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当户对”的婚姻,又复兴了!

发布时间:2025-05-18 04:36  浏览量:2

近几年,大学生群体里流传开一句话:“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即考研、考编、考公成功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高校外或体制外的对象分手。

这种陈世美似无情无义的操作背后,实则是上岸一方,觉得另一半的条件已不能匹配自己。

图片来源:网易数读

“如果合伙开公司,我一定会选择一个各方面都靠谱的队友,才不至于未来让对方扯自己后腿。”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对理想主义的爱情祛魅,他们不再将爱情与婚姻等同看待,反而从更长远的利益视角,来客观冷静地审视未来的婚姻关系。

裸婚不再浪漫,“嫁给爱情”不再美好,“扶贫式婚姻”不再高尚,反而传统保守的“门当户对”再次复兴,成为了最理想的婚姻状态。

李艾和孙贺是相亲认识的,仅仅半年,李艾就答应了孙贺的求婚。

父母劝她,不要这么着急结婚;朋友也建议她,再多考虑考虑。

可李艾很坚定,这辈子非孙贺不嫁。

李艾之所以如此执着,是因为她看到了孙贺父母的相处方式。

两人认识不久,孙贺就将李艾邀请到家中吃晚饭。席间,孙贺的爸爸总是给他妈妈夹菜,还会细心为妈妈把鱼刺剔除。

饭后,孙贺的父亲忙碌在厨房里,母亲则坐在沙发上和李艾聊天。

孙贺说,父母结婚已30年,虽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甜蜜,但依然琴瑟和鸣,鲜少红脸。

日常的生活里,两人一个做饭,另一个在旁切菜。出门逛街,抑或饭后散步,两人也都同步进行。

从孙贺父母相处的模式中,李艾似乎看到了自己和孙贺未来婚姻的样子。

所以即便孙贺没有显赫的家世,优越的外表,但父母相爱的家风,给了李艾想要迈进婚姻的勇气。

事实证明,李艾的选择没有错,孙贺确实既给足了李艾生活上的安全感,也照顾到了李艾的情绪价值。

心理学家萨提亚说:“一个人和他的原生家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父母相处的模式就是孩子学习的模式。”

武志红先生也曾提到:“我们与恋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也都是在重复我们与父母的相处模式。”

因为某种程度上,婚姻,嫁娶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庭。

而婚姻的幸福度,不仅取决于两个人是否情投意合,更取决于两个家庭是否合拍相容。

爆款韩剧《苦尽柑来遇见你》中,相比于宽植和爱纯美好到失真的纯爱故事,女儿金明在抵达幸福之前,就曾折戟在“门当户对”的现实衡量里。

英凡的原生家庭,是一个控制性母亲+冷模型父亲+懦弱型儿子的搭配。

纵使金明毕业于首尔大学,有留学的经历,但在英凡的母亲看来,一个渔民的女儿无论多么闪闪发光,在社会阶级地位上,都无法成为儿子的良配。

英凡虽有抗争,但他与父母之间,始终链接着一条隐形的脐带。

母亲呵斥金明时,英凡皱着眉头反驳了几句;打算搬离母亲置办给他的公寓时,却因为母亲的一场大闹,英凡的反抗最终偃旗息鼓;双方父母见面时,英凡一家不但故意迟到,母亲更是当着爱纯和宽植的面使唤金明,而英凡,并没有出言维护……

可无论是母亲拒绝到乡下参加金明的婚礼,讽刺爱纯挑选的粉色礼服,金明都没有放弃。

直到金明听到英凡的母亲嘲笑挑剔自己父母时,金明才知道,爱情不需要门当户对,但婚姻需要。

她勇敢而悲伤地做了一个决定:“我怎么能这样结婚!我的爸妈在哭!”

那一天,公寓楼外,蝉鸣阵阵,那是朴英凡没能留住挚爱的悲鸣。

两个相爱的年轻人,因为身份地位巨大的悬殊,只能止步于相爱的第7个年头。

相比于英凡家的高姿态,朴忠燮一家,与金明一家,似乎更匹配。

朴母始终坚信儿子在艺术上的才华,对儿子的选择从未质疑和反对,而爱纯为了让金明留学,甚至不惜卖掉老宅,倾力托举。

同样平凡的家庭,相似的教育理念,还有两个愿意为孩子做一切妥协的母亲……金明与忠燮,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门当户对。

结婚那天,坐在蓝色轿车上的金明说:“飞离巢穴,像一只蓝鸲在光秃秃的山顶上翱翔,兴奋地拍打翅膀,自信满满。”

蔡元培在《中国人的修养》里写道:“家庭者,人生最初之学校也。一生之品性,所谓百变不离其宗者,大抵胚胎于家庭中。”

父母相处的模式,父母与孩子相处的模式,几乎定格了一个人与未来交手的方式。

因为门当户对不仅是简单的条件匹配,更是两个相似生命轨迹的相互映照。

当物质条件成为婚姻的起点而非终点,当精神世界的同频共振成为新的“门户标准”,门当户对的智慧,有着超时代的意义。

当“三星公主”李富真的轮椅推过离婚法庭的台阶时,破碎的不仅是童话婚姻的幻象,更是“阶级跃迁”最残酷的祛魅。

起初,李富真顶着排山倒海的压力,甚至不惜与生父反目,也要下嫁给自己的私人保镖时,她没有想到她拼命保护的爱情,实则是前夫任右宰一飞冲天的障眼法。

当爱情的外衣在婚姻的磨合中渐渐褪去,这个无法和她共进退的男人不但经常酗酒,还对李富真家暴。

金汤匙喂养的婚姻,终究还是难以消化铁饭碗端来的“真心”。

“公主爱上穷小子”的浪漫桥段,最终也演变成了一记狗血的现实剧情。

那场离婚大战里,法院判决李富真支付给前夫86亿韩元(约5000万人民币),但那位厚颜无耻的前夫漫天要价,表示要继续上诉,直至获赔1.2亿韩元(约70亿人民币)。

孟非说:“你不要以为你不喜欢,残酷的东西就不存在。”

同理,你不要以为你喜欢,残酷的事情就会变美好。

门当户对并非成见,而是为了降低婚姻风险的一种考量。

当一方将婚姻期待成救赎方舟,另一方则将其当作人生翻盘的彩票时,门当户对,至少可以成为步入婚姻的门槛,筛选出目的不纯的闯入者。

剧版《玫瑰的故事》里,“小镇做题家”出身的方协文,和从清华高知家庭里走出来的黄亦玫,在世俗的衡量里,始终存在着天壤之别。

黄爸爸并不同意这门亲事,因为他看出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方协文一直在伪装自己。

但天生爱情圣体的黄亦玫,不以为然。

犹记得《鎏金岁月》里,蒋男孙准备下嫁给章安仁时,朱锁锁曾劝她:“你们爱着的时候,什么穷啊,怪啊,软弱犹豫啊,高冷骄傲啊,这些看起来都是与众不同的优点。但是你们一旦在一起过日子,就未必了。”

诚如朱锁锁所言,蒋男孙没有成为例外,黄亦玫也没有。

婚后的黄亦玫,不仅要面对没有边界感的婆婆,还成了丈夫豢养的一只金丝雀。

直到黄亦玫想要重返职场,方协文故技重施,再次私自推掉她的offer后,黄亦玫才终于知道,婚姻更需要精神上的“门当户对”。

社会学家李银河曾说:“真正可持续的婚恋关系,应该是两个完整灵魂的相互看见,而非条件清单的机械匹配。”

可自卑的方协文只看见了两人悬殊的经济条件,他对生活的低体感度,对伴侣的高规格标准,后来也没有因财富值的飙升,而向良性的方向转变。

他知道黄亦玫自身的巨大魅力,却选择了打压与否定;他也认可黄亦玫本身存在的个人价值,但他没有给予相应的支持,而是选择拦腰截断。

苏更生一针见血地指出:“你这不是爱她,是控制她!”

而方协文之所以如此,是从前物质条件的失衡产生的自卑与不安,始终如影随形,甚至影响了他和黄亦玫在精神上的合拍。

有人说,在结婚这件事情上,人要经历四次考验:第一次,是和对方结婚;第二次,是和对方的生活观念结婚;第三次,是和对方父母以及背后的家庭结婚;第四次,是跟他所有的社会关系结婚。

黄亦玫与方协文完成了第一层次的婚姻,但无论从生活观念上,还是家庭背景上,两人即便10年婚龄,也没有建立起深度的链接。

尤其处于劣势的一方,自知高攀,心态也因此失衡,所以会为了自尊心,想方设法地打压对方。

亦舒早已看透:“何必勉强与道不同者做朋友,阳光道、独木桥,陌路相逢,客客气气已经足够。”

朋友如此,婚姻关系亦如是。

尤其是当代社会的门楣,早已有了新的丈量方式,绝不是财大气粗就可以轻易定义的。

诚然,无论遇到多么合拍的人,总会有容忍上限的时候。

因为就算两个人的重叠之处,可以最大限度地将双方覆盖在同一空间里,但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是,这个世上,并不存两个完全相同的人。

你和他(她)之间,总有无法重合的地方。

当差异性将“门当户对”撕开一条裂缝时,“我”能否走成“我们”,似乎才到了婚姻真正要考验的时刻。

上海人民广场地铁站五号外,每周末都会上演一场魔都婚恋奇观。

在这个自发形成的婚恋市场,年龄、学历、房产、户籍等量化指标被制作成表格,甚至因为一定的需求,还孕育出了“职业经纪人”的角色。

一位替女儿相亲的母亲直言:“985毕业、外企中层、静安房产,这些硬指标不写清楚就是浪费时间。”

但即便“硬指标”达标,父母代劳或参与的相亲成功率依然不足5%。

吴丽利的妈妈看中一个在外企工作的90后“海归”,上海户籍,有房有车。

而自己的女儿虽没有留学经历,但也是武汉大学里的佼佼者,毕业后也同样在外企拿着年薪。

为了让女儿在婚恋市场上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吴妈妈在房产最热的时候,给女儿在“阿里”附近,全款购置了一套90多平的房子。

当吴妈妈将男方的信息提供给女儿时,一向注重精神共鸣的吴丽利虽不情愿,但还是前往咖啡馆赴约相亲。

相处一段时间后,吴丽利觉得李闯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李闯会给丽利买贵重的奢侈品,也会在忙碌的工作中抽时间陪吴丽利逛街,更重要的是,两人有很多相似之处,爱看话剧,喜欢跑步,甚至在一些事情的看法上,两人也惊人的相似。

谈及婚后和父母的相处方式上,两人一致认为,各自照顾好各自的父母,不强求对方像自己一样孝顺自己的父母,并拒绝父母过多地干预两个人的小日子。

一切就像齿轮在转动中相互咬合般天衣无缝,但有些遗憾的是,这一过程中,两人还是产生了摩擦。

在购买婚戒这件事情上,李闯觉得钻戒华而不实,吴丽利则表示身边的小姐妹都是大克拉的钻戒;吴丽利希望蜜月去国外,但李闯觉得去国外浪费时间,人生地不熟也容易被宰客……

吴丽利眼里的李闯不再像从前那样大方,他的计较,甚至功利的一面,让吴丽利逐渐对结婚的热情冷淡了下来。

李闯也觉得吴丽利小题大做,总是曲解他的想法,尤其是他每次想要和吴丽利订下婚期时,吴丽利总会敷衍过去。

但两人始终都无法下定分手的决心,因为能遇到一个在物质和精神双重层面上产共鸣的另一半,在当下的婚恋市场实在艰难。

《知否》中,明兰说:“与人相守,最终依靠得还是那最低处,品性的最低处。”

她(他)的容忍上限,能否包容他(她)的最“下限”,是“我”能否成为“我们”的决定性因素。

5月11日, 河南郑州的一位102岁的爷爷分享了他的婚姻心得:

“被子都是我叠,家务活基本都是我干,手都没离开过,一直到临走,还抓着她的手……(夫妻)矛盾是会有的,小矛盾都有,男方要让一点,忍一点,那就解决了。”

所以在物质基础成为可量化的“最低共识”时,那些无法外显的情绪韧性、价值排序、温度差异,才是真正构成时代婚姻语境里的“门户密码”。

1935年,林徽因决定选择梁思成作为终身伴侣时说:“好的婚姻不是两个完美的人结合,而是两个兼容的系统相遇。”

或许,真正的门当户对,是深夜病榻前默默的守候,是价值理念冲突时的相互妥协,是面对人生风暴时共同掌舵的勇气……

因为比起天衣无缝的“三观合”,允许瑕疵存在的“三观和”,更会让婚姻在爱情退潮时,仍然可以存在一定的弹性和延展性。

而门当户对的当代价值,也不仅在于为婚姻筑起一道可供筛选的围墙,更在于为两个独立的个体提供理解世界的相似坐标。

这样缔结的两姓之好,即使结婚证的颜色逐渐褪祛,但携手漫漫人生路的过程中,那镌刻在灵魂契约上印章,也会历久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