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留被废掉修为的圣女,全宗门嘲笑,三年后她助我成为神帝

发布时间:2025-08-14 21:19  浏览量:2

1

宗门宣布废掉洛清雪圣女之位的那天,天光特别好,好得有点假。

阳光跟不要钱似的,洒在青云宗的每一片琉璃瓦上,晃得人眼晕。

我,林渊,青云宗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当时正蹲在我的药圃里,给一株三百年的“凝露草”松土。

这活儿比修炼有意思多了。

至少,你对它好,它就好好长,不会跟你耍心眼。

宗门大殿的钟声响了九下,沉闷,悠长,像是给谁送终。

很快,消息就跟长了腿的兔子一样,蹿遍了整个外门。

“听说了吗?圣女洛清雪,废了!”

“真的假的?上个月她不还一剑惊鸿,压得咱们青云宗年轻一代抬不起头吗?”

“千真万确!据说是去黑雾森林历练,中了埋伏,被魔道妖人震碎了灵脉,修为全失,跟个凡人没两样了!”

“啧啧,可惜了,那可是咱们宗门百年来第一天才。”

“可惜啥?她以前那高高在上的样儿,眼睛长在头顶上,活该!”

我停下手里的活儿,拍了拍手上的泥。

洛清雪。

这个名字在我脑子里,不是一个符号,而是一个具体的画面。

半年前,我好不容易培育出一株“赤炎花”,宗门炼丹房那帮孙子,非说我这花品相不佳,压了我一半的贡献点。

我气得脑子都要炸了,堵在炼丹房门口跟他们理论。

结果呢?人家根本不搭理我。

一个外门弟子,在他们眼里,跟药圃里的土坷垃没啥区别。

就在我快要“破防”,准备掀摊子的时候,是洛清雪路过。

她当时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流云暗纹,干净得不像话。

她就那么淡淡地瞥了一眼我手里的赤炎花。

“火候精纯,灵气内敛,是上品。”

她声音不大,清清冷冷的,像山巅的雪。

炼丹房那管事,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跟开了染坊似的。

最后,他不仅补全了我的贡献点,还多给了三十点,算是赔罪。

从头到尾,洛清雪没再看我一眼,说完那句话就走了。

她可能早就忘了这事。

但我记得。

所以,当听到她被废,被安排到我药圃旁边那个,十年没人住、四处漏风的“静思苑”时,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像你一直仰望着的一颗星星,突然“biu”一下,掉下来,还摔了个稀碎。

2

我那个“好兄弟”,外门弟子里最会“看人下菜碟”的王胖子,特地跑来我的药圃。

“渊哥,听说了吧?那扫把星住你隔壁了,你可得离她远点。”

他一边说,一边熟练地从我挂在篱笆上的布袋里,薅走了一串刚熟的“青提子”。

这玩意儿,普通人吃了能强身健体,修士吃了能固本培元。

我拿它当零嘴。

王胖子每年都要从我这“打秋风”,薅走不少好东西。

我懒得跟他计较。

“人家以前是圣女,现在落魄了,你们就叫她扫把星?”我头也不抬,继续给我的宝贝药草浇水。

“嗨,此一时彼一时嘛。”王胖to子满不在乎地吐掉果皮,“她现在就是个废人,谁沾上谁倒霉。宗门里那帮红顶白的,正愁没地方献殷勤呢。新晋的大师兄赵天恒,你知道吧?以前洛清雪在的时候,他被压得死死的,现在可算扬眉吐气了。他放话了,谁敢跟洛清雪走得近,就是跟他过不去。”

赵天恒。

这个名字我更熟了。

仗着他叔叔是执法堂的长老,在外门横着走,没少欺负我们这些没背景的弟子。

我没说话,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这世道,真是人情比纸薄。

晚上,起了风,吹得我那破木屋的窗户吱呀作响。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隔壁的“静思苑”,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

我想象着,那个曾经光芒万丈的女孩,现在一个人待在那样的破屋子里,会是什么心情。

是愤怒?是不甘?还是绝望?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

突然,我想起了我刚入宗门的时候。

因为天赋差,灵根驳杂,我被所有人嘲笑。

那时候,我也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人心里的苦,有时候比身上的伤还疼。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去他娘的赵天恒!

老子今天还就非要管这闲事了!

3

我从我的小厨房里,盛了一碗刚熬好的“百草粥”。

这粥,是我用十几味温性的灵草,加上新收的“玉髓米”熬的,能安神、能修复暗伤。

对现在的洛清雪来说,应该是最好的东西了。

我端着碗,推开了自己院子的破木门。

风更大,吹得我衣衫猎猎。

“静思苑”的门,只是虚掩着。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杂草比我都高,月光照下来,影影绰绰的,跟鬼片现场似的。

正屋的门开着,一个人影,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门槛上。

是洛清雪。

她换下了一身华服,穿着最普通的青色布衣,洗得都有些发白了。

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整个人看起来小小的,特别脆弱。

月光照在她脸上,那张曾经颠倒众生的脸,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再也不复从前的清冷。

“看你没生火,给你送碗粥。”我把碗递过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点。

她盯着那碗粥,没动。

“怕我下毒?”我自嘲地笑了笑,“我现在就是个种地的,你是被废的圣女,咱俩,算是难兄难弟。我害你,图啥?”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终于伸出手,接过了碗。

她的手,冰凉。

我看见她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

她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滚烫的粥,似乎给了她一丝暖意。

我没说话,就那么站在旁边。

一碗粥喝完,她把空碗递给我。

“谢谢。”她低着头,声音很轻。

“不客气。”我接过碗,“以后,缺什么,就来隔壁找我。别的没有,吃的管够。”

说完,我转身就走。

我怕再待下去,会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安慰话来。

对于一个骄傲的人来说,怜悯,有时候比刀子还伤人。

刚走出院门,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为什么?”

我停下脚步,没回头。

“半年前,炼丹房门口,你帮我解过围。”

我说完,就大步流星地回了我的药圃。

身后,久久没有声音。

4

第二天,我给洛清雪送饭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外门。

我一下子成了名人。

当然,是臭名昭著的那种。

“看见没,就是那个林渊,脑子有坑,去巴结一个废人。”

“他懂个屁,他以为洛清雪还有翻身的一天?天真!”

“我听说,他是想吃圣女的‘软饭’,哈哈哈,一个废人,还有什么软饭好吃的?”

各种难听的话,跟苍蝇似的,嗡嗡地往我耳朵里钻。

王胖子又来了,这次,他脸上没了嬉皮笑脸,多了几分焦急。

“渊哥,你玩真的啊?赵天恒师兄都发话了,说你是不知死活,要找机会收拾你!”

“他想怎么收拾?”我正在给一株“金银藤”搭架子,头都没抬。

“他……他能怎么收拾?穿小鞋呗!以后你的月例、宗门任务,肯定都得被他卡着。”王胖子急得直跺脚,“你图啥啊你!”

我停下手里的活,看着他。

“胖子,我问你,要是你,天赋绝顶,为宗门立下汗马功劳,结果一朝落难,宗门里没一个人为你说话,反而都来踩你一脚,你什么感受?”

王胖子愣住了,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我摆摆手,“他赵天恒要是真有本事,就让他冲我来。”

王胖子唉声叹气地走了。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但我这人,就是有点犟。

别人都怕的事,我偏要去试试。

别人都踩的人,我偏要去扶一把。

不然,我这心里,不舒坦。

5

赵天恒的报复,来得比我想象的还快。

这个月,我的月例丹药,被扣了。

去任务堂接任务,人家直接告诉我,简单的任务没了,只剩下个“九死一生”的——去黑雾森林外围,采集“噬魂花”。

这玩意儿,长在沼泽里,旁边常年有“腐骨鳄”守着。

外门弟子去了,基本就是给鳄鱼送点心。

这摆明了,就是要整死我。

我站在任务堂,看着那管事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嘴脸,气得直想笑。

行,你们真行。

我没接那任务。

硬碰硬,我不是傻子。

我回到药圃,心里那股火,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我一脚踹在院子里的水缸上。

“哐”的一声,水缸没事,我脚疼得龇牙咧嘴。

“没用的。”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我回头,看见洛清雪站在她那边的篱笆旁,静静地看着我。

她这几天,气色好了不少,脸上有了点血色。

“你都知道了?”我有点尴尬,揉着脚。

“整个外门,还有谁不知道吗?”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那你还说风凉话?”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她没生气,反而走了过来,隔着篱笆看着我。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打败赵天恒?”

“废话!”我脱口而出,“我做梦都想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我可以帮你。”

她说得云淡风轻。

我愣住了,像个木雕。

“你?帮你?你别开玩笑了。”我下意识地反驳,“你灵脉都碎了,修为都没了,怎么帮我?”

“谁告诉你,灵脉碎了,就等于没用了?”她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光芒,“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是超出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认知的。”

我被她那句“凡夫俗子”给噎了一下。

得,圣女的架子还在。

“我的修为,不是被废了,而是被一种叫‘化神散’的奇毒封印了。”她缓缓说道,“这种毒,会营造出灵脉尽碎的假象,连宗门的长老们,都被骗过去了。”

我脑子“嗡”的一下。

还有这种操作?

“而我的灵核,也并没有消失,它只是在‘化神散’的作用下,进入了一种‘假死’状态,正在孕育一种新的东西。”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称之为,‘神胎’。”

神胎?

这词我听都没听过。

“我现在的状态,的确无法动用灵力。但是,我的眼界、我的功法、我对修炼的理解,都还在。”她看着我,目光灼灼,“你,天赋虽然驳杂,但根基扎实,心性坚韧。最重要的是,你有一手培育灵草的绝活。”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你想让我帮你找药,解你的毒?”

“不止。”她摇摇头,“‘化神生胎’,是上古时期的一种秘法,一旦成功,我的成就,将远超从前。但这需要海量的天材地宝来滋养。而你,就是我选中的‘护道人’。”

护道人……

这词听起来,可比“种地的”高级多了。

“我帮你,有什么好处?”我不是傻子,得问清楚。

“我指导你修行。”她说得斩钉截铁,“三年。给我三年时间,我让你站上青云宗之巅。到时候,区区一个赵天恒,在你眼里,不过蝼蚁。”

三年?

站上青云宗之巅?

这话要是从别人口里说出来,我肯定一巴掌呼过去,让他醒醒。

但说这话的人,是洛清雪。

是那个曾经压得整个宗门同辈都喘不过气的绝世天才。

我看着她那双清澈又深邃的眼睛,里面写满了自信和……一种我无法理解的骄傲。

我突然觉得,这事,或许……真的能成。

“好!”我咬了咬牙,“我干了!”

不就是赌一把吗?

反正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可输的了。

6

我们的“秘密合作”,就这么开始了。

生活,一下子变得规律又刺激。

白天,我依旧是那个勤勤恳懇的药圃弟子,顶着全宗门的嘲笑,雷打不动地给隔壁的“废人”送饭。

晚上,等夜深人静了,我就溜进“静思苑”,接受洛清雪的“魔鬼训练”。

我这才知道,我以前的修炼,有多么的“愚蠢”。

“灵气不是这么引的!你这是在用蛮力拉扯,经脉迟早要被你撑爆!要用‘神念’去‘请’,去‘诱导’!”

“你的‘青木诀’,简直是暴殄天物!谁教你把灵力一股脑全用出去的?要像绣花一样,一丝一丝地用,精准地灌注到你需要的地方!”

“出拳!再快点!你的敌人不会等你摆好姿势!腰、胯、肩,力量要形成一条线!你现在软得像根面条!”

洛清雪,简直就是个毒舌教练。

她嘴里说出来的话,能把我这个自认为脸皮够厚的人,说得无地自容。

但偏偏,她说的都对。

每一个字,都戳在我的痛点上。

按照她的方法,我重新修炼。

过程,极其痛苦。

就像是把已经盖好的房子,拆掉,再一砖一瓦地重建。

有好几次,我都疼得在地上打滚,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

但每次,当我精疲力尽地瘫在地上时,洛清雪都会递过来一碗我从未见过的药汤。

那药汤,黑乎乎的,闻起来味道还有点怪。

“喝了它。”她命令道。

我捏着鼻子喝下去。

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修复着我受损的经脉,滋养着我疲惫的身体。

第二天醒来,我又生龙活虎了。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用你药圃里的草,配的。”她淡淡地回答。

我惊了。

我药圃里那些我以为只能当菜吃、当风景看的“废草”,在她手里,竟然能组合出这么神奇的药效?

这女人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

简直就是一本行走的“修真百科全书”!

7

除了指导我修炼,洛清雪还给了我一张长长的单子。

上面,全是各种稀奇古怪的灵草、矿石的名字。

很多我连听都没听过。

“这些,都是滋养‘神胎’需要的东西。”她解释道,“有些,你的药圃里有,但年份不够。有些,需要去宗门的‘万宝阁’换。还有些,得去外面找。”

我看着那张单子,头都大了。

“去‘万宝-阁’换,需要贡献点。我现在月例被扣,任务被卡,哪来的贡献点?”我摊摊手,一脸无奈。

“所以,你需要去参加三个月后的‘外门大比’。”洛清雪看着我,眼神平静。

“外门大比?”我差点跳起来,“你没搞错吧?让我去参加?我现在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上去不就是被人当沙包打?”

“还有三个月。”她说,“足够了。”

我看着她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心里直打鼓。

这女人,是真疯,还是真有把握?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过上了地狱般的生活。

白天,我在药圃里挥汗如雨,按照洛清雪的指点,用特殊的手法催生那些她需要的灵草。

晚上,我在“静思苑”里被她“蹂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枯燥的动作,修炼着她教我的、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名叫“归元诀”的功法。

这“归元诀”也邪门。

它修炼出来的灵力,量不大,但精纯得可怕。

而且,它还有一个特别牛的功能——“模拟”。

它可以模拟出其他功法的气息。

“赵天恒修炼的,是宗门的‘赤阳功’,刚猛霸道。”洛清雪分析道,“而你,不能暴露‘归元诀’。所以,你要继续用你的‘青木诀’来伪装。”

于是,我每天还得花大量时间,去模仿“青木诀”那粗糙的灵力运转方式。

我感觉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

一边是精雕细琢的“归元诀”,一边是粗制滥造的“青木诀”。

这感觉,就像是开惯了顶级跑车,突然让你回去开拖拉机。

那叫一个憋屈。

8

外门大比,如期而至。

整个外门,跟过年一样热闹。

演武场上,人山人海。

我是最不被看好的那个。

“快看,那个‘圣女的跟屁虫’也来参加了。”

“他怕不是来搞笑的吧?我赌他第一轮都过不了。”

“我听说,赵天恒师兄已经打点好了,给他安排了个硬茬,要让他当众出丑。”

我站在人群里,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

我的对手,很快就确定了。

张莽。

外门排名前三十的高手,一身横练的筋骨,力大无穷。

果然,赵天恒够“照顾”我。

我走上擂台的时候,赵天恒就坐在不远处的贵宾席上,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我。

他身边,围着一群狗腿-子,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洛清雪没来。

她说,这种场面,她没兴趣。

但她的话,却在我耳边回响。

“对付这种只有蛮力的家伙,不要硬碰。记住,你是水,不是石头。找到他的破绽,一击制胜。”

“破绽?”我当时问。

“他每次发力,右肩都会不自觉地先沉一下。那就是你的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对面像座小山一样的张莽。

“小子,自己滚下去,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张莽瓮声瓮气地吼道,声音震得人耳朵疼。

我没说话,只是朝他勾了勾手指。

张莽怒吼一声,像一头发怒的公牛,朝我冲了过来。

他每一步,都踩得擂台咚咚作响。

我没有硬接。

我脚踩着一种奇怪的步法,洛清雪教我的,“随风步”。

我的身体,像一片没有重量的叶子,随着张莽带起的拳风,飘来荡去。

在外人看来,我就是被吓得满场乱窜,狼狈不堪。

台下,哄笑声一片。

赵天heng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等。

等那个万分之一秒的机会。

张莽连续十几拳,都打在了空处,他开始变得急躁。

“有种别躲!”他咆哮着,使出了他的绝招,“猛虎下山!”

他整个人,像炮弹一样,朝我轰了过来。

来了!

就在他发力的瞬间,我清楚地看到,他的右肩,沉了一下!

就是现在!

我不再躲闪。

我身体一矮,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切入了他的怀里。

我没有用拳,也没有用掌。

我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并拢如剑,用“归元诀”催动着一丝精纯到极致的“青木诀”灵力,闪电般地点在了他右肩下方,一处极其隐蔽的穴位上。

“噗。”

一声轻响,微不可闻。

张莽那庞大的身躯,像是突然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地瘫了下去。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贵宾席上的赵天恒,他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

没人看清,我到底做了什么。

他们只看到,不可一世的张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倒下了。

我站在擂台上,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看向赵天恒,冲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兄弟,游戏,才刚刚开始。

9

我赢了。

赢得莫名其妙,赢得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侥幸!绝对是侥幸!”

“那张莽肯定是轻敌了,不然怎么可能被这小子一招放倒?”

“我看也是,这林渊,走了狗屎运了。”

没人相信,这是我的实力。

他们宁愿相信这是一场意外。

我不在乎。

我拿着大比第一轮的奖励——一百贡献点,直奔“万宝阁”。

我需要的第一味主药,“紫玉珊瑚”,就在那里。

“万宝阁”的管事,是个山羊胡老头,精明得像只猴。

他看到我,眼睛一斜。

“哟,这不是林渊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也有贡献点来换东西了?”

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身份令牌拍在柜台上。

“换‘紫玉珊瑚’。”

山羊胡老头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

“‘紫玉珊瑚’?一百五十贡献点一株。你,够吗?”

我心里一沉。

洛清雪给我的信息是,一百点就够了。

“怎么涨价了?”

“万宝阁的东西,一天一个价。今天,就是一百五。”山羊胡老头一副“爱换不换”的表情。

我瞬间就明白了。

又是赵天恒搞的鬼。

他这是要从源头上卡死我。

我捏紧了拳头,胸中的怒火,又开始烧了。

硬抢?那是找死。

放弃?那洛清雪怎么办?

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剩下的五十点,我帮他付了。”

我回头。

一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女孩,站在我身后。

她长得挺清秀,扎着个马尾,看起来很干练。

我不认识她。

“你是?”

“我叫苏樱。”女孩笑了笑,“我看了你和张莽的比试,很精彩。那五十点,就当是交个朋友。”

她拿出自己的令牌,划了五十点过去。

山羊胡老头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不情不愿地取出了“紫玉珊瑚”。

我拿着那株散发着淡淡紫光的珊瑚,心里五味杂陈。

“为什么帮我?”我问苏樱。

“我说了,交个朋友。”她眨了眨眼,“而且,我也很讨厌赵天恒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笑了。

这理由,我喜欢。

“谢了。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好啊。”苏樱爽快地答应,“以后,说不定我还有事要请你帮忙呢。”

我不知道,她这句话,在不久的将来,一语成谶。

10

拿着“紫玉珊瑚”回到“静思苑”,洛清雪的表情,第一次有了波动。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株珊瑚,像是在看一件绝世珍宝。

“你做得很好。”她轻声说。

这是她第一次夸我。

我心里,竟然有点美滋滋的。

“接下来呢?”我问。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挑战。”她把珊瑚收好,表情又恢复了清冷,“单子上的其他东西,宗门里大部分都没有。我们需要去外面找。”

“去外面?”我皱起眉,“我现在还是外门弟子,不能随便离开宗门。”

“所以,你需要一个身份。”洛清雪看着我,“一个可以自由出入宗门,又不会引起怀疑的身份。”

“什么身份?”

“宗门药圃的‘采购执事’。”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大姐,你开什么国际玩笑?‘采购执事’,那是内门弟子才能担任的肥差,而且还得有门路。我一个外门垫底的,怎么可能?”

“事在人为。”洛清雪的字典里,好像就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

“外门负责药圃的孙长老,最近在炼制一炉‘清心丹’,但他一直被一味辅药的药性冲突问题所困扰。那味辅药,是‘龙舌草’。”

我点点头,这事我听说了。

孙长老为了这事,头发都快愁白了。

“他解决不了。”洛清雪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龙舌草’必须用‘月光花’的汁液浸泡三个时辰,才能中和掉其中的火毒。而‘月光花’,只有你的药圃里有,年份还刚刚好。”

我张大了嘴巴。

还能这样?

这不就是……送上门的技术指导吗?

“你去告诉他这个方法。他为了丹方,必然会承你的人情。到时候,你再提出想要那个‘采购执事’的位子,就顺理成章了。”

我看着洛清雪,感觉自己像在看一个妖怪。

这女人的心机和算计,简直深得可怕。

她是怎么知道孙长老炼丹的细节的?她又是怎么知道连孙长老都不知道的药理的?

她身上的谜团,太多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她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你只需要知道,跟着我,你不会吃亏。”

我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照办。

11

第二天,我揣着一颗“月光花”,敲响了孙长老的门。

过程,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

当我把那个所谓的“独家秘方”告诉孙长老时,他一开始还不信,一脸的鄙夷。

但当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真的用“月光花”汁液处理了“龙舌草”后,他看我的眼神,就跟看神仙一样。

那炉卡了他半年的“清心丹”,成了!

孙长老激动得老泪纵横,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说着“天才”、“奇才”。

我心里直发虚。

天才个屁,我就是个“二道贩子”。

真正的天才,在隔壁那破院子里待着呢。

趁热打铁,我提出了想要当“采购执事”的想法。

孙长老一拍大腿,当场就答应了。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你这样的人才,就该人尽其用!当个外门弟子,太屈才了!”

于是,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林渊,一个刚在外门大比中“侥幸”赢了一轮的家伙,摇身一变,成了可以自由出入宗门的“采购执事”。

这个消息,比我打败张莽,还要劲爆。

赵天恒气得脸都绿了。

他跑到孙长老那里去闹,质问他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位子,给一个“废物”。

结果,被孙长老拿着扫帚给打了出来。

“你懂个屁!林渊是真正的药道天才!你再敢说他一句坏话,老夫打断你的腿!”

赵天恒估计想不明白,一向跟他叔叔穿一条裤子的孙长老,怎么突然就“叛变”了。

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在我的药圃里,哼着小曲,给我的宝贝们浇水。

一个字,爽!

这种“背后有人”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虽然,我背后那个人,现在还是个“废人”。

12

有了“采购执事”这个方便的身份,我和洛清雪的“寻宝计划”,正式启动。

我们第一个目标,是距离宗门三百里外,青阳城的一个地下拍卖会。

据说,那里会出现一株“千年血参”。

这东西,是滋养“神胎”的又一味主药。

出发前,洛清雪给了我一个面具,还有一个小小的香囊。

“戴上它,可以隔绝别人的探查。这个香囊,可以掩盖你身上的气息。”

她想得,总是那么周到。

“你自己小心。”临走时,她破天荒地叮嘱了一句。

我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青阳城,比我想象的要繁华。

我按照洛清雪给的地图,七拐八拐,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地下拍卖会”。

入口,竟然是一家棺材铺。

这品味,真够独特的。

对上暗号后,一个伙计领着我,走进了棺材铺的后院,推开一口巨大的棺材,下面,是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

拍卖会场里,人不少,个个都戴着面具,气息隐晦。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

拍卖会很快开始。

前面的拍品,都是些寻常的丹药、法器,我没什么兴趣。

终于,压轴的“千年血参”,被一个妖娆的女拍卖师,端了上来。

那血参,通体赤红,形如人形,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气息。

“千年血参,起拍价,一万下品灵石!”

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全部的身家,加起来,也才一万出头。

这还是我当上“采购执事”后,孙长老给我发的“奖金”。

“一万一千!”

“一万两千!”

价格,一路飙升。

很快,就到了两万。

我心里,凉了半截。

这根本不是我能竞争的。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洛清雪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里响起。

“别急,这株血参,有问题。”

我愣住了。

是传音入密!

她人明明在宗门,怎么能给我传音?

“我的神念,附着在你带的那个香囊上。”洛清雪解释道,“仔细看那血参的根须,最下面,是不是有一根,颜色比其他的要浅一点?”

我凝神看去。

果然!

在密密麻麻的根须中,有一根细小的根,颜色发白,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那是‘白腐菌’的菌丝。”洛清雪的语气,带着一丝冷笑,“这株血参,最多只有五百年份,而且药性已经流失了七成。他们用秘法催生,又用‘赤血石’的粉末给它上了色,看起来像千年份的而已。”

我靠!

还有这种骚操作?

这帮人,也太黑了吧!

“真正的千年血参,根须是不会断的。而这一株,明显有很多断口,都是后来嫁接上去的。”

洛清-雪继续给我“科普”。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感觉自己今天,不是来参加拍卖会的,是来参加“315打假晚会”的。

“那我们怎么办?”我问。

“等。”洛清雪的声音,胸有成竹,“等他们争得头破血流。”

价格,还在涨。

最后,一个包厢里的人,以三万灵石的天价,拍下了这株“假血参”。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倒霉蛋,喜滋滋地捧着一个“烫手山芋”走了。

“现在,轮到我们了。”洛清雪说。

“我们干嘛?”

“去找卖家。他手里,肯定有真货。”

13

我跟着洛清雪的“远程遥控”,在青阳城里,又是一通七拐八拐。

最后,停在了一家毫不起眼的茶馆前。

“进去,上二楼,最里面的雅间。”

我推门而入。

一个干瘦的,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正在悠哉地喝着茶。

他看到我,一点也不惊讶。

“朋友,跟了我一路,辛苦了。坐下喝杯茶?”

我心里一惊。

被发现了?

“不用装了。”洛清雪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里炸响,但这一次,她似乎是用某种秘法,让那个八字胡也能听到。

“’鬼手’刘三,你用‘嫁接法’和‘白腐菌’做的假货,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八字胡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你……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洛清-雪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感,“重要的是,我知道你那株真正的‘千年血参’,藏在你左脚的靴子里。那靴子,是个空间法器,对吧?”

八字胡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劝你,别动歪心思。”洛清雪的声音,愈发冰冷,“我能看穿你的把戏,就能在你动手之前,废了你。”

八字胡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这个“传声筒”身上,看出点什么来。

但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戴着面具,气息也被香囊掩盖了。

最后,他颓然地坐了回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前辈……您到底想怎么样?”他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把真的‘千年血参’,交出来。”

“可……可那是我的保命家当啊!”

“一万下品灵石。”洛清雪开出了价码,“卖,或者,我让青阳城的所有人都知道,’鬼手’刘三,卖假货。”

八字胡的脸,皱得像个苦瓜。

他知道,他没得选。

得罪一个能看穿他所有底细的神秘人,后果不堪设想。

最终,他咬着牙,从靴子里,摸出了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一股比拍卖会上浓郁十倍的药香,扑面而来。

里面,躺着一株完好无损、根须俱全、通体散发着宝光的“千年血参”。

这,才是真货!

我用一万灵石,换来了这株价值至少五万的真品。

走出茶馆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

这也太刺激了。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洛清雪这个“军师”,简直神了。

“以后,这种事还多着呢。”洛清雪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习惯就好。”

我苦笑。

这怎么可能习惯得了啊!

我的小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14

回到宗门,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当然,只是表面上的平静。

赵天恒,一直没放弃找我的麻烦。

他查不到我去青阳城干了什么,但他就是觉得我不对劲。

于是,他开始在宗门里,散布我和洛清雪的“桃色谣言”。

说我不知廉耻,勾搭“废人圣女”。

说洛清雪水性杨花,修为没了,就靠男人活着。

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版本多得能出本书。

我听了,肺都快气炸了。

说我,我能忍。

但说洛清雪,不行!

我直接冲到赵天恒的院子门口,指着他的鼻子,让他出来。

“赵天恒,你个缩头乌龟,给老子滚出来!”

他倒是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大帮狗-腿子。

“哟,这不是林渊吗?怎么,给我送饭来了?”他一脸的讥讽。

“我送你大-爷!”我气昏了头,也顾不上什么脏话不脏话了,“你再敢胡说八道一个字,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胡说八道?”赵天恒笑了,笑得特别贱,“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你敢说,你跟洛清雪那个贱-人,没什么苟且之事?”

“你找死!”

我怒火攻心,直接一拳就轰了过去。

赵天恒没想到我敢先动手,仓促之下,也是一拳迎上。

“砰!”

双拳相交。

我整个人,被一股巨力,震得倒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喉咙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我和他之间的修为差距,还是太大了。

“不自量力!”赵天恒甩了甩手,眼神阴冷,“就你这点修为,也敢跟我动手?简直是笑话!”

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过来,准备下死手。

就在这时,苏樱带着几个执法堂的弟子,赶到了。

“住手!宗门之内,严禁私斗!赵天恒,你想进戒律堂喝茶吗?”

赵天恒看到苏樱,眉头一皱。

他叔叔虽然是执法堂长老,但苏樱的爷爷,是宗门的大长老,地位更高。

他不敢得罪。

“今天算你走运!”赵天恒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带着人走了。

苏樱扶起我。

“你太冲动了。”她叹了口气。

“我忍不住。”我擦掉嘴角的血,眼神冰冷。

“我知道。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

我没说话。

苏樱说得对。

实力,一切都是实力。

没有实力,愤怒,只是无能的咆哮。

15

我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药圃。

洛清雪,就站在我的院子里。

她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没有说话,眼神却很复杂。

“我输了。”我低着头,声音沙哑。

“我知道。”

“我是不是很没用?”

“是。”她回答得很干脆。

我心里,更难受了。

“但是,”她话锋一转,“你今天,很男人。”

我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她。

她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笑意?

虽然很淡,但确实是笑意。

像冰雪初融。

“把这个吃了。”她递给我一颗丹药。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药力,迅速流遍全身,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从今天起,训练加倍。”她不容置疑地宣布。

“啊?”我脸都垮了。

“你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她看着远方,眼神悠远,“赵天恒,只是个小角色。我们的敌人,比你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但我知道,我必须变强。

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她。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真正的“苦修”。

洛清雪,也变得更加“严苛”。

她不仅教我功法,还开始教我炼丹,画符,布阵……

她会的东西,多得像个无底洞。

而我的进步,也堪称神速。

在“归元诀”和海量天材地宝的帮助下,我的修为,一天一个样。

短短一年时间,我就从一个外门垫底,突破到了内门弟子的水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青木诀”的伪装下,悄悄进行的。

在外人眼里,我,林渊,依旧是那个靠着孙长老的关系,混吃等死的“药圃执事”。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和洛清雪的关系,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变得微妙起来。

我们不再仅仅是“合作者”。

我们更像是……战友。

是那种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

16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滑到了第三年。

洛清雪单子上的东西,我们已经集齐了九成。

只剩下最后一味,也是最难找的一味——“九天神火”。

这玩意儿,只在传说中出现过。

据说,是天外陨石坠落时,与天地灵气摩擦,才有可能诞生的一缕神火。

可遇,不可求。

“没有它,我的‘神胎’,就无法真正圆满。”洛清雪的眉头,难得地蹙了起来。

这三年来,她的气色,越来越好。

虽然依旧无法动用灵力,但那股与生俱来的“神韵”,却越来越浓。

她站在那里,就像一幅画。

一幅需要人仰望的画。

“别急,总会有办法的。”我安慰她。

其实我心里,比她还急。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消息,震动了整个青云宗。

宗门后山的“锁妖塔”,封印松动,一头被镇压了五百年的“上古魔猿”,即将破封而出!

这“上古魔猿”,当年可是让整个青云宗,都付出了惨重代价,才勉强将它镇压的。

如今它要是出来,整个宗门,都得完蛋。

宗主和所有长老,全都去了后山,合力加固封印。

但效果,微乎其微。

整个宗门,都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

赵天恒,也去了。

他作为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这种时候,自然要“表现”一下。

结果,还没靠近“锁妖塔”,就被魔猿泄露出来的一丝魔气,震得口吐鲜血,狼狈而回。

成了整个宗门的笑柄。

真是天道好轮回。

我站在药圃,遥望着后山那冲天的魔气,心里,却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说,那‘上古魔猿’的心脏里,会不会有‘九天神火’?”我问洛清雪。

洛清雪愣住了。

随即,她的眼睛,亮了。

亮得惊人。

“有可能!典籍记载,‘上古魔猿’,是火系神兽的变种,天生能吞噬异火!它当年,很有可能吞噬过‘九天神火’!”

我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疯狂。

富贵险中求!

“我去!”我斩钉截截铁地说。

“不行,太危险了。”洛清雪第一次,否定了我的提议。

“你现在的实力,对上全盛时期的魔猿,没有胜算。”

“它现在不是还没完全破封吗?”我反问,“而且,宗主和长老们,也在那里。我只需要找到一个机会,潜进去,取出神火就走。”

“你……”

“相信我。”我打断她,眼神坚定,“这三年来,你教我的,可不只是修炼。”

我学到的,更多的是算计,是隐忍,是……在刀尖上跳舞的勇气。

洛清雪沉默了。

良久,她递给我一枚玉佩。

“这是‘敛息玉’,可以最大限度地隐藏你的气息。记住,一旦得手,立刻就走,不要恋战。”

“明白。”

我戴上玉佩,换上一身夜行衣,像一只狸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17

后山,戒备森严。

但这些,对我来说,形同虚设。

洛清雪教我的阵法知识,让我轻易地就找到了防御的漏洞。

我像一个幽灵,潜入到了“锁妖塔”的附近。

眼前的景象,让我心惊。

整座“锁妖塔”,都在剧烈地晃动,塔身布满了裂纹,黑色的魔气,像毒蛇一样,从裂缝里钻出来。

宗主和几位长老,围在塔的周围,个个面色凝重,全力输出灵力,维持着一个巨大的金色法阵。

但那法阵,在魔气的冲击下,已经摇摇欲坠。

“吼!”

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从塔内传出。

恐怖的音波,让整个山头,都为之颤抖。

几个修为较弱的长老,当场就喷出了一口血。

就是现在!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声咆哮吸引,我发动了“随风步”,化作一道残影,从一个不起眼的裂缝,钻进了塔内。

塔内,魔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

一只身高百丈的巨大魔猿,被无数条金色的锁链,捆绑在塔的中央。

它正在疯狂地挣扎着,每一动,都让那些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在它的胸口,我看到了。

一团拳头大小的,跳动着的,金色的火焰!

那火焰,散发着一股至阳至刚的气息,将周围的魔气,都隔绝开来。

九天神火!

真的是它!

我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悄悄地向魔猿靠近。

魔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巨大的头颅,转了过来,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我。

被发现了!

我来不及多想,将“归元诀”运转到极致,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在指尖。

“噗!”

我用尽全力,使出了洛清雪教我的,一招专门用来破防的秘技——“碎星指”。

指尖,点在了神火周围,最薄弱的一点上。

金色的神火,被我这一点,引得剧烈跳动了一下,脱离了魔猿的心脏,朝我飞了过来。

我一把抓住神火,转身就跑。

“吼!”

魔猿彻底暴怒了。

它挣断了身上一半的锁链,一只遮天蔽日的巨爪,朝我拍了过来。

完了!

我根本躲不开!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拍成肉泥的时候,我胸口的“敛息玉”,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一个女子的虚影,出现在我面前。

白衣胜雪,风华绝代。

是洛清雪!

不,这应该只是她留在玉佩里的一道神念化身。

她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那只巨爪,轻轻一点。

“定。”

一个字,言出法随。

那只足以拍碎山峰的巨爪,就那么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魔猿的眼中,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我趁机,逃出了“锁妖塔”。

刚一出来,洛清雪的虚影,就消散了。

而我,也因为力竭,一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18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我的小木床上。

洛清雪,就坐在床边。

她手里,捧着那团“九天神火”。

“我成功了?”我声音沙哑。

“嗯。”她点点头,眼眶,有点红。

“你……你没事吧?”我问。

那道神念化身,肯定消耗了她不少心神。

她摇摇头。

“快,把它炼化了。”我催促道。

她看着我,突然问:“林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愣住了。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一开始,可能只是因为那句“上品”的解围之恩。

后来,可能是因为同病相怜。

再后来……

我看着她那张绝美的脸,看着她眼中那抹我从未见过的柔情。

我好像明白了。

“因为,我喜欢看你笑。”我咧嘴一笑,虽然牵动了伤口,有点疼。

洛清雪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开始炼化那团“九天神火”。

金色的火焰,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她的气息,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攀升,攀升,再攀升!

整个青云宗的灵气,都像疯了一样,朝我们这个小小的院子,汇聚而来。

天空,风云变色,电闪雷鸣。

这是……有人要突破的征兆!

而且,是突破到一个极其恐怖的境界!

19

宗主和长老们,解决了“锁妖塔”的麻烦后(魔猿因为失去神火,力量大减,又被重新封印了),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我的药圃。

当他们看到,那个被金色光茧包裹着,气息撼天动地的身影时,所有人都傻了。

“是……是洛清雪?”

“她的修为……恢复了?”

“不!不止是恢复了!这股气息……天啊,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神帝境?!”

赵天恒也来了。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脸白得像纸,身体抖得像筛糠。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无法接受,那个被他踩在脚下三年的“废人”,竟然……一飞冲天了!

光茧,缓缓散去。

洛清雪,悬浮在半空中。

她依旧是那身白衣,却仿佛与天地融为了一体。

她的眼神,淡漠,威严,像一尊真正的神祇。

她只说了一句话。

“当年,偷袭我,给我下毒的人,是赵天恒,和他叔叔,孙长老。”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孙长老,就是执法堂那个长老。

赵天恒,直接瘫在了地上。

而孙长老,则是脸色剧变,转身就想跑。

洛清雪只是看了他一眼。

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将他禁锢在了原地。

“证据,我早就留下了。”

她屈指一弹,一道光幕,出现在半空中。

上面,清清楚楚地,放着三年前,赵天恒和他叔叔,如何设计埋伏,如何给她下毒的全部过程。

铁证如山!

宗主气得浑身发抖。

“清理门户!”

赵天恒和孙长老,被废去修为,打入了“锁妖塔”,永世不得翻身。

处理完这一切,洛清雪从空中,缓缓落下。

她走到我的床边,俯下身,看着我。

“林渊。”

“嗯?”

“我帮你成为神帝,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

我笑了。

“好啊。”

我伸出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这一次,她的手,很暖。

结局

后来的故事,就简单了。

在洛清雪这个“行走的百科全书”和“移动的宝库”的帮助下,我,林渊,只用了一年时间,就突破了凡人的桎梏,成为了这片大陆,数万年来,第二个神帝。

我和她,一起,站上了世界的之巅。

青云宗,也因为我们,成了天下第一大宗。

那些曾经嘲笑过我的人,见到我,都得恭恭敬敬地,喊我一声“林帝”。

有时候,午夜梦回,我还会想起三年前的那个晚上。

我端着一碗粥,敲开了那扇破旧的门。

我常常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鼓起勇气,送出那碗粥。

那么,我现在,应该还只是那个,在药圃里,跟泥土和草药打交道的,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吧。

人生啊,有时候,真的就是一步之差。

一步,是凡尘。

一步,是神坛。

而我最庆幸的,不是我成了神帝,拥有了无上的力量和荣耀。

而是,在我走上神坛的每一步,都有她,陪在我身边。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