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旬夫妻的睿智养老：与其雇请外人当保姆，不如花钱请儿女来养老

＂从今天起，我给大家宣布个养老新政策——我和你妈每月给你们交＇孝心费＇，谁来伺候我们，工钱照付！＂陈保国端坐八仙桌旁，一本正经地对前来看望的儿女们宣布。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七十二岁的陈保国，头发花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的皱纹像是历史的年轮，记录着他大半辈子的酸甜苦辣。

他曾是县棉纺厂的老工程师，＂五好职工＂的大红证书至今还挂在堂屋正中墙上，边角已经泛黄。

如今和老伴儿王淑兰已退休十多年，日子过得清闲却也单调。

陈家的老房子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砖瓦结构，青砖灰瓦，窗框已经掉漆，但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院子里种着几棵枣树和一片菜园，是老两口日常的乐趣所在。

膝下有两儿一女，大儿子陈建国是中学老师，二儿子陈建民在市里一家企业当科长，小女儿陈丽华远嫁省城，三个子女都成家立业，生活各自忙碌。

＂你爸这话说得怪。＂王淑兰看着儿女们惊讶的表情，忙着打圆场，＂你们也知道，咱家老头子一辈子就认死理。＂

王淑兰围着蓝底碎花布围裙，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他存了一辈子钱，积蓄不少，可请保姆又不放心，说不如把钱给你们，咱们亲人照顾亲人，多好。＂

子女面面相觑，大儿子陈建国沉默片刻，挠挠头：＂爸，这像话吗？我们是您亲生的，照顾您是应该的，哪能收钱啊？＂

陈保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烟盒，取出一支烟，慢悠悠地点上，深吸一口：＂你们都有各自的家庭，都忙。＂

他吐出一口烟圈，目光如炬：＂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也没有不老的父母。＂

陈保国的语气平静却坚定：＂咱们明算账，清着来。给保姆钱，为啥不能给自家孩子？＂

小女儿陈丽华急忙插话：＂爸，您这是折煞我们啊！咱们是一家人，哪有收钱的道理？＂

＂就是，爸，您这不是见外吗？＂二儿子陈建民也附和道。

王淑兰看了眼老伴，悄悄地叹了口气：＂你们爸爸拿主意定了，就没变过。＂

她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一个月轮一次，每月给两千块。钱不多，就当是我们的一片心意。＂

屋外，暮色渐浓，远处的小山披上了一层金色的余晖。

院子里的老枣树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赞同老人们的决定。

晚饭后，大家各自回家，只留下＂值班＂的大儿子陈建国。

他接管了老人家的厨房，从不擅长做饭的中学教师，变成了研究菜谱的＂厨师长＂。

＂建国，来，爸教你包饺子。＂陈保国卷起袖子，手把手地教儿子如何和面、擀皮、包馅。

陈建国笨手笨脚地学着，饺子捏得歪歪扭扭，像个个小乌龟。

＂没事儿，慢慢来，熟能生巧。＂陈保国笑道，＂你妈刚学包饺子时，比你还糟糕呢。＂

王淑兰从厨房里探出头：＂你少胡说，我什么时候包得差了？＂

老两口的斗嘴让陈建国心中一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一周后，陈建国已经能做出像样的家常菜了。

＂爸，您看，我学会炒您爱吃的酸辣土豆丝了！＂他骄傲地端出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陈保国夹了一筷子，细细品味：＂嗯，火候掌握得不错，就是醋放少了点。＂

王淑兰却连连点头：＂比我做的都香！建国有悟性。＂

晚上，陈保国坐在老式收音机旁，一边听戏一边和儿子聊天。

＂爸，我觉得您这个＇养老新政＇怪怪的。＂陈建国犹豫着开口，＂村里人都在议论呢。＂

陈保国关小了收音机的声音：＂议论什么？＂

＂说您...把亲情都算计成钱了。＂陈建国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陈保国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儿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没等陈建国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人老了，最怕的不是没人照顾，而是麻烦别人还理直气壮。＂

＂我和你妈这辈子，没求过谁，也没欠过谁。现在老了，更不能理所当然地成为你们的负担。＂

陈保国的眼里闪过一丝坚毅：＂给钱，是我们的尊严，也是对你们辛苦付出的认可。＂

陈建国一时语塞，只感觉鼻子发酸。

一个月转眼过去，陈建国离开时，老两口餐桌上的菜品已从最初的两菜一汤，变成了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建国啊，你这手艺进步真快，比你妈做得都好！＂陈保国由衷赞叹，还特意从柜子里取出了一瓶珍藏多年的老白干，给儿子倒了一小杯。

陈建国不好意思地笑了：＂爸，这不还是您教导的嘛——干一行，爱一行。＂

他接过酒杯，轻轻与父亲碰杯：＂爸，这钱我没动，都存起来了。＂

陈保国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神中满是赞许。

七月的骄阳似火，轮到二儿子陈建民回来照顾父母。

陈建民性格急躁，做事雷厉风行，一进门就给老房子来了个大扫除。

＂爸，这老房子漏风漏雨的，该修修了。＂陈建民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说。

他叫来木匠，修补了几处漏雨的屋顶，还给院子的围墙刷了新漆。

陈保国看着儿子忙前忙后的身影，心里暖暖的，却嘴硬道：＂花这冤枉钱干嘛，将就着住不就行了。＂

＂爸，您这话说的。＂陈建民放下手中的工具，＂房子漏雨，您和我妈住着多受罪啊。＂

陈保国转过身，不让儿子看见自己湿润的眼睛：＂咳，随你便吧。＂

晚上，陈建民陪父亲在院子里纳凉，王淑兰端来一盘刚洗好的西瓜。

＂建民，你看你爸，从年轻时就这么固执。＂王淑兰笑着抱怨，＂这么热的天，非不让开电扇，说费电。＂

陈建民咬了一口甜脆的西瓜：＂爸，您那个年代苦惯了，现在日子好了，该享享福了。＂

陈保国哼了一声：＂享什么福？人不能忘本。＂

他指了指远处的山影：＂你们小时候，我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风里来雨里去，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吗？＂

蝉鸣声中，父子俩聊起了往事，从陈建民上学时的调皮捣蛋，到他工作后的拼搏奋斗。

＂爸，您放心，我和媳妇商量好了，等我们退休了，就回老家来住，好好陪您和我妈。＂陈建民真诚地说。

陈保国笑而不语，只是多喝了一杯茶。

八月，轮到小女儿陈丽华回来。

她带来了一台平板电脑，决心教会父母使用智能设备。

＂爸，您看，这样点一下，就能和孙子视频通话了。＂陈丽华耐心地一遍遍教导。

陈保国老花眼看不清屏幕上的小图标，常常把图标点错，有时还会不小心将屏幕关闭。

＂算了算了，老头子学不会这些新玩意，还是你妈来吧。＂他有些沮丧地摆摆手。

＂别灰心啊，爸，您不是说过嘛，万事开头难。＂陈丽华微笑着鼓励父亲，＂您当年教我骑自行车时，我摔了多少跤，您都没放弃啊。＂

这句话触动了陈保国，他重新拿起平板电脑，一遍又一遍地练习。

王淑兰在一旁笑道：＂你爸这个人啊，认准的事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完成。＂

＂对，认准了的事，说什么也要干成。＂陈保国眯起眼睛，继续与屏幕上的小图标作斗争。

一个月后，老人不仅学会了视频通话，还能在网上看新闻、听戏曲。

＂丽华啊，你教得好，爸现在每天都能看到你们一家了。＂陈保国坐在摇椅上，一边听京剧一边感慨。

＂爸，我发现您比我学得还快呢！＂陈丽华惊讶于父亲的进步。

陈保国得意地一笑：＂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老了，不代表脑子不好使。＂

他轻轻抚摸着平板电脑的屏幕，仿佛那是一个神奇的窗口，连接着远方的亲人。

＂丫头，这玩意儿真好，以后你回省城了，我和你妈也不寂寞。＂

陈丽华眼圈一红，默默地点了点头。

九月轮到二儿子陈建民，却突然接到电话说工作紧张，无法脱身。

＂爸，实在不好意思，公司这边有个大项目，走不开啊。＂电话那头，陈建民的声音充满歉意。

陈建民的妻子李芬也打来电话，表示公司正值年末决算，实在抽不开身。

＂这工作重要，理解理解。＂陈保国挂了电话，脸上表情平静，眼里却闪过一丝失落。

王淑兰叹了口气：＂老头子，别多想，孩子们工作忙，咱们能理解。＂

陈保国摆摆手：＂没事，我身体好着呢，又不是离了他们就活不了。＂

他故作轻松地走到院子里，给菜地浇水，却不小心踩翻了水桶，裤腿全湿了。

邻居老张来串门，看到这情景，忙帮着收拾。

＂老陈啊，听说你那养老新政？＂老张一边帮忙一边问，＂孩子们都来照顾你了？＂

陈保国点点头：＂来了，挺好的。＂

＂那怎么今天没见人啊？＂老张好奇地问。

＂建民工作忙，这月来不了。＂陈保国声音低沉。

老张叹了口气：＂老陈啊，你这办法不行。钱给了，人家不来怎么办？还是请专业保姆靠谱。＂

陈保国只是笑笑，没有多言。

晚上，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旧皮夹，翻开里面泛黄的照片——那是全家人去市里照的全家福，时间是1985年，那年陈建民刚上初中，陈丽华还在上小学。

照片上，全家人笑得那么灿烂，仿佛未来只有美好。

陈保国轻轻抚摸着照片，眼神迷离。

＂想孩子了？＂王淑兰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

陈保国赶紧合上皮夹：＂没有，就是翻翻老照片。＂

王淑兰坐在丈夫身边，轻声道：＂别硬撑，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陈保国沉默片刻，突然说：＂淑兰，你说我们这么做对吗？会不会给孩子们增加负担？＂

＂我看啊，孩子们挺开心的。＂王淑兰微笑着，＂建国学会了做饭，建民把房子修好了，丽华教会了我们用电脑，他们各有所得啊。＂

陈保国若有所思：＂可是...＂

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王淑兰起身去开门，惊讶地发现是二儿媳李芬，拖着一个大行李箱站在门口。

＂妈，我来了！＂李芬脸上带着疲惫却真诚的笑容。

＂芬啊，你不是在忙工作吗？＂王淑兰惊讶地问。

李芬放下行李，直接走向厨房：＂我请了长假，来照顾您二老。您们歇着，我来做饭。＂

陈保国从屋里走出来，同样惊讶：＂那你工作怎么办？＂

李芬边洗菜边回答：＂我辞职了。＂

＂啊？＂陈保国和王淑兰同时惊呼。

李芬停下手中的活，转身面对两位老人：＂其实我早就想换个节奏，多陪陪家人。＂

她的眼里闪着真诚的光芒：＂这些年，我一直在公司拼命工作，却忽略了家人。您这个＇养老新政＇，正好给了我一个台阶下。＂

陈保国不解地问：＂可是，你放弃那么好的工作...＂

＂工作哪有家人重要？＂李芬笑了，＂再说，我们单位那个氛围，天天加班，我早就想走了。＂

她系上围裙，熟练地开始切菜：＂爸，您别小看我，我可是做饭高手呢！＂

晚饭的确丰盛美味，李芬做的红烧肉软烂香糯，清蒸鱼鲜嫩可口，还有一道爽口的凉拌黄瓜。

＂芬啊，你这手艺不错啊！＂陈保国赞叹道。

李芬笑着说：＂我妈教的，她说女人再忙，也得会做几道拿手菜。＂

饭后，李芬拿出手机，召集全家人进行视频会议。

屏幕上，陈建国、陈建民和陈丽华的脸依次出现，大家讨论起了新的养老方案。

＂爸，妈，我们商量了一下。＂陈建国率先开口，＂您这个＇养老新政＇很好，但我们想做点调整。＂

陈建民接着说：＂我们觉得应该成立一个家庭互助基金，由您二老出一部分，我们兄弟姐妹出一部分，共同应对老年生活的各种开支。＂

＂这样，既尊重了您的想法，又能体现我们做子女的心意。＂陈丽华补充道。

陈保国听着孩子们的建议，眼眶渐渐湿润。

＂好，就按你们说的办。＂他声音有些哽咽。

十月初的一天，王淑兰在院子里不慎摔倒，好在只是轻微扭伤。

陈保国手忙脚乱，正不知如何是好，李芬立刻从镇上买来药膏，细心地帮婆婆按摩，热敷。

＂妈，您放心，我会一直照顾您到康复为止。＂李芬温柔地说。

晚上，陈保国对卧床的老伴说：＂咱俩商量个事吧。这个养老新政，要不还是取消吧？＂

他长叹一口气：＂我没想到会给孩子们添这么多麻烦。芬为了来照顾我们，连工作都辞了。＂

王淑兰拉住丈夫的手：＂老陈，你记得咱们结婚时说过什么吗？＂

陈保国愣了一下：＂说过什么？＂

＂你说，家和万事兴。＂王淑兰微笑着，＂现在我们的家，不是更和睦了吗？＂

两天后，全家人再次聚在一起，这次是面对面的交流。

＂爸，我有个想法。＂陈建国开口道，＂我们轮流照顾您二老这个办法很好，但我们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工作。＂

陈保国点点头：＂我明白，所以我想取消这个办法。＂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建国解释道，＂我是想说，可以根据每个人的实际情况，灵活安排时间。＂

陈建民附和道：＂对，比如我平时工作忙，但可以周末来看您，或者帮您采买大件物品。＂

＂我可以远程教您使用各种电子设备，随时视频。＂陈丽华补充道。

李芬则说：＂我已经辞职了，可以长期照顾二老，但每个月也需要回市里几天，处理一些事情。＂

大家一致同意成立家庭互助基金，老人贡献积蓄，子女贡献时间与精力，共同应对老年生活的种种挑战。

＂爸，妈，这不是谁付钱谁服务的关系。＂陈建国认真地说，＂我们是一家人，互相扶持是应该的。您的＇养老新政＇让我们重新思考了家庭的意义。＂

陈丽华补充道：＂是啊，我教会您用平板电脑，您却教会了我如何与父母相处。这种交流，比什么都珍贵。＂

李芬也深有感触：＂我这些年只顾着工作，都忘了家人的重要性。是您这个＇养老新政＇，让我找回了生活的重心。＂

陈保国和王淑兰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

冬天来临前，陈家的老房子焕然一新——屋顶修好了，墙壁粉刷一新，还添置了新的取暖设备。

每天晚上，陈保国都会用平板电脑和远方的儿女视频通话，分享当天的生活点滴。

院子里的菜园子依然是他的心头好，只不过现在有了李芬的帮助，种植的蔬菜更加丰富多样。

邻居老张来串门，看到这一切，不禁感叹：＂老陈啊，你这＇养老新政＇真厉害，把一家人都凝聚起来了。＂

陈保国笑而不语，只是看着墙上全家福的照片，照片中新增了几个年轻的面孔——那是孙子孙女们。

＂老伴，我好像明白了。＂夜深人静时，陈保国对王淑兰说，＂养老不是简单的谁照顾谁，而是如何让一家人在彼此需要时，都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对方的付出。＂

王淑兰微笑着握住老伴的手：＂是啊，与其雇请外人当保姆，不如花钱请儿女来养老。钱只是个由头，真正的养老靠的是亲情与智慧啊。＂

陈保国点点头，看向窗外的明月：＂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不是当上工程师，也不是有多少积蓄，而是培养出这么懂事的儿女。＂

窗外，月光如水，照在这对相伴半世纪的老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岁月静好，似这家人般，在平凡中寻找幸福，在困境中互相扶持，这或许就是最美的养老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