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岁老人心酸自述:“新型啃老”让我苦不堪言
发布时间:2025-08-14 08:20 浏览量:1
妈,您来城里住段时间吧?"
这句关心的话,却成了她不得安宁的开始。
儿子让她照顾怀孕的儿媳,女儿把孩子丢给她带,还叫她去饭馆帮厨,她的时间和力气,都成了儿女随手用的东西。
老人的膝盖疼、骨质疏松没人在意,付出好像是应该的。
冰箱上老伴的遗像默默看着这一切,张桂芳的一天,就在这样的忙碌里开始了......
张桂芳摸索着床头柜上的老花镜,镜腿的胶布已经发黄。
窗外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五点四十分,比昨天早了十分钟。
她趿拉着布鞋去厨房烧水,铝壶底结着厚厚的水垢。
老伴的遗像挂在冰箱上方,三年前肺癌带走了他,也带走了这个家说话的声音。
"叮"微波炉转了三分钟的馒头冒着热气。
她掰开馒头,里面还带着冰碴。楼下传来小学生的笑闹声,她想起孙子强强。上次见还是春节,孩子又长高了。
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大儿子李建国的头像跳出来:"妈,吃早饭没?"
"正吃着。"张桂芳把馒头泡进豆浆里。
"丽娟吐得厉害,您当年怀我时吃什么止吐?"
张桂芳的手指在灶台上敲了敲。
去年冬天她给大儿媳腌的酸黄瓜,现在还封在阳台的玻璃罐里。"用老姜熬红糖水,别放太多......"
"要不您来城里住段?"李建国打断她,"丽娟总说想吃您做的饭。"
阳台上的绿萝枯了两盆。张桂芳望着剩下那盆发蔫的,想起上周物业来催缴暖气费。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儿子在加班。
门铃响了。小女儿李艳拎着两袋青菜站在门口,五岁的婷婷躲在妈妈身后啃手指。
"妈,您这地板多久没打了?"李艳把塑料袋往地上一搁,"饭馆今天进货,我得去盯。婷婷放您这儿行不?"
张桂芳弯腰去捡滚落的土豆,膝盖响了一声。
去年体检报告就压在茶几玻璃板下,骨质疏松那栏画着红圈。
"姥姥,我想吃炸酱面。"婷婷拽她衣角。
李艳已经走到楼道:"对了妈,后厨王师傅请假,您下午能不能去饭馆帮厨?就切切菜......"
油烟机嗡嗡响着,张桂芳把葱花撒进油锅。
婷婷在客厅看动画片,笑声穿透薄薄的墙壁。
她摸出手机,相册里最新照片是清明节全家扫墓的合影,那天两个孩子在墓前吵了一架,因为分摊香火钱。
中午十二点整,手机同时弹出两条消息。
李建国发来高铁购票链接,李艳转发的是饭馆定位。张桂芳把炸酱面盛进两个碗,自己的那碗忘了放黄瓜丝。
"姥姥,你筷子拿反了。"婷婷指着她的手。
张桂芳低头看了看。窗外的杨树叶子哗哗响,像是老伴生前总爱抖的那张旧报纸。
她摸出老年证放进兜里,明天该去社区医院开降压药了。
电脑
早上六点二十,张桂芳的老年机在枕头底下震动。
她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艳子"两个字。
"妈,婷婷发烧了。"电话那头传来塑料袋的摩擦声,"我得去早市进货,您来饭馆帮忙看下孩子?"
张桂芳看着窗外泛白的天色,床头柜上还放着昨晚没吃完的降压药。
她慢慢坐起来,脊椎骨发出轻微的响声。
饭馆门口堆着几筐青菜。李艳把额头滚烫的婷婷塞进张桂芳怀里,转身就去后厨称重。
孩子的小手紧紧攥着姥姥的衣领,呼吸喷在张桂芳脖子上,热得像小火炉。
"三十八度五。"张桂芳用嘴唇试了试温度,从布兜里掏出退烧药。药片是上个月社区医院开的,铝箔板已经掰得只剩最后两粒。
前厅传来声响。李艳在骂新来的服务员:"芹菜能这么摞?烂了算谁的?"
张桂芳把婷婷裹在棉袄里,孩子烧得直哼哼。
十点刚过,饭馆开始上客。张桂芳边哄孩子边收拾餐具,塑料板凳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她摸出手机,相册里最新照片是孙子强强在儿童乐园玩的视频,大儿媳三天前发在家庭群的。
手机突然震动。李建国的名字跳出来:"妈,丽娟孕酮低,医生让卧床。"
张桂芳的手指在油腻的屏幕上划了三次才接通。
后厨抽油烟机的轰鸣声里,她听见儿子说:"您这两天能来吗?丽娟就想喝您熬的小米粥。"
婷婷在她怀里扭动,打翻了桌上的醋瓶。李艳冲过来用抹布擦桌子,眼睛盯着张桂芳的手机。
"哥又找你?"李艳的声调突然拔高,"他媳妇怀的是龙种?天天要人伺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李建国的声音冷下来:"艳子,你说话注意点。"
"我注意什么?"李艳把抹布摔在桌上,"妈在饭馆帮我带病孩子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张桂芳的手开始发抖。怀里的婷婷被吵醒,哇地哭出声。
后厨帮工探出头看热闹,大厅里两桌客人放下筷子。
"都少说两句。"张桂芳嗓子发紧,"艳子,去给孩子倒点水。"
李艳没动,眼睛红得吓人:"去年饭馆装修,我找你借两万块钱,你说要还房贷。现在装什么孝子?"
电话那头传来摔门声。李建国挂了。
中午的太阳透过玻璃门照进来,地板上有一滩没擦干净的水渍。
张桂芳看着影子在里头变形,想起老伴去世前也是这样,一滩水怎么也擦不干。
下午三点,饭馆暂时冷清下来。
李艳坐在柜台后面算账,计算器按键声像放鞭炮。张桂芳给婷婷喂完药,孩子终于睡着。
"供货商明天来收钱。"李艳突然说,"还差八千。"
张桂芳没接话。她退休金存折在五斗柜最底下压着,数字刚过四万。那是留着办后事的钱。
李艳的圆珠笔在纸上戳出个洞:"哥知道饭馆周转不开,半毛钱都不借。"
玻璃门被推开,穿皮夹克的男人走进来。
李艳立刻站起来,脸上堆出笑:"陈哥,再宽限两天......"
男人把摩托车钥匙扔在桌上:"上次你也这么说。"
张桂芳把睡着的婷婷往怀里搂了搂。
孩子的小脸还红着,呼吸喷在她领口,那块布料已经潮了。
傍晚回家时,婷婷的烧退了点。张桂芳在公交车上收到两条微信。
李建国发来一张B超照片,李艳转发的是催款单截图。
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张桂芳摸黑掏钥匙,对门老太太正好出来倒垃圾。
"带孩子呢?"老太太看了眼她怀里的婷婷,"艳子饭馆还开着?听说这条街要拆迁。"
钥匙插了三次才对准锁眼。进屋后,张桂芳发现早上走得急,厨房的灯没关。铝锅里还泡着昨天的粥碗。
她把婷婷放在沙发上,孩子翻了个身又睡了。
冰箱上老伴的遗像落着灰,相框边沿有道裂纹,去年清明节擦桌子时碰的。
手机在兜里震。家庭群里,大儿媳发了张外卖截图:"想吃妈做的酸辣汤。"
李艳紧接着回复:"妈在给我看孩子。"
群里再没人说话。张桂芳打开冰箱,冷藏室里只有半包挂面和两个干瘪的西红柿。
她想起饭馆冰柜里还有半只鸡,是李艳留着明天炖汤用的。
窗外传来广场舞的音乐声。张桂芳把西红柿放进洗菜盆,水管突然"砰"地一响,吓得她差点摔了碗。
这栋老房子的水管总是这样,老伴在世时说要找人修,一直没顾上。
周六早上七点,张桂芳正在厨房熬粥,门铃响了。
猫眼里看见李建国提着两箱牛奶,儿媳丽娟挺着肚子站在楼梯拐角。
"妈,我们坐最早班车来的。"李建国把牛奶放在鞋柜旁,塑料提手勒出的红印还没消。
丽娟扶着腰慢慢挪进来:"妈,我想喝您熬的南瓜粥。"
张桂芳搅了搅锅里的白粥,又往锅里削了半块南瓜。冰箱上的遗像被开门带进的风吹得晃了晃。
十点整,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格外响。
李艳牵着婷婷冲进来,手里塑料袋哗啦作响。
"哥?"李艳的眉毛拧成疙瘩,"饭馆今天盘点,妈得去帮忙。"
丽娟的勺子磕在碗沿上:"艳子,我产检指标不好,得让妈去省城照顾。"
李艳把塑料袋往地上一摔:"去年我做手术,妈去省城照顾你月子,我找谁了?"
李建国站起来挡在妻子前面:"你讲点道理,丽娟现在是高危妊娠。"
"我饭馆欠着八万货款怎么不讲道理?"李艳的声音震得茶几上的药瓶嗡嗡响,"妈去看店还能帮我盯着点账。"
婷婷被吵醒,揉着眼睛要找姥姥。张桂芳刚伸手,丽娟突然"哎哟"一声捂住肚子。
"妈!"李建国一把扶住妻子,"丽娟肚子疼。"
李艳冷笑:"装得挺像。上个月家庭聚会也这么演的。"
张桂芳的手悬在半空,左边是抹眼泪的儿媳,右边是吓哭的外孙女。
厨房传来糊味,南瓜粥沸出来了,浇灭了煤气灶的火苗。
中午的太阳透过纱窗照进来,地板上四道影子拉得老长。
李建国在阳台打电话请假,丽娟躺在里屋,李艳在厨房把菜刀剁得咚咚响。
"妈您说句话。"李艳把黄瓜拍成碎块,"明天供货商来收钱,您不在他们敢砸店。"
张桂芳摸出老年机,通讯录里"社区医院"下面就是"心脏病科"。药盒里的倍他乐克还剩三粒。
下午三点,李建国说要赶末班车回省城。
临走时把张桂芳拉到楼道:"妈,丽娟真的需要您。"对门邻居正好出来倒垃圾,咳嗽了一声。
李艳在屋里喊:"妈!婷婷尿裤子了!"
张桂芳站在楼梯中间,扶手上的灰尘蹭了满手。楼下的孩子放学回来,书包上的挂件叮当响。
晚饭时丽娟没动筷子。李艳给婷婷喂完饭,突然说:"妈,您要是去省城,明天我就把饭馆转了。"
张桂芳的假牙磕到碗边,墙上的老式挂钟当当敲了七下,去年停过一阵,是李艳找人修好的。
临睡前,张桂芳发现降压药少了两粒。
卫生间里,丽娟的孕检报告摊在洗衣机上,李艳的催款单泡在脸盆里。
早上六点十五,张桂芳的老年机在枕头底下震动。
李建国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来电铃声是《常回家看看》的副歌部分。
"妈,丽娟想吃海参。"电话那头传来抽油烟机的轰鸣,"您来的时候把存折带上,省城物价高。"
张桂芳的手指在存折封皮上摩挲,去年补办的,边角已经卷边。
窗外的麻雀在空调外机上跳,啄食昨天晒的玉米碴。
社区医院的刘大夫在公园撞见她:"降压药不能停,您这岁数得留点应急钱。"
太极剑的金属穗子在他腰间晃悠,反射着晨光。
回家时发现门没锁严。李艳坐在餐桌前按计算器,婷婷在玩存折当折纸。
"妈,供货商要现结。"李艳的圆珠笔在纸上戳出个洞,"您那定期存款......"
张桂芳把存折抽回来,纸张发出脆响。
冰箱上的遗像歪了,她伸手扶正,玻璃框沿的裂纹硌着指腹。
中午的太阳把厨房晒得发烫。李建国的微信连着三条,最后一条是产检费用清单照片。
张桂芳把手机扣在案板上,刀下的黄瓜片厚薄不均。
"姥姥,饿。"婷婷拽她围裙。李艳在客厅打电话:"再宽限三天,对,我妈有退休金......"
张桂芳的手抖了一下,刀尖在塑料砧板上划出白痕。
五斗柜最底下压着保险单,受益人那栏填的是李建国和李艳。
下午三点,李艳出门进货前说:"妈,定期转活期就损失点利息。
"防盗门关上的瞬间,对门老太太的收音机正好报时:"北京时间十五点整。"
张桂芳翻开存折最后一页。密码是老伴生日,取款记录停在去年交暖气费那天。
她摸出老年证,塑料封套里还夹着社区送的年历卡。
晚饭时李建国又打来电话。张桂芳听着,煤气灶的蓝火苗舔着锅底,热浪扑在脸上发烫。
"妈,丽娟胎位不正得住院。"听筒里混着医院广播声,"您明天能来吗?带着存折。"
李艳的筷子啪地拍在桌上:"哥你要不要脸?"
张桂芳的假牙磕到碗边。婷婷被吓哭,打翻了酱油瓶。
夜里十一点,张桂芳数了第三遍存折上的数字。
楼道感应灯忽明忽暗,照得防盗门上的小广告时隐时现。
她摸出老花镜,看清了"高价收药"下面的电话号码。
凌晨四点,张桂芳梦见自己变成运钞车。
李建国和李艳在驾驶室抢方向盘,轮胎在催款单和产检报告上打滑。
惊醒时发现手里还攥着存折,汗渍洇透了最后一页的银行公章。
窗外的垃圾车正在清运,金属碰撞声像硬币砸在铁皮罐里。
张桂芳起身拉开五斗柜,定期存单的墨香混着樟脑丸的味道飘出来。
早上七点二十,张桂芳正在厨房热昨天的剩粥,防盗门突然被钥匙拧开。
李艳带着一身寒气冲进来,眼袋肿得发亮。
"妈,供货商要报警了。"她把手里的催款单拍在餐桌上,纸边沾着油渍,"您今天必须给个准话。"
张桂芳的勺子停在半空。窗外的雪粒子打在玻璃上,像谁在撒盐。
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李建国的语音消息外放出来:"妈,丽娟现在在医院。"
李艳一把抢过手机:"哥你还要不要脸?"
她的指甲在屏幕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上次你说妈存折丢了,结果呢?钱都给你媳妇买燕窝了!"
张桂芳的手开始发抖,粥碗在托盘上咯咯作响。
她想起去年冬天,李建国确实拿走过她的存折,说是要帮她换新折子。
电话那头传来医院广播声,李建国的嗓门突然拔高:"李艳你闭嘴!妈的钱妈自己做主!"
"做主?"李艳的圆珠笔在催款单上戳出个洞,"上个月妈给你转的那两万,转账凭证还在我包里!"
张桂芳的膝盖撞到桌腿。五斗柜最底下的抽屉没关严,露出半截棕皮病历本。
去年体检时医生用红笔圈出来的"冠心病"三个字,现在看着格外刺眼。
"你们......"张桂芳刚开口,喉头突然发紧。墙上的老式挂钟当当响了八下,每一声都像锤子敲在太阳穴上。
李艳还在对着电话吼:"妈去年做支架手术的钱都是自己掏的,你出过一分吗?"
张桂芳的视线开始模糊。冰箱上的遗像突然歪了,相框玻璃反射的冷光刺得眼睛生疼。
她伸手想扶,整个人却向前栽去。
"妈!"李艳的尖叫混着手机落地的闷响。
张桂芳倒在餐桌边,看见自己的假牙掉在瓷砖缝里。李艳的手冰凉,正拼命掐她的人中。
"药"张桂芳指着电视柜。装硝酸甘油的棕色小瓶上周就空了,她忘了去买。
楼道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李艳腾地站起来,打翻了粥碗。
滚烫的米汤顺着桌沿滴在张桂芳的裤脚上,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烫。
"桂芳!开门!"门外是老周头的破锣嗓子,"三十年前机械厂那笔账,今天必须说清楚!"
李艳的手僵在半空:"周叔?他来干什么?"
张桂芳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挣扎着去抓掉在地上的老年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李建国发来的医院定位界面。
老周的拳头砸得门框震动:"别装死!当年那批轴承的质检单,你男人签的字!"
张桂芳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手指在地板上抓出几道白痕。
李艳的哭喊声,老周的砸门声,还有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全都混成了一片嗡嗡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