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喜欢表姐,把表姐接家里住后,我申请出差,我爸和我弟崩溃了

发布时间:2025-08-15 21:09  浏览量:2

我陪着弟弟去买衣服。

商场里人来人往,五彩斑斓的灯光洒在一件件衣服上。

我正仔细对比着手中为弟弟挑选的衣服,想着哪一件更适合他。

这时,弟弟突然开口:“其实你挺拿不出手的。”我一愣,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他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虽然家里你照顾得挺好,可你真的比不上表姐。”我皱了皱眉,刚想开口,他又说:“说白了,你干得就是跟保姆差不多的活。”他那轻描淡写的话,却像一把重锤,重重地击在我心上。

妈妈就站在一旁,只是默默地听着,默认了弟弟的话。

弟弟接着说:“你对我是很好,要什么给我买什么,但我跟你出去真的给我一种很廉价的感觉。

表姐不一样,跟她出去都感觉很有面子。”我恍然大悟,原来他是为了我之前向穿了我新买衣服的表姐发火而打抱不平。

这一瞬间,我只觉得这一切都没意思透了。

于是,我决定干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当天,我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从家里搬出去。

全家都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没有一个人起身。

妈妈开口问道:“就因为你弟弟那几句话?”我坚定地回答:“对。”爸爸坐在沙发正中间,像一尊雕像般纹丝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里的新闻联

弟弟头也不抬,专注地玩着手机。

妈妈皱着眉,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说道:“你这又是乱发什么脾气?你表姐是你亲人不是仇人,她穿一下你的衣服怎么了?”她顿了顿,又指责道:“能不能懂事点,别动不动就拿离家出走威胁?”她稳稳地坐在那里,出口就是指责。

其实事情的起因很简单。

爸爸的公司年中聚会,他准备带全家一起去。

然而,他们不仅带了表姐,而且表姐还穿走了我特意新买的衣服。

我好好放在柜子里的衣服,怎么就平白无故被别人穿了呢。

我心里那股气实在憋不住,就说了那么两句。

可谁能想到,他们居然一直把这事儿记到现在。

“我是不是来得不巧呀?”表姐陈鸢手里拿着钥匙,就那么站在门口。

刚刚还冷漠得像块冰的家人,瞬间脸上就挂上了笑容。

大姨夫忙不迭地说道:“鸢鸢啊,都说让你大姨夫去接你,这天儿热得像下火似的,你自己跑这一趟,得多累啊。”弟弟林焕立马乖巧地走上前,伸手去替她提东西,还笑着说:“表姐,我来帮你拿。”我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家人把陈鸢围在中间,有说有笑的,那一刻,我感觉他们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我的心里,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泛起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陈鸢踌躇了一下,看着我说:“安安,我们准备去看演唱会,大姨说你不去,就没给你买票。”弟弟林焕马上挡在她身前,满脸嫌弃地说:“姐,不用管她。

她就是个土老帽,估计连演唱会是啥都不知道,还是留在家里做家务吧。”土老帽?这三个字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一手带大的弟弟,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只觉得握着行李箱的手,一点力气都没了。

我把目光转向爸妈,质问着:“林焕这么说我,爸妈你们都不管管吗?”妈妈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来,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她这亲密的动作,让我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希望。

我想着,如果她这次能选择我一次,我……可妈妈接下来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把我仅有的那点希望彻底浇灭了。

她依旧是温温柔柔的语气,说道:“别作了。”“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哪一点比得上鸢鸢。

要是鸢鸢在你这个时候,肯定会顾全大局的。

你弟弟更喜欢她来当姐姐,这很正常。”“我总不能不让他说实话吧?”妈妈的话,就像重锤一样,一下下砸在我的心上。

剧烈的心痛让我连喘气都费劲。

我受够了,受够了这种没完没了的比较。

我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眼睛发红,不管不顾地把所有能看到的东西都砸了。

我买的电视,被我一脚踹翻,“哐当”一声巨响;冰箱的门被我狠狠拉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吊灯也没能逃过我的“毒手”,被我扯得摇摇欲坠。

最后,爸爸怒不可遏,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把我打倒在地。

他大声吼道:“够了,真是个疯子!”“我真不想承认你是我的女儿!”爸爸怒目圆睁,脸涨得通红,手指着我,声嘶力竭地吼道。

“这是我的房子,你滚出我家!”他的声音仿佛要冲破这小小的房间,震得我耳朵生疼。

奇异般的,我的心一下子就落到了实处,有着说不出的轻松。

或许,我一直都在等这句话。

等着彻底斩断这段多余的亲情。

我踉跄着站起身,双腿发软,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

陈鸢早就被妈妈和弟弟拉着,远远地站到了一边。

他们的身影在我模糊的视线中变得扭曲。

我看着他们充满厌恶的表情,那眼神就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

我不可控制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这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拖着行李箱,脚步沉重地朝门口走去。

“等等!”稍显焦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妈妈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了我。

“真不知道你在闹什么脾气?”妈妈皱着眉头,眼神里满是不耐烦。

“你爸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混到了高层,不带鸢鸢这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去,难道带你这个一事无成的去?”妈妈的话像针一样,直直地扎进我的心里。

“没有提前通知你,是因为太忙了。”妈妈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妈向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听到没,我这个做母亲的,向自己的女儿道歉了。”“下次,下次一定带你去。”妈妈拉着我的手,轻轻晃了晃。

陈鸢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脸歉疚的神情。

她轻声说:“大姨夫说得都是气话,安安,你别在意。”“他带我去主要是我见多了大场面,不会丢脸。”陈鸢的声音很温柔,可在我听来却格外刺耳。

“你才是大姨夫的亲生女儿,不会跟你抢什么的。”陈鸢拉着我的胳膊,试图让我消消气。

“你快跟大姨夫道歉,这件事就过去。”陈鸢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期待。

他们都看着我,那目光就像一道道枷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都等我道歉。

“不了吧。”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很平静。

“我走了,才是皆大欢喜。”我挣脱开他们的手,毅然决然地朝门外走去。

陈鸢在小姨去世之后,就被妈妈接到了家里来。

刚开始,爸妈对我们还算是一碗水端得平。

可是随着陈鸢展露学习的天赋,天平就倾斜了。

爸妈每次拿我和陈鸢作比较之后,投在我身上的目光就越来越少。

我心里憋屈得很,这可是我爸妈啊,我不服气,自然要去争,要去抢。

可我只是个小孩,能有什么手段呢?无非就是哭喊、威胁罢了。

“你看看人家陈鸢,多懂事,你就不能学学她吗?”妈妈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说。

“就是,一点都不大气,不懂得谦让。”爸爸也在一旁附和。

甚至他们还怀疑我不是亲生的,带我去做了亲子鉴定。

就连被我带大的弟弟,也觉得我不配当他姐姐。

“你就像个保姆一样。”弟弟一脸不屑地说。

到了后来,他们只要一提起女儿,就只会说陈鸢。

只因为陈鸢成绩好,又有礼貌,给他们大大地长了脸。

他们完全把我当成透明人,却把陈鸢当成宝贝一样捧着。

为了能得到他们那几句吝啬的夸奖,我选择在家附近工作。

“这样我就能照顾爸妈和弟弟了。”我心里暗暗想着。

可我又得到了什么呢?我争得太累太累了,“就到这里为止吧。”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掏出记事本,递给陈鸢。

“爸身体不好,每个月记得带他去一次医院复查。”我认真地叮嘱道。

“家里的大小事我都记在这个本子上了。”我补充了一句。

“他们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了,这些事就轮不到我这个外人来关心了。”我淡淡地说。

我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看着她那副样子,我突然就没了说下去的动力。

“其实你演技挺差的,你每次都说不会抢爸妈,可每次也只是说说而已。”我忍不住说道。

“真正要走的人,是不会浪费口舌的。”我又轻声说了一句。

我忽地记起什么,走进房间,把三个礼物盒掏了出来。

我打开第一个礼物盒,里面是一个金镯子。

我把它套在自己手上,“有点大了,毕竟是按照妈妈的尺寸买的。”我自言自语道,“后面去改个款式吧。”打开第二个礼物盒,是一部最新的苹果手机。

林焕眼睛一下子直了,条件反射地就要伸手来拿。

“这是给我买的吧?给我。”他大声说道。

我迅速侧身,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没好气地说道:“我现在跟你没关系,想要的话,找你姐要去。”他张了张嘴,嘴巴几次开合,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爸爸送的礼物是个按摩仪,我径直伸手,直接将它拿在了手上。

大家都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这么不给面子,我拖着行李,一副还是要离开的样子。

妈妈赶忙上前,伸手拦住我,着急地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走就走啊。”爸爸则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不说话。

陈鸢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眼神闪烁,随后拿起手机,当着我的面点了几下。

同一时间,爸妈、弟弟的手机都响了起来。

他们纷纷拿起手机,低头查看,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原本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

我心里明白,陈鸢一发消息,其他人手机就都响,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们当着我的面在私聊,这事儿我很早就知道了。

他们四个人有一个专门的微信群,而身为他们的亲生女儿,我却被撇下了。

我曾经因为这件事闹过,我要求也很简单,就跟他们说:“把我拉进你们的群里吧。”可换来的结果却是,他们全家出去旅游一个月,把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我,将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那时候正是高中暑假,他们走的时候,连一分钱都没给我留。

我找人给他们打电话,他们只要听见是关于我的事,“啪”的一下就挂断,再也打不通。

等他们玩够了回来时,我已经吃了半个月的水煮面了,脸都吃得煞白。

他们回来后,也没问我这一个月过得怎么样,爸爸板着脸问我:“知道错了没有?”自那以后,我就不再闹着加入微信群了。

弟弟坐在那儿,面带笑容地回着消息,时不时奇怪地看我一眼。

以前,每当他们在群里聊天时,哪怕我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我都会拼命合群,或者阴阳怪气说几句。

可这次,我出乎意料的平静。

见我拖着行李依旧要走。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眉头紧皱,满脸都是不耐烦,随后迈开步子走上前。

“行了行了,是我不好,不该说你是土老帽。”他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敷衍。

“真是对不起哦。”他又补上一句,还故意拖长了音调。

“现在,该你给爸道歉了吧?”他双手抱胸,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

我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冰冷。

“林焕,你真是个白眼狼。”林焕觉得自己已经给我台阶下了,可我根本不领情。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脾气一下子就压制不住了。

“真是够了!全家都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他瞪大了眼睛,大声吼道。

“是想逼着我们全家去死吗?”他的声音越来越高,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我缓慢地摇了摇头,眼神平静。

“你挡着路了,可以让开吗?”他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林安,你知不知道,出了这个家门,你再回来就难了!”他提高了音量,试图让我害怕。

我抬手摸了摸红肿的脸,心里一阵悲凉。

他不知道,我已经对这个家彻底死心了。

挣不来的亲情,我不要了。

这时,陈鸢快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眼神恳切。

“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没有了爸妈,就将大姨、大姨夫当成爸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如果真的介意我的存在,我马上就消失,再也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她嘴上说着要消失,脚步却一步都没动。

这副低三下四的模样,把大家心疼坏了。

“姐,你怎么能走,要走也是她走!”有人在一旁帮腔。

看她这副假惺惺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厌恶,忍不住怼了她两句。

“你能不能不要假惺惺的,我走了最开心的,不就是你吗?”我用力甩开她的手。

她没站稳,身体往后一仰,跌坐在地。

好巧不巧,正好摔在玻璃渣上。

鲜血从她的伤口处流了出来,林焕瞬间失去了理智。

他冲过去,抄起桌子上的水杯,朝着我的头上砸了过来。

“你是不是就是见不得鸢鸢姐好?你是想杀了她吗?”“哼,要不是鸢鸢姐心地善良,不想跟你起争执,主动搬了出去,不然哪还轮得到你住家里?”突然,头皮一阵剧痛,是妈妈扯住了我的头发。

她整张脸完全冷了下来,眼神里满是厌恶。

我被她揪着头发,根本无力反抗。

紧接着,“啪啪啪”,几个巴掌狠狠甩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妈妈拽着我的头发,一路把我拖到厕所。

“哗啦”一声,冰冷的水从她手中的盆里泼到我身上。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身上的衣服瞬间湿透,贴在身上冰冷刺骨。

“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连陈鸢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要不是有血缘关系,你也配待在这个家里?”妈妈气得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嘴里不停地骂着,什么伤人的话都往外说。

我知道,是我动了她的底线。

我狼狈不堪地躲避着她的打骂,身体不停地颤抖。

我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了电话。

“喂,110吗?对,我被打了,我要报警。

我的地址是……”见我报警,林焕像疯了一样冲了上来。

他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用力摔在地上,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精神病院看,你报什么警?”林焕冲着我大声吼道,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我死死地盯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林焕被我看得有些心虚,眼神开始躲闪。

爸爸也想上前打我,我猛地抬起头,露出自己被打得红肿的脸。

“来,打重点,明天你公司的人都会知道,他们的领导是个暴力狂。”很快,警察来了。

他们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这是家庭纠纷。

其中一名警察赶紧出来打圆场。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怎么就动手了?”妈妈恶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

她的双手紧紧地将陈鸢护在身后,像是护着稀世珍宝。

“警察同志,你们把她抓起来!我就不信这世上没人能管得了她!”她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尖锐刺耳。

我坚持要告他们,我指着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大声说:“你们看,这就是证据!他们对我做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警察也很是棘手。

他们皱着眉头,在一旁小声地商量着对策。

妈妈还想继续骂我,可刚一张嘴,就被警察警告地瞥了一眼。

警察严肃地说:“如果私下不能调解,那几位就需要跟我们回警局一趟了。”妈妈一听,立马跳了起来,尖叫道:“不行!这样鸢鸢岂不是会留下污点!绝对不行!”好面子的爸爸也立刻站出来,连连摆手,着急地说:“这可使不得,真要进去了,指不定后面有什么谣言传出来,咱们家的脸面往哪儿搁啊!”好事的邻居们也在一旁七嘴八舌地劝我:“姑娘,别闹了,赶紧把事情解决了吧,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要私下解决也可以。”我冷冷地说道,然后缓缓地抬起手,指着自己那张满是伤痕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要赔偿。”爸爸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拿出手机,给我转了一万块。

他嘴里还嘟囔着:“钱对我来说是不多,可给你,就是膈应人。”我冷笑一声,心想:我就是要恶心你。

“最后,”我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说,“给我一封断亲书。

自此,我林安与你们再无关系。”当着外人的面,我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打了爸爸的脸。

爸爸气得脸都涨红了,他的双手紧握成拳,身体气得微微颤抖。

“好好好,你长大了,有本事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从今天起,你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爸爸声嘶力竭地吼道,“我倒要看看,你一个野鸡大学毕业的能混得出什么名堂!”他怒气冲冲地拿起笔,几笔就写完了断亲书,然后随手将断亲书丢在地上,那动作充满了不屑。

断亲书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就像我渴望了多年的亲情一样,那么廉价,那么不堪。

大家都沉默了,现场一片寂静。

只有弟弟在一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就作吧,等你吃够了苦头就知道家里的好了。”

我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颤抖着捡起地上那张断亲书。

手指轻轻摩挲着纸张,上面的字迹如同尖锐的针,清晰地刺进我的眼里:“林安,不孝不敬,嫉妒成性,人品堪忧,畜牲不如,小人一个,今与此女划清关系,其生死再无关系!”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下又一下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咬了咬嘴唇,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郑重其事地把断亲书折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

我心里清楚,这张纸在法律上没有任何效应。

可它就像一个冷冷的警示灯,在我心里不断闪烁。

这一行字突兀地出现在脑海,却也无法驱散我此刻的悲伤。

我抬起头,最后看了他们一眼。

爸妈站在那里,眼神冷漠。

他们身后的家,曾经是我最温暖的港湾,此刻却如此陌生。

我拖着满身的伤痕,一步一步地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每走一步,我的心就揪紧一分。

其实,爸妈是爱我的。

只是这份爱,真的太少太少了。

小时候,爸爸会笑着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一边颠着我一边说:“你是爸爸的小棉袄。”那时候,我笑得那么开心。

生病的时候,妈妈会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用温柔的声音哄我吃药。

可后来,一切都变了。

对于我这个不能为他们争光的女儿,他们总是那么吝啬。

他们的爱,渐渐被另一个人占据。

有了弟弟林焕之后,爸爸忙着上班,妈妈忙着陪陈鸢参加各种培训。

妈妈总是说:“我妹妹就这么一个孩子,我必须把她培养成材。”于是,小小的林焕就被丢给了我。

我笨拙地学着换尿布,一次次把奶粉冲得不是太浓就是太淡。

可慢慢地,我熟练起来。

林焕跟着我屁股后面长大,最开始,他奶声奶气地叫我“姐姐”,那声音甜得像蜜。

可后来,陈鸢出现了。

林焕渐渐只认陈鸢了。

陈鸢搬出家后,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

我每天陪在父母身边,悉心照顾他们的生活。

我早起为他们做早餐,晚上为他们端来热水泡脚。

可即便如此,依旧比不上陈鸢的一个电话,几句关心。

父母接到陈鸢的电话,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灿烂。

而我,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我曾无数次反复思考,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才会导致没人喜欢我。

我就是个普通大学毕业的,在这个竞争激烈的世界里,这样的学历是不是真的拿不出手啊?可现在,我不想再纠结这些了。

或许,我这人就是命里没有亲情的眷顾吧。

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好好爱自己。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公司附近的房子。

我无比感谢曾经那个倔强的自己。

当初在爸妈那里受了委屈后,我赌气用自己的积蓄买了这套公司附近的小房子。

不然,此刻的我还得凄凄惨惨地去住酒店呢。

一进家门,我快速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精神莫名亢奋起来,我拿起清洁工具,开始将整个房子都打扫了一遍。

我知道,只有让自己忙起来,才不会胡思乱想那些糟心事儿。

等彻底打扫结束,已经是凌晨了。

我又匆匆洗了个澡,把手机关机,一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

梦里,出现了很多人,他们的声音嘈杂地在我耳边响起。

醒来的我,感觉心里很空,整个人茫然极了。

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我打开手机,消息一条条爆出来。

我满心期待,可没有一个电话、一条信息是他们发的。

倒是在朋友圈里,看到了他们去演唱会的合影。

唉,大意了,忘记退票了。

我大概看了看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发来的信息。

有人劝我:“父女哪有隔夜仇啊,他们都是为你好。”还有人指着我鼻子说:“你太不懂事了,不孝顺!”原来,我昨天前脚刚出门,后脚我爸就通知所有亲戚,说我跟他们没关系了,以后我的死活也不要告诉他。

看来,他真是被我气得不轻啊。

我越看越生气,通通将他们拉黑删除,包括那三个人。

贴吧上说,要是心里受伤了,那就去见见大好山河。

辽阔的草原,历史的遗迹,总能让人忘却烦恼。

我心动了,直接跟公司请了长假,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去了新疆,在那里学骑马。

教练耐心地教我:“脚踩稳,手抓紧缰绳。”我努力地按照教练说的做,虽然一开始摔了几跤,但后来渐渐掌握了技巧。

晚上,我在篝火旁跳舞。

大家手拉着手,欢快地转着圈。

我认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们一起谈天说地,分享彼此的故事。

随着这些新鲜事物不断分散我的注意力,我想起爸妈、弟弟的时间越来越少。

而他们呢,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毕竟是有血缘关系,手机号码我还是没有拉黑的。

等我玩够了回来,才接到家里的第一个电话。

是妈妈打来的。

电话“嘟——嘟——”地响着,终于接通了。

电话那头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那沉默长得让我时不时看看手机屏幕,怀疑是不是没信号了。

就在这时,妈妈的声音传来:“你爸气也消了,你回来认个错吧。”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想起之前她将我打得满身是伤,而她却觉得这只是小孩子在闹脾气,随便说几句好话就能解决。

我心里一阵厌烦,二话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虽然这样做很没礼貌,但我却觉得格外爽。

我终于不用再听那些我不想听的话了。

妈妈很快又打了过来,我一接起,她就说:“孩子,你就道个歉,大度一点嘛。”我听了,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之后她再打来,只要一提让我道歉、大度的事情,我下一秒就直接挂断。

后来妈妈学乖了,不再直接提让我道歉的事,而是迂回着提醒我。

她在电话里着急地说:“家里的降压药放哪里了?我怎么找不到?”顿了顿,又带着担忧的语气说:“我最近头晕,是不是高血压没有控制好?”以往要是她这么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我肯定早就心急火燎地带她去医院了。

可现在,我只是冷冷淡淡地回她:“药放在客厅第二个柜子那里。”妈妈又问:“那怎么吃啊?”我回答:“身体不舒服就让陈鸢带你去看医院。”妈妈还是不依不饶:“我还是有点担心。”我接着说:“注意事项我都写在本子里了。”自从我不再舔着脸,费尽心思找话题跟她聊天后,母女之间多数时候都是沉默以对。

偶尔,我能听见手机那头不止一个呼吸音,我就当作不知道。

我知道,他们在等我服软,可我为什么要再踏进亲情的牢笼。

这天,我回公司办事。

当我走到二楼时,迎面撞上了爸爸和陈鸢。

只见陈鸢亲密地挽着爸爸的手,两人原本有说有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

可一见到我,他们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爸爸突然开口,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里的冰碴。

陈鸢见状,立刻夸张地用手捂住嘴,故作惊讶地说道:“安安,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呀?该不会是你打听到爸爸要来这里,所以特意来堵爸爸的吧?”爸爸一听陈鸢这话,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强硬地说道:“我当初就说过,你就算在外面过得再惨,我也不会认你的。”说着,他上下仔细打量着我,目光落在我晒黑的皮肤上,满是嫌弃,“你不是挺有骨气的吗?那就继续硬气下去,别灰溜溜地跑来求饶,我这庙小,可容不下你。”紧接着,他提高音量,恶狠狠地喊道:“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这里,这里不是你有资格来的地方!”从遇到他们开始,我就一直没找到机会为自己辩解。

我满脸无语,心里直犯嘀咕,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我是来办事的。”陈鸢听了,反应特别大,眼睛瞪得像铜铃,尖声叫道:“什么?安安,你怎么能自甘堕落到这个地步呢?你该不会是在这里洗厕所的,还是负责跑腿的吧?”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简单的上衣和长裤,心里纳闷极了,怎么也想不明白从穿着上哪儿能看出我是洗厕所的。

这时,爸爸又满脸嫌弃地打量了我一番。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从会议室走了出来,热情地招呼道:“林总,你们来了啊。”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爸爸,眼神里满是疑惑。

我注意到,我的眉眼像极了他。

他忍不住问道:“这位是......”爸爸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连忙说道:“我不认识她。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外甥女,虽不是我亲生的,但胜似亲生的。

这次带她来,就是想让她涨涨见识,为后面的工作积累点经验。”陈鸢听了,骄傲地扬起头,然后伸出手,跟男人握了握手。

他神色警惕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警告我,生怕跟我沾染半点关系似的。

我有些无奈,轻轻耸了耸肩。

爸爸大步走进会客室,我刚抬脚准备跟着进去。

陈鸢突然像个门神一样堵在了门口,拦住了我的去路。

她脸上挂着笑盈盈的表情,可嘴里吐出的话却恶狠狠的。

“安安,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脸没皮哟。”陈鸢阴阳怪气地说道,“大姨夫都说了不想见你,你还是识趣点走吧。”“这里你没资格进来的。”她又补了一句。

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直接伸手推开她,径直走了进去。

我故意无视爸爸那仿佛要喷火的眼神,大大咧咧地坐在了编辑的旁边。

编辑很客气地将合同递给了我。

爸爸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丰富多彩,就像打翻了调色盘一样。

我没说谎,我来公司真的是有事。

有个公司看中了我的小说版权,想要进行影视化改编,大体的条件都已经谈好了,我就是过来走个流程,签个字而已。

编辑一脸郑重地向大家介绍了我。

爸爸有些精神恍惚地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是重新认识了我一次。

毕竟,做人不能跟钱过不去嘛。

爸爸公司给的版权费是最高的,我也就没必要再去折腾了。

我仔细地看完合同后,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心平气和地和乙方握了握手。

只是爸爸今天看上去难得的心不在焉。

到了地下停车库,爸爸突然快步上前拦住了我。

“大姨夫!”陈鸢不甘心地喊了一句。

爸爸没有理会她,只是摆了摆手,让她先回去。

这还是第一次,爸爸优先选择了我。

爸爸嗓子有些发哑,缓缓开口:“安安,你怎么写书出了成绩也不告诉我们呢?”“我一直以为......”我抱着双臂,冷笑了一声。

“哼,觉得我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每个月就拿着三千块的工资?”我满脸不屑,提高了音量质问着。

“爸,我没跟你说过吗?”我皱着眉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

“只是你从来都没好好听过我说话。”我叹了口气,垂下了头。

其实早在两年前,我就已经实现了经济自由。

那月薪三千的工作,不过是因为爸妈嫌弃我在家不务正业,我让编辑随便给安排的一份水工作。

我好几次都跟他们说,我不是那种安于现状的人,我是自由职业者。

可每次我刚开口,他们就一脸不耐烦,根本不听我把话说完。

“你能有多大出息?你看看你表姐陈鸢,人家可是985的研究生,有一技之长。

现在更是进了世界五百强。”爸爸双手抱在胸前,满脸嫌弃地说道。

“谁见了她不得夸一声优秀啊。”爸爸的语气里满是羡慕。

“我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整天净搞些不务正业的事儿。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女儿。”爸爸皱着眉头,连连摇头。

渐渐地,我也懒得再说了。

突然,爸爸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带着一丝欣慰,他看着我说道:“没想到啊,你比起鸢鸢也丝毫不差,不愧是我的女儿。”“家里的房间一直给你留着,别闹脾气了,回家吧。”爸爸伸出手,想要拉我。

“恶心。

真的好恶心。”我别过脸,厌恶地说道。

我可悲地发现了一个事实。

我这位父亲啊,是位不折不扣的现实主义者。

在他眼里,陈鸢和我就像是可评估的货物。

谁更优秀,他对谁的态度就更好,就会更偏向谁。

现在我这个女儿终于有了价值,他就像施舍一样,给了我回家的机会。

“我为什么一定要跟陈鸢比?”我愤怒地看着爸爸。

爸爸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他根本不懂我的想法。

不过,他也不需要懂了。

我微微侧身,刻意绕过他,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不论他在我身后如何急切地呼喊我的名字,我都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步伐。

到了晚上,妈妈的电话准时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妈妈还是那老一套的说辞。

妈妈语气带着嫌弃:“就算你卖了什么小说版权,那又怎样,你照样比不过你表姐。”我刚想反驳,妈妈又接着说:“你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你再看看你表姐,学历高,才艺还全。”这时,我听到身边林焕在小声地附和着妈妈的话。

顿时,我满腔的怨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有了想要发泄的欲望。

我对着电话那头的妈妈说:“妈,你把电话给林焕。”拿到电话后,我直截了当地问林焕:“你觉得爸妈爱你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幸福?”

电话那头,我能清晰地听到林焕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加重。

我咬了咬牙,残忍地掀开那些被隐藏的事实。

我一字一顿地说:“不,爸爸从没将视线停留在你这个平平无奇的儿子身上。

他呀,只喜欢优秀的人。”“至于妈妈。”我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

我接着说:“妈妈只爱陈鸢,不管她优不优秀。

只因为她是小姨的女儿,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我没给他插嘴的机会,继续说道:“妈妈答应了小姨要让陈鸢培养成才。

可陈鸢毕竟是外人,爸爸才是掌握财政大权的。

你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吗?”“在陈鸢来我们家的第一天,她就做好了打算。”我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激动,“我身上的资源全部被收走了,都投到了陈鸢的身上。”“我的兴趣班、补习课都取消了。”我越说越气愤,“而陈鸢在不计成本的培养下,成了大家口中有天赋、有才华的人。”“办法很成功,爸爸相信我是个蠢材,而陈鸢是天才。”“谁不喜欢天才呢?哪怕我是他的女儿,可要是我没有拿得出手的价值,那资源自然而然就会更加顺理成章地向陈鸢倾斜了。”我苦笑着,心里满是无奈。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妈妈尖锐的尖叫。

紧接着,物体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砰砰”声在耳边格外刺耳。

我感觉自己的战斗力在这一刻完全爆表了,体内像是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我的弟弟,你可真是太惨了。”我看向弟弟,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爸爸的资源,你是一点儿都没享受到。

你还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有爱的家庭里,那是因为有我这个怨种,一个人既当妈又当爹。”弟弟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似乎不太理解我的话。

我继续说道:“你的大部分花销都是我负担的。

你所谓的爸妈,可一门心思都在陈鸢身上呢。”“陈鸢确实喜欢你。”我冷笑一声,“毕竟鲜花还是要靠绿叶衬托的,而且这绿叶啊,越多越好。”我又转向妈妈,问道:“妈,这些年陈鸢有没有给你洗脑,说些我的坏话,同时再说说她自己的好话?她对爸爸也是用的这一套。”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妈妈啊,就是偏心而已。

或许一开始她对陈鸢的感情没那么深,可随着精力、金钱不断地付出,沉没成本越来越大,她就越是无法抽离了。

妈妈是这样,爸爸也是这样。

毕竟,没人不爱自己亲手打磨的作品。

我的这番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让林焕完全不能接受。

他瞪大了眼睛,大声喊道:“你在撒谎,你在骗我!”他崩溃地大喊着,然后冲着妈妈质问起来:“这是真的吗?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我看着他们,淡淡地说:“其实,你们也挺拿不出手的。”我这最后一句话,简直就是绝杀。

瞬间,两个人的情绪都激动起来。

只听见“砰”的一声,手机掉落在地,四周彻底归于平静。

我美滋滋地走到酒柜前,精心挑选了一瓶红酒,“啪嗒”一声打开瓶塞,看着那如宝石般艳丽的液体缓缓流入酒杯,心情莫名地畅快起来。

我和林焕那所谓的姐弟情,早就在日复一日的相互嫌弃中消磨得一干二净了。

哼,我心里憋着一股火,凭什么我不好过,他就能逍遥自在?我偏要搅得他也不得安宁。

听说林焕在家里闹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

十八岁,正是敏感又冲动的年纪,被我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誓不罢休的模样。

最后的结果惨不忍睹。

妈妈被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扑通”一声晕了过去。

爸爸气得满脸通红,扬起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林焕打得耳膜穿孔。

林焕捂着脸,眼里满是愤怒和委屈,一个人哭着从家里跑了出去。

而我这个罪魁祸首,居然做了一个超级美梦。

梦里阳光明媚,我自由自在地在海边漫步,别提多惬意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把我从美梦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我迷迷糊糊地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打开门,让爸爸走了进来。

爸爸一进来,就长长地舒了口气,原本冷硬的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他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都有责任。”我双手抱胸,没好气地看着他,不说话。

爸爸接着说:“你妈气得住院了,你弟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又要上班,实在是顾不上了。”顿了顿,他又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说:“安安,你能不能去照顾照顾你妈妈?你妈妈也很想你。”哟呵,这是开始走怀柔路线了?我可不会惯着他。

我转身走到抽屉前,翻出那封断亲书,“啪”地一下扔到爸爸面前。

我冷冷地说:“爸爸不是说要跟我断绝关系?你不是有个不是女儿胜似亲生女儿的陈鸢吗?让她去照顾妈妈啊。”爸爸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我越说越激动:“这些年,你和妈妈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哪次不是我陪着去看的?去年妈生病住院,我没日没夜地照顾了一个月,累得我都快脱层皮了。

你知道妈在跟病房里的人炫耀什么吗?”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她居然说她有个既体面又孝顺的外甥女,我这个在病床前忙前忙后的,可是丝毫没被提一句。”“既然觉得我拿不出手,”我满脸不屑,双手抱胸,“那就让陈鸢去吧。”爸爸听到我的话,眉头皱了起来,眼神有些闪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我冷笑一声,直接将断亲书凑近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生活费我照样给,人,我是不会去看的。”爸爸终究是做领导的,能拉下脸跟我说这么多,已经到他的极限了。

他气得满脸通红,转身气冲冲地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我叫住了他:“爸,你一直都是个现实的人。

你选择陈鸢,不就是因为她拿得出手,能给你长面子嘛。

就别既要又要了。”爸爸脚步一顿,身体微微颤抖。

我继续说道:“我们还是别再联系了,爸爸也是挺拿不出手的。”我嘴角上扬,笑着看向他。

林战第一次知道,我说话可以这么难听,语言如此犀利,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直直地扎进他心里。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随后,他没有再停留,脚步匆匆,快速消失在我眼前。

偶尔出门闲逛的时候,我总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身后远远地有人跟着。

我猛地回头看去,能捕捉到那熟悉的身影。

我心里知道是谁,但已经不在意了。

毕竟,有些事情一旦看透,就很难再放在心上。

意料之外的,陈鸢约我去喝咖啡。

说实话,在这个家里,陈鸢对我的敌意反而是最小的。

她就是单纯看不惯我。

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咖啡店的角落里,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我静静地打量着她,发现她眼底有明显的淤青,想来这段时间跑医院,她也不好过。

陈鸢率先打破了这份安静,轻声说道:“大姨最近提到你的次数不少。”我被她这句话逗笑了,心里想着:人都是犯贱的。

我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觉得陈鸢哪哪都好,提我一句都像烫嘴似的。

我不在了,她反倒开始怀念我了?“我挺羡慕你的。”我有些发愣,完全不知道话题怎么就拐到这方面了。

她就那样直直地看着我,眼底竟没有一丝敌意,仿佛一瞬间换了个人似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觉得我抢走了你的爸妈,可你又怎么知道这些年的生活是我想要的?”我看着她,只见她眼底的疲惫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伸手轻轻摆弄着墙壁上的绘画,神情有些落寞。

“我喜欢画画,”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大姨说混成名的少,不如学点乐器,说出去好听。

所以,我只好扔掉了我的画板。”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歉意,“我很抱歉抢了你很多东西,但我没的选。

大姨一心为我,寄人篱下的我不能拒绝她的。”“我这些年按照她的方法,一步一步走,”她声音渐渐低沉,“成功成为了家里的一份子。”她就那样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那些我原本不知道的事情,从另一个角度展现在我的面前。

她看着我,认真地说:“林安,我不是劝你回去的。”“既然走了,就别再回来了。”她目光坚定,“我没得选,你是可以的。”“常常被拿出来比较的生活,你也不想再经历了吧?”她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说完,她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

久到林焕担心我出什么事情,急匆匆地跑过来看我。

我看着他,只见他这些天没有回家,整个人都有点邋遢。

我喃喃自语道:“我们这个家真是够畸形的。”父不似父,母不似母,子不似子。

直到听了陈鸢的这番话,我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在家的时候,我只是跟陈鸢比。

而陈鸢,在外面的时候,会被爸妈跟更优秀的人比较。

一时之间,我心里乱糟糟的,真不知道谁比谁更可怜。

我呢,算是解脱了,可她又该怎么办呢?爸妈对她的关心,那可都是实实在在的。

平日里,爸妈经常嘘寒问暖,给她买好多东西。

在她身上花的精力和金钱,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她根本不能离开这个家。

我心里清楚,她大概要和家里纠缠一辈子了。

她也明白这一切,所以才想把我赶走。

她觉得这泥塘,能出去一个是一个。

林焕似懂非懂地看着我,我对他说:“你回去吧,有这层血缘在,爸妈怎么都不会不管你的。”林焕回去了。

回去之后,他和家里人的关系大不如前。

以前他总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现在却安静了很多,常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

陈鸢不知道跟妈妈说了些什么。

原本闹着要找我的妈妈,也不再提这件事了。

只是妈妈对陈鸢的要求变得更严格了。

有一天,爸爸坐在沙发正中间,一动不动,眼睛紧紧盯着电视里的新闻联播,仿佛被定住了一样。

“亲我。”我隐隐约约听到妈妈对陈鸢说,“你得赚得比她多。”后来听说,陈鸢因为工作太累,几次都累晕过去了。

林焕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家里跟爸妈大吵了一架。

他涨红了脸,大声喊道:“你们别这么逼她了!”搬离家之前,林焕远远地看了我一会儿。

他知道我不喜欢他,所以没有靠近,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

之后,他提前前往大学附近打工,果断地离开了这个家。

陈鸢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满是羡慕。

她轻声说:“你多好啊,能离开这里。”这些话,她也只能跟我说一说,说完后,她又要回到那个家了。

爸妈有想过和我缓解关系。

有一次,爸爸给我打电话,小心翼翼地说:“孩子,回来吃个饭吧。”可我直接怼了回去:“不用了。”后来,我干脆开启了旅游写作的生活,背着背包,拿着相机,全国到处走。

逢年过节的时候,我只是跟他们打个电话问候一声,就算尽到了心意。

离得远了,他们也不再拿我跟陈鸢比较了。

这些年,陈鸢独自照顾着他们。

她常说:“他们付出的不是假的,我不能不管他们。”日子除了凑合过,还能怎么办呢?我的生活倒是平静得很。

亲情这个东西,有就有,没有就算了。

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