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总,夫人说她看清结婚证上的内容了”听完,他一把推开身旁的情人
发布时间:2025-08-17 01:09 浏览量:2
继妹言若雪领证结婚,偏偏选在了今天,还非要言梦来当那个见证人。
言梦站在民政局门口,刺眼的阳光让她感到一阵眩晕。几年前那场意外夺走了她的光明,视力最近才堪堪恢复。她本打算用这个好消息给丈夫一个天大的惊喜,谁知却被继妹一个电话搅乱了全盘计划。
她下意识地戴上墨镜,遮挡住 不适应的强光。可就在下一秒,视线里出现的一幕,让她如遭雷击——她的继妹言若雪,正亲密地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而那个男人,是她结婚五年的丈夫,盛昭临。
他们相携走来,姿态亲昵,那份熟稔与默契,完全超出了姐夫与小姨子应有的界限。言梦的世界,在这一瞬间轰然崩塌。
她甚至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是初愈的视网膜欺骗了她。
然而,现实的重锤紧随而至。前台工作人员满面春风地将两本崭新的结婚证递了过去,笑着道喜:“恭喜二位,新婚快乐。”
结婚证上,配偶栏的名字清晰无比,正是她刻在心上五年的丈夫——盛昭临。
“老公,从今天起,你可就完完全全是我的男人了哦。”言若雪的声音娇媚入骨。
男人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声音低沉磁性,“小傻瓜,我何曾不是你的?先叫声老公来听听。”
“老公,晚上我要叫一百遍。”两人旁若无人地调情,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言梦的耳朵里。
言梦的目光,死死地锁在男人眼角那颗熟悉的小痣上。她爱惨了那颗痣,恋爱时,她曾天真地对他说:“你眼角的痣真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显得特别深情。以后,你只能对我一个人笑!”
那时,盛昭临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眼底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别说一个笑容,我整个人都是你的。我的眼睛里,也只看得到你。”
可现在,那个曾许诺眼里只有她的男人,正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许下同样的誓言,而那个女人,还是她的亲妹妹。这简直是天底下最荒唐的笑话。
言梦僵在原地,心如刀绞。
她死死攥着裙边,指甲深陷进掌心,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探着说:“若雪,你先生的声音……和我家昭临真像。”
他们显然还以为她是个瞎子。听闻此言,那对正打得火热的男女动作同时一僵。
男人垂下眼帘,刻意压低了声线:“是吗?我和姐夫的声音很像?看来你们姐妹俩,挑男人的眼光都出奇地一致呢。”
“对啊,姐,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呢。姐夫这几天不是出差了吗?真可惜,他不能亲眼见证我的幸福时刻了。”言若雪附和道,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破绽。
是他,就是盛昭临。即便他再怎么伪装,那上扬的尾音,言梦一听便知。那个几天前还抱着她缠绵,说着出差依依不舍的男人,转眼间,就成了她的“妹夫”。
而她的好妹妹,更是利用她的“眼盲”,上演了这出请君入瓮的荒唐剧。
墨镜之后,言梦的脸上写满了讽刺,想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喉咙和眼眶,火烧火燎地疼。
她浑浑噩噩地陪着他们走完了所有流程,直到那本红色的证书再次落入言若雪手中。
言若雪的丈夫是盛昭临,那她呢?她结婚证上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言梦找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在护工的搀扶下仓皇逃离。
回到家,盛昭临的笔记本电脑没关,屏幕幽幽地亮着。一个聊天群的窗口赫然跳出。因为笃定她看不见,他的所有电子设备,从来不设防。
可现在,她看见了。
言若雪在群里发了张照片:【给你们开开眼,新鲜出炉的结婚证。以后,请叫我盛太太。】
紧接着是盛昭临那几个兄弟的点赞和起哄。
【还得是盛哥牛啊!仗着言梦看不见,红玫瑰白玫瑰,一手一个。我就想问问,盛哥你这领两个证,不怕犯重婚罪?】
另一个兄弟也跟着调侃:【这你就不懂了,盛哥跟言梦那本证,用的是他弟盛知寒的身份办的。他们兄弟俩长得那么像,民政局的人压根没认出来,绝不绝!】
【神操作!佩服!不过言梦那性子,烈得很,要是让她知道了,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盛哥吧?】
【所以啊,盛哥早就跟言梦的主治医生打好招呼了,让她那眼睛别给治好了。言梦看不见,若雪又想要个名分,这法子,两全其美。】
几秒后,盛昭临那灰色的头像亮起,发了一条消息。
【言梦那边,都给我把嘴闭严实了。她,用不着你们操心。】
随后,群里下起了红包雨,伴随着满屏“百年好合”的祝福。
言梦一个踉跄,瘫倒在沙发上,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他给的婚姻是假的,结婚证是假的,甚至连她复明的希望,他都亲手掐断了。
她想起失明之初,盛昭临在她病房外枯坐一夜,第二天就亲手将别墅里的所有棱角都贴上了软包,地上铺满了厚厚的地垫。他通红着眼,抱着她颤抖:“别怕梦梦,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就算一辈子治不好,我就当你的眼睛,时时刻刻守着你。”
看着他为自己痛不欲生的样子,她心疼得无以复加,暗暗发誓一定要好起来。
可她做梦也想不到,最不希望她重见光明的,恰恰就是盛昭临。而他做这一切,仅仅是为了给她的继妹一个名分?
如果不是闺蜜私下介绍了医生治好了她的眼睛,这场骗局,他究竟打算持续多久?
言梦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冲进卧室,翻出了那本她五年来从未亲眼见过的结婚证。
打开一看,配偶栏上,赫然印着两个字——盛知寒。
盛昭临的亲弟弟。
一滴滚烫的泪,砸在了那个陌生的名字上。她花了整整四个小时,才勉强让自己从撕心裂肺的痛苦中平静下来。
曾经那些上天入地也要治好她、做她一辈子眼睛的誓言,如今听来,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
不过没关系,现在,她的眼睛好了。她再也不需要他来做自己的眼睛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言梦擦干眼泪,冷静地做了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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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她辞退了那位与盛昭临串通一气的主治医生。
第二件,她联系上了名义上的“丈夫”,盛昭临的弟弟,盛知寒。她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约定离婚。
电话那头,盛知寒沉默了许久,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和歉意:“言梦,这件事我毫不知情。我还有一个月的治疗期,等我回去,我们再处理,可以吗?”
“好。”言梦答应得没有丝毫犹豫。
一个月,只要再等一个月,她和盛昭临之间,就将彻底斩断所有联系。他想做谁的丈夫,都与她无关了。
刚离开医院,盛昭临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他的声音里满是关切与不解:“老婆,杨医生说你把他辞退了?怎么回事,他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来处理。”
听着这熟悉又虚伪的关怀,言梦扯了扯嘴角,心底一片苦涩。
她记得失明时,自己情绪崩溃,从病房里横冲直撞,撞翻了一位坐轮椅的老人。是盛昭临,第一时间冲上去替她九十度鞠躬道歉,赔了十几万,又亲自在老人病床前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十多天,才求得对方的原谅。
那时起,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生活中的所有不便,他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她情绪里的所有不满,他都处理得尽善尽美。
他的爱,他的好,都曾是那么真实。
可言梦怎么也想不通,再深厚的感情,原来也可以被分割,他的爱,也并非独一无二。
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但最终,言梦还是压下了所有翻涌的情绪,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语调回答:“没什么,反正也治不好了,我不想治了,累了。”
电话那头的盛昭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用更温柔的声音安慰她:“没关系,不治就不治了。你不是还有我吗?我马上就回来了,给你带了礼物。老婆,我说过做你一辈子的眼睛,这话永远算数。”
言梦无声地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盛昭临,是你先失信了,所以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以后了。
“我累了,先挂了。”
“等等,”盛昭临急忙打断她,“老婆,下周是我们五周年纪念日,我在天水阁订了位子,你别忘了。”
言梦喉咙发紧,微弱地“嗯”了一声。
结婚纪念日那天,她久违地化了个淡妆,戴上了那副墨镜。她想把视力恢复的消息,当作今天送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
盛昭临显然也精心准备了一番。
餐厅里,鲜花、乐队、巨型蛋糕一应俱全,桌上还放着一套她前不久无意中提过的翡翠珠宝。
他拿起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撩开她的长发,准备亲手为她戴上。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刻意营造的温情。
盛昭临的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为难,最终还是放下了项链。
“抱歉,老婆,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你等我,我很快回来。”
透过墨镜的缝隙,言梦清晰地看到了他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亲爱的雪儿老婆】。
一抹极致的讽刺爬上她的嘴角。
原来,他嘴里喊着自己“老婆”,在他那她永远“看不见”的手机里,却给言若雪备注了同样的称呼。不,还是有区别的,言若雪的名字前面,多了“亲爱的”三个字。
盛昭临甚至没来得及问她准备了什么礼物,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言梦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他的车最终停在了一栋别墅前。车门刚开,言若雪就像藤蔓一样缠了上来,勾着他的脖子,两人一路热吻着进了屋,身影消失在落地窗前。
一瞬间,言梦感到呼吸困难,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发颤。
这栋别墅,她认得。就是当年他跪在地上,花了三天三夜,亲手为她铺满软垫的那一套,他还给它取名叫“临梦苑”,作为他们的婚房。
窗帘没有拉严,里面的旖旎风光若隐若现,压抑的喘息声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击在她那颗早已脆弱不堪的心脏上。
“老公,我们这样……会把软垫弄脏的。要是让姐姐知道了,她会生气的吧?”
盛昭临的眸色暗沉,声音沙哑:“我看你就是吃醋了,嫉妒我亲手给言梦铺了这些垫子,才故意这么说,是不是?”
言若雪娇嗔着,把头埋在他胸口:“哪有……我只是觉得这垫子用起来不方便嘛,每次都要擦好久。换成地板不是更好打理?而且,你也不想我把它们弄湿,对不对?”
只听盛昭临低笑了声:“那就全拆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换新的。”
“刺啦!”一声,别墅里传来布料被撕裂的巨响。那些曾承载着他全部爱意的软垫,被一块块地扯开,毫不留情地丢进了垃圾桶。
那撕裂声,仿佛也撕碎了言梦的心。那些残留的爱意与温存,在这一刻,化作了刺入骨髓的疼痛。
她浑浑噩噩地往回走,泪水模糊了视线。或许是哭得太久,眼睛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视线再度陷入短暂的黑暗。
3
黑暗中,她一脚踩空,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向路边的荆棘丛。额头撞在坚硬的石阶上,鲜血直流。她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公路。
这里是郊区,平日里人烟稀少,更别提打车了。
半个小时后,一束刺眼的车灯由远及近,那辆熟悉的迈巴赫映入眼帘——是盛昭临的车。
言梦下意识地伸出手,可那辆车却带着一阵冷风,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没有丝毫的停留。
车内,盛昭临其实瞥见了路边那个熟悉的身影,但言若雪不安分的手已经缠了上来。他按住她的手,眉头微蹙:“别闹,我得赶紧回去了。梦梦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哼,老公你偏心!我们才刚领证没多久啊!”
言梦在寒风中走了整整两个小时,才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盛昭临收到消息赶来时,看到的是一个额头缠着绷带,脚踝高高肿起,浑身瑟瑟发抖的言梦。
他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都在颤抖:“梦梦!你为什么不等我回去?你看不见,怎么能一个人跑出去!你要是再出事,让我怎么活?”
言梦缓缓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嘲笑。
怎么活?你活得下去,不仅活得下去,还活得快活似神仙。
她好想问他一句: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为我去死吗?
可当她看到悄无声息出现在病房门口的言若雪时,那个问题,还是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她只是淡淡地开口:“没事,不小心踩空了而已。”
“你们是怎么照顾夫人的!”盛昭临瞬间暴怒,转头对着言梦的护工和保镖厉声呵斥,“秦特助,把这几个人,全都给我换掉!”
病房里的气压瞬间降到了冰点。
他不知道,自从复明后,言梦就再也没让那些人跟着自己了。她之所以继续伪装,不过是想看看,盛昭临的这场戏,究竟能演到什么地步,看看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她。
接下来的日子,盛昭临和言若雪,名义上的“姐夫”和“小姨子”,开始寸步不离地在病房“照顾”她。
可笑的是,他们仗着她“眼瞎”,每次出现,都是十指紧扣。
言若雪甚至提出:“姐姐一个人在医院,又看不见,我不放心。不如在旁边加张床,我来陪护吧。”
盛昭临皱了皱眉:“你体寒,医院里冷气重,乖乖回去。”
“不嘛,别人照顾我不放心,你就让我留下吧。”言若雪坚持。
盛昭临凝视她半晌,最终露出了一个无奈又宠溺的眼神:“好,听你的。”
所谓的深夜陪护,不过是盛昭临当着言梦的面,抱着言若雪在隔壁床上相拥而眠。
他可真了不起。一颗心,原来可以同时安放在两个人身上。
言梦忍着锥心之痛,在医院里熬了两周,终于等到了出院。
回到家,迎接她的,是言若雪拖着行李箱的身影。
盛昭临的解释来得轻描淡写:“若雪听说你坚持要出院,不放心,所以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方便照顾你。”
“照顾”我,还是“照顾”你?言梦心底涌起滔天的恨意。
她真想立刻就撕开这对男女虚伪的面具,可理智告诉她,还要等,等盛知寒回来办完离婚手续。
于是,言梦压下喉头的恶心,点了点头。
“行啊,那你就住下吧,方便……照顾。”最后两个字,她咬得极重。
盛昭临脸上闪过一丝满意,丝毫没有察觉到她话语里的恨意。
从那天起,这个家,就成了他们偷情的乐园。言梦总能在各种意想不到的角落,发现他们留下的恶心痕迹。
撕破的丝袜,扯皱的领带,甚至是用过的避孕套……与日俱增的暧昧痕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那两人有多么的疯狂和肆无忌惮。
4
等言梦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言若雪提出想出去旅游散心。
盛昭临见言梦这段时间一直郁郁寡欢,也动了心思。
“我们的纪念日也没好好过,不如我们三个一起出去走走吧,好吗梦梦?”
言梦本想拒绝,可经历了这次受伤,盛昭临无论如何都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
“梦梦,你不是最喜欢雪吗?我们去新西兰看雪,机票和酒店我都订好了。”
他还记得她喜欢雪。可他不知道,她之所以喜欢雪,只是因为言若雪在一个大雪天出生。小时候,她曾真心实意地疼爱过这个继妹,爱屋及乌,才喜欢上了雪。
可现在,这份喜欢,早已变成了万箭穿心的痛。
最爱的两个人,联手将她推入了背叛的深渊。
她讽刺地笑了,最终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也好,就当是……在彻底告别之前,为这段死去的感情,做最后一次祭奠吧。
新西兰的冬季,天地间一片纯白。
安顿好后,言若雪提议去爬雪山。
一路上,盛昭临对言梦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她走累了,他二话不说就在她面前蹲下,要背她;她渴了,他从保温杯里倒出热水,用手焐着杯壁,试好了温度才递给她。她所有的装备,都挂在了他自己身上。
他牵着她的手,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在雪地里,小心翼翼,生怕她再出半点意外。
恍惚间,言梦仿佛又看到了很多年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
母亲出殡那天,她哭到昏厥,也是盛昭临这样牵着她,一步一步走下陵园长长的台阶。他对她说:“梦梦,别怕,你还有我。这样好不好?你每走一步台阶,就对我许一个愿望。往后余生,我陪着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一百级台阶,他许下了一百个承诺,将她冰冷的心一点点捂热。
可如今,画面流转,他一手牵着她,另一只手,却紧紧牵着言若雪。
言梦忽然停下脚步,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
盛昭临疑惑地回头:“怎么了?脚又痛了?还是哪里不舒服?来,我背你。”
他的担心,真实得不像是演戏。可他那只牵着言若雪的手,却也始终没有放开。
言梦勾起唇角,那笑容,看得人心碎。
“盛昭临,接下来的路,我想自己走。你不用再牵着我了。”
“你什么意思?”
她刚想开口,耳边却传来一阵雷鸣般的巨响。
言若雪突然爆发出惊恐的尖叫:“昭临,雪……雪崩了!!”
三人同时回头,只见背后远处的雪山之巅,巨大的雪块正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倾泻而下。
“快跑!!”盛昭临第一个反应过来,焦急地怒吼。
下一秒,他本能地抓起身边的言若雪,朝着山下的方向狂奔。
汹涌的雪浪以摧枯拉朽之势逼近,就在他们即将冲进一个低矮山洞的瞬间,言梦脚踝的旧伤猛地传来一阵剧痛,她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
“盛昭临!”她绝望地喊出他的名字。
男人闻声骤然停步,回头寻找她的身影。
可就在这时,言若雪“啊”的一声惊呼,再次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去。她因为跑得太急,一头撞在了山洞口的石壁上。
盛昭临的目光在倒地的言梦和受伤的言若雪之间摇摆,那份迟疑,仅仅持续了一秒。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扑向了言若雪。
“哗——!”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滔天的雪浪将言梦狠狠拍倒,瞬间吞噬了她的身影。
在意识被黑暗彻底淹没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的,是盛昭临将言若雪紧紧护在怀里,那个写满了心疼与后怕的背影。
5
无尽的黑暗与冰冷像一只巨手,死死扼住了言梦。
胸口像是被万钧巨石碾过,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直冲喉头,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心裂肺的痛。
意识沉沦的最后一秒,她看见了十八岁的盛昭临。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穿着剪裁得体的礼服,郑重地牵着她的手,走过为她精心布置的成人礼花廊。
美的像一场梦。
直到花廊尽头的支架轰然倒塌。
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脊背为她撑起一片摇摇欲坠的天地。钢铁的棱角在他肩上划开一道狰狞的口子,鲜血瞬间浸透了昂贵的白衬衫。
“盛昭临,你疯了!”她哭喊着,“这几百斤重,会砸死人的!”
他却只是强忍着剧痛,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因失血而有些虚弱,却异常坚定。
“保护你,是我的本能,就算拼上这条命。”
那道蜿蜒的疤痕,至今仍盘踞在他的背上,像是某种刻骨铭心的勋章。
只可惜,曾经用生命践行的诺言,如今变成了一张一戳就破的空头支票,虚假得令人发笑。
泪水决堤,言梦缓缓闭上了双眼。
……
“都怪我,姐姐都是为了我……要不是我非要去爬什么雪山,姐姐就不会出事……对不起……”
一阵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女声,像针一样刺入言梦的耳膜,强行将她从昏沉中唤醒。
鼻尖萦绕着消毒水那股独有的、清冷的气味,她已经躺在了医院宽敞的单人病房里。
紧接着,是盛昭临温柔得能掐出水的安抚声。
“好了若雪,别哭了。雪崩是天灾,谁也预料不到,跟你没关系。”
他将言若雪拥在怀里,指尖轻柔地为她拭去泪痕。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甚至宠溺地低头,亲了亲她泛红的脸颊。
“乖,别哭了,你也受了很重的伤。我送你回病房,给你上药。”
受伤?
言梦的目光费力地落在言若雪身上——她的额头只是微微红肿了一小块,连皮都没破。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腰部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这声响终于惊动了病床前那对旁若无人的男女。盛昭临猛地回头,脸上这才浮现出焦急的神色,快步走了过来。
“梦梦,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言梦冷冷地注视着他,身体的痛楚深入骨髓,心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她的淡漠让盛昭临慌了一瞬。
“怎么不说话?梦梦,你别生我气。当时的情况太突然,若雪离我最近,我才……”
“她伤得怎么样?”言梦蜷了蜷手指,声音平静地打断了他苍白的解释。
盛昭临愣了一下,随即回头看向言若雪,语气里那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偏袒,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言梦的心里。
“她也伤得很重,你就别怪她了。”
言梦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满是无声的讥讽。
宠到这个地步,真是可笑。
这伤……可真是够“重”的啊!
但她没有拆穿,没有歇斯底里地质问,甚至连一丝愤怒的埋怨都没有。
心死到极致,只剩下麻木的平静。
“既然她伤得那么重,那你快去照顾她吧。”
盛昭临彻底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急切地解释:“梦梦,你肯定是生气了!当时情况紧急,我没能拉住你,是我的错!我应该照顾的是你,她那边有护士,用不着我。”
他试图握住她的手,脸色因紧张而显得有些苍白。
“对不起,我发誓,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言梦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误会了,我只是单纯地担心她。”
男人闻言,明显松了一大口气,仿佛刚才那纷乱的思绪只是错觉。
“没误会就好,没误会就好。”
很快,盛昭临便找了个借口,说是要去给言梦买些日用品,实则牵着言若雪的手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的瞬间,言梦浑身的力气被抽空,瘫软在床上,心里一片荒芜。
这时,医生推门走了进来。
“言女士,检查结果出来了。这次事故导致你三根肋骨骨折,还牵动了旧伤,恢复起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医生顿了顿,语气又变得轻快起来。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你怀孕了,刚满六周,宝宝很健康。”
言梦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人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浑身都凉透了。
“……您说什么?”
时间仿佛静止,她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好不容易才攒够了失望,下定了决心要离开盛昭临,可命运为什么偏偏要在此时,跟她开一个如此残忍的玩笑?
直到医生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猛地回神。
“言女士?你这几天一定要卧床静养,千万不能再有任何意外了。”
她怔怔地点头,将满腔的苦涩生生咽下。
“谢谢您,医生。”
“不用客气,恭喜你。那我们先不打扰你休息了。”
医生离开后,她望向窗外。不知何时,天空竟飘起了雪花,将地面铺上一层刺眼的纯白。
突然,门口响起一道温柔的嗓音,“老婆,医生刚刚……恭喜你什么?”
6
盛昭临去而复返,缓步走进病房,目光柔和地落在言梦身上。
她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没什么,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恭喜我很快就能出院了。”
她现在没有半分心情与他分享这个喜讯,甚至从心底里,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充满了抗拒。
解释完,盛昭临从背后轻轻环住了她。
“老婆,你看,下雪了。”
这里不是新西兰,更不是寒冬腊月,哪里来的雪?
言梦抬眸,对上他含笑的眼睛。男人勾起唇角:“喜欢吗?专门为你准备的。新西兰的意外让你错过了雪景,但你想要的,我无论如何都会为你实现。”
“真的是为了我吗?”言梦的声音透着一丝凉意,“盛昭临,你和言若雪,到底是什么关系?”
透过他此刻深情款款的眼眸,她仿佛能看到言若雪巧笑倩兮的影子。
心中没有丝毫感动,只剩下无尽的悲凉。
言梦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终于也点燃了盛昭临的脾气。
“所以,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冷淡和无视,全都是因为你怀疑我和若雪?”
“是!”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男人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
“言梦!我都说了,雪崩那天是个意外!我跟你解释了,道歉了,现在还为你补上了一场雪,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是不是非要我把这颗心挖出来给你看,你才肯相信我?”
“你挖出来,我也不信!”
空气瞬间凝固。
漫长的死寂之后,盛昭临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半晌,他冷哼一声。
“不可理喻!”
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离去。
几片人造的雪花从窗外飘入,落在言梦的手背上,瞬间融化成刺骨的冰凉,让她忍不住缩回了手。
她从床上下来,扶着墙,一步步挪到医生办公室。
“医生,这个孩子我不能要。能不能……帮我安排流产手术。”
“言女士,你疯了吗?”医生大惊失色,“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了手术!必须等你身上的伤完全恢复,否则会出人命的!”
言梦犹豫了片刻,随即咬紧了牙关。
盛昭临已经辜负了她,她不想再留下任何与他有关的东西。
这场长达十年的爱恋,是时候画上句号了。
“恢复需要多久?”
“保守估计,至少两个月。”
“好,我等。”
一个月后,盛昭临那个宣称不婚主义的弟弟——盛知寒,就要回国了。
她计划好了,等他回来,自己就领了离婚证,再打掉这个孩子,从此与盛昭临一刀两断,两不相欠。
言梦捏着那张B超单,一步步走回病房。
刚到门口,就看见了言若雪。她下意识地将检查单藏到身后,冷着脸问:“你来做什么?”
言若雪却笑得春风得意,亲热地走上前,给了她一个用力的拥抱。
“姐,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凑到言梦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我怀孕了!”
7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劈得言梦瞬间失力,双腿发软,几乎要从言若雪的双臂间滑落。
“姐,你怎么了?难道不为我高兴吗?”言若雪故作关切地扶住她。
言梦死死咬着牙,指甲深陷掌心,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结婚才多久?会不会是搞错了?”
下一秒,言若雪勾起唇角,眸光晶亮,充满了炫耀的意味。
“没有错哦,我们是奉子成婚。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没告诉你们而已。”
“姐,你会祝福我的,对不对?”
透过言若雪那双看似天真的眼睛,言梦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丝得意的挑衅。
她攥紧拳头,几乎要掐出血来,脸上却还是挤出一抹僵硬的笑。
“恭喜,祝你的宝宝……平安降生。”
“谢谢姐姐!”言若雪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病房里,言梦像一尊被抽去灵魂的雕塑,颓然瘫倒在床上,泪水无声地浸湿了雪白的床单。
出院那天,大雨倾盆。
来接她的只有别墅的管家。盛昭临还在跟她赌气,自始至终,连个电话都没有。
她撑着尚未痊愈的身体,一点点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十年光阴,她要把“盛昭临”这个名字,从她的生命里一寸寸地剥离。
十六岁,他用玫瑰花枝编的手工戒指和那一百封滚烫的情书。
十八岁,他救她时,那件被鲜血染红的白衬衫和成人礼上的高跟鞋。
十九岁,他偷偷和她填报的同一所大学的志愿书。
二十岁,他在校园广播站为她念的第一首告白诗。
二十二岁,他亲手为她种下、在毕业典礼上送给她的那束郁金香。
……
直到,二十三岁,她意外失明后,他背着她签下的那份眼角膜捐赠手术同意书。
后来被她发现,亲手撕成了两半。
盛昭临深爱言梦,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这并不妨碍,他将那颗所谓深爱她的心,分了一半给别人。
言梦唯一带走的,只有盛昭临母亲去世前送她的那只翡翠手镯。那位待她如亲生女儿般慈爱的长辈,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她舍不得扔。
泪水不断砸在地板上,碎成千万片。随着那份被她重新拼凑又丢弃的捐赠书飘进垃圾桶,言梦彻底斩断了心底最后一丝执念。
盛昭临的爱,她不要了。
8
做完这一切,言梦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亲手摘下无名指上的婚戒,放回丝绒戒盒。
然后,她将那本红色的结婚证,郑重地放进自己的背包。
就在这时,别墅大门被人猛地推开,盛昭临带着一身风雨和怒意闯了进来。
他二话不说,冲上前死死抓住言梦的手腕。
“言若雪被车撞了,差点流产!是不是你干的?”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言梦纤细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要被捏碎。她看着他满眼的急切与怒火,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出事,你来找我做什么?”
“自从新西兰回来,你就一直对若雪耿耿于怀,总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而且,她怀孕的消息只告诉过你一个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言梦简直无语到了极点,忍痛甩开他的手:“她怀孕被车撞,你应该去找肇事司机,而不是来我这里兴师问罪!”
“司机已经招了!”盛昭临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有人给了他五十万,让他故意去撞一个孕妇,目的就是让她流产!”
他死死地盯着言梦,一字一顿地说:“联系他的人,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一头长直发……眼睛看不见。”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做过!”
可无论言梦如何解释,盛昭临都听不进去。他心里,早已认定了她就是幕后黑手。
“你必须给若雪一个交代!跟我走!”
他粗暴地拽着言梦就往外走,完全不顾她大病初愈的身体。
上车时,她被他狠狠一推,整个人扑倒在副驾驶座上,肚子重重地撞上了座椅的边缘。
一阵剧痛袭来,言梦疼得满头冷汗。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抵达医院。
他们刚到,手术室的灯就熄灭了。盛昭临立刻冲了过去,只见主刀医生走出来,一脸疲惫地摇了摇头。
“抱歉,我们尽力了,孩子还是没保住。而且,言女士的子宫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恐怕……以后都很难再怀孕了。”
刹那间,盛昭临双拳紧握,眼眶瞬间泛红,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
他猛地转头,那眼神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剑,狠狠地射向言梦。
言梦彻底怔住了。她从未见过盛昭临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那里面是无边的恨意,仿佛要将她凌迟处死。
为了言若雪那个不知真假的孩子,他恨不得她去死。
这时,言若雪的病床被推了出来。盛昭临忙着上前查看,挡在了言梦身前。
他甚至嫌她碍事,用力将她一把推开。
言梦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地摔在地上,额头狠狠磕在了走廊的消防箱上,顿时鲜血淋漓。
9
她捂着流血的伤口,一步步挪到言若雪的病房门口。
门没关严,里面传来言若雪虚弱的哭诉:“我到底哪里对不起她……她受伤,我天天去陪她照顾她;我有了宝宝,也只是想第一时间跟她分享喜悦,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是不是……她认定了你跟我有私情,所以才报复我?她自己不也怀孕了吗?怎么能对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下这种毒手?”
盛昭临的身体明显一僵,喃喃地问:“你说什么?言梦也怀孕了?”
言若雪楚楚可怜地点了点头。
“是啊,我告诉她我怀孕那天,无意中看到了她的检查单。”
“我本来以为,我们都做了妈妈,她会原谅我,不再误会我们……”
“没想到,她竟然更加嫉恨我,恨不得让我去死!”
长久的沉默后,盛昭临猛地一拳捶在病床上,双眼迸发出骇人的寒意。
“难怪她死不承认……原来是她自己有了,就容不下你的孩子。”
男人心疼到了极点,将言若雪紧紧揽入怀中。
“没事了,若雪,有我在。”
“昭临……那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盛昭临的目光暗了暗,只犹豫了片刻,便被决绝取代:“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你放心,我来处理。”
言若雪闻言,悄悄勾住盛昭临的脖子,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老公,你对我真好。”
病房内浓情蜜意。
病房外的言梦,心如刀割,浑身冰冷。
那最后一丝名为“希望”的支柱,轰然坍塌,将她所有的爱恋与不甘,尽数碾得粉碎。
……
离开病房后,盛昭临找到了言梦,将一张纸轻飘飘地丢在她面前。
“医院说,上次检查发现你还有些淤血没清干净,需要再做个小手术。这是同意书,你看不见,按个手印就行。”
她假装摸索着拿到那张纸。
只扫了一眼,她的呼吸便凝滞了,一股寒意从头窜到脚。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人工流产手术同意书。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眼前面目全非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凄然的苦笑。
“盛昭临,如果有一天我的眼睛好了,能看见你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你吗?”
盛昭临的脸上,下意识地闪过一丝不安:“什么意思?你的眼睛……能看见了?”
言梦将手指用力按在红色的印泥上,毫不犹豫地在签名处留下指印。那一刻,她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是说,如果。”
男人皱了皱眉,刚想再问,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看到同意书上的指纹,神情缓和了些,轻声交代道:
“我有点急事,要去趟国外。你做完手术就乖乖回家,你不喜欢医院,我已经安排了家庭医生上门。”
言梦立刻就明白了,他所谓的“急事”,不过是找个借口去照顾言若雪罢了。
她看着那个决绝离去的背影,彻底死心。
一个小时后,言梦从冰冷的手术台上醒来。
麻药的后劲让她趴在垃圾桶边吐得天昏地暗,肋骨和腹部的伤口针扎似的疼,整个人都在发抖。
吐到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她才撑着墙站起来,抱着自己颤抖的身体,一步步,挪出了这家让她绝望的医院。
门外,一排整齐的黑色豪车早已静候多时。
保镖恭敬地为她拉开车门。
“言小姐,小少爷吩咐我们来接您。”
“嗯。”
她攥紧了背包里的那本结婚证,头也不回地钻进了盛知寒的车里。
10
三天后,盛昭临从国外回来了。
豪华的保姆车内,男人双腿交叠,正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
半晌,他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心满意足地合上了文件。
他拿出手机,给言梦发了条语音信息。嗓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惊喜。
“老婆,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睡了吗?”
可他盯着屏幕足足等了十分钟,那边都毫无动静。
言梦看不见,她的手机都设置了语音自动播报,不至于这么久还没回复。只要他发了,她就一定能听到。
盛昭临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耐着性子等。
他想,这几天因为言若雪的事,她心情肯定很糟,自己是该多哄着点。
可又一个十分钟过去,消息依旧石沉大海。
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座椅扶手,盛昭临的耐心逐渐告罄。他压着性子,又发了一条。
“言梦,还在生气吗?我回来了,给你带了礼物。真的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等待,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
盛昭临的气息微微一滞,直接拨通了电话。
很快,手机里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这还是他们在一起之后,言梦的手机第一次关机。她就这么生气?
盛昭临的心头,第一次涌上一丝慌乱。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手边那份文件上时,那丝慌乱又很快被自信所取代。
有了这个,一定能把她哄好的。
他将文件妥善放好,随手拿起平板,想翻看些新闻来分散注意力。
才分别短短三天,他竟然已经开始想念她了。
想念她柔软的长发在夜里拂过手心的触感,想念她看不见时,紧紧牵着他的手的那份全然的依赖。
盛昭临的思绪有些飘忽,手指无意识地在平板上滑动着。
突然,一条娱乐新闻的标题跳入眼帘。
【盛氏集团二公子盛知寒高调回国,知情人爆料,或为继承其母高氏巨额遗产,物色联姻对象。】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新闻配图的抓拍镜头里,盛知寒的车内,后座上似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盛昭临几乎是脱口而出:“言梦?”
“停车!”
助理被这声厉喝吓了一跳,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盛总,怎么了?”
下一秒,盛昭临却自嘲地摇了摇头。
不会是她。
他反复将那段视频播放了好几遍,发现那个女人的双眸清澈明亮,而他的言梦,是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
她此刻,应该正乖乖地待在别墅里休养身体,怎么可能出现在盛知寒的车里。
更何况,他们结婚五年,盛知寒一直在国外,两人连面都没见过,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他长舒了一口气,神情缓和下来。
“没什么,看错了。”
助理秦朗也松了口气,重新发动了车子。
可惜,盛昭临只要再多看一眼,就能发现,视频里那个女人搭在车窗边缘的手腕上,戴着的正是他母亲留给言梦的那只翡翠手镯。
但他没有。为了平复心情,他关掉了平板,转而又摩挲起了那份被他视若珍宝的文件。
“秦朗,你说……言梦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她会开心吗?”
助理透过后视镜,笑着回答:“当然会了盛总!夫人最大的心愿不就是眼睛能复明吗?这可是天大的惊喜!”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您的心意。关于言若雪小姐那边,夫人好像真的很生气,您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盛昭临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目光变得有些悠远。
“当然要解释。但首先,得先解决掉公司里那些老顽固,言梦才能真正安心地待在我身边。”
他沉默了片刻,又补充道:“不过,若雪那边我也不能完全不管……一切,都等言梦复明之后,再做个了断吧。”
不一会儿,盛昭临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命令道:“掉头,去临梦苑。”
“言梦以前说过,如果眼睛能好,她想第一时间在临梦苑开个派对庆祝。我们先过去,给她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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