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给表弟20万救命 妻子跟我离婚 婚礼前一天老人传来一个布袋 是他的
发布时间:2025-05-18 14:47 浏览量:2
村里的梧桐树又掉了一地的叶子,小苏捡起一片,拿在手里把玩着。这个秋天格外长,连去年屋后种的那几棵葱都上了一茬新芽。我裹紧衣服,天凉了,膝盖又隐隐作痛。
“何叔,再添点?”小胡端着铁锅,锅底还冒着热气。这菜是他手艺,酸辣白菜炖五花,味道浓得很。
我摇摇头,把烟点上,这烟是刚买的,硬盒的,十八块钱一盒。以前我都是抽十二的,从今年开始没办法了,十二的全涨到十五了,还不如再添三块钱抽好的。
小胡身旁那个身着米色长裙的年轻女子是我妻子,哦不,前妻,林海英。不,现在也不能叫前妻了,因为明天我们就要复婚了。虽然分开了六年,但一想到明天,我的心里还是像打翻了调料罐,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你别老抽啊。”林海英瞥了我一眼,“医生说过你的血压…”
“知道了,”我笑笑,“不知怎的,今天就想抽一根。”
桌上摆着几个下酒小菜,都是林海英的拿手好菜,酱萝卜丝,腌黄瓜,卤水豆腐。她还是记得我的口味,只不过现在桌子不是我们老家那张红漆都掉了的方桌,而是小胡家的实木大圆桌,还是那种能转的那种。听说买了两万多,够我半年工资了。
“何叔,你看我还好吧?像以前一样吗?”表弟小胡突然问我,眼睛亮得像个小孩子。
说起表弟小胡,那可真是个传奇人物。他是我三姨家的孩子,比我小十来岁。小时候就聪明,学习好,可惜家里条件不行,初中没上完就去了广东打工。那时候我刚和林海英结婚,有了点积蓄,正准备买房,日子虽不富裕,但过得去。
“能不好吗?”我看着他红光满面的样子,不像是得过肝癌的人,“这不健健康康的吗?”
“那全靠何叔啊。”小胡扭头对林海英说,“嫂子,要不是何叔那二十万,我早就…”
林海英表情有点不自然,她假装忙着夹菜,没有接话。
六年前的那个春天,小胡突然回了乡,面黄肌瘦,被诊断出肝癌早期。乡里医院只能保守治疗,他来找我,说广州有个新药试验,可以进去试试,但需要二十万作为保证金和前期治疗费。
那笔钱是我和海英准备买县城那套小户型的首付,全部积蓄就那么多。我没多想就答应了,海英当场就和我吵起来。
“你把两个人的未来都赔进去,值得吗?他又不是你亲弟弟!”
“再说了,他这病有谁治好过?癌症啊!那就是个无底洞,不是二十万能救的!”
那些话现在想想都刺耳,但人在气头上什么都能说出口。
“行了行了,都过去了。”我打断了小胡的感恩话,又吸了口烟,“对了,那个布袋你收着吧。”
听到布袋这个词,桌上的气氛突然凝固了一下。
那个布袋是三姨临终前拖人捎给我的,说是还我的钱。三姨去年冬天走的,走得挺安详,倒是把这个布袋的事整得神神秘秘。昨天小胡把我们接到县城,说是借住两天,明天复婚仪式办完就送我们回去,我才有机会把布袋给他。
“何叔,你打开看看了吗?”小胡问。
我摇摇头:“你妈的东西,应该你先看。”
小胡犹豫了下,起身回房间拿出那个灰色的麻布袋。袋子不大,有些年头了,上面还绣着一朵不知道是什么的花,针脚粗糙。
他当着我们的面打开了,我们都屏住呼吸看着。
里面是一叠纸币,新的旧的都有,还有几张存单。小胡清点了下,大概有二十五六万。
“何叔…”小胡声音哽咽起来。
林海英开始收拾碗筷,想回避这个场面。
“别收,还没吃完呢。”我拦住她,转向小胡,“这钱是你妈存的,应该给你。我们明天办完事就回村,也用不着这么多。”
小胡的眼圈红了,他捏着那厚厚的一沓钱,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你妈一辈子节俭,”我继续道,“看来是她省吃俭用留下的。”
“不是的,何叔。”小胡终于开口,“这是我给她的钱,治好病后我在广州做生意,挣了点钱,每个月都寄一些回来,让妈存着。没想到她…”
屋外传来一阵鞭炮声,应该是谁家又在办事。这个季节好多人结婚,县城的酒店都订满了,幸好小胡家宽敞,能让我们借住。
林海英坐下来,轻声问:“当年那药试验,真的有效果?”
小胡点点头:“是个靶向药,后来还被批准上市了。何叔那笔钱,救了我的命。”
我假装看手机,不愿回忆那段时间。小胡走后,林海英和我吵个没完,后来干脆离了婚。她说我太傻,把家里的钱借给一个得了癌症几乎没希望的人,还是隔了辈分的表弟。我不反驳,只说那是我的责任。
分开后,她去了县城打工,后来听说在一家服装店当了店长,日子过得还行。我继续在村里的水泥厂上班,工资不高,但也能活。去年三姨去世,小胡回来奔丧,找到我,说知道我和海英的事,很自责。
“何叔,我这条命是你给的,我得还。”他执意要我们复婚,还说要出钱帮我们操办婚礼。
我本想拒绝,但心里到底还惦记着海英。经不住小胡几次三番地劝,我同意了,还是小胡出面找的林海英,不知说了什么,她居然也同意了。
“听说妈临走前总念叨着还债的事,”小胡轻轻地说,“我以为是她糊涂了,没想到她真的把钱攒着,是想还给你。”
我把烟掐了,端起茶杯:“你妈是个重情义的人。当年你爸走了,家里困难,还是她硬撑着把你拉扯大。”
小胡笑着擦了擦眼睛:“是啊,小时候吃糠咽菜的,不也活过来了。”
一阵风吹来,窗外的梧桐叶纷纷扬扬地飘落,有几片贴在了窗户上。我记得小时候,总喜欢捡这种叶子,大大的,像手掌一样,可以拿来扇风,也可以折成小船。
林海英突然笑起来:“何志强,记得那年咱们结婚,你爸妈非要给我们摆十桌,就借了三姨家的大铁锅来煮菜。结果那锅太久没用,下面漏了,汤汁流了一地。”
我也笑了:“你奶奶还说这是好兆头,日子会红红火火的。”
小胡给我们倒上酒:“明天我请了村里的王师傅来做菜,他拿手的红烧鱼特别好吃。对了,县城那边的酒席也订好了,就在金玉满堂,请了二十桌。”
“那太浪费了,”我忙说,“就咱们这些亲戚朋友,哪用得着那么多?”
“不浪费,”小胡认真地说,“何叔,我现在在广州做建材生意,手头宽裕,这些都不算什么。再说了,你们这是复婚,更应该热热闹闹的。”
林海英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我突然发现她的手指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她在服装厂干活时被针扎的。六年了,我们各自生活,各自有了新的印记。
“何叔,嫂子,我敬你们一杯。”小胡举起杯子。
我们也端起杯子,酒是小胡从广州带回来的洋酒,听说很贵,喝起来却挺淡的,没有二锅头那种辣劲。
“其实…”林海英突然开口,“我这些年也想过你。”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我在县城的日子也不好过,”她继续说,“刚开始在服装厂打工,一天站十多个小时,腿都肿了。后来才熬到做店长,收入好了点,但也累。”
小胡识趣地起身:“我去看看电视。”说着走到了客厅那边,给我们留出了空间。
“你怪我吗?”我忍不住问。
林海英摇摇头:“一开始是怪的,觉得你不够爱我,把我们的未来都赔上了。但后来慢慢想通了,你就是这样的人,认准的事就不回头。如果换了别人,我可能早就走了,不会考虑复婚。”
我鼻子一酸:“我也想过你,每次下班路过咱们之前看中的那个小区,都会多看两眼。”
林海英笑了:“那小区现在涨价了,听说一平米都一万多了。”
“还好没买。”我也笑了,“咱们买不起了。”
我们相视而笑,六年的隔阂好像在这一刻有了一丝裂缝。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你记得咱们结婚那天,你爷爷送了一个红包,说是要等十年后才能拆开吗?”
林海英点点头:“记得,那红包我一直留着,按理说明年才能拆。”
“拿出来看看吧,反正都复婚了,算不算提前兑现了?”我半开玩笑地说。
林海英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个已经有些泛黄的红包,上面还写着”十年后拆”几个字,是她爷爷的笔迹。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是一张对折的纸。
“‘婚姻如同种地,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没有什么惊天动地,只有平凡踏实。遇到旱灾涝灾,也要扛过去,因为来年的收成还等着你们。’”林海英念完,又笑了,“我爷爷一辈子种地,说的也是种地的道理。”
“你爷爷是个明白人。”我点点头。
“里面还有一张房产证。”林海英惊讶地说,“是爷爷留下的那块老宅基地,说是给我们的。”
那块地在村口,位置不错,一直空着。老人走后,家里人都以为那地是集体的,没人去管。
“这可是宝贝啊,”我说,“现在村里要发展旅游,那位置正好可以开个农家乐。”
林海英突然拉住我的手:“志强,咱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点点头,握紧了她的手。
小胡从客厅走回来,看到我们手拉着手,笑了:“决定好了?明天穿什么了吗?”
“就普通衣服吧,”我说,“又不是年轻人了,搞那么隆重干嘛。”
“不行,”小胡摇头,“我已经订了礼服,明天会送过来。何叔,我再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在县城买了套房子,就是你们以前看中那个小区的,三居室,采光好。明天婚礼后,钥匙就给你们。”
“这…”我有些震惊,“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小胡摆摆手:“何叔,没有你当年那二十万,就没有我的今天。不只是钱救了我的命,更是你不计回报的那份情义。嫂子也是,为了这事和你分开六年,也算是为我付出了。这房子,是我的一点心意。”
林海英眼圈红了:“小胡,你爸妈要是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这样,一定很欣慰。”
小胡笑着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向那个布袋:“何叔,这钱你们收下吧,当做二次婚礼的礼金。”
我想了想,拿出其中一半:“一半留给你,一半我们收下。这样才公平。”
小胡没再推辞,他知道我的脾气。
晚上,小胡安排我们住在客房。躺在陌生的床上,我却异常地安心。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像是给黑暗画了一道亮线。
“志强,”林海英轻声叫我,“你睡着了吗?”
“没有,”我翻了个身,面向她,“怎么了?”
“我在想,”她说,“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分开,会不会更好?”
我摇摇头:“不一定。有些事情,可能需要时间和距离才能看清。”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小胡的病好了,还发了财,咱们的运气也不错。”
“是啊,”我说,“你爷爷的地,小胡送的房子,还有明天的新婚礼。虽然晚了六年,但好像也没错过什么。”
“只是…”林海英的声音有些哽咽,“这六年,我们错过了很多在一起的日子。”
我伸手抚摸她的脸,像是第一次那样小心翼翼:“但我们还有更多的日子在后面等着我们。”
她靠进我的怀里,就像二十年前我们刚认识时那样。
第二天早上,阳光照进房间,我发现林海英已经起床了。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在想什么?”我问。
“想咱们的未来,”她说,“回村后做什么好呢?是开小胡说的农家乐,还是继续你在水泥厂的工作?”
“都可以,”我轻声说,“只要我们在一起。”
门铃响了,小胡的声音传来:“何叔,嫂子,礼服送来了,你们看看合不合身。”
我们打开门,小胡手里拿着两套包装精美的礼服。男士的是深蓝色西装,女士的是米色长裙,看上去很是气派。
“试试吧,”小胡兴奋地说,“我请的是县城最好的礼服店。”
我们换上礼服,站在镜子前。镜中的我们,虽然都已不再年轻,但却比年轻时更加相配。
“好看!”小胡竖起大拇指,“何叔,你看上去年轻了十岁!”
我笑了笑,心想这话肯定是哄人的,但还是挺受用。
“对了,”小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我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枚样式简单的戒指。
“你这孩子,太破费了。”我有些感动。
小胡摇摇头:“何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当年你借我那二十万时,有想过会不会拿不回来吗?”
我愣了一下:“没想那么多,就觉得你需要帮助。”
“这就是了,”小胡说,“你帮我是不求回报的,所以我今天的回报,你也别推辞了。”
林海英在一旁抹了抹眼泪:“小胡长大了,懂事了。”
小胡笑着说:“嫂子,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吗?整天就知道上树掏鸟蛋,你还经常帮我瞒着何叔。”
我假装生气:“原来你们还有这种事!”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笑声在阳光明媚的房间里回荡。
那天的婚礼很热闹,村里的亲戚朋友都来了。林海英穿着那件米色长裙,我穿着深蓝色西装,我们重新交换了誓言和戒指。小胡作为主持人,激动得几次哽咽。
婚礼结束后,小胡把县城那套房子的钥匙交给了我们。
“何叔,嫂子,祝你们新婚快乐。”他郑重地说。
我们握着钥匙,心中充满了感谢和幸福。
回村的路上,林海英靠在我肩上,轻声说:“志强,你说咱们是不是很幸运?”
我点点头:“是啊,失去了,却又得到了更多。”
村口的梧桐树叶子已经掉得差不多了,秋天快要结束,冬天即将来临。但我知道,在这个冬天之后,还会有春天,还会有夏天,还会有更多的秋天和冬天。而这一次,我们会一起经历所有的季节。
想起那个灰色的布袋和里面的钱,我不禁感叹命运的奇妙。当年那个看似鲁莽的决定,竟然在六年后带来了如此多的意外收获。
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但真心的付出,总会在某个你意想不到的时刻,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回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