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人家番外4:黄玲扩大小饭桌,庄父庄母被赶走不服气?

发布时间:2025-08-14 19:28  浏览量:2

庄父庄母被庄赶美接走的当天下午,庄超英家里就响起了电话铃声。黄玲正在厨房剁姜末,听见动静擦了擦手去接,听筒里立刻传来老太太拔高的嗓门:“让庄超英接电话!我倒要问问他,就这么容不下我们老两口?”

黄玲把听筒递过去时,庄超英正在给孩子们修补被扯破的书包带。他接过电话,指尖还沾着线头:“妈,有事儿?”

“我有事儿?我看你是没事找事!”老太太的声音尖锐得像针扎,“刚把我们送走就舒坦了?合着你媳妇说几句酸话,你就忘了自己是谁生的?我告诉你庄超英,街坊邻居都问我怎么回来得这么快,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庄超英捏着听筒的手指紧了紧,语气却没什么波澜:“妈,您要是觉得街坊邻居问,我明天就去跟他们解释,是我让赶美接您回去的,跟您没关系。”

“你少跟我来这套!”老太太气呼呼地说,“赶美说了,肯定是黄玲撺掇你的!那女人就见不得我们老两口舒坦,当年……”

“妈,”庄超英打断她,“黄玲这些年怎么对这个家的,您心里有数。当年她怀着筱婷大冬天想吃口热汤,您说她娇气;后来孩子们陆续住进来,她一个人带十几个孩子,您说她图我们家什么。现在您住着不舒服,我让您换个地方,怎么就成不孝了?”

听筒那头顿了顿,随即响起庄赶美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哥,你怎么跟妈说话呢?妈这两天腿不好,心里本就不痛快。黄玲嫂子是辛苦,但爸妈养你这么大,你多担待点怎么了?”

庄超英扯了扯嘴角:“赶美,你住的那屋是我当年攒钱给你盖的,你孩子的学费我掏了三年,你说我该担待的,我哪样没担待?但担待不是把人往死里逼。玲这些年受的委屈,你要是眼睛没瞎,该看得见。”

“哥你怎么这么说话!”庄赶美立刻拔高了声调,“我这不是为了爸妈好吗?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

“行了。”庄超英直接打断,“你们要是觉得我不孝,那就这么觉得吧。电话挂了,孩子们该吃晚饭了。”

他放下听筒时,黄玲正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攥着那把姜刀。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成浅浅的笑意,转身回了厨房。

晚饭时,黄玲蒸的包子冒着热气,孩子们捧着白面馒头吃得香甜。庄超英看着黄玲给最小的孩子擦嘴角的油渍,忽然想起刚结婚那几年,她也是这样温柔,只是后来被日子磨得渐渐有了棱角。

夜里孩子们睡熟后,黄玲坐在灯下算账,庄超英蹲在旁边给她捶腿。“今天妈打电话,你别往心里去。”他低声说。

黄玲翻过账本,笔尖在纸上划过:“我早习惯了。倒是你,今天那番话,说得像换了个人。”

庄超英笑了笑,手指划过她鬓角的白发:“以前是我糊涂,总觉得顺着他们就是孝顺,却忘了最该疼的人是你。”

接下来的日子,庄父庄母的电话没断过。有时是骂他“娶了媳妇忘了娘”,有时是庄赶美在旁边敲边鼓,说他“发达了就不认穷亲戚”。庄超英起初还耐着性子听,后来索性让黄玲接,黄玲总能四两拨千斤地把话头岔开,末了还会加一句:“赶美要是有空,带爸妈来吃顿包子?”

这话传到庄赶美耳朵里,反倒让她没了辙。她本想借着爸妈的抱怨拿捏哥哥,没成想人家根本不接招,反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半月后的一个周末,庄赶美带着孩子来看爸妈,刚进门就听见老太太在院里骂:“庄超英那个白眼狼,昨天我让他送两斤白糖来,他居然让赶美给我捎!他是缺那几步路吗?还不是黄玲教唆的!”

“妈,您小声点。”庄赶美把孩子往身后藏了藏,“哥现在是被黄玲拿住了,您说再多也没用。再说了,他现在家里那么多孩子要养,手头估计也紧……”

“紧?他紧能给那些野孩子买肉包子?”老爷子坐在藤椅上,拐杖往地上一磕,“我看他就是心里没我们!”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声。庄超英推着车进来,车筐里装着个布包,里面是黄玲蒸的红糖发糕。“爸,妈,玲说您爱吃这个,让我送来。”他把布包往石桌上一放,“赶美也在?正好,这发糕够你们分的。”

老太太瞥了眼布包,鼻子里哼了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

庄赶美立刻接话:“哥,不是我说你,你这态度也太敷衍了。妈前两天说想吃城南的驴打滚,你……”

“赶美,”庄超英打断她,眼神平静却带着分量,“你要是有空,明天去给妈买驴打滚。你住得近,比我方便。”

庄赶美噎了一下,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她以前总觉得哥哥性子软,随便说几句就能让他服软,却没发现他如今眼里的清明——那是不再被亲情绑架的坦然。

庄超英没多待,放下发糕就准备走。路过院门口时,听见老太太还在屋里骂:“养这种儿子有什么用?不如当初生下来就溺死!”

他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背上,像镀了层暖金。他知道,有些伤害已经刻在骨子里,不是一句“孝顺”就能抹平的,但他终于学会了不拿别人的错惩罚自己。

回到家时,黄玲正在给孩子们洗澡。水汽氤氲的卫生间里,她一边给孩子搓背,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庄超英靠在门框上看着,忽然觉得这画面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人踏实。

黄玲回头看见他,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澡巾:“发糕送过去了?没吵架吧?”

“没。”庄超英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搓澡海绵,“妈和赶美骂了我几句,我没接话。”

黄玲擦了擦额头的汗,眼里的笑意深了些:“以前你总说,一家人哪能计较那么多。”

“以前是我傻。”庄超英给孩子冲掉泡沫,声音放得很轻,“一家人该互相疼惜,不是互相糟践。玲,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黄玲没说话,只是转身时,悄悄抹了下眼角。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在她带笑的脸上,像是落了一层温柔的霜。她知道,那个总被原生家庭裹挟的男人,终于在她身边站稳了脚跟。

后来庄父庄母还骂过几次,庄赶美也时不时打电话来“劝和”,但庄超英始终没再动摇。他按时给父母寄生活费,却不再任由他们指手画脚;他逢年过节带着黄玲和孩子去探望,却坚决不在那里过夜。

有一次庄赶美又在电话里抱怨,说他把黄玲宠上天,庄超英只淡淡说了一句:“她值得。”

挂了电话,他看见黄玲正在院子里晒被子,阳光落在她扬起的脸上,像年轻时初见的模样。风卷着被角轻轻晃,他忽然觉得,日子就该是这样——不被旁人的唾沫星子裹挟,只守着身边人的温度,慢慢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