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赞她是“风景”,梁启超痛斥她伤风败俗,翁瑞午为她抛妻弃子

发布时间:2025-05-16 21:07  浏览量:2

胡适说她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

西点军校的青年才俊王赓被离婚时,向她忏悔:“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

浪漫主义诗人徐志摩为与她结合,甘愿背负骂名。

梁启超在她再婚典礼上痛斥她“伤风败俗”。

翁瑞午抛却家庭,至死仍无名无份陪伴着贫困潦倒还吸食鸦片的她。

赵清阁在回忆录里写:“陆小曼的一生,是用爱情写就的悲剧。”

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有怎样的情感风雨,从名媛到“红颜祸水”,经受一个时代的残酷审判?

1922年的上海,19岁的陆小曼穿着定制的法国蕾丝婚纱,在百乐门舞厅旋转时,裙摆惊艳了所有来宾的目光。

这场由父母包办的婚礼,新郎是28岁的陆军上校王赓——毕业于西点军校,深得孙中山赏识,妥妥的“民国精英”。

王赓的字典里,只有军功章,没有玫瑰。

新婚之夜,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陆小曼的素描本,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应该学习怎么管家。”

陆小曼的梳妆台上,除了胭脂水粉,就是拜伦的英文版诗集。

王庚出差前留下字条:“切勿抛头露面,恪守妇道。”

陆小曼在享受交际场上万众瞩目的荣宠之后,回家对着镜子,孜孜不倦地练习英文诗朗诵。

1924年的一个春日,王赓赴哈尔滨任职。临别时他说:“我走了,你太无聊的话,去找志摩玩吧。”

这句无心的叮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金丝笼。

徐志摩的浪漫,给陆小曼展现了一扇全新的心灵之门。

原来,男人可以一边为她画速写,一边背诵《再别康桥》;可以带她去听西洋歌剧,也能陪她整夜讨论《茶花女》。

当王赓寄来绣着“戏水鸳鸯”的丝巾时,她正在霞飞路的咖啡馆里,为徐志摩的新诗《爱眉小札》配插图。

1925年的深秋,陆小曼毫不犹豫向王赓提出离婚。

这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军人,霎时像被缴械了武器:“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

她盯着他笔挺的军装,淡淡地说:“你没有哪里不好,是我错了——我不该嫁给一个把婚姻当军令状的人。”

离婚谈判拉锯了三个月。王赓求救于陆小曼的父母,老太太千劝万说无效,威胁哭骂:“你要离婚,就别进陆家的门!”

陆小曼笑了:“陆家的门是金丝笼,我宁可睡在贫民窟的地板上。”

在律师事务所,王赓含泪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既然你爱他,那我成全你们!但志摩必须比我更爱你!”

她接过离婚协议,把誓言刻入灵魂:“宁要自由的痛苦,不要安稳的麻木。”

1926年8月,北平北海公园,荷叶田田,陆小曼的婚纱像耀眼的月光。

她挽着徐志摩的手走过白石桥,隐约听到人群里的窃窃私语:“看,那就是抢别人丈夫的狐狸jing。”

证婚人梁启超站在亭子里,镜片后是冷冷的目光:“徐志摩,你性情浮躁,做人不够深沉;陆小曼,你沾染恶习,难成贤妻良母……”

新郎新娘尴尬的微笑里,藏着彼此懂得的苦涩,还有坚定——哪怕与全世界对抗,他们也在所不惧。

新婚燕尔,他们离开流言蜚语的北京,将来之不易的爱巢筑在上海。

徐志摩把爱妻的照片夹进诗集中,扉页写着:“我的眉,是上帝给我最好的礼物。”

陆小曼靠着丈夫的肩膀画速写,用指腹摩挲着他消瘦的脸颊:“摩,你说我们能逃得过世俗吗?”

他亲吻她的指尖:“就算天塌下来,我也给你顶着。”

徐志摩的浪漫敌不过现实的骨感。

陆小曼离不开舞会和鸦片,每月500大洋才能勉强维持她的奢靡生活。

徐志摩不得不同时在三所大学授课,常常忙得脚不沾地,疲惫不堪。

略有闲暇,他总记得给小曼写信:

“我的肝肠寸寸的断了。今晚再不好好的给你一封信,再不把我的心给你看,我就不配爱你,就不配受你的爱。我的小龙呀,这实在是太难受了。我现在不愿别的,只愿我伴着你一同吃苦。”

偶尔与日夜颠倒的妻子相聚,“少抽些吧,”他一边蹲下来替她揉太阳穴,一边劝说,“我想带你去欧洲,看你画威尼斯。”

陆小曼怒气冲冲地把烟枪摔在桌上:“去欧洲?我连胭脂钱都不够!”

1931年11月18日清晨,徐志摩吻别尚在睡梦中的陆小曼,搭上了去北平的邮政飞机——这是为了省钱,托朋友找的免费乘机。

第二天,空难消息传来,陆小曼正站在调色盘前。听闻噩耗,她当场昏厥过去,醒来后号啕大哭,伤心欲绝。共历千波万折,如今永失所爱。悲痛、悔恨、自责深深地攫住了她。

她更恨,她的摩,就这样突然之间违背他的诺言,先她而去:

“龙,我的至爱,将来你永诀尘俗的俄顷,不能没有我在你的最近的边旁;你最后的呼吸一定得明白报告这世间你的心是谁的,你的爱是谁的,你的灵魂是谁的。”

徐志摩的葬礼上,陆小曼披头散发闯进去,徐家亲属悲痛责骂:“你还有脸来?是你害死了他!”

陆小曼跪在灵前,看到丈夫身着黑色中式寿衣,躺在传统棺木中,她愤怒无比:她的摩,最讨厌封建的东西!于是她坚持要为丈夫换上西装,把棺材换成西式的。

这一要求立即引起轩然大波。徐志摩前妻张幼仪坚决反对,斯人已逝,遗体怎能如此折腾!最后,在棺材里放入一套徐志摩生前最喜欢的西装,算是顾及了陆小曼的心意。

从此,陆小曼戒了舞会,不再画仕女,“摩,你走了,谁还懂我的画?谁还叫我眉?”

从此,她每月只化一次妆,对着他的照片:初七的那一天,是她的摩夸她最美的日子。

徐志摩去世后的第三年,形销骨立的陆小曼在霞飞路的公寓里咳得喘不过气。

翁瑞午进来,看见她蜷缩在烟榻上,脸色如同宣纸一样白。

“眉,这样下去不行。”他一边给她按摩一边说,“我带你去杭州养病吧。”

“你太太知道吗?”

他顿了顿:“她同意了。”

翁瑞午像文火慢熬的中药,让陆小曼冻僵的心渐渐有了一丝丝热气。他变卖祖传字画,给她买鸦片,为她熬参汤。

陆小曼问:“你图什么呢?”他笑:“图你能多画几幅画,让我挂在客厅里。”

他们的关系世俗难容。

胡适写信劝陆小曼:“离开翁瑞午,回北平吧,大家还能接纳你。”

陆小曼回信:“北平有什么?有摩的墓,有满街的骂声。这里至少有一个人,不把我当红颜祸水。”

1953年的梅雨季节,翁瑞午躺在狭小的阁楼里,气息奄奄。

“眉,我把你害苦了!”他攥着她的手,“以后没人给你按摩了。”

陆小曼擦去他额角的虚汗:“你放心,我记得你教我的穴位。”

他又把好友叫到床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走后,拜托你们多照顾一点小曼,我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不尽……”

陆小曼的世界只剩下一张硬板床、半箱旧画稿,几叠尚未整理完毕的徐志摩遗稿,还有那幅未完成的《山水长卷》。

1965年4月3日,在上海华东医院,陆小曼紧紧握着那本磨破的《爱眉小札》,喃喃道:“摩,我就快追上你了。你看,我没再画仕女,怕你说我偷懒。”

她留下遗言:“别把我和摩合葬,他家人嫌我脏。”含笑闭上了那双不屈的眼睛。

她是第一个在报纸上公开谈“爱情自由”的名媛,却被世俗钉在“耻辱柱”上。

她学不会三从四德,也没有真正走进新时代。在新旧变革的夹缝中,她步步踩着碎玻璃,跳着生命的舞蹈。

今天,我们重新审视她的情史,也许少了一些道德审判,多了一些理解:

在那个女性没有受教育权的年代,陆小曼用爱情做武器,劈开了一道通往自由的裂缝。她的放纵与挣扎,何尝不是一代新女性在男权社会里的突围呐喊?

就像她那幅未完成的《山水长卷》,笔锋凌厉处是对命运的不甘,留白处藏着说不出口的深情。

她不是“红颜祸水”,而是一个在时代暴雨中,拼命为自己撑伞的女人——伞破了,衣湿了,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这样的陆小曼,不应该被流言淹没,而应该被历史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