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故事:丈夫的情人

发布时间:2025-05-18 02:23  浏览量:3


午饭过后,送女儿去了幼儿园后,一回家,李玉萍就开始忙着张罗起来晚饭。


昨天晚上张伟打电话说了,今天晚上要回家。

李玉萍嘴里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忙碌着。张伟最爱吃她包的酸菜猪肉馅饺子,每次都能吃上两大盘。

酸菜在陈年坛子里浸了整整一季,榨干水分后与三肥七瘦的猪肉糜缠绵,调入提前熬好的花椒油,馅料油亮得能照出人影。​

李玉萍尝了尝调好的馅料,就微微皱起了眉头。“缺什么呢?”

李玉萍自言自语着,她仔细品咂舌尖上的味道,就哑然失笑。“要香甜,加点盐。”

李玉萍拿起调味盒时,才发现家里的盐吃完了。

李玉萍瞅瞅院子里的太阳,就戴上一顶草帽,去村口小卖部买盐。

几步路的事,李玉萍一路哼着轻快的小调,路上碰见一只小奶狗,还追着她跑了好远。

“做什么好吃的啊?这么大的太阳,还出来买盐。”小卖部的张婶笑着打趣。

“包饺子,张伟今天回来。”

李玉萍脸上浮现出一抹开心的笑,三十出头的她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但笑起来依然温婉。

“你们家张伟现在可出息了,在县城的灯具店听说生意不错吧?”

“还行吧。”李玉萍笑着付钱,她可不打算和村里这些上了年纪的女人们多说自家的事,说多错多是非多。

张婶并不急着给李玉萍取盐,反而抬头四下张望一番,这才神秘兮兮道:“我留意你家张伟这些日子怎么总是不着家。”

李玉萍悄悄叹了口气。“这都快半个月没回来了,说是最近店里忙。”

张婶就一副意味深长地眼神望着李玉萍,苦口婆心道:“男人总说在外头忙,你就得多留着点心……谁知道是真忙还是假忙。”

李玉萍的心突然沉了一下,一天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但她还是很快又摇摇头:“张伟不是那种人,我们结婚这些年了,他对我一直很好的。”

张婶撇撇嘴,又开心地笑道:“对你好就好啊……你就当婶子什么话都没说。”

买了盐回家,李玉萍就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发起了呆。

李玉萍和张伟是在工厂里打工认识的,当初又黑又瘦的张伟,谁都看不上。只有李玉萍觉得男人心灵手巧,性子温和。

两人工作上一来二去就熟识起来,后来李玉萍才了解到,张伟家的条件并不好。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又体弱多病,张伟小学毕业就辍学出门打工了。

和张伟熟悉起来后,两人的感情倒也一帆风顺,唯一不好的就是李玉萍嫁到张伟家,这算是远嫁。

当初李玉萍的父母一个劲地反对,可拗不过李玉萍一门心思对张伟着了迷。

转眼,两夫妻已经结婚快十年了。如今张伟的母亲也已去世,两口子有一个女儿,今年不到五岁,正在镇里上幼儿园。

李玉萍常年在家带孩子,张伟就在县城里跟着一个装修队做家装。再后来,他也摸着了当地装修市场的门道,俩夫妻就合计着,在县城里开起了一家灯具店。

当初开店,家里钱不够,李玉萍的娘家补贴了不少。如今灯具店已经开起了两三年,家里的条件眼看着是越来越好了。

去年过年时,李玉萍还和张伟商量着,等到女儿上小学了,他们就打算在县城里买房,一家人都住到城里去。省的夫妻两人十天半月也难得见上一次面。

小卖部张婶的话又在耳畔回荡,李玉萍的一颗心就患得患失起来。

李玉萍正想着心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啊,老公……你快回来了吗?我饺子还没包好。”

李玉萍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心里一阵懊恼,怎么能听了张婶的胡话,连正事都忘了呢?

电话里,张伟东拉西扯了半天,才满是歉意道:“老婆,今天可能回不来了,早晨有一家客户来订了一些灯具,下午还要给客户送货,安装,明天还要去市里送一批货……实在太忙,走不开。”

李玉萍抓着手机愣了半天,直到张伟那边挂了电话,李玉萍也始终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那句话。

今天是自己三十二岁的生日啊!他难道真的忘了吗?

李玉萍整个下午都浑浑噩噩着,像丢了魂一样。饺子早包好了,水也烧开了又凉了,可她却一点吃饭的心思都没有。

直到幼儿园老师打来电话,问李玉萍怎么还没去接孩子放学,李玉萍这才惊觉,已经到了下午五点。

李玉萍心里空落落的,接女儿回家的路上,她就突然决定,明天一早就要到城里去,她要去看看自家的男人到底一天在忙些什么。

2

第二天一早,李玉萍将孩子送去学校后,又安排好了女儿中午留在学校吃饭。



出了幼儿园大门后,她就在路边等到了早上第一趟前往县城的早班车。

车上人不多,大多是附近村子里去县城卖菜的乡里人。

李玉萍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延绵不绝的大山,心里就堵得慌。

李玉萍的老家也是在农村,可她老家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理条件比这大山深处好了千百倍。远嫁到这大山里来,李玉萍也是听够了亲朋好友们的流言蜚语。大家都为她不值,可她觉得能和相爱的人朝夕相守,又有什么值不值得呢?

车窗外的大山云雾缭绕着,像李玉萍那一路的心情,空空荡荡,没着没落。

张伟开的灯具店,就在县城的新区。店面不大,但位置不错,灯具店刚开业时,李玉萍带着女儿在店里帮过一段时间忙。

等到女儿要上幼儿园了,家里婆婆身体又不好,摔了一跤后,就瘫在了床上。李玉萍不得不带着孩子住回了村里,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照料老人。县城这边的灯具店,就只有张伟一个人打理了。

为了省钱,店里也并没有请人,如今灯具店卖出去的灯具都要上门包安装,忙起来的时候,张伟常常十天半月也不能回家。

好在店铺后院有两间空房,一间做库房,一间就做了张伟的卧室。

李玉萍赶到店里的时候,才刚刚八点。灯具店的卷闸门依然紧闭着,李玉萍给张伟打了个电话,发现他手机居然已经关机了。对着紧闭的大门,李玉萍又举了几次手,终于还是没有砸门。

毕竟这个点还是有点早,自己可不想被街坊邻居们看笑话。

想到张伟这些年来的辛劳,李玉萍又有些懊恼,自己这样没头没脑地赶来,到底是要闹什么呢?八点半了,他还没开门,昨天晚上,他一定忙到很晚了吧?或许,他还在睡觉呢?

一大清晨,街道两旁大部分店铺都大门紧闭。这一条街上大多都是卖装修建材的,这个时间点,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生意上门,街上连行人也很难见到几个。

李玉萍四下张望一番,看到街道对面一家包子店的老板正对着自己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李玉萍这才想起来,早晨出门早,到现在她还连一口水都没顾上喝。

李玉萍就决定在街对面的包子店等等看。

包子店的老板也认识李玉萍,看见她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店门口发呆,就探出头来主动打起了招呼。

“哟,嫂子这么早就进城啦?”

“嗯,我家店铺怎么还没开门?早晨见我家张伟没有?”

包子铺老板突然就有点闪烁其词:“这个……可能时间还早吧。我这店里早餐也比较忙,还真没留意,对了,你家张伟最近也挺忙的啊……他也有可能一大早就出门了啊。”

李玉萍要了笼包子,慢慢吃着,不时抬头观察着街对面的灯具店。

透过包子店的玻璃门,她对面街上的情况尽收眼底。

九点了,灯具店还没开门,李玉萍烦躁不安地再打电话,张伟的手机还在关机。

“可能你家张伟一大早就出门了吧……要不,你有事先忙,我让他回来了给你回电话。”

包子铺老板,一脸的担心,他也从李玉萍脸上看到了一场风暴正在酿酝。

九点半,一辆皮卡车停在了店门口。

包子铺老板轻舒了一口气,笑道:“你看果真一大早就出门了。”

那辆皮卡车正是李玉萍家的车,张伟常常用它来送货。

包子铺老板话音刚落地,就见张伟从驾驶座上下,飞快跑到副驾驶位,一脸殷勤地拉开了车门。

随后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人。女人约莫二五六岁的样子,穿一件白色长裙,举手投足间,露出一副仪态万方的书卷气。

女人扶着张伟开门的胳膊,下了车,在下车的瞬间,张伟一只手已经熟练地环住了女人的腰。

李玉萍感到一阵眩晕,她死死抓住桌子边缘,看着张伟和那个陌生女人亲密地靠在一起。

张伟掏出钥匙,打开卷帘门,两人亲昵地背影一起消失在店门口。

包子铺老板一阵剧烈地咳嗽,他同情地望了一眼李玉萍,终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李玉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脸色一片苍白,冲出包子铺,来到了灯具店门口。

店铺大门大开着,李玉萍站在自己店铺里,就觉得一阵阵天旋地转。

隐约从后院里传来一阵男女的调笑声,李玉萍抓起柜台上的一颗灯泡,重重砸在了地上。

伴着一声巨响,在玻璃碎片的飞溅中,李玉萍抱着肩膀,慢慢坐在了地上。

后院男女的嬉笑声瞬间停了下来,张伟急急忙忙从后院跑了出来。

他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那笑意在看清李玉萍的一瞬间,瞬间就僵硬了起来。

望着丈夫脸上猝不及防的慌乱,李玉萍就觉得她的世界在男人僵硬起来的笑容里一点点地塌陷。

“你听我解释……齐老师是来卖灯具的。”

“我都看到了!你还解释什么?”

张伟瞬间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的老狗一般,他扶着柜台慢慢坐在了柜台旁的一把椅子上。

刚刚张伟嘴里的齐老师也从后院出来了。

“亲爱的,怎么了?”

齐老师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可当她的目光对上李玉萍要杀人的眼神时,女人惊叫一声,尴尬地捂着脸落荒而逃。

3

李玉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店铺的,直到坐上回村的班车,李玉萍依然浑浑噩噩。



一路上,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那双手因为常年干活而粗糙不堪。

李玉萍下车后,路过村口小卖部时,又遇见张婶探头探脑地对着自己打招呼。

而李玉萍却像是在梦游似的,对所有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在村口一群女人们的指指点点中,李玉萍回到那个冰锅冷灶的家,就将自己摔在了床上。

被褥间仍有张伟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李玉萍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李玉萍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时,才急忙爬了起来,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了,想到还没有去接女儿放学,李玉萍就着急起来。

出了房门一看,院子里张伟正抱着女儿在葡萄架下看着一本故事书。

李玉萍转身又回了卧室,重重将卧室门关上。

张伟蹑手蹑脚跟了过来,轻轻敲了敲卧室门。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李玉萍用被子捂起了脑袋,敲门声停了下来。李玉萍听见男人用钥匙在外面开门的声音。他走了进来,就站在床边,借着张伟点了一支烟,烟味刚刚开始弥漫,男人又剧烈咳嗽起来。

张伟长长叹了口气。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张伟才轻声道:“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也不瞒你了。她叫齐丽,是县里小学的老师,她来店里买东西我们认识的……我们认识已经有半年多了。”

尽管已经知道答案,亲耳听到丈夫承认还是让李玉萍心如刀割。

李玉萍又愤怒地掀开被子,声音颤抖着,问:“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我哪点做得不够?”

张伟吐出一口烟圈,又剧烈咳嗽起来。“咱们结婚那会儿都还小,可能大家都不懂爱情。我以为我会爱你一辈子,可直到我遇见了齐老师,你知道,我从小就没怎么上过学,我一直羡慕那些有学问的人,认识齐老师后,我一瞬间就被她吸引了……齐老师和你不一样,我们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你呢?你整天就知道围着锅台转,除了问‘吃啥’就是问‘今天又挣多少钱’,烦不烦啊?”

李玉萍突然坐了起来,抓起枕头就向狠狠砸了过去。

“张伟,我嫁给你十年了,我嫁你之前,你过得什么日子……你就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

“看,你还是在说钱……齐老师就从不像你这样庸俗,我和她在一起才是真爱。”

“我庸俗,我给你生儿育女,我替你给你老娘养老送终,我不庸俗能行吗?你现在挣了点钱,反倒就嫌我庸俗了,你不要忘了,你开店的本钱都还是我娘家父母赞助投资的。”

张伟皱起眉头,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你看,你还在说钱的事……齐老师就不像你这样,一天就知道钻进了钱眼里。”

李玉萍简直要被眼前的丈夫气疯了,她不管不顾,抓起手边能够得着的一切东西向着张伟砸了过去。

“张伟,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

“够了!”张伟一把抓住了李玉萍的手腕。

男人平静地盯着女人的眼睛,脸上有了一番挣扎,但他还是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李玉萍,咱们好聚好散吧。给彼此都留一点体面不好吗?”

“你还想要体面?离婚,我要和你离婚。”

张伟松开了妻子的手,退回一步靠在了门口的墙上,他深深叹一口气道:“好!”

“孩子归我,家里所有的存款都归我,灯具店是我娘家父母投资的,店铺的所有经营财产都归我!”

李玉萍狠狠地盯着张伟,他还有什么啊?这下他就一无所有了,看他那个不庸俗的齐老师还会不会跟他?

张伟颤抖着手,又掏出一支烟来,他的手抖个不停,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张伟终于红着眼,咬着牙,道:“好,我答应你……我和齐老师是真爱!”

“见你的鬼的真爱去吧!”李玉萍又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晶台灯座向着张伟狠狠砸去。

那台灯是他们刚刚开店时,两人第一次一起去省城进货时,李玉萍一眼就看上的。水晶台灯座上,有一男一女两个可爱的卡通娃娃。两个娃娃嘴对着嘴,做着轻吻状。水晶底座上,张伟还请厂家的师傅,用激光笔打下了一行小字:“张伟一生一世最爱李玉萍。”

多么朴实的一句情话啊,现在那一句情话在张伟额头旁的墙面上炸开。纷飞的玻璃碎片在他黑瘦的脸颊上,划出了一道殷红的血迹。像是一道触目惊心的惊叹号。

“离婚!”李玉萍声嘶力竭道。

“好!”张伟头也不回地走了,卧室的门被他“砰”地一声关上,震得李玉萍的耳膜嗡嗡响。

4

李玉萍手脚一阵冰凉,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坐到了天黑。



李玉萍和张伟离婚的事进行的很顺利,他果真什么都没要,就那样签下了那份乎苛刻的离婚协议。

一个月后,过了离婚冷静期,夫妻俩平静地走进了民政局。再出来的时候,两人就仿佛已经形同陌路。

李玉萍离婚的事,早惊动了老家父母,李玉萍娘家人都赶了过来。

那天两人走出民政局时,李玉萍的父母,弟弟都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李玉萍只是无奈地苦笑。

“我去揍那个狗**!”弟弟一脸的不忿。

李玉萍却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兄弟。“算了,随他去吧!我很累了……今天下午我就和爸妈先回老家了,你留在这里,处理掉灯具店就回来。”

李玉萍望着已经走远了的张伟的背影,嘴里一片苦涩。那个男人真的放弃了他多年辛苦得来的一切,他义无反顾地奔向了他的真爱。

“那我去他说的那个学校找那个齐老师去,老师就这德行?看我不闹得她身败名裂。”李玉萍的兄弟依然忿忿不平着。

李玉萍就惨然一笑。“不要生事,办完事情就回来。”

李玉萍想着,他不是想要好聚好散要体面吗?那就如他所愿。看他和他的真爱又能走多远。

李玉萍几乎是逃跑似的,离开了张伟的老家。

李玉萍回了自己的家乡,她还清了娘家帮忙的开店资金,又拿出离婚时分得的财产在自己的老家做起了灯具生意。

李玉萍像是彻底换了个人似的,生意居然红火得很。

亲戚朋友们都说:李玉萍这算是苦尽甘来,只等以后再遇见一个合适的人,重新再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转眼李玉萍已经离婚三年了,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随着生意兴隆,她整个人也越发变得容光焕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围着锅台转的乡下妇人。

这些年,身边不时有人给李玉萍介绍对象,其中不乏品行家事都非常优渥的男人,可没有一个人能入得了李玉萍的眼。

李玉萍心里清楚,她的不甘心还在。

离婚几年来,李玉萍再也没有张伟的消息。女儿跟着李玉萍,这些年来,也没见他来看望过女儿,每每想到这些,李玉萍也不由在夜深人静时,气的暗暗磨牙。

这天,李玉萍去省城进货,路过一家批发部门口时,她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女人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批发市场的街头,人潮涌动。李玉萍在人群里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女人。她推着辆三轮车,拉着满满一车的布料,在街上艰难地走着。

李玉萍盯着女人的背影看了许久,路过一道马路牙子时,三轮车怎么也上不去。

李玉萍看着女人艰难推车的背影,还是走了过去,替她在车后推了一把。

女人擦一把汗,回头对着李玉萍笑着致谢。

在她回头的一瞬间,两人都有点难以置信。

“齐老师……”李玉萍轻唤了一声。

齐老师脸上一阵尴尬,连忙摆手:“李姐,你再也不要叫我老师了……我其实不是什么老师。”

李玉萍心跳的像擂鼓,她深吸一口气,“他不是说你是小学老师吗?”

“啊,我不是啊!”齐老师像被烫着似的后退半步,“我,我叫齐丽,我就是县城建材市场卖窗帘的。”她的声音比之前沧桑了许多,也多了几分市井气。

“那你和张伟还好吧?”

“张伟?”她眼里升起一片水汽,突然睁大眼睛。“张大哥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李玉萍的瞳孔骤然收缩:“你不是他的情人?”

“什么情人啊!”齐丽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悲切。“我做生意时,常常得到张大哥的帮助……有一天,张哥说他得了肺癌,他检查出病情时,已经到了肺癌晚期。张哥不想拖累你们母女俩,他求我帮他演一场戏,说这样你才会心甘情愿离婚——毕竟听说他的病已经到了晚期,治疗下来,到最后,怕你也是人财两空。”

李玉萍身体一阵摇晃,原来那个被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男人,只是为了平静地让自己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李玉萍一阵天旋地转,紧紧抓住了齐丽的手。“那他人呢?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和你离婚后,他就离开了老家啊!说是要去大城市治病。”

“他治什么病,他把所有的钱都留给我了啊。”

李玉萍一瞬间就觉得心里痛如刀割。想到那个男人用一个善意的谎言,离开了自己,原来只是担心,治疗自己的绝症会拖累家人。李玉萍越想越是心痛,她抱着肩膀,慢慢坐在了地上。

闹市里,李玉萍撕心裂肺的哭声从很遥远的地方吹来的一阵风扯得又细又长。

李玉萍后来,常常想起那个狠心的男人,说起那个男人时,她的嘴角常常挂着一抹温柔的笑:那个死鬼,他真的是为了奔赴他的真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