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工厂临时夫妻,各取所需,安抚异地寂寞的心
发布时间:2025-08-17 14:07 浏览量:1
夜班的汽笛声穿透厂区的钢筋水泥,像刀子一样割开十一月的夜空。
方建平把最后一根烟掐灭在宿舍楼下的垃圾桶边,烟头的火星在黑暗中闪了闪,随即熄灭。
他抬头望向对面那栋老旧的职工宿舍楼,三楼左数第二扇窗户还亮着微弱的黄光。
透过薄薄的窗帘,能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像是在收拾什么东西。
那是宋雅琴的房间。
他们认识已经三个月了,从夏末的燥热到现在初冬的萧瑟。
三个月前,厂里新来了一批工人,宋雅琴就在其中。
四十二岁的中年女人,丈夫常年在外跑长途货运,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
而他,四十五岁的钳工组组长,老婆在老家照顾瘫痪的父亲,儿子在县城读高中,一个人在这南方小城的电子厂里打工。
孤独是会传染的。
尤其是在这种每天重复着同样动作、听着同样机器轰鸣声的地方。
下班后的出租屋里,一个人对着冷锅冷灶,电视里播放着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的电视剧,那种空旷的寂静能把人的心掏空。
所以当宋雅琴第一次敲响他房门,怯生生地说"隔壁邻居,借点盐"的时候,方建平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久违的暖流。
现在,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默契。下班后一起买菜,轮流做饭,有时候看看电视,有时候只是静静地坐着。没有过分的亲密,也没有刻意的疏离。像两只受伤的动物,小心翼翼地取暖。
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宋雅琴的房间灯光熄灭了。方建平收回目光,转身走向自己的宿舍。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重复着同样的节奏。
他不知道的是,在那扇刚刚熄灭灯光的窗户后面,宋雅琴正拿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来自远方的短信:"雅琴,儿子说想去南方打工,就住你那里,下个月就过去。"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按下了删除键。
有些话,还不是时候说出口。
01
车间里的机器声依然震耳欲聋,方建平熟练地操作着手里的设备,动作机械而精准。
三个月的相处,让他对宋雅琴有了更多的了解。她话不多,但很细心。每次他值夜班回来,她总是会在他门口放一碗热粥,上面盖着小盘子保温。她说话的时候喜欢看着对方的眼睛,那种专注让方建平有种被理解的感觉。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看到宋雅琴一个人坐在车间外的台阶上,手里拿着手机,表情有些凝重。
"怎么了?"方建平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宋雅琴抬起头,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家里的事。"
"是不是孩子的事?"方建平记得她提过,有个二十岁的儿子在老家。
"嗯。"宋雅琴犹豫了一下,"他说想出来打工,问我这边的情况。"
方建平点点头,这很正常。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待在小地方,都想出来见见世面。
"那挺好的,母子团聚。"他说。
宋雅琴没有回话,只是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屏幕上的字跳跃着,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建平哥。"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如果有一天,我们这样的生活要结束了,你会觉得遗憾吗?"
方建平愣了一下。这三个月来,他们之间有过很多次对话,但从来没有涉及过"结束"这个词。仿佛他们都默认,这种平静的相处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想问问。"宋雅琴的手指在手机边缘来回摩挲,"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总得面对现实。"
现实。这个词像一根刺,扎在方建平心里。是啊,现实是什么?现实是他的老婆在千里之外,照顾着瘫痪的老父亲;现实是她的丈夫在公路上奔波,为了那点运费起早贪黑;现实是他们只是两个在异乡漂泊的中年人,在长夜里互相取暖。
"会吧。"方建平最终还是诚实地回答了,"会觉得遗憾。"
宋雅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种说不清的东西。像是欣慰,又像是难过。
"我也会。"她说。
下午的阳光透过车间的窗户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机器的轰鸣声依然不停,但方建平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悄改变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宋雅琴主动邀请他去小区门口的川菜馆吃饭。
"今天想吃点好的。"她说,"当作是..."
"当作是什么?"
"当作是对这三个月的纪念吧。"
川菜馆里人声嘈杂,服务员忙忙碌碌。他们点了两个菜,要了一瓶啤酒。方建平看着对面的宋雅琴,她今天化了淡妆,穿了件红色的毛衣,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几岁。
"雅琴。"他开口,"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宋雅琴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抬起头看着他。
"我儿子下个月要来这里打工。他说要住我那里。"
方建平的手停在半空中,握着酒杯没有放下。
"还有。"宋雅琴继续说,"我接到老家的电话,我婆婆病了,需要人照顾。我老公让我回去。"
所有的话都说完了,餐桌上忽然安静下来。隔壁桌的客人在大声聊天,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但他们这一桌,像是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里。
"什么时候?"方建平问。
"春节前。"
"那还有两个月。"
"是的,还有两个月。"
他们相视而笑,都很勉强,但都很真诚。
02
十一月的夜晚开始带着刺骨的寒意,方建平在宿舍楼下又点燃了一根烟。
已经是第三根了。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宋雅琴说要去市里给儿子买些东西,为他即将到来的工作做准备。方建平原本想陪她一起去,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些界限,即使是他们这样的关系,也不能随意跨越。
手机响了,是老家打来的。
"建平,你娘的腿伤好些了吗?"老婆秦静宜的声音透着疲惫。
"医生说还要静养一个月。"方建平掐掉烟头,"你那边怎么样?爹的情况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秦静宜叹了口气,"医生说可能要一直这样了,需要人天天照顾。建平,要不你还是回来吧,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
方建平沉默了。回去,意味着放弃这里的工作,放弃相对稳定的收入。更重要的是,意味着彻底结束和宋雅琴的这段日子。
"我再想想。"他说。
"好,你考虑考虑。对了,村里的张嫂子说,看到你在厂里和一个女人走得很近..."
方建平的心忽然紧了一下:"谁说的?"
"就是随便聊聊,你别多想。我也没放在心上,知道你不是那种人。"秦静宜的声音很平静,"只是提醒你注意点,毕竟在外面,别让人说闲话。"
挂了电话,方建平站在原地发呆。村里的张嫂子,那是秦静宜的表姐,前两个月来厂里探过亲戚。看来那次她真的看到了什么。
小城市就是这样,消息传得快,闲话也多。
楼上传来脚步声,宋雅琴从楼梯间走了下来。她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看起来采购了不少东西。
"买了这么多?"方建平迎上去。
"给我儿子准备的。"宋雅琴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冷风吹的还是别的原因,"床单被褥什么的,都要重新买。"
他们一起往楼上走。在二楼拐角处,宋雅琴忽然停下脚步。
"建平哥,我有话想对你说。"
方建平也停下了,回过身看着她。楼道里昏暗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有些摇摆不定。
"今天我在市里碰到了我们厂的人。"宋雅琴的声音很轻,"是生产部的小张,他看到我在给男人买东西,问我是不是..."
她没有说完,但方建平明白她的意思。
"他们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开玩笑。但是..."宋雅琴咬了咬嘴唇,"我想我们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儿子马上就要来了,如果让他知道我和别的男人..."
方建平点点头。他理解她的顾虑,也理解她的难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独自在外打工,本来就容易招来闲话。如果再让儿子知道她和别的男人有什么暧昧关系,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我明白。"他说。
"那我们..."
"还是做邻居,但是要保持距离。"方建平的声音有些苦涩,"等你儿子来了,我尽量少去你那边。"
宋雅琴默默点头,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他们继续往楼上走,但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了。以前的轻松和自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克制。
到了三楼,宋雅琴在自己门前停下。
"建平哥。"她忽然回头,"这两个月,我们..."
"我们还是朋友。"方建平抢在她前面说道,"什么都不会改变。"
但他们都知道,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当天晚上,方建平一个人在房间里坐到了很晚。他想起刚才秦静宜的电话,想起宋雅琴眼中的复杂情绪,想起那些可能存在的闲言碎语。
现实就像一张网,把他们牢牢困住。不管多么小心,总有挣脱不开的时候。
隔壁传来轻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泣。很轻很轻,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
方建平靠在墙上,静静地听着。
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堵墙,但现在感觉像隔着整个世界。
03
宋雅琴的儿子宋宇辰在一个周日的下午到了。
方建平从窗户里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拖着行李箱走进小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戴着耳机,典型的九零后打扮。宋雅琴在楼下迎接他,母子俩有说有笑,看起来很亲密。
方建平默默地拉上了窗帘。
按照约定,他现在要和宋雅琴保持距离。不仅仅是因为儿子的到来,更因为他们都意识到,这种关系已经走到了必须要结束的时候。
但是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第二天下班,方建平习惯性地想要去敲宋雅琴的门,手抬到半空中又放了下来。他听到房间里传来年轻人的声音,在和宋雅琴聊着什么。
"妈,这里的条件还行。明天我就去厂里报到,听说电子厂的活不算累。"
"嗯,你好好干,别和以前在家里一样懒散。"
"知道了。对了妈,隔壁是什么人?刚才我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在门口站了挺久。"
方建平的心跳加快了。他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宋雅琴的回答。
"就是普通邻居,在厂里做钳工的。"宋雅琴的声音很平静,"人挺好的,平时会帮些忙。"
"哦。"宋宇辰似乎没有多想,"那挺好的,有个照应。"
方建平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感到一阵失落。普通邻居,这就是他在她心中的定位吗?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确实像普通邻居一样相处。早上碰到会点头打招呼,偶尔在楼梯间遇到会客气地说几句话。但仅此而已。
宋宇辰很快就熟悉了厂里的环境,被分配到包装车间。他性格开朗,很快就和同龄的工友打成一片。有时候方建平能听到他们在楼道里聊天,谈论着年轻人感兴趣的话题——手机、游戏、某个女工友。
"妈,今天有个女孩子问我要微信号。"一天晚上,宋宇辰兴奋地对宋雅琴说,"挺漂亮的,叫殷晓彤,是流水线上的。"
"年轻人谈个朋友也正常。"宋雅琴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但是要专心工作,别因为这些事影响了正事。"
"知道了。对了妈,我觉得你最近好像有点不开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隔着一堵墙,方建平清楚地听到了宋雅琴的沉默。那种沉默很长,长得让人心疼。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最终,宋雅琴这样回答。
方建平知道,她不仅仅是身体累,更是心累。这种克制的相处,对她来说也不容易。
周五晚上,厂里组织聚餐。宋宇辰邀请宋雅琴一起去,但她拒绝了,说身体不舒服想早点休息。
方建平也没有参加。他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电视,但注意力根本不在屏幕上。他在听隔壁的动静,想象着宋雅琴一个人在房间里做什么。
九点多的时候,隔壁传来敲门声。
"雅琴姐,是我。"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方建平从门镜里看到,是楼上新来的女工殷晓彤。她手里拎着一袋水果,看起来是来探望的。
"宇辰说你不舒服,我买了点水果来看看你。"
"谢谢你,小彤。快进来坐。"
两个女人在房间里聊天,声音不大,但方建平能感觉到宋雅琴情绪的变化。有了年轻人的陪伴,她的声音里重新有了生气。
"雅琴姐,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容易吧?"殷晓彤问。
"还好,习惯了。"
"我看你和隔壁的方师傅关系不错,他人挺好的,在厂里大家都很尊敬他。"
方建平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个年轻的女孩,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嗯,就是普通的邻居关系。"宋雅琴回答得很快,"他人确实不错,平时会帮些忙。"
"哦。"殷晓彤停顿了一下,"不过雅琴姐,我觉得你们挺配的。都是很好的人,又都是一个人在外面..."
"小彤,别胡说。"宋雅琴的声音有些急,"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
"可是感情这种事,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呀。"殷晓彤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房间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得让方建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04
宋宇辰在厂里的第三周,方建平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这次不是老婆,是他的母亲。
"建平,你娘我可能挺不过这个冬天了。"老人的声音虚弱得像一根细线,"医生说我这腿伤引起了并发症,心脏也不太好。"
方建平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妈,您别胡说,医生具体怎么说的?"
"就是说要做好心理准备。"电话那头传来秦静宜的声音,她从老人手里接过了手机,"建平,你还是回来吧。妈想见你一面。"
"我明天就买票。"方建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先请假,工作的事以后再说。"秦静宜的声音很平静,但方建平能听出她强忍着的情绪,"家里需要你。"
挂了电话,方建平坐在床边发呆。母亲的病情,老婆的辛苦,这些都让他感到内疚。他在这里和宋雅琴的这段日子,现在想起来,像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现实在召唤他回去。
第二天一早,方建平去车间主任那里请假。车间主任听说是家里老人病重,很爽快地批了一个月的假期。
"家里的事要紧,工作这边你放心,位置给你留着。"车间主任拍拍他的肩膀,"好好照顾老人。"
收拾行李的时候,方建平听到隔壁有说话声。宋雅琴和儿子在讨论什么事情。
"妈,厂里的小彤说,隔壁的方叔叔人很好,平时对你也很照顾。"宋宇辰的声音透着年轻人特有的单纯,"你一个人在这里,有个这样的邻居确实不错。"
"嗯。"宋雅琴的回答很简短。
"不过妈,我听小彤说,好像有人在传你和方叔叔的闲话。"宋宇辰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我觉得你要小心点,毕竟爸爸还在外面跑运输,如果让他听到什么不好的话..."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儿子,妈妈做事有分寸。"宋雅琴最终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些事。"
"我知道妈妈不是那种人,但是别人不知道啊。"宋宇辰的声音里带着担忧,"要不然这样,妈妈你搬到我们宿舍楼那边去住吧,那里都是年轻人,环境也好一些。"
方建平的手停在半空中,等待着宋雅琴的回答。
"我考虑考虑。"宋雅琴说。
方建平苦笑了一下。看来,他们的这段关系,注定要在各种现实的压力下结束。即使他不走,宋雅琴可能也会选择离开。
下午,方建平拖着行李箱走出宿舍楼。在楼下,他遇到了从厂里下班回来的宋雅琴。
她看到他的行李箱,愣了一下。
"要出远门?"她问。
"回家一趟,妈妈病了。"方建平说,"可能要住一个月。"
宋雅琴的表情有些复杂。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注意身体。"她最后只说了这四个字。
"你也是。"方建平看了她一眼,"照顾好自己。"
他们就这样告别了,没有多余的话,没有不舍的表达。就像两个普通的邻居,其中一个要出远门,另一个礼貌地道别。
但是在出租车启动的那一刻,方建平从后视镜里看到,宋雅琴还站在楼下,看着远去的车子。
她的身影在夕阳中显得很孤单,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动物。
火车在夜色中穿行,方建平看着窗外飞逝的灯火,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和宋雅琴相处的那些日子,想起她给他热粥时的小心翼翼,想起她听他讲家里事时的专注神情,想起她说"会觉得遗憾"时眼中的湿润。
那些都是真的,那种温暖也是真的。
但现实也是真的。
他有他的责任,她有她的顾虑。他们都是中年人了,都背负着太多的包袱,容不得任何冲动和任性。
手机响了,是宋雅琴发来的短信:"一路平安。"
方建平看着这条短信,看了很久。然后回复:"你也保重。"
发送之后,他把手机关了机。
有些东西,适合埋在心里。
05
方建平在老家待了一个半月。
母亲的病情比想象中复杂,除了腿伤,还查出了心脏问题。在县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做了各种检查和治疗,总算稳定下来。但医生说,以后需要长期服药,而且不能再有任何意外。
"这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医生对方建平说,"家里人要多照顾,最好不要让老人一个人待着。"
这意味着,家里必须有人长期照顾两个老人。秦静宜一个人,确实力不从心。
"建平,要不你就别去南方了。"一天晚上,秦静宜对他说,"在县里找个工作,工资虽然少点,但能照顾家里。"
方建平知道她说得有道理。在南方打工,一年到头见不着面,挣的钱除了家里的开销,也剩不下多少。而且现在父母都需要照顾,他确实应该留下来。
但是离开南方,意味着彻底断了和宋雅琴的联系。虽然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微妙,但只要还在一个城市,就总有可能重新开始。
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春节前夕,方建平在县里的一家机械厂找到了工作。虽然工资只有南方的一半,但能就近照顾家里,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给南方的厂里打电话,办理了辞职手续。车间主任有些遗憾,但也表示理解。
"家里的事要紧,以后有机会再合作。"车间主任说。
年三十的晚上,方建平收到了宋雅琴的短信:"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他想了很久,最终回复:"谢谢,你也是。家里都好吗?"
过了很久,宋雅琴才回复:"都好。宇辰现在做得很不错,我也搬到另一个小区了。"
搬走了。
方建平看着这条短信,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感到一阵失落。
"那就好。"他回复。
"建平哥,你还会回来吗?"宋雅琴问。
这个问题,方建平想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大年初一,他回复:"应该不会了。家里需要人照顾。"
宋雅琴没有再回复。
初三的时候,方建平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是宋宇辰打来的。
"方叔叔,新年好。"年轻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我妈说您不回来了?"
"是的,家里有事。"方建平有些奇怪,宋宇辰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
"是这样的,方叔叔。"宋宇辰停顿了一下,"我想跟您说件事。我妈这段时间情绪不太好,总是一个人发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她不开心。"
方建平的心紧了一下:"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身体很好。就是..."宋宇辰的声音有些不确定,"方叔叔,我可能说话比较直,您别介意。我觉得我妈可能是舍不得您。"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钟。
"宇辰,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