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考场门口撞到特警前男友,他盯着我弟冷笑现在连高中生都不放

发布时间:2025-08-15 05:15  浏览量:2

高考结束后,弟弟为了耍帅,出校门时后空翻结果扭到脚。

前来的特警看了我一眼,轻轻挑了挑眉:“高中生也不放过?”

..................

高考结束的铃声像一道赦免令,弟弟几乎是弹射般冲出校门。面对攒动的记者镜头,他大概是被这阵仗冲昏了头,竟连着翻了几个跟斗,试图在镜头前耍帅。

下一秒,一声闷哼打破喧嚣——他脚踝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疼得直冒冷汗。

特警与医护人员几乎同时赶到。我看着弟弟被抬上担架时,还梗着脖子冲我喊“姐,下辈子我再也不逞能了”,又气又笑,眼眶却忍不住发热。

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横亘在我眼前,挡住了担架远去的方向。是刚到的特警,制服笔挺地扎在裤腰里,衬得肩宽腰窄,双腿修长。他垂眸审视着我,眉眼冷峻如刀刻,偏偏生得极其惹眼,连阳光落在他侧脸的弧度都显得格外分明。

“记得下次看好男朋友,”他的声音裹着冰碴子,冷得刺骨,“别再让他做这种危险动作。”

我望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脑子“嗡”地一声,竟下意识应了句“好”。

韩封瞥了我一眼,没再说话。旁边几个女生已经按捺不住,小声议论着他的长相,没多久便红着脸围上去要联系方式。

他还是这么受欢迎。

心底涌上一阵说不清的酸涩,我低头想掩饰情绪,却猛地瞥见大腿上的丝袜破了个大洞。

该死。每次遇到韩封,我总没什么好模样。

腰间忽然一暖,一件带着淡淡皂角香的外套裹了上来,恰好遮住那处狼狈。我惊愕抬头,正撞见韩封的目光落在我手机壳上——那是去年随手买的情侣款,如今只剩我一个人用。

他很快收回视线,神情恢复了惯常的淡漠,语气却淬着嘲讽:“张茜,许久不见,你现在连高中生都不放过了?”

韩封的同事没等我反驳,已经拍着他的肩膀打趣:“你女朋友?”

韩封的目光在我脸上停顿片刻,缓缓吐出几个字:“前女——”

见我瞬间绷紧的肩膀,他忽然勾了勾唇角,补全了后半句:“前女同学。”

“算吗?”他追问,眼神像探照灯似的锁着我。

我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细若蚊吟:“算吧。”

头顶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韩封,2018年的校园神话。成绩拔尖,样貌出众,是那种走在路上都会被女生偷偷拍照的存在。而我那时还是个混不吝的小太妹,仗着几个“姐妹”撑腰,在巷口堵住了他。

我捏着他的脸,笑得痞气:“期末考给不给抄?不给,我就亲你了。”

那时的他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挑起眼皮时,眼角的泪痣都透着寒意:“你敢试试?”

身后的姐妹立刻咋呼起来:“姐,别脏了你的嘴,我来!”

“我来收拾他!”

我看着她们争得面红耳赤,转头却撞进韩封盛满厌恶的眼眸里。他像悬在天上的月亮,清冷得让人碰不得。

可我偏要碰。

我踮脚亲了上去,故意带着冒犯的意味。他显然没料到我这么大胆,耳朵瞬间红透,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在极力压抑怒火。我怕他推开,甚至用头绳捆住了他的手腕。

吻了很久,我像个流氓似的舔了舔他泛红的唇:“红点挺好看。”

他死死咬着唇,耳尖红得快要滴血,眼底除了震惊,只剩毫不掩饰的厌弃。

初次见面,他便厌极了我。

后来大概是我死缠烂打的劲头太足,竟真的追上了这朵高岭之花。可在一起三个月,他始终冷淡,不许我碰他,还管着我的方方面面——不许抽烟,不许熬夜,甚至限制我和“姐妹”们来往。

我烦了,分手时轻飘飘丢下一句:“姐姐只是玩玩,你太无趣了。”

那天雨下得很大,他在实验楼下等了我大半节课,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睫毛上挂着水珠。他自嘲地笑:“所以,招惹完就觉得无趣了,对吗?”

他抽走我叼在嘴里的烟,转身走进雨里,背影挺得笔直。

后来听说,他放弃了保研资格,去当了兵。或许,我这种人真的给他留下了太大阴影。

回忆被头顶的声音打断:“要送你吗?”

我猛地抬头,怀疑自己听错了。我们不是该老死不相往来吗?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扫了我一眼:“我住得近,顺路。”

身体比脑子先做出反应,我听见自己说:“好。”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车里的空调有点冷,韩封换了身便装,依旧没什么表情,显然没打算和我聊天。我尴尬地咳了咳:“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

他的眼神又冷了几分:“许久不见?”他像是觉得好笑,声音里带着刺,“多久?毕业不到一年,换了两个男朋友,现在轮到高中生了?”

怎么又绕回这个话题?

我摸了摸鼻子,试图转移注意力:“你车里有水吗?有点渴。”

他下巴朝左手边扬了扬。

我俯身去拿,车子恰好碾过缓冲带,车身猛地一震,我整个人扑进了韩封怀里。

时间仿佛静止了。我恨不得当场挖个地缝钻进去——作为先提分手、还把话说得那么绝的前女友,我就该凭空消失,而不是在这里和他上演这种狗血戏码。

即便我后来早就后悔了。

韩封面无表情地低头看我,那双眼睛生得极好,此刻却像结了冰。见我半天没动,他挑了挑眉:“打算投怀送抱,重续前缘?”

我沉默了几秒,半开玩笑地问:“那,可以吗?”

“可以什么?”

我望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曾映过我的影子,哪怕只有短暂的三个月:“我们,还有可能吗?”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挑了挑眉。片刻后,他忽然笑了,低头凑近我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沙哑:“你觉得呢?”

“你以为,我还会在你无聊时当备胎?还是说,再被你丢进池塘里,想起来了才捞一把,嗯?”

车内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韩封把车开到小区门口时,我正解安全带,他却没停车。

“停在这儿就行,不用进去。”我尴尬地说。

他却径直开到了楼下,停在几个熟悉的车位上。

“你别自作多情,”他瞥了我一眼,“我住这儿。”

我哑口无言。大学时的韩封虽然高冷,却不会这样字字带刺。

难道是因为——

“张茜!”弟弟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拄着拐杖站在楼下,看见我就兴奋地挥手。

韩封也抬了头,眼神刚缓和了些,又瞬间覆上寒霜。

“都住在一起?”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脖颈落下,带着温热的气息,却让我莫名一颤。

我回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笑了笑,意味深长:“未成年人,你可真行。”

“等等!你误会了——”我刚拉住他的衣角,就被弟弟一把拽了过去。

弟弟把我护在身后,警惕地瞪着韩封:“你谁啊?离她远点,小心我告你骚扰!”

“骚扰?”韩封越过弟弟看向我,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我还没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到了嘴边的解释突然卡住,我忽然觉得有些没劲。

他临走前,目光在我弟弟身上顿了顿,丢下一句:“眼光不怎么样。”

弟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当场炸毛:“我靠,你说谁呢!”

那一夜,我几乎没睡。第二天同事聚会,我打不起精神,烧烤味同嚼蜡,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我的酒量不算差,只是昨日撞见韩封,那些被刻意压下去的回忆全翻了上来。想去厕所清醒一下,没走几步就撞在了门上。

我揉着额头,不信邪地又撞了一下。

同事看不下去了:“张茜,别喝了。你朋友的手机号多少?我叫人送你回去。”

我晕乎乎报了串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边传来韩封冷淡的声音:“有事吗?”

“你是张茜的朋友吗?她喝醉了,在XXX,麻烦你来接一下。”

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是忙音。

同事一脸诧异:“你这朋友靠不靠谱啊?张茜你别在厕所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床边似乎坐着人,一个杯子碰到我的嘴,磕得牙齿生疼。

“喝。”冰冷的声音,是韩封。

我莫名来了脾气,偏不动。

僵持了许久,他像是叹了口气,用勺子舀着醒酒茶,一口口喂我。袖子蹭过我的下巴,那股熟悉的皂角香又飘了过来。

我心一动,猛地坐起身搂住他的腰。他的身体瞬间僵住。

这人一定和我有着扯不清的纠葛,不然这味道怎么会让我如此熟悉。我在他身上胡乱摸索着,手腕突然被攥住,力道大得发疼。

他把我拽过去,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张茜,你男朋友知道你半夜在别的男人怀里乱摸吗?”

我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酒精还没完全退去,脑子里晕乎乎的:这帅哥长得真对我胃口。

我迎着他的目光,手直接探进他的衣服,摸到了几块硬邦邦的腹肌。真不错,我心里偷乐。

韩封垂眸看着我的手,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你还是老样子。”

我眨眨眼,带着酒气的手抚上他的脸。

他挑了挑眉,语气不明:“你该不会想——”

想什么?我没听懂,但觉得不会是坏事,便点了点头。

韩封突然笑了,气笑的:“张茜,你可真行。”

“你就是这么钓高中生的?”

我不懂他为什么生气,只觉得手腕越来越疼,忍不住抽气:“疼……”

他猛地松开手,苦笑一声:“当初我怎么就喜欢你了呢?”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低哑下去,眼神黯淡:“那么多人,我怎么偏偏对你念念不忘?”

“下次,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第二天醒来,我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低头检查。

所幸,并未有何异样。

手腕处有一道明显的红痕。

我回忆起昨晚在床上的事,静坐几秒。

然后像是想起什么,急忙翻找口袋。

几秒后,我看着掌心的小方块包装,陷入沉思。

公司楼下宣传女性安全时塞到我手里的,我顺手放进口袋。

韩封应该,没看到这东西吧?

等等,他会不会误会什么?

当我打开房门,看到韩封正在厨房做早餐。

韩封把牛奶和吐司放在我面前,头也不抬,淡淡地说:“吃完就走吧。”

牛奶很热。我突然想起我与韩封仅约会三个月,但他却清楚记得我的喜好,甚至知晓我胃不好。

他曾每次都在我早课的教学楼下等我。在我愤怒的目光下,他面无表情地拿走我口袋里的烟盒,换上一杯热牛奶。

以前我很厌烦他这般作为,觉得他不过是我男友,何必如此照顾我?

人就是这般奇怪,曾经不屑一顾之物,失去后却总觉珍贵无比。

我偷偷打量韩封的脸,不得不说,他晨起穿着宽松运动服的模样,帅气依旧。

“那个。”我假意咳嗽一声,“我能在你家待到晚上吗?”

韩封皱着眉头看着我:“我只请了半天假。”

我厚着脸皮说,“酒还没醒,想再待会儿。”

韩封未置可否,转身走向房间。

我思索片刻,跟了上去,觉得有必要解释一番以缓和我们的关系。

几分钟后,我站在房间门口,看着韩封背对着我换衣服,不禁咽了咽口水。

他或许天生肤色白皙。听闻特警训练强度极大,但他依旧晒不黑。窄窄的腰线没入裤腰,两侧腰窝若隐若现,看起来手感极佳。

我直勾勾地盯着,生怕错过一秒。

若他再不换好衣服,我觉得我要流鼻血了。

他换好衣服转身,与我大眼瞪小眼。

他似是一愣,随后冷冷地说:“你在干嘛?”

我擦了擦鼻子下方,坦诚地说:“偷看你换衣服。

“对不起,酒还没醒,多见谅。”

韩封从换衣服到出门,再没搭理我。

他上班去了,我像个小媳妇似的坐在他家沙发上等他。

我想着,就这么等着,像个乖巧的小妻子。

晚上,韩封还没回来,我打算做饭向他道歉,缓和下关系,顺便展现下自己的贤惠。

于是,我在网上找视频学了俩小时,最后叫弟弟来帮我。

我们分工明确,基本就是我指挥,他动手。

弟弟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做饭的手艺着实不错,完美继承了妈妈的好厨艺。

可就在我颇为满意,给他发了200红包,让他出去随便解决晚餐,别打扰我时,门突然开了。

韩封提前回家,手里拎着一袋菜,我俩面面相觑。

我:“……”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弟弟的嘴。

看着脸色阴沉的韩封,我讨好地笑了笑:“你先尝尝我给你做的菜?”

弟弟立刻瞪大了眼睛瞅我,我捂着他的嘴,他“唔唔”乱叫。

我心里明白,他在骂我无耻。

我像被狗叫烦了似的,挠了挠耳朵。

最后,弟弟和韩封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餐桌上的气氛一时尴尬到了极点。

弟弟率先打破沉默,咽下一口菜,转头问韩封:“你们俩啥关系?”

这都什么鬼问题啊?

我在桌子底下踢了弟弟一脚,使眼色让他闭嘴。

韩封神色莫测地看着我,言简意赅地吐出俩字:“同学。”

弟弟点点头,又追问:“你在追她吗?”

我默默低头,又踹了他一脚。

只听韩封静了一会儿,才说:“不是。”

“哦。”弟弟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转头又问,“你喜欢她吗?”

我猛地抬腿,狠狠踢向对面,毫不留情。

韩封突然站起身,放下筷子对我说:“过来。”

韩封把我拽进他房间,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他把我挤在门后,眼底寒意森然,像是在极力压抑怒火:“有意思吗,张茜?”

“啊?”我一脸懵,我啥也没干啊?

难道是弟弟做的饭太难吃了?

韩封气得冷笑:“你专门带男朋友来我家羞辱我?”

呃,我差点忘了这茬。

“来我家也就罢了,张茜你还非得在我面前,和你男朋友在桌子底下卿卿我我?”

“你觉得我忘不了你,就非得一次次羞辱我?”

“其实……”我瞧着愤怒的韩封,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他是我弟。”

韩封冷笑道:“你弟弟可真多。”

“呃,亲弟弟。”我小声补充。

韩封似乎还想说什么,反应过来后,神色突然一僵,顿住了:“你亲弟弟?”

我点头。

他古怪地沉默下来。

然后我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惊讶地问:“所以,你刚刚是在吃我弟弟的醋?”

见他耳尖迅速泛起一抹淡红,他看起来懊恼极了,像是在后悔刚才的冲动。

我直白地说:“你脸红了。”

韩封终于忍不住,把我推出门外,关上门,又羞又恼地吼道:“滚!”

因为韩封只请了一会儿假,饭还没吃完,他就匆匆赶回警队了。

我依依不舍地盯着韩封离去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他穿着特警服的模样,还有早上那诱人的“春光”。

接着,被弟弟敲筷子的声音打断思绪。

弟弟鄙夷地看着我:“把口水擦擦,行不?”

我白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回家后,我点开与韩封的聊天框,上面最新的消息还是两年前的。

是韩封发给我的,只有一个简单的:“好。”

在韩封这条信息上方,是一张我和别人十指相扣的照片,下面配着一句冷冰冰的话:“我说分手就分手,别再来找我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两年前的分手是我先提的,可就在我残忍地对韩封说“姐姐只是在玩,你不知道有多无趣”之后,看着他转身离去,我心里却莫名地空落落的。

韩封转身走进雨中,没走几步,一个女孩满脸担忧地跑过去,为他撑起伞。

烟草的苦涩似乎还残留在我嘴里,我有些惊惶地拍了拍嘴,心里烦闷得厉害。

分手后,韩封来找过我好几次,可每次他来,看到的都是我和别的男孩打闹。

他似乎有话想说,可最后,在我笑着和那些男孩道别后,他都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而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却发觉为了气他故意做的那些事,并没有让自己多开心。

我翻看着之前的聊天记录,沉思良久,在和韩封的聊天框里发了一句:“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韩封大概在训练,很晚才回复我:“什么可能?”

消息提示音一响,我赶忙点开。

我想了想,尽量含蓄地回道:“摸摸你腹肌的可能性。”

“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再摸一次吗?”

发完我还有点小激动,觉得喝醉那次摸得太亏,醒了连触感都忘了,好想再摸一次!

韩封那瓷白的皮肤、诱人的腰窝,还有紧实的六块腹肌,光想想就让我热血沸腾!

我暗暗发誓,就算最后和韩封没结果,在这之前,我也一定要实现这个小愿望。

韩封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几乎都能想象到他在那头咬牙切齿的样子。

许久,他回了两个字:“互删。”

我急忙补救:“不,昨天的酒还没醒,我酒量真不行,你别介意刚才的话。”

韩封:“……”

我赶紧换个话题:“你周末晚上有空吗?”

“咱们去看场电影,顺便当面给你道歉,怎么样?”

不等他回我,我迅速甩过去两张电影票的截图:“票我买好了,周末的,记得来。”

周末晚上,我提前买好爆米花桶和两瓶可乐,美滋滋地坐在等候厅等韩封。

依我对韩封的了解,他有80%,不,99%的可能会来。

看完电影,我就和他找个没人的角落,把误会全解开,然后,说不定还能再续前缘。

瞧这月黑风高的,没准儿我还能趁机偷偷摸摸他的腹肌。

我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可电影都开场十分钟了,韩封还没现身。

我有点着急,这不可能啊,上次见面他明明对我还有感觉,也没明确拒绝看电影啊。

他99%,呃,应该有60%的可能会来。

但直到电影开场一个小时,他还是没来,只在手机上给我发了条信息:“临时有事,不能去。”

我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虽说心里难免失望,但想想韩封的工作性质,有紧急任务也能理解。

我正准备带着爆米花桶和可乐回家,一转身,却在对面咖啡馆里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脸蛋漂亮,背上的缎子发用一只红色蝴蝶结挽起一小缕,整个人就像刚从泥里冒出来的小白莲。

此时,她正微笑着和对面的人说着什么,俩人凑得很近。

我瞬间僵住,爆米花桶没抱紧,“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撒了一地。

对面那人,正是韩封。

我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爆米花,恶狠狠地塞进嘴里。

好你个韩封,大尾巴狼,说有事原来是去见别的女人!

要是单纯去见个女生,我也不至于这么气。

关键这女孩是陆菲菲。

陆菲菲比韩封低一届,俩人关系匪浅,两家住对门,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她一路追着韩封,初高中同校,大学也同校,那心思,昭然若揭。

我和韩封刚在一起一个月左右,虽说我是死缠烂打才追上的,但好歹在一起了。

只是韩封对我太冷淡,不碰也不怎么说话,回信息也简单得很,让我一度怀疑他根本不喜欢我。

陆菲菲是个清纯的小白花,长得好看,进学校后就加入了韩封所在的社团。

一开始,她每天给韩封带早餐,早早等在他楼下,笑盈盈地迎接他。

然后就和走在韩封身边的我对上眼。

她眨着大眼睛问韩封:“韩哥哥,这是谁呀?”

韩封淡淡地答:“女朋友。”

下一秒,陆菲菲的笑容就僵在脸上,硬着头皮挤出一句:“姐姐好。”眼眶都红了。

可即便知道韩封有女朋友,她也没放弃。

由于韩封社团活动多,我和他相处时间少,也就吃饭时能聚聚,可每次都“凑巧”碰到陆菲菲。

她直接挨着韩封坐下,歪着头问我:“我就是来蹭饭的,姐姐不介意吧?”

呃,明明可以直接抢,还非要问我一句。

吃饭时,我挑食,把青椒、胡萝卜之类的蔬菜全挑出来。韩封皱着眉头看着我,突然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白菜塞进我嘴里,冷冷地说:“吃了。”

我不肯,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半晌无奈地放柔声音哄道:“乖,吃了。”

肉眼可见,陆菲菲的脸色变得青白。

后来有一次,我有事去韩封社团,社团里几个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很不喜欢我。

直到我无意间听到他们说:“听说韩哥女朋友跟社会混的,整天打架喝酒,肩膀上还有纹身。韩哥什么眼光啊,要是我,肯定选菲菲当女朋友。”

我心里不痛快,回去后,连着几天没给韩封回信息。

韩封主动打电话约我出去。

我们坐在学校小树林的椅子上,他问我:“你最近不开心?”

我摇头。

我这人好面子,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嫉妒。

然后韩封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低头吻了我,按着我的头吻了好久。

他说:“不要不开心。”

可我还是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瞥见韩封的手机屏幕,正好是他和陆菲菲的聊天界面。

虽说扫一眼大部分是关于社团的,但满屏的“韩哥哥”,真的太扎眼。

韩封性格天生冷淡,可管我管得倒挺多。

比如,他知道我有胃病,每天早上都会给我带牛奶;要是晚上我不吃饭减肥,他非得亲自监督我去食堂吃晚饭;

每周只准我喝两杯奶茶,甚至每月和社会姐妹见面不能超过三次,他说怕我学坏。

呃,我心里默默吐槽,其实我是那些社会姐妹里的大姐大,要学坏也是她们学我。

但我没说出口,只觉得他管得太宽,我不喜欢被约束,所以真的烦死了。

矛盾彻底爆发是在他们社团出去喝酒的那天晚上。

我下楼倒垃圾,正好碰到韩封和陆菲菲从外面回来。

陆菲菲像是喝醉了,只能靠在韩封身上,才能勉强走路,韩封扶着她,俩人挨得很近。

陆菲菲看见我,突然眨了眨眼睛,转身搂住韩封的腰,作势要亲上去。

我看不下去,转身上楼。

第二天,我把陆菲菲堵在学校门口。

我没带其他姐妹,佯装拿着一支烟,冷冷地问她:“你什么意思?”

陆菲菲眨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装作很单纯的样子:“啊?你说昨晚?姐姐,你误会了。我昨晚喝醉了,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又不认识别的男生,只能找韩哥哥。”

我不耐烦:“韩封没名字吗?韩哥哥叫什么?”

她突然笑了,眼睛弯弯的,笑得格外甜美:“姐姐,我知道你怕什么,我比你漂亮,性格比你好,我可以让所有人都喜欢我,包括你的男朋友。”

我怒从心头起,挥拳就打。

另一拳还没落到陆菲菲脸上,就被中途截住了。

韩封大概刚赶到,他挡在我面前,皱着眉头看着我:“张茜,你平时打架也就罢了,但菲菲她是个女孩。”

叫我全名,叫她菲菲?

而且,我男朋友居然为了另一个女孩在我面前数落我。

我气急败坏,转身赌气离开,韩封竟然没追上来,而是在安慰陆菲菲。

我满心愤怒地想,既然他们彼此喜欢,那就随他们去吧,男人算什么东西!

第二天,我跟韩封提了分手。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问我:“是因为昨天的事吗?”

其实,昨天那件事不过是根导火索,分手归根结底是因为彼此间的疏离感太重。

我连个像样的解释都懒得给,随口甩给他一个理由:“姐姐只是玩玩,你这人太没意思,无聊透顶。”

他凝视我许久,见我不似开玩笑,便自嘲地笑了笑:“的确,是我无趣又乏味。所以,跟我在一起让你失望了,觉得不合适,想分手,对吧?”

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接着,他抽走我嘴里用来装酷的烟,一声不吭地转身走进雨中。

陆菲菲匆匆赶来,为他撑起一把伞,我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愈发憋闷。

回去消沉了几天,随后我转念一想,不就是个男人嘛,有啥大不了的。

我当即让一个混社会的姐妹帮我找了个男的,让他牵着我的手。

那男的瑟瑟发抖地瞅着我,我郁闷不已,我有那么吓人吗?

分手后,韩封每天中午都来找我。起初那几天,我和几个姐妹在外头疯玩,旷课好几日,他扑了个空。后来我因病返校,故意在他面前跟别的男孩打闹,摆出一副“老娘不缺你”的架势。

韩封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与那些男孩亲昵依偎,最后在我笑着跟人告别,转而冷冷问他“有事吗”时,他扭头就走。

再后来,我偶然撞见陆菲菲和韩封一起吃饭。当晚,我随便拉了个男人拍了张十指相扣的照片,发给韩封,还耀武扬威地告诉他我已经不喜欢他了,让他别再来纠缠。

半小时后,他回了个:“好”。

然而,没过几天,韩封又来找我了。

这次,当他瞧见我和别的男孩勾肩搭背,终于忍不住把我拽到一旁。

巷口的路灯闪烁,韩封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他抿着唇,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问我:“这几天我仔细想了想,要是你觉得我哪儿做得不好,我可以改。”

我诧异地看着他,觉得这话不像是从他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张茜。”韩封垂眸望着我,“这三个月里,好多事我都来不及学,也不擅长表达。我真的什么都不懂,所以你得跟我说,到底觉得我哪儿不好。”

我沉默良久,缓缓吐出三个字:“陆菲菲。”

韩封微微一怔,他似乎真的对感情上的事懵懵懂懂,思索片刻才皱眉道:“她是陆阿姨的女儿,我们一块儿长大,她妈拜托我在学校多照应她。上次你打她那事儿,我不是数落你,我知道你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打人总归不好,要是她闹大了,你可能会吃亏。要是你介意……”

他急着解释了一通,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我把她删了,你别跟我分手,行不?”

我瞧着他,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这并非我随便扯的借口,可我真的兴致缺缺。就好比天上那轮皎洁明月,突然掉进泥塘,没了原先的漂亮,也失了那份纯净。我心里清楚,就是这么个感觉。

韩封不像别的男孩,会甜言蜜语,会制造浪漫。他寡言少语,只会板着那张清冷俊美的脸照顾我,我要是摸他一下,他就皱眉威胁:“再摸,这个月扣你三杯奶茶。”

要是搁以前,我或许还觉着新鲜,可如今,我瞬间没了兴致。

想想往后余生,要是真跟这么个成天循规蹈矩、毫无浪漫情调的人在一起,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刀来得痛快。

于是,我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抬手刮了下他的下巴,说:“韩封,你怎么这么招人烦?我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哪个男人不比你强?”

当时我还没弄明白,为啥分手时我能如此潇洒,而向来骄傲出众的韩封却傻站在路灯下,长长的影子拖出一抹孤寂。

后来我才懂,因为那时我根本没喜欢过韩封。

最初见面,哪有什么喜欢,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就像在路边采撷一朵漂亮野花,只因知道是自己的,连那点嫉妒也是源于简单的占有欲。

可惜,这种占有欲是有时效的。

一旦没了感觉,便弃如敝履。

可韩封却动了真心。

几天后,我长舒一口气,干脆利落地删掉了韩封的联系方式,眼不见心不烦。

我和KTV的几个姐妹玩得正嗨,一出门就瞅见韩封在那儿等着。

我佯装没看见,扭头就走,只用余光瞥见韩封拉住我的一个小妹,用他那一贯清冷的嗓音说:“麻烦等一下,请帮我问问张茜……”

我的姐妹不耐烦地骂道:“你有病啊!自己去问!她不就在前面嘛!”

我没回头,走了一段路后,悄悄回望。

韩封的目光恰好与我对上,他站在KTV门口,与身后的嘈杂格格不入。我头一回见他那双漂亮冷漠的眸子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哀伤。

原来,韩封也会难过,我心想。

爆米花桶有些沉,此刻,我一手拎着它,一手掏出手机,给韩封发了条信息:【韩封,你在哪呢?】

【我头疼得厉害。】

【好像发烧了,呜呜呜。】

【喉咙也痛,你说我是不是感冒了?】

就算你不理我也没关系。

【那就让我疼死算了。】

我心满意足地瞧着对面咖啡馆里的韩封,盯着手机屏幕,突然皱起眉头。

这叫什么事儿?这应该算是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他匆忙起身,似乎跟陆菲菲说了几句,陆菲菲的脸色不大好看。

紧接着,我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貌似,也许,我得赶紧回家装病,不然谎言就要被拆穿。

我赶忙拦了辆出租车,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回到家,我和站在门口按门铃的韩封大眼瞪小眼。

我佯装咳嗽,晃了晃手中的白色袋子,有气无力地说:“下去买药了,真巧。”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皱眉道:“这么冷的天,买药还穿超短裙?”

什么穿超短裙?

我这不是为了跟你看电影嘛!

我顺势往韩封身上一倒,虚弱地说:“抱我进去好不好?我头晕,走不动路。”

犹豫片刻,韩封终究还是把我当作病人抱起来,安置在卧室床上。

他想走,我却搂住他的脖子不撒手。

“放手。”他低声喝道。我没理,韩封索性腾出一只手,用手背探了探我额头的温度。

他略带疑惑地问:“你真发烧了?”

我捂着头,装作疼得厉害:“不知道,嘶……好痛,可能是感冒了,去帮我倒杯水好不好?”

韩封帮我接了水,我悄悄眯缝着眼,瞧见他站在床头,神色犹豫,像是在纠结要不要喂我。

我突然剧烈干咳几声,咳得眼眶泛红:“喉咙也疼得要命,不想喝水,一喝更疼,疼死我算了。”

“疼死你才好,省得惹是生非。”韩封冷哼一声,直接把水杯搁在桌上,转身欲走。

我:“……”

呃,貌似装过头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拽着韩封的衣角,急忙说:“等等,你别回去找她!”

他脚步一顿,转头挑眉:“找她?”

“她是谁?”

我沉默一瞬。

完了,一着急说错话了。

见我不吭声,韩封也不催,抱着胳膊靠在门框边,静静地看着我。

我硬着头皮说:“我刚在咖啡馆门口看见你和陆菲菲,你还是少跟她接触,她不是什么好人。”

“然后呢?”我一咬牙,心一横,索性一股脑儿全倒出来:“她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开始,她在社团里说我坏话,故意在我面前示威。最过分的是,她算计我,故意把你叫到学校门口,让你看到我打她,好让你恨我。分手后那几天,我碰到她好几次,她还当面挑衅我。你也知道我当时的脾气,气得我够呛……”

我越说越气,把满肚子的怨怼都撒在韩封身上。其实我知道,当陆菲菲借酒劲想亲他时,韩封冷冷地推开了,我打陆菲菲,韩封安慰她也是为了息事宁人。他真的给过我不同于旁人的炽热爱意。

可陆菲菲就是让我心里膈应,我也想让韩封不痛快。

那时我以为,男人嘛,谁都能替代。

后来随着年岁增长,我的性子被社会磨平,这才惊觉,藏在细节里的韩封的温柔与爱意,如同富士山脚下汹涌的热熔岩,只要打破四季如一的沉默表层,就能将我彻底吞噬。

我意识到,我错过了一个深爱我的人,而我们从相遇走向陌路,恰恰是在我最幼稚莽撞的时候。

若不是后来毕业,机缘巧合下,我和韩封社团的一个同学进了同一家公司,那同学之前和陆菲菲走得近,毕业后断了联系。

聊天时,她有意无意透露了许多事,那些事,我简直难以想象出自一个还未踏出校园的女孩之手。

她告诉我,我发给韩封那张和别人十指相扣的照片那天,一向洁身自好、没有任何不良嗜好的韩封,竟然破天荒地喝得酩酊大醉。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第二天旷课一整天,再见到他时,面色苍白,一脸憔悴,眼睛红肿。

我终于开始懊悔,意识到当混社会的小流氓,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听完我的话,韩封沉默良久,才问:“所以呢?”

我心里一凉。

我放下所谓的面子,主动在他面前剖析那些曾经的误会,本以为即便不能破镜重圆,至少能缓和下关系。

却没料到,韩封压根不在乎这些。

他淡淡地说:“所以呢?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见我不言语,他把插在我门上的钥匙拔下来,放在桌上:“锅里煮了姜茶,记得喝,还有……”

他顿了顿,又道:“以后,还是少联系吧。”

他转身离开,顺手为我关上了门,仿佛在我们刚刚拉近的距离之间,再度筑起一道高墙。

我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思绪恍惚间,突然惊觉,我和韩封,大概就只能走到这儿了。

仿若我在路的尽头瞧见一个转角,满心期许地奔过去,却发现依旧是条死路。

有些人,一旦错过,便是永远。

我喝了口姜茶,热意瞬间传遍全身,本就没病的我,此刻更是热得直冒汗。

正想去洗个澡,眼角余光却瞥见沙发上一件灰色外套。

是韩封落下的。

本想让弟弟帮我送回去,可他最近备战高考,迷上了玩游戏,直接一口回绝,说他没时间。

无奈,我只能亲自跑一趟。

上次离开韩封家时,我心怀鬼胎,特意记下了他家地址。

凭着记忆寻去,我按响了韩封家的门铃。

没人应门,我又接连按了几次,依旧毫无动静。试着按了按门把手,竟发现门没锁。

我暗自腹诽,当特警的就是心大,家门都不屑锁。

韩封的家,和上次来时一样整洁,他平日大多住在队里,只有周末或假期不值班时才会回家。

因而,这屋子总透着股冷清,少了些烟火气。

我把衣服搁在沙发上,不经意间瞅见垃圾桶里丢弃的烟头。

在我的印象里,韩封从不抽烟喝酒,他就该是那高悬于天际、遥不可及的明月,成绩出众,长相俊美,品行端正,烟酒不沾。

那些东西,会玷污他的纯净。

烟头似乎还有火星,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想必刚抽不久。

“谁?”卧室里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

韩封应该刚洗完澡,正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出来。

他瞧见沙发上的衣服,又看向我:“谢谢,还有事吗?”

他刻意疏离的语气,让我心里一阵刺痛。

我摇了摇头。

“对了。”韩封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目光平静地望着我,“我承认,我忘不了你,可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已经删了你的联系方式,你回去也记得删了。”

我瞬间愣住,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从指尖悄然滑落,怎么抓也抓不住,喉咙里涌起一股酸涩。

当初分手时,我删他联系方式删得那般决绝,如今却满心不舍。

曾经,是韩封一遍又一遍地加我好友,从我那些要好的姐妹,到偶尔说笑的男孩,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放下身段,抛下骄傲,只为维系我们之间那最后一丝微弱的联系。

可如今,他却主动要斩断这一切。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冲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鼻尖萦绕着他沐浴后清新的香气。

我的声音微微颤抖:“我们,还有可能吗?”

顿了顿,我又急切地补充道:“这次我没开玩笑,是真心话。以前我做了太多错事,伤了你,那时我不懂事。要是我改了,我们还能重新在一起吗?”

韩封久久沉默,没有作答,只是轻轻拿开我的手。

就这一个动作,我已然知晓答案。

韩封本应是那遥挂苍穹的明月,我却硬生生将他拽入凡尘。

在这段感情里,他付出太多,骄傲如他,却也因我变得自卑,患得患失,为了挽回,一次次放低姿态。

最后,我洒脱转身,他却深陷其中,日日夜夜,将这份眷恋熬成心口的朱砂痣,多年后重逢,依旧难以自持。

我再次紧紧抱住他,这一次,用尽全身力气,在他背后低声啜泣,抽噎着解释,说分手后我根本没交新男友,只是为了气他;离开他后不久,我就学着变好,要是他不许,我再也不做那些错事;还有那些在背后说他坏话的姐妹,我早跟她们断了往来;分手后,我满心懊悔,只是拉不下脸主动找他……

其实,我很少落泪,总觉得哭泣是件丢脸的事,我又极爱面子,主动挽回韩封,已然突破了我的底线。

可我真的做不到,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与别人携手一生,子孙绕膝,从此与我的人生再无交集。

我哭得肝肠寸断,到后来,困意渐渐袭来,可我仍没忘一边哭,一边悄悄将手探进韩封衣服里,摸了摸那诱人的腰窝。

我满心悲戚地想,罢了,好歹也算如愿以偿。嘿嘿

耳边传来韩封极轻的一声叹息,似有万般无奈,又似对我的哭泣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他低声哄道:“别哭了,嗓子都哑了,先放手。”

我伤心欲绝,哭着摇了摇头,手又不老实地摸向他的腹肌。

最后,韩封无奈地一个个掰开我的手指,将我轻轻压在沙发上:“你先坐着,我给你倒水。”

等他倒完水回来,我已然打了好几个哈欠,随后,带着满心的悲伤沉沉睡去。

醒来时,窗外夜色已深。

身上盖着一件韩封的外套,鼻间满是他的气息。

厨房里传来阵阵声响,韩封似乎正在准备晚餐。

他什么都出色,连厨艺都这般精湛,想来,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遇上我。

韩封来唤我吃饭,我赌气拒绝。

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两声,我揉了揉哭得红肿的眼睛,抽抽搭搭地看着他:“就让我饿死吧,我打算就这样饿死算了,我不吃。呜呜~”

韩封轻叹一声,掏出手机摆弄了几下,递到我面前:“好了,联系方式加回来了。已经九点了,你不吃东西,以后准得胃疼。”

我眨眨眼睛,看看手机,又瞅瞅韩封:“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吗?”

韩封不回答,我就不肯动筷。

僵持许久,他终是犹豫着垂下眼眸,望向我:“这取决于你。”

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大口扒了一口米饭,接着道:“没问题,就算重新开始也没问题!大不了就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干了啥?哦,对了——”

是强吻。话还没说完,我就倾身吻了上去。

韩封的睫毛轻轻颤动,头顶洒下的暖黄灯光,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光。

他到底还是心软了。

我近距离盯着韩封的眼睛,这才发觉他的睫毛竟如此修长。

真的,满心欢喜。

追回韩封的过程,并不轻松。

恋爱时,韩封总是单方面付出,如今我想给他挑份礼物,却惊觉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这可如何是好?只能慢慢摸索。

于是第二天,趁着假期,我订了两张旅游票。

酒店订的是单间,大床房。

在酒店前台拿房卡时,身旁的韩封挑眉看向我:“订的单间大床房?”

我佯装镇定,指了指前台:“他们跟我说没别的房间了。”

前台工作人员一脸无辜,从头到尾都没吭声:“……”

我美滋滋地跟着韩封进了房间,看着他拿着衣服走进浴室洗澡。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韩封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而后,轻轻勾了勾手指。

我眼睛一亮,心下暗忖,这是要一起洗澡?

可这进展也太快了,我不禁有些羞涩。

我紧张地走上前:“等等,等等,我去拿个浴巾——”

话音未落,唇上便覆上一片柔软。

韩封用指腹轻轻擦过我的唇瓣,垂眸,轻声叹了口气:“你流口水了。”

我脸颊滚烫:“……”

韩封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关上浴室门。

把满心旖旎的我,关在了门外。

我乖乖在外面等着,听着里面的水声潺潺,恍惚间,仿若隔世。

今日阳光正好,窗外有鸟儿在树梢停歇。

何其幸运,在我懵懂不知爱为何物时,遇见了韩封。他包容了我所有的鲁莽与任性,引领我成为更好的自己。待我终于学会爱人,那个我曾错过的人,依旧在原地等我。

韩封教会我,爱情无需太过炽热奔放,或许含蓄温柔,藏在只言片语里,隐于岁月缝隙中。

未来,在我们的余生,或许无法相伴至白头,但此刻,他就在我眼前,触手可及,我抓住了,便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