚子里怀的才是萧家的长孙!未来的继承人!”
她的话像一道惊雷,炸响在小涵的灵堂前。每一个字都带着极致的恶意和疯狂。她竟然亲口承认了!承认了她对小涵的恶意,承认了她的算计,承认了她的幸灾乐祸!甚至用“小畜生”来称呼那个无辜死去的孩子!
我的录音设备忠实地记录下了她说的每一个字。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疯狂而扭曲的脸,看着站在她身边的萧明,他的脸上带着震惊、愤怒、难以置信,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他大概也没想到,许婉婉竟然如此恶毒,如此失控。他更没想到,他曾经以为的“意外”,竟然是一场由他身边最亲近的女人策划的“谋杀”!
“你……你!”萧明指着许婉婉,气得说不出话来。
许婉婉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懊悔和恐惧,但箭已离弦,覆水难收。
“她胡说!萧明,她骗你!”她试图挽回,紧紧抓住萧明的胳膊。
然而,我的理智在那一刻也绷断了。听到她对小涵的污蔑,看到萧明那副自以为是的表情,我心底的火山彻底爆发。
“你才是胡说!”我扑上前去,狠狠地给了许婉婉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我的手掌因为用力而发麻,但心里的痛更甚,“是为了小涵!为了他被你害死的无辜生命!”
许婉婉被我打得摔倒在地,捂着脸尖叫起来:“萧明!你看她!她打我!打我们的孩子!”
萧明终于反应过来,冲上前,一把推开了我。
“苏黎!你疯了!”他怒吼着,眼中充满了对我的厌恶和对许婉婉的维护。
他推得很用力,我摔倒在地上,磕到了墙角,一股剧痛从后脑勺传来。我抬起头,看着萧明毫不犹豫地将许婉婉护在身后,看着他用那种仇恨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才是那个罪不可赦的人。
那一刻,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底的万分之一。我彻底绝望了。他对小涵的死没有真正的悔意,他对许婉婉的恶毒视而不见,他只在乎他的情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个男人,不值得我再浪费一分一秒的感情。
我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脑后传来阵阵眩晕。我看着他们,看着那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和那个毁了我一切的女人。
“很好。”我低声说,声音却清晰地传进他们耳中。“萧明,许婉婉,你们两个,都要为你们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我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捂着受伤的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涵的灵堂。
身后的争吵声、哭喊声、质问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我仿佛听到了小涵的哭声,又仿佛听到了他在说,“妈妈,别哭,要坚强。”
我没有哭。我的眼泪早已流干。现在剩下的,只有冰冷的决心。
5.
离开老宅,我直接打车去了律师事务所。我没有再回萧家,没有再拿走任何东西。那个地方,对我而言,只剩下肮脏的回忆。
我将那份离婚协议重新打印出来,并附上了我在老宅灵堂录下的那段关键录音。许婉婉亲口承认她恶意引导萧明喂小涵花生糖的自白,以及萧明将我推倒导致我受伤的录音(我的录音设备一直在工作,记录下了现场的所有声音),这些都成为了最直接、最有力的证据。
我的律师听完录音,脸色十分凝重。他知道,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离婚财产纠纷,而是牵扯到人命的严重事件。虽然许婉婉不是亲手杀人,但她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间接杀人,并且她的证词证明了萧明在其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更重要的是,萧明为了维护许婉婉而对我施暴的行为,也足以在离婚官司中让他处于不利地位。
我冷静地和律师讨论了离婚诉讼、财产分割以及追究相关人员法律责任的可能性。根据许婉婉的自白,虽然直接导致小涵死亡的是萧明喂食的行为,但许婉婉的恶意引导是促成悲剧的关键因素。我们可以从多个角度提起诉讼,例如侵犯名誉(萧明污蔑我)、婚姻不忠、恶意伤害(萧明推我),以及最重要的——追究小涵死亡的真相和相关人员的责任。律师建议先提起离婚诉讼,同时将相关证据提交给警方或检察院,申请重新调查小涵的死亡原因。
法律程序会很漫长,我知道。但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不再是那个逃避现实、躲在壳里哭泣的女人。我要用法律的武器,为小涵,为我自己,讨回公道。
处理完法律事务后,我没有在国内多做停留。我将寄送了离婚协议和证据副本给萧明(确保他收到),以及给我的律师留了授权委托书。然后,我拉黑了萧明所有的联系方式,买了一张飞往港城的机票。
选择港城,是因为我的大学学长周砚在那里工作。他是我大学时期很好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在得知我的遭遇后,没有敷衍我,而是默默给予关心和支持的人。我需要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一个能让我暂时喘息、重建自我的地方。
港城是一个繁华而快节奏的城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刚下飞机,我就看到了周砚。他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和记忆中的一样。看到他,我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苏黎,一路辛苦了。”他接过我的行李,语气温柔。
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神,突然觉得有些鼻子发酸。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一个人,是真心关心我,不带任何目的。
周砚没有问我太多关于过去的事情,只是默默地安排好我的住处,带我去吃了当地的特色小吃,陪我在海边散步。他像是知道我需要什么,只是静静地陪伴着,给我空间,给我温暖。
在港城的日子,我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放松。周城的陪伴,像一股清泉,缓缓滋养着我干涸的心田。他会给我讲他在工作中的趣事,带我去爬山看风景,或者只是坐在咖啡馆里,和我一起发呆。他从不催促我走出阴影,只是告诉我,他一直在。
我慢慢地开始重新感受生活的美好。清晨港城薄雾中的海景,夜市里人声鼎沸的烟火气,太平山顶俯瞰的万家灯火……这些简单的画面,让我看到了除了痛苦和仇恨之外的世界。
我将手机里的电话簿清理了一遍,删掉了所有和萧明、许婉婉以及他们的圈子相关的人。我换了新的手机号,像是要彻底斩断和过去的一切联系。
我开始考虑在港城找一份工作,重新开启自己的事业。我告诉周砚我的想法,他非常支持我,并利用他的人脉帮我打听合适的机会。
“苏黎,”有一天,周砚带我在维多利亚港边散步,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我,眼神真挚,“你很好,很坚强。过去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和真正爱你的人。”
我看着他,心里涌过一阵暖流。我知道,他是在向我表白。
我笑了,笑得很轻松。“周砚,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
“不止是在。”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是想走进你的未来。”
在港城,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被珍视、被小心翼翼对待的爱情。周砚给予我的,是萧明从未给过我的,那种纯粹的尊重和爱护。
与此同时,国内的离婚官司也在悄然进行。律师会定期向我汇报进展。萧明最初的态度很强硬,拒绝调解,试图拖延。但当我的律师向法庭提交了那份关键录音后,情况立刻发生了变化。
许婉婉的自白,犹如晴天霹雳。虽然她的言语不构成刑法上的故意杀人罪(毕竟是萧明喂食,她只是引导),但在民事诉讼中,她对小涵死亡的恶意引导和对我的污蔑,以及萧明对我施暴的行为,都足以证明他们恶劣的人品和在这段婚姻中的过错。
媒体也嗅到了风声,开始对小涵五年前的死亡进行深挖。虽然因为时间久远,直接定性为“谋杀”困难重重,但“继母恶意引导导致非亲生子死亡”、“生父疏忽大意甚至将责任推给生母”这样的报道标题,足以摧毁萧明和许婉婉的社会声誉。
萧氏企业的股价开始受到影响,一些合作方也表现出担忧。萧明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终于尝到了,什么是真相的力量。
6.
正当我以为生活将步入正轨时,萧明再次出现了。他就像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不肯接受我彻底离开的事实。
他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了我在港城,甚至找到了我的住处。一天,周砚来接我去吃饭,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那里。萧明站在车旁,脸色憔悴,眼睛里带着血丝。
“苏黎!”他看到我,立刻冲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躲到了周砚身后。周砚将我护住,冷静地看向萧明。
“萧先生,苏黎现在不想见你。”周砚说,语气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萧明看到周砚,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嫉妒和敌意。
“你是什么人?”他质问周砚。
“我是谁不重要。”周砚说,“重要的是,苏黎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请你不要再打扰她。”
“新的生活?就凭他?”萧明轻蔑地看了周砚一眼,“苏黎,你别跟我闹了!跟我回去!萧家离不开你!”
他伸出手想拉我,但周砚挡在了我面前。
“请自重。”周砚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以为你傍上了什么有钱人吗?”萧明嘲讽地看向我,“苏黎,别傻了!出了萧家,你什么都不是!”
他的话让我心底再次燃起怒火。他始终认为我依附于他,认为我离开他就活不下去。他从未真正了解过我,从未尊重过我。
“萧明,”我从周砚身后站出来,直视他的眼睛,“我不是傍上了谁,我只是找到了真正值得我去爱,也真正爱我的人。离开你,我才知道空气有多么清新。我什么都不是?不,离开你,我才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我拿出手机,调出律师发给我的诉讼文件截图:“法院传票你收到了吧?还有那份录音。许婉婉亲口承认了她对小涵做的恶毒事情。萧明,你以为能瞒天过海吗?纸包不住火。”
萧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也没想到我真的掌握了证据。
“苏黎,你……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吗?”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哀求,“小涵的事情,我知道我也有责任,是我一时糊涂……许婉婉她也是无心的……”
“无心?”我打断他,“她对着我死去的孩子用‘小畜生’来形容,你告诉我她是无心?你亲手将污蔑加在我身上五年,你告诉我你是一时糊涂?萧明,你真的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任何一句话吗?”
我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和绝望。他可能意识到,我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而且手里握着足以摧毁他的证据。
“苏黎,不要这样……我们好歹夫妻一场……”
“夫妻一场?”我冷笑着重复他的话,“你背叛我的那一刻,将我推倒在小涵灵堂的那一刻,夫妻情分就已经荡然无存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你的妻子,而是要求你为你罪行付出代价的苏黎。”
我不再给他机会,拉着周砚绕过他,走向周砚的车。
“苏黎!你别走!”萧明在身后喊叫,甚至想冲过来。
周砚立刻揽住我的肩膀,加快脚步,同时给了身边的保镖一个眼神。周砚做事很周全,知道我身份特殊,出门都会安排保镖在附近。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拦住了萧明,但没有动手,只是将他阻挡在我身前。
“萧先生,请冷静。如果您继续纠缠,我们只能报警处理。”保镖礼貌而坚定地说。
萧明气急败坏,但又不敢在公众场合引起更大的骚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和周砚上了车,离开了。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周砚握住我的手,轻轻拍了拍。
“没事了。”他说,“以后他不会再这么轻易找到你了。”
“谢谢你,周砚。”我说,心里充满了感激。
周砚带我去环球旅拍,他说想带我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冲淡心里的阴霾。我们去了很多美丽的地方,瑞士的雪山、巴黎的浪漫街道、意大利的古老小镇……在这些地方,我暂时忘记了国内的纷纷扰扰,享受着旅行带来的放松和快乐。周砚用他的镜头记录下沿途的风景,也记录下我逐渐舒展的眉眼。
旅途的某个阶段,我们在瑞士。一天早上,刚打开酒店房门,我竟然看到了萧明。他像个疯子一样,不修边幅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哀求和固执。
“苏黎,我知道你在躲我。”他说,声音沙哑,“但你躲不了!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我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厌恶。他追到瑞士,这已经不是爱,是偏执的控制欲。他无法接受我脱离他的掌控,无法接受我没有他也能过得更好。
“萧明,你听不懂话吗?”我冷冷地说,“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立刻离开!”
“我不走!”他上前一步,试图抓住我,“苏黎,我知道错了!回来吧!只要你回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公司给你一半都可以!”
我看着他这副卑微又可怜的样子,心里没有任何波动。曾经,我或许会心软。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他给的,永远是利益和施舍,而不是爱和尊重。而且,他的忏悔来得太迟,太虚伪。
“我什么都不要。”我说,“我只要你为小涵的死,为对我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小涵!你还是抓着小涵不放吗?!”他突然暴怒,脸色变得狰狞,“他已经死了!死了就是死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往前看?!”
“往前看?”我提高了声音,“是啊,我往前看!而你们,必须回头,面对你们的罪孽!”
周砚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
“萧先生,请你保持距离。”周砚警告道。
“你!”萧明看到周砚,眼中的怒火更盛,“又是你!你以为你是谁?!”他挥拳想打周砚。
周砚是练过的,轻松躲开了他的攻击,并制住了他。
“苏黎,”周砚对我说,“我们走。”
我没有犹豫,立刻拉起行李箱。周砚制着萧明,让酒店安保过来处理。在萧明愤恨的叫骂声中,我和周砚改签了机票,离开了瑞士,飞往了巴黎。
7.
巴黎,这座浪漫的城市,似乎自带治愈的魔力。离开了萧明的阴影,我和周砚在这里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我们在塞纳河边散步,在卢浮宫里看艺术品,在街头巷尾品尝咖啡和甜点。周砚的陪伴,像一缕阳光,驱散了我心底的阴霾。
他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和尊重。他从不追问我的过去,只是默默地倾听,在我需要的时候给我一个拥抱。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什么是真正的爱和担当。
在巴黎铁塔下,夜色璀璨,灯光闪烁。周砚牵着我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苏黎。”他看着我,眼神比铁塔的灯光还要明亮,“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睛,看着他手里那个小小的盒子,心跳得很快。周砚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我知道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在这段关系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等和被爱。他看到了我的脆弱,也看到了我的坚强,他爱的是完整的我。
我微笑着点头,眼角有些湿润:“周砚,我愿意。”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心底某种束缚被解开的声音。过去的一切,在那一刻似乎变得不再那么沉重。周砚给了我面向未来的勇气和希望。
回到港城后,我和周砚就开始筹备婚礼。我们没有大肆宣扬,只邀请了双方的家人和一些非常亲近的朋友。我剪掉了留了多年的长发,换了新的造型,仿佛要从头开始。
周砚为我在他公司安排了一个职位,是负责海外市场的拓展。这份工作很有挑战性,我也非常感兴趣。在周砚的支持下,我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环境,投入到工作中去。
我的事业逐渐有了起色。我不再是依附男人的花瓶,而是有自己价值的职业女性。周砚也会在工作上给我一些指导和帮助,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因为共同的事业而更加紧密。
然而,萧明并没有完全消失。他似乎依然不肯放弃。
他通过一些商业往来,试图制造和我见面的机会。例如,他会通过周砚公司的合作伙伴,邀请周砚一起参加一些商务酒会,并暗示希望我一同出席。
周砚都知道,但他会婉拒那些邀请,或者让我选择是否参加。他尊重我的意愿。
有一次,一家和萧氏有合作的公司找到周砚,说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希望能请我出任总负责人,报酬非常丰厚。周砚知道这是萧明在背后搞鬼,他想通过工作把我拉回他的圈子,甚至再次掌控我。
周砚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没有犹豫,直接拒绝了。
“我知道这是萧明在搞鬼。”我说,“他以为用钱或者用事业机会就能诱惑我吗?他太小看我了。”
周砚看着我坚定的眼神,笑了笑。
“我只是怕你会觉得是我的原因影响了你的工作机会。”周砚有些担心地说。
“怎么会。”我走到他身边,抱住他,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我的事业,我自己会去争取。你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至于萧明……他只剩下这些小伎俩了。他以为用这些就能击垮我吗?他错了。”
我抬头看向他,认真地说:“周砚,我的心意很清楚。是你,才是我想要的未来。他那些,我一分一毫都不稀罕。”
周砚紧紧地抱住我,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他安心和喜悦。
在工作上,我展现出了我的能力和才华。我不再需要躲在任何人身后,我可以独当一面,取得属于自己的成就。这种成就感,让我更加自信和强大。
与此同时,国内的离婚官司也进入了关键阶段。那份录音证据的杀伤力是巨大的。萧明在公众面前的形象一夜崩塌,从“青年才俊”变成了“冷漠父亲”、“暴力丈夫”。萧氏企业的股票一跌再跌,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许婉婉也因为那段录音,被社交媒体上的网友口诛笔伐,成了过街老鼠。
8.
萧明终于狗急跳墙了。他看到自己的事业和名誉即将毁于一旦,意识到我手中掌握的证据足以将他推入深渊。他想到了最后一个垂死挣扎的方法——自爆,同时拉许婉婉一起下水。
他主动联系了几家有影响力的媒体,声称要公开一些关于自己婚姻和家庭的“真相”。
很快,一则爆炸性的新闻占据了各大头条:“萧氏集团总裁萧明首次公开承认:儿子小涵去世与本人疏忽有关,并指前情人许婉婉恶意引导!”
新闻报道中,萧明接受采访时声泪俱下,承认自己五年前给小涵喂食了花生糖,承认自己当时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也承认自己后来为了逃避责任,将部分过错推给了前妻苏黎。但他重点强调的是,这一切都是因为许婉婉的恶意引导!他提供了部分录音片段,虽然没有我手中那段完整且直白的,但也足以证明许婉婉明知小涵过敏还恶意暗示他喂食的事实。
他在采访中指责许婉婉心机深重,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利用一个孩子的生命。他声称自己是受害者,被许婉婉蒙蔽和操控。他还宣布,已经正式对许婉婉提起了刑事诉讼,控告她涉嫌故意伤害致人死亡(间接)。
萧明这一招,无疑是想通过牺牲许婉婉来保全自己,或者至少减轻自己的罪责。他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许婉婉身上,试图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虽然犯了错但被奸人所害”的可怜人。他或许还指望通过这种“大义灭亲”的行为,博取一部分同情,挽回一些形象。
然而,他低估了公众的判断力,也低估了那份完整录音的威力。虽然他主动公开了部分真相,但我的律师也同时向媒体公布了那份我在小涵灵堂录下的、许婉婉更加完整和恶毒的自白。特别是那句“小畜生死了活该”,彻底引爆了舆论。
萧明的“深情忏悔”在许婉婉那句恶毒的自白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公众看到了一个为了上位不惜一切的恶毒女人,也看到了一个懦弱、自私、推卸责任、甚至在儿子灵前维护情人的虚伪父亲。他试图撇清自己的行为,反而暴露了他更深的冷漠和卑鄙。
舆论一边倒地谴责萧明和许婉婉。萧氏企业的股票彻底崩盘,供应商纷纷解除合同,银行也停止了贷款。公司濒临破产,只剩下一个空壳。
许婉婉那边,面对萧明的起诉和铺天盖地的骂声,彻底疯了。她在得知萧明将一切责任都推给自己后,情绪失控。在她被传唤去警局的前一天晚上,她冲到萧明住处,和他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争吵声被邻居听到并报警。当警察赶到时,发现萧明倒在血泊中,腹部被捅伤,凶器是许婉婉随身携带的一把水果刀。许婉婉站在一旁,手里还沾着血,整个人状若疯癫。
她被当场逮捕。萧明被紧急送往医院,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伤势严重,导致下半身瘫痪。
这真是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结局。那个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萧明,最终被他亲手扶持、甚至为了她牺牲儿子的女人,亲手送进了地狱。他想拉她一起下水,结果她先将他推进了深渊。
我得知这些消息时,正在和周砚一起挑选婚礼请柬的样式。看到新闻推送,我只是平静地将手机放在一边。
“看到了?”周砚问。
“嗯。”我说,没有太多情绪波动。
曾经,我以为我会为了复仇而感到极度的快意。然而,当这一刻真正到来时,我感到的,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是释然,是解脱,是为小涵得到一个“公道”的宽慰,但也有对人性极度黑暗的悲哀,以及一种复仇完成后的空虚感。
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许比我想象的还要惨烈。萧明身败名裂,瘫痪在床,公司破产,众叛亲离。许婉婉面临法律的制裁,以及一生的骂名。他们都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但小涵永远回不来了。我心里的伤疤,也永远无法完全愈合。复仇并不能让一切回到原点,它只是结束了一段痛苦的循环,开启了新的篇章。
“你没事吧?”周砚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握住他的手:“没事。都过去了。”
我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感激和爱意。“我现在,只想着我们的未来。”
周砚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仿佛在传递力量。
9.
故事的结局,不是萧明和许婉婉的覆灭,而是我的新生。
在我与萧明的离婚诉讼尘埃落定后(我没有要萧明太多的财产,只要了应得的部分,大部分都捐给了儿童慈善机构),他的萧氏集团也彻底破产清算。那些曾经属于他的商业帝国,轰然倒塌。而许婉婉,也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了有期徒刑,并面临着附带民事赔偿,未来的生活将在监狱和债务中度过。
他们都得到了应有的结局,咎由自取。
我没有回去看他们,没有参与他们的审判,也没有在媒体上发表任何评论。我选择彻底从他们的世界里抽离,不再被他们的负能量所污染。
我的事业在周砚的支持下蒸蒸日上。我带领团队成功拓展了几个海外市场,得到了公司高层的认可。我在工作中找到了价值,找到了快乐。
我和周砚的婚礼,按照我们的想法,温馨而浪漫。没有豪车,没有媒体,只有最亲密的家人和朋友的祝福。在交换戒指的那一刻,我看着周砚眼中闪烁的爱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平静。
我知道,过去的一切并没有完全消失,它们沉淀在我的生命里,成为了我的一部分。小涵永远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是我的孩子,是我永远的牵挂。对萧明和许婉婉的清算,是对小涵和对我自己的一个交代。
未来的路还很长,也许会有新的挑战,新的困难。但我不再是一个人。我有爱我的周砚,有支持我的事业,有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我不再活在过去,不再被仇恨所困。我原谅了过去的自己,那个软弱、愚蠢、被欺骗的苏黎。我现在是全新的我,一个经历过黑暗,却依然拥抱光明的女人。
我在港城的海边买了一栋小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在阳台上种满了鲜花,每天清晨,伴着海风和花香醒来。周砚常常陪我在阳台喝咖啡,看日出日落。
小涵的照片被我摆放在书桌上,旁边放着一个空着的小花瓶。我想象着,如果他还在,这个花瓶里一定会插满他自己采的小野花。我会永远记得他,但不会让悲伤和仇恨占据我全部的生活。
复仇给了我一种力量,一种夺回自己人生的力量。但真正的治愈,来自于爱,来自于自我救赎,来自于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萧明,许婉婉,你们的世界已经崩塌。而我的世界,正在阳光下绚烂盛放。
(完结)
那些无法被原谅的,终将化作燎原的星火,烧毁过去,照亮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