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年冬班花砸场相亲,27年后他这样回击,全网甜到齁!

发布时间:2025-05-17 02:02  浏览量:4

腊月的风裹着煤渣子往脖子里钻,我缩着脖子站在百货大楼门口搓手。蓝布棉袄的领子竖得老高,可冷风还是顺着袖口往里灌。裤兜里的BP机震得大腿发麻,掏出来看,是李婶的留言:“翠芬穿枣红呢子大衣,墨绿围巾,别认错人。”

“陈建国!”

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我转头差点撞翻对方手里的搪瓷缸。抬头就看见林小棠——齐耳短发被风揉成乱蓬蓬的小毛团,鼻尖红得像颗冻透的小樱桃,身上还是高中那件洗得发白的灰毛衣,外头套着文化馆发的藏青棉服,袖口都磨得起球了。

我皱着眉:“你怎么在这儿?”

她是高中文艺委员,总在教室后排弹吉他。可自打三年前我爹去世,我从大学辍学回机械厂当技术员,我们就没怎么说过话。

林小棠踮脚往我身后张望,搪瓷缸里的红糖水晃荡出来,滴在我新买的黑皮鞋上。我正想擦,就听见她拔高了声音:“建国,你妈今早又咳血了!我陪她去医院,大夫说要输白蛋白,你倒在这儿晃悠?”

马路对面,穿枣红呢子大衣的姑娘刚下公交,墨绿围巾被风吹得像团跳动的火。她本来往这边走,听见这话突然顿住,眼神从疑惑变成嫌恶,转身就上了刚到站的公交车。

我脑子嗡的一声,拽着她胳膊往巷子里拖,棉服袖子被我扯得往上滑,露出一截冻得发红的手腕:“你发什么疯?我妈好端端在家熬粥呢!”

“我没发疯!”她被我拽得踉跄,搪瓷缸“当啷”掉在地上,红糖水渗进青石板缝里,像滴没擦干净的血,“你妈昨晚咳了半宿,我给她熬的枇杷膏还在炉子上温着,你当我不知道?”

我松开手,后槽牙咬得生疼。昨晚妈咳得床垫子都湿了一片,我拍了半宿背。可这关林小棠什么事?不过是偶尔来送两回东西——我妈总说“小棠贴心”,我只当是邻居客套。

“你搅和我相亲干什么?”我吼起来,“王翠芬她爸是供销社主任,嫁过来能弄好药!”

她弯腰捡搪瓷缸,发顶的碎发在风里颤:“就为这个?你俩根本说不到一块儿去。上次菜市场碰见,你说齿轮淬火工艺,她问毛衣织法,像两台拧不一块儿的收音机。”

我喉咙发紧。上周和王翠芬见面,她聊羊毛卷发型,我满脑子都是车间那台老机床。我们确实没话说,可那又怎样?我25了,妈得了肺痨,得找个能帮衬家的媳妇。

“要你管?”我声音发哑,“我家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林小棠突然抬头,眼尾红得像要滴血:“怎么轮不到?高三你发烧39度,是谁翻遍县城买冰袋?你妈住院那半个月,是谁替你值的夜班?你以为床头的枇杷膏是张婶送的?是我凌晨四点去后山摘的枇杷!”

那些片段突然涌上来——高三晚自习,我趴在桌上直打颤,额头烫得能煮鸡蛋。林小棠塞给我个用毛巾裹着的冰袋,凉丝丝的贴在额头上,她压低声音说:“我爸发烧时就用这个,管用。”我迷迷糊糊抬头,看见她眼睛亮得像星星。

妈住院那会儿,护工总跟我说:“你家那闺女真贴心,比你来得还勤。”我当时以为是哪个亲戚,后来才知道是林小棠——她下了班就往医院跑,给妈擦身喂饭,比我这个亲儿子还周到。

“你图什么?”我声音发哑。

“图什么?”她吸了吸鼻子,冻红的手攥成拳塞进袖筒,“图我高二就喜欢你,图我看不得你为了药费跟不搭调的人凑合。”

风突然停了,巷子里飘来炸麻花的香气。我望着她冻得发紫的嘴唇,想起高中联欢会,她弹着吉他唱《同桌的你》,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像给她镶了层金边。那时候我总觉得,这样的姑娘该嫁去大城市,而不是困在这个连红绿灯都只有三个的小县城。

“你疯了。”我听见自己说,语气软得像团棉花。

“我是疯了。”她笑了,眼泪却掉下来,“陈建国,咱俩凑合过吧。我工资够买药,会做饭会织毛衣,你加班晚了,我给你留热饭。”

我喉结动了动。妈常说“小棠实心眼”,现在才明白,这实心眼能把人的心焐化。想起上周去医院,护士说“你媳妇真贴心,每天都来问病情”,我当时红着脸解释“不是媳妇”,现在倒觉得,要是真成了媳妇,好像也不坏。

“行。”我听见自己说,“但得问我妈。”

林小棠破涕为笑,弯腰去捡搪瓷缸。我蹲下去帮她,手指碰到她手背——红得像刚从雪地里捞出来的胡萝卜,上面还留着我刚才拽她时的红印子。

“疼吗?”我问。

她摇头,把枇杷膏塞进我手里:“给阿姨的,趁热喝。”

我们走出巷子时,太阳已经爬上百货大楼楼顶。王翠芬早没了影子,可我一点都不遗憾。妈还在等我回家,而林小棠正站在我身边,鼻尖上沾着刚才捡缸时蹭的灰,笑得像当年在教室弹吉他的模样。

后来我才知道,林小棠他爸走得早,她和我妈一样,都是被生活磨得温温柔柔的人。那天晚上,我把她的话学给妈听,妈靠在床头笑:“傻小子,我早看出小棠的心思了。你俩要真成了,我就算现在闭眼都踏实。”

现在是2023年,我和小棠在老城区开了家小面馆。她还是爱穿灰毛衣,外头套着我给她买的羊绒衫,软乎乎的,像团云。店里墙上挂着那把老吉他,弦都换过好几回,偶尔她弹《同桌的你》,客人们跟着哼,汤锅里的热气就漫上来,模糊了她的眼镜。

有时候我擦桌子,看她在灶台前颠勺,蒸汽里的她笑得眯起眼。当年那句“凑合过吧”,倒真凑合出了蜜里调油的日子。

你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凑合”?不过是有人把心意熬成了细水长流,等你回头看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