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放榜夜，我撕开父母1年隐婚局，楼道对峙后他们竟复婚了！

手机攥得手心发黏，录取通知的蓝光刺得眼睛发酸。我蜷在楼道转角，膝盖抵着胸口，后知后觉发现右脚背凉飕飕的——粉色塑料凉鞋不知什么时候甩飞了，歪在楼梯扶手下。

声控灯忽明忽暗，照见瓷砖缝里积的灰。楼道飘来荔枝的甜香，混着水腥味——是妈妈的味道。

"小满？"她拎着塑料袋从楼梯口上来，塑料袋窸窸窣窣响，"蹲这儿干啥？屋里开着空调呢。"

我盯着她围裙上那块洗不净的油渍——在超市水产区站了十年，围裙前襟总沾着鱼鳞的腥。"妈，"喉咙像塞了团棉花，"爸的卡车呢？"

塑料袋在她手里晃了晃，几颗荔枝骨碌碌滚出来，"你爸跑长途...后天才回。"

可昨天傍晚，我明明趴在窗台看见那辆蓝卡车停在楼下。爸穿着洗得发白的灰T恤搬纸箱，妈站在楼道口接，两人脑袋凑得那么近，像从前他跑长途回来时那样。

我举起手机，相册里的离婚证照片泛着冷光："那这个呢？"半小时前收拾书房，翻到藤椅坐垫下的红本本，"2022年8月15日"——我高三开学那天。

妈妈的脸瞬间白了，塑料袋"啪"掉在地上，红荔枝滚到我脚边。她蹲下来捡，指尖抖得像筛糠，捡了三次才抓住一颗："小满，听妈说..."

"是不是去年过年？"我打断她，"我看见爸在阳台抽烟，你在厨房抹眼泪，你们说商量换学区房。"

"是高二暑假。"妈直起腰，围裙带子散了垂在身侧，"我去你舅舅家看店那二十天..."

我想起那年暑假，爸每天煮西红柿鸡蛋面，说妈在舅舅那儿忙得脚不沾地。有天半夜起夜，听见客厅传来爸压低的声音："素芬，孩子睡了，你...最近好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喉咙发哽，"怕影响高考？"

妈突然哭了，眼泪砸在围裙上，晕开深色的斑："你爸说高三压力大，知道我们分开肯定学不进去。想着等你考完...考完再说。"

"所以这一年都在演？"我想起每天早晨的早餐——左手边的小米粥，右手边的煎蛋，"你们分开住，还轮流来做饭？"

"你爸在郊区租了房，"妈抽噎着，"我五点起来做好饭，放保温桶里等他拿。他再假装刚从家出发，端给你。"

"上周三的豆浆？"我突然记起，"我嫌烫，爸说'你妈非说现磨的好'，可那天早上我听见你在电话里说'今天我值班，早饭让建国送'。"

妈愣了愣，眼泪还挂着，倒先笑了："你这孩子，原来都记着呢。"

怎么会不记？高三这一年，我像只竖起耳朵的小兽。爸的剃须刀突然出现在玄关柜，妈洗的衣服里没了爸的蓝格子衬衫，他们再没一起看过电视——从前每晚七点，爸抢遥控器看新闻，妈戳他后背："老林你能不能让让？"

我骗自己说，爸跑长途累得分房睡，妈上晚班所以早出晚归。只要他们还会为我煮早饭，就还是一家人。

"到底为什么离婚？"

妈伸手想摸我头，我躲开了。她的手悬在半空，像片飘不起的叶子："这么些年，你爸总不着家。前年你奶奶住院，我守了七天七夜，他就回来两回。我一个人管你、管老人，实在累了。"

"那爸呢？"我想起上个月爸削苹果划了手，妈翻医药箱的动作比我还快，"他昨天划了口子，你还是会紧张。"

妈低头看自己的手："亲情还在，夫妻情分没了。商量好了，等你上大学就各自过。"

"可我不是小孩了！"我捡起脚边发黑的荔枝，"我昨天还想，等上大学要带你们看海。"

妈突然抱住我，身上还是熟悉的鱼腥味混着洗衣粉香："对不起，我们太自私，总觉得你只要安心学习就行..."

楼道灯"啪"地灭了。黑暗里传来卡车的轰鸣，由远及近，停在楼下。接着是熟悉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往上挪。

"小满？"爸的声音带着长途奔波的沙哑，"你妈说你在楼道，咋..."

我抬头，他眼里布满血丝，胡子拉碴，蓝色卡车帽歪在头上，裤腿沾着泥——是跑山路溅的吧？

"爸，你们离婚为啥不告诉我？"

爸的卡车帽"啪"掉在地上。他蹲下来，粗糙的手悬在我膝盖边，又缩回去："小满，爸错了。想着等你考完，天塌下来我们扛。"

"现在天塌了吗？"

爸突然笑了，眼角皱纹堆成褶子："没塌。就你妈嫌我脚臭，我嫌她袜子内衣一起洗。就这点破事儿，闹到民政局去了。"

妈戳他后背："老林你胡说！"

"真的！"爸挠头，"去年你妈生日，我跑长途路过花店买了玫瑰，堵车到十点才送到。她倒好，说'有这钱不如给小满买卷子'。"

"那你也不该和女货主聊得热乎！"

"人家就问'这车能装多少吨'，你非说我眉开眼笑！"

我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眼泪还挂在脸上，心里那团堵着的东西，慢慢松了。

"现在...还能过吗？"

爸妈同时愣住。妈说："离都离了..."爸说："要不...再试试？"

声控灯"刷"地亮了，照见爸捡荔枝的模样——卡车司机的腰早不行了，弯两下就直起身子捶背。妈看不过去，也蹲下来一起捡，两颗脑袋又挨到了一块儿。

我光着脚站起来，去找那只甩飞的凉鞋。在楼梯转角找到了，粉色鞋跟有点歪——上个月妈在超市特价区买的，说"我家小满穿这颜色好看"。

手机又震了，录取通知跳出来。盯着"XX大学"四个字，突然想起高三晚自习后，妈煮的酒酿圆子飘着甜香，爸骑电动车接我，风里都是桂花香。

他们或许不是完美的夫妻，但从来都是最尽力的父母。

现在我蹲在楼道里，光脚踩着凉丝丝的瓷砖，听爸妈为一颗烂荔枝该不该扔争论不休。眼泪还在流，可心里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慢慢浮了上来。

你们说，他们瞒着我，到底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