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32岁守寡养4个孩子,半夜同村男子敲门,她打开后没有声张

发布时间:2025-05-16 20:21  浏览量:2

寡母的坚守

"娘,有人敲门。"我迷迷糊糊听见弟弟小声呼唤。

夜深人静,窗外漆黑一片,那敲门声却格外清晰。

我娘叫张秀梅,三十二岁就守了寡。那年,父亲因肺病早逝,留下娘一人拉扯我们四个孩子。我叫周毓文,是家中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这在六十年代初的北方农村,是何等艰难的事啊。那时候,生产队里的工分低,一个壮劳力一天也就挣十来分,何况是娘这样的女人,只能拿八分。一年到头,分到的粮食刚够糊口。

记得那晚,北风呼啸,我们蜷缩在被窝里取暖。忽然听到敲门声,娘披衣下床,摸黑到门前问:"谁啊?"

"秀梅,是我,李长河。你家屋顶漏了,我来给你修修。"门外是同村李大伯低沉的声音。

李大伯在生产队是出了名的木匠,手艺好,人缘也好。他比我娘大八岁,四十出头,自打他媳妇难产去世后,一直独居。

娘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那吱呀作响的木门栓。月光下,李大伯站在门口,肩上扛着几块瓦片和工具,头上戴着顶破旧的棉帽,身上的老棉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娘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下雨了,再不修,明早你们铺盖都得湿透。"李大伯抬头望了望天,乌云密布,"别担心,我修完就走。"

那时候,我才十二岁,却也懂得村里人对寡妇家的闲言碎语有多伤人。娘开门让李大伯进来修屋顶,已经需要莫大的勇气。

娘点燃煤油灯,那昏黄的光摇曳着,映在她憔悴的脸上。我悄悄起身,看见李大伯将梯子搭在墙边,爬上了我家的草房。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打在瓦片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屋内已有几处漏水,娘手忙脚乱地搬开铺盖,又找来几个破瓷缸接水。

我躲在被窝里,听着屋顶上李大伯忙碌的声音。那声音让我想起了父亲,他活着的时候,也总是这样修修补补。

"毓文,别看了,快睡吧。"娘轻轻推我回到被窝,又给我掖好被角。

一个时辰后,雨停了,屋顶也不再漏水。李大伯从屋顶下来,浑身湿透,脸上和手上都是泥。

"长河,喝口热水再走吧。"娘端来一碗刚烧开的水,那是我们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不用了,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李大伯摆摆手,冲着我们几个孩子笑了笑,"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说完,他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小舅妈就来串门了。她眼神怪异地打量着我娘:"秀梅啊,昨晚李长河来你家了?"

"屋顶漏了,他来帮忙修。"娘平静地回答,一边麻利地收拾着昨晚接水的瓷缸。

"一个寡妇家,深更半夜的,让男人进门,像什么话?"小舅妈压低声音,凑到娘耳边,"村里已经有人议论了,说你们两个……"

"长河是好人,帮完忙就走了。"娘打断她的话,声音有些发冷。

"我是为你好啊,秀梅。"小舅妈叹了口气,"你一个人带四个孩子,日子已经够难的了,可别再惹上闲话。"

娘低头缝补着我那件补丁摞补丁的棉袄,没有接话。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我发现她的眉头紧锁,眼角似乎有泪光闪动。

那年秋天,生产队分了粮,我们家分到的口粮比往年还少。娘愁眉不展,连着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说是肚子不舒服,把自己那份也留给了我们。

深夜,我起来喝水,发现娘坐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正在数着我们家仅剩的一小袋米。听见我的脚步声,她急忙擦了擦眼泪,勉强笑道:"毓文,怎么醒了?"

"娘,我们是不是没粮食了?"我问。

"傻孩子,怎么会呢?"娘安慰道,"就是想着冬天要来了,得给你们做件新棉袄。"

但我知道她在撒谎。第二天清早,我偷偷跑去李大伯家,想请他帮忙。

李大伯正在院子里劈柴,见我来了,放下斧头:"毓文,这么早来找大伯有事?"

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只低着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是不是家里有难处?"李大伯蹲下身,平视着我的眼睛。

我点点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家里的粮食不够吃了,娘又不让我们和别人说。"

李大伯沉思片刻,然后摸了摸我的头:"回去上学吧,这事大伯知道了。"

那天傍晚,我放学回家,看见院子里放着两袋米和一袋面。娘正站在那里,脸色复杂地看着这些粮食。

"谁送来的?"我假装不知道。

"生产队长说,这是你爹生前的工分,一直没算清楚,现在补给我们的。"娘说,声音有些发抖。

我知道这是李大伯的善意谎言。那年月,谁家不是粮食紧张?他一个单身汉,能拿出这么多粮食,定是省吃俭用攒下的。

从那以后,每逢下雨,李大伯总会来帮我们检查屋顶。有时候还会送来自家种的蔬菜或是打来的野兔。但他从不在我家多逗留,帮完忙就走。娘也总是客客气气,不冷不热。

我十五岁那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次,我看见李大伯送来了一块肥肉,说是生产队杀猪分的。娘谢过之后,等他一走,就把肉包起来让我去还给他。

"凭啥要还?"我倔强地问,"他对我们这么好,你为什么总是推三阻四的?"

"毓文,听话。"娘的眼神前所未有的严厉。

"娘,你就是不明白,现在谁家不困难?李大伯自己都吃不饱,还惦记着我们!"我冲娘喊道,"他对我们那么好,你为何总是冷着脸?你是不是嫌弃他?"

"毓文!"娘的声音陡然提高,"你闭嘴!"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的火。我愣住了,然后赌气跑出了家门。

那天晚上,我没回家,躲在村口的枯树下生闷气。直到月亮高悬,李大伯找到了我。

"毓文,你娘担心死了。"李大伯递给我一块红薯饼,"吃点垫垫肚子,然后回家去。"

"大伯,我娘为啥那么不识好歹?"我咬了一口红薯饼,忍不住问。

李大伯沉默了片刻,然后长叹一声:"你娘啊,是个有骨气的女人。她宁愿自己苦,也不愿意让别人看轻了她,更不愿意让你们几个受委屈。"

"可是您明明是好心帮忙……"

"毓文,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李大伯摸了摸我的头,"这村子里的舌头,比刀子还厉害。你娘一个寡妇,带着你们四个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她要是接受了我太多帮助,村里人会怎么说?会给你们几个孩子穿小鞋的。"

我低下头,似懂非懂。

"你娘是为了保护你们,也是为了保护我。"李大伯站起身,"走吧,回家去。你娘这会儿肯定站在门口望眼欲穿呢。"

回家的路上,我问李大伯:"大伯,那您为啥要帮我们?"

李大伯笑了笑:"因为你爹和我是好兄弟啊。他临走前,托付我照顾你们。再说了,我也把你们几个当成自己的孩子疼。"

那晚回家,娘没有责骂我,只是默默给我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稀粥。我们都没有提李大伯的事。

随着年龄增长,我渐渐明白了娘的用心良苦。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比今天复杂得多。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不仅要面对生存的压力,还要面对世俗的眼光。

七十年代初,我考上了县高中,成了村里第一个走出去的大学生。娘激动得一夜没睡,第二天却依然天不亮就去生产队干活。

高中毕业那年,正赶上知青上山下乡。我被分配到了边疆农场。临行前一晚,李大伯来到我家,送给我一个他亲手做的木箱子。

"毓文,这箱子结实,能装不少东西。"李大伯说,"到了那边,苦点累点没关系,人要硬气。"

娘默默地在一旁收拾我的行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李大伯走后,我问娘:"娘,这些年李大伯对我们这么好,您为什么始终不肯敞开心扉?"

娘沉默许久,才说:"毓文,你还是不懂。我若对他太热情,村里人会怎么说?他会怎么想?我们会怎么办?"

"可是...."

"我不能让你们四个孩子背上闲话,更不能让一个好心人背上不白之冤。"娘的眼圈红了,"况且,长河是你爹的好兄弟,他帮我们,是把我当兄弟的遗孀看待。我若表现得过分亲热,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善意?"

我第一次从娘的话中感受到她内心的纠结与坚守。

"再说了,"娘擦了擦眼角,露出一丝苦笑,"我现在像个人样吗?干了这么多年的农活,手上全是老茧,脸上全是皱纹。哪个男人会看上我这样的黄脸婆?"

"娘,您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我紧紧抱住她。

娘推开我:"去去去,肉麻兮兮的。快收拾东西,明天还得早起赶路呢。"

在我去农场的那几年,娘的来信很少,大多是李大伯代笔的。他写道,娘身体硬朗,地里的活干得好,家里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好了。小弟考上了技校,二弟在公社找了个工作,妹妹也长得水灵灵的,在供销社当售货员。

七十年代末,我从农场回来,被分配到县里的中学当老师。回村的第一天,我发现家里的草房已经换成了砖瓦房,院子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娘见到我,激动得眼泪直流。她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但精神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

"娘,这房子是怎么盖起来的?"我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生产队分了宅基地,你李大伯帮着张罗的。"娘说,"他手艺好,找了几个工友,没花多少钱就把房子盖起来了。"

我去找李大伯道谢,发现他也老了许多。那双曾经灵巧的手,现在布满了老年斑,关节也有些变形。

"大伯,这些年多亏了您。"我真诚地说。

李大伯摆摆手:"都是应该的。你爹在天有灵,看到你们过上好日子,也该瞑目了。"

"大伯,我娘她......一直对您很客气,您别往心里去。"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李大伯笑了:"我懂你娘的心思。她是个顶天立地的女人,这些年,为了你们四个,把自己的青春都耗没了。我敬重她。"

二十年后,李大伯病危,娘带着我们去看望。那时候,我已经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妹妹也出嫁了,两个弟弟都在城里有了稳定的工作。只有娘,依然住在村里的老房子里,说是舍不得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医院的病房里,李大伯躺在白色的床单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看到我们进来,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秀梅,毓文......"他虚弱地叫着我们的名字。

娘握着李大伯枯瘦的手,声音哽咽:"长河,这些年,谢谢你。"

"说这些做啥。"李大伯微微一笑,"秀梅,你把孩子们都拉扎大了,了不起。"

娘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要不是你这些年帮衬,我哪能把他们养大?"

"你啊,就是太要强,太死心眼。"李大伯轻轻拍着娘的手,"明明可以过得轻松点,非要一个人扛。"

"我不这样,怎么对得起孩子们的爹?"娘低声说,"怎么对得起你这个老朋友?"

李大伯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娘,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感:"我这辈子,没啥遗憾。就是......"

"就是啥?"娘追问。

"没啥,没啥。"李大伯摇摇头,"见到你们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那天晚上,我留在医院陪床。半夜,李大伯忽然醒来,拉住我的手:"毓文,帮我个忙。"

"大伯,您说。"

"我走后,你多照顾照顾你娘。别让她一个人住在村里。"李大伯说,"你娘这辈子太苦了,没享过啥福。"

我点点头,心里酸涩难言。

"还有,"李大伯犹豫了一下,"我屋后的那棵老杏树,当年是我和你爹一起种的。每年开花结果,我就想起他。你帮我告诉你娘,树上的杏子,记得摘了吃。"

我明白这是李大伯的心愿,郑重地答应了。

第二天清晨,李大伯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临终前,他握着娘的手,轻声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清,但看到娘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葬礼上,娘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站在李大伯的坟前,一站就是一个下午。回家路上,她忽然对我说:"毓文,你李大伯其实是个傻人。"

"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临走前跟我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看着我把你们拉扎大,看着你们一个个有出息。"娘哽咽着,"他说,他从来没后悔过帮我们。"

"大伯对我们的恩情,我们永远也报答不完。"我说。

"不只是恩情。"娘停下脚步,望着远处的夕阳,"你知道吗?其实你李大伯早年间就对我有意思。你爹还在的时候,他就经常来我们家帮忙。但他从没表露过,因为他尊重你爹,也尊重我。"

我惊讶地看着娘。

"你爹走后,村里有几个说媒的来提亲,都被我拒绝了。不是我不想再嫁,而是怕你们几个受委屈。"娘继续说,"李大伯知道后,就默默守在我们身边,从不越矩,也从不让我为难。这么多年,他像兄长一样照顾我们,却从不求回报。"

"那娘您......"

"傻孩子,我心里自然是有他的。"娘擦了擦眼泪,"但我不能让村里人说闲话,更不能让你们的名声受损。那年月,寡妇再嫁是多大的事啊。"

我忽然明白了娘多年来的矛盾和坚持。她不是不明白李大伯的心意,也不是不感动,而是选择了一种更为坚韧的方式,守护着这份感情,也守护着我们。

回到家,娘去了李大伯的老屋。那棵杏树正值盛夏,结满了金黄的果实。娘摘下一个,轻轻咬了一口,甜蜜中带着一丝苦涩。

"长河,我来摘杏子了。"娘轻声对着空气说,仿佛李大伯就站在她身旁。

如今我已过不惑之年,回想起娘的坚守与选择,才真正明白:有些沉默是最深的尊重,有些距离是最真的守护。在那个物资匮乏、道德严苛的年代,娘用她的方式,捍卫着一个家的尊严,也守护着一份纯粹的人间情谊。

我想,这大概就是最朴素的爱情——不求相守,但求相安;不言相许,但许相护。而我的娘,张秀梅,以她特有的倔强与温柔,谱写了一曲无言的生命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