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前一晚，她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领证当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和唐雪薇在一起六年，她终于点头答应和我领证了。

领证前一天晚上，她公司聚餐喝了太多，回来时整个人晕晕乎乎。

我扶她回卧室，她迷迷糊糊地在床上哼哼，嘴里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那名字我再熟悉不过——是她们公司新来的总监陈墨。

我盯着她泛红的眼角，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

最终，我什么也没说，转身拿上外套，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提出来。

行李不多，只有几件换洗衣物。

第二天清晨，我像往常一样洗漱完，故意把手机闹钟时间调得和她一样，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出门。

婚礼现场，司仪一遍遍核对新人名单，我的座位却始终空着。

唐雪薇穿着洁白的婚纱，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她疯了一样往场外冲，嘴里喊着我的名字。宾客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听说，她当天就辞了工作，搬离了我们同居六年的公寓。

1

“妈，我之前太年轻，不懂事，让你和爸操心了。我现在后悔了，想回来发展。”

我妈一听我这么说，语气激动得都有点哽咽了：“好好好，嘉乐，你能想通就太好了。爸妈年纪也大了，家里产业还指望着你呢。不过，小薇她……”

“妈，我和她分手了，没事。”

我强忍着心里的酸涩，匆匆挂了电话。

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卧室，唐雪薇正醉醺醺地躺在床上，嘴里呢喃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那不是我，是付尘。

毕业之后，我们一头扎进娱乐圈摸爬滚打。

今晚她说有制片人找她谈戏，让我先睡。

结果到了深夜十二点，人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急得我像热锅上的蚂蚁。

问了朋友才知道，她根本不是去工作，而是心情不好去酒吧买醉了。

我开车火急火燎地赶过去，心乱得像一团麻。

又担心她喝多了不安全，又气她明天都要和我领证了，怎么还闹情绪。

好不容易把烂醉如泥的她弄回家，给她洗漱好，喂了解酒药。

她却扯乱了衣服，勾住我的脖子。

那一瞬间，我差点就陷进去了。

毕竟，这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她第一次主动。

可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她嘴里竟然喊出了付尘的名字。

我像被一盆冷水浇醒，彻底清醒过来。

原来，她一直把我当成别人了。

六年了，我陪着她在这娱乐圈里闯荡。

为了她，我放弃了当导演的梦想，转做她的经纪人，把自己的资源全给她用。

她总是说自己不是随便的人，不喜欢肢体接触。

我们分开久了再见面，她从不说想我。我问她，她还不耐烦。

我无数次从她朋友嘴里听到付尘的名字。

我们要结婚的消息传出去，那些朋友都觉得我在开玩笑，一个劲儿地打趣她。

她笑着打断朋友的话，我却忽略了那笑容背后的落寞。

我信誓旦旦地说，我遇到了对的人。

现在想想，我真是太天真了。她心里，一直都住了个付尘。

抽完最后一根烟，我走进衣帽间收拾行李。

我的衣服屈指可数，满满当当全是她一个人的。

最里面的一个衣橱，她从来不让我碰。

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个衣橱，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条带血的床单，被叠得整整齐齐，旁边还有张卡片：“2016.09.05 和付尘的第一夜。”

我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她的私人物品，被她小心翼翼地保存着。

其实我也问过她以前的恋爱经历，她总是闭口不谈。

我微信头像旁边的备注“0905”，我之前还以为是她什么重要日子，谁能想到……

心像被撕裂一样疼，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收拾好所有东西。

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墙上的婚纱照。

照片里我笑得灿烂，她却一脸冷漠。

前几天拍婚纱照，她挑的三件婚纱全被她否了，最后选了件白衬衫。

当时她朋友们还打趣，说她穿某人最爱的白衬衫，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拍照的时候，她一直和我保持着距离。

那时候我就该明白了，我们之间，早就有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可我，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

2

第二天一早，唐雪薇的电话突然响了。

她手忙脚乱地抓起包，连我精心准备的早餐都没看一眼，直接冲进了洗手间。

五分钟后，她换了件干净的白衬衫，涂好口红就兴奋地冲过来问我：“怎么样，我气色好不好？腮红是不是太红了？”

得到我的肯定答复后，她更加雀跃，转身又对着镜子补妆。

我盯着她发梢的水珠一滴一滴砸在洗手台上，想起昨晚她在床上的哭喊和挣扎，喉头一阵发紧。

领证的日子，她连句解释都没有，就那么摔门走了。

我默默吃完剩下的吐司，叫来人事交接工作，提交辞职信，又联系了搬家公司。

手机震动，唐雪薇闺蜜的电话打了进来：“唐雪薇闯大祸了！她放了导演鸽子，现在片场炸了锅，你快过来一趟！”

我冷笑一声，还是发动了车子。

片场门口，导演助理正把一个包装精美的花篮丢进垃圾桶，那是我熬了三天为她准备的开机礼物。

还没进门，就听见导演暴怒的声音：“唐雪薇你搞什么？全组等你两小时了，现在说不拍就不拍？”

“什么意思？看不上我的戏？非要去给付尘演那种垃圾网剧？你俩是不是睡过了？不要脸！”

“一天到晚勾搭人，一边养着舔狗，一边勾引金主，真贱！”

唐雪薇的抽泣声混在里面的打骂中，我站在门口，拳头攥得发白。

为了这部戏，我陪导演喝了半年酒，胃出血进了三次医院，逢年过节就送礼转账，甚至帮他追回前女友当人情。

结果付尘一条消息，她就能轻易放弃我半年的努力，去演他的破网剧？

片场里，唐雪薇脸颊通红，眼眶肿得像核桃，见到我时明显慌了，本能地挡在付尘面前：“他只是我经纪人！”

她朋友在旁边急得跺脚：“许嘉乐你就别多想！付导是你们的大学学长，刚从美国回来想捧薇薇，你也知道她心软……”

呵，心软？

六年前她说要专心事业，我撕了电影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当起她的经纪人。

她嫌我出现在时尚活动丢人，我就在场外等她到凌晨。

她要对接资源，我帮她整理艺人资料、约剧组饭局。

她拍戏要人照顾，我全程陪着，随时待命。

可她连朋友圈都把我藏得严严实实，公司同事问我是不是单身，她默许我装单身狗。

如今呢？

付尘随口一句“想合作”，她就推翻了我半年的努力，甚至迫不及待撇清关系。

“付导好。”我笑着伸出手，他挑眉打量我片刻，突然伸手要搂唐雪薇肩膀。

“薇薇，下次这种事提前跟我说，别让我白等。”

唐雪薇的脸瞬间煞白，一把推开他：“他只是我经纪人！”

她朋友赶紧打圆场，我却平静地看着他们。

“付导误会了。”我收回手，笑得礼貌疏离，“不过既然都是自己人，以后麻烦您多照应薇薇。”

他们震惊的目光里，我的手机屏幕亮起——付尘的微信验证消息。

“加个好友吧，薇薇身体不好，得随时照顾。”

他直接发来一张截图：唐雪薇嗜酸怕冷、凌晨三点喊胃疼的聊天记录。

我盯着对话框上方跳动的“0905”头像，再看看唐雪薇手机里我们的合影——同样的白衬衫背景，她朋友圈隐藏的置顶聊天框同样标注着这串数字。

原来从始至终，我才是那个“暂时替代品”。

车开出片场时，雨刷器机械地摆动，我用力抹了把脸，却抹不去后视镜里唐雪薇对着手机傻笑的样子。

手机震了一下，付尘的信息跳出来：“她胃不好，别让她吃冰的。”

呵。

我把手机丢到副驾，狠狠踩下油门。

这场六年的婚姻游戏，我输得彻彻底底。

3

中介突然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人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许先生，您那套房子降了30%卖，现在有人付定金了，您赶紧回来签合同吧。"电话那头，中介语气里难掩兴奋。

我心里一沉，但还是改签了两天后的机票。

拖着行李推开家门，手机就"叮"地一声弹出消息。是唐雪薇发来的聊天截图——

“拜托，这都是激将法罢了，你还真以为我会和许嘉乐结婚？”

“我要拍点婚纱照吓唬吓唬他，不给他点危机感，真当他能一直等啊。”

“谁？许嘉乐呗。”

“再说吧，他对我工作帮助挺大的，先将就着咯。”

发完不到十秒，聊天记录就被闪电般撤回。

紧接着又是一条："发错人了，你没看见吧？"

我盯着屏幕冷笑一声，猛地合上手机摔在沙发上。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出来，我甚至没力气去擦，就那么抱着头蜷缩在沙发里。

原来她嘴里的"想嫁给我"是这么回事。

原来她连戒指、彩礼、公开都不在乎，只是为了刺激那个叫付尘的男人。

我不过是个随时能丢弃的备胎罢了。

那晚唐雪薇回来得很晚。

看到门口的行李箱时，她皱了皱眉："要出门怎么不跟我说？"

"回家。"我没看她，低声应了一句。

"别耽误我工作就行。"她漫不经心地回答，鞋都没换就往里走。

路过餐桌时看到剥好的柚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立刻冲过来合上我的电脑。

"你查付尘？"她指着屏幕，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你以为学他会感动我？东施效颦！在我眼里你连个小丑都不如！"

说完狠狠摔上门，震得耳膜生疼。

第二天一早，唐雪薇依旧冷着脸，却主动问我要户口本。我平静地递过去，就像在递交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

她拿起手机对着我们的户口本猛拍一通，朋友圈九宫格发出去后，表情依然臭臭的。

我瞄到她不停地滑动屏幕，似乎在等什么消息。

"走吧，民政局。"

她突然说话，声音冷得像冰。

4

我开着车带唐雪薇去民政局，她坐在副驾上，一直盯着窗外，连安全带都没系。

我看了眼手机，她半小时前发了个朋友圈，只有民政局的定位，配图是一片空白。

白色衬衫把她衬得特别扎眼，和周围办证的人一对比，像个误入片场的工作人员。

后视镜里忽然闪过一道身影，唐雪薇整个人弹起来，拉开车门就冲下去了。

“付尘！你怎么在这儿？”她的声音又甜又急，像只撒娇的猫。

怕我听见似的，她“砰”地关上车门，跑过去挽住个穿oversize西装的男人。

我眯眼一看，可不就是付尘？

我解开安全带下车，朝他们走过去。

唐雪薇脸色突变，慌里慌张地捂他嘴：“我车里还有东西，让他等着，我和你谈工作！”

我没接茬，从她包里掏出U盘甩在她腿上：“密码是你的生日。”这是她上周落在公司的拍摄素材。

她急得扯我袖子：“你等我一下……”

我弯腰凑近她耳边：“我刚才和星耀的赵总通了电话，现在去接手他手里的艺人。”

说完拍了拍她发顶，“你在这儿好好拍戏，别让我媳妇儿饿着。”

转身时听见她提高的声音：“不是……阿尘，我们只是工作关系！”

后视镜里，付尘捏着她下巴的样子真刺眼。

我冷笑，掏出手机给猎头回了条消息：“明天入职。”

老板连打三个电话都没接，最后微信轰炸：“你疯了？要不是你手里捏着唐雪薇的资源，我早开了你！”

我盯着屏幕上唐雪薇转给我的200万婚礼基金，随手点了退回。

现在，轮到我提辞职了。

5

刚推开门，就看到唐雪薇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

这场景要是换做从前，我估计能感动得热泪盈眶。

结果她端着一碗鸡汤出来，一脸关切地说："嘉乐，看你最近累成这样，肯定是工作太拼了。趁热把汤喝了补补。"

我盯着那碗飘着几片姜和枸杞的鸡汤，胃里一阵翻腾。

现在看到这玩意儿，只觉得油腻得想吐。

"不用了，你自己喝吧。"我直接把碗推到一边。

她脸色僵了僵，但还是强撑着笑了笑："这可是我特意炖了两个小时的......"

"我真不渴。"我打断她，语气冷得像冰。

晚上躺床上，她突然搂住我，声音软软地说："对不起啊，嘉乐。昨天说好领证的事给忘了，最近在帮大学同学张罗点事......等我忙完这阵，咱们就把证领了，好不好？"

我侧过身去，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不用解释，睡吧。"

她猛地甩开我的胳膊，翻身下床"砰"地一声摔上门。

我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订机票，突然刷到付尘的朋友圈——

一张十指紧扣的手部特写，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那枚戒指...是我订婚时临时在商场买的。

为了挑个款式，我跑了好几家店，最后选了这对重叠爱心造型的白钻。

现在看着照片里那双手，我只觉得讽刺透顶。

当年我费尽心思准备的惊喜，原来只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清晨七点，我坐在候机厅刷手机。

出发前想给唐雪薇留句话，却发现手机里塞满了未接来电。

点开语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你死哪去了？家里门怎么打不开？有中介打电话来说要看房什么鬼？"

我冷笑一声，继续往下听。

"阿尘今天新电影发布会，我必须得去......他一个新人导演，被人刁难怎么办？你赶紧给我叫辆车，等会儿去片场找我。我们的事待会再说！"

没等她说完，我直接按下语音键："分手吧，懒得跟你废话了。"

6

我对唐雪薇从来没亏欠过什么。

这次彻底断干净，我直接把她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连微博关注都取消。

跨洋航班飞了十几个小时，手机一直没信号。

飞机落地时，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心里反而前所未有的轻松——六年了，早就该这样了。

刚打开手机，屏幕上瞬间涌进上百条消息。

点开一看，全是记者的连环追问。

“许先生，唐小姐在民政局等不到人，听说当场摔了手机，能解释下吗？”

“作为她的经纪人，您突然离职是否和分手有关？”

“网传你们领证延期，是真是假？”

我直接点开语音键：“假的，我们不会结婚。我和唐雪薇已经分手，以后也不会再联系，不用再跟拍。”说完就挂了电话。

微信提示音疯狂震动，几十个好友申请炸出来——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点开对话框，唐雪薇的消息刷满屏幕。

“许嘉乐你疯了？谁让你拉黑我？”

“我跟付尘只是老同学！你至于连工作都不要？”

“民政局你人呢？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我直接打字回过去：“分了就是分了，以后别联系。”

消息刚发出去，她又发来语音，我直接拒接。

拉黑前，我看到她最新发的朋友圈定位在机场——呵，还真是阴魂不散。

转头我就去了爸妈家。他们老了不少，尤其是我爸，头发白了大半。

我妈上来就抱住我：“薇薇到处找你呢，连我们都被搅和得不得安宁……”

我摇摇头：“妈，都过去了。”

手机又震了，唐雪薇的头像在屏幕上方疯狂跳动。

我瞥了眼她发来的第十五条消息：“许嘉乐，你这种消失算什么？有本事别躲！”

直接点击拒收，转身就去办了张新电话卡。

从此以后，娱乐圈的破事儿、唐雪薇的纠缠，统统与我无关。

现在想想，我早该这样了。

7

巴黎的早秋透着股凉意，不过工作一忙起来，这些就顾不上了。

跟唐雪薇彻底分开后，我的生活简单又规律。

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剩下的时间全由自己支配。

午后困了，就在塞纳河边找家咖啡馆，晒着太阳打个盹儿；

傍晚时分，漫步在艺术长廊，随心所欲地欣赏那些艺术作品。

不用再成天围着唐雪薇转，不用绞尽脑汁给她安排工作通告，这种日子别提多自在了。

在这里，连每一次呼吸都透着自由的味道。

这天晚上，我在酒吧小酌几杯，竟碰到了时尚圈的一位编辑朋友。

他一见到我，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地凑过来。

没等我开口拒绝，他就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屏幕上是一张两人牵手的照片，那手的主人是唐雪薇，不过她手上没了那枚惹人厌的钻戒。

照片的配文是：“无论时间季节如何更替，还好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看到这儿，我心里一阵酸涩，眼睛不由自主地泛红。

我强忍着情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朋友估计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赶忙把手机收了起来，开始解释起来。

原来，没了我的唐雪薇状况百出。

她工作上频繁出错，又耍大牌不守信用，好多公司都把她拉进了黑名单。

新经纪人也不是好惹的，根本不惯着她，直接把那些她很在意的时尚资源都给推了。

这才短短一个月，唐雪薇就彻底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了，沦为了劣迹艺人。

我心里清楚，娱乐圈的更新换代比什么都快，像唐雪薇这样的情况，星途基本算是走到头了。

不知不觉间，我又喝了不少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摇摇晃晃地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门铃突然响了。

我睡眼惺忪地去开门，没想到门一开，看到了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我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唐雪薇不耐烦地斜靠在门边，看到我后，立马站直了身子。

“许嘉乐你厉害了啊，说走就走，说分手就分手，你把我当什么了？”她扯着嗓子说道。

我皱着眉头，抬手就要关门，却被她用力撑住门框，硬挤了进来。

“你出国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能不能成熟点？都多大了还任性。你不当经纪人还能干啥？赶紧跟我回去工作。”

“还有，你把房子卖了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我在那儿住了六年，我难道不能知道？我一回家打不开门，发现别人住进去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唐雪薇连珠炮似的说着。

我一下子懵了，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所有准备好的狠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沉默。

听她还在那没完没了地指责我，我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推开她，将她直接推到门外。

“你是真听不懂人话还是装傻？我都说了分手，你没听见吗？以后我跟你怎么都没关系，我做什么工作也用不着你管，你有什么资格来指手画脚？”

“还有，你别在这儿假惺惺地喊了，说什么老同学，解释什么配文。你那些破事儿，你不觉得丢人我都觉得丢人。现在还跑来怪我，你难道不心虚吗？”

唐雪薇被我这一通数落，呆呆地站在门口，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看起来委屈极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要是以前的我，肯定立马心疼得不行，赶紧安慰她。

可现在，我心里竟然一丝波澜都没有，完全没有同情和爱意。

看来，我是真的从这段感情里走出来了。

唐雪薇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得这么直接，还提到了那张照片。

她一下子慌了神，居然开始冲我撒气。

“许嘉乐，我不是让你别乱动我东西吗？你这是不相信我，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她喊道。

过了一会儿，她见自己占不了理，语气又软了下来。

“嘉乐，你听我解释，我……”

“闭嘴！够了！”我大声打断她，冷笑一声。

“解释什么？解释你们手牵手秀恩爱？解释你心里一直念着别人，只把我当工具人？还是解释你睡在我身边却叫着别人的名字？”

“唐雪薇，别演了，你真的让我恶心。”

在一起六年，我还是头一回这么严厉地对她说话。

唐雪薇愣了好一会儿，脸上却还是摆出讨好的笑容。

她估计还以为我是在跟她吃醋呢。

8

唐雪薇突然伸手拽住我的胳膊，声音软得像裹了蜜：“那个床单我真忘了扔嘛，没有别的意思。还有那些朋友圈，就是为了配合剧宣炒作，你在圈里混了这么久，难道不懂？”

她凑近一点，睫毛几乎扫到我鼻尖：“民政局那天本来就是意外，记者都看到了，咱俩扯平了，对吧？”

“嘉乐，我真想和你结婚啊。咱都六年了，我要是心里没你，能跟你在一起这么久？”

她突然急了，“阿尘就是个朋友，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我盯着她的眼睛，冷笑一声：“唐雪薇，咱们在一起六年，你倒说说我为你做过什么？你拍戏需要资源，我通宵陪导演喝酒；你生日礼物要限量款，我从海外托人调货。你呢？需要我的时候我是你男朋友，不需要就自动切换成‘工具人’模式？”

“微博上那些黑粉骂我吃软饭，我忍了；公司说我靠你上位，我也忍了。可现在，我连基本尊重都换不来？”我越说越激动，“我像个傻子一样等你六年，等来的却是你和付尘双宿双飞的消息。”

唐雪薇急得眼眶发红：“那床单我这就扔！那些热搜我马上撤！你要我公开身份是吧？我现在就发微博！”说着就要去摸手机。

我直接挡住她手，声音冷得像冰：“晚了。”抬脚就要关门。

她“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扑上来夹住门缝。

不锈钢门缝夹得她手指发白，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嘉乐你别走...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干脆直接摔上门。

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还有她带着哭腔的怒吼：“你要是真不爱我了，就干脆说出来！别用这种方式折磨我！”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晚上回家时，发现唐雪薇居然蹲在我家门口。

月光下她抱着个保温桶，短裙被夜露打湿一大片。

“嘉乐，这汤是我熬了四个小时的......”她话没说完，我直接用钥匙串隔开她伸来的手。

夜里她开始狂敲门，边敲边喊：“许嘉乐！你是不是男人？为了个破导演就把我甩了？我唐雪薇现在所有资源都被你毁了！”

保安闻声赶来时，她正对着门破口大骂，声音大得整层楼都能听见：“你以为离了我活不下去？我告诉你......"

我直接戴上降噪耳机，任她闹到深夜。

第二天清早，那保温桶孤零零躺在门口。

我提起来丢进垃圾桶，不锈钢桶底还残留着汤渍，在晨光里泛着油光。

接下来半个月，她天天蹲守我家门口。

今天捧着百合花，明天穿着我们初遇时的碎花裙，活像电视剧里被辜负的痴情女配。

我连眼神都懒得分给她。

直到某天她突然拽住我袖子：“跟我回去吧，你一个人在国外能干嘛？”

我猛地停住脚步，转身看她。

晨光里，她眼里闪着期待的光，和我记忆中那个骄傲的唐雪薇判若两人。

我喉头发紧，突然想起六年前，她也是这样看着我，说：“嘉乐，我需要你。”

9

“唐雪薇，这个世界又不是围着你转的，你明白吗？”

“我现在有自己公司了，在这还有家人。你凭什么觉得我过得不好？非得跟你在一起才叫好日子？”

“过去这六年，每次我想追逐自己的导演梦，你都装作没听见。我要是跟你回去，还能干嘛？”

唐雪薇的手无精打采地垂了下来。

我低头看着她，叹了口气：“不管你认不认，我们都分手了，没可能复合。你再这样缠着我，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我直接上车准备走。

她却急了，使劲掰着车窗不让我走：“我改还不行吗？你说我哪儿不好我都改。嘉乐，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爱你啊。”

“我和付尘早就断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真的。”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唐雪薇，相识一场，别逼我恨你。”

她的手终于放了下来，眼神里的光好像也灭了。

我们认识这么久，她向来是光芒四射、活力满满的，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显得又老又累。

车子越开越远，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唐雪薇跪在地上，双手抱头。

也许是在哭，也许是在后悔。

但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回想我们这六年的地下恋情，我自始至终都坦诚相待。

只要唐雪薇回头，我永远都在她身后。可她却一直没回头。

她一点点耗尽了我对她的爱，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脑海里各种回忆不断闪现，但现实没容我多想。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大的爆炸。

路人都停下了脚步，捂着嘴，有人大喊：“天呐，出车祸了！”

我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就掉头往回开。

不会这么巧吧，千万不是她......

天上突然下起暴雨，雨水冲刷着一切。我猛踩油门，飞速往回赶。

没几分钟，我就到了自家附近的街道，那里已经围满了人。

我慌慌张张地跑下车，连滚带爬地冲进人群中间。

蜿蜒的血迹被雨水一路冲刷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就像玛瑙色的河流。

我用力拨开人群，看到唐雪薇倒在血泊中，双眼紧闭。

10

我在医院走廊坐了整整一晚。

手机推送里全是唐雪薇车祸的消息，热搜第一挂着“唐雪薇异国车祸生死未卜”。

视频里她对着那辆黑色轿车大喊，随后呆站在原地像丢了魂。

没过几分钟，她闭着眼直接冲向马路，像是放弃了求生。

货车刹车声刺耳，她被撞飞几十米。

评论区炸了：

“这是殉情还是碰瓷？”

“黑车车主到底是谁？”

“作死前先看看自己多大岁数行吗...”

我关掉手机，盯着ICU闪烁的红灯。心里像堵了团湿棉花，又闷又酸。

“许先生，伤者想见你最后一面。”护士突然推门喊我。

抢救室里，唐雪薇浑身插满管子，血浸透了病床单。

她眼皮几乎睁不开，右手颤巍巍地朝我方向伸。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触手冰得吓人。

“嘉乐...对不起...”她每说一个字都带着喘，眼角滑下泪，“我以前总看不见你的好...总以为...自己不会失去...”

监护仪发出刺耳鸣叫，心率曲线平缓地往下坠。

我喉头发紧，最后只是握紧她的手。

“你再...说一遍爱我...”她突然抬头，眼泪砸在我手背。

监护仪骤然响起长鸣。

医生摘下口罩递给我个牛皮纸袋：“她昏迷前让我转交的。”

我攥紧纸袋走向电梯，走廊尽头的落地窗映出我发红的眼眶。

晨光里，纸袋上的法文地址已经模糊成一片。

一年后的巴黎街头，我搂着安娜的细腰散步。

她非要买街角的白色风信子，扎得我满手花刺。

“上周是谁在塞纳河捡了束枯百合放生？”她故意逗我。

我抽出卡片夹层里的干花，褪色的包装纸上还留着褪色的字迹：“给嘉乐，永远的爱”。

“故人。”我把枯花放进她手心，“教教我，怎么好好爱一个人？”

风掠过塞纳河，卷起细碎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