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路过老家,街头看到养母捡破烂,我一个决定,让弟弟后悔不已

发布时间:2025-08-17 12:00  浏览量:1

北方的深秋,冷得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

风刮在脸上,生疼。

我裹紧了价值五位数的大衣,依旧觉得那寒气无孔不入,直往骨头缝里钻。

就在那个我以为与我再无瓜葛的老城街角,我看到了王秀莲,我的继母。

她正佝偻着身子,从一个油腻的垃圾桶里,奋力往外拖拽一个压扁的纸箱。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攥紧了手里的车钥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心里的某个角落,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轰然倒塌,又在废墟里燃起了滔天怒火。

一个念头疯狂滋生。

一个,足以让我那个亲弟弟林辉,后半辈子都活在悔恨里的决定。

01

这次回老家,纯属意外。

公司在邻市有个重要项目,我是负责人,返程时,高速封路,我只能绕道,穿过这座承载了我全部童年和少年回忆的小城。

我叫林晓,今年32岁,在寸土寸金的一线城市凭自己打拼出了一片天,有房有车,是一家外企的市场总监。

在别人眼里,我是“别人家的孩子”,是家族的骄傲。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份骄傲的背后,是我长达十年的“背井离乡”。

我爸在我高三那年突发心梗走了。

没过半年,我妈就带着我爸的全部积蓄,以及我那个比我小五岁的弟弟林辉,嫁给了同厂的一个老实男人。

哦,不对,应该说,王秀莲,这个女人,带着她的儿子林辉,嫁给了我爸。

她是我的继母。

林辉,是她带来的拖油瓶,后来被我爸视如己出,改姓了林。

我爸在世时,对林辉的疼爱,甚至超过了我这个亲生女儿。

理由很简单:“小晓是姐姐,要让着弟弟。辉辉从小没爸爸,可怜。”

我爸走后,家里那套三居室的房子,以及十几万的存款,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王秀莲和林辉母子手里。

我考上大学,王秀莲只给了我第一年的学费,撂下一句话:“闺女,你大了,以后得靠自己了。家里还要供你弟弟,实在是没多余的钱了。”

那一刻,我没哭没闹,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从那天起,我跟这个所谓的“家”,就只剩下了每年春节一个冷冰冰的电话。

后来,我靠着助学贷款和无数份兼职,读完了大学,进了现在的公司,从最底层的实习生,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

这十年,我给家里打过几次钱,不多,都是逢年过节的仪式感。

每一次,电话那头接电话的都是林辉,他总是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姐,钱收到了。妈说让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别老惦着家里。”

然后,话锋一转,就是:“姐,我最近看上个手机……”或者“我女朋友想要个包……”

我从未问过王秀莲过得怎么样。

在我心里,她是一个精明、自私的女人,用我爸的善良和愧疚,为她和她的儿子铺好了路。

我对她,谈不上恨,更多的是一种刻意疏远的冷漠。

可眼前这一幕,却像一把巨斧,劈开了我用十年时间筑起的坚冰。

王秀莲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旧棉袄,袖口磨得起了毛边,头发花白,被寒风吹得凌乱不堪。

她的手,那双曾经也算白皙的手,此刻又黑又干,布满了裂口和污垢,正费力地撕扯着那个被雨水泡软的纸箱。

她的身旁,是一个巨大的编织袋,里面已经装了半袋的塑料瓶和废纸。

怎么会这样?

林辉呢?那个被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呢?

我记得去年春节,林辉还在电话里跟我炫耀,说他换了新车,虽然是贷款买的,但开出去倍儿有面子。

一个开着新车的儿子,会让自己的亲妈在寒风里捡破烂?

我的心跳得飞快,像要蹦出胸口。

一种混杂着愤怒、困惑、还有一丝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疼的情绪,在我胸中剧烈翻腾。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朝她走了过去。

“王……阿姨。”我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王秀莲听到声音,浑身一僵,缓缓抬起头。

当她看清是我时,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巨大的慌乱,随即,她下意识地把那双沾满污垢的手往身后藏。

那个动作,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我的心脏。

她试图站直身体,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小晓?你……你怎么回来了?”

她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窘迫和难堪。

“我路过。”我看着她,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你……这是在干什么?”

“没……没啥,活动活动筋骨。”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年纪大了,闲着也是闲着,出来走走,顺便……顺便捡点东西,还能换两个钱买菜。”

谎言。

漏洞百出的谎言。

我看着她脚边那个编织袋,看着她冻得通红的耳朵,再看看自己身上这件价值不菲的大衣,一种强烈的荒谬感和罪恶感席卷而来。

我林晓,在外风光无限,我的继母,却在街头与流浪汉争抢垃圾。

这要是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

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林辉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林辉打来的。

我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

“姐!你到哪了?我听邻居说,看到一辆好车停在咱家老房子楼下,是不是你回来了?”林辉兴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充满了功利的算计。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王秀莲。

王秀莲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拼命地对我摆手,嘴里无声地说着:“别说!别说!”

“妈在你旁边吗?让她接个电话。”林辉继续说着,“我跟她说好了,你这次回来,怎么也得给我包个大红包,我那车贷正好……”

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

因为我看到,王秀lers眼里的光,在那一瞬间,彻底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和哀求。

挂掉电话,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他,就是这么对你的?”

02

王秀莲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满是皱纹的脸颊滚落下来,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着泪,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悲伤,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让人心碎。

“走,上车说。”我拉起她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带上了我的车。

她的手冰冷僵硬,像一块没有温度的石头。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与车外的严寒形成了两个世界。

王秀莲局促不安地坐在副驾驶上,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生怕自己身上的污渍弄脏了真皮座椅。

“小晓,你别误会……”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急切地为林辉辩解,“辉辉他……他有他的难处。他刚结婚,媳妇小倩管得严,用钱的地方多,我……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难处?”我冷笑一声,发动了车子,“他的难处,就是开着新车,让自己的亲妈在垃圾桶里找饭吃?”

“不是的!不是的!”王秀lers的情绪激动起来,“他给我钱了!每个月都给!是我……是我自己存起来了,想留着给他以后带孙子用。捡破烂是我自愿的,真的,能锻炼身体,还能……还能有点收入。”

她的每一句辩解,都像是在用一把钝刀子,一刀刀地割着我的心。

我没有再跟她争辩。

我直接开车,去了她现在住的地方。

那是一处老旧筒子楼里,一间不足十平米的,没有窗户的储藏室。

房间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一张破旧的单人床,一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桌子,一个老式的电磁炉,就是全部的家当。

墙角,堆满了她捡回来的废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而我爸留下的那套三室一厅的婚房,早就被林辉当成了婚房,装修得金碧辉煌。

我站在门口,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这就是你说的‘他给我钱了’?”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他每个月给你多少?三百?还是五百?够你付这间房子的房租吗?”

王秀莲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不说话了。

答案,不言而喻。

我从钱包里掏出所有的现金,大概有三千多块,塞到她手里。

“拿着。先去找个好点的地方住,别住这了。”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把手缩了回去,钱散落一地。

“不行!不行!这钱我不能要!”她连连摇头,“让辉辉知道了,他会生气的!他会说我跟你告状了!”

“他生气?”我气得发笑,“他有什么资格生气?王秀D莲,你清醒一点!他是你儿子,不是你的祖宗!你为他付出了所有,他回报给你的,就是这个连狗窝都不如的储藏室?”

“他是我儿子啊……”王秀莲喃喃自语,眼神空洞,“我不对他好,对谁好呢?他是我唯一的指望了……”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心里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无力感所取代。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弯下腰,一张一张地把钱捡起来,重新放在桌上。

“这钱你必须拿着。这不是我给你的,这是我爸留给你的。”我看着她的眼睛,语气不容置喙,“我爸如果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他会安心吗?”

提到我爸,王秀莲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终于不再拒绝,只是坐在床边,捂着脸,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我没有再多说,留下我的手机号码,转身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走在筒子楼阴暗的过道里,我的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我不能让王秀莲继续活在这种深渊里。

更不能让林辉,那个被宠坏的白眼狼,继续心安理得地吸着母亲的血。

我要做的,不是简单的给钱,那只会让她更加依赖林辉,让林辉更加有恃无恐。

我要做的,是釜底抽薪。

我要让王秀莲,拥有不依赖任何人的,属于自己的尊严和底气。

回到酒店,我立刻给林辉回了个电话。

“姐,你跑哪去了?怎么不接电话?”电话一接通,林辉就不满地抱怨道。

“我见到王阿姨了。”我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哦……见到了啊。”林辉的语气有些不自然,“她……她跟你说啥了?那老太太就是爱瞎操心,我让她别出去乱跑,她非不听,说要锻炼身体。”

“是吗?”我淡淡地说,“我还以为,是你把她赶出去,让她自生自灭了呢。”

“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林辉的音量瞬间拔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我是她亲儿子!我对她好还来不及呢!不信你问她!”

他笃定王秀莲不敢说实话。

“好啊。”我说,“明天中午,百味楼,我请客。把你媳妇,还有王阿姨,都叫上。我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当面聊聊。”

“好啊!没问题!”林辉立刻答应了,语气里透着一丝得意,“姐,你就是想太多了。明天见了面,你就知道我有多孝顺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林辉,你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家庭聚餐吗?

你错了。

这是审判的开始。

而我,将是唯一的法官。

明天,我要让你亲手撕下自己“孝子”的假面具,让你在所有人面前,颜面扫地。

03

第二天中午,百味楼。

这是我们老家最高档的酒楼,我特意订了最好的包间。

我到的时候,林辉和他媳妇孙倩已经到了。

林辉穿着一身崭新的名牌运动服,手腕上戴着一块明晃晃的金表,神采飞扬。

孙倩则是一身香奈儿风格的粗花呢套装,画着精致的妆容,手里拎着一个LV的包,看到我,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哎呀,姐,你可算来了!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孙倩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眼睛却在我身上那件低调但质感极佳的大衣上扫来扫去。

“是啊姐,你现在可是大老板了,回来一趟不容易。今天这顿,必须你请!”林辉大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没理会他们的虚情假意,目光在包间里扫了一圈。

“王阿姨呢?”

“哦,妈啊。”林辉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让她别来了。这种高档地方,她来了也不自在,浑身不得劲。我们替她吃就行了,回头给她打包点剩菜回去,她就高兴了。”

“打包剩菜?”我重复着这四个字,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孙倩见我脸色不对,赶紧打圆场:“姐,你别误会。林辉的意思是,妈她一辈子节俭惯了,你让她来这么贵的地方吃饭,她心疼钱,吃也吃不好。我们这也是为她着想嘛!”

好一个“为她着想”!

把亲妈扔在发霉的储藏室,自己穿着名牌吃香喝辣,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为她着想”!

我强压下怒火,拉开椅子坐下,平静地说:“我已经让司机去接她了,应该就快到了。”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被推开了。

王秀莲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她换上了一件干净的旧衣服,头发也梳理过了,但脸上那股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怯懦和卑微,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看到满桌的美味佳肴和林辉夫妇光鲜的打扮,她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

“妈!你来干什么!”林辉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语气里满是嫌弃和不耐烦,“不是让你别来了吗?你看看你穿的这身,多丢人!”

“就是啊妈,”孙倩也皱起了眉头,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仿佛王秀莲身上有什么难闻的气味,“这里都是有钱人,你这样进来,服务员都要赶我们出去了。”

王秀莲的脸涨得通红,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站在那里,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坐下。”我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起身,亲自将王秀莲拉到我身边的座位上坐下。

林辉和孙倩的脸色都很难看,但碍于我的面子,终究没再说什么。

“服务员,上菜。”我对候在门口的服务员说道。

很快,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了上来。

我亲手给王秀莲夹了一块她最爱吃的糖醋里脊,放到她碗里。

“阿姨,你尝尝这个,看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王秀莲看着碗里的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迟迟没有动筷子。

“吃啊妈,客气啥!我姐有钱,别怕吃穷她!”林辉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大快朵颐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孙倩也毫不客气,专挑贵的菜吃,一边吃还一边点评:“这个澳龙还行,就是不够新鲜。姐,下次你回来,我们去省城吃海鲜自助,那才叫一个爽!”

我没有动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吃相。

一顿饭,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进行着。

王秀莲始终没怎么动筷子,只是小口小口地喝着白开水。

林辉和孙倩则像是饿了几天一样,风卷残云,很快就把一桌子菜消灭得七七八八。

“嗝——”林辉打了个饱嗝,剔着牙,终于把话题引到了他最关心的事情上。

“姐,”他看着我,眼睛里闪着精光,“这次回来,打算待几天啊?”

“明天就走。”

“这么快?”林辉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那什么……姐,你看我那车贷,每个月都要还五千多,压力实在太大了。你现在是大老板,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够我……”

“你的车贷,关我什么事?”我打断了他。

林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姐,你这话说的……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你那么有钱,帮我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一家人?”我看着他,笑了,“林辉,你跟我谈一家人?那你告诉我,你把自己的亲妈安置在十平米的储藏室里,自己住着三室一厅的大房子,这叫一家人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林辉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他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瞪着王秀莲,“死老太婆!是不是你跟我姐告状了!”

王秀莲吓得浑身一哆嗦,拼命摇头:“没有!我没有!”

“还说没有!”孙倩也把筷子一摔,尖声叫道,“我就知道你是个白眼狼!我们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倒好,转头就去外面败坏我们名声!你安的什么心啊你!”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王秀lers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无助地看着我,又看看林辉,百口莫辩。

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我只觉得一阵反胃。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桌子中央。

“这里是五万块钱。”

林辉和孙倩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像两只看到了肉的饿狼。

“姐!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林辉脸上的怒气一扫而空,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伸手就要去拿那个信封。

我用手按住了信封。

“这钱,不是给你的。”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这钱,是给王阿姨的。但有一个条件。”

04

“什么条件?”林辉和孙倩异口同声地问道,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在他们眼里,给王秀莲,就等于给了他们。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王秀莲。

她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嘴唇微微张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重新看向林辉。

“条件很简单。”我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砸在他们心上,“从今天起,王阿姨搬出去住。我会给她租一套像样的一居室,所有的生活费,由我来承担。”

包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林辉和孙倩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错愕和愤怒。

“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林辉第一个沉不住气,猛地站了起来,“你这是在打我的脸!我妈住得好好的,凭什么要搬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她了呢!”

“你没有虐待她吗?”我反问,“林辉,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扪心自问,你爸走后,你是怎么对你妈的?又是怎么对我的?”

“我……”林辉一时语塞,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你拿走了我爸留下的所有财产,心安理得地住着他的房子,开着贷款买来的豪车,却把你的亲生母亲,一个快七十岁的老人,赶到阴暗潮湿的储藏室里,靠捡破烂维生!”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冷,像一把锋利的冰刀,毫不留情地剖开他虚伪的面具。

“你上大学的钱,是我爸的积蓄。你结婚买房的钱,是卖掉老房子的钱。你现在开的车,还要我来帮你还贷款!林辉,你的脸皮到底是用什么做的?这么厚!”

“你胡说!”林辉恼羞成怒,一拍桌子,“那房子本来就有我的一半!我花我自己的钱,有什么不对?至于我妈,我每个月都给她生活费了!是她自己要省钱,是她自己要去捡破烂,关我什么事!”

“对啊姐!”孙倩也立刻帮腔,声音尖利刺耳,“我们对妈怎么样,街坊邻居都看着呢!是你,十年不回家一次,现在一回来就挑拨离间,你安的什么心?你不就是看我们过得好,心里不舒服吗?”

“我心里不舒服?” 我气笑了,“孙倩,你拎的这个包,是你上个月过生日,林辉管我要了八千块钱买的吧?你脖子上这条项链,是你俩结婚纪念日,林辉又管我要了一万块买的吧?”

孙倩的脸色一变,眼神开始闪躲。

“我花我老公的钱,天经地义!他有本事让他姐给,那是他的本事!”

“好一个‘他的本事’!”我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信封,当着他们的面,缓缓地抽出一沓崭新的人民币。

“林辉,你不是说你每个月都给你妈生活费吗?”我盯着他的眼睛,“那好,我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问问你,你每个月,给她多少?”

林辉的眼神开始游移,支支吾吾地说:“我……我给……给五百!”

“五百?”我冷笑,“那间储藏室的房租就要四百,剩下的一百块,够她吃饭,还是够她看病?”

“我……”

“别说谎了。”我直接戳穿他,“我问过王阿姨了。你上一次给她钱,是三个月前,给了三百块。对吗?”

林辉的脸,瞬间成了调色盘,青一阵白一阵。

王秀莲低着头,手指把桌布都快抠破了,身体微微发抖。

她既怕林辉的怒火,又无法反驳我说的’事实。

“姐,你到底想怎么样?”林辉的语气软了下来,带上了一丝哀求,“家丑不可外扬,我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你这样,让我在媳妇面前怎么做人?”

“现在知道要脸了?”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只觉得可笑又可悲,“你把你妈的脸面踩在脚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怎么做人?”

我不再理会他,而是转向王秀莲,语气放缓了许多。

“阿姨,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拿着这五万块钱,继续跟你儿子儿媳住在一起。他们会怎么对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第二,你跟我走。我给你找房子,给你请保姆,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活得有尊严。但这五万块钱,就跟你没关系了。而且,从今往后,林辉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管一分一毫。”

我把选择权,交给了她。

我知道这个选择对她来说很残忍。

一边是她倾注了一辈子心血的亲生儿子,另一边,是一个几乎陌生的、却能给她安稳生活的继女。

林辉和孙倩也紧张地看着王秀莲,他们不相信,这个懦弱了一辈子的女人,敢背叛自己的儿子。

“妈!你可想好了!”林辉威胁道,“你是我妈,我是你儿子!血浓于水!你跟她走了,你就是外人!以后老了病了,谁给你端茶倒水?谁给你养老送终?”

“就是啊妈,”孙倩也换上了一副假惺惺的嘴脸,“我们才是一家人。小晓她在外地,一年都回不来一次,远水解不了近渴。你跟我们住,我们还能天天照顾你呢?”

王秀莲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她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她看了看凶相毕露的儿子,又看了看我平静而坚定的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包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我以为她会选择妥协的时候,她突然站了起来。

她没有去看林辉,而是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晓……”她抓着我的裤腿,泣不成声,“阿姨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爸……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让我活得像个人……”

那一刻,我所有的愤怒和怨恨,都化作了无尽的酸楚。

我扶起她,眼圈也红了。

“好。”我说,“我答应你。”

林辉和孙倩彻底傻眼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被他们拿捏了一辈子的老太太,竟然会在最关键的时刻,选择了“背叛”。

“王秀莲!你这个老不死的!”林辉气急败坏地冲过来,扬手就要打她。

我一把将王秀莲护在身后,冷冷地迎上他的目光。

“林辉,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杀气。

林辉被我镇住了,举在半空的手,僵硬地停在那里。

“好……好!你们行!”他指着我们,气得浑身发抖,“王秀莲,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我妈!你死在外面,都别指望我给你收尸!”

说完,他拉着同样目瞪口呆的孙倩,摔门而去。

包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王秀莲压抑的哭声。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却异常平静。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林辉的报应,还远远没有结束。

而我为王秀莲规划的新生,才刚刚拉开序幕。

那个让他后悔的决定,我不仅要想,我还要立刻就做。

05

安抚好王秀莲的情绪后,我没有带她回酒店。

我直接用手机,在市中心一个环境优雅的新小区,给她租了一套精装修的两居室,拎包入住,当场付了一年的租金。

当王秀莲走进那间窗明几净,阳光充足的公寓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踩在光洁的木地板上,像是怕踩坏了什么稀世珍宝。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柔软的沙发,看着厨房里崭新的厨具和卫生间里雪白的马桶,眼里的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

“小晓……这……这得多少钱啊……”她喃喃地问,声音里充满了不安。

“钱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打开冰箱,里面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塞满了新鲜的蔬菜水果和肉蛋奶,“你只需要安心住下,把自己养好。”

我又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她手里。

“这里面有十万块钱,是你的生活费。密码是你的生日。想吃什么就买,想穿什么就买,别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