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演易44:《卦象精义》会成为幽冥魔尊的囊中之物吗?
发布时间:2025-08-09 22:37 浏览量:1
朝歌城的断壁残垣间,硝烟如浓稠的墨汁般弥漫,腐肉与焦木的气息交织成令人作呕的气味。姬昌立在摘星楼废墟前,破碎的汉白玉柱上还凝结着暗红血痂,仿佛在诉说着昨夜那场惨烈的厮杀。掌心的昆仑玉髓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隐隐透出幽冥之地特有的幽蓝光芒,那光芒随着他急促的心跳明灭不定。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幽冥魔尊自爆时,空间被撕裂出无数狰狞的黑色裂缝,虚无之影被无妄卦反噬时,发出的凄厉惨叫竟在空气中凝结成实质的声波,震碎了方圆十里内所有的琉璃瓦;而万鬼令牌崩解的刹那,数以万计的厉鬼嘶吼着冲向天际,那场景仿佛末日降临。
“西伯侯,该回馆驿了。”比箕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这位追随姬昌多年的商室旧臣,此刻战甲左肩处深深凹陷,显然是承受过巨大的冲击力。他眼底布满血丝,如同干涸的蛛网,战袍上凝固的血迹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那是幽冥血咒侵蚀的痕迹。在他身后,十余名旧臣皆是形容狼狈,有人用布条简单包扎着断臂,有人的铠甲缝隙间还在渗出黑色的毒液,但他们的眼神却如燃烧的火焰,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坚定与不甘。
姬昌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广场上忙碌的西岐士兵。那些曾被幽冥血咒操控的傀儡兵,此刻如同提线木偶般瘫倒在地,虽已恢复人形,却双目空洞无神,嘴角还残留着无意识流下的涎水。他忽然想起张其金临行前的郑重告诫:“破咒易,镇魂难。这些被邪力侵蚀过的魂魄,还需以《周易》的生生之气慢慢滋养。”这句话如重锤般敲击在他心头,让他愈发意识到自己肩负的使命。
回到馆驿时,残阳如血,将雕花窗棂切割成无数细碎的菱形光斑,洒落在案几上那枚古朴的龟甲之上。龟甲表面布满深浅不一的裂纹,每一道裂纹都像是蕴含着宇宙的奥秘。姬昌屏退左右,指尖轻轻抚过龟甲上的纹路,口中不自觉地呢喃着:“易有太极,是生两仪……”随着他的低语,龟甲竟泛起淡淡的金光,那些古老的纹路仿佛活过来一般,在暮色中缓缓游动。
就在这时,门扉传来三声沉稳的叩击,节奏如同古老的编钟,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姬昌的心弦之上。他心中一震,这正是与张其金约定的暗号——只有在极其重要且危险的时刻,对方才会使用这个暗号。
“进来。”姬昌沉声道,同时暗中运转体内真气,护住周身大穴。
张其金推门而入,兜帽下的脸庞布满尘土与血污,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唯有那双眼睛,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反手闩上门,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老猫,随后从怀中掏出个油布包。油布包表面沾着黑色的黏液,散发出刺鼻的腐臭气息,显然是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层层解开油布,半块青铜镜显露出来,镜面布满裂痕,边缘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
“昆仑镜的另一角,在清理摘星楼时找到的。”张其金的声音低沉而急促,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镜面虽沾着焦黑的木屑,却依然清晰地映出姬昌的倒影。姬昌接过镜子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镜中自己的额间,竟浮现出一团淡淡的青光,那青光缓缓凝聚,最终化作“明夷”卦的虚影,虚影周围环绕着细小的黑色符文,如同锁链般束缚着青光。
“这是……”姬昌话音未落,便被张其金打断。
“万鬼令牌虽毁,但幽冥之地的裂隙还未闭合。”张其金快步走到案前,手指在龟甲上快速点动,龟甲表面的裂纹随之发出细微的嗡鸣,“你用精血推演时,切记要守住心神。那些残留在人间的邪祟,正等着趁虚而入。”
张其金说话时,袖口不经意间滑落,露出小臂上一道狰狞的伤口,伤口处皮肤翻卷,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显然是中了幽冥之毒。
姬昌指尖微微收紧,突然想起昨夜在祭台边,张其金悄悄塞给他的那张羊皮纸。当时战况紧急,他只是匆匆将羊皮纸塞进怀中。此刻取出展开,只见上面用朱砂绘制的六十四卦排列图栩栩如生,每个卦象旁都标注着简短的口诀。那些朱砂字迹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在烛光下微微发烫。
“乾为天,坤为地,屯蒙需讼师……”张其金低声念诵起来,声音低沉而悠远,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能穿透时空。随着他的念诵,屋内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曳,投在墙上的影子扭曲变形,宛如群魔乱舞,“这些口诀是打开卦象本源的钥匙,只是……”
张其金忽然停顿,目光警惕地扫过窗外,“有人不希望你学会。”
姬昌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暮色渐浓的巷口,一个黑影如鬼魅般伫立。那黑影身形佝偻,宛如一只巨大的虾,手中拄着的木杖顶端雕刻着狰狞的鬼脸,每敲击一下青石板,便会发出令人牙酸的“笃笃”声,那声音仿佛能直击人心,让案几上的青铜镜泛起阵阵涟漪,镜中的“明夷”卦虚影也随之剧烈晃动。
“巫咸的眼线。”张其金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寒芒。他屈指弹出三枚蓍草,蓍草在空中瞬间化作三道青光,如离弦之箭般贴着窗棂飞射出去。巷口的黑影发出一声闷哼,木杖“当啷”落地,紧接着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随后便没了动静。
“他果然还没死。”姬昌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这位曾是纣王跟前最得宠的红人,在摘星楼之战中离奇失踪,当时众人都以为他已葬身火海,没想到他竟在暗中蛰伏。
“此人修炼的是血巫之术,最擅长隐匿气息。”张其金将半块铜镜按在龟甲中央,铜镜与龟甲接触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想要的,恐怕不止是你的性命。”
说话间,张其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递给姬昌,“服下这个,能暂时压制巫咸的追踪术。”
姬昌心中一凛,终于明白张其金为何如此谨慎。
巫咸代表的商室残余势力、幽冥魔尊的残部,还有生死未卜的虚无之影,这三股邪恶力量如同三张巨大的罗网,正从不同方向缓缓收紧,企图将他困在其中。
“推演之法,都在口诀里了。”张其金的指尖在羊皮纸上快速滑动,每划过一个卦象,羊皮纸上便会闪过一道红光,“记住,血滴龟甲后要观物取象,让心神与天地共振。若感到天旋地转,立刻默念‘艮为山’卦诀稳住阵脚。”
张其金说话时,目光中满是担忧与期许,仿佛在将毕生所学都倾注在这几句话中。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钟声低沉而响亮,连敲九下,震得屋瓦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两人同时变色——这是朝歌城最紧急的示警钟声,只有在敌军大规模入侵时才会敲响。
“西岐大军明明已控制城门……”比箕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与颤抖,“北门突然出现无数黑雾,里面……里面钻出好多青面獠牙的怪物!”
比箕说话时,呼吸急促,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张其金猛地掀开兜帽,露出一头凌乱的白发,眼中闪过凌厉的杀意:“是幽冥残部!他们竟能在白日打开裂隙!”
说罢,张其金从腰间抽出一把古朴的青铜剑,剑身刻满神秘的符文,剑柄处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宝石此刻正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姬昌抓起案上的青铜剑,掌心的昆仑玉髓突然变得滚烫,仿佛要将他的手掌灼伤。他看向张其金,目光坚定如磐石:“你去支援城门,这里交给我。”
“不可!”张其金急道,伸手抓住姬昌的衣袖,“此时推演最易被邪力侵扰——”
“正因如此,才更要弄清他们的底细。”姬昌打断他,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若不能看透幽冥之地的布局,就算守住城门也只是暂时的。”
说话间,姬昌手腕翻转,青铜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剑身上泛起淡淡的金光。
张其金望着姬昌坚定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从怀中掏出个布偶,布偶身上用朱砂画满了复杂的符文,每个符文都像是活物般在布偶表面游动:“这是替身符,若真遇到凶险,捏碎它可挡一灾。”
说罢,张其金将布偶塞进姬昌手中,转身推门而去,他身上的衣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只展翅的苍鹰。
馆驿内重归寂静,唯有远处传来的厮杀声和兵器碰撞声,如同一首悲壮的战歌。姬昌深吸一口气,将青铜剑横在膝上,咬破右手食指。鲜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龟甲中央晕开一朵猩红的花,鲜血接触龟甲的瞬间,龟甲表面的裂纹开始吸收鲜血,发出诡异的“滋滋”声。
他闭上眼睛,开始默念羊皮纸上的口诀。起初,口诀只是单调的音节,在寂静的屋内回荡。念到“坎为水”时,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仿佛整个人坠入了万丈冰窟,屋内的温度骤降,窗玻璃上迅速凝结出一层白霜;念到“离为火”时,又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仿佛被熊熊烈火包围,皮肤传来灼烧般的疼痛。随着口诀的念诵,姬昌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直到念完最后一句“未济终焉”,姬昌只觉整个人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意识开始模糊,周围的空间扭曲变形。他的魂魄仿佛要脱离躯体,耳边传来无数凄厉的哀嚎声,眼前一片混沌,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混乱。
天旋地转间,姬昌感到自己的魂魄正在脱离躯体。他想起张其金的嘱咐,急忙守住心神,集中全部精力。就在这时,眼前的混沌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那是片灰蒙蒙的天地,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脚下踩着的不是泥土,而是凝结的黑雾,黑雾中不时传来尖锐的哭喊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
远处矗立着无数尖塔,塔尖上悬挂着密密麻麻的骷髅头,每个骷髅头的眼眶里都燃烧着幽绿的火焰,火焰随风摇曳,发出“呼呼”的声响。隐约能看到黑雾中蠕动着无数人影,他们被锁链穿透琵琶骨,艰难地挪动着脚步,脸上满是痛苦与绝望,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就是……幽冥魔宫?”姬昌心中震惊不已,他试着往前走,却发现自己的魂魄正以惊人的速度穿越这片炼狱。那些尖塔迅速后退,化作模糊的黑影,唯有中央那座通体由白骨砌成的宫殿越来越清晰。宫殿周围环绕着黑色的火焰,火焰燃烧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热浪。
宫殿顶端盘旋着九头黑龙,每一个龙头都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龙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凶残的光芒。
殿门两侧站着两排青面獠牙的卫士,正是昨夜在摘星楼遇到的幽冥卫士。只是此刻他们的铠甲上布满裂痕,身上还残留着自爆时的伤口,伤口处不断渗出黑色的血液,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废物!连块令牌都守不住!”殿内传来震耳欲聋的怒吼,声波掀起的黑雾如汹涌的潮水,让姬昌的神魂都在剧烈颤抖。他透过殿门的缝隙望去,只见宝座上坐着个模糊的身影,周身缠绕着数不清的怨魂,那些怨魂不断发出凄厉的尖叫,试图挣脱束缚却又无能为力。正是幽冥魔尊——只是此刻他的身形比昨夜稀薄了许多,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散,显然自爆让他元气大伤。
“尊主息怒。”下方跪着个佝偻的身影,声音尖细如鼠,让人不寒而栗,“万鬼令牌虽毁,但属下已找到《卦象精义》的下落。”他说话时,身体不停地颤抖,显然对幽冥魔尊充满恐惧。
“哦?”幽冥魔尊的声音带着怀疑,充满压迫感,“那老东西藏得如此隐秘,你如何得知?”
“属下在虚无之影的残魂中搜到这个。”鼠脸怪物举起个晶莹的光球,里面隐约能看到龟甲的虚影,龟甲表面的纹路清晰可见,“这上面记载着姬昌藏匿精义的地点,就在……”
话音突然中断,光球“啪”地碎裂开来。鼠脸怪物发出惊恐的尖叫,身体瞬间被黑雾吞噬,连点灰烬都没剩下,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幽冥魔尊缓缓站起身,白骨王座在他起身时寸寸碎裂,发出刺耳的“咔嚓”声。“哪个大胆狂徒,敢在本尊的地盘窥探?”他的声音充满愤怒与杀意,整个幽冥之地都为之震颤,周围的黑雾开始疯狂涌动。
姬昌只觉一股沛然巨力袭来,神魂仿佛要被撕裂,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他急忙默念“艮为山”卦诀,眼前突然浮现出群山的虚影,那些山峰巍峨耸立,坚不可摧。群山虚影暂时挡住了那股邪力,但幽冥魔尊的攻击太过强大,群山虚影开始出现裂痕。
“是姬昌那小子的气息!”幽冥魔尊的声音带着暴怒,充满了报复的欲望,“他竟能以卦象窥探幽冥!来人,随我去人间——”
就在这时,宫殿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声音阴森恐怖,让人毛骨悚然:“尊主何必动怒?那《卦象精义》,迟早是我们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