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冻症确诊书那天,他为情人向我提离婚,一个月后他傻了
发布时间:2025-05-09 07:43 浏览量:2
拿到丈夫渐冻症确诊书那天,他为情人向我提离婚,一个月后他傻了(上)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那天,我手里攥着丈夫渐冻症的诊断书。
又发现他出轨了。
他向我提出离婚:“我可以净身出户,她不图我的钱,就图我这个人。”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默默收起了那张诊断书。
“好,希望她到时会说到做到。”
毕竟往后不用再照顾瘫痪在床的他,我反而觉得解脱了。
民政局,离婚登记窗口。
“离婚冷静期设定为一个月,到时候你们要是确定要离婚,就再来领离婚证。”工作人员的话音刚落,红色的印章便清晰地印在了离婚冷静期的回执单上。
我不经意间抬起头,瞧了瞧墙上挂着的时钟。
上午 10 点零 3 分。
从我发现丈夫傅叙白出轨,到他向我提出离婚,再到此刻办理离婚手续,总共还不到 24 小时。
想当初,我和他相识仅仅三个月就匆匆决定步入婚姻殿堂,那速度,也是够高的。
回过神来,只见傅叙白接过回执单,那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迅速将其折叠起来,指尖依旧保持着律师特有的干脆利落。
“一个月后可别忘了来离婚,以后可别后悔!”傅叙白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模样,仿佛生怕我会死缠烂打。
我轻声点头:“我心里有数,你同样也别后悔。”
傅叙白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低头捧着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着回消息。
那眼底深处曾经熟悉的笑意与温柔,此刻仿佛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我真的记不得,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他。
当初,我们恋爱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满脸笑意地对我。
可不知从何时起,他面对我时,只剩下了冰冷和漠然。
我还一直天真地以为,他是因为工作太过劳累。
哪里能想到,竟然是他的爱意全都给了别的女人。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吭声,默默地回到了家。
傅叙白的车就停在门口,他开始动手将他的东西一件件地往后备箱里放。
没过多长时间,一道甜美的女声从远处传来:“叙白!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顺着声音看过去,我一下子就瞧见了苏棠。
那个傅叙白曾经信誓旦旦说只爱我不图钱,只图对我有感情的女人。
一看见傅叙白在收拾东西,苏棠赶忙跑过来拉住他:“叙白,你跟乔晚凝都已经离婚了,她的东西就该由她自己收拾!”
说话的间隙,苏棠那不悦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好几眼。
我身形慵懒地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提过来的行李箱,顷刻间就彻底明白了。
看来,傅叙白还没来得及跟这位苏小姐说他要净身出户这事儿。
我忍不住出声提醒她:“苏小姐,你不妨看仔细了些,他搬走的到底是谁的东西?”
苏棠这才惊讶地发现,行李箱里全是傅叙白的东西。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叙白,你怎么在搬自己的东西?”
傅叙白紧紧拉着苏棠的手,耐心解释:“我接下来就要跟你一起生活了,当然得把自己的东西搬过去了。”
一听他这么说,苏棠满眼都是不可置信,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我。
“乔晚凝,这房子可是叙白全款买的,真要搬,也应该是你搬出去才对吧?”
我转头看向傅叙白。
很快就见傅叙白紧紧拉住苏棠,信誓旦旦地说:“棠棠,我现在是净身出户。不过你放心,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未来咱们都会有。”
“净身出户”这四个字,对于苏棠来说,似乎极具冲击力,她脸上的表情都快挂不住了。
但她听到傅叙白后面那句话,不知怎么的,脸色又缓和下来:“好,我相信你。”
紧接着,苏棠就麻利地开始帮傅叙白收拾行李。
而我,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我心里清楚得很,傅叙白作为律师,最是擅长为自己谋取利益,苏棠大概以为净身出户是傅叙白故意使出的缓兵之计,日后肯定还会让我一分不少地原封不动还回去。
只可惜,这次傅叙白净身出户,是他自己亲手清算资产,还特意写下了协议,并且做了公证。
此刻,傅叙白一心一意想要跟苏棠在一起。
但现在光是没了房子这件事,就能让苏棠反应如此之大,很明显,苏棠那句不图钱的话,水分大得很呐。
收拾得差不多了之后,傅叙白对我说道:“这个月之内,我会把东西全搬走。”
说完,他便带着苏棠离开了这里。
他走了之后,偌大的平层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结婚的时候,我曾经满心期待这里会成为我和傅叙白共度余生的温馨港湾。
可谁能料到,仅仅过了三年,这个曾经的家就已经支离破碎。
这栋房子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到处都留下了我和傅叙白美好的回忆。如今,我实在无法再继续住下去。
最终,我直接把房子挂上了二手交易平台售卖。
我刚把出售手续办好,傅叙白的合伙人陈子默便打来了电话。
一接通,那头陈子默就急切地问道:“晚凝,你和傅叙白当真离婚了?”
我轻声应了一句:“嗯。”
陈子默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好不容易陪伴着他把事业做大做强,未来的日子只会越来越美好。”
“叙白现在只是一时被新鲜感冲昏了头脑,等他玩够了,自然还是会回到你身边的。为了一个刚认识半年都不到的小助理,就闹成这副模样,实在不值当。”
他的话里话外,全都是在劝我好好掂量掂量,别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可是,最坚决要离婚的那个人,可是傅叙白啊。
他心意已决,不愿再让我留在他身边,我又还能如何强留在他身旁呢?
我沉默着,从包里掏出了傅叙白的诊断书——ALS 肌萎缩侧索硬化,也就是渐冻症。
昨天当我拿到这张确诊书的时候,整个人都沉浸在深深的痛苦与悲伤之中,为他的不幸遭遇而揪心不已。
可如今,我却感到莫名的庆幸。
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总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掏出打火机,将那张诊断书点燃,看着它慢慢燃烧成灰烬。
望着面前跳动的火光,我对陈子默说道:“放心,我是不会后悔的。”
毕竟,傅叙白已经没有多少未来可言。
我本以为,跟陈子默把话说明白了就没事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执着地想要修复我和傅叙白的婚姻。
他又一次打来电话,说要让我去他们律所送傅叙白落在我家的案卷。
我思忖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了。
一来是烦不胜烦,二来也想借这个机会让一切彻底结束。
到了事务所,我望着“鼎颂事务所”的招牌,思绪飘远。
傅叙白刚创立这家事务所时,曾指着招牌对我说:
“晚凝,这儿就是我事业的起点,以后我会让你过上更好的日子!”
那时,谁能料到,这事业的起点,竟会成为我们婚姻的终点。
我甩甩头,把那些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抬脚走了进去。
一见面,陈子默就说要带我去找傅叙白。
可没想到,刚走到傅叙白办公室门口,透过透明的玻璃门,我们就瞧见苏棠正半靠着办公桌给傅叙白递咖啡。
两人的目光紧紧缠绕,全然没注意到门口的我跟陈子默。
傅叙白接过咖啡时,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褐色液体洒在了文件上。
我看着他微微皱眉,似乎对这手部的失控有些惊讶。
苏棠眼疾手快,立刻用纸巾擦拭干净,还娇嗔地怪他:“你就这么喜欢我呀?看我看得失态成这样。”
傅叙白不疑有他,亲昵地牵起苏棠的手调情:“谁让你这么迷人?”
眼瞧着两人就要亲上。
我的心猛地一紧,不敢再看,转身就把案卷交给陈子默,大步离开。
陈子默有些尴尬地跟上:“晚凝,叙白最近压力大,他这是鬼迷心窍才会……”
我放缓声音打断他:“陈律,你就别替他说话了,以后也别再白费力气了。”
“我今天把话跟你说开了,我跟傅叙白,永远都不可能复合。”
陈子默没了声音,目光呆呆地看向我的身后。
我察觉到什么,转头就撞上了那熟悉的眼神。
傅叙白正站在我身后,听了我刚刚的话,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扯唇冷笑:“乔晚凝,欲擒故纵这一套对我可没用。”
我愣了一下,紧接着无尽的苦涩涌上心头。
他觉得我是在欲擒故纵,无非是认定我爱他,离不开他。
我静静地瞧着他,轻声说道:“傅叙白,你放心,我爱过也放得下。既然答应跟你离婚,我就不会再纠缠。”
这时,我面前的电梯门开了。
我毫不犹豫地走进电梯,可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紧绷的身子终于松懈下来。
他和别人恩爱的场景不断在我脑海中闪过,心口依旧疼痛难忍。
直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他怎么能够那么轻易就爱上别人……
但我的自尊不允许我低头。
回到家时。
中介正带着人来看房,傅叙白当初买的这房子位置绝佳,我前几天刚挂到二手平台,就不断有人来看房。
今天,买家更是爽快,直接签了预定合同。
我收到定金后立刻承诺:“您放心,我这两天就会搬出去,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随后的两天。
我迅速买了一间离医院更近的公寓,又赶忙收拾干净。
至于傅叙白没来得及带走的其他行李,我全都寄到他的律所,而且是快递到付。
就在我把最后一箱行李收拾完毕,准备叫中介来交房钥匙的时候。
傅叙白却主动找上门来。
他站在门口,没踏进一步,语气冷硬地通知我:“爸妈今天喊我们回家吃饭。”
我沉默片刻,看向他:“纠正一下,现在他们是你爸妈,不是我的。”
傅叙白的脸沉了下来:“我们还没领离婚证,你没必要对长辈这么刻薄吧?”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刻薄?
我从没想过,我最爱的人会用这个词来形容我。
所有的话语瞬间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叙白直接拽着我走到车边。
他车上的副驾驶,已经被苏棠贴上了“棠棠小仙女专座”的贴纸。
我身体僵硬,默默移向了后排:“我坐后面吧。”
一路上安静得可怕。
其实,这半年来我和他相处大多都是如此,明明是最亲密的人,却比陌生人还不如。
我的心口又一阵阵地抽痛起来。
晚上,傅家老宅。
傅母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又开始她那万年不变的话题:“晚凝,你和叙白结婚三年了,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你一个女人,工作别那么拼命!当医生太累,不如辞了工作,在家安心备孕。”
这种话,从我嫁给傅叙白起就没停过。
以前,为了傅叙白的面子,我都默默听着、受着。
可现在……
我放下筷子,看着傅家所有人,轻声说道:
“伯母,您这些话还是留给傅叙白的下一任妻子说吧。”
“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我跟傅叙白已经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了。”
趁着傅家人惊愕得说不出话的间隙。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坦白:“我们离婚,是因为你们儿子傅叙白,婚内出轨女助理!他自己选了净身出户,我不欠傅家半分!”
傅叙白顿时脸色煞白,猛地转头看向我,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乔晚凝!”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毫无保留,把这些事全抖出来。
刹那间,气氛凝固得可怕。
傅母双手颤抖,目光在傅叙白脸上游移,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叙白,她说的可是真的?”
傅叙白沉默几秒,随后缓缓点头,坦诚得让人心寒:“苏棠是个乖巧可爱的女孩,过几天我就带她回来,你们见了肯定喜欢。”
他认得这般干脆。
我唇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
果然,傅叙白对深爱的女人,向来舍不得其受一丁点委屈。
想当初恋爱时,他迫不及待带我见家人,迫不及待想要步入婚姻殿堂。
如今,对苏棠亦是如此。
可谁能料到,这话让一直沉默的傅父勃然大怒。
“你敢带小三进家门!我没有你这样不成器的儿子!她年纪轻轻就勾引有妇之夫,算什么好女人?”
心上人被这般侮辱,傅叙白脸色一沉到底:“爸!我和棠棠是真心相爱的!”
然而,等待他的是傅父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傅家从没有二婚的先例!你让家族颜面何存?真是丢人现眼!”
傅父最在乎的就是面子。
他压根就不在乎我和傅叙白的婚姻状况,只一心想着维护家族的体面。
傅叙白被这一巴掌打得一时懵住,好半晌都没吭声。
傅父又将目光转向我:“晚凝,家丑不可外扬!这次是叙白对不起你,我们代替他向你道歉。你就别和他计较了。”
“放心,我们一定让他跟那外面的断得干干净净。”
“趁着离婚冷静期还没过,赶紧去把离婚手续取消了。”
说完,傅父还向傅母递了个眼色。
傅母立刻抓住我的手,语气急切:“就是就是!晚凝,你要是不想生孩子,往后咱就不生,一家人的矛盾,我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何苦闹到离婚这一步?”
傅叙白在一旁,显然对我的态度不满,却碍于父母的面子,不敢吭声。
这么多年,每次都这样,身为长媳,我总在忤逆长辈,成了那个所谓“恶人”。
这次,我就替他最后一次当这个“恶人”。
我用力推开傅母的手:“不好意思,我没那么大度,我心再大也容不下心不在我身上的丈夫。”
见我态度如此坚决,傅母一时语塞,又摆起长辈的架势。
“乔晚凝,叙白是在和你结婚期间出轨的,你是不是也该反思反思自己的问题?”
“肯定是自己没把男人的心抓牢,就不怕说出去丢人?”
我的心像被细密的针深深扎进,一阵阵地疼。
可我脸上还是扯出一抹笑:“出轨的是他,我有什么丢人的?”
说完,我决然甩开傅母的手,抓起包大步迈出傅家。
然而,没走几步,身后傅叙白就追了上来:“乔晚凝!你给我站住!”
他上前想一把拽住我,可手刚抬起,突然僵在半空。
那是他渐冻症前期发作的迹象。
我静静看着,只淡淡问:“还有事?”
傅叙白眉头紧紧皱起,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开口质问我:“乔晚凝,你是不是故意想败坏苏棠的名声?现在我爸妈不答应她进门,你满意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
就在这一瞬,我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当初喜欢他的缘由。
记忆中的爱人,总是轻声细语,对我温柔似水。
可如今的他,对我怒目而视,仿佛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多年的亲密关系,我从未料到会走到这般田地。
我终究忍不住红了眼,忍不住再问:“傅叙白,你当初出轨的时候,就该想清楚后果,不是吗?”
傅叙白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
我没再跟他多费口舌,大步离开。
第二天,是休假日。
我顺利办完所有过户手续,搬进新家,还邀请了一群朋友同事来暖居庆祝。
氛围正热时,大家纷纷举杯高呼:
“庆祝我们的晚凝乔迁新居!”
我微笑着碰杯,高呼:“庆祝我的新人生!”
……
自这日起,我的生活清净了不少。
我干脆拉黑了傅家人的所有联系方式,只留下了傅叙白的手机号,也是为了领离婚证那日能顺利找到他。
我原以为,我和他们再不会有任何交集。
然而,一周后的凌晨,我在医院值班。
在抢救车上,我看到了傅叙白。
他蜷缩在急救担架上,手紧紧捂着上腹,尽管西装革履,脸色却白得如同纸张。
我眉头皱起,只一眼便知,他是胃病犯了。
自从开了律师事务所,傅叙白吃饭就没个规律。
想当初我还在时,总会提醒他按时吃饭。只要我有空,还会亲手做一些清淡养胃的饭菜送到他的律所。
看来,没了我的督促,他根本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这么快就垮了。
我伸手想要触诊,可下一瞬,我的手被狠狠推开。
是跟着一起来的苏棠,她看到接诊的是我,满脸不满。
“怎么是你?难道就没别的医生了?”
她推我的力道不小,手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而担架上的傅叙白,脸色苍白如纸,却没出声阻止他的“女友”半分。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他们。
“现在我们科室值班的就我一个,你是要救人,还是不救?”
苏棠紧抿着唇,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我基于医生的职业素养,伸手按在傅叙白的上腹部,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心里有了底后,我转头看向苏棠。
“如果你想找别的医生也行,”我顿了顿,“要么转院,要么就在这儿等到明早8点,等别的医生来上班。”
说到这儿,我瞥了眼已经痛得陷入半昏迷的傅叙白,“就看他能不能撑到那时候了。”
苏棠气得说不出话,但理智告诉她离开或者干等着都不现实,病情只会越拖越糟。
最终,她只能无奈答应。
一小时后,我完成傅叙白的抢救,履行完职责后便下班回家了。
第二天。
我再次走进病房,准备给他做术后检查。
推开门,却发现里面只有傅叙白一个人,苏棠不见踪影。
术后病人行动不便,身边怎么能没人照看呢?
我一边登记傅叙白的各项数据,一边皱眉问他:“怎么就你一个人?没人照顾你吗?”
傅叙白半靠在病床的靠背上,唇色苍白,声音嘶哑地回答:“她去给我买吃的了。”
话还没说完,苏棠就提着一碗红油抄手走进了病房,热气腾腾的,散发着麻辣鲜香。
她兴奋地举着袋子向傅叙白展示:“叙白,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你最喜欢的抄手!”
傅叙白苍白着脸,声音有些发颤:“棠棠,我刚做完手术,现在确实不适合吃这么辣的东西。”
说着,他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歉意。
我直言不讳:“苏小姐,以他现在的情况,还是吃点清淡的好。”
结果,我一说完,苏棠的眼眶立刻就红了,她委屈地看着我:“乔晚凝,你这是什么意思?就是看不得我对叙白好是吗?别在这儿挑拨离间!”
我真是无语,摇摇头,低头继续写病历。
倒是傅叙白,他垂下眼眸,伸手轻轻拉住了苏棠。
“棠棠,这抄手你先自己吃吧,我点个外卖喝点粥就行。”
苏棠瘪着嘴,声音里满是委屈:“可这是我特意去给你买的啊,结果你都不吃……”
傅叙白宠溺地笑了笑,哄她:“别哭,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疼了。”
听到这句话,我登记病历的手猛地一颤。
这句话,曾经他也无数次对我说过。
在我因生理期痛得蜷缩一团时,在我因他约会迟到而委屈时,在床上运动被他弄疼时……
每一次,他都会温柔地将我抱起,轻吻去我眼角的泪花,然后轻声安慰:“别哭,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疼了。”
可如今,他站在我面前,用同一句话哄着别的女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病房的。
直到病房外的走廊上,同科室的赵医生叫住了我。
“乔医生,来帮我看看这个病人的CT报告,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走过去刚要接过报告,突然从旁边病房里窜出一个小男孩,直直撞在了我身上。
我毫无防备,被他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正好跌进了赵医生的怀里。
赵医生下意识地扶了我一把。
我站稳身子,刚要开口道谢。
“晚凝姐,你怎么在工作时间就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不远处突然传来苏棠的惊呼声。
我拧眉转头看去。
只见傅叙白和苏棠站在病房门口,傅叙白的脸色黑沉得可怕。
苏棠却望着这边,再次冷哼:“叙白哥,你看看吧!她让你净身出户,说不定就是她自己出轨在先呢!”
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站在我身边的赵医生连忙摆手解释:“你在胡说什么?刚刚只是个意外。”
傅叙白却冷冷一笑,满是不屑:“那还真巧啊,怎么就偏偏将乔晚凝撞到你怀里去了呢?”
眼看着赵医生还要解释,我拦住了他。
“赵医生,你先去忙吧。”
我可不想因为我自己的事,让同事受到牵连。
赵医生走后,苏棠还在喋喋不休:“叙白哥,既然晚凝姐对不起你在前,那净身出户对你来说确实不公平。”
傅叙白就站在门口,目光沉沉地盯着我。
我懒得多听,直接走到他们面前,直视苏棠。
“苏棠,你作为律师助理,应该知道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吧。”
苏棠眼神闪烁,正要辩解。
傅叙白却先开了口,语气里满是嘲弄:“乔晚凝,自己做过的事还不敢承认吗?诽谤这个词可不是这么用的。”
我一脸茫然:“我做过什么?”
傅叙白冷笑一声,嘴角扯出一抹弧度:“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装傻?那我就直说了!”
“乔晚凝!半年前你故意流掉的那个孩子,你敢说是我亲生的吗?”
轰的一声,仿若惊雷在头顶炸响。
寒意顺着脚底,一路蜿蜒爬上脊背。
我整个人遍体生凉,不可置信地望向面前的男人:“所以,这就是你半年前突然对我冷淡的原因吗?你怀疑我背叛了你?”
傅叙白咬牙切齿,眼神里满是愤怒:“不是怀疑,是事实!”
我僵在原地,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狠狠压住,钝痛难忍。
半年前,我和傅叙白有过一个孩子。
只是,这孩子不在我们的计划之中,而且当时我一心扑在工作上,确实跟傅叙白提过不想要这个孩子。
但最后,我还是打消了流产的念头,毕竟,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然而,在一次抢救病人的途中,我还是没能保住这个孩子。
住院期间,傅叙白对我不闻不问。
我满心以为他是气我、怨我。
于是,我默默咽下所有的委屈和痛苦,还低声下气地去求他,求他原谅我,跟我和好。
可从那以后,他对我越发冷漠。
他开始用工作忙当借口,很少回家。
甚至,他都忘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忘了我的生日。
我从来没怪过他,我只怨自己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可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傅叙白当时是认为我背叛了他!
我眼眶通红,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给你做饭,你凭什么污蔑我出轨?”
傅叙白气到了极点,反而笑了起来,直接从手机里调出一段视频:“行,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定睛一看。
视频里,我和赵医生并肩从黑夜走进酒店,一直到天明才一起走出来。
傅叙白嗓音嘶哑,话语里满是恨意:“乔晚凝,那天跟我说有台重要的手术需要做,可什么手术非要去酒店里做?”
冷风从走廊那头吹过来,吹得我心里彻骨透寒。
我望向他的眼底,只觉得失望又可笑:“既然如此,你当时为什么不找我求证?”
一旁的苏棠赶忙打圆场:“晚凝姐,都怪我,是我劝叙白不要当面和你对峙,毕竟你肯定也不会承认的……”
我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苏棠,这是我和傅叙白之间的事,请你不要插嘴。”
苏棠一下子语塞了,委屈地看向傅叙白。
傅叙白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冷笑地看着我:“你不是要证据吗?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看着这个和我结婚三年,对我却毫无信任的男人,心里只觉一阵寒意。
眼泪不知何时从眼眶掉落,我狼狈地抬手擦去,然后很快低头在手机里搜索了新闻递过去:“那天我们就是在酒店里紧急进行的这台手术!这件事还上了新闻!我们的科室办公室里,至今还挂着家属送来的锦旗,你要去看吗?”
当时这则新闻可是上了热门。
我在第一时间就想拿给傅叙白看。
可他却说:“我工作已经很累了,没兴趣看什么新闻。”
就他这一句话,浇灭了我满心的分享欲。
但凡傅叙白多关心我一点,多关心我的工作一点,他就能够知道真相。
只是那时,他怕是心早就不在我这里了吧。
我看着他变了脸色,心里却没有半点解开误会的轻松。
许久,我垂眸苦笑:“傅叙白,背叛我们这段婚姻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
说完,我收起手机,转身走出了病房。
两天后,傅叙白出了院。
我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没有再去过多关注他们。
和傅叙白再次见面,是在两周后的法院门口。
此时,距离我们的离婚冷静期结束,只剩下一周了。
这次是我们医院要打一场医闹官司。
我作为医院方的证人出席,傅叙白是我们医院的辩护律师。
法庭上,铁证如山,再加上傅叙白这位金牌律师的加持,这场官司毫无悬念地赢了。
退庭后,我正打算回家。
傅叙白跟上来叫住了我:“晚凝,等一下。”
我避无可避,只能公事公办地问:“傅律师,还有什么事吗?”
听到我对他的称呼,傅叙白神色一顿。
半晌,他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我蹙眉,沉默下来。
迟到的道歉,对于我们现在的情况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这个误会的解开,也解决不了我们感情破裂的现状,改变不了他移情别恋的结果。
我摇摇头:“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傅叙白叹了口气:“我是想问问,你以前给我炖的药膳还有方子吗?这几天胃不太舒服,苏棠她不太会这些,我打算自己试试。”
出院才短短两周,他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
想来苏棠确实不太会照顾人。
我神色一松,想着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最终还是答应了他:“好,我回家之后把方子发你。”
说完,我准备离开。
可傅叙白却又一次叫住了我。
“对了,还有一件事!上次你让我去你们医院体检,结果出来了吗?”
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应,苏棠的身影已经从不远处飞快地跑过来,一下子挽住傅叙白的胳膊,对着我理直气壮地宣示主权:“乔晚凝,案子都已经结束了,你还要找我男朋友聊什么?”
傅叙白呢,依旧默认了苏棠这种宣誓主权的行为。
我心头猛地一紧,到底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是看着傅叙白说:“体检结果你自己有空去医院问问吧。”
我不想再掺和进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说完便转身离开。
身后还能传来苏棠带着愠怒的质问声。
“傅叙白,你刚刚和她聊什么呢?是不是对她还余情未了?”
紧接着是傅叙白无奈的声音:“棠棠,你现在能不能别这么敏感?我只是问她一些事,我对她真的已经没有感情了。”
苏棠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是你自己没给我安全感,怎么能怪我敏感?”
傅叙白的语气里也多了几分疲倦:“苏棠,我手机被你查了个遍,工资卡交到你手里,甚至我身边所有的异性朋友都被你删了,你还要我怎么做?”
原来他们也会争吵……
只是这种争执,在傅叙白看来,或许甘之如饴吧,就像当初我对他的感情一样。
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我加快脚步,把他们的声音远远地甩在身后。
隔天是周六。
我打算去趟商场,给即将过生日的闺蜜挑选一件生日礼物。
走进珠宝店,满眼都是琳琅满目的首饰。
我正低头专心挑选的时候,听到了苏棠那甜腻的嗓音。
“晚凝姐,好巧呀!”
我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感觉真是冤家路窄。
只见门口处,苏棠正挽着傅叙白的胳膊,朝着我走来。
我压根就不想和他们两个有过多纠缠,抬脚就要离开。
苏棠却拦住了我的去路:“晚凝姐,我和叙白刚打算来挑结婚戒指呢,既然这么巧碰上了,你不如帮我们也挑挑吧?”
“结婚戒指”这四个字就像尖锐的刀子,狠狠地刺痛我的心。
我和傅叙白还没有正式领离婚证呢。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带着她来买结婚戒指。
他对我的尊重,在他心里就一点都没有了吗……
我看着苏棠那刻意炫耀的模样,拼尽全力忍住才没有让自己失态:“让我这个前妻给你们挑选结婚戒指,不太合适吧?”
傅叙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堪,苏棠倒是反应迅速地接话。
“没关系的晚凝姐,你眼光这么好,挑的戒指肯定合适。”
我不禁自嘲地看了一眼傅叙白。
——倒也不是我的眼光不好,只是也有失手的时候,比如挑老公。
我直接抬手指向玻璃柜中心那标价上百万的钻石戒指。
“我看这款十二克拉的‘海洋之心’就很不错。”
话刚一出口,他们两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傅叙白刚净身出户,这么昂贵的东西他根本买不起。
果然,傅叙白朝着我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标价签的时候,脸僵了一下。
他眼神像冷箭一样射向我:“乔晚凝,你是在故意羞辱我吗?”
我却只觉得好笑。
明明是他们先来故意挑衅我,可最后却怪我羞辱他。
我握紧双手,垂下眼眸,轻声说:“傅叙白,你当初自己说过的,你爱的人就该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不是吗?”
傅叙白的神色猛地一怔,整个人僵住了。
但很快他就大手一挥,真的直接掏出了他的信用卡。
“说得对,棠棠,我给你买!”
话音刚落,苏棠的眼里瞬间光芒大盛,一下子抱住傅叙白就亲了一口:“叙白哥!你对我真好!”
他们的恩爱让店员也笑得合不拢嘴。
只有我站在原地,怎么也笑不出来。
傅叙白大概忘了吧,这颗‘海洋之心’其实他很久以前就说要买给我的。
只是当初我和他都没有钱,我说等以后再说。
但原来他要是真的想买,即便没钱也会想办法买下来。
他对苏棠的爱,仿佛远比我想象得更深。
原来,我深深爱着的人,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我。
仅仅是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像被人活生生地扯得血肉模糊,痛得难以忍受。
我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很快让柜员把我给闺蜜选好的礼物包起来后,就径直离开了门店。
谁知道,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傅叙白的电话。
“晚凝,你把我们的家卖了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还夹杂着几分迟缓的醉意。
我知道他是喝醉了,以前他工作应酬喝醉后就是这样的语气。
但我真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白天还为了苏棠一掷千金,晚上却又喝得烂醉回到我们曾经的‘家’来做什么?
不过我也懒得再去猜测他的想法了。
我冷淡地回答:“是,房子已经给我了,我怎么处理跟你没有关系吧?”
电话那头的傅叙白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你现在住在哪里?我想见你一面。”
我依旧沉默,再次拒绝:“没这个必要,再过几天我们民政局领离婚证的时候,自然就能见面。”
说完,我就要挂断电话。
可傅叙白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晚凝,我后悔了!我觉得我和苏棠并没有那么合适,我们能不能不离婚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却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他的醉话罢了。
“傅叙白,你喝醉了。”我轻声说道。
“不,我没醉!”傅叙白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晚凝,我知道我这话说得有些厚脸皮,但你别挂电话,就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我真的没人可以倾诉了。”
这是傅叙白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然而,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我哑着嗓子问:“你想说什么?”
傅叙白的声音嘶哑低沉:“你知道吗?我喜欢苏棠,是因为她年轻有活力,对我充满了崇拜和依赖,她的一切都能围着我转,这点,和你完全不同。”
我无言以对。
是啊,我是医生,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但我曾天真地以为,我们各自忙碌于工作,闲暇时共享二人世界,这种互相体谅便是我们婚姻的最佳状态。
可事实却是,他早就厌烦了我。
我扯出一抹苦笑:“可你从一开始,不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我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才说道:“不过这些都过去了,再过五天,你就可以和你心爱的苏棠在一起了,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们的阻碍。”
然而,这话并未让傅叙白感到开心。
他在电话里叹了口气,语气却一转:“可我跟苏棠真正住一起后,我才发现,她只会玩乐,根本不会生活。”
“我胃痛时,只是让她给我倒杯水递药,她居然说我把当成保姆!”
“她不会做饭,家里卫生也从来不管,我每天下班回来,不仅要给她收拾家务,连杯热水都喝不上!”
傅叙白隐忍许久的情绪,此刻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我有些诧异,眼前的傅叙白与我印象中那个成熟稳重的他判若两人。
在婚变之前,我和他相处得十分融洽,吵架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如今想来,或许只是因为不爱,才能情绪如此稳定吧。
我压下心头的涩苦,中肯地建议道:“这些都只是小问题,请个保姆就能解决了。”
傅叙白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下,却又说道:“是,抛开这些不谈!可我最受不了的,是她的多疑!”
“我今晚在跟一个女客户沟通案子,她居然也疑神疑鬼,认为我和对方有私下交易,结果搅黄了我的案子!我没忍住说了她一句重话,她竟然闹着要跳楼,我好不容易才哄好她,抽身出来透口气。”
“我现在跟她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就触碰到她的雷点。”
“我好累,应付她比打官司还要累。”
“晚凝,我现在才发现你有多体贴,你对我有多好。”
我静静地听着,捏紧手机的指尖已经泛白:“傅叙白,我不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在你选择移情别恋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傅叙白沉默了许久,最终恢复了那副漠然的神情。
“好,我知道了,今天这些话你就当是我喝醉后的胡话吧,五天后的民政局,我会准时去跟你领离婚证的。”
我挂断了电话,浑身瞬间脱力。
心脏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钝痛,眼眶更是酸胀得厉害。
痛吧,哭吧。
痛够了,哭够了,我想我就不会再为他难过了。
我对傅叙白这三年的感情,也该画上句号了。
……
在我们去领离婚证的前一天晚上,是闺蜜向婉的生日宴。
我如约来到了向婉的生日宴上,却意外地看到了傅叙白的身影。
自从那通电话后,我和他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向婉前段时间去国外旅游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和傅叙白离婚的事。
一看到我,向婉就笑着打趣道:“晚凝,你和你们的傅大律师还真是两个大忙人啊,来我的生日宴居然还是分开来的!”
周遭还有几位不知情的朋友,听了这话都纷纷笑了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生日宴就开始了。
我的座位就在傅叙白的旁边,这是我们以前聚餐时的惯常安排。
我落座时,傅叙白的眼神短暂地落在了我身上,但很快就移开,莫名地显得有些心虚。
吃饭到中途。
“哐当”一声突兀地响起,我转头看去,只见傅叙白本想给我夹菜,可筷子却忽然滑落,手僵在了半空。
从他同样惊诧的眼神中,我明白了,他又一次病发了。
我好心替他拾起筷子。
身旁顿时响起各种调侃声:“结婚三年,还这么甜蜜,真是让人羡慕啊!”
“就是啊!晚凝,你们结婚这么久都没怎么吵过架,有没有什么相处经验可以分享啊?”
其他人也笑着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起来。
我身形一僵,正要开口解释。
偏偏这时,傅叙白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来电显示:棠棠。
坐在他旁边的朋友眼尖地看了一眼,当即惊呼道:“哟,这是谁呀?棠棠!傅哥,你备注这么亲密,就不怕晚凝姐吃醋?”
傅叙白的脸色骤然一变。
刺耳的铃声还在执着地响着,他匆忙起身,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当他拿着手机离开时,我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苏棠带着几分质问的声音:“朋友聚会为什么不带上我?”
傅叙白无奈地回答:“不方便,别闹了。”
他走到室外,将嘈杂的声音隔绝在外。
饭桌上的朋友显然也听到了电话那头是个女生的声音。
有人转头看向我,起哄道:“啧啧啧,晚凝对叙白这信任度真是不一般啊,电话那边是女人都这么放心。”
“那当然,叙白对晚凝那么痴情,怎么会看其他女人一眼呢?”另一个人笑着附和。
包厢里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
我却怎么也扯不出一个笑容。
是啊,这三年以来,所有人都认为我和傅叙白是模范情侣,所有人都以为他还深爱着我。
可曾经的爱是真的,如今的冷漠也是真的。
周围的人都在笑着,只有向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担忧地看向我,眼里满是关切。
我只能勉强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没过多久,傅叙白回来准备道别:“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得先走了。向婉,祝你生日快乐!”
说完,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要匆匆离开。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我突然出声提醒:“明天早上9点,别忘了来民政局跟我领离婚证。”
我言简意赅,可这话一出,生日宴上瞬间安静下来。
走到门口的傅叙白身形猛地一僵。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好。”
随后,他便打开门离开了。
这一遭下来,在场的人多少都猜到了,傅叙白刚刚接的那个电话,八成是他的新欢打来的。
向婉眼里满是心疼:“对不起啊,晚凝,我不知道你们……”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今天是你生日,咱们别因为不值得的人影响心情,好吗?”
这场生日宴上,大多都是我和向婉的朋友。
在大家的努力下,气氛很快表面上又热闹起来。不过,那些或明或暗打量我的目光还是让我有些不自在。
我不想扫了向婉的兴,很快便跟她道别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
我精心挑选了前几天新买的衣服穿上,还难得地化了个淡妆,这才前往民政局。
我在等位厅里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看到傅叙白慢悠悠地来了。
他脸色苍白,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显然昨晚没休息好。
傅叙白看到我后,在我身旁坐下,低声向我道歉:“我来晚了。”
我也没多问:“人来了就行。”
之后,我们之间便陷入了沉默。
直到厅里传来叫号声:“13号!乔晚凝和傅叙白!”
我立刻起身往窗口走去,可走了两步,却发现傅叙白还坐在原地。
我皱了皱眉,正想催促他,就见他脸色有些难看:“抱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双腿使不上劲儿。”
我顿了顿,问道:“你医院的体检报告还没拿吗?”
傅叙白回答:“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还没来得及,今天苏棠休息,我就让她帮我拿去了。”
话音刚落,我们已经走到了离婚窗口。
我停下脚步,和傅叙白一起把材料交了上去,然后静静地等待工作人员办理手续。
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
红章一盖,我和傅叙白这段维持了三年的婚姻,就此画上了句号。
这一整个月以来,我以为自己离婚后会痛苦不堪。
可这一刻,当我真正把离婚证拿到手里时,我竟然觉得浑身轻松,仿佛卸下了一个背负已久的沉重包袱。
不管怎样,我终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只是,傅叙白的神情却远没有一个月前签离婚协议时那么爽快。
走出民政局后,我转身准备跟傅叙白道别。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傅叙白这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竟突然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周围的路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傅叙白脸色十分难堪,想要站起来,却像是完全使不上劲儿。
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我还是走过去试着将他扶起。
谁知道,傅叙白却一把甩开了我的手,脸色阴沉得可怕:“看见我摔跤很开心是吧?”
我愣了一下,连忙说道:“我从没这么想过。”
傅叙白目光沉沉地盯着我。
“乔晚凝,既然已经离婚了,以后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变脸。
不过也好,这也算是让我彻底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我默默收回了手:“这句话同样送给你,也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傅叙白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
就在这时,苏棠的身影从远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还没拆封的体检报告,神色十分开心。
“叙白哥,我拿到你的体检报告了!”
听到这话,我目光不由自主地在苏棠手中那份体检报告上停留了片刻。
然而,苏棠却挑衅般地看向我,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乔晚凝,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从今往后你跟他就再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跟他很快就会去领结婚证的!"
我淡然一笑,平静地说:"你们现在进去领结婚证都没问题,真心祝你们新婚快乐。"
说完,我毅然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傅叙白痛苦地斜靠在苏棠身上,伸手拿过体检报告就要拆开查看。
这些天来接二连三发生的异常状况,已经让他无法再忽视自己身体上的异样。
我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拦下一辆出租车,径直回家。
到达家门口时,我惊讶地发现父母正站在那里等我。
自从搬了新家,我第一时间就把地址告诉了他们。
平时他们来看我都会提前打招呼,没想到今天会突然过来。
看到我回来,妈妈赶紧拉着我进屋坐下。
"凝凝,你和叙白离婚了是吗?"妈妈关切地拉着我的手,语气中没有丝毫责备。
平时她和我爸都不过多干涉我的决定,所以我搬新家后只是告诉他们这是为了让上班更近才买的新房,并没有提及离婚的事。
关于离婚,我是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说。
在最开始得知傅叙白出轨的那一瞬间,我的确是崩溃的,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妥善处理好一切,不能因为一时的情绪而毁掉自己的后半生。
今时今日,肩上的重担终于卸下,我一下子感受到妈妈的关心,鼻子顿时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见我沉默不语,妈妈安抚道:"妈妈知道你从来不会冲动行事,既然不开心就分开,我和你爸都支持你。"
"妈。"我开口,"我和傅叙白的事不是冲动的决定,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那就好,那就好。"妈妈见我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才稍稍放下心来。
我看着妈妈,问道:"对了,我正打算打电话和你们说这件事呢,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是傅叙白的妈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劝劝你别和傅叙白离婚。我觉得不太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没轻易答应,先来问问你的想法。"
"你和你那前夫......"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坚定地回答:"我和他已经结束了,不会复合了。"
"你有自己的决定就好,我们也担心你在外面受委屈。"
妈妈语气中充满担忧,又拉着我说了好几句贴心话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没想到爸妈刚走,我又接到了医院同事章喻打来的电话。
"晚凝,听说你今天离婚啦。"章喻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我跟你说,你这婚离得真及时。"
我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说?"
我记得自己并没有和他们说起过傅叙白出轨的事。
"你不知道?你那前夫傅叙白刚才在医院和别人吵起来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有渐冻症了!"
我疑惑地问:"怎么会突然吵起来?"
傅叙白一直很注重外在形象,这样的人按理说不会轻易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发生争执。
章喻又把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跟我描述了一遍。
"那个傅叙白拿到体检报告之后,死活说是医院设备有问题,非要医生在影像室给他反复检查。"
"结果有个一直等在外面的患者有急事,等得不耐烦了,就冲进去跟他吵了起来,最后越闹越大,还是一个年轻小姑娘把他拉走的。"
我心下感到几分嘲讽,没想到一向注重体面的傅叙白会在医院出这样的丑。
说完这些,章喻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接着问了我许多关于傅叙白的问题。
我好不容易才把她的追问堵回去,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我在医院上班时。
傅叙白突然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目光灼灼地质问我,
"乔晚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体检结果?"
我斜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答应离婚!”傅叙白语气激动,“你早就知道我有渐冻症,所以迫不及待摆脱我这个累赘是吗?”
我嗤笑出声:“傅叙白,出轨的是你,提出离婚的也是你,现在跑来质问我为什么摆脱你,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傅叙白眼底泛红,俨然已经听不进去其他人的任何话了。
“乔晚凝,你从拿到我诊断书那一刻就开始计划了吧,从协议离婚让我净身出户,到离婚冷静期这一个月你的所有所做作为,就是为了和我撇清关系。”
我皱着眉头,对傅叙白这幅模样感到厌烦。
“说够了吗?”我声音漠然,“说够了就回去,不要在这里耽误我的工作,否则我叫保安了。”
傅叙白惨笑一声,“乔晚凝,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我推开挡在面前的傅叙白,朝病房走去,开口:“应该有吧,如果厌恶也算一种感情的话。”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我没再回头。
下班到家时已经是傍晚。
向婉给我发来消息,约我出去逛街。
【凝凝,我知道你明天休息,我们出去逛逛吧。】
我知道向婉是怕我离婚难过,想带我散心。
我没有拂了她的好意,答应下来。3
浑身疲惫正要睡觉时,傅母又打来电话:“晚凝啊,你还没睡吧。”
“有事吗?”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寒暄上,我开门见山。
“你——”傅母突然想起自己是有事需要我帮忙,收回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责备。
“你这孩子,我就是想劝劝你,你和叙白都几年夫妻了,看在这几年的感情的份上,原谅他吧,好好过日子才是正事。”
我没想到傅母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嘲讽:“你儿子出轨的时候没想到我,宁愿净身出户也要离婚的时候没想到我们三年的感情,现在你儿子得病了就想起我了?”
我冷笑:“你们母子俩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乔晚凝——”电话那头的傅母闻言就要破口大骂,我及时挂断了并拉黑了她的电话。
全然不管傅母在电话那头怎么跳脚。
把早就想说的话骂出来好受多了,我安稳入睡。
第二天一早,我就一早就接到向婉的电话。
“凝凝,我到你楼下啦,快下来。”
向婉前几天就得知了我和傅叙白离婚的消息,但因为当时的情况不太合适,就没有问我原因。
今天只有我们俩,忍不住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经过简单和她讲了一下,向婉听后满腔怒火,吵嚷着要去找傅叙白麻烦。
我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她。
我和向婉在商场吃中饭时,碰巧看到了和我隔着靠背的苏棠。
她和一个有点眼熟的中年男人相对而坐,举止亲密,有说有笑。
苏棠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我,还跟对面的男人聊得起劲。
“全哥,傅叙白被乔晚凝那贱 人哄着签了净身出户的协议,现在还得了渐冻症,最多还能活三年,我为什么还要待在他身边啊。”
苏棠语气抱怨,对自己的算计落空感到十分不满。
听到这个称呼,我才猛然想起,坐在苏棠对面的就是正信律所的创始人全胜棋。
正信和鼎颂是律所里有名的对手,基本上是不死不休的程度了。
全胜棋拉起苏棠的手安慰:“棠棠,傅叙白现在名下没有什么资产,但是鼎颂的话事人依旧是他,你只要帮我拍一些他办公室里面的保密资料,好处少不了你的。”
话落,全胜棋的手顺着苏棠的手背往上:“跟着我,可比跟着那死到临头的傅叙白有前途的多。”
看到这里,我吃得也差不多了。
我刚打算叫服务员买单,抬头却看见傅叙白正从门口走了进来,直冲苏棠而去。
“苏棠,你怎么能跟我对手公司的老板一起吃饭?”
苏棠看到傅叙白的时候慌乱了一瞬,但又马上镇定下来。
她对说谎这件事信手拈来,立马红了眼装出委屈状:“我是到了这里后,才知道约我的人是他!我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说着,她的目光竟一下就落在了我身上,苏棠当即抬手指着我:“一定是你对不对?乔晚凝,你是故意要挑拨我和傅叙白的关系!”
我遭了这无妄之灾,只觉好笑:“我?我有什么原因?”
苏棠哭了出来:“还不是为了报复我!”
这理由实在蹩脚。
可傅叙白居然真的将视线落在了我身上,凝眸质问:“乔晚凝,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还没说话,坐在我对面的向婉忍不了,帮我怼了回去:“傅叙白你这人真有意思,这是餐厅,不是你家,来这吃饭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傅叙白一噎,意识到自己刚才发言不妥,但又拉不下面子道歉,认错也不是,走也不是。
苏棠见我没有要把她刚才和别人的事抖落出来的意思,赶忙开口。
“算了,叙白哥,我们还是先走吧,我不跟她计较。”
苏棠拉着傅叙白就离开了餐厅。
傅叙白深深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下不远处的对手老板,最终还是跟着苏棠离开。6
向婉还想追上去挖苦几句,被我拦了下来。
其实我知道,傅叙白并不是真的相信是我算计了他们,只是他如今不想在我面前落了面子,他甚至是对我有了几分怨气和恨意。
他是故意放任苏棠污蔑我,故意来找我茬的。
我大人大量,不想跟他计较这么多。
我朝向婉摇了摇头,转身招呼服务员买了单。
吃完饭后,我看向婉还有些忿忿不平的模样,只能问起她最近工作怎么样。
向婉摆摆手:“我们公司看中了这里一个大学的博士药品研发团队,想招揽,所以派我交涉,看能不能趁他们毕业之前把他们挖过来。”
我对这些不太了解,也就没有多问向婉又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边说向婉口中的药品研发团队的项目负责人今天下午就有时间,可以和她谈谈。
向婉听到这个消息后双手合十朝我撒娇:“凝凝,你陪我去嘛。”
我们确实也很久没见,对于向婉的这个请求我自欣然应允。
陪着向婉到达目的地后,看到了在校门口做接应的负责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这位负责人看到我时表情有一瞬间的惊喜,后又马上收敛好了情绪。
这位负责人自我介绍叫秦易予,是这个制药团队的组织者和负责人。
出乎我意料的是,身为博士的秦易予容貌清俊,看起来非常有少年气。
和我印象里博士生的年纪不太对得上,且看起来还有一丝眼熟。
但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又没有什么印象。
可能是因为自己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上学时偶然遇见过吧。
我没有多想,陪着向婉到会客厅后就在外面等着他们交涉。
我坐在门外百无聊赖,不知过了多久,会议室的门打开了。
我视线里出现了一瓶橙汁,恰好是我喜欢的牌子的。
顺着握着瓶子的手望上看,秦易予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他声音温润,语气却带着一丝熟稔:“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
接过橙汁,心里的疑问却越来越多。
我忍不住开口:“我们以前认识吗?你好像对我很熟悉的样子。”
秦易予闻言只是笑了笑:“我们以前见过的,乔学姐。”
我心里疑惑更重,只是单纯见过的话不会连我喜欢喝的饮料品牌都清楚。
但看到秦易予不愿多说,我也只能作罢。
向婉在会议室和老板打完电话后出来,见我无聊,向秦易予告辞后转身出了科研楼。
走出很远后,我才感觉到黏在后背的视线慢慢消失。
身旁的向婉没有丝毫察觉,还在和我说话:“凝凝,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没想到你还有这层人脉。”
我有些不解:“为什么多亏我?什么人脉?”
向婉见我表情不似作伪,她表情也迟疑起来。
向婉语气有些纳闷:“你和秦易予不是老朋友吗?”
“我和他谈合作的时候,他一直在问你毕业后的事情,知道我跟你是好朋友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合作了,我还以为你和他很熟呢。”
我回忆起秦易予那耐人寻味的表情,再结合向婉的说辞,更确定了秦易予绝对不止是单单见过那么简单。
不想让向婉担心,我随口道:“那应该是以前上学的时候见过吧。”
向婉见我不肯多说也就没有再问,拉着我又在外面逛到傍晚才回家。
回家后,躺在床上的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向婉今天说的话,和秦易予反常的举动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呢?
半晌,我起身,在搁置了许久的储物箱里翻找,终于翻出了大学毕业照。
可惜,毕业照上并没有秦易予的身影。
我又在网络上搜索秦易予的名字,这次倒是出来了一堆信息。
——天才少年连跳三级夺得中考状元、国际化学奥林匹克金奖得主保送重本、博士团队队内研发药物延长渐冻症病人寿命长达1年……
网页上还蹦出了秦易予社交账号主页,我登上许久没上过的账号点进去看了看。
他头像和背景都是团队研发药物的照片,分享的也都是制药进度和替粉丝答疑解惑。
我看着他高达百万的粉丝数,随手点了关注。
本应显示已关注的地方出现的却是互相关注。
我一时之间竟不知是应该取消关注还是当没看到。
取消关注岂不是更显得做贼心虚。
半晌,我丢开手机当没发生过这件事,躺回了床上。
一夜好梦。
第二天在医院上班时,我又碰到了傅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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