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后百日他摔碎承诺保温桶:从浓汤到冷暴力,该扔婚姻吗?

发布时间:2025-05-17 00:58  浏览量:2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婴儿尖锐的啼哭,直往鼻腔里钻。我盯着床头那只深绿色保温桶,盖子边缘还粘着半片没洗干净的藕片,边缘泛着暗黄,像是被遗忘的旧时光。三天前陈默摔它的动静还在耳边响——"哐当"一声,莲藕排骨汤溅了护士一脚,现在桶身裂了道缝,像道张着嘴的疤。

"林老师,家属还没来?"小护士抱着病历本探进头,"孩子黄疸要办住院,得家属签字。"我低头摸手机,屏幕冷冰冰的,陈默的对话框停在昨天凌晨两点:"加班,别等我"。六个字像块冰,贴着指尖往下坠。

走廊电子屏跳着"产科307",我摸着还没消下去的肚子,想起三个月前。那时我站在教室讲《项脊轩志》,突然眼前发黑栽倒。校医握着我手腕笑:"林老师这是有喜了。"陈默知道消息那天,特意绕去户部巷买了我最爱的重油烧梅,蹲在玄关给我系鞋带时,睫毛上沾着水光:"小棠,我一定让你们娘俩喝上最浓的汤。"

他真的做到了。孕早期我吐得昏天黑地,他每天早起熬小米南瓜粥,米粒子炖得绵密,南瓜甜得发糯。怕我在办公室热汤麻烦,他用保鲜盒装着,到单位再倒进保温桶,递我手里时还带着体温。

孕中期腿肿得像发面馒头,他托老家亲戚捎来洪湖的藕,说"九孔藕最养人"。我亲眼见他守着砂锅慢火煨五小时,汤面浮着层金黄的油花,他舀一勺吹凉了递我:"尝尝,比上次炖得更粉。"

孕晚期耻骨疼得睡不着,他特意换了带恒温功能的保温桶,调试时像个孩子:"45度正好入口,汤凉了你就按这个键,我调好了。"那时我摸着保温桶的温度,觉得这辈子的暖都在这儿了。

可这些暖,在我推进产房那天,碎了。

"宫口开全了,家属进来陪产。"助产士掀开帘子,陈默站在门口,脸色比墙上的白漆还淡。我攥着产床扶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喉咙里溢出破碎的"陈默"——他喉结动了动,说"我...我晕血",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柳絮。最后是隔壁床大哥替他穿了手术衣,握着我汗津津的手:"妹子别怕,我爱人当时也这么疼。"

孩子落地时护士喊"六斤二,男孩",我偏头找陈默,却见他缩在墙角盯着手机,屏幕蓝光把他的脸割成两半,一半亮,一半暗。

"他可能太紧张了。"第二天我还在替他找借口。可他拎来的保温桶一打开,味儿就不对——往常的藕汤是清甜的,这次带着股冲鼻的辛味。我抿了一口皱眉:"放八角了?"他把保温桶往床头柜一墩,金属碰撞声刺得我耳朵疼:"楼下小餐馆买的,我忙。"

那是他第一次没自己熬汤。

后来的日子像被抽了线的毛衣,"唰"地散了。出月子那天收拾衣柜,他外套口袋掉出张缴费单——日期是我预产期前一周,科室写着"心理科"。

"陈默,这怎么回事?"我举着单子问他。他正盯着婴儿床里的小核桃,手指无意识抠着床单,指节泛白,像是要把布料抠出个洞:"我...我去看焦虑症。"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声音在抖。他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以为我想?房贷、奶粉钱、你产假的绩效缺口,还有你住院时那一万八的无痛费!"他抓起茶几上的育儿手册摔在地上,封皮上还沾着小核桃的口水,湿哒哒的,"我每天加班到十点,你知道新来的实习生工资比我高吗?你知道我爸上周又管我要钱吗?"

我这才想起,他爸再婚后就很少管他,上个月突然打电话说后妈的儿子要结婚,得给十万彩礼,语气理所当然,像在要一笔零花钱。"可我们不是存了十万应急吗?"我弯腰捡手册,小核桃的口水蹭在我手背上,暖乎乎的。

陈默冷笑:"十万?小核桃一个月奶粉三千二,尿不湿八百,早教班试听就要五百。你以为养孩子是熬碗藕汤?"

那天他摔门走了,留我抱着哭醒的小核桃坐在满地狼藉里。保温桶滚到沙发底下,我够出来时,桶底沉着块没炖烂的藕,硬得硌手,像块没化开的冰。

真正的撕裂发生在小核桃满百天。我翻出他出生时穿的小衣服,想拍套纪念照。陈默靠在飘窗上抽烟,烟雾在他脸前缭绕,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他夹烟的手指在抖,烟灰簌簌落在小核桃的虎头鞋上,红布面沾了灰,像被揉皱的晚霞。

"离婚吧。"他的声音混着烟雾飘过来。

我怀里的小衣服"啪"地掉在地上。他掐灭烟头,火星子溅在地板上,转瞬就灭了:"我撑不住了。每天加班回家,听孩子哭,看你抱着他念'慈母手中线',我就觉得喘不上气。"他从钱包里抽出张卡,"这是两万,你先拿着。"

我盯着他,这个曾经在暴雨天背我去医院的男人,这个在我痛经时煮红糖姜茶的男人,此刻眼里像结了层冰,冰下面是我看不懂的浑浊。

"就因为压力大?"我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低头看表:"我约了同事谈项目,先走了。"

门"砰"地关上时,小核桃被吓醒,哭声撞得玻璃都在颤。我抱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楼下法桐正飘着新叶,去年秋天我们还在这条路上散步,他摸着我隆起的肚子说:"等孩子会走了,我带他来捡梧桐果。"

现在保温桶里的汤早凉了,小核桃的哭声里混着走廊传来的脚步声。我摸出手机想打给我妈,屏幕突然亮了,是陈默的消息:"我在公司,别找我。"

护士又来催了,我接过笔,手在抖。墨迹在签字单上洇开一团,像滴没忍住的眼泪,顺着纸纹往四周渗。小核桃被抱去照蓝光时,我摸着保温桶上的裂痕,指腹贴着那道缝,像贴着道没愈合的伤口。原来最烫的汤也会凉,最甜的承诺也会碎。

你们说,我该抱着这个保温桶等他回头吗?还是...该把它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