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本书,疯狂打脸那些“天真”的成年人

发布时间:2025-05-17 04:30  浏览量:3

成年人的词典里,“孩子” 总是个充满悖论的词条 —— 一面是“未经污染的天真”,一面是 “亟待矫正的顽劣”。这绝不仅仅是对孩童的误读,它同时也是对全体人类的误读。

戈尔丁在《蝇王》是一座太过血腥的实验室,它得出结论是——孩童的恶,从不需要 “学坏”,只需一丝恐惧的引信,便能引爆血脉里的原始火药。而《麦田里的守望者》则为那些虚伪成人无法看透的问题少年发声,那个满口脏话织成盔甲的霍尔顿,性情里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柔情,对于那些曾被他嬉笑怒骂过的人,包括伤害过他的人,他依旧保留着纯真的善意和不舍。

为何人们不是问题的问题当成问题,却对真正的问题视而不见?去用 “天使” 或 “恶魔” 的标签粗暴地标记个体的复杂性,最天真的恐怕是一直生活在人性疑云中的成年人,而那云中随时会有剑,破云而出。

《蝇王》

这是童真?

推荐语:

戈尔丁借孩子的稚口和小手表达出人性的劣迹斑斑,这样的罪行在“无辜”的孩子身上发生,似乎更加难以饶恕和振聋发聩。西蒙的死,标志着孤岛上文明体系彻底的瓦解,善恶的天平彻底失衡。

人性本腐,我们离恶的距离从来和年龄无关,转身就是兽性本能的一面,可能诱因只是稍微脱离我们日所囿于的规定动作。拥抱人性之恶,在某种情况下或许比守护善念来的更加酣畅淋漓。

恩格斯说过:“人来源于动物这一事实已经决定人永远不能完全摆脱兽性,所以问题永远只能在于摆脱得多些少些,在于兽性或人性程度上的差异。”

别以为世界没有看得见的战争就太平了,那个落满苍蝇的猪头还藏在你我的人性里,在哪个不经意的转角就会呼之欲出。

内容简介:

小说情节设定在未来一场核战争中,一架飞机带着一群男孩从英国本土撤离,飞机被击落。孩子们来到一座世外桃源般荒无人烟的珊瑚岛。最开始他们齐心协力求生存,可是到后来因为“野兽”的出现,以及人最迫切的基础需求,使得孩子们逐渐分为两派,一派是以拉尔夫为代表的秩序和文明,另一派是杰克象征的野蛮与专制,展开了残暴的对峙和猎杀。两个孩子死亡,并最终引发了点燃整个岛屿的熊熊烈火。

初到岛屿的孩子们和自然之间还是敬畏与猎奇的关系,与同类之间也试图保有着最初和最后的一点尊重和友好。

为了生存,孩子们也经过了一个短暂团结互助的阶段,这个时候拉尔夫和杰克充分发挥带头人的作用,在寻找希望和食物的路上,一直冲在最前面。

可是到后来因为食物和住宿,以及生活中基本的规则秩序,孩子们的分歧和裂痕越来越大。

再后来岛上的“野兽”出现,拉尔夫和杰克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激化。一边是杰克随时随地喷涌而出的异化行为,而岛屿的另一侧,始终代表文明和正义的拉尔夫,却因迟迟拿不出维持秩序以及捍卫民主的有效方法,变得犹疑而黯淡下来。“正午时处在蜃景的包围中,宁静的环礁湖袒护着他们,谁都可以幻想得救;但是在这儿,面对着这蛮横而愚钝的大洋,面对着这茫无边际的隔绝,谁都会觉得束手无策,谁都会感到孤立无援,谁都会绝望。”

而人性和兽性第一次正面交锋,是代表人类先知和上帝之眼的西蒙再次出现。也是他第一次说出那句话:“野兽在人心”。看着被残忍猎杀的母猪,看着因解决孩子对肉的强烈渴望不断得势的杰克,西蒙对着那个人类文明泯灭的祭品“猪头”,仰天哀叹。

接下来一系列精妙的心理通感描写,为西蒙成为孩子们残忍杀戮的第一个祭品,埋下伏笔。“西蒙垂下脑袋,小心地闭着双眼,又用手护住眼睛。树底下没有阴影,到处是珍珠似的一片宁静,因而真实的东西倒似乎虚无缥缈起来,变得缺乏明确的界限。”倘若真实的都在缥缈,那意识层面的善恶又谁来捍卫。

最终代表希望之火的眼镜被杰克一帮人偷走,西蒙和猪崽子惨死在孩子们无知又可憎的棍棒下。以杰克为首的一帮人涂抹着野猪的鲜血和各种浆果的汁液,在猎杀兽类和同类的路上越走越远。只有藏起自己的脸,心底的兽性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升腾出来。“要是有亮光的话,承认这些事情会使他们感到羞愧之心在灼烤。但夜是黑沉沉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拉尔夫痛苦地思考,“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啊,我只是想维持着火堆罢了”。就是什么都没有做过的人,被杰克展开了全岛大规模的追杀。曾经举着文明旗帜的人一旦倒下,下场一定比跟随者还要悲惨,因为这是野蛮兽性统治下最容不得的异己。

最初“我拿着海螺,我是头头,你们要听我的”那句拉尔夫常挂在嘴边的话,最后,被群起的嘲笑奚落和揭竿而起的野蛮行径,连同代表正义和文明的海螺,一起被碾碎,淹没在大海此起彼伏的叫喊中,连哀鸣都被一口吞没。

可见文明、秩序和规则,在共同臆想的敌人、迫切的基础需求和主流观念的裹挟之下,轻而易举就被吞噬地残渣都不剩。

被救赎的拉尔夫哭着和大人嘶声力竭地说:“我们,我们本来玩的挺好的,可后来……”

最后被生理需求和原始欲望层层扒光衣服的我们,依然可以在自然面前颐指气使、魔高一丈吗?海,还是那片海,孩子却不再是曾经的孩子。

正义会迟到,但最终不会缺席。小说最后仁慈地给我们续写了一个救赎的结尾,但依然充满讽刺。

马上就要被妖魔化的杰克刺死的拉尔夫,精疲力尽地被一截树根绊倒在海边。杰克身后还跟着一大帮曾是天涯沦落人,现在已经变成群魔乱舞的恶魔。拉尔夫绝望的抬起头,他忽然看着眼前惊愕的打量自己的军官。

“有没有成人和你们一起?你们,在闹着玩吧?”

军官咧开嘴露出牙齿笑着说。是漫天山火吸引了海上救援的船只。

这是大人眼中永远的孩子的世界。无论曾经多么惊心动魄和惨烈绝望,在大人眼中,这终归是一场闹剧。就好像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一直想点燃维系的火种,始终没有得来营救,但是当杰克为了屠杀拉尔夫和他的同类点燃了整个山林之时,救援的军官终于像救世主一样缓缓降临了。

《麦田里的守望者》

这也是童真

推荐语:

总觉得“少年不识愁滋味”的说法未免显得有些武断,成年纷繁的世界固然不易,但少年单纯的天地里四伏的却是未知的恐惧。只是,成年被迫获得的勇敢往往遗忘了少年时的惊慌,不得不接受的坚强常常忽略去少年时的迷惘。似乎,少年就是被成年用来遗忘和忽略的,毕竟,那仅仅就是一个过渡——向成人世界的过渡。于是,目的本身可以无视一切通往目的的艰辛里程。相对于成人来说,孩子俨然是不值得被认真对待的,他们的愁不过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矫情而已。

其实,只要我们能够放弃成年人的傲慢和偏见,同孩子保持聆听上的密切联系,我们便一定不难领会他们的无助和沧桑。美国作家J.D.塞林格就这么做了,他时常在小说里触及孩子的苦难和忧伤。特别是《麦田里的守望者》中的主人公霍尔顿,虽说只有16岁,却俨然是历尽了一个世纪的磨砺,华发早生,与身边的同龄人格格不入。即便尚未步入成人的世界,这个世界却一刻也未曾将他放过。

丨杰罗姆·大卫·塞林格

内容简介:

因为多门功课不及格,霍尔顿被潘西中学开除。在离开之前,他只想跟一个人告别,那就是他已年届古稀的历史老师斯宾塞先生,因为后者给他写了张字条,表示希望能够见他一面。本来,霍尔顿完全可以不理睬这个老家伙的要求,学都没得上了,还管那么多干啥?再说,坚决不买账好像更符合霍尔顿一贯的浑不吝性格。

然而,霍尔顿终究还是如约前往了。不管他的成绩有多差,也不管他的脏话有多多,霍尔顿到底还算是个有礼貌的孩子,更是个善良的孩子。知道自己的历史考试不可能及格,他在试卷底下给老师写了封短信,不是为给自己求情,只怕老师给了他不及格会为此感到难过。可是,作为一个学生,只要你是学渣,谁还会在乎你的礼貌和善良?相反,只要你是学霸,谁又会在乎你的不礼貌和不善良?没人知道,霍尔顿这被冷落的美德,对于他不啻于一种伤害。

就像霍尔顿虽然暗自喜欢邻家女孩琴,可矜持和腼腆只能使他眼睁睁看着她被自己粗俗的同学斯特拉德莱塔所“玷污”。他不忍拿雪球砸那辆汽车,是因为“那汽车看去那么白,那么漂亮”。他的确有捣蛋的冲动,但对美的热爱总能遏制这样的冲动。不过,那个公共汽车司机却不肯相信一个手捏雪球的男孩。成人的怀疑是童真遭受最多的伤。

实在没有办法,成长似乎必须要童真付出被玷污的代价。但问题是,霍尔顿就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代价,于是他拼命拒绝着成人的那个世界。霍尔顿不喜欢成人,只喜欢孩子,在好莱坞写电影剧本的作家哥哥让他很不以为然,他甚至从不称呼哥哥的名字,一直就叫他D.B;但他却亲切地叫弟弟妹妹老艾里和老菲苾。弟弟的死曾令霍尔顿悲痛万分,他“用拳头把汽车间里的窗玻璃全都打碎了”,打得满手鲜血淋漓,以致落下终生难以治愈的伤残。可是,父母理解不了霍尔顿的悲痛,竟以为他是出现了精神障碍。

被学校开除的霍尔顿没法向父母交代,这是他解决不了的难题,结果只好一再延宕回家的时间,在偌大的纽约城里孤独地四处游荡,提前体验着成年人的世界。他尝试嫖妓,但未失的童真却不允许他将欲望和爱分裂开来:“要是不喜欢,我简直对她连一点点混账的欲望都没有。”显然,霍尔顿还没有学会逢场作戏,即使已经学会了谎话连篇,到底还是没能学会伪装。

别看撒谎是霍尔顿的拿手好戏,那也不过只是用来抵御成人世界的某种自我保护策略而已。这是霍尔顿习得的经验,诚实只会让你在成人的世界里遭殃,其中充斥着使你意外的伤害和欺骗。就拿安多里尼先生来说吧,霍尔顿一向认为他是自己“这辈子有过的最好的老师”,可到头来却发现,这家伙居然是一个性变态,险些让自己蒙受侮辱。成年人的世界复杂得令霍尔顿深感晦涩,这晦涩总是无情击打着他单纯的头脑。

霍尔顿只想逃离,逃离成年人的虚伪,所以他离开了爱尔顿·希尔斯中学,因为他觉得那里的“四周围全都是伪君子”,校长哈斯先生是他“生平见到的最最假仁假义的杂种”。“假模假式”几乎成了霍尔顿的口头禅,随时宣泄着他对虚伪的憎恨。

不止一次,霍尔顿想象着自己的死去,或许唯有死去方能帮他摆脱成人世界的逼近。仿佛,霍尔顿并不怕死,但却怕妹妹因此为他悲伤:“我开始想起万一我染上肺炎死了,老菲苾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感觉。想这类事情当然很孩子气,可我禁不住要这样想。万一这样的事果真发生了,她心里一定很难受。她非常喜欢我。我是说她跟我很要好。”正是基于这个念头,霍尔顿最终决定偷偷回家,为了可能的“临死诀别”。妹妹菲苾成了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挂。

和妹妹聊天时,霍尔顿被问到喜欢的理想,是喜欢当一个科学家还是一个律师?霍尔顿的回答是他想当一个麦田里的守望者。他说:“不管怎样,我老是在想象,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站在那混账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我知道这有点异想天开,可我真正喜欢干的就是这个。我知道这不像话。”

在霍尔顿的眼里,成人将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歪曲了,他们走着走着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