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偏心把千万家产全留给弟弟,律师宣读遗嘱后,弟弟当场崩溃

发布时间:2025-08-16 10:03  浏览量:2

律师事务所的空调开得很足,冷气吹在脸上,像一只冰冷的手。

我叫李辰,今天来听我爸的遗嘱。

我对面坐着我的亲弟弟,李昂。

他正襟危坐,但嘴角那抹压不住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旁边是他新交的女朋友,一身名牌,妆容精致,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

也对,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这场家产争夺战里,注定的输家。

从小到大,父亲的天平就没往我这边倾斜过哪怕一度。

李昂是宝贝疙瘩,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存在。

他上学时打架,是父亲赔钱道歉,回来还怪人家孩子不懂事,惹了我弟弟。

他创业失败,赔掉的两百万,是父亲轻描淡写地一句“年轻人交学费”,然后转手又给了他三百万。

而我,是那个“应该的”哥哥。

我应该懂事,应该学习好,应该早早进公司帮忙,应该拿着微薄的薪水还被骂“不知感恩”。

我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李辰,你是老大,多担待点你弟,他还不成熟。”

他永远不成熟,我也就永远要担待。

所以今天,对于这个结果,我早有预料。

我甚至有些期待,期待这场漫长的、不公平的“担待”终于画上句号。

主位上,年过花甲的王律师清了清嗓子,扶了扶金丝眼镜。

“李老先生一生勤勉,创下偌大家业,如今斯人已逝,我们遵从他的遗愿,来处理他的身后事。”

他打开一份密封的牛皮纸袋,取出了那份决定我们兄弟俩后半生命运的文件。

李昂坐直了身体,他女友也紧张地握住了他的手。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心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遗嘱第一部分,关于财产的分配。”

王律师的声音不疾不徐,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本人名下,位于城东的‘观澜墅’别墅一栋,以及位于市中心‘天誉’公寓三套,均由我的次子,李昂,继承。”

李昂的嘴角彻底扬了起来,他挑衅似的看了我一眼。

我没理他。

那栋别墅,是父亲发家后买的,市价超过八百万,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本人名下持有的银行存款,共计人民币七百三十六万元,以及所有股票、基金等有价证券,均由我的次子,李昂,继承。”

这下,连他女朋友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随即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李昂。

千万家产,果然名不虚传。

李昂整个人都散发着志得意满的光芒,仿佛他不是来继承遗产,而是来登基。

他开始觉得有些无聊,甚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似乎在等这一切快点结束。

王律师顿了顿,翻过一页纸,看向我。

“关于我的长子,李辰……”

李昂终于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想看看我能分到什么残羹冷炙。

“……本人名下,位于城西老城区,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旧楼‘德胜小区’三栋二单元 501 室,由我的长子,李辰,继承。”

那是我家在父亲发家前住的老房子,不足六十平米,破旧不堪,市价最多三十万。

李昂几乎要笑出声。

“此外,我书房里那个黑色的保险箱,以及里面的所有物品,也一并交由长子李辰继承。”

我记得那个保险箱,父亲从不让任何人碰,说是他最宝贵的东西。

我猜里面大概是一些不值钱的纪念品,用来羞辱我的最后道具。

“宣读完毕。”王律师合上遗嘱的第一部分。

李昂站起身,迫不及待地对王律师说:“王叔,麻烦您尽快办理交接手续吧,我这边还挺忙的。”

他甚至懒得再看我一眼,拉着女友就要走。

“请等一下,李昂先生。”王律师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遗嘱,还有第二部分。”

李昂不耐烦地转过身:“还有什么?不都分完了吗?”

王律师没有回答他,而是从桌子底下,拿出了另一个更厚的、用红色绳子捆扎的文件夹。

“这第二部分,李老先生称之为‘真正的遗产’。”

李昂愣住了,他女友也停下了脚步。

我也有些诧异,难道父亲还藏了什么私房钱?

王律师打开那个文件夹,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李老先生认为,他一生最大的成就,并非那些房产和现金,而是他亲手创立的‘李氏建设集团’。”

李昂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公司也给我?”

李氏集团,那是父亲一生的心血,也是我们这个城市建筑行业的龙头之一,市值号称过亿。

“是的。”王律师点点头,“遗嘱写明,李氏集团的全部股权,由次子李昂继承。从今日起,你就是李氏集团新的董事长。”

李昂的呼吸都急促了,他脸颊涨得通红,那是极致的兴奋。

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不,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是……”王律师加重了语气,那个转折词像一盆冷水,浇在李昂的头顶。

“继承公司的同时,也必须继承公司的一切。这包括它的资产,以及它的……债务。”

“债务?”李昂皱起眉,“公司怎么会有债务?不是一直盈利吗?”

王律师沉默地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推到李昂面前。

那是一份资产负债表,最新的。

李昂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这不可能!负债两千一百万?你搞错了!”他尖叫起来。

“没有搞错。”王律师平静地说,“李氏集团近三年来,由于市场变化和几个项目的投资失误,一直在亏损。为了维持公司的运转和体面,李老先生用他的个人资产,也就是刚刚由你继承的那些房产和现金,做了抵押贷款。”

李昂的女友凑过去看了一眼文件,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褪光了。

王律师继续说:“准确地说,你继承的一千五百万资产,从法律上讲,在你继承公司的这一刻起,就已经自动成为了公司的资产,用于偿还部分债务。”

“也就是说,你现在不仅没有千万家产,反而个人名下,还背负着公司剩余的六百万债务。”

“遗嘱里,李老先生留了一句话给您。”

王律师看着失魂落魄的李昂,一字一句地念道:

“昂儿,我养了你三十年,给了你三十年的鱼。今天,我把这个破了的渔网和这片干涸的大海交给你。我不会再给你鱼了,你要自己学着织网,或者,学着在没有水的海里游泳。”

“不……不可能……爸最疼我了……他不会这么对我的!”李昂喃喃自语,眼神涣散,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宠爱”,原来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那个看似无所不能、永远为他兜底的父亲,在他人生的最后一刻,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

此刻,我终于明白父亲的用意。

他不是偏心,他是绝望。

他对李昂的未来,已经彻底绝望,所以用了这种最极端,也最残酷的方式,逼他成长,或者,逼他毁灭。

这时,王律师转向了我。

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李辰先生。”王律师从那个厚厚的文件夹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一份信托协议。

“李老先生的遗嘱里,关于你的部分,也有一个补充说明。”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包括已经面如死灰的李昂。

“遗嘱里提到,你在李氏集团工作十年,职位是副总,但月薪只有八千。对此,李老先生深感愧疚。”

愧疚?我几乎要冷笑出声。

这十年,我为公司跑下了多少项目,解决了多少麻烦,他却用“愧疚”两个字一笔带过?

“所以,从十年前你入职开始,李老先生就以你的名义,私下成立了一个独立的信托基金。”

王律师将那份信托协议推到我面前。

“每年,他都会将公司盈利的一部分,以‘绩效奖金’和‘递延补偿’的名义,合法地注入这个信托基金。这部分资金,独立于李氏集团和他的个人遗产之外,受法律保护,任何债权人都无权追索。”

我的手有些颤抖,翻开了那份文件。

文件的最后一页,是这个信托基金目前的总值。

一串零,看得我有些眼花。

一千零五十万。

原来,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千万家产继承人。

父亲用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磨砺了我十年,又用一种最隐秘的方式,保护了我十年。

王律师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李老先生给您也留了一封信。”

他递给我一个信封,我拆开,里面是父亲那熟悉的、遒劲的字迹。

“辰儿,一个愚蠢的父亲,是把家财万贯直接塞给儿子;一个聪明的父亲,是教会儿子创造财富的本事。”

“在李昂身上,我失败了,所以我只能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

“在你身上,我希望我成功了,所以我把本该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并给你最宝贵的礼物——自由。”

“从今天起,你不用再为任何人‘担待’了。”

我的眼眶一热,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

原来,他什么都懂。

他懂我的隐忍,懂我的付出,也懂我的委屈。

只是他用了一种我从未理解的方式,在爱我。

“不——!!”

一声凄厉的尖叫,将我从复杂的情绪中拉了回来。

李昂像是疯了一样,扑了过来,想抢我手里的信托文件。

“假的!都是假的!爸不可能这么对我!是你!李辰!是你和王律师串通好了害我!”

他双目赤红,状若癫狂,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意气风发。

他的女朋友,那个刚才还满眼崇拜的女孩,此刻已经悄悄地退到了门口,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她大概在盘算,如何从这个“亿万负翁”身边,体面地消失。

“李昂!你冷静点!”王律师厉声喝道,示意助理拦住他。

李昂被拦住,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对我咆哮:“你把钱还给我!那都是我的!我的!”

他赖以生存的优越感和身份,在短短十几分钟内,被击得粉碎。

他从云端跌入泥潭,而把他推下来的,是他最信赖、最崇拜的父亲。

这种信仰的崩塌,远比金钱的损失更让他痛苦。

他猛地挣脱助理,一把将律师桌上的文件全部扫落在地。

纸张像雪片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

然后,他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在一片狼藉中,放声大哭。

那哭声,像一个被抢走了所有糖果的孩子,充满了不甘、委屈和绝望。

我站起身,平静地看着他。

我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种巨大的、空洞的悲哀。

我们兄弟二人,连同我们那个已经去世的父亲,都是这场家庭悲剧里的演员。

父亲用他扭曲的爱,导演了这一切。

他毁掉了李昂的人生,也差点毁掉了我的人生。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律师事务所。

身后的哭声和叫骂声,被厚重的门隔绝。

外面的天,不知何时已经放晴,阳光刺眼。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是自由的空气。

几天后,我去了那间继承来的老房子。

房间里积了薄薄一层灰,但收拾得很整齐。

我找到了那个黑色的保险箱,用遗嘱里留下的密码打开了它。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沓厚厚的相册,和我小时候的画。

那些画,画着超人,画着我们一家四口,幼稚而笨拙。

我以为他早就扔了。

相册的最底下,压着最后一个信封。

还是父亲的字迹,但这一次,笔锋不再那么锐利,带着一丝颤抖。

“辰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

“我这一生,都在建造坚固的房子,却亲手把我自己的家,建成了一片废墟。”

“我的父亲对我很严厉,他从没抱过我,也从没夸过我。我恨他,但长大后,我却变成了他。”

“我不知道怎么去爱,只能用我以为对的方式。对你严苛,是希望你成材;对李昂放纵,却最终害了他。”

“我错了,错得离谱。”

“那个保险箱,是你妈留下的。她说,这里面是我们家最宝贵的东西,是钱买不来的回忆。”

“我把回忆留给你,把教训留给李昂。”

“我知道,这不公平,对你们俩,都不公平。”

“如果有来生,我不做你们的父亲了。我做你们门前的那条路,看着你们好好地走,并肩地走。”

我合上信,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滴在那张旧照片上。

照片上,年轻的父亲把我高高举过头顶,笑得一脸灿烂。

李昂的消息,是后来从新闻上看到的。

李氏集团宣布破产清算,他本人被列为失信执行人,限制高消费。

他那网红女友,在事发第二天,就清空了所有社交媒体上与他相关的合影,发了一句“各自安好”,撇得干干净净。

别墅和公寓都被拍卖,他一夜之间,从天堂跌落地狱。

我没有联系他,他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后,也再没找过我。

我用信托里的钱,开了一家小小的设计工作室,做我真正喜欢的事情。

生活平静,且自由。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我的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看到了李昂。

他瘦了很多,穿着廉价的T恤,眼神里没有了过去的嚣张跋扈,只剩下疲惫和沧桑。

我们隔着一道门,沉默地对视了很久。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地开口。

“哥。”

他没有要钱,也没有再说别的。

只是叫了我一声,哥。

我侧过身,把门打开了一些。

“进来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