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总监嫌我脏把我开除，5年后公司年会上，我以创始人身份回归了

五年了。

我站在“星光科技”年会宴会厅的门外，手里端着一杯香槟，透明的液体里浮着细小的金色气泡。

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从我身边走过，带着公式化的笑容，没人多看我一眼。

在他们眼里，我或许只是个走错地方的普通人，一身剪裁合体的休闲西装，既不顶级，也不廉价，淹没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挺好的。

我喜欢这种被忽视的感觉，像一个潜行在暗处的观察者。

我的目光穿过喧嚣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舞台中央那个女人身上。

林薇。

她穿着一身亮红色的高定礼服，妆容精致，正举着话筒，用她那一贯清亮而又带着一丝压迫感的声音，讲述着星光科技的未来。

“……虽然过去一年我们面临了一些挑战，但在母公司的雄厚支持下，我们即将迎来新生！”

台下掌声雷动。

我轻轻晃了晃酒杯，嘴唇抿成一条没有笑意的直线。

母公司。

这个神秘的，在三个月前悄无声息收购了星光科技，却至今未露面的“母公司”，就是我。

而我，江驰，也曾是星光科技的一名员工。

一个被她，林薇，亲手开除的，最底层的程序员。

理由是，我太脏了。

思绪瞬间被拉回五年前那个潮湿的梅雨季。

那时的我，是星光科技技术部最拼命的码农。

为了一个核心算法的优化，我已经在公司连熬了两个星期。

吃住都在公司，一张行军床就是我的卧室。

头发油得打绺，T恤散发着隔夜外卖和汗水混合的馊味，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但我的精神是亢奋的，因为那个该死的算法终于被我攻克了。

凌晨五点，我趴在键盘上睡着了，做着项目上线后拿到奖金，给我妈换个好点肾透析仪器的美梦。

然后，一阵刺鼻的香水味将我熏醒。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一双锃亮的红色高跟鞋停在我桌前。

往上，是包裹在职业套裙里笔直的小腿，再往上，是一张写满了鄙夷和厌恶的脸。

那是林薇，空降而来，雷厉风行的新任技术总监。

她刚从海外总部回来，浑身都散发着精英阶层的光环和……洁癖。

“你是哪个部门的？”她捏着鼻子，仿佛我身上的气味是什么生化武器。

我挣扎着想坐直身体，被压麻的胳膊却不听使唤。

“我……我是技术部的江驰。”

“江驰？”她皱眉，显然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谁让你在办公室睡觉的？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家楼下的网吧。”

周围早到的同事纷纷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窃窃私语。

“林总监，我……”我想解释我是在加班攻克项目难关。

但她根本不给我机会。

“看看你这副样子，”她指着我桌上堆积如山的泡面桶和东倒西歪的饮料瓶，“邋遢，肮脏，不修边幅。”

“一个人的工作态度，首先体现在他的个人形象上。”

“你这样的人，能写出什么干净漂亮的代码？”

她的话像一根根针，扎进我敏感的自尊里。

我家里穷，母亲重病，我把每一分钱都攒着，不敢多花一分在吃穿用度上。

我以为只要技术过硬，就能赢得尊重。

原来，在有些人眼里，体面的外表比什么都重要。

“去人事部结一下工资吧，”她轻描淡写地丢下这句话，像清理一件垃圾，“我们公司，不需要你这样的员工。”

“为什么？”我涨红了脸，终于站了起来，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我攻克了‘星核’项目的核心算法！你应该看看我的成果！”

“哦？”她挑了挑眉，接过旁边主管递来的文件，随意翻了两页，“我看了你的代码，冗余，混乱，毫无美感。”

“至于你说的什么成果，”她把文件扔回桌上，“抱歉，我只看到一个因为个人疏忽导致项目进度出现风险的记录。”

我愣住了。

那份记录，是她空降后，为了推行她那套华而不实的管理系统，强行修改了我们的开发流程，才导致的数据接口混乱。

是我带着团队，不眠不休才弥补回来的。

现在，这盆脏水，就这么扣在了我头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明白了，她不是要处理一个问题，她只是单纯地，想处理掉我这个让她看着不顺眼的人。

我环顾四周，那些曾经和我称兄道弟的同事，此刻都低下了头，假装忙碌。

没人为我说一句话。

人心，有时比冬天的冰还冷。

我默默地收拾东西，一个破旧的电脑包，一个印着动漫logo的马克杯，还有那张没来得及收起的行军床。

当我抱着纸箱走向门口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江哥……”

是刚来不久的实习设计师，苏晴。

她递给我一包湿纸巾，小声说：“擦擦脸吧，外面风大。”

我接过那包带着一丝暖意的湿纸巾，对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谢谢。”

走出星光科技大厦的那一刻，阳光刺眼。

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孤儿。

那一刻，我没有绝望，心里反而燃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火焰。

林薇，还有所有看不起我的人。

你们等着。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

不是以一个卑微的程序员，而是以你们仰望的姿态。

被开除后的日子，是黑色的。

背着“被辞退”的履历，加上林薇在行业里放出的风声，我根本找不到像样的工作。

母亲的病情加重了，每天的医药费像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租住在城中村最便宜的隔断间里，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白天去工地搬砖，去餐厅洗盘子，赚取微薄的生活费。

晚上，就在那张摇摇欲坠的小桌子上，敲下改变命运的代码。

我在星光科技没完成的那个算法，其实是一个全新社交推荐系统的雏形。

我坚信，它有巨大的潜力。

被开除时，我悄悄地用U盘拷走了我写的所有原始代码。

那是我唯一翻身的资本。

在那间不足五平米的出租屋里，我没日没夜地完善它。

困了就用冷水泼脸，饿了就啃最便宜的干面包。

桌子上永远堆满了速溶咖啡和泡面桶，比在星光科技时更加狼藉。

但我再也不用担心有谁会来指责我“脏”。

这里是我的王国，我是唯一的国王。

一年后，我的产品“回声（Echo）”1.0版本上线了。

它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大海，没有激起半点浪花。

我没有钱做推广，只能在各个技术论坛发帖，像个卑微的推销员。

回复寥寥无几，大多是嘲讽和不屑。

“这种垃圾也敢拿出来？”

“界面丑爆了，哪个年代的设计？”

我几乎要放弃了。

就在这时，一个ID叫“老K”的人私信了我。

“你的推荐算法很有意思，但前端和架构太烂了，有兴趣合作吗？”

老K，是一个在圈内小有名气的技术大神。

我们视频通话，他那边背景豪华，看起来像个财务自由的成功人士。

他问我为什么要做这个。

我把我的故事，我的屈辱，我的野心，全都告诉了他。

他沉默了很久，说：“我欣赏你的技术，更欣赏你的不甘心。”

“我投你，技术和资金，都算我的。”

就这样，我有了第一个合伙人。

我们组建了一个小团队，没日没夜地干。

老K负责架构和资金，我专注核心算法和产品逻辑。

“回声”2.0版本上线，凭借着精准到可怕的用户内容推荐，一夜爆火。

用户量呈指数级增长，我们的服务器几次都差点被挤爆。

资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涌了过来。

A轮，B轮，C轮……

三年时间，“回声”成了估值百亿美金的独角兽。

我从城中村的隔断间，搬进了城市CBD的顶层办公室。

我给母亲换了最好的医院，请了最好的护工。

我终于活成了别人眼中“成功人士”的样子。

但我很少穿西装，依旧喜欢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

只是衣服的牌子，从地摊货变成了低调的奢侈品牌。

三個月前，我的投资顾问告诉我，星光科技因为经营不善，正在寻求出售。

这几年，林薇的管理风格让星光科技徒有其表。

他们错过了移动互联网的风口，核心技术人员流失严重，曾经引以为傲的“星核”项目，早已被市场淘汰。

而讽刺的是，当初我为“星核”写的那个算法，正是我“回声”App的根基。

我让投资顾问成立一家壳公司，以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全资收购了星光科技。

整个过程，我没有露面。

林薇和星光科技的高层，只知道新东家财大气粗，背景神秘。

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买下他们的人，是五年前那个被他们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的“脏小子”。

“……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母公司的创始人，也是星光科技未来的掌舵人，江驰先生，上台致辞！”

主持人激昂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宴会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入口。

他们都在好奇，这位神秘的江总是何方神圣。

我将杯中剩余的香槟一饮而尽，理了理衣领，迈步走进了那片聚光灯下。

我一步一步，从容地走上舞台。

台下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嗡嗡的议论声。

“这谁啊？走错了吧？”

“江驰？这个名字好熟……”

“我的天，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五年前那个被林总开除的程序员吗！”

所有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震惊、疑惑、不可思议。

而最精彩的，是林薇的表情。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嘴巴微张，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而收缩。

那张永远高高在上的美丽脸庞，此刻血色尽褪，比她身上的礼服还要苍白。

我从她手中接过话筒，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她的，冰凉刺骨。

“大家好。”我开口，声音平静而清晰，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大厅。

“我是江驰。”

“很多人可能还记得我，五年前，我确实是星光科技的一员。”

“当时，我就站在这栋楼的第12层，技术部靠窗的第三个位置。”

我的目光扫过台下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有人愧疚地低下头，有人惊慌地躲闪着我的视线。

“我记得，我离开的那天，天气很好。”

“林总监，也就是现在的林总，”我转头看向她，她浑身一颤，“因为我的个人形象问题，认为我配不上这家追求卓越和体面的公司，所以开除了我。”

“她说我太脏了。”

全场哗然。

林薇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她说的或许没错。”我继续说道，“那时候的我，确实很狼狈，因为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投入到了一个我认为能改变公司的项目里。”

“那个项目，就是‘星核’计划的雏形。”

“我离开后，用当时被判定为‘冗余混乱’的代码，做了一个小小的App，叫‘回声’。”

“回声”两个字一出，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如今的互联网从业者，谁不知道“回声”这款国民级应用？谁不知道它的创始人身价百亿？

原来，那个神话般的人物，就是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青年。

就是那个，被他们嘲笑和鄙夷过的江驰。

“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炫耀，更不是为了报复。”

“我收购星光科技，只有一个目的。”

“我想建立一个真正看重价值，而不是看重外表的地方。”

“一个人的衣着可以不光鲜，他的外表可以不体面，但这绝不应该成为评判他能力和贡献的标准。”

“真正的‘脏’，不是身上的灰尘，而是心里的偏见和傲慢。”

我的目光最后一次落在林薇身上。

“林总，感谢你当年的‘不收之恩’。”

“是你让我明白，与其努力迎合别人的标准，不如自己去创造标准。”

“从明天起，星光科技将进行全面重组。”

“人事部的同事，麻烦等下和林总谈一下离职交接手续。”

我说完，将话筒放在桌上，台下一片寂静。

林薇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地靠在背景板上，目光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走下舞台。

我穿过人群，找到了一个缩在角落里的身影。

是苏晴，她已经从当年的实习生，变成了一名普通的设计师，依旧是那么安静，不起眼。

她看到我，有些手足无措。

“江……江总。”

我笑了笑，是这五年来，最轻松的一个笑。

“苏晴，还记得你给我的那包湿纸巾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那是我最黑暗的时候，唯一感受到的一点温暖。”

“我的新公司，还缺一个设计总监，有没有兴趣？”

苏晴的眼睛瞬间亮了，里面有惊讶，有激动，还有泪光。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走出宴会厅，外面的夜色深沉而温柔。

所谓的衣锦还乡，最好的报复，从来不是把对方踩在脚下。

而是活成自己想成为的样子，然后，去守护那些和曾经的自己一样，渺小却努力发着光的人。

这，才是我回来的真正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