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让我辞职,说他养我,我让他先把工资卡上交,他立马不说话了
发布时间:2025-08-15 14:02 浏览量:2
他说,我养你啊。
这三个字,我曾以为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直到他让我辞职,我才明白。
那不是情话,是圈禁我的第一道枷锁。
不是爱意,是剥夺我尊严的第一把钝刀。
他想折断我的翅膀,让我成为他手心里的金丝雀。
可他忘了。
我不是金丝雀。
我是浴火重生的凤凰。
当他让我上交翅膀时,我让他先上交他的全世界。
然后,他的世界,崩塌了。

01
“舒然,你看你每天累死累活,一个月才挣几个钱?我都升职加薪了,还养不起你吗?把工作辞了,在家好好歇着,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多好。”
饭桌上,我老公方哲意气风发地宣布。他刚刚在公司升了主管,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老子终于出人头地”的飘然。
他旁边的婆婆刘亚萍立刻用筷子敲了敲碗沿,尖着嗓子附和:“就是!我们家方哲现在是主管了,不是以前了!一个女人家家的,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赚那点钱还不够塞牙缝的,说出去都丢我们方家的脸!”
我握着筷子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一桌子菜,都是我下班后,挤了四十分钟地铁,又在菜市场跟大妈们抢了半天,回来马不停蹄做出来的。
香菇炖鸡,鸡汤的鲜香还在舌尖萦绕。
清蒸鲈鱼,酱汁的咸淡恰到好处。
蒜蓉西兰花,碧绿生青,看着就有食欲。
可此刻,这些菜在我嘴里,味同嚼蜡。
我抬起头,环视了一圈。
我老公方哲,满面红光,正享受着他母亲的吹捧,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婆婆刘亚萍,嘴角撇着,眼角的皱纹里都夹着对我的轻蔑和嫌弃。
我小姑子方莉,正低头刷着手机,闻言抬起头,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就是啊嫂子,我哥现在能耐了,你就在家享福呗。不像我,没那个命,还得指望我哥养着。”
她嘴上说着羡慕,那表情,分明是在嘲讽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在这个家里,我仿佛是一个外人,一个靠着他们儿子才能生存下去的附庸。
我叫舒然,今年二十八岁,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做数据分析。我的工作,在他们眼里,就是“做表格的”,枯燥、没前途、工资低。
他们永远不知道,我为了优化一个算法模型,可以连续熬上几个通宵;他们也看不到,我做的项目报告,为公司带来了上百万的利润。
他们只看得到我每个月到手的那八千块工资。
在他们眼里,方哲月薪一万五,就是天。而我这八千,就是地上的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楚和怒火,脸上挤出一个尽量温顺的笑容。
“方哲,我挺喜欢现在的工作的,同事们都挺好,而且……”
“而且什么?”方哲打断我,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对我的“不识抬举”感到不满,“你那工作有什么好的?天天加班,回来累得跟狗一样,连个笑脸都没有。我妈说得对,女人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相夫教子,把家里打理好,这才是正事。”
“对!”刘亚萍像找到了知音,声音又高了八度,“你看看你,结婚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就是因为你天天上班,把身体搞坏了?我告诉你舒然,我们方家可不能无后!你赶紧辞职,把身体养好,生孩子是头等大事!”
又是生孩子。
每次吵架,这都是他们拿来压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们做过婚前检查,两个人的身体都没有任何问题。医生说,顺其自然,不要有压力。
可是在他们眼里,生不出孩子,就永远是女人的错。
我的心,一寸一寸地冷下去。
我看着方哲,这个我爱了五年,嫁了三年的男人。他的脸上,不再有当初追求我时的温柔和耐心,只剩下被生活磨砺出的不耐烦,和被家庭环境熏陶出的理所当然。
他说,我养你。
听起来多美啊。
可是这甜蜜的毒药背后,藏着的是什么?
是让我放弃我的事业,我的社交,我的一切,成为一个完全依附于他的寄生虫。
是让我每天围着灶台和孩子转,伸手向他要钱,看他的脸色生活。
是他可以随时用“是我在养你”来堵住我的嘴,让我永远失去话语权。
我忽然觉得很可笑。
这些年,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家里的水电煤气,我在交。
日常买菜做饭,是我在做。
换季的衣物,是我在整理。
逢年过节给两边亲戚送礼,是我在张罗。
我的工资,除了日常开销,剩下的也都存进了我们俩的联名账户,那个账户的卡,在他手里。他说男人管钱,比较有规划。
我忍着,退让着,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就能换来他们的尊重和认可。
我错了。
在他们眼里,我的付出,一文不值。因为我是女人,是儿媳,所以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
而他,仅仅因为升了个职,加了点薪,就觉得自己有资格掌控我的人生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叛逆和愤怒,像火山一样在我胸腔里积蓄,即将喷薄而出。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好啊。”
方哲和刘亚萍都愣住了。他们可能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教育”我,却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想通了”。
方哲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这就对了嘛,老婆,你想通了就好。”
刘亚萍也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那股刻薄劲儿都淡了些:“这才像话。明天就去把工作辞了,别拖拖拉拉的。”
我迎着他们志得意满的目光,缓缓地,再次开口。
“辞职可以。”
“不过,既然是你养我,那以后家里的财政大权,是不是得交给我?”
我盯着方哲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不是说你养我吗?那你先把你的工资卡上交给我。以后你的工资、奖金、所有收入,都直接打到我卡里。家里的开销,你的零花钱,都由我来分配。”
“这,才叫‘养’,对吧?”
02
我的话音刚落,饭桌上原本热烈而得意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方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一尊劣质的蜡像,滑稽又可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喉结上下滚动着。
婆婆刘亚萍的反应比他快多了。
“你说什么?!”她那双精明的三角眼猛地瞪圆,声音尖利得能刺破人的耳膜,“让方哲把工资卡交给你?舒然,你安的什么心?你是想把我们方家的钱都算计走吗?”
小姑子方莉也放下了手机,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像是看一个疯子:“嫂子,你没毛病吧?我哥的钱凭什么给你管?你一个月挣几个钱啊,你知道怎么理财吗?别到时候把我哥的血汗钱都给你败光了!”
他们一家三口,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那副同仇敌忾,誓死捍卫“家庭财产”的模样,真是精彩极了。
我没有理会那两个女人,我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牢牢地锁在方哲的脸上。
我在等他的回答。
我看到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他求助似的看了一眼他妈,又看了一眼他妹妹。
那一刻,我心里最后一点温情,也彻底凉了。
这个男人,在外面,他是雷厉风行的新任主管。
在家里,在我和他妈的矛盾之间,他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妈宝男”。
他所谓的“我养你”,根本不是一句承诺,而是一句空头支票,一个画给我看的、虚无缥缈的大饼。
他想要的,是一个不花他钱,还能免费伺候他全家,给他生孩子,并且对他感恩戴德的保姆。
而我,竟然差点就信了。
“怎么不说话了?”我轻轻地敲了敲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每一个音节,都像锤子一样,敲在方哲心虚的神经上。
“你不是说要养我吗?”我继续追问,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退缩的压迫感,“养家糊口,难道不就是把钱交给管家的人吗?我辞职了,没有收入,自然就成了这个家的‘管家’。你把钱交给我,天经地义。”
“我……”方哲终于开口了,声音干涩,“舒然,你别闹。钱……钱放在我这里不是一样吗?你需要用钱,跟我说就是了。”
“跟你说?”我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悲凉和嘲讽,“怎么说?像你妹妹方莉一样,买一瓶三百块的面霜都要跟你报备,然后看你心情好不好,才决定给不给钱吗?”
“还是像你妈一样,今天想去跳广场舞买身新衣服,明天想跟老姐妹去旅游,都得伸手问儿子要钱?方哲,你觉得我舒然,会过那样的日子吗?”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方莉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恼羞成怒地嚷嚷:“嫂子你什么意思!我花我哥的钱怎么了?那是我们家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首付我们家出了十万,我爸妈一辈子的积蓄。婚后这三年的房贷,每个月五千,是用我们俩的共同收入在还。我的工资卡虽然在你哥手上,但我那八千块,一分不少地贡献给了这个家。你说,这钱,跟我有没有关系?”
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
结婚时,方哲家说刚买了房,没钱出彩礼。我爸妈心疼我,怕我受委屈,不仅没要彩礼,还陪嫁了十万块,帮他们付了首付。
房本上,理所当然地写了方哲和他爸妈的名字,没有我。
他们说,都是一家人,写谁的名字都一样。
那时候的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竟然也傻乎乎地信了。
现在想来,真是蠢得可笑。他们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防着我。
刘亚萍被我堵得哑口无言,她没想到我敢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出来说。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只能耍横:“你……你这个女人,真是没良心!我们方家哪点对不起你了?给你吃给你住,你还想图谋我们的家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妈,你少说两句!”方哲终于呵斥了一声,但不是对我,而是对他妈。
我心里冷笑,他不是在为我出头,他只是怕场面闹得太难看,无法收场。
他转过头,试图用一种温和的语气来安抚我:“舒然,你别激动。我们不是在谈钱的事,是在谈你辞职的事。你看,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想让你轻松一点。”
“是吗?”我看着他虚伪的脸,觉得无比恶心,“那我们继续谈。你把工资卡给我,我就辞职。很公平的交易。”
我寸步不让。
今天,我就是要撕开他那层“为你好”的虚伪面具,让他,让他们全家都看看,他所谓的“爱”,到底有多么廉价。
方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知道,工资卡就是他的命脉,是他在这个家里地位的象征,是他掌控一切的工具。
交给我?那等于把他的命交给了我。
他怎么可能愿意。
饭桌上的气氛,僵持到了极点。
最后,方哲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满脸怒容地指着我:“舒然,你够了!别无理取闹了行不行!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不是为了回家看你脸色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完,他抓起外套,头也不回地“砰”一声摔门而出。
“哎,儿子!你去哪儿啊!”刘亚萍急忙追了出去。
方莉也跟着站起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神经病!不知好歹!”然后也追了出去。
瞬间,整个屋子只剩下我一个人。
桌上的饭菜,还在冒着热气。
我亲手做的一桌好菜,他们每一个人,都没吃几口。
我看着那扇被重重关上的门,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不是为方哲的离开而难过。
我是为我自己这三年的愚蠢和卑微而哭泣。
我捂着脸,任由泪水从指缝间滑落,身体因为压抑的哭声而微微颤抖。
原来,当你不图一个男人的钱时,他觉得你傻。
当你开始跟他谈钱时,他觉得你现实,觉得你在无理取闹。
原来,那句“我养你”,是真的有前提的。
前提是,你必须乖,必须听话,必须像个宠物一样,放弃所有的自我,任由他摆布。
而工资卡,就是戳破这个美丽谎言的最锋利的一根针。
哭了不知道多久,我慢慢地擦干眼泪。
我站起身,走到餐桌前,拿起碗筷,一口一口地,把那些已经冷掉的饭菜,全部吃进了肚子里。
味道很苦,很涩。
但我的眼神,却越来越亮,越来越坚定。
从今天起,舒然,你不能再哭了。
你也不能再忍了。
既然这个家,这场婚姻,已经烂到了骨子里,那我就亲手,把它推倒,重建。
我拿出手机,找到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通了。
那边传来一个沉稳又带着一丝惊喜的男声:“舒然?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季晨,是我。”
“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关于利用大数据模型进行市场趋势预测的创业项目。”
“还算数吗?”
03
电话那头的季晨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当然算数。我的投资款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这个首席技术官点头了。”
季晨,我的大学学长,也是我曾经的知己。
他是个计算机天才,而我,恰好在数据分析上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大学时,我们俩是黄金搭档,一起参加过不少全国性的比赛,拿奖拿到手软。
毕业时,他邀请我一起创业,他说,我们俩联手,一定能改变世界。
那时候的我,正沉浸在和方哲的热恋中。方哲不喜欢我身边有季晨这样优秀的异性存在,他用一种近乎撒娇的姿C,恳求我留在他身边,在一个安稳的公司里,过平凡的日子。
他说:“舒然,我只想跟你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稳生活,我不需要你成为女强人,那样太累了。”
现在想来,他不是怕我累,他是怕我太强,强到他无法掌控。
为了他那可笑的自尊心,我放弃了和季晨一起站在时代风口的机会,选择了一份朝九晚五的“安稳”工作。
季晨没有强求,只说了一句:“舒然,你的才华不该被埋没。任何时候,只要你想飞,我的肩膀永远是你的起飞坪。”
后来,他去了深圳,成立了自己的风投公司,做得风生水起。我们偶尔联系,他总会半开玩笑地问我,什么时候“出山”。
我总是一笑置之。
我以为,我的选择,是为了爱情。
现在我才明白,我选择的,是一座精心伪装的牢笼。
挂掉季晨的电话,我感觉心里那块一直压着我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一角,透出了一丝光。
我没有立刻收拾碗筷,而是走进了书房。
这是这个家里,唯一属于我的小天地。
我打开了我的私人笔记本电脑,这台电脑,方哲他们从来不碰,因为里面全是他们看不懂的图表和代码。
我熟练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一行行代码如流水般划过。
一个被我命名为“Phoenix”(凤凰)的文件夹,静静地躺在桌面一角。
我点开它。
里面,是我这三年来,利用所有业余时间,偷偷建立起来的数据库和分析模型。
一开始,我只是出于兴趣和不甘心,不想让自己的专业荒废。我抓取了各大电商平台、社交媒体、财经网站的公开数据,将它们分门别类,进行清洗、整合。
后来,我开始尝试用这些数据,去构建预测模型。
比如,通过分析社交媒体上关于某种美妆成分的讨论热度,和各大电商平台的搜索指数,来预测下一季度的爆款口红色号。
又比如,通过分析新生儿用品的销售数据和区域人口政策,来预测某个城市未来母婴市场的潜力。
这些模型,一次又一次地被我优化,一次又一次地被现实所验证。
我看着屏幕上那些复杂的图表和曲线,它们在我眼中,不再是冰冷的数据。
它们是金矿,是未来,是我舒然翻身的资本。
这三年来,方哲和他的家人,以为我只是个安分守己,每天只知道上班做饭的“贤妻”。
他们不知道,每个深夜,当他们早已进入梦乡时,我都在这个小小的书房里,为自己构建一个庞大的、不为人知的商业帝国。
我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一个让我下定决心,挣脱所有枷锁的时机。
而今晚,方哲亲手把这个时机,送到了我的面前。
那一晚,方哲没有回来。
我猜,他不是去了朋友家,就是回了他爸妈那儿。
正好,给了我一个安静的夜晚。
我和季晨开了一个长达三小时的视频会议,敲定了我们合作的所有细节。
公司名字就叫“凤鸣数据”,取自“凤凰鸣矣,于彼高岗”。
季晨负责资本运作和市场拓展,我,担任CEO兼CTO,全权负责技术和产品。
季晨说:“舒然,你终于回来了。”
我对着屏幕,露出了这几年来,最轻松,也最自信的一个笑容:“是啊,我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早起准备早餐。
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换上了我衣柜里最贵,也最有气场的一套职业套装。那是我去年用自己偷偷攒下的私房钱买的,一直没敢穿,怕被刘亚萍说我败家。
镜子里的我,眼神明亮,神采飞扬,和昨天那个在饭桌上委曲求全的家庭主妇,判若两人。
我走进公司,直接敲开了我直属上司的办公室门。
“王总,我要辞职。”
王总愣了一下,随即惋惜地说道:“舒然,怎么这么突然?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还是觉得薪水不满意?都可以谈的,你可是我们部门的顶梁柱啊。”
我摇了摇头,递上早已准备好的辞职信。
“不是的,王总。感谢您这几年的照顾。我只是,有更想做的事情要去做了。”
我的离职,在部门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同事们都觉得我疯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裸辞,太不明智了。
我没有多做解释。
夏虫不可语冰。他们不懂,也不需要懂。
办完离职手续,我抱着我的私人物品箱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阳光正好。
我眯起眼睛,感受着久违的自由和轻松。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方哲打来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也有些不自然。
“喂,舒然……你,你现在在哪儿?”
“在公司门口。”我淡淡地回答。
“那你……那你晚上回来做饭吗?我妈说她今天腰疼,莉莉也不会做。”他的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命令。
仿佛昨晚的争吵,根本没有发生过。
仿佛我,依旧是那个任劳任怨,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老妈子。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
“方哲,”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我已经辞职了。”
“以后,我不会再给你,给你们家,做一顿饭,洗一件衣服。”
“还有,这个周末,我们抽个时间,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04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
我甚至能想象到方哲此刻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
他大概以为,我昨晚说的那些话,只是女人一时之气。他离家出走,冷落我一晚,我就会像往常一样,乖乖地反省,然后打电话求他回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不仅没有求饶,反而直接递上了离婚协议。
“舒然!你疯了?!你说什么?离婚?”
方哲的声音终于从听筒里爆发出来,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恼怒。
“我没疯,我清醒得很。”我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方哲,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为什么?!就因为我没把工资卡给你?就因为这么点小事,你就要离婚?舒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物质,这么不可理喻了!”他气急败败地质问我。
我笑了。
“小事?”我反问,“方哲,在你看来,一个男人对他妻子‘我养你’的承诺,仅仅是一句空话,这叫小事?”
“在你看来,你和你的家人,把我当成一个免费保姆,随意使唤,剥夺我的事业和尊严,这也叫小事?”
“在你看来,我们这三年的婚姻,已经变成了纯粹的索取和算计,这也是小事?”
我每问一句,方哲的气焰就弱下去一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开始语无伦次地辩解,“我只是……只是觉得钱放在我这里,我妈她比较放心……”
“所以,为了让你妈放心,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欺骗我,牺牲我,是吗?”我一针见血地戳穿了他。
他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方哲,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是一张工资卡那么简单。这张卡,只是一个试金石,它试出了你的真心,也试出了这段婚姻的真相。”
“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就这样吧。”
说完,我没有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并将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清净了。
我打车去了一个地方——我早就看好的,位于市中心CBD的一处联合办公空间。
季晨的启动资金已经到账,整整五百万。
我用最快的速度,注册了公司,租下了三间独立的办公室,并且通过猎头,开始招聘第一批核心技术员工。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我忙得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白天面试、开会、布置办公室,晚上还要继续完善我的数据模型。
很累,但我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充实和快乐。
这期间,方哲通过各种方式试图联系我。
他打不通我的电话,就给我发微信,发邮件。
内容从一开始的愤怒质问,到后来的软语相求,再到最后的威胁。
“舒然,你别后悔!离了我,你看谁还要你这样的女人!”
“老婆,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把工资卡给你,都给你!”
“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你爸妈那里闹!看你丢不丢人!”
我看着那些信息,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他到现在还不明白,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他的那张工资卡。
我想要的,是尊重,是平等,是被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来看待。
而这些,他给不了。
至于他要去我爸妈那里闹?
我早就给爸妈打过预防针了。我没有说太多细节,只说我和方哲性格不合,准备离婚,让他们不要管,也不要相信方哲说的任何话。
我爸妈虽然担心,但他们一向尊重我的决定。我爸只说了一句:“闺女,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爸妈都支持你。受了委屈,就回家。”
有他们这句话,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一周后,我的“凤鸣数据”终于有了雏形。
办公室布置一新,几位从大厂挖来的核心技术骨干也已到位。
我召开第一次全体会议,在会议上,我展示了我的“Phoenix”模型,并且公布了公司第一个项目计划——“春江水暖”计划。
这是一个针对国内新兴消费品牌的数据赋能项目。
简单来说,就是利用我们的数据模型,为那些有潜力但缺乏市场洞察力的新品牌,提供精准的用户画像、市场趋势预测和营销策略建议,帮助它们快速成长。
我的计划,得到了所有员工的高度认可。大家的热情都很高,对公司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而我,作为这家公司的掌舵人,看着眼前这些朝气蓬勃的脸,心中充满了豪情。
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
然而,我低估了方哲和他家人的无耻程度。
那天下午,我正在和技术团队开会,讨论一个算法的优化问题。
突然,我公司的前台小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舒……舒总,外面……外面有人找您,说是您的家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走出会议室,一眼就看到了堵在前台大厅里的三个人。
方哲,刘亚萍,还有方莉。
他们找到了这里。
刘亚萍一看到我,就跟疯了一样扑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开始嚎啕大哭。
“舒然啊!我的好儿媳!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啊!方哲哪里对不起你了,你非要跟他离婚啊!你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公司的员工们都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天啊,那就是舒总的婆婆吗?这也太……彪悍了吧?”
“那个男的是她老公?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家里是这种人啊?”
“这是什么年度家庭伦理大戏现场啊……”
我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我试图挣脱刘亚萍的手,但她抓得死死的,指甲都快嵌进了我的肉里。
“妈,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我强忍着怒气。
“我不放!我今天就死在这里,你也不能跟我们方哲离婚!”刘亚萍开始撒泼耍赖,整个人往地上一坐,抱着我的腿不放。
方哲站在一旁,一脸的尴尬和无措。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恳求:“舒然,你跟我妈道个歉,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好不好?”
回家?
我看着他,觉得无比的讽刺。
他竟然觉得,只要我道个歉,这件事就能过去?
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道歉?”我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做错了什么?”
“你……”方哲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方莉,突然指着我,尖声叫道:“舒然!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哥为了你,工作都快丢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工作快丢了?
我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来得及细问,方莉就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方哲他们公司最近在竞争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客户是一家国内顶尖的快消品集团——“启明集团”。
这个项目关系到方哲公司未来一年的业绩,也关系到他这个新任主管的位子能不能坐稳。
为了这个项目,方哲他们团队焦头烂额,做了无数个方案,都被启明集团给否了。
启明集团给出的理由是:你们的市场分析,毫无新意,对年轻消费者的洞察,完全停留在三年前的水平。
就在昨天,启明集团下了最后通牒。
他们说,他们最近正在和一家新兴的数据科技公司“凤鸣数据”接触,对我们的技术和模型非常感兴趣。如果方哲的公司,不能拿出一份能与“凤鸣数据”相媲美的市场分析报告,那么这次合作,就彻底免谈。
所以,方哲和他全家,今天来我这里上演这么一出大戏,根本不是为了挽回我,挽回我们的婚姻。
他们是来求我,求我帮他保住工作,拿下那个项目的!
我看着眼前这三张焦急、自私又贪婪的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就在此时,我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我的合伙人季晨,带着我们公司的法务,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地上撒泼的刘亚萍,又看了看一脸窘迫的方哲,眉头微皱。
他走到我身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的肩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
“舒总,需要我叫保安吗?”
他顿了顿,目光冷冽地扫过方哲一家。
“还是,直接报警,告他们寻衅滋生,影响我公司正常经营?”
话音未落,一个更让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公司门口。
那人西装革履,气度不凡,身后还跟着两个助理。
他看到眼前这混乱的一幕,也是一愣,随即快步向我走来。
“舒然?舒总?”
我看着来人,也愣住了。
这不是别人,正是启明集团的市场总监,李总。我们昨天才通过一次电话,约好今天下午见面详谈合作事宜。
他怎么会提前来了?
而方哲,在看到李总的那一刻,整张脸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费尽心机想要巴结的甲方爸爸,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并且,喊他的“前妻”,为“舒总”。
那一刻,我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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