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自杀第7天,床底12万存折曝光,十年秘密让全网父亲泪崩
发布时间:2025-05-18 04:29 浏览量:2
默子屋里的霉味比往常更重。我蹲在地上,膝盖抵着他那张弹簧快散架的老木床,床板硌得腿肚子生疼。窗台上的绿萝早没了生气,叶子蜷成焦褐色,藤蔓贴着瓷砖往下爬,像团没力气的灰毛。
今天是他走后的第七天。我攥着扫帚在门口站了三回,最后还是咬着牙推门进来——总得给他收拾收拾,总得看看他这些年,到底藏了多少心事。
床头堆着三件蓝布衫,叠得歪歪扭扭,袖口还沾着洗不净的油点子。我翻到第三件时,指腹突然被什么硌了一下。抽出来一看,是本工商银行的存折,封皮磨得发白,边角卷得像被水泡过又晒干的枯叶。
"这混小子,啥时候存的钱?"我嘀咕着翻开,第一页日期是2015年10月20日,存入500块。接着是2016年3月15日300块,2017年1月28日800块......越往后存得越勤,金额从三五百涨到一两千,最后一页停在今年8月10日,2500块。
总余额那一栏的数字刺得我眼睛发疼——十二万三千七百块。
"啪嗒"一声,存折掉在地上。我蹲下去捡,恍惚看见上个月吵架的场景:他窝在沙发里啃煎饼,电视放着《动物世界》,我刚下班回来,围裙还系在腰上。"三十岁的大小伙子,天天吃我喝我!"我抄起茶几上的外卖单甩过去,"这一个月三十多份麻辣烫,你倒是投三十多份简历啊?"
外卖单带翻了玻璃杯,凉水溅在他脚边。他缩了缩腿,眼神躲躲闪闪的。现在才明白,他不是被水吓的——他那双破运动鞋,鞋帮开胶的地方露出白棉袜,我上周还骂他"跟要饭的似的"。
存折第一笔500块,是2015年10月。那时他刚大专毕业,我托老张头给他找了仓库管理员的活。上了三天班他说腰疼不去了,我抄起扫帚要打,他缩在墙角喊:"他们笑我不会用电脑!"
原来仓库用系统登记,他在学校没学过,第一天就输错了入库单。我骂他"没出息",却没问他后来有没有偷偷学。现在看日期,2015年10月20日,正是他说"不去上班"的第七天。那天我加班到十点,回家时他蹲在厨房啃凉馒头,见我进来慌慌张张往裤兜里塞东西——原来他塞的,是第一笔给我的养老钱。
存折第二页夹着张便签纸,皱巴巴的,墨迹晕开一片,像滴眼泪。上面是默子的字:"给爸的养老钱,别嫌少。"
我手一抖,便签纸飘落在床头柜上。打开最底层的纸箱,一沓外卖平台的兼职协议滑出来。2019年12月签的,乙方签名"陈默",名字写得工工整整,比他小时候写作业还认真。还有一摞健康证,从2019到2023年,每年换一次,照片上的他越来越瘦,眼睛却越来越亮。
我想起那些他"早睡"的晚上。有天凌晨两点起夜,看见他房间门缝漏着光。推开门他假装打呼噜,手机屏幕却亮着,订单详情页刺眼:"配送中:香辣小龙虾,XX小区2栋301"。我骂他"大半夜玩手机",他把手机往枕头底下塞,说"刷视频呢"。
原来他不是刷视频,是在送外卖。
纸箱最底下压着个塑料文件夹,封皮磨得发亮。打开是医院的诊断书:"社交焦虑障碍,建议心理干预。"日期是2016年5月,他23岁那年。缴费单上的数字我看得清楚:挂号费、诊疗费、抗焦虑药,都是他自己出的钱——正好对应存折里2016年3月15日那笔300块。
那年他坐在餐桌前啃包子,突然说:"爸,我最近总心慌。"我正往他碗里夹腌萝卜,头也不抬:"心慌?你天天躺床上能不心慌?出去跑两圈就好了。"他没再说话,把包子皮剥下来,只吃里面的馅——原来他不是挑食,是咽不下去。
诊断书最后一页写着"建议家属陪同治疗",我盯着这行字,喉咙像塞了团湿棉花。
存折最后一笔是今年8月10日,2500块。那天我在厨房煮面,他凑过来:"爸,我想报个电脑班。"我把面汤泼得灶台都是:"报班?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上个月电费三百多,你当我退休工资是花不完的?"他退到门边,指甲抠着门框,白墙被抠出个小坑:"我就是问问......"
三天后,他在卫生间上吊了。绳子是晾衣绳,结打得歪歪扭扭。我撞开门时,他的脚还蹭着地面,像小时候够不到衣柜顶,踮着脚扒拉玩具车。
现在我坐在他床上,把存折上的每一笔都对到记忆里。2017年1月28日的800块,是那年春节。我嫌他没对象,骂他"老陈家要绝后",他躲在屋里哭。第二天我在他枕头下发现个红包,里面800块,写着"给爸买酒"。我把红包摔在他脸上:"我缺你这点钱?"
2020年7月15日存了1500,那天我在厂子里摔了一跤,膝盖肿得像馒头。他蹲在地上给我擦药,我拍开他的手:"不用你假惺惺!"晚上听见他在阳台打电话:"王哥,我明早能加个早班吗?"
2022年我生日,他给我买了双皮鞋。我嫌贵非让退,他抱着鞋盒蹲在楼道里,说"打折买的"。现在看存折,那天正好存了2000块——原来他是用自己的钱,怕我心疼才撒谎。
十二万三千七百块,是他这十年每天只吃两顿饭省下来的,是他凌晨三点在雪地里送热粥攒下的,是他被客户骂"送慢了"还鞠躬道歉换来的。而我呢?我骂他是"啃老族",说他"活着不如死了",连他生病都没正眼瞧过。
窗外开始下雨,雨点打在防盗网上,叮咚叮咚的,像极了他小时候敲玻璃喊"爸,我没带钥匙"的声音。我摸着存折上他的签名,笔画歪歪扭扭的,和小学三年级时写的"陈默"一个样。那时开家长会,老师说他"太内向",我拍着他的头说:"咱默子老实,将来有出息。"
现在出息在哪儿呢?十二万的存折,一摞外卖单,还有张没送出去的电脑班报名单——他夹在存折里,上面写着"办公软件速成班,学费2800"。
雨越下越大,我听见自己抽噎的声音,像个没牙的老头。默子的蓝布衫还搭在椅背上,袖口磨得起了毛边,那是他送外卖时怕弄脏制服,自己缝的护袖。
床头相框里的照片是他十八岁,穿着校服站在梧桐树下,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我摸了摸照片上他的脸,凉丝丝的,和他小时候发烧时一样。
"默子,"我对着空屋子说,"爸明天就去把电脑班报了,你要是嫌贵......"话没说完就被哭声打断,我抱着他的蓝布衫,像抱着小时候发烧的他。
雨停的时候,天快亮了。我把存折贴在胸口,那里还留着他体温的余温。床头柜上有本旧日记本,我翻开第一页:"今天爸说我没出息,可我想给他买个按摩椅。"最后一页写着:"爸骂我是累赘,其实我存够十二万了,够他养老了。"
窗外传来麻雀的叫声,我数着存折上的数字,十二万三千七百块,每一笔都带着他的体温。可这些钱再厚,也厚不过他藏了十年的心事。
你们说,他藏这些钱的时候,心里是啥滋味?是怕我知道了嫌他丢人,还是怕我知道了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