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向姑姑借钱做手术被拒遭冷嘲,后来我家拆迁姑姑:得给你表哥

发布时间:2025-08-16 21:21  浏览量:2

七月流火,热浪滚滚,连电话听筒都烫手。听筒里传来母亲急促而颤抖的声音:“你奶奶不行了,医生说要做手术,要两万块钱……可我们家里……实在拿不出来……”我心头一紧。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我刚想说怎么办,就听到她又哽咽着说:“我给你姑姑打电话了,想跟她借点……可她……”母亲的话说到一半,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模糊的冷笑声,紧接着是“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那一声冷笑,像冰锥一样刺入我的心扉。两万块钱,对当时我们家来说,是天文数字,对家境殷实的姑姑来说,却是九牛一毛。可她不仅拒绝,还给了我们一记响亮的耳光。五年后,我家老宅拆迁,分了三套房,姑姑却突然登门,笑得一脸谄媚,开口便是:“哎呀,一家人嘛,你表哥也老大不小了,得给他一套房子!”

01

那是一个令人窒息的盛夏午后,蝉鸣声声不绝,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灾难奏响序曲。我刚从学校放学回家,还没来得及放下书包,就被客厅里压抑的气氛笼罩。父亲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指缝间隐约可见斑白的头发。母亲则背对着我,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和绝望。

“爸,妈,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母亲转过身,通红的眼眶和未干的泪痕让我心头一紧。她看到我,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你奶奶……你奶奶病了,医生说……医生说要立刻做手术,不然就……”母亲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父亲抬起头,疲惫的脸上写满了焦灼:“医生说,奶奶胆囊炎急性发作,必须马上手术,否则可能有生命危险。手术费和后续的住院费,至少要两万块。”

两万块!

在那个年代,对我们这个普通工薪家庭来说,两万块钱简直是个天文数字。父亲是工厂的普通工人,母亲在一家小服装厂做计件工,我们一家三口加上奶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平时省吃俭用,每个月能剩下几百块钱就算不错了。两万块,意味着我们要不吃不喝,攒上好几年。

“怎么会这么突然?”我感到一阵眩晕。奶奶平时身体一直很好,除了有点高血压,几乎没怎么生病。怎么会突然就病危了?

“医生说,是老毛病了,平时没注意,这次是彻底爆发了。”母亲擦了擦眼泪,声音沙哑,“手术越早做越好,拖不得。”

可是,钱从哪里来?

父亲叹了口气:“我已经去厂里问过了,预支工资只能预支两千。跟同事们也借了一些,零零散散凑了不到五千。还差一万多……”

母亲也跟着叹气:“我娘家那边,亲戚们日子也都不宽裕,能借的都借了。现在就剩下你姑姑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姑姑王丽,是父亲的亲妹妹。她嫁得好,姑父是做生意的,家里条件一直很优渥。这些年,姑姑家买了两套房,开了两家店,每年都出国旅游,过着我们望尘莫及的生活。

按理说,亲兄妹,这种时候应该互相帮衬。可姑姑的性格……

我从小就见识过姑姑的势利和冷漠。她只和家里有钱的亲戚走动,对我们这种穷亲戚,表面上客客气气,实则骨子里充满了不屑。每次来家里,总是有意无意地炫耀自己的新衣服、新首饰,或者她儿子表哥王强考了多少分,得了什么奖。

母亲拿起电话,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姑姑家的电话。

电话通了。我站在母亲旁边,屏住呼吸,听着母亲尽量放低姿态,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明情况。

“丽丽啊……是嫂子……你妈她……”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卑微,“她住院了,急性胆囊炎……医生说要马上做手术,可家里钱不够……想跟你借点,两万块……”

电话那头传来姑姑略带惊讶的声音,然后是几句敷衍的“哎呀,妈怎么就病了呢?哎呀,这可怎么办呢?”

母亲焦急地解释着病情的危急,以及我们家面临的困境。

电话那头,姑姑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带着一种我熟悉的刻薄和嘲讽:“嫂子啊,不是我说你,你们家不是一向挺能干的吗?你哥平时不是总说自己多有本事,多有志气吗?怎么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啊?两万块钱,也不是什么大数目,你们家要用钱的地方那么多,怎么就没个存款呢?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吧?”

母亲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丽丽,你妈还在等着手术呢,你……”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哎呀,嫂子,不是我不想帮,你也知道,我们家最近生意周转也紧张,刚给强强报了个天价的辅导班,还准备买辆新车呢,手头真没闲钱。”姑姑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推诿和幸灾乐祸,“再说了,妈这病,也不是什么绝症吧?拖一拖,或者吃点药,说不定就好了。没必要花那么多钱去做手术吧?你们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可是医生说……”

“哎呀,医生的话能全信吗?他们不就是想多赚钱吗?嫂子,我这可都是为你们好啊!你们也别总想着依赖别人,自己想办法嘛!”

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不屑的冷笑,刺耳而又尖锐。然后,“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母亲呆呆地拿着电话,眼泪无声地滑落。那一声冷笑,像冰锥一样刺入我的心扉,痛彻心扉。

02

挂断电话后,母亲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手里紧握着听筒,眼泪无声地滑落,打湿了她干裂的嘴唇。父亲冲过来,一把抱住母亲,声音低沉而愤怒:“她说什么了?她怎么说?”

母亲抬起头,满脸泪水,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她……她不借。她说我们家平时花钱大手大脚,没存款,还说医生的话不能全信,是想多赚钱……她还说,她最近手头紧,要给强强报辅导班,还要买新车……”母亲的眼泪再次决堤,她哽咽着,再说不下去。

父亲的身体僵住了,他的脸色变得铁青,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他看着母亲,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愤怒和无尽的自责。他大概在想,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连母亲的救命钱都凑不齐,还要看妹妹的脸色,任由她冷嘲热讽。

“丽丽!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父亲猛地一拳砸在沙发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那是你亲妈!她把你养大,你现在竟然见死不救!”

我站在旁边,心头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喘不过气。姑姑的冷漠和势利,我早有耳闻,也亲身体会过。但这种时候,在奶奶病危,急需救命钱的时候,她竟然能如此冷酷无情,甚至加以嘲讽,这超出了我所有的想象。

奶奶,躺在医院简陋的病房里,还不知道家里为她的手术费焦头烂额。她总是那么善良,那么替别人着想。平时有点好吃的,总是先紧着我们。过年过节,她总是把自己的那份钱偷偷塞给我和表哥,让我们去买喜欢的零食。她对姑姑更是疼爱有加,有什么好东西,总是第一个想到她。可现在,她最疼爱的女儿,却对她置之不理。

“爸,妈,我们怎么办?”我声音沙哑,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父亲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他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救奶奶才是最重要的。他看向母亲,眼神里充满了决绝:“砸锅卖铁,也得把奶奶的手术费凑齐!”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和挣扎。

父亲开始四处奔走,向所有能想到的人借钱。他的老同事、老战友、甚至远房亲戚,他都一一打电话问过去。平时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听到借钱,大多都委婉拒绝。有些条件好点的,也只能拿出几百块钱,杯水车薪。

母亲则把家里所有能变卖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奶奶的首饰,虽然不值钱,但都是她年轻时的嫁妆,母亲忍着心痛拿去当铺,只换了几百块钱。家里的老旧电视机、洗衣机,也被低价卖给了收废品的。那些承载着我们家记忆的旧物件,一件件地离我们而去,仿佛在昭示着我们家的窘迫。

我也利用课余时间,跑去附近的餐馆打零工。端盘子、擦桌子,每天放学就往餐馆跑,一直干到深夜。虽然每天只能赚几十块钱,但那是我能为家里做的唯一事情。

那段时间,我们一家三口,每天都活在巨大的压力和焦虑中。父亲的头发白得更快了,母亲的脸上也布满了憔悴和疲惫。晚上,我们经常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发,只有沉重的叹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奶奶在医院里,对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我们不敢告诉她我们借钱的困境,更不敢告诉她姑姑的冷漠。每次去看她,我们都强颜欢笑,告诉她钱已经凑齐了,让她安心养病。奶奶总是心疼地摸着我们的手,说:“你们别太累了,身体要紧。我这老骨头,不值当你们这么操心。”听到她的话,我们心里更加难受。

最终,在亲戚朋友们的帮助下,加上我们变卖家产和我的打工钱,我们勉强凑齐了一万五千块。还差五千块。

就在我们焦头烂额的时候,父亲工厂的老领导,一个退休的老工程师,在得知我们家的情况后,默默地拿出了他所有的养老金,凑了五千块钱,递给了父亲。他只说了一句话:“好好给老人治病,钱以后有了再还,没有也没关系。人命关天。”

那一刻,父亲泪流满面。我们一家人,在冰冷的现实面前,感受到了来自陌生人的温暖。

手术如期进行。漫长的等待,煎熬着我们一家人的心。手术室外,父亲和母亲紧紧握着手,婆婆则不停地念叨着佛号。我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奶奶能平安度过这一劫。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疲惫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手术很成功,病人脱离危险了。接下来就是好好休养。”

那一刻,我们一家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喜极而泣。

奶奶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才康复出院。出院那天,我们一家三口,加上父亲的老领导,一起来接她。奶奶看到老领导,感动得老泪纵横,连声感谢。她并不知道,这五千块钱,是老领导的全部养老金。

从医院回家后,奶奶的身体慢慢恢复了。但我们家,也因此背上了沉重的债务。父亲和母亲更加拼命地工作,我除了上学,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来打工还债。那段日子,虽然清贫,但我们一家人的心却紧紧地连在一起。我们经历了风雨,也感受到了人间的真情。

而姑姑王丽,从奶奶住院到出院,一次都没有来看望过,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她似乎彻底把我们家,把奶奶,从她的生活里抹去了。

03

奶奶康复出院后,我们家重新回到了平淡而忙碌的生活。父亲和母亲白天在工厂和服装厂拼命工作,晚上回到家,还要继续做些手工活,或者去外面打零工,只为了尽快还清欠下的债务。我除了完成学业,也把所有课余时间都投入到打工中。

那段日子,我们家就像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每个人都在为生计奔波。餐桌上的饭菜总是素多荤少,衣服都是缝缝补补又三年。我们很少出门娱乐,更别提旅游了。生活的重担,压得我们喘不过气,但为了还清那些救命钱,为了让奶奶安心,我们都咬牙坚持着。

奶奶看着我们如此辛苦,心里总是过意不去。她总是偷偷地把自己的饭菜省下来,留给我们。她会帮我们洗衣服、做饭,尽力减轻我们的负担。每当我们告诉她不用担心,钱会慢慢还上的时候,她总是心疼地摸着我们的头,眼睛里充满了慈爱和愧疚。

我们都知道,奶奶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虽然我们从未向她提起姑姑的冷漠,但我想,她心里应该也清楚。毕竟,在她生病期间,最疼爱的女儿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与我们家的清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姑姑家的富裕和高调。

每年过年,姑姑都会带着姑父和表哥王强来家里拜年。说是拜年,更像是来炫耀。她会穿上最新的皮草,戴上闪亮的金饰,手上拎着各种高档礼盒,里面装的却往往只是些普通的零食。然后,她会不经意地提起她家又买了什么豪车,又在哪里投资了新的店铺,表哥王强又在哪个重点中学考了年级前几名。

每次她炫耀的时候,父亲和母亲总是默默地听着,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和无奈。奶奶则会慈爱地笑着,仿佛听不懂姑姑话里话外的炫耀和优越感。只有我知道,奶奶的笑容背后,藏着多少心酸和失望。

记得有一年,姑姑来家里拜年,看到我家客厅里那台老旧的电视机,她撇了撇嘴,说:“哎呀,哥,嫂子,你们家这电视机也太老了吧?现在都流行液晶电视了,画质可好了。我刚给强强房间里买了一台最新的,才几万块钱。你们家也该换一台了,别总这么省着。不然莉莉都没法看动画片了。”

母亲只是笑了笑,说:“够用就行了。”

父亲则淡淡地说:“钱紧,没那闲钱。”

姑姑听了,意味深长地看了父亲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哥,你就是太老实了,不知道变通。现在社会发展这么快,不能总守着老一套啊。”

她的每一句话,都在提醒着我们,我们是穷人,我们是落后的,我们是不如她的。

我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心里的厌恶感达到了顶点。她似乎完全忘记了,五年前奶奶病重时,她是如何冷嘲热讽,如何见死不救的。在她眼里,亲情或许早就被金钱和虚荣所取代了。

表哥王强也继承了姑姑的势利。他从小就学习好,被姑姑宠上了天。每次来家里,他总是对我爱答不理,眼神里带着一种高人一等的傲慢。他会刻意避开我,去和奶奶说话,但通常也只是敷衍几句,然后就拿着手机玩游戏。在他眼里,我们这些穷亲戚,大概是不值得他浪费时间的。

我们家就这样,在清贫和努力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债务一点点还清,生活也慢慢有了起色。父亲和母亲的脸上,虽然依然带着岁月的痕迹,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份坚韧和从容。我努力学习,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也减轻了家里的负担。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它足以让一个孩子长大成人,也足以让一个家庭经历风雨,涅槃重生。

而在这五年里,我们和姑姑家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淡。除了过年那几次例行公事般的拜访,我们几乎没有什么联系。她依然过着她的富裕生活,而我们,则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努力而平静地生活着。

我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我们以为,姑姑永远不会再踏入我们家的大门,除非是过年。

然而,命运的转折,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那天,我刚下班回家,就看到父亲和母亲围坐在客厅里,脸上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既兴奋又有些恍惚。奶奶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杯热茶,脸上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莉莉,你回来了!”母亲一看到我,立刻站起身,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我的心猛地一跳,预感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家……要拆迁了!”父亲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但却充满了抑制不住的狂喜,“老宅子要拆迁了!政府说,按照政策,可以分给我们……三套房子!”

三套房子!

我彻底愣住了。三套房子!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我们家,将彻底摆脱多年的贫困,彻底翻身!那意味着我们再也不用为钱发愁,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再也不用住在这个老旧的平房里!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喜悦像潮水般涌来,几乎将我淹没。我看着父母那张喜极而泣的脸,看着奶奶那张平静而慈祥的脸,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这五年来的所有辛酸、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我们一家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我们都在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然而,就在我们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畅想着未来的时候,客厅里那部老旧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叮铃铃——”

那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刺耳。

母亲接起电话,只是“喂”了一声,脸色就瞬间变了。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父亲,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丽丽……”母亲的声音变得有些僵硬。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久违的,却又熟悉得让人厌恶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热情和谄媚,和五年前那一声刺耳的冷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哎呀,嫂子啊!恭喜恭喜啊!听说你们家老宅要拆迁了?还分了三套房?这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啊!我最近正好想跟你聊聊你表哥的事儿……”

我的心猛地一沉。姑姑,她来了。

04

电话那头,姑姑的声音像涂了蜜一样甜腻,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先是夸张地恭喜我们,语气里充满了羡慕和巴结,然后话锋一转,就提到了她的儿子,我的表哥王强。

“嫂子啊,你们家这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三套房啊!现在房价多贵啊,你们家一下子就成了千万富翁了!真是替你们高兴啊!”姑姑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谄媚,“你看我们一家人,平时多不容易啊,做生意起早贪黑的,虽然看着风光,可压力也大着呢。”

母亲的脸色有些僵硬,她只是礼貌性地“嗯”了一声,没有接话。她显然也明白姑姑这通电话的目的。

“嫂子,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啊?妈身体也好吧?哎呀,我这做女儿的,平时太忙了,都没时间去看看妈。不过妈身体硬朗,我就放心了。”姑姑开始打起了感情牌,语气里充满了虚假的关怀。

我站在母亲旁边,听着姑姑这番话,只觉得无比讽刺。五年前奶奶病危,需要两万块钱做手术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连一个电话都没打,更别提来看望奶奶了。现在,听到我们家拆迁分了三套房,她就突然想起了亲情。

父亲在一旁,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他直接从母亲手里接过电话,声音冷淡:“有事说事。”

姑姑被父亲的语气噎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谄媚的嘴脸:“哎呀,哥,你这脾气还是这么急。我这不是关心你,关心妈嘛。对了,我跟你说啊,强强他最近交了个女朋友,家里条件挺好的,就是……就是人家要求有房。”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哥,你看啊,我们家虽然有两套房,可一套是自住的,一套是商铺,也不能给强强当婚房啊。强强这孩子,你也知道,从小就聪明,学习好,现在在公司也做得不错。他可是我们老王家唯一的男丁,将来可得靠他传宗接代呢。”姑姑的声音越来越露骨,意图也越来越明显。

我心里冷笑一声。唯一的男丁?传宗接代?这些老旧的观念,姑姑倒是用得炉火纯青。

“哥,嫂子,你们家现在有了三套房,这可真是太好了。我看啊,你们也住不了那么多,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不如就把一套房子给强强吧?也算是给他添一份嫁妆,帮衬一下他。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姑姑的话,就像一颗炸弹,在客厅里瞬间炸开。

父亲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紧紧地握着电话,指节发白。母亲也呆住了,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奶奶则平静地坐在那里,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出。

“丽丽!你胡说什么?!”父亲终于忍不住了,他怒吼道,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什么叫我们一家人?五年前你妈病危,需要两万块钱做手术的时候,你跑到哪里去了?!你不仅不借钱,还冷嘲热讽,把电话挂断!现在我们家拆迁了,分了三套房,你就跑出来认亲了?!你还有脸要房子?!”

电话那头,姑姑显然没想到父亲会直接揭她的老底,她沉默了几秒,然后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五年前我那不是手头紧嘛!再说了,妈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你是我亲哥,我是你亲妹妹,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难道分了房子,就不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父亲气得浑身颤抖,“你还知道你是我亲妹妹?你妈病危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家砸锅卖铁给她凑手术费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家背着一身债,省吃俭用还钱的时候,你在哪里?!”

“哥,你别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嘛!”姑姑的声音带着一丝恼羞成怒,“谁没有个困难的时候啊?再说了,我当时不是也说了嘛,我手头紧!而且妈那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嘛!不也好了吗?现在你们家发财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发财?!”父亲气得差点把电话摔了,“你以为这三套房子是天上掉下来的?这是我们家这些年辛辛苦苦,一点点熬过来的!我们把所有的钱都花在给你妈治病上,我们还欠了一屁股债!你以为我们家容易吗?!”

“哥,你这话就不好听了。”姑姑的声音也变得冷硬起来,“妈生病,那是你们做儿子的责任!我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能帮什么忙?再说了,我当时也说了,我手头紧!难道我为了你妈的病,就让我儿子没钱上辅导班,没房结婚吗?!”

我的心彻底凉了。姑姑的无耻和自私,刷新了我的认知。她竟然把一切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甚至还倒打一耙。

“丽丽,你别说了!”母亲终于忍不住了,她从父亲手里接过电话,声音带着颤抖,但却异常坚定,“这三套房子,是我们家的血汗钱换来的!一套留给我们养老,一套留给莉莉,一套出租,用来补贴家用。没有一套,是给你们王强的!”

“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姑姑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而刺耳,像一个被踩到尾巴的猫,“你们家就一个女儿,还留两套房?你们这是重女轻男!强强可是你亲侄子!你们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我们不怕!”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力量,“我们只知道,做人要凭良心!五年前,你对你亲妈见死不救,现在我们家有难了,你却想来分一杯羹?!你休想!”

“好啊!你们真是翅膀硬了!发财了就翻脸不认人!”姑姑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妈那病,就是你们平时不注意给她吃喝,才搞出来的!现在你们有钱了,就开始作威作福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们!这事儿没完!我去找妈说理去!我倒要看看,妈是向着你们,还是向着我这个亲女儿!”

“你敢!”父亲怒吼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姑姑冷笑着说,“我是她亲女儿!她能不向着我?!”

“啪!”父亲一把夺过电话,狠狠地挂断了。

客厅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我们都愤怒地喘着粗气。姑姑的无耻,让我们都感到恶心。

奶奶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直到此刻,她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我们,眼神里带着一丝平静,却又充满了威严。

“她说什么了?”奶奶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异常清晰,“她是不是说,要给她表哥一套房子?”

我们都愣住了。奶奶她……听到了?

“妈……”父亲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奶奶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看透世事沧桑的智慧。

“我知道。”奶奶轻声说道,“她从小就是这样,眼里只有钱。五年前她不借钱,我就知道她会这样。现在你们家有钱了,她就坐不住了。”

奶奶的平静,让我们都感到有些意外。

“妈,您别生气,我们不会把房子给她的!”母亲焦急地说道。

奶奶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激动。她缓缓地站起身,走到电话机前,拿起了电话。

“妈,您要干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奶奶没有回答,她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姑姑家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了姑姑不耐烦的声音:“喂?!谁啊?!”

奶奶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而洪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平时那个慈祥的老太太判若两人。

“王丽,我是你妈!”奶奶的声音,像一道惊雷,让电话那头的姑姑瞬间安静了下来。

“妈……您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姑姑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我听说了。”奶奶的声音冷冷的,“你想跟莉莉家要一套房子,给你儿子当婚房?”

“妈,我……我就是跟哥嫂开玩笑呢……”姑姑的声音带着一丝心虚。

“开玩笑?”奶奶冷笑一声,“你五年前,我病危的时候,你也是开玩笑吗?你不仅不借钱,还冷嘲热讽,说我这病不值钱,说医生想多赚钱!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电话那头,姑姑彻底沉默了。

“王丽,你听好了。”奶奶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这三套房子,是你哥嫂和莉莉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他们为了给我治病,砸锅卖铁,背了一身债!他们一点点还清了债,现在有了好日子,那是他们应得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姑姑的声音带着一丝恼羞成怒,“我是您亲女儿!您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胳膊肘往外拐?”奶奶的声音更冷了,“你还知道我是你妈?你这个做女儿的,在你妈病危的时候,见死不救!你还有脸说我是你妈?!我告诉你,王丽,从今以后,你不用再来我家了!这三套房子,一砖一瓦都和你没关系!你儿子,也别想从我们家拿走任何东西!”

“妈!您!您是不是老糊涂了?!”姑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愤怒。

“我没糊涂!”奶奶的声音洪亮而坚定,“我清醒得很!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五年前你对你哥嫂,对你妈,是如何的冷血无情!王丽,你记住,做人要凭良心!你当初种下什么因,现在就得尝什么果!”

“啪!”奶奶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将电话放在座机上,头也不回地走回沙发,平静地坐下。

客厅里,一片死寂。我们都呆呆地看着奶奶,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敬佩。奶奶她,竟然如此霸气地反击了姑姑。

父亲和母亲的脸上,都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舒畅和解脱。压在他们心头多年的那块大石,在这一刻,终于被奶奶彻底移开了。

我看着奶奶那张平静而慈祥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奶奶她,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但她的内心,却比任何人都清醒,比任何人都强大。

从那天以后,姑姑再也没有来过我家。她甚至连过年都没有再登门。她大概是彻底被奶奶的话伤透了心,也彻底撕破了脸。

我们家,也因此彻底摆脱了姑姑的纠缠和阴影。

我们用一套房子安置了奶奶,让她在宽敞明亮的楼房里安享晚年。一套房子留给了我,让我有了自己的小天地。另一套房子出租出去,租金足以补贴家用,让父母可以安心退休,不再为钱发愁。

我们的生活,彻底步入了正轨。我们不再为物质发愁,也不再为亲情的冷漠而困扰。

我时常会想起五年前那个炎热的夏天,想起母亲绝望的泪水,想起父亲紧握的双拳,想起姑姑那一声刺耳的冷笑。

然后,我再看看现在,看看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看看奶奶脸上那平静而安详的笑容。

我明白了,金钱虽然能改变生活,但它更能检验人心。一场拆迁,分了三套房,让姑姑露出了最贪婪的嘴脸,也让奶奶,这个平时最沉默的老人,爆发出最震撼人心的力量。

这三套房子,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财富,更是我们一家人经历风雨、团结一心、最终赢得尊严和幸福的最好证明。

而姑姑,她当初拒绝的两万块钱,让她错过了的,不仅仅是亲情,更是一次与幸福擦肩而过的机会。

每当我想到姑姑当初那一句“得给你表哥一套”的无耻要求,我都会在心里默默地加上一句:死有余辜!

因为,她失去的,是比三套房子更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