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店,傅淮南用法语对青梅说等我离婚,殊不知我结婚对象不是他
发布时间:2025-06-06 05:30 浏览量:2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书接上文,大结局)
“我都没同意,她分的哪门子的手?”
“傅淮南,看在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我也就不骂你了。”
陈琳看着他,“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体面点儿,是你自己干出来了膈应人的事,那就爽快点放她走。”
“膈应人?”
“不然呢?”
陈琳恼了,怒骂道:“你以为你和许幼宁那点破事,冠上‘青梅竹马’的名义,就干净纯洁了?全公司谁看不出来你们之间的龌龊事,孤男寡女出差,回来只报销了一间房,都成年人了,别和我说你们俩在房里玩捉迷藏!”
“只报销一间房?”
傅淮南愣了。
陈琳不想听他辩解什么,说到底,知意都不计较这些了。
她身为朋友,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只想拿回玉坠就行,“行了,赶紧把玉坠给我。”
“让知意自己找我拿。”
傅淮南不肯拿出来。
他隐隐有种预感,知意这次,不是和许幼宁说的那样,只是和他闹分手。
知意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他如果把这个还回去,他可能……就真的失去她了。
陈琳抿唇,“她来不了了。”
“为什么?”
傅淮南不信,“把你手机给我,我给她打个电话。”
他想,知意现在就是要个台阶而已。
他把台阶递过去。
他们就会像过去很多次吵架一样,很快重归于好。
陈琳,“你自己不会打?”
“她把我拉黑了。”
“……”
“算了,我自己回家去和她说。”
傅淮南耐不住性子了。
他被一种前所未有的不确定感裹挟着,连心脏都悬到了半空中。
陈琳叫住他,“知意不在家。”
“那她在哪儿?酒店?”
“傅淮南……”
陈琳叹了口气,“你又几天没回家了吧?”
要不然,也不会以为姜知意还在家里。
像往常那么多个日子一样,等他回家。
一股叫恐惧的情绪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傅淮南控制不住地吼了一声,“轮不到你来管!”
“我没想管你。”
陈琳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我只是想提醒你,不管知意怎么对你,都是你自找的。”
话落,她径直要上车。
傅淮南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知意呢?你还没告诉我,知意在哪里。”
“反正不在那个你根本不愿意回去的家里。”
陈琳甩开他上了车。
待她的车子驶离,傅淮南才渐渐回过神来,猛地转身上楼。
在玄关处抓起车钥匙就要走。
许幼宁拉住他,“淮南,你去哪里……”
“松开!”
傅淮南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甚至有些狼狈的往外跑去。
连电梯都来不及等。
从消防电梯直接冲下楼,中途还踏空摔了一跤。
但他顾不上,什么都顾不上。
他上车,一路疾驰。
疯了一样的往家里赶。
他必须立马、马上确认,知意在家里。
她只是和他闹闹脾气。
等着他回去哄而已。
仅此而已。
冲进家里的一瞬间。
傅淮南的心不止没能放下来,反而悬得更高了。
家里空荡了许多。
干净的,像一个在等新主人接手的房子。
一点生活的痕迹都没有。
从前姜知意最喜欢的照片墙,连一张和她有关的照片都没有了。
他的心脏似被什么狠狠挖空了一块。
他讷讷地姜知意的房间走去,比客厅还要空荡几分。
连一根她的头发丝都没有。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开衣柜,还有房间和浴室的所有抽屉……
傅淮南突然觉得,他误解姜知意了。
姜知意是懂事的。
懂事到连离开,都不留下任何痕迹。
他有些仓皇地走出去,经过饭厅时,终于找到了一点姜知意没顾上带走的东西。
——一桶垃圾。
全是饭菜。
还有蛋糕。
他缓缓蹲下去,看见全是他喜欢的饭菜。
又打开那个还没拆封过的蛋糕,看清上面的白巧克力卡片后,抱着脑袋痛哭出声。
——傅淮南,祝你幸福。
哪怕他混蛋到这个地步了,姜知意还在祝他幸福。
可是他在最后一通电话,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
“姜知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你胃疼已经是老毛病了,不能忍一忍吗?”
“姜知意,你非要在幼宁最需要我的时候,胡搅蛮缠吗?”
“……”
他最后几次叫她的名字,竟然全是连名带姓的。
傅淮南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更想不到……
知意面对这样的他,到底有多失望。
其实,他早该反应过来的。
姜知意早就在为离开做准备了。
家里突然换掉的情侣用品。
冷不丁消失的一些小摆件……
还有,还有那块情侣表。
“淮南……”
许幼宁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了起来。
傅淮南怔了一下,抬头朝门口看过去,连忙狼狈地擦了把脸,“你怎么来了?”
“我……我看你走得太急了,怕你出事,就跟了过来。”
许幼宁环视家里,缓步走过去,险些没藏住自己的窃喜,“知意姐……走了?”
“没有。”
傅淮南坚定地否认,“她只是生气了,我把她哄回来就好了。”
许幼宁,“淮南,其实你和知意姐,不是太适合……分了也好……”
“你闭嘴!”
傅淮南破天荒地冲她咆哮,“她只是误会了我和你的关系而已!我会把她哄回来的!”
许幼宁吓了一跳!
下一瞬,指尖掐进手心。
她不会允许任何人,成为自己嫁给傅淮南的绊脚石。
姜知意也不行。
可还没等她说话,傅淮南又跑了!
傅淮南一边往陈琳家的方向开车,一边给陈琳打电话。
陈琳不接。
他就坚持不懈的打。
直到他在单元楼下停好车,陈琳终于接了。
“她去哪里了?”
傅淮南近乎偏执地开口:“我在你家楼下,你不告诉我,我就在这儿等着。”
“京市。”
陈琳好言相劝,“知意没交代我瞒着你,因为你迟早会知道。但是,傅淮南,你既然当不好一个合格的男朋友,那就当一个还不错的前男友吧。”
傅淮南眼圈发红,“合格的前男友是什么样?”
“放过她,让她好好开始新的人生。”
“……”
他愣了半晌,低低道:“我做不到。”
他做不到。
姜知意于他,就像是夏天的冰可乐,冬天的围巾。
好像可有可无。
但他又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
什么东西都可以找到替代品。
但他找不到第二个姜知意了。
他人生所有的低谷,都是姜知意陪着他过来的……
陈琳思索了很久,还是告知:“你做不到也没用,知意……要结婚了,婚礼在下周。”
“不可能!”
傅淮南脱口而出,“知意不可能嫁给别人。”
这些年,姜知意从来都是围着他转。
婚礼需要耗费的人力巨大。
就算是无缝衔接,也没有这么快。
那头,陈琳忽然笑了,“傅淮南,你以前,可没这么自信。”
说罢,也不等傅淮南作声,径直挂了电话。
她不想过多参与别人感情的因果。
况且,本就是作茧自缚。
怪不了谁。
傅淮南没有多加思考,直接回了家收拾行李。
许幼宁还没走,见他收拾,不由弯了弯唇,“淮南,不用你收拾行李的,我……我搬过来就好了。”
“你这边住着比较宽敞,各种家电也更齐全。”
姜知意讲究生活质量。
他们手头宽裕后,家里陆续添了很多家电。
很多家务,都不怎么需要自己动手。
“你在说什么?”
傅淮南拧眉,“这是我和知意的家,你搬进来,她只会更生气。对了,之前出差,你去报销的时候是不是漏了住宿费用?”
“啊……”
许幼宁心里一紧,“没有吧……我,我后天上班了去公司看看。”
傅淮南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收拾好行李就要出门,出门前,他看向许幼宁,“你还愣着干什么?”
“……”
许幼宁气得要死,又不敢发作,只问:“你又要去出差吗,我陪你去吧。”
“不需要。”
“那你去干什么?”
许幼宁沉不住气,“你要去找她吗?傅淮南,难道你忘了从前对我的承诺,真的喜欢上别人了吗?!”
回到家的几天,除了睡觉,我妈几乎形影不离地陪着我。
事无巨细的陪着我确定婚礼细节。
用我妈的话来说,一生一次的婚礼,必须得我满意了才行。
这天,瞿家叔叔阿姨和瞿司行也来了家里一趟。
带了许多贵重礼品。
瞿阿姨将一只满翠玉镯套进我的手腕,莞尔道:“我啊,现在就巴不得你快点嫁进来,好替我管管司行。”
“这家伙,一天天的,身上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闻言,我有些脸热,下意识往瞿司行的方向看了一眼。
果然,又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淡淡模样。
我捏了捏手心,有些不好意思道:“阿姨,瞿总他……”
这个称呼一蹦出来。
几个人全朝我看了过来。
包括瞿总本人。
瞿司行脸上情绪难辨,似笑非笑道:“姜小姐确实很有联姻的自觉。”
“死孩子!”
瞿阿姨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知意是害羞了,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我脸更加热的不像话了。
从来没这么尴尬过。
好在,没一会儿佣人就来招呼开饭了。
在景城,我在酒桌上要努力显得游刃有余,赔笑讨好。
在家里,只需要认真吃饭。
和我一样认真吃饭的,还有瞿司行。
这次回来,被我妈发现了胃不好,她昨天拉着我去看了老中医。
抓了药,还弄了一堆药膳方子。
这两天吃饭前,我都要先喝药膳。
吃完饭,瞿阿姨他们喝了一会儿茶,就起身告辞。
却在临上车前,看向我,“这会儿时间还早,知意待会儿没什么事吧?让司行带你出去逛逛,玩点你们年轻人喜欢的。”
“我……”
我迟疑了一下,“我没什么事,就看瞿……瞿司行有没有时间。”
“他有,他敢没有试试。”
瞿阿姨交代几句后,合上车门。
黑色宾利扬长而去。
瞿司行被丢在了我家院子里。
他一双黑眸觑着我,薄唇轻启,“出去逛逛?”
“嗯,好。”
既然决定了是将来要共度一生的人。
早点熟悉也不是坏事。
我回家拿了车钥匙,和他一起驱车出门。
华灯初上。
京市的夜景很是好看。
瞿司行棱角分明的侧脸,都被流光溢彩的灯光照得柔和了许多。
气氛没由来的和谐。
“姜知意,”
他突然开口叫我,不知在斟酌着什么,良久才继续开口:“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沁凉的嗓音里,隐约还能听出几分幽怨。
我在红灯前踩下刹车,回想了一下,“大概是以前逢年过节见过?”
继而,又有些抱歉地道:“不过我忘性大,你别放在心上。”
“……”
不知道是我哪句话没说对,瞿司行沉默了。
我问过他的意见后,将车开到了本地人吃完晚饭后,茶余饭后消遣时间的广场。
很热闹。
老人小孩的声音此起彼伏。
在景城的秋天,我很少能感受到这种热闹。
我和他并肩散着步,有个小男孩埋头朝我冲过来时,他一把将我带进怀里,另一只手扶住男孩。
他指尖很凉。
怀里却很暖和。
男孩的妈妈匆匆跑过来,连声道谢又道歉,“谢谢谢谢,对不起啊,这熊孩子,撞到你媳妇儿没有?”
我又一阵脸热。
瞿司行却淡笑,“没事,没撞到我媳妇儿。”
他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
却没有太重的京市口音,说起话来,字正腔圆的,很好听。
待母子二人走远,我仰头看向他,“谢谢你啊。”
“不叫瞿总了?”
“……”
我有些悻悻,“我听瞿阿姨叫你司行,我以后也这么叫你,可以吗?”
他不算满意,轻轻挑眉,“……暂时可以。”
“什么叫暂时可以?”
我话音刚落,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我皱了皱眉,接通,“喂,哪位?”
“知意……是我。”
那头,是我几乎不用辨认,就能听出来的熟悉嗓音。
我无声地吸了口气,“什么事?”
“我想见见你。”
“我不在景城了。”
我看了眼身侧身姿挺拔的男人,也不想藏着掖着,“傅淮南,我们也不适合再见面了。”
“我知道。”
傅淮南仿佛没听见我后面那句话,执着道:“我刚到京市,知意,我们之间有误会,需要当面说清楚。”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我向来不喜欢游移不定。
当初选择了他,即便家里反对,我也没有犹豫过。
如今,选择了回来。
那也不会再回头。
既然如此,那我和他,就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
误会也好,什么都好。
都不重要。
傅淮南却不讲理,“你不见我,我就一直待在京市。”
“随你。”
我挂断电话,就见瞿司行突然递过来一串冰糖葫芦。
这是我初中时的最爱。
每天放学都要买一串,美滋滋地吃着回家。
这些年,非常努力的做一个大人,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不会再去买了。
也没有人给我买过。
我道谢后,还没来得及啃上去,就听瞿司行叮嘱:“山楂酸,你胃不好,少吃几口尝个味儿,消消食就好了。”
我微愣,“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
连我妈都是昨天才知道的。
瞿司行淡声,“你喝的药膳,全是养胃的药材。”
“……”
我有些诧异。
晚上在饭桌上,他似乎只在吃饭。
没曾想,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我咬了一口糖葫芦,“还挺细心的。”
“还行。”
瞿司行不谦虚地点点头。
我怕他问我刚才那通电话,好在,一直到晚上送我回到家,他都没有提起。
倒也不是怕。
只是没想好该怎么说。
我和他都还不熟,这个时候提前男友,不管怎么说,都像是在给以后的婚姻生活埋雷。
次日,我回家后头一次没能如愿睡到自然醒。
我妈直接把我从床上拉起来,“乖,先不睡了,你今天必须得去试妆了,不能再拖了。”
“妈,我好困……”
回家后,精神太过放松,又是秋天。
每天都睡不醒。
我妈使出杀手锏,“你难道不想婚礼上漂漂亮亮的?这个化妆师,可是你瞿阿姨想方设法才约上的,人家本来都没档期。”
“想,那还是想的……”
我清醒了一些,爬起来去洗漱。
试妆远比我想象中复杂。
婚礼当天,加上婚纱,我妈和瞿阿姨一起给我选了六套礼服。
也就是说,妆造也要改六次。
难怪我妈说什么也要把我从床上拉起来,不然一天根本试不完。
我妈中途被瞿阿姨一通电话叫走。
好像是伴手礼出了点岔子,需要我妈一起去重新敲定一下。
我试完妆出来时,已经暮色四合。
我拢了拢大衣,正要上车,左后方突然传来声音,“知意。”
太过熟悉。
但我心里竟然毫无波澜。
如果非要说有,那只有抵触。
我转身看向他,明明才十天不到,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恍惚感,“傅淮南,你这样挺没意思的。”
我有我自己的人生。
总不能因为对他有过感情,就理所应当围着他转。
他不想搭理我的时候,对我嗤之以鼻,光明正大的陪着旁人。
而我决定离开了,他朝我招招手,我又屁颠屁颠的回去。
我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做到这个地步。
反正,我做不到。
傅淮南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好像生怕一眨眼,我又会不见一样。
他清了清嗓子,“旁边有家咖啡厅,我请你喝杯咖啡吧?”
“好。”
我只想速战速决。
点完咖啡后,他看着我,似乎完全不相信,“我听说,你要结婚了?”
“是。”
我大大方方地承认,“我要结婚了,所以,傅淮南,我们之间是有误会也好,你和许幼宁到底什么关系也好,都无所谓了。”
他错愕地看着我,眼睛慢慢红了。
“你就是为了结婚吗?我也可以和你结婚,我们现在就去结婚,好不好?”
我无动于衷。
他更急了,“而且,你怎么能无所谓?知意,我们在一起六年,整整六年!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闻言,我忽然笑了。
这个问题,在过去的两个月里,反反复复在我脑子里浮现。
每一次我都想问问他。
傅淮南,整整六年的感情,你怎么能这么不当一回事?
可现在,我问出口的欲望都没有。
更不在乎他的回答。
傅淮南懵了一下,“你笑什么?”
“我笑你虚伪。”
服务员上了咖啡,我端起来抿了一口,才淡声开口:“傅淮南,都是成年人了,不管你和许幼宁之间是什么关系,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自己至少是精神出轨了。”
“是你先在这段感情里游离的,是你先不尊重过去的六年了。”
“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质问我?”
我看了眼落地窗外的行人,又重新看向面色有些苍白的傅淮南,“而且,你没忘记当初是为什么追我吧?”
“傅淮南,连我以为的,你的深情,不过都是因为我像另一个人。”
在我说出这句话时,傅淮南脸上划过数不清的惊慌。
他忽而伸手过来,像落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知意,我没有!我……我承认,一开始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后来和你在一起后就没有了!知意,是谁告诉你的,我他妈去打死这个王八羔子!”
我躲开他的动作,迫切地想要彻底斩断这段关系,出口的声音也冷了几分。
“傅淮南,我给你看个东西吧。”
说着,我短暂地把他从黑名单拉出来,把许幼宁那天晚上发给我的聊天截图,尽数发给了他。
他每看见一张,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
每张截图,都像一个耳光,不遗余力地打在他的脸上。
他说不出话来了。
只有一双眼睛,红得不像话。
我却生不出一点儿多余的情绪,只面无表情地朝他伸出手,“玉坠带了吗,陈琳说你不肯给她。”
继而,又堵住他的后路,“没带的话,回景城了给我发个顺丰也行。”
“知意……”
他声音都哑了,近乎乞求地看着我,“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一次就好。”
“傅淮南。”
我眨了眨眼睛,“人和人之间,从来就只有一次机会。”
只有一次,会完全信任的机会。
一旦信任打碎,就算再怎么拼拼凑凑,也都全是隔阂与猜疑。
日子久了,只会越来越觉得彼此面目可憎。
这样的日子,从来都不在我的选择范围内。
傅淮南蜷缩着的指尖抖了一下,沉默了很久,终于把玉坠递了出来。
我没有犹豫,直接拿回。
在我拿走的那一瞬间,他似乎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沙发上,愣愣地望着我……
我眼睫微垂,“傅淮南,以后就别再联系我了。”
“我不想,和我的老公心生隔阂。”
前任这种东西。
就该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没再去管他是什么反应,握着玉坠,大步流星地离开。
今天立冬,夜晚的寒风冷得往人骨缝里钻。
我拢紧大衣,一抬头,就看见了一辆眼熟的黑色轿车停在门口。
瞿司行,倚在车旁。
那双晶亮的黑眸,直勾勾地看着我,似要看到我心底里去。
我没由来的心虚了一下,朝他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经过。”
他回答的简短,又补了一句,“看见咖啡厅里的人有些像你,就停下来看看。”
他扯了下唇,“没想到,还真是你。”
“……”
我清咳一声,没来得及解释,他突然用手背碰了下我的手。
而后,拉开了车门,“上车。”
“好。”
我钻进车里,暖气袭来,整个人又暖和了。
但是,瞿司行却没有立马上车。
他往咖啡厅内的方向看了一眼,和傅淮南的视线,对个正着。
我脑子一抽,拉住他的手,“外面冷,你也上车。”
他手指一僵,似紧张的不敢动了一般。
随之,也不和傅淮南僵持了,弯腰上了车。
幼稚。
我还没开口,就听他冷不丁扔出一句,“你这眼光,不怎么样。”
“……”
哪儿有一开口就戳人肺管子的。
但偏偏,他说的又没有错。
我反唇相讥,“你要是前任足够好,会来和我联姻?”
“我没有前任。”
“?”
我整个人都傻了。
我记得我妈和我说过,他和我是同一年的。
眼看三十岁了,没谈过恋爱?
说出去谁信。
我嘀咕一句:“别吹了,除非剃度出家,不然谁能三十年都没喜欢过一个人。”
他直言,“我有喜欢的人。”
我说,“那咱们半斤八两。”
他抓住关键词,“你还喜欢他?”
“不是。”
我否认,“只是我有过前任,你有喜欢的人,勉强算公平?”
“不公平。”
“为什么?”
我问完,反应过来自己还握着他的手,下意识想抽出来,却被他反握住。
他低声道:“总之,就是不公平。”
“什么?”
车内放着音乐,我有些没听清。
瞿司行大拇指缓缓在我手背上摩挲着,“姜知意,你放下了吗?”
闻言,我一愣。
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傅淮南。
我坦然看向他,“我放下了。但是,你会在意吗?”
借此机会,我索性和他坦白。
“瞿司行,我和他谈了六年恋爱,如果不是他做了触碰我底线的事,我和他大概率会结婚。”
我轻轻抿唇,“如果你介意,我们的婚礼可以往后推了推,或者……”
“姜知意,”
瞿司行突然冷着脸打断我的话,似反应过来自己太过严肃,他放缓了声调,“婚姻对我来说不是儿戏。”
“决定娶你,也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不会轻易更改。”
“六年只是你人生的一小部分,你也才三十岁,姜知意,我可以得到你将来的每一个六年。”
“所以,我没心思去介意一个已经被淘汰的人。”
一字一句,击打在我的心上。
我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
——联姻能联到这么好的,真不错。
毕竟,圈子里有太多名义上的夫妻,私下相敬如宾都算好的,更有甚者,各玩各的不说。
还玩的很花。
瞿司行依旧没松开我的手,醇厚的声音响起,“心里踏实了?”
我有些意外,因为确实担心他会介意。
更担心他介意,又不明说。
他会说出那番话,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我点点头,“嗯,踏实了。”
瞿司行斟酌后,还是开口:“我听说你之前和他创立的公司,现在准备上市?”
“对。”
既然他提起了,我也知道他想问什么。
我认认真真道:“瞿司行,这是公事,而且是不属于瞿姜两家的事。那家公司,我虽然还有股份在,但不需要你徇私,姜家也好,你也好,都不会差了我那点钱。融资的事,你公事公办就好。”
他眼里划过兴味,“那如果我公报私仇呢?”
我噎了一下,视线不偏不倚地看向他,“我会是你的妻子,自然支持你的所有决定。”
傅淮南非要在婚礼前来京市找晦气。
那瞿司行想出口气,我也没有拦的必要。
傅淮南连夜回了景城。
几乎是落荒而逃。
那几张截图的字字句句,都让他在姜知意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下了飞机,他直奔许幼宁家!
许幼宁听见动静,睡眼惺忪地从房间出来,看见傅淮南,喜不自胜。
傅淮南果然还是在她和姜知意之间,选择了她。
她想要扑进傅淮南怀里,却被傅淮南一把掐住了脖子,直接压在沙发上!
几乎致命的窒息感,令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惊慌地看着傅淮南,拼命挣扎着,“淮南,你疯了吗,你要杀了我吗?!”
“谁允许你把那些截图发给知意的?!”
傅淮南厉声咆哮着,手上的力道一点没松,目呲欲裂地看着她,“现在她误会我们的关系了,你满意了?”
“不是,我没有……”
许幼宁绞尽脑汁地狡辩着,“真的不是我发的!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有天知意姐说你找我有事,我就进你办公室了,手里落在了外面。”
“是不是那个时候,知意姐偷看了我的……”
“知意不是这种人!”
傅淮南掐的更加用力了!
许幼宁气得想死,可更怕他真的失手掐死自己,连忙换了说辞,“对,对……我怕说错了,可能是知意姐不小心看见了,淮南,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
“淮南,淮南……”
许幼宁生怕他真的疯了,崩溃地哭了起来,“你要为了一个误会要我的命吗,淮南,你难道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傅淮南,你以前明明说过要娶我的。”
“现在知意姐走了,我听说她都要和别人结婚了。”
“我们……不能也试试吗?你以前明明那么喜欢我的。”
她哭的十分可怜。
傅淮南盯着她,忽然怪异地开口:“你笑一下。”
“什么?”
她没反应过来。
傅淮南耐心不多,冷声命令,“我让你笑一下,连笑都不会了?”
“我……”
许幼宁被他弄得后背发凉,强行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傅淮南怔怔地看了半天。
拼命在她脸上找出另一个人的痕迹。
在某个瞬间,他鬼使神差地开了口,“好啊,我们在一起试试。”
“真的?”
许幼宁这次真的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
傅淮南看着她的眼神,也更深情了两分,“当然是真的。”
话落,他突然伸手关掉灯。
借着月色,将许幼宁压在身下,疯狂地宣泄起来!
去出差那几次,他们就好几次差点擦枪走火了。
所以他太熟悉许幼宁的身体,三两下,就弄得她情难自禁。
只是,之前的每一次,都是在酒后。
他也都及时刹车了。
他反复告诉自己,他没有对不起姜知意。
而且,都是姜知意太保守了。
哪怕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姜知意也坚持,第一次要留到婚礼后。
否则,他也不会对许幼宁难以把持。
许幼宁声音都断断续续的,“淮南,淮南……”
“别说话。”
傅淮南伸手捂住她的嘴。
断绝了所有声音。
他一想到,五天后,姜知意会和今天在咖啡厅门口的那个男人,做所有亲密的事。
他就嫉妒得发狂。
可他什么都不敢做。
在咖啡厅和瞿司行对上视线的那个瞬间,他就认出了瞿司行。
瞿司行一句话。
就能决定他的一生。
他只能把所有的怒火,都压到现在……
次日,两人一起去公司上班。
许幼宁的围巾一直挡到了耳下,一上午都没有摘下来过。
没人知道,傅淮南有多可怕。
这样的情事,稍不注意,是会要了她的命的。
可为了嫁给傅淮南,为了成为表面光鲜亮丽的阔太太。
只是在床上辛苦一点,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
临近下班,傅淮南从办公室出来,敲了敲她的桌面,“我去收房,你去不去?”
“收什么房?”
“临江苑那套。”
“去,我去。”
许幼宁太过激动,噌地起身,身体却疼得差点又原地坐进去。
傅淮南无动于衷,连拉她一把都没有。
她扶着桌子站稳,缓了好一会儿,才跟上傅淮南的步伐。
临江苑的房子。
是她梦寐以求的那套大平层。
原本,是姜知意和傅淮南的婚房。
如今,会是她的了。
想到这个,她觉得身体上的疼痛也不算什么。
到了临江苑。
傅淮南一直没什么表情,许幼宁却是看哪儿哪儿都满意。
心里甚至忍不住感叹,姜知意不愧是设计师。
审美就是好。
她看向傅淮南,忍不住开口催促:“淮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搬进来?我刚听装修公司说,用的都是最环保的材料,应该可以快点搬吧……”
“你想哪里去了?”
傅淮南冷笑一声,“这是给知意准备的新婚礼物。”
许幼宁不敢置信。
“她都要嫁给别人了,你给她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这套房现在市价……”
“她值得。”
傅淮南只丢出这三个字就往外走。
许幼宁追上去,“你去哪里?”
“我有约了,你自己回去吧。”
“……”
许幼宁被傅淮南甩在了身后。
又因为身体不舒服,根本追不上去。
最后只能自己打车回家。
可她没有姜知意那么好的脾气,不到九点,就开始一通又一通的电话打给傅淮南。
傅淮南不接。
她就拼命打。
拼命发微信。
姜知意好骗,她不好骗。
男人只要看不住,就不知道扎到哪个女人身上去了。
她实在想不通,姜知意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
明明,之前也看不出他对姜知意有多深的感情。
现在却弄的这么情深义重的。
一直到凌晨两点,她的手机才有了动静。
但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是傅淮南的。
是他一个兄弟。
“幼宁,淮南喝多了,嘴里一直念叨着要回家,但我们谁扶他他都不肯走,非要你来接。”
“要不,你来一趟吧?”
闻言,许幼宁唇角翘了翘,“好,你给我发个定位吧,我现在就过去。”
果然,他心里真正喜欢的人,还是她。
只不过是气她把截图发给了姜知意,才冲她发火。
她今天在公司也仔细想了这个问题,是她太不小心了,不该让姜知意手里有证据的。
她赶到酒吧时,傅淮南还在抱着酒瓶子不肯撒手。
一整瓶洋酒。
全进了他的肚子。
本就酒量差,不醉才有鬼。
包间内的几个人看见她赶来,都松了口气。
“快带他回去吧,再这么喝下去,八成要直接叫救护车了。”
“好,我现在就带他回家。”
许幼宁连连点头,“你们帮我扶一下他。”
说着,她走到傅淮南身边,轻轻推了推他,“淮南,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傅淮南低声呢喃着,“回家……我要回家,让她来接我回家。”
听见这话,许幼宁不由笑了,“我这不是来接你了吗?我们现在就回家。”
她和傅淮南一个兄弟,一起想把他架起来。
傅淮南本来是配合的。
醉意朦胧间睁了下眼,顿时一把就甩开了她的手,“怎么是你?!知意呢,我要知意。”
许幼宁整个人都尴尬住了。
她尽可能控制着脸色,“淮南,你们已经分手了,我知道你难过,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家,行吗?”
“回家?”
傅淮南倒在沙发上,声音很冷,“我和你,算哪门子的家?”
“许幼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事。”
包间的气氛,也在瞬间冷了下来。
许幼宁浑身僵住,反问:“我干了什么事?”
傅淮南明明醉了,但此时拆穿她起来,却又无比清醒。
清醒得,这些话好像早在他心里过了无数次一样。
“知意是被你逼走的。”
傅淮南眯着眼,冷冷地看着她,“聊天截图,我现在没法和知意去确认了,但我比谁都清楚,她不是那样的人,是你发给她的。”
“你现在信她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被下了脸面,许幼宁再也忍不住了,怒火翻涌,“我说家门口的油漆是她找人泼的,你不也信了吗?傅淮南,你现在这副虚伪得要死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啊?”
“姜知意看不见!”
“她只会觉得恶心!”
“那还不是因为你?!”
傅淮南猛然瞪向她,“我今天去财务部查过了,几次出差,你都没有报销自己那间房的费用!一次可以说是漏了,两次三次,也是漏了?你不就是故意让知意误会我们的关系吗?”
“误会?”
许幼宁笑了,“傅淮南,是谁每次带上我一起去出差,都差点擦枪走火的?”
这话一出,整个包间的人,都傻了眼。
话题有些太过限制级了。
傅淮南几个兄弟,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进退两难。
傅淮南没想到她嘴上不把门,什么话都往外蹦。
像极大街上的泼妇。
酒意都散了几分。
就听许幼宁继续开口:“淮南,你别觉得自己没有责任,不是你自己想过背叛她吗?她离开的前一晚,明明打电话催你回家了,是你没把她当回事。”
“姜知意是很好,可是你这样的人,只配和我在一起。”
“傅淮南,我是个烂人,你也不遑多让。”
若是旁人,可能会不断地诋毁姜知意。
但许幼宁不会。
她太了解傅淮南了。
她就是要反复的提醒傅淮南,反复的把“姜知意”这根刺扎得更深。
让傅淮南一辈子都活在悔恨里。
只有这样,傅淮南才能……
没有心思换一个又一个的女人。
她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姜知意婚礼的前两天,陈琳请了事假,直飞京市。
傅淮南批的假条。
他看着陈琳的请假事由,呆愣了很久很久。
——去外地参加好友婚礼。
本来……
陈琳这张假条,该用在他和知意的婚礼上的。
可是如今。
和他朝夕相处了六年的女人,明天将要站在另一个人的身旁。
傅淮南撑着桌子起身,一步一步往设计部走去。
设计部来了新总监。
但姜知意的办公室,一直空着。
她清空了家里,但办公室,还有少许她的痕迹。
她喜欢在办公室用扩香石。
一直到现在,还有淡淡的味道。
是她身上常有的味道。
“傅总……”
市场部总监敲门进来,有些迟疑地开口:“之前,您让我弄的睿达投资负责人的婚礼请柬,我……弄到了。”
“婚礼在这周日,您……”
全公司都知道他和姜知意的感情。
谁也没想过他们会分开。
以这种并不体面的方式分开。
傅淮南抹了把脸,掩下情绪,“放桌上吧。”
“好。”
市场部总监放下请柬,连忙开溜。
生怕触了霉头。
傅淮南待门重新合上,才慢吞吞地拿起请柬,打开。
——姜知意、瞿司行。
简简单单对称排列着的六个字,似最尖锐的利器,刺进他身体最深处。
让他连呼吸都艰难。
昨晚许幼宁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心里盘旋。
他无法否认。
是他傅淮南,配不上姜知意。
配不上那个曾经陪他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的人。
他终究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辜负了她。
可是,谁也别想得到,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既然他是个烂人。
他就烂到底好了。
……
婚礼前一天,姜家老宅欢声笑语不断,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佣人进进出出,布置着宅院和大厅。
任谁来了,都能看出,我们家有大喜事儿。
我的房间,就更加热闹了。
大学室友和陈琳都在昨晚落地京市,在家里安排的酒店住下了。
今天一大早,司机就去接他们来吃早餐。
大家吃了早餐,就开始忙着布置婚房。
气氛热闹得不行。
陈琳一边帮忙打着气球,一边看向我,欣慰道:“看见你这么开心,我就放心了。”
“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
我笑了下。
瞿司行是很好的人。
和他一起生活,应该会不错。
瞿阿姨瞿叔叔也待我很好。
不会有难搞的婆媳关系。
可以预见,婚后我会过得挺舒心。
只是……
可能需要慢慢培养感情。
但这个,一时也急不来。
我和陈琳正说这话,我妈领着我一个高中同学进来了。
我很是惊喜,“书禾!我还以为你要等明天才来……”
“怎么,不欢迎我啊?”
梁书禾笑吟吟地走过来,“我当然要在今天来了,再看看你没出嫁前的样子,拍个照,留作纪念。”
我和她高中时,是最好的朋友。
饶是我去了景城这么多年,和她也经常有联系。
我有些感叹,“看到你来,我才真的觉得,自己年龄不小了。”
距离高中,都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
梁书禾笑,“年龄大也有年龄大的好,要是才十几岁,你能说结婚就结婚了?”
“……诡辩。”
我嗔了她一眼。
她在我身旁坐下,悠悠道:“不过,我是一点没想到,瞿司行真能和你修成正果。”
闻言,我下意识问:“什么意思?”
“瞿司行都喜欢你多少年了,别和我说你不知道!”
“???”
我一脸茫然。
如果不是这次联姻,我印象中,几乎没有瞿司行这个人的存在。
梁书禾惊讶,“你不会真不知道吧?这瞿司行……还挺能憋的。”
我追问。
她反应过来我不知情,本来有些犹豫要不要出卖瞿司行。
最后没撑住。
还是一五一十地和我说了起来。
“我和瞿司行,是大学同学,他不知道从哪儿知道,我和你是高中同学。”
“就会时不时会和我打听你的消息。”
“但知道你有男朋友后,他就安静了下来。”
“还是前段时间大学聚会,他问了我一句你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快结婚了……”
“我,我……”
我心脏怦怦跳着,追问:“你说什么了?”
“哎呀……”
梁书禾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我当时喝了两杯酒,把你有次电话里和我吐槽傅淮南和他那个小青梅的事,和他说漏了嘴。”
“我、我说,够呛能结婚,知意瞎了眼找了个渣男。”
我抓住重点,“你们大学聚会是什么时候?”
“就这个月月初吧,好像是6号。”
“……”
爷爷提出让我和瞿家联姻。
是8号。
这时间一前一后的,太巧了。
见我出神,梁书禾晃了晃我的胳膊,“怎么了?想什么去了?”
“书禾,你的意思是……”
我不敢置信,“瞿司行很早就喜欢我了,才和你打听我的消息?”
“不然呢?他疯了?”
“……”
一整天,我一颗心都在砰砰跳个不停。
回想起前几天在车上,瞿司行坦然承认的,他有喜欢的人。
心底情绪愈发翻腾着。
意外、惊讶、茫然、不确定、又有那么一丝的……庆幸。
庆幸,我未来的丈夫,那么那么的喜欢我。
一直到凌晨,我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手机突然弹进消息。
瞿司行:【睡不着?】
我豁然翻身坐起来,噼里啪啦地飞快打字,【你怎么知道?】
【大半夜的,你微信运动隔几分钟就多两步,只能是还在玩手机。】
【……瞿司行。】
我怕是自己和梁书禾弄错了,委婉地问:【我们以前,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瞿姜两家,虽然是世交。
但我这两天问过我妈,我们两家人,是曾爷爷辈时,交情很深。
后来淡了不少。
逢年过节,也就是双方派个代表,送个节礼而已。
我和瞿司行,应该没有见过面。
对话框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却迟迟没有新的消息弹进来。
过了一会儿,“对方正在输入”也消失了,只剩“瞿司行”这三个字。
睡着了?
我刚要放下手机,他的语音通话突然弹了过来。
我心尖微颤,接通,还未作声,他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姜知意,你先别说话。”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好一会儿。
时间久到,如果不是能听见他的呼吸声,我都又要怀疑他睡着了。
大抵是和他打着电话,我的心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终于有了些睡意。
刚放平枕头,就听他低声道:“初二上学期,学校门口,你给过我一根冰糖葫芦。”
我睡意散了一些,回想着初中时期的一些记忆碎片。
印象确实不深。
“那次,我和我爷爷发生了争执,他老人家把我丢在了学校门口。”
他似轻笑了一声,“你经过,以为我很难过,依依不舍的把你手里的冰糖葫芦给我了,想起来了吗?”
“!!!”
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
当时的场景闯入脑海,我哭笑不得,“谁依依不舍了,就一根糖葫芦,说得我有多小气一样。”
“是,你不小气,你最大方了。”他低哄。
暧昧横生。
我的心脏恨不得要跳出嗓子眼,他依旧进退有度,“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姜知意,明天,等我来接你。”
“好,明天见。”
我握着电话,见他在等我先挂,不由笑了起来。
瞿司行无奈,“还不想睡?”
“睡,现在就睡。”
我重新躺下,裹好被子,酝酿了好半天,才认认真真道:“瞿司行,听说你喜欢我。”
“谢谢你,喜欢我这么多年。”
完。#多措并举稳外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