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帮女同学修屋顶住在她家,次日临走时,她悄悄塞给我一张纸条

发布时间:2025-05-17 17:58  浏览量:3

98年去帮女同学修屋顶,当晚她们留我住在她们家,次日临走时,她又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

01

6月是桃子成熟的季节。1998年6月18日那天,天刚亮我就背着满满一背篓水蜜桃往镇上赶,生怕去晚了占不到好位置。

"卖桃喽,汁多味甜的水蜜桃,好吃得不得了!"早上8点的样子,我在幸福镇集市东头扯着嗓子吆喝,汗珠子顺着晒得黝黑的脖子往下淌。

这一背篓桃子是从我家后山那两棵老桃树上摘下来的,个顶个的饱满,粉里透红,像小姑妈羞红的脸蛋。

不到两个小时,一背篓桃子卖了个精光。我数着兜里近百元卖桃子的钱,心里美滋滋的。

这些钱除了贴补些家用外,还可以给我妈买盒风湿膏药,再割两斤五花肉回家打牙祭了。

上午10点的样子,集市上人挤人,我背着空背篓往肉摊那边挪。

走到中街的时候,我忽然瞥见一个穿花衬衫的瘦猴儿正把手往一位大妈的布兜里伸。

那大妈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头发用黑色发卡别得一丝不苟,正专心挑拣着摊上的凉鞋。

不用说,那瘦猴肯定是个扒手!

"你在搞啥子?"我一声怒吼,震得旁边卖鸡蛋的大婶都打了一个哆嗦。

那瘦猴儿吓得一激灵,扭头就跑,差点撞翻卖豆腐的担子。

大妈见状,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摸自己的衣兜,掏出个绣着牡丹花的旧钱包。

"哎呀我的老天爷!这里头可是我卖了两篮子鸡蛋的钱啊!"大妈拍着胸口直喘气,"小伙子,可多亏了你!"

周围几个赶集的老乡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夸我。

我挠着头皮嘿嘿笑,正想说"没啥",忽然听见一个清凌凌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妈,出啥事了?"

人群分开,走进来个穿红色衬衣,挎竹篮的姑妈。那竹篮里头装着盐巴、酱油瓶和一块香皂。

阳光透过街边的梧桐树叶斑斑点点落在她身上,照得她耳垂上那粒小痣格外明显。

我浑身像过了电似的——这不是我初中同学方雨晴吗?

"雨晴,刚刚有人扒我钱包,多亏这位小伙子......"大妈拉着女儿的手絮絮叨叨。

方雨晴抬头看我,眼睛慢慢睁大,嘴唇微微张开:"你是孙......孙厢?"

“嗯!”我点点头,微笑着说,“老同学,好久不见啊!”

六年了。

犹记得92年,我们初中毕业那年,方雨晴连毕业照都没来得及拍,就跟人去外省打工了,那会儿我暗恋着她,还替她惋惜了好一阵子呢。

六年不见,方雨晴的眼睛亮得像蓄了两汪山泉水。她比从前更漂亮了,皮肤白了,头发扎了个马尾,笑起来像电视里的明星一样,可好看了。

"孙厢,你今天可帮了我妈大忙!走,我请你吃饭!"方雨晴不由分说拽着我的胳膊就往集市边的"老杨饭馆"拖。

她手心温热,带着微微的汗意。

方大妈见状,不由得笑着冲我们摆摆手:"你们年轻人叙叙旧,我先回家去。"

说完,她接过了方雨晴手里的竹篮子。

我被方雨晴的热情搞得一阵不好意思,不由得红着脸道,“现在才10点过,哪有这么早时间吃午饭的?”

“那你陪我逛会儿街吧!我好几年没回来了,这镇子变化可大了。”

“好啊,正好我还要买点儿东西。”我点点头,带着方雨晴往肉市场走。

尽管天气很热,但跟漂亮的方雨晴走在一起,我心里比这大热天吃了凉西瓜还高兴。

方雨晴陪着我买了猪肉和风湿膏,我则陪着她去了我们曾经读书的镇初级中学校。

那里面可是满满的回忆啊,方雨晴说,“在外漂泊五六年,才知道读书的重要性!可惜一切都晚了——”

说完,她看着我问,“孙厢,听说你考上了好学校,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就一个中专校,现在也不包分配了,有什么好的?”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又笑了笑道,“毕业后我在县城闯荡了近两年,也没闯出个名堂来,就回乡下种植大棚蔬菜,搞养殖了——”

“那应该很赚钱吧?”方雨晴两眼放光地望着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的事业才刚起步呢,还谈不上赚钱,勉勉强强混口饭吃吧!”

“你还是那么谦虚!”

11点40的样子,方雨晴带着我走进了镇西的老杨饭馆。

饭馆里风扇呼呼转着,方雨晴给我倒了杯老荫茶。她手腕上戴着的银镯子叮当作响,我盯着看入了神——这镯子该不会是她男朋友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吧?

"这些年你在外头过得咋样?"沉默了一阵子后,我笨拙地寻找话题。

方雨晴搅动着碗里的豆花,睫毛在脸上投下小小的阴影:"我在沿海那边的电子厂流水线上干了五年,后来又在服装店卖衣服。钱没攒下多少,倒把年纪混大了。"她自嘲地笑笑,"我妈催我回来,说该成家了。"

我的心突然跳得厉害,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兔子,好一会儿,我才鼓起勇气问她:"那你......有对象没?"

方雨晴听到我的问题,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她低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豆花,声音轻得像蚊子叫:"还没呢......厂里干活忙,哪顾得上谈对象。"

我的心猛地跳到了嗓子眼,手心沁出汗来,在裤腿上悄悄擦了擦。

饭馆里嘈杂的人声仿佛都远去了,只剩下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我想问她能不能让我做她男朋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方雨晴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妈年纪大了,我得在家照顾她。再说......"她顿了顿,脸上笑意更深,"乡下空气好,人也实在。"

我傻笑着点头附和,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甜。

老杨饭馆的招牌红烧肉端上来,肥而不腻,我夹了最大的一块放到方雨晴碗里。她抿嘴一笑,也给我舀了一勺嫩豆花。

吃完饭已是午后,阳光毒辣辣的。

方雨晴忽然拉住我的袖子问:"孙厢,你下午有事吗?镇上新开了家电影院,听说在放《大话西游》,我想看这个——"

"没事!我没事!"我忙不迭地答应,生怕她反悔。

电影院在镇中心大楼二楼,窄小的放映厅里挤满了年轻人。

我和方雨晴坐在最后一排,黑暗中能闻到她头发上飘来的淡淡皂角香。

我鼓起勇气偷偷瞄她,却发现她也正看着我,两人目光相撞,又慌忙各自转开,我的脸烧得厉害。

电影散场已是下午四点,太阳渐渐西斜,总算没那么毒辣了。

我埋着头往镇口走,心里满是不舍。

"我该回去了,不然我妈该着急了。"走到岔路口,我停下脚步。

方雨晴咬着下唇,突然说:"孙厢,你会修屋顶吗?我家灶房屋顶漏雨,我爸在外打工没回来......"

"会!当然会!"我迫不及待地打断她,"我在城里干过装修队,瓦工活不在话下!"

方雨晴顿时眉开眼笑:“那你明天来我们村找我呗!我家住在下河村,门牌号是69号。”

"好,明天一早我就来!"我赶紧点头。

当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天蒙蒙亮就爬起来,把瓦刀、泥抹子、梯子等工具绑在摩托车上。

妈看我忙里忙外,笑眯眯地问:"小厢,这一大早的,你是要出去献殷勤啊?"

“献,献啥殷勤啊?妈,你——您别胡说。”我红着脸一阵支吾。

我妈却了然于心:"是那个大妈家的姑妈家吧?”

“哪个大妈啊?”我有些愕然。

我妈笑着说,“就是你帮她抓小偷那个大妈啊!我今早去井边打水,听刘婶说了昨天的事。"

原来18号那天,刘婶也去镇上赶集,碰巧撞见了那一幕,回来就对我妈说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又骑着摩托车,特意去镇上买了两斤猪肉,一盒糕点,两瓶罐头。

02

方雨晴家所在的下河村,离我们村还有七八公里的路。

我骑着摩托车,一路上哼着小曲,不到9点就到了她家门口。

那是栋砖瓦结构的老房子,院墙爬满了丝瓜藤,门口一棵老槐树洒下一地阴凉。

"孙厢!"方雨晴听到摩托车声响,飞跑着从灶房跑出来。

我看见她身上系着碎花围裙,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比昨天更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婉。

她身后跟着方大妈,老人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哎哟,小孙,我们是请你来干活的,你咋还带这么多东西啊?真是太客气了!"

我挠着头傻笑,方雨晴已经麻利地接过东西,引我进屋。

堂屋桌上摆着一盘绿油油的葡萄和切好的西瓜,显然是特意准备的。

"先吃点水果再干活。"方雨晴递来一块红瓤西瓜,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手背,像被火燎了一下似的迅速缩回。

我刚啃完西瓜,正准备上房查看,院门突然被"砰"地推开。

一个穿汗衫、短裤、留着板寸头的青年就大步走进来,脸上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声音粗粝,眼神不善地在我身上扫视,"方雨晴,这小白脸是谁啊?"

方雨晴脸色顿时变了:"马云深,我家的事不用你管。这是我同学孙厢,我请他来帮我家修屋顶的!”

马云深抱着膀子冷哼道:“我也可以修啊!你为啥不让我修?”

方雨晴冷笑道,“我这同学在城里干过装修,比你有经验。"

“有经验?有个屁的经验!”那叫马云深的青年冷哼一声,走到我跟前。他比我矮半头,但体格壮实,脖子上挂着条粗金链子,一副地痞模样。

"小子,别以为个头比我高就了不起。雨晴可是我们下河村的人,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献殷勤。"

我正想回话,方雨晴已经挡在我面前:"马云深!你再这样我喊人了!孙厢是我请来的客人,你放尊重点!"

马云深脸色变了几变,最后狠狠瞪我一眼:"行,咱们走着瞧!"说完摔门而去。

"别理他,"方雨晴转身对我解释,"村里出了名的二流子,仗着他叔是村支书横行霸道的。追我好几年了,烦死人。"

我点点头,心里却隐隐不安。但看到方雨晴为我着急的样子,又莫名有些窃喜。

屋顶确实有几处瓦片碎裂,雨水就是从那里渗入的。

我利索地换上新瓦,做了防水措施,同时在屋顶挨个检查了一遍。

这功夫忙完,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方雨晴已经被饭做好了。

我吃着她做的土豆红烧肉饭,喝着西红柿鸡蛋汤,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下午太阳大,你休息一会儿再走。我把床给你铺好了——”吃完饭,方雨晴又主动留我。

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于是就去客房休息了两个小时。

闻着房间内淡淡的香味,我还不想走呢,也是天公作美啊,没多久,居然下起了大雨来。

我装模作样地跑到先前漏雨的房间检查,没有一处地方漏雨了!

方雨晴和方母都向我投来了赞赏的目光。

大雨一下就是几个小时,眼看天色暗了,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方母就留我道:"小孙,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今晚你就住这儿吧!"

“好啊!”我偷笑着点了点头。

晚饭是方雨晴亲手做的青椒炒肉和丝瓜汤,我又干了两大碗米饭。

饭后雨越下越大,方大妈早早回房休息,我和方雨晴坐在堂屋门槛上听雨。

"记得初中时你坐我后桌,"方雨晴忽然说,"每次我回头借橡皮,你都脸红。"

我心跳加速,借着屋檐下的灯光看她侧脸,那道柔和的轮廓让我鼓起勇气:"其实......那时候我暗恋你来着。"

方雨晴猛地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

我慌忙补充:"就......就是小孩子不懂事......"

"那你现在呢?"她轻声问,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现在还喜欢我吗?"

我脑子"嗡"的一声,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当然喜欢了!不然我干嘛跑来帮你修屋顶啊!"

话音刚落,一个温软的触感轻轻贴在我右脸颊上,带着淡淡的雪花膏香气。

等我回过神,方雨晴已经跑进里屋,只留下一句带着笑意的"晚安"。

我呆坐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触碰被亲过的地方,整个人轻飘飘的像踩在云朵上。

那晚我睡在客房的竹床上,听着雨打屋檐的声音,回味着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直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雨过天晴,我告别时,方大妈塞给我一篮子新鲜鸡蛋,方雨晴则偷偷在我兜里塞了张纸条。

我走出院门,迫不及待地往纸条上看了一眼,上面工整地写着一行字:"下个赶集日,上午8点,我在镇口那棵老槐树下等你。"

下个赶集日,不就是明天么?(我们镇隔一天就赶集)

我把纸条(为啥要留纸条?因为那时通讯不发达,手机都还没大规模出现和使用呢)按在胸口,感觉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我骑上摩托车往家里走。

哪知,刚到村口,我就被马云深和他的一个跟班,用一根马绳牵着,拦住了去路。

这是要干啥?

我并没有将摩托车熄火,只把小脚架架起(防止干不过好跑路),然后走下车。

03

"小白脸,你怎么今早才走?昨晚你在雨晴家过夜了?"马云深丢了绳子,箭步上前,恶狠狠地揪住我衣领道,"快说,你们昨晚究竟做了什么?"

“你管我做什么!”我一把推开这小子,毫不示弱地说道:"雨晴已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不要脸!”马云深脸色瞬间铁青,挥拳朝我面门打来。

我在城里打工时学过些拳脚,侧身躲过,一个扫堂腿把他撂倒在地上。他的那个跟班还想上前,被我瞪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好!很好!"马云深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小子,咱们没完!"

“切!我还怕你不成?”我拍拍手,压根没将这弱鸡放在眼里。

当日,马云深没讨到任何便宜,只得带着他的跟班悻悻离去了。

我打赢了,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6月20日这天,我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这才骑上摩托往镇上赶去。

大约七点半的样子,我就早早地来到老槐树下,心跳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急促。

阳光透过槐树茂密的枝叶,在地上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光影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我此刻紧张又期待的心情而舞动。

七点五十的样子,方雨晴来了。远远地,我就望见她穿着淡蓝色的碎花连衣裙,踏着轻快的步伐朝我走来。

她乌黑的长发被扎成一个俏皮的马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像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

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失去了色彩,唯有她是我眼中的焦点。

“孙厢,你来得挺早的啊!”她走到我跟前,轻声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羞涩。

“嗯,等了快半个小时了。”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们并肩走在通往集市的小路上,一路上有说有笑,谈论着村里的趣事,分享着各自的生活。

路边的野花在风中摇曳,仿佛在为我们加油喝彩;树上的鸟儿欢快地歌唱,像是在为我们的约会演奏美妙的乐章。

到了集市,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我们穿梭在人群中,一会儿被精美的小饰品吸引,驻足欣赏;一会儿又被香甜的小吃诱惑,停下脚步品尝。方雨晴看到一个卖糖画的摊位,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我跑过去。

“我要一只小兔子!”她兴奋地对画糖画的老师傅说道。

老师傅熟练地舀起一勺金黄的糖浆,在石板上快速地勾勒起来。不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便出现在眼前。方雨晴接过糖画,开心地像个得到宝贝的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看着她,心里也满是欢喜,那一刻,只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逛完集市后,我们又一起去了镇上的电影院。电影院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爆米花香味。我们坐在角落里,看了一部浪漫的爱情电影。

电影里的情节时而甜蜜,时而感人,方雨晴看得入了迷,时而紧张地抓住我的衣袖,时而又被感动得眼眶泛红。

我偷偷地看着她,心中满是柔情,轻轻握住她的手,她没有拒绝,反而将手更紧地回握住我。

那一刻,我的心如同被阳光照耀,温暖而又甜蜜。

太阳渐渐西沉,我望着天边染上的那片橘红色,主动说道,“雨晴,我今天骑摩托车来的,我送你回家吧!”

“好啊!”方雨晴坐上后座,双手轻轻环住我的腰。

风拂过脸颊,带着夏日傍晚特有的温热和青草香气。

那一刻,我感觉心都醉了。

"雨晴,今天玩得开心吗?"我大声问道,声音在风中有些飘忽。

"开心!"方雨晴把脸贴在我背上,声音里满是笑意,"比在广东打工时任何一天都开心!"

我心里一暖,不由得放慢了车速,想让这段路长一些,再长一些。

拐过最后一个弯,下河村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方雨晴家的老槐树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高大。可还没到门口,我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是我妈!"方雨晴的声音骤然紧张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我的衣角。

我加快车速,转眼就到了方家门口。

04

只见方大妈瘫坐在院门口,怀里抱着一条僵硬的黄狗,旁边还躺着一只羽毛凌乱的老母鸡。

"妈!怎么了?"方雨晴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方大妈抬起头,眼泪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滚落:"造孽啊......大黄和芦花都......都被人毒死了!我下午去菜园摘菜,回来就看见它们这样了......"

我蹲下身查看,大黄狗嘴角有白沫,鸡喙边也有同样的痕迹。一股怒火从心底窜上来:"肯定是马云深那个王八蛋干的!"

方雨晴咬着嘴唇,眼里闪着泪光:"芦花每天都能下一个蛋......大黄看家护院六年了......"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不是简单的报复,而是赤裸裸的威胁——今天毒死家畜,明天呢?

"今晚我不走了。"我站起身,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倒要看看,这个马云深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方大妈抹着眼泪:"小孙啊,这......这不合适吧?"

"妈,"方雨晴突然开口,"让孙厢留下吧。马云深那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夜幕完全降临时,我借口散步,带着方雨晴在村里转了一圈。经过小卖部时,我买了两包红塔山,然后故意提高声音说:"雨晴,咱们去宋叔和王叔家坐坐吧,好久没见了。"

方雨晴会意,领着我先去了东头的宋家。

宋叔正在院子里劈柴,见我们来了,放下斧头招呼。

"宋叔,"我递上香烟,开门见山,"今晚可能有人来雨晴家捣乱,能不能请您帮个忙?要是听见动静,帮忙招呼一下?"

宋叔点上烟,眯起眼睛:"马云深那小子?我早看他不顺眼了。放心,我耳朵灵着呢!他要敢来,我非收拾他不可!"

王叔家在西头,我们如法炮制。王叔拍着胸脯保证:"那小子敢来捣乱,我拎扁担打断他的腿!"

回到方家,方大妈已经做好了晚饭。饭后,我故意大声说要在堂屋打地铺,实际上却把被褥搬到了靠近院子的偏房。方雨晴给我送来一盏煤油灯,灯光下她的眼睛格外明亮。

"孙厢......"她欲言又止,手指绞着衣角,"你......你要小心。"

我心头一热,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心,我有准备。"

夜渐深,村里渐渐安静下来。

我熄了灯,坐在窗边死死盯着院子。月光如水,将院中的水井照得清清楚楚。门后靠着我从方家柴房里找来的扁担,冰凉坚硬。

大约凌点的样子,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院墙外传来。我屏住呼吸,看见一个黑影翻上墙头,正是马云深!

他鬼鬼祟祟地跳进院子,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院门。另一个瘦高个拎着个木桶溜了进来——正是他的跟班刘二狗!

刘二狗捂着鼻子,拎着木桶往水井边走。还没走得几步,我就闻到一股粪便味随着夜晚的冷空气传来。

我的血一下子冲上头顶——他们竟要往吃水井里倒粪!

"王八蛋!"我怒吼一声,抄起扁担冲了出去。

刘二狗吓得一个趔趄,粪桶"咣当"掉在地上,污物洒了一地。

"操!有人!"马云深没想到我会冲出来,吓得他转身就要跑路。

我抡起扁担横扫过去,正中他小腿。马云深"嗷"地一声跪倒在地。

二狗刚跑到门口,就被闻讯而来的宋叔一扁担给拍了回来。

"来人啊!抓贼啊!"我趁机扯着嗓子大喊。

刹那间,整个村子活了过来。王叔拎着扁担冲进院子,后面跟着几个被吵醒的村民。

方大妈和方雨晴也披衣出来,看到满地狼藉,气得浑身发抖。

"快绑起来!"宋叔从腰间解下早就准备好的麻绳。

我和王叔三下五除二把马云深和二狗捆成了粽子。二狗吓得尿了裤子,一个劲求饶:"是马云深让我来的......说给方家点颜色看看......"

"闭嘴!"马云深脸色铁青,却还嘴硬,"你们敢动我?我叔是村支书!"

正闹得不可开交,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深更半夜的,闹什么?"

人群分开,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是村支书马建国。他看到被绑的侄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马支书,"我不卑不亢地走上前,"您侄子半夜翻墙进来,要往吃水井里倒粪。要不是我们发现得早,后果不堪设想!"

马支书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长叹一声:"这孽障......"他转向方大妈,"老嫂子,对不住,是我们管教无方。"

方大妈抹着眼泪不说话。

方雨晴站出来:"马叔,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今天毒狗毒鸡,夜里又来毁井,明天是不是要杀人放火?"

村民们议论纷纷,都要求送派出所。马支书眼看压不住,狠狠踹了马云深一脚:"还不认错!"

马云深终于怂了,哭丧着脸求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次吧......"

最后在马支书的调解下,马云深和二狗当场写下保证书,承诺永远不再骚扰方家,并赔偿所有损失。

马支书还当众宣布,送马云深去城里打工,没他的允许不准回村。

人群散去时,东方已经泛白。方大妈拉着我的手,声音哽咽:"小孙啊,多亏了你......"

方雨晴站在方母身后,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

那一刻,我知道,这个姑娘,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我。

三个月后,我和雨晴在村里办了喜酒。

马云深果然去了外地打工,再没回来闹事。婚后,我把方大妈接到家里和我父母同住。

方雨晴帮我打理蔬菜大棚,方大妈则负责养鸡喂鸭。每天傍晚,我们一家几口坐在院子里,看着夕阳西下,听着鸡鸭欢叫,日子平淡却幸福。

有时候方雨晴会突然问我:"孙厢,你说要是那天你没在集市上喊那一嗓子,我们现在会怎样?"

我总会笑着搂住她的肩膀:"那我一定会找到别的机会,再次遇见你。因为......"我轻轻吻她耳垂上那粒小痣,"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

方雨晴就会红着脸捶我一下,然后靠在我肩头,像只满足的猫。而这时,方大妈总会适时地出现,端来刚煮好的糖水荷包蛋,嘴里念叨着:"快吃吧,趁热......"

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就像我们的生活,紧密相连,再也无法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