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父还债三十年,掘地三尺挖出铁盒,真相曝光我跪地痛哭

发布时间:2025-05-17 00:52  浏览量:3

铁锨“当”地一声磕在硬物上,震得虎口发麻。五月的日头晒得人头皮发紧,我抹了把脖子后的汗,蹲下身扒开浮土——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裹着红砖墙灰,像块被岁月腌透的老腌菜。

这老房是我爹李长海三十年前盖的。那会儿他是村里最精神的庄稼把式,修拖拉机时能把零件拆了再拼得锃亮,垒砖窑时砖缝抹得比姑娘绣的花还齐整,过年写春联能从村头写到村尾。谁能想到,1993年秋后的夜,他揣着张二伯家娶儿媳的三千、刘婶家栓子的学费两千五、代销点王老板的五千……总共八万,就这么没了影。

“李长海跑了!”消息像炸了膛的鞭炮,在村里噼啪乱响。我妈王秀兰抱着七岁的我缩在堂屋墙角,张二伯踹开院门的动静,震得梁上的灰直往下掉。他拍着桌子吼:“当年你说娃要读书,我把棺材本都掏了,现在人跑了?”刘婶抹着眼泪拽我妈袖子,手背上的裂子蹭得我妈手腕生疼:“妹子,我那钱是给栓子凑的学费啊……”

我妈嘴唇白得像墙皮,抖得说不成句:“他、他说去城里找活计,等赚够了就回来……”

“骗鬼呢!”王老板把算盘摔得山响,“八万!九十年代初够买半套房的钱,能不跑?”

那天夜里,我蜷在妈怀里,听着她喉咙里嘶嘶的响,像风穿过漏雨的瓦缝。她往帕子里捂嘴时,我瞥见帕子角有块暗红,像没洗干净的番茄汁。后来才知道,那是血。她早咳血了,怕花钱,一直瞒着。

爹这一跑就是三十年。我初中没读完就去了工地,搬砖时指甲盖翻了又长,和泥时老茧叠了三层。每年春节前,我揣着攒下的钱回村——张二伯家送两千,刘婶家送三千,王老板家送五千。三十年,总共还了八万八,多出来的八千,是我硬塞的利息。

去年冬天还完最后一笔债,王老板拍着我后背直叹气:“你爹要是泉下有知,该给你磕个头。”

今年开春,我打算翻了老房重盖。挖地基挖到半米深,铁锨又磕着了那铁盒子。

用螺丝刀撬开锈死的锁,蓝布包“扑”地掉出来。布面磨得发毛,抖开时飘出股老棉絮的味道——是本笔记本,封皮上“李长海”三个字被磨得发虚,像被谁用手指抹过千万遍。

1993年9月15日 阴

秀兰又咳血了。县医院的诊断书在兜里揣了三天,“肺癌晚期,手术费八千”。我蹲在院墙外的槐树下抽了半包烟,烟屁股落了一地。去张二伯家借钱,他抽着旱烟说:“长海啊,不是不帮你,我家娃后年娶媳妇要用。”去刘婶家,她抹着眼泪:“妹子的病要紧,可我家那口子刚摔断腿,正等着钱抓药呢。”代销点王老板松口:“借也行,利息二分。”我咬着牙应了,可八千不够,又跑了七户人家,总算凑了八万。

秀兰知道后哭着说不治了。我捏着她的手:“咱活了半辈子,总不能让你带着遗憾走。”

1993年10月2日 雨

手术定在五号。今早去集上买鸡,回来时秀兰正翻我裤兜。她抖着诊断书问:“长海,这上面写‘晚期,手术意义不大’是不是真的?”

我慌了:“医生吓唬人呢,动了手术保准能好。”她突然笑了,眼泪砸在被单上:“你当我傻?我这身子骨,自己清楚。别折腾了,把钱留给建国读书吧。”

我急得吼:“你要是走了,我和建国怎么活?”话出口就后悔了,她缩在被子里,像片被雨打皱的纸。

1993年10月7日 晴

手术做了。医生说癌细胞扩散,最多还有三个月。秀兰醒过来第一句:“花了多少钱?”我骗她五千。

她摸着我的手,指甲盖都青了:“长海,要是哪天我走了,你带着建国好好过。别想着还债,他们要骂你,你就受着。”

我背过身抹眼泪:“瞎说什么呢,你能活一百岁。”

后面的日记越来越潦草,最后一页是1993年12月10日:

秀兰走了。我把她埋在村后的老槐树下。她临咽气前抓着我袖子:“别让建国知道这些,他还小……”

盒子最底下压着病历单,“肺癌晚期”四个字像刀刻的。还有封没寄的信,收信人是我:

建国,爹没本事。你妈走后,我想去城里打工还债,可没文化只能干最累的活。去年在工地搬水泥,从脚手架摔下来,腿断了。工头跑了,我在破庙里躺了三天,是捡废品的大爷救了我。

现在爹住在城郊破棚子里,靠捡破烂过活。不敢回家,怕拖累你。等爹攒够钱,就把债还上,风风光光回来看你。

要是爹哪天没了,你就当没我这个爹……

铁盒子“当啷”掉在土坑里。我蹲在坑里,眼泪砸在日记本上,把“秀兰”两个字晕成一团蓝。原来不是爹跑了,是他根本回不来——三十年前揣着八万离开,是为了给我妈治病;后来没回来,是自己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工地上的老张喊我吃饭,我抹了把脸,把铁盒子抱在怀里。老房的碎砖堆在一边,阳光透过槐树叶洒下来,砖缝里的草芽绿得扎眼——像极了三十年前,爹蹲在砖堆旁教我认砖时,眼里的光。

你们说,等新屋盖好,我该把这些东西埋在爹的坟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