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毁我前程,我让你跪着求生
发布时间:2025-08-16 03:27 浏览量:1
我最重要的升职考试,今天开考。
我的妻子把我锁进了废弃的地下室。
她在门外, 要我亲耳听着,我的人生是如何被毁掉的。
她不知道。
她亲手砸碎的,是她唯一的活路。
01
“砰!”
我的后背撞上水泥墙,还没来得及反应,沉重的铁门就在我面前合拢,发出刺耳的 “咔哒”声,彻底锁死。
黑暗瞬间吞没了我。
“王敏!你干什么!开门!”我扑到门上,用力拍打着冰冷的铁皮。
门外传来妻子王敏冰冷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铁门,显得有些很远:“陈劲,谁让你不识抬举。”
“为了一支破钢笔,就断我弟的财路,那我就断你的前途。公平吧?”
钢笔……那可是我爸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心脏猛地一沉,我隔着门嘶吼:“那不一样!今天是我考试的日子!我准备了一年!”
“我知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快意,
“我就是要让你考不成。你就在这里好好听着,看着你的位置是怎么被别人抢走的。”
一阵电子音响起,门外似乎放了一个平板电脑。很快,一个嘈杂又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那是考场外的现场报道。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小舅子王强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带着他一贯的油滑:“姐夫,这可怪不了我。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跟我姐对着干。”
“王敏!王强!你们放我出去!我求求你们!”我的声音开始发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恐惧。
这个废弃的地下室,狭小、密不透风。我胸口开始发闷,呼吸变得急促。幽闭恐惧症的阴影,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求我?”王敏冷笑一声,“你当初一口回绝我弟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有多失望?他不过是想要你那支笔去送礼,打通关系,你倒好,跟护着命根子一样。”
“现在,你也尝尝绝望的滋味吧。”
我能听到他们走远的脚步声,平板电脑的声音却被刻意留了下来,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我的神经。
“各位考生请注意,考试将在十五分钟后正式开始,请尽快进入考场……”
平板里,主持人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我甚至能想象出我的竞争对手李伟,此刻正满脸自信地走进考场大门。
地下室里弥漫着尘土和霉味,我的皮肤开始发痒,喉咙里火辣辣地疼。过敏反应也来了。我靠着墙滑坐在地,身体蜷缩成一团,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胸腔里炸开。
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考场外的声音,和自己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交织成一张绝望的网。
02
时间在黑暗和窒息中失去了意义。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平板里已经传来了考试开始的铃声,那声音对我来说,就是死刑的宣判。
就在我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头顶的墙壁上传来“哐当”一声响。
一束微弱的光,从一个被打开的、锈迹斑斑的通风口照了进来,光柱里,全是飞舞的灰尘。
我还没来得及抬头,一股冰冷刺骨的水流就从通风口倾泻而下,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哗啦——”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
“地下室太闷了,给你降降温。”王敏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免得你急火攻心,死在里面,晦气。”
我浑身湿透,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这地下室本就阴冷,现在更是寒气逼人。
王强那令人作呕的笑声也传了进来:“姐,你看他那样,跟个落汤鸡似的,真可怜。”
紧接着,刺耳的重金属音乐从他手机里放出来,通过通风口在我耳边疯狂轰炸。
“对了,忘了告诉你。”王敏的声音再次响起,盖过了音乐声,“我已经帮你跟刘总打过招呼了,就说你压力太大,临阵脱逃,主动放弃了这次考试。你放心,理由很充分。”
“你不是最在乎脸面吗?现在好了,全公司都会知道,你陈劲,是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懦夫,一个不负责任的废物。”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蜷缩在角落,一言不发,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冷水的味道。
突然,通风口的格栅后面,出现了一把锃亮的剪刀。
“咔嚓,咔嚓。”
王敏让王强把剪刀伸了进来,对准了我身上唯一还算体面的外套。那是我为了今天的考试,省吃俭用好几个月才买的新衣服。
“刺啦——”
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他们一下,又一下,把我崭新的外套剪成了布条。
“姐夫,这衣服料子不错啊,可惜了。”王强还在那儿说风凉话。
我死死地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我感觉不到冷了,也听不到那刺耳的音乐了。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羞辱和黑暗。
03
身体的寒冷和精神的折磨,让我的意识开始涣散。剧烈的咳嗽让我蜷缩得更紧,每一次颤抖,都感觉骨头在咯咯作响。
就在这时,我的手在湿透的口袋里,无意间碰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是个小小的、圆形的物体。
我的心猛地一跳。
是那个平安扣。
忠叔给我的。
上个月,是我名义上“父亲”的忌日,我去扫墓。忠叔在墓园门口等我,将这个不起眼的平安扣交到我手上。他说:“少主,以防万一。如果遇到您自己解决不了的绝境,就捏碎它。”
当时我只当是老人家的一份心意,随手就放进了口袋。
没想到……
一丝微弱的希望,像黑暗中的火星,瞬间点燃。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摸索着爬到墙角。我攥紧那个平安扣,用尽我残存的所有力气,朝着粗糙的水泥墙角狠狠砸了下去!
“啪!”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成了!
我瘫倒在地,大口地喘着气。我相信忠叔,他一定会来,他一定会来救我!
然而,这声异响,显然也惊动了门外的人。
通风口的光线被一张脸挡住了。是王敏,她正眯着眼睛,警惕地朝里面张望。
“你在里面搞什么鬼?”
她的目光扫过地面,很快就定格在我脚边那几块碎裂的玉片上。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像是被触碰了逆鳞的毒蛇。
“你还敢耍花样?!”她尖叫起来,声音刺破了我的耳膜,“想找人救你?陈劲,你这个废物,心机还挺深啊!”
我心里一沉,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王强!去!把厕所那桶拖把水提过来!”她对着外面吼道。
很快,一股混杂着泥沙和污垢的脏水,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从通风口再次灌了进来。这一次,比刚才的冷水更加恶毒,更加肮脏。
“你想得美!我告诉你,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你这个废物,就该待在垃圾堆里!”
冰冷混着腥臭的液体浇了我满头满脸,泥沙糊住了我的眼睛,钻进我的鼻腔。我刚燃起的希望,连同我残存的最后一丝尊严,一起被这桶脏水,彻底浇灭。
我躺在泥水里,一动不动,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04
平板电脑里传来消息,考试已经结束了。我的竞争对手李伟接受了场外采访,说自己发挥出色,对结果很有信心。这意味着,那个我奋斗了一年的晋升名额,彻底与我无缘了。
我的心,已经麻木了。
门外,王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对王敏说:“姐,他怎么没动静了?是不是不够刺激啊?这样玩下去有点没意思了。”
王敏沉默了一会儿。
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酷。
“他不是怕黑,有幽闭恐惧症吗?”
“那就让他,永远活在黑暗里。”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攥住了我。
我听到王强在外面翻找东西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几秒钟后,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通风口被扔了进来,掉在我身边的泥水里。
是一个用黑布缝制的头套。
“陈劲,自己戴上。”王敏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命令,“别逼我们进去,把你手脚绑起来再给你戴上。那样,可就不好看了。”
瞳孔,在黑暗中猛然收缩。
他们不只是要毁了我的前途,他们要彻底摧毁我的精神,要在我心里种下永远的创伤!
“不……”我用沙哑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嘶吼,“不——!”
“敬酒不吃吃罚酒!”
“砰!”
“砰!砰!”
他们开始疯狂地撞门,老旧的铁门发出巨大的、令人牙酸的声响,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我知道他们不是在开玩笑。以王敏此刻的疯狂和王强的无法无天,他们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从四面八方伸过来,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蜷缩在墙角,绝望地看着那扇在剧烈撞击下已经开始变形的铁门。
完了。
这一次,真的要完了。
05
就在铁门的门锁即将被撞开,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时——
“吱——嘎——”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急刹车声,紧接着,是数道整齐划一、沉重有力的脚步声,踏碎了王敏和王强的咒骂。
下一秒,我面前那扇摇摇欲坠的铁门,并没有被撞开。
而是伴随着一声金属扭曲的巨响,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外力,从门框上……硬生生给拆了下来!
“轰隆!”
铁门砸在地上,激起漫天烟尘。
刺眼的光线瞬间涌入,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
几个穿着笔挺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冲了进来,他们动作迅速,训练有素,为首的,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忠叔。
他们看都没看旁边已经吓傻的王敏和王强,径直冲到我面前。
两个人迅速将我从污秽的泥水中扶起,另一个人立刻用一条干净柔软的羊绒毛毯将我紧紧裹住,隔绝了阴冷。
忠叔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布满血丝却依旧锐利的眼睛。他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样子,嘴唇颤抖着,然后,在我面前,单膝跪了下去。
“少主!”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与心痛,“老奴来迟,罪该万死!”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王敏和王强呆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从疯狂、错愕,到震惊,最后化为一片空白的恐惧。
王强结结巴巴地指着忠叔,又指着我,舌头都捋不直了:“少……少主?你……你们是谁?拍、拍电影吗?”
忠叔缓缓站起身,甚至没有用正眼看他,那冰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星光基金会。”
他吐出五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块万吨重的巨石,砸在王敏和王强的心上。
“你们,还没资格知道。”
我靠在一名保镖温暖结实的臂膀上,隔着模糊的视线,看着王敏那张瞬间惨白如纸的脸。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他们两个……”
我喘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那句在心里酝酿了无数遍的判词。
“我要让他们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06
三天后。
星光基金会旗下的顶级私人疗养院,我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身体的伤在最好的医疗条件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心里的那道口子,还在淌着血。
忠叔站在床边,向我汇报。
“少主,王敏的父母在外面,想见您。”
我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让他们进来。”
门开了,我曾经的岳父岳母,那对朴实的夫妇,一见到我,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陈劲……不,陈先生……”岳父老泪纵横,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是我没教好女儿,我们家养出了畜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死去的爸妈啊!”
岳母更是哭得喘不上气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个保镖就押着王敏走了进来。她头发散乱,眼神疯狂,一见到我就嘶吼起来:“陈劲!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藏着掖着!为了你那支破钢笔,你就要毁了我弟弟的前程吗?你这个伪君子!”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不是我,是她的父亲。他冲上去,用尽全身力气给了王敏一巴掌,打得她嘴角都渗出了血。
“你这个孽障!你还有脸说!”他指着王敏,气得浑身发抖,“那支钢笔!那是你公公留给陈劲唯一的念想!你知不知道!”
“你以为你那个小组长的位置,真是凭你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她母亲也哭喊着,终于说出了真相,“那是陈劲心疼你工作辛苦,私下拜托忠叔,为你疏通的关系!”
“还有你那个宝贝弟弟!”岳父指着她,一字一句地吼道,“他那份一个月上万块,又清闲得要命的工作,也是陈劲安排的!就是怕他在外面惹是生非,给你添麻烦!”
王敏的嘶吼声戛然而止,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她想起了自己工作中那些不可思议的“好运”,那些本不可能拿下的项目,那些突然对自己青睐有加的大客户……
她喃喃自语,眼神涣散:“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就是个没用的文员……他就是个废物……”
忠叔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将一份文件,狠狠地摔在了她的面前。
文件首页上,我的照片下面,印着一行黑体字。
“星光基金会,唯一指定继承人,陈劲。掌管千亿资产。”
忠叔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这没用吗?”
王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行字,身体最后一丝力气仿佛被抽干,彻底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
07
王敏瘫在地上,嘴里还在无意识地重复着:“不可能……他是个废物……”
她似乎还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哭着对我说:“陈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看在我只是为我弟弟着想的份上……我只是一时糊涂……”
“为了你弟弟?”我轻声重复了一遍,感觉有些好笑。
我朝忠叔使了个眼色。
忠叔点点头,打开了疗养室里巨大的高清屏幕。
屏幕亮起,出现的是一间审讯室的画面。王强正坐在椅子上,对着两名穿着基金会制服的安保人员,脸上堆满了谄媚又恐惧的笑容。
“两位大哥,这事儿真的不赖我啊!”王强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清晰无比,“都是我姐的主意!她嫉妒陈劲,一直说他配不上她,早就想找机会毁了他!我就是个跑腿的,被她逼的啊!”
王敏的哭声停了,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死死盯着屏幕。
屏幕里的王强还在继续摇尾乞怜:“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对了,我知道我姐藏了很多私房钱,在床头柜第三个抽屉的夹层里,有好几万,都给你们,就当是孝敬大哥们的!”
王敏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晃动,脸上一片死灰。
我看着她,没什么表情。
忠叔适时地按下了遥控器,切换了画面,开始播放一段音频。
是王强和他一个狐朋狗友的通话录音,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酒吧。
“强子,你姐夫那支钢笔搞到手没?那可是好东西,限量版的,转手就能卖个五六万。”
“急什么!”是王强得意洋洋的声音,“我姐就是个傻子,被我哄得团团转。我说那笔能帮我搞定工作,她就真信了。现在正为这事儿跟她老公闹呢!等我拿到笔,再从她那儿敲点钱出来,谁还管她啊。”
朋友的声音:“你对你姐也太狠了吧?”
“狠?她是我姐,帮我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她老公就是个窝囊废,守着个破笔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换点实在的。等我拿到好处,就把她甩了,省得天天在我耳边念叨。”
录音结束,监控室里一片死寂。
王敏瘫在地上,眼神空洞,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她一直以来视为精神支柱、不惜一切去维护的“亲情”,在赤裸裸的现实面前,被撕得粉碎。
她不哭也不闹了,只是那么呆呆地坐着,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08
我让人把王强带到了那间我待过的废弃地下室。
然后,我让人把王敏也带了过去。她没有反抗,像个行尸走肉。
地下室外,我让人搬来一把椅子,把王敏结结实实地绑在了上面,正对着那扇重新装好的铁门。
我从保镖手里拿过一个一模一样的、蒙着黑布的头套,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你不是很心疼他吗?”
我把头套递到她被绑住的手边。
“现在,你去救他。”
王敏的瞳孔猛地收缩,浑身开始剧烈地颤抖,她惊恐地拼命摇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声音。
我站起身,后退了几步。
地下室里,被关进去的王强已经因为突如其来的黑暗和封闭,开始发出恐惧的尖叫。
“谁!谁在这里!开门!”
“姐!是不是你!姐!救我!我错了!快放我出去啊!”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真实的恐惧,一声比一声凄厉。
我让人把一把钥匙,放在了王敏面前的地上。
“打开那个通风口,”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把钥匙从那里扔给他,他就得救了。”
王敏看着地上的钥匙,又听着里面弟弟撕心裂肺的哭喊,脸上的肌肉扭曲着,陷入了天人交战。
最终,那份所谓的亲情本能还是战胜了恐惧。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身体从椅子上歪倒,重重摔在地上。她顾不上疼痛,像条虫子一样,艰难地朝着通风口的方向蠕动过去。
她抓起钥匙,用颤抖的手,好不容易才拨开了通风口的插销。
就在她准备将钥匙扔进去的瞬间。
我抬了抬手。
地下室里,我提前安排好的人,瞬间点燃了数个大功率的烟尘饼。
“呼——”
浓烈、呛人、夹杂着无数粉尘的浓烟,瞬间从那个小小的通风口猛烈地喷涌而出,正正地喷了王敏满头满脸!
“咳!咳咳咳咳——!”
她被呛得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眼泪鼻涕一起流下,脸上、脖子上,凡是接触到粉尘的皮肤,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
里面的王强,在浓烟中也发出了更加凄厉、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惨叫。
王敏丢掉了钥匙,双手徒劳地在脸上抓挠,在地上翻滚,痛苦不堪。
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在烟尘中挣扎的她,声音冰冷。
“现在,知道我当时的感受了吗?”
09
后续的事情,都是忠叔处理的。
王强因为吸入了大量的工业粉尘,诱发了极其严重的哮喘,虽然抢救了过来,但肺部受到了永久性损伤,落下了终身的后遗症,余生都要在呼吸困难和药物中度过。
王敏,在经历了亲情背叛和身心双重折磨的巨大刺激后,精神彻底崩溃了。她时而哭时而笑,嘴里永远重复着“废物”、“报应”、“救我”这几个词,被强制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让忠叔,将记录了他们所有恶行的那段完整视频,包括地下室里发生的一切,匿名发给了他们老家所有的亲戚朋友。
一夜之间,他们家在当地声名狼藉。他们的父母一夜白头,再也无颜见人,最终变卖了所有家产,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座生活了一辈子的城市。
至于我之前所在的那家公司。
我以星光基金会的名义,对其发起了全资收购。
在收购完成后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全员大会上,我站在主席台上,看着台下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们中,有的人曾经对我表示过同情,但更多的人,是在看我的笑话。
我没有多余的废话,只宣布了一件事。
“从即刻起,公司就地解散。所有人,包括管理层,全部按N+1进行赔偿,离开吧。”
台下一片哗然。
人事总监壮着胆子问为什么。
我看着他,也看着所有人,平静地说:“没有为什么。你们可以理解为,这是你们为自己的冷漠和旁观,付出的代价。”
离开这座城市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一个匿名寄来的包裹。
打开后,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木头雕刻。是我刚和王敏结婚那年,亲手雕刻的我们俩的卡通小人,那是我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应该是她的父母寄来的。
我拿着那个木雕,走到疗养院房间的壁炉前。
没有丝毫犹豫,我将它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焰里。
木头在火焰中扭曲、变黑,最后,彻底化为一捧灰烬,就像我和王敏那段可笑的婚姻,以及我那段不堪的过去。
10
五年后,日内瓦。
一场国际慈善论坛的后台,我刚刚结束了一场关于全球儿童教育的演讲。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
如今,我已经正式接管了星光基金会,将其影响力从国内扩展到了全球,成为了媒体口中备受敬仰的青年慈善家。
忠叔递过来一杯温水,然后低声对我说:“少主,外面有位律师,说是王敏的律师,想见您。”
我端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
“她不是在精神病院吗?”
“是,”忠叔的眼神有些复杂,“上个月,因为严重的肺部并发症,没抢救过来,去世了。”
我心中没有太多波澜,仿佛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她五年前,刚进精神病院时,在清醒的间隙立下了一份遗嘱。”忠叔继续说,“给您留了一个东西,是一个加密的硬盘。”
深夜,在日内瓦湖畔的酒店套房里,我打开了那个硬盘。
里面没有视频,也没有文件,只有一个个按日期命名的音频文件。是她的日记录音。
我点开了最早的一个。
“……今天陈劲又熬夜帮我做好了那个该死的PPT,领导当众表扬了我。他越是这样对我好,我越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我又点开了中间的一个。
“……我弟弟说得对,像陈劲这样的人,表面上对你好,心里肯定在嘲笑我的无能。他凭什么什么都比我强?我恨他!我恨他为什么不能像我一样平庸!他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的失败!”
我明白了。
这场报复的根源,不是那支钢笔,也不是为了她弟弟,而是她那份扭曲到极致、深入骨髓的自卑。
我点开了最后一个录音文件,日期,就是我被关进地下室的那一天。
背景音里,是我自己痛苦的、绝望的嘶吼和哀求。
然后,是她病态的、压抑的笑声。
“我终于……终于把他从云端拉下来了……他现在,和我一样,不,比我还惨……”
笑声突兀地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极度压抑的、绝望的哭泣。
“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关掉电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推开窗户。日内瓦湖的夜风吹了进来,带着一丝凉意。
我举起那个硬盘,用力将它扔向了远处的湖心。
“噗通。”
一声轻响,一切都被湖水吞没。
东方的天际,一抹黎明的阳光刺破了黑暗,缓缓照在广阔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很温暖。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过去的一切,终于,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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