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家逼我给姐姐铺路当皇后,而我跟奸臣狼狈为奸,一跃变成太后
发布时间:2025-05-17 16:09 浏览量:7
全家逼我当垫脚石,给我姐姐铺路当皇后。
他们让我嫁给疯批皇帝,代替姐姐怀孕生子,最后兔死狗烹,让我在寺庙孤苦一生。
算盘打得挺响,可他们没想到,狗皇帝跟姐姐成婚当晚,会纵欲过度死在姐姐的床上。
而我,母凭子贵,还跟奸臣狼狈为奸,一跃变成皇太后。
01
萧瑾玉死了,还死在跟我姐姐安菀的婚床上。
太医说,他纵欲过度,吃多了壮阳药,夜御七女又跟我姐姐圆房,终于受不住猝死的。
狗皇帝突然驾崩,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毕竟萧瑾玉是个疯子,他活着,所有人的脑袋都得别在裤腰带上。
大臣们一个个就跟死了亲爹似的,一边哭,一边扒拉着皇室族谱,扶持我儿子做了皇帝。
我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去看望姐姐,安菀身上还穿着薄纱和肚兜,勾得狱卒魂都丢了。
见到我,她命令似的伸出手:「把孩子给我。」
我淡淡地说:「他是我儿子。」
安菀自负地抬起头:「他会成为我的孩子。」
见我不回答,安菀咧嘴笑了:「安锦,需要我提醒你是个什么东西么?咱们不是说好的,等我入宫,孩子给我,将来我是皇后,让他认我当母妃,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仔细算下来,太后安排的马车应该已经在宫外等着了,姐姐祝你能活着到达清水寺哦。」
她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清水寺才是他们事先为我安排的归宿来着。
02
我让人把安菀按在地上掌嘴。
安菀都快气疯了,尖着嗓子质问我:「你疯了?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我居高临下地瞧着她,冷哼:「你疯了?居然敢这么跟本宫说话?」
安菀长得好看,那张脸嫩得跟豆腐似的,毕竟东海那边送来的上等珍珠粉,就连贵妃都用不了几颗的养颜丹,她用着跟吃糖似的,而我,别说此类珍稀补品,就算是想添置衣裳,也得从她压箱底丢弃不要的旧衣服里面找,末了还得谢恩,感激她的好心赏赐。
内务府的人手劲都挺大的,安菀的脸很快被掌烂了,白里透红的。
让我想起那年安菀意外落水,父亲命人将被杖责重伤的我拖进后院留下来的血迹。
安菀被打得呜呜直哭,长发散乱,身上的薄纱都被撕烂了。
其实仔细瞧着,她除了颇得父亲和太后偏爱以外,好像也没比我优秀到哪里去。
安菀不停地咒骂我:「安锦,你敢这样对我,太后不会饶了你的!」
「清水寺你也别想去了,等着被处死吧,我要把你凌迟,把你丢进兽场里喂狗!」
我坐在紫檀木雕刻的椅子上,欣赏着新做的蔻丹指甲:「你们说,本宫该如何处置她?」
内侍官回答道:「太后娘娘,此女子跟先帝猝死有关,又对太后不敬,当赏杖毙之刑。」
我觉得,直接把安菀打死,还是太便宜了她。
于是,我笑了笑,说:「到底是本宫的姐姐,本宫念及血脉亲情,不忍伤她性命,就……」
我顿了顿,对视着安菀恐惧抖动的眼睛,吩咐——
「拔了她的舌头吧。」
03
我儿登基,是件喜事。
而我又是个特别有善心的人,不忍心看到安菀那副血淋淋的样子,所以离开了天牢。
回到宫中,太后,哦不,现在应该叫太皇太后果然杀了过来。
她红着眼睛,气得发抖:「安锦,你这个贱人是不是疯了?你敢这么对待莞儿?」
我坐在婴儿小床边,哼着歌哄孩子睡觉,反问:「安菀虽是我姐姐,却涉嫌谋刺先皇,本宫如今已是太后,负责掌管后宫之事,提审安菀,调查先皇驾崩真相,本就是本宫之责,本宫与先皇夫妻恩爱,痛惜难忍,一时情急,下手重了点,还望太皇太后息怒。」
太皇太后依旧愤怒发抖,难为她老人家,牙齿都不怎么好了,还咬得咯吱响。
她抖着手指问:「你以为你儿子当了皇帝,你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我不解地看向她,反问:「不然呢?」
我打量着她的模样反问:「若不是你找了儿子登基,能有资格站在这儿跟本宫说话?」
太皇太后更加抓狂了,连说了好几声『疯了』,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安锦,原本看在你是护国公的女儿,本宫还想留你一条性命,没想到你竟起了这种狼子野心,痴心妄想代替莞儿执掌后空?若不是为了莞儿,你能有机会入宫?能有机会诞下皇嗣?你以为当上太后,靠着儿子就能高枕无忧?本宫也不是不能让你现在就暴毙!」
她不说,我也差点忘了,我当初……是代替安菀入宫的来着。
04
太皇太后的儿子死在安菀的床上,她非但不痛恨安菀,反而竭尽全力维护她。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安菀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萧瑾玉只是她为了争宠,从外面抱回来的野孩子而已。
原本这种狸猫换太子的秘辛,也不会被我知道,可谁让太后既要且要还爱孩子呢?
她不忍心安菀受苦,于是跟我爹串通一气,让安菀以国公之女的身份住在我家里。
既能让女儿留在自己身边,又能保证女儿享尽荣华富贵,没有比这更两全其美的事情了。
可太皇太后还是不满足。
她想让安菀入宫,既能母女团聚,又能让安菀母仪天下成为皇后。
太皇太后咬牙切齿地说:「若不是萧瑾玉那个混账实在太不像话,莞儿又不能生育,本宫担心莞儿入宫会受苦,还不能名正言顺夺得后位,你以为你有资格跟莞儿争?本宫的莞儿乃是金枝玉叶,你算什么身份?不过是本宫给莞儿找的垫脚石而已。」
我叹了口气,说:「可垫脚石也有想当檐上瓦的那天啊。」
对上太后愕然的眼睛,我说:「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本宫为何敢对你如此嚣张?」
我也不是傻子,真以为只要儿子当了皇帝,自己就能高枕无忧。
毕竟我在朝堂后宫无权无势,我爹护国公又跟安菀她们母女穿一条裤子,所谓皇帝和太后,不过空中楼阁而已,风一吹,摇一下,哪天人家想换个主子,掉下来必定摔得粉身碎骨。
我看向守在门口的那道身影说——
「进来了也不说话,别把太皇太后给吓着。」
05
萧铎走了进来,伴随着他的靠近,太皇太后的那张脸就跟柿子皮似的,扭曲扩大。
她不可置信地指着萧铎,问:「怎么会是你……」
萧铎跟萧瑾玉母子算是老熟人了,双方在朝堂争斗多年,母子俩做梦都想杀了他。
可惜不行啊,萧瑾玉就是个酒囊饭袋加蠢货,太皇太后除了发疯乱叫也没别的本事。
所以,让萧铎从一个小小的越王世子变成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我曾在太皇太后的寝宫伺候几天,还偷偷看到她拿萧铎的生辰八字扎小人来着。
萧铎气势万千地问:「先皇驾崩,太皇太后伤心欲绝,不在寝宫休息,跑这儿做什么?」
太皇太后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质问:「你一个外臣,谁给你的胆子直闯后宫?」
萧铎想了想,回答说:「本王自己啊。」
他摊了摊手,那身乌墨色的蟒袍上绣着金线的图案,显得贵气十足:「本王接到陛下诏令,新帝继位,恐有乱臣生事,让本王率兵勤王,如今皇城内外,皆为本王兵马。」
他走上前一步,笑吟吟地看着太皇太后:「莫说后宫,即便是龙床,本王想闯也闯得。」
太皇太后不敢跟萧铎对上,只能转向我发怒:「安锦,你居然投靠萧铎这种乱臣贼子!」
我向她笑了笑,说:「小皇帝还小,抓个点心都抓不住,所以,诏令摄政王勤王的圣旨,是他写的,玉玺是本宫亲手盖的,太皇太后若是没看到,本宫让摄政王再写一份……」
我从袖中把玉玺拿出来,噗嗤窃笑说:「你说盖哪儿,本宫就盖哪儿。」
06
太皇太后崩溃了,跌倒在地上发疯骂我——
「你这个数典忘祖的贱人,可还知道礼义廉耻是什么东西?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姓氏?你姓安,他姓萧,你的父亲是护国公,你难道忘了自己的使命?居然帮着外人来对付我们?」
我哦了一声,问:「你所说的父亲,是不是逼着将本宫嫁给疯帝的那位?」
不等太皇太后回答,我又说:「还是逼着让本宫代替安菀生孩子的那位?」
大约是因为愤怒和害怕,太皇太后的嘴唇抖动着,只能发出细细的轻啜声。
我就说萧铎这个人太可怕,没事儿别绷着一张杀人放火的脸,吓到老人和孩子就不好了。
我们是有善心的人,别整得就跟无恶不作的大反派似的。
我又说:「要么就是将本宫敲骨吸髓之后,准备当成棋子扔掉的那位?」
因为站了太久,凤冠很重,凤袍也很重,压得我全身都疼。
我回到座位上坐好,居高临下地轻笑:「这样的父亲,本宫为何要帮他啊?」
「又或者说……」
我勾起红唇,幽幽地问:「你们为何会觉得,本宫会乖乖听话?」
太皇太后一时间愣住,泪珠还挂在她的腮边,她喃喃地说:「你……」
我嘶了一声:「说起来有些大逆不道,其实你儿子,是本宫杀的。」
07
萧瑾玉的死,是个意外,也不是意外。
他那种蠢货,想对他下手可太简单了。
毕竟他爱女人,属于走在皇宫小道上,看到一个长得还行的宫女都能扑上去的那种。
有次庆阳公主,也就是萧瑾玉的姑姑回朝,在御花园中等候太皇太后召见,被萧瑾玉给看到了,他以为是哪个官宦名门家的千金,觉得挺够味的,差点把人家拖到小树林里给办了。
庆阳公主啊,都快五十岁的女人了,丈夫死了,还差点被侄子给办了,我都替她觉得惨。
大约是报应吧,萧瑾玉肾虚了,不吃壮阳药都硬不起来的那种。
而我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给他多介绍了几个美人,让他多吃了几颗壮阳药,在萧瑾玉跟姐姐成婚的前一晚,特意选了七个性感美艳的番邦舞女陪他逍遥狂欢了一宿而已。
得知真相,太皇太后瞪大了眼睛:「你居然敢谋刺皇帝?」
我幽幽地反问:「不是山下猎户的儿子么?护国公亲手抱回来的,还杀了他的亲生父母。」
太皇太后露出一副心虚的表情,饮恨地问:「你敢告诉本宫这些,就不怕本宫将你治罪?」
她居然真的傻到从地上爬起来,冲向宫门外大喊——
「来人!快来人!护驾!给本宫将这个贱人,还有萧铎这个轮臣贼子拿下!」
太皇太后的心腹太监守在门外,扬高了声音感慨道——
「刚才仿佛听到一只疯狗在乱叫,你们四处看看,别让疯狗吓到了太后和陛下。」
08
老实说,我从没有见到太皇太后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
毕竟我对她的印象,就是穿着金闪闪的凤袍,威仪万千地坐在很高的位置上。
除了见到安菀的时候,她很少笑,而且她对我特别不好,堪称眼中钉肉中刺的那种。
怎么说我代替安菀入宫,还要代替安菀生孩子,算是她们的恩人。
结果母女两个,一个把我当狗,一个把我当垫脚石,就是不肯把我当人。
就这我还只是拔了安菀的舌头,我可太善良了。
萧铎坐在我的旁边,白皙修长的手指撑着太阳穴,说:「太皇太后,方才本王已经说过了,这皇城内外,皆为本王的人马,哦,还是本王说漏了,其实皇宫里面也是呢,所以……」
他那张堪称祸国妖孽的脸笑了笑,问:「你现在明白,我们为何会让你知道这些了吧?」
太皇太后终于害怕起来,抖着嗓子问:「你们、 你们想干什么?」
萧铎特别无辜地说:「太皇太后身份尊贵,本王又不是什么乱臣贼子,怎敢僭越对你不敬?本王今日来,是给陛下和太后请安的,至于该如何处置你,本王全听太后的意思。」
我问他:「太后安排的那辆前往清水寺的马车还在么?」
萧铎吃着葡萄回答:「还在,这些人也太抠了,知道要送你远行,也不选个好点的马车。」
我笑了笑,说:「那就有劳太皇太后移驾,替本宫试试那辆马车吧?」
09
太皇太后死了,送她去清水寺的马车在半路受了惊,突然冲向山崖。
可怜她老人家一辈子养尊处优,最后死得如此难看,听说眼珠子都摔出来了。
我跟萧铎将此事秘而不发,毕竟先皇刚刚驾崩,大臣们还沉浸在如丧考妣的痛苦中,我们俩心善,实在不忍心雪上加霜,让他们在短短几天内上赶着哭丧两场。
有些大臣年纪大了,可能心脏不好,受不住。
就比如说我爹,听说他在太皇太后的宫门前,苦苦等候了两个时辰,太皇太后都没见他。
我担心我爹身体不好,这么跪着会出事儿,所以赶紧过去劝他。
我说:「先皇驾崩,太皇太后伤心过度,决定前往清水寺祈福,父亲,你还是回去吧。」
我爹满脸愕然地望着我,大约是不习惯我换上凤袍当太后的样子。
我走上前,很孝顺地把我爹扶起来,唉声叹气地说:「原本是给太皇太后做的,想等着姐姐封后大典的时候穿的,可谁让皇帝突然驾崩了呢?本宫只能勉为其难地穿上啦。」
我爹红着眼睛怒视我,问:「你做了什么?」
我问:「爹,你是不是想见姐姐啊?」
我对他露出温柔和蔼的笑容,说:「没关系,本宫带你见。」
10
我带我爹去了天牢。
安菀现在的样子委实让我心疼了,毕竟我是个心软的人,还特别善良。
安菀因为被掌嘴还被拔了舌头,整张脸都肿了起来,尤其那张嘴,血肉模糊的。
狱卒说,安菀已经挺久没有吃饭了,连喝口水都不行。
我叹了口气:「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人是铁,饭是钢,她若饿死了,倒是本宫的罪孽了。」
我问他们:「有那种倒油的漏斗么?」
见狱卒点头,我又说:「她不吃,你们就想办法让她吃嘛,问题总比办法多,对不对?」
狱卒照办了,他们找了个超大的漏斗,强行地塞进安菀的嘴里,将米汤往她的嘴里灌。
刚出锅的米汤,安菀被烫的嗷嗷叫,拼命地挣扎,本就血肉模糊的嘴巴都起泡了。
为此,我爹心疼到差点把我掐死。
好在自从我当了太后以后,身边的防卫好了许多,他很快就被人拉开了。
我说:「爹,你做什么呀?本宫也是为了姐姐好嘛。」
我振了振衣袖上的灰尘说:「毕竟这天牢潮湿又阴冷,姐姐待久了,怕是会得病呢。」
安菀躺在地上瑟瑟发抖,因为疼痛,美丽的脸上满是泪水,发出模糊不清的哽咽声。
我说:「你看,姐姐现在多有精神?你该感谢本宫才是。」
我爹怒视我,像是一头被激怒的老狗:「安锦,你以为投靠萧铎就能让你高枕无忧?」
「别忘了,我的手上握着你的把柄!」
11
未免我爹对着安菀那副样子心疼,我把他带回了皇宫。
我坐在婴儿床旁边哄孩子睡觉,可惜孩子今天极不安稳,一直在哭。
我只能把他抱起来,看向我爹问:「爹,要不要抱一抱你的外孙?」
我爹那张皱成柿子皮的老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一个孽种,也配被本公抱?」
我爹说得没错,我的孩子是个孽种。
萧瑾玉起初尚有几个子嗣,可惜都被太皇太后暗中弄死了。
毕竟她的女儿要当皇后,在安菀『诞下皇嗣』之前,没有人有资格为皇帝生孩子。
这位宫斗胜利者杀到最后发现,后宫的孩子都没了,而萧瑾玉即便想生,也生不了了。
大约是纵欲过度导致肾虚,在我入宫那年,萧瑾玉就被诊断为弱精之症,很难再有孩子。
为了让安菀顺利入宫,稳坐后位,我爹就想了个办法,让我找人借种。
我爹笑得狰狞:「安锦,你的孩子之所以能当皇帝,是因为他是萧瑾玉唯一的儿子,若是被人知道,这个孩子是你借种生来的,你说你跟这个孽种将会被如何处置?」
我平静地反问:「借种之事,是你一手策划,你以为你和整个护国公府就能幸免?」
我爹怒吼道:「你幽闭太皇太后,将莞儿害成那个样子,本公宁可玉石俱焚,何惧之有?」
意思是,为了安菀那对母女,他就算赔上整个护国公府也在所不惜?
啧啧,列祖列宗听到,都能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我和我爹,到底谁才是安家的不肖子孙啊?
12
我爹拿借种的事威胁我,让我放了太皇太后和安菀。
否则他就要跟我同归于尽,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孩子并非皇帝亲子。
把刀架在自己全家脖子上威胁别人,还贱兮兮地嚷嚷着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砍死我自己,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我有点怀疑,就我爹这个蠢样,是怎么坐到护国公位置上的?
就这他还说得振振有词的:「本公现在要你做三件事。」
「第一,将太后之位让给莞儿,对外宣称以后新帝会认莞儿为母妃。」
「第二,你即刻动身从此在清水寺静修,还要下旨将太皇太后迎回。」
「第三……」
他顿了顿,眼圈都红了:「你拔了莞儿的舌头,本公也要拔了你的舌头为她报仇。」
我拍了拍手:「梦做的不错,可惜就是不太现实。」
我爹咬牙威胁:「难道你是想让本公对外曝光你那个孽种并非真正的皇室血脉?」
说完,他还轻蔑地哼了一声:「赵王齐王包括几位世子,哪个不能继承大统?怎么也轮不到你那个孽种,若是不肯答应本公的条件,你和那个孽种就等着被挫骨扬灰!」
我嘶了一声,说:「可是爹,真正应该被挫骨扬灰的人是你啊。」
我说:「当年你为了帮太皇太后争宠,找了个猎户的儿子当太子,这事儿怎么算?」
见我发现他当年的丑事,我爹被吓到了,那张贱嘴终于不叭叭了。
我继续说:「萧瑾玉自己都不是皇室血脉,本宫若跟他生了孩子,那才是真正的孽种呢。」
「还有……」
我顿了顿,问:「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孩子的父亲是你找的那个戏子吧?」
13
萧铎走了进来,他这两天没事就往我的寝宫跑。
见到孩子一直在哭,他皱眉问:「可是饿了?为何不找奶娘来?」
我哄着孩子说:「到底血脉亲情,大约知道今天是外公的死期,所以提前为他哭一哭吧。」
看到萧铎,我爹露出比太皇太后还要震惊愕然的表情。
萧铎没理他,把孩子接过去,结果方才还哭得惊天动地的孩子,刚沾上他的手就消停了。
萧铎把他举高高,孩子还被逗得咯咯直笑。
看着我爹脑子转不过弯的模样,我只能为他解释:「其实,他才是本宫孩子的亲爹呢。」
我抬手整理着孩子的襁褓说:「你说他的孩子,有资格继承皇位么?」
萧铎的父亲曾是威名赫赫的越王殿下,因夺嫡失败,全家被杀。
本来萧铎也应该死的,但那年朝廷跟敌国打仗输了,要萧瑾玉去当质子。
太皇太后当然不舍得让儿子冒险,于是费尽心机保住萧铎的性命,让他去敌国当替死鬼。
当然,如果太皇太后知道萧铎会从敌国安然归来,还一路过关斩将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她大概临死前都要喊上一句『斩草除根』,也不用暗搓搓对着萧铎的生辰八字扎小人了。
所以,跟萧瑾玉相比,萧铎怎么说也是正统的皇室子嗣。
他如今还手握重权,我们俩的孩子不当皇帝,那简直是没天理了。
萧铎开口说:「你找的那个戏子,本王杀了。」
「所以,当日与锦儿行夫妻之礼的人是本王。」
他一边逗弄着孩子,一边对我爹说:「本王近来事忙,未能拜见岳父,还请岳父见谅。」
14
翁婿相见,我爹挺激动的,都直接吐血昏倒了。
我让人给我爹灌了两碗人参汤,还加了点毒药,补得他面红耳赤,都流鼻血了。
他幽幽地醒来,刚看到我,就瞪大眼睛:「你……」
我拍拍他的肩膀:「本宫已派人前往护国公府,将母亲接来照顾父亲,你稍安勿躁。」
我爹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喘息地挣扎着:「你以为你有萧铎做靠山,本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现在这样正好,本公还要谢谢你将萧铎拖下水,本公手里可握着你私自出宫,与男人偷会的证据,一旦本公出事,自会有人将证据公布出去!」
我从袖中掏出来一个小册子,问:「您说的证据,可是这个?」
我爹的眼睛又瞪大了,死死地盯着那本小册子:「怎么会……」
我觉得我爹可能脑子有包,做坏事还要留下证据,生怕别人查不到自己似的。
当然,他可能是想威胁我,以免我将来翻脸不认账,不愿意把孩子交给安菀认娘。
为了别人的女儿,如此筹谋算计自己的亲生骨肉,这舔狗备胎当得真是可歌可泣。
我说:「你甘愿为了那对母女赴汤蹈火,可我娘不愿意啊。」
「实不相瞒,我娘早就对你们这对狗男女看不顺眼了哦。」
15
那本小册子,是娘亲给我的。
她在护国公府装聋作哑多年,没有人提防她,让她找个东西还是容易的。
见到娘亲,我爹还很激动,瞪着眼珠子质问:「看看你养出来的好女儿!」
我娘一改从前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样,高傲地抬着下颌问:「我女儿怎么了?」
「我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不上那女人跟别人生的废物孽种?」
其实我娘一开始并不知道我爹跟太皇太后的私情来着。
我爹为什么要帮着太皇太后呢?因为那是他的初恋,青梅竹马差点成亲的那种。
但初恋阴错阳差被选入宫中,成了妃子,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答应跟我娘成亲生子。
两个人恬不知耻,还特别会给我娘洗脑。
我爹偏袒安菀苛待我,他说安菀是公主,是主子,身份本就比我高贵。
太皇太后逼我嫁给疯帝,代替安菀怀孕生子,他们说是为了让安菀公主回归正统。
我娘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有天,我告诉她一个秘密——
当年我爹把安菀从宫中抱出来,打算以国公女儿的身份养大,但那个时候,我是有个姐姐的,姐姐跟安菀的年龄差不多大,我爹担心府中突然多了个女婴会引人怀疑,于是,为了给安菀让路,他把我尚在襁褓中的姐姐给弄死了,还对我娘谎称是发高烧意外暴毙的。
这么些年,我娘都被蒙在鼓里,还把安菀视为己出的。
我娘掐着我爹的脖子,终于露出报复得逞的笑容:「你害我大女儿的性命,还让我小女儿给那女人的女儿当垫脚石,你说我该怎么弄死你,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16
我爹被活活掐死了。
可怜一代国公,万人之上,居然死得如此凄惨,真是可悲可叹。
可我娘还是不解气,非要替我和姐姐报仇才行。
我说:「娘啊,宫中人多眼杂,父亲到底是国公,万一闹出动静来不好。」
我娘说:「那就不用闹出动静。」
我跟我娘都是心善的人,怕吓到內侍和宫女,所以自己动手把我爹的尸体给处理了。
以前安菀总是吓唬威胁我,说要把我凌迟剁碎了喂给兽场里的野狗,但都没有得逞过,我担心饿坏了那些可爱的小东西,所以就勉为其难地让它们先吃我爹垫垫肚子。
我爹养尊处优,肚子里都是油,狗都不吃,血肉肥肠被撕扯的到处都是。
我娘说:「听闻南屏王要回来了,你要小心,他们父子可能要闹事。」
南屏王我知道,他有个世子名叫萧宇梁,还曾是我的未婚夫。
萧宇梁特别喜欢安菀的眼睛,以前安菀每次哭,都仿佛割了他的心肝,让他把命豁出去都行,他觉得安菀是单纯毫不做作的白月光,看不上我,闹死闹活也要跟我退婚。
安菀想当皇后,所以,他想当皇帝。
当然,也就想想而已。
我爹不会允许,太皇太后也不会允许,萧宇梁甚至都不知道安菀的真实身份。
我嘶了一声,说:「最近别出门了吧。」
「萧铎跟萧宇梁可是老仇人了,我怕杀他的时候,我们凑太近,会溅一身血呢。」
17
我躲在后宫中闭门不出,整天逗孩子。
萧铎也忙了起来,毕竟南屏王手握重兵,不是好对付的人。
但我没想到,萧宇梁会自己找上门来,还对我劈头盖脸一顿指责——
「莞儿是你的姐姐,先皇之死是个意外,你怎么就不能救她,还把她关在那种地方?」
我哦了一声,问:「在入宫之前,你去见过姐姐了?」
萧宇梁埋下头,闷闷地说:「没有,守卫不让进,还说是你的旨意。」
我笑得一脸深意,说:「那你应该去找太皇太后求情啊。」
萧宇梁不耐烦地说:「太皇太后去清水寺祈福,如今还没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裂开嘴,笑了笑,反问:「那我爹呢?」
萧宇梁明显有些恼羞成怒了:「国公夫人说他重病卧床,如今不宜见客。」
我挑了挑眉,反问:「所以,你今日拜访是为了……」
萧宇梁咬牙命令道:「带我去见莞儿!」
老实说,我挺佩服萧宇梁的,安菀都嫁人了,他还矢志不渝的。
我是真不知道太皇太后那对母女有什么魔力,老的勾着我爹,小的吊着萧宇梁。
我站起身,叹了口气:「正好本宫始终有一事不明,也挺想找姐姐探讨一二的。」
「有劳南屏王世子跟本宫走一趟了。」
18
在天牢内见到安菀,萧宇梁整个人都快疯了。
毕竟他记忆中的安菀,白皙的小脸蛋吹弹可破,每日都要用上好的珍珠粉保养着,安菀当不了公主,但排场却十足,她连用凉水洗个手,都要叽叽歪歪,说弄坏了她的皮肤。
可现在,安菀遍体鳞伤,脸上被烫伤的地方,生出很多血泡,流出恶臭的浓水。
她抬眼看到萧宇梁,那双哀怨的眼睛立刻氤氲出泪花。
安菀爬到天牢门口,死死地抓着天牢的门,对萧宇梁含糊不清地呜咽着。
萧宇梁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人,最终愤怒地转向我:「你对莞儿做了什么?」
我悠闲地拨弄了一下手上的护甲,反问:「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对上萧宇梁满是杀意的眼神,我笑了笑:「要不,我再给世子大人演示一遍?」
萧宇梁愤怒了,他冲上前想掐住我,但最终被护卫们拦了下来。
他被护卫们强行押着跪在地上,还不忘抬头对我嘶吼:「安锦,你不得好死!」
我噗嗤笑了,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幽幽地问——
「世子大人,你这是忘了你们以前是怎么对本宫的了?」
19
萧宇梁是我的未婚夫,但对安菀那叫一个宠溺。
各种珍稀宝物往我们家送,有时候,安菀疲懒撒娇不肯走路,萧宇梁都要抱着她。
他们俩当着我的面,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安菀会搂着萧宇梁的脖颈,对我挑衅笑着。
可即便如此,没有人对此说些什么。
毕竟从小到大,安菀想要什么,我就必须给她什么。
有一次,邻国派遣使臣前来,宫内举办宴会,我跟安菀都要参加。
安菀戴簪子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伤了脸,她在闺房内哭哭啼啼不肯赴宴。
我爹和萧宇梁来哄她,可安菀公主脾气上来,谁的面子也不给。
我还记得,那天,安菀披头散发把自己藏在被窝里,吸着鼻子娇声娇气地说:「我现在这个样子,还去宫宴做什么?被人看到我脸上的伤,等着被人笑话么?」
然后,萧宇梁就把我的脸也划伤了。
他让安菀戴着面纱去赴宴,让我顶着丑陋的伤疤到宫宴上给人看。
这样一来,大家的目光都会被我吸引,就没人注意其实安菀的脸也受伤了。
我还记得那天,安菀当着大臣和使臣的面,对我冷嘲热讽。
她生怕旁人没注意到我脸上的伤疤似的,刻意把我的伤疤展示给别人看。
安菀得意且『好心』地说:「妹妹的脸受伤了,我是怕她看到我的脸以后会自卑,所以才戴着面纱的……女人毁容是大事,妹妹已经很难过了,你们千万不要嘲笑她哦。」
20
我把安菀的眼睛给挖了。
辛辛苦苦吊着安菀的命,让她活到现在,就是为了这双眼睛。
安菀的这双眼睛可金贵哩。
以前,她每次一哭,我们家就要闹翻天,父亲责骂我跟母亲没照顾好安菀,觉得是我做了什么,得罪了他的心尖尖,萧宇梁更是夸张,看到安菀的眼泪,仿佛剜了他心口的一块肉。
所以,从小到大,我都很好奇,安菀的这双眼睛,究竟有什么魔力。
宫女将被挖掉的眼睛呈给我,我看了一眼,顿时被恶心的撇头一边。
血淋淋的眼睛,上面的肉仿佛还在蠕动,更像是某种恶心的肉虫。
我拿出帕子,捂着口鼻不让自己吐出来,又吩咐说——
「世子大人似乎很喜欢这双眼睛,送给他吧。」
宫女又端着那双眼睛,走向被押在地上的萧宇梁,萧宇梁整个人都快疯了。
他拼命地挣扎着,向我怒吼:「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
天牢内,安菀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麻木地躺在地上,脸上的血窟窿还在流血,她只能呜咽地抽搐着,还发不出声音。
萧宇梁疼到大颗大颗眼泪往下掉,他还在深情款款地呼唤着自己的心上人——
「莞儿,莞儿……」
唉,真是一对苦命鸳鸯,看得我都心疼了。
21
我是个心善的人,不忍心见苦命鸳鸯阴阳两隔,所以打算成全他们。
我让人把萧宇梁跟安菀拉起来。
萧宇梁愣愣地看向我,喃喃地问:「你又想做什么?」
我走向萧宇梁,纡尊降贵伸手掐住他的下颌,笑了笑,说——
「世子大人,你看我姐姐现在变成这样,肯定也活不成了,她没了舌头,没了眼睛,黄泉路上肯定很孤单寂寞,不如这样,你下去陪陪她,至少,还能帮她引个路。」
对上萧宇梁瞳孔地震的眼睛,我无辜地反问:「世子大人如此深爱姐姐,该不会不肯吧?」
意识到我想做什么,萧宇梁拼命地挣扎起来:「你敢!我可是世子,我爹手握重兵……」
我站直身体,幽幽地问他:「知道你为什么不能见到太皇太后么?」
对上萧宇梁懵逼的表情,我笑了笑,说:「她是本宫杀的。」
我又问他:「知道你为什么不能见到我爹么?」
见萧宇梁说不出话,我又笑了笑,说:「他也是本宫杀的。」
终于可以报仇了,我笑得很开心:「太皇太后和我爹可是最心疼安菀的人,你没见到太皇太后,连我爹也称病不出对你谢客,你还有胆子来见本宫,倒是挺不知死活的。」
我挥挥手,让人把安菀和萧宇梁拖出去——
「有个人想见你,世子大人省些力气,有话对他说吧。」
22
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人想杀萧宇梁,那一定是萧铎。
我把萧宇梁带到湖边,萧铎正站在他那艘奢侈华丽的船上看风景。
萧铎开口说:「好久不见啊,南屏王世子,应该说……堂弟?」
萧宇梁戒备地问:「你想见我做什么?」
萧铎伸出手,指向茫茫湖面问:「堂弟可还记得这里?」
这里是我跟萧铎最初认识的地方,也是一切故事的开端。
那天,安菀因为下人打翻了自己的一盒水粉生气,就连萧宇梁死乞白赖地凑上前讨她欢心,她也不肯露个好脸色,于是萧宇梁就决定带她出去散心,还带上了他的未婚妻我。
我们在湖边遇到了萧铎。
那时他刚刚从敌国留质回来,父亲又曾因谋逆获罪,地位可想而知。
为博安菀一笑,萧宇梁把他当狗一样羞辱。
他命人找来藤球,扔在水中,让萧铎下去拿,来回几次,看着萧铎在水中扑腾着游泳追逐藤球的模样,像极了家中豢养的猎犬,安菀终于给了面子,舍得露出一张笑脸来。
大冬天的,天寒地冻,萧铎在水中差点溺死,我不忍心就给他扔了块木板。
再然后,安菀和萧宇梁看向我,想到了别的玩法。
他们命人将我和萧铎绑在木板的两面,把我们推入水中,我在上的时候,萧铎就必须在下,萧铎翻身到水面之后,我又不得不沉入水底,但凡有一方迟疑,另一个就会被淹死。
看着我跟萧铎在水面上轮番挣扎,萧宇梁和安菀众人笑得直不起腰。
从湖边回来,他向我爹退了婚。
原因是我落入水中,弄湿了衣服,被人看光了身子。
23
我跟萧铎心肠好,想不出恶毒的法子报仇,所以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即便在木板上加了几百根铁钉什么的,应该也不算过分。
萧铎命人将萧宇梁和安菀绑起来,安菀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但萧宇梁却很精神。
他抖着嗓子骂:「萧铎,你敢……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萧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指着一个匣子问:「你爹,是这个人么?」
匣子里面装着南屏王的人头,是萧铎亲自去割下来的,为此,他还受了点伤。
萧铎幽幽道:「本王跟你爹也算是有点旧仇,当年我们越王府遭逢横祸,全家被杀,南屏王功不可没,本王知道南屏王回来了,特意出城迎接,一时没忍住,先下了手……」
他顿了顿,又说:「就是本王多喝了点酒,手可能有点抖,你爹走的时候有些痛苦。」
看到南屏王的人头,萧宇梁终于消停了,他瘫软在地上,愣愣地看着那个匣子。
萧铎又说:「幼主登位,南屏王欺负新主年幼,意欲起兵谋反,本王与护国公奉新主之命,率兵出城讨伐叛贼,结果叛贼负隅顽抗,令护国公不幸惨死,这个理由好不好?」
我问:「那太皇太后呢?」
萧铎说:「这兵荒马乱的,她一个老人家在外舟车劳顿,遇点意外也不是奇事。」
说完,他还看向萧宇梁责备道:「你说你们父子,太皇太后仁慈宽厚,护国公又是忠心耿耿的三朝元老,你们居然下此毒手,将来史书工笔,你们父子就是遗臭万年的乱臣贼子!」
24
萧铎命人将萧宇梁和安菀扔进水里。
这俩人可比我们当年惨多了。
安菀本就吊着一口气,像个活死人似的,连动都动不了。
全靠萧宇梁一个人在水中扑腾。
我和萧铎坐在湖边的凉亭上喝茶,见萧宇梁翻了上来,怕安菀被淹死,又翻了下去。
因为木板上钉着铁钉,两人的后背被扎得血淋淋的,染得水中一片通红。
我冷笑呵了一声:「安菀都变成这样了,萧宇梁竟还护着不让她死。」
萧铎端着杯子的手一顿,反问我:「怎么?羡慕了?」
他擒住我的下颌,幽幽地说:「当年若不是本王想留着你的命,你也会被淹死。」
这话倒是真的,我一个姑娘家,耐性和力气哪儿能跟他比?
但凡萧铎有一点自私,不愿意淹在水中受苦,最终被淹死的那个人都会是我。
其实仔细想想,这一路走来,我们两个始终都是当年的局面。
彼此利用,彼此依靠,才能寻到属于两个人的出路。
我问他:「你就这么相信我?」
萧铎回答:「从你为本王扔下那块木板的时候起,本王的命就是你的。」
他抬起手,抚摸着我的侧脸,喃喃地说——
「锦儿,以后本王就守着你,守着孩子。」
「谁敢欺负你,你让本王杀谁,本王就去杀谁。」
25
萧宇梁死了,活活淹死的。
他在水中没有挣扎多久,就完全失去了力气。
你看,我让他省些力气骂人,若是听了我的话,还能多活片刻。
安菀漂浮在水面上,伤口被泡了水,更加严重了,很快就没了呼吸。
萧宇梁被压在木板底下,拼命地扑腾着想翻身,但是没翻过来,渐渐地沉寂了下去。
我叹气说:「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萧铎吩咐:「把他们捞起来,埋在一起吧。」
我不解地问:「她可是萧瑾玉的皇后啊,哪儿能跟别人合葬?」
萧铎摊了摊手,说:「这安菀想嫁给萧瑾玉当皇后,又吊着萧宇梁含情脉脉的,鬼知道她喜欢的是谁?本王心好,乐意当这个月下老人,成全他们三个在九泉之下的美好姻缘。」
我想了想,他们三个若是在九泉之下遇见,还是挺尴尬的。
不过,这也是安菀自己选的。
兴许地府的规矩跟我们不一样,让她一女侍二夫什么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跟萧铎回宫,奶娘急忙跑过来,说孩子醒了,正在哭闹着。
萧铎接过手,哭声瞬间就停住了,某人还得意洋洋地向我炫耀——
「果然还是跟爹亲。」
他抱着孩子举高高,嘴里还神神叨叨地念着——
「我儿要快快长大啊,爹爹把你抱去龙椅上玩,爹爹送你的龙椅,喜不喜欢?」
26
幼主登基,还不能亲政。
萧铎成了摄政王,他在朝堂内翻云覆雨,许多大臣都成了他的附翼。
萧铎想娶我,还想让我这个太后垂帘听政。
顽固的大臣坚决反对,他们觉得萧铎是逆臣,觉得我是个女人,不配出现在朝堂。
他们大多都是我爹和太皇太后遗留下来的党羽,对我跟萧铎不服,还怀疑那两个人的死很蹊跷,总是想拿来做文章,逼我跟萧铎给个说法,让人很是头疼。
当天晚上我就病了,太医说,我积劳成疾,心病还须心药医。
于是,萧铎就把那些大臣绑到我的宫殿前,一个一个地杀着给我看。
最后,他擦着剑身上的血,问:「太后的心病,如今可好些了?」
我看了看满地染着的血,红通通的,就是喜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的病还真好了一些。
萧铎又转过身,望向后面战战兢兢跪着的大臣,问:「陛下年幼,按照祖制,当让太后垂帘听政,本王决意与太后成婚,诸位可有异议?」
那些大臣看了看宫殿前面的血,终于不敢乱说话了。
我这个太后心善,体恤大臣们多是些老弱文官,怕他们被血气惊吓到,因此让他们退下。
第二天,我抱着孩子走向那个高高在上的龙椅,看着萧铎带领百官向我叩拜,
位置有点高,殿内的风凉飕飕的。
龙椅有点硬,坐起来一点儿也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争得头破血流的。
后来,我跟萧铎成了婚,我们的名字,终于并列刻在皇室的族谱上。
我不再是萧瑾玉的妃子,而是萧铎的妻子。
那天晚上,他抓着我的手,登上城楼,居高临下地看着城中的情景。
太后与摄政王大婚,整座城池都在欢庆。
一个又一个烟花炸响在天空,烟花之下,是盛世繁华。
他看向我,宛若黑曜石般的幽深眼睛中敛着缱绻的笑意——
「锦儿,江山为聘,星月为媒,从今以后,你我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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