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世前悄悄给我66万,我犹豫后拿出35万给继母,十年后我
发布时间:2025-05-17 20:35 浏览量:2
父亲的余温
“王行长,您能肯定这张卡是我父亲的吗?密码竟然是我的生日?”我呆立在银行柜台前,手里握着一张从未见过的银行卡,内心好似被打翻了调味罐。
王行长架着一副老花眼镜,鼻梁处被压出的痕迹已十分明显。他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将资料又仔细核对了一次,随后点头说道:“周国强同志,没错,这的确是您父亲周明德的卡,当年他专门叮嘱,要等十年之后才可以告知您。”
我名叫周国强,如今四十五岁,于东北的一家国企担任中层管理岗位。我的父亲周明德已离世十年,那是九十年代末期的一个冬日,他因患肺癌与世长辞。
彼时,街上的“大哥大”才刚被“小灵通”替代,人们依旧习惯前往邮局拨打长途电话。父亲离世那日,外头正飘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我抱着他瘦弱的身躯,只感觉一生的依仗就此消逝。
我和继母李秀芝之间的关系,既谈不上亲密无间,也谈不上形同陌路,恰似东北的气候,温吞平淡,处于一种微妙的境地。每到春节的时候,我们能够聚在一块儿吃顿饺子,她会给我儿子包个红包,我则会给她买些保健产品,仅此而已。
我压低声音询问:“这张卡里存有多少金额?”也不知缘由,心脏跳动陡然加速。
“整整六十六万。”王行长扶了扶眼镜,“最后一笔存款是在您父亲离世前一星期存进去的。”
我惊得倒抽一口冷气,六十六万呐!在2000年左右,这绝对是一笔可观的财富!足够在县城购置两套颇为不错的商品房了。
爸爸是工厂里的老员工,一生辛勤质朴。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妈妈因急性肝炎离世,爸爸独自把我抚养长大。家中经济拮据,即便买一台“飞跃”牌缝纫机,都得让爸爸节衣缩食好几个月。
犹记某一年寒冬,我放学回到家中,瞧见父亲在院子里摩挲着冻得发紫的双手,他竟用废弃零件为我打造了一双铁皮滑冰鞋,这成了我童年最为宝贵的礼物。
“爸,咱家里条件又不好,为啥还要在这上面省钱呀?”我时常这般埋怨。父亲却总是微笑着回应:“再穷也不能让教育受委屈,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
在我十五岁时,父亲和他厂里的李秀芝结为了夫妻。李秀芝为人挺好,对我也颇为关照,然而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要喊她一声“妈”,总感觉是对亲生母亲的亏欠。每次她唤我吃饭,我仅仅回应一声“哎”,从不称呼她。
李秀芝也有她的个性,见我不把她当作后妈看待,便逐渐减少了言语交流。父亲在家时,我们还能佯装成和睦的一家人;父亲不在家,家里就变得冷冷清清,大家各自紧闭房门,宛如合租在一起的陌生人。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国有企业改革的浪潮在全国范围内汹涌而来。“下岗”一词宛如一场噩梦,笼罩着无数家庭。父亲从工厂买断工龄,获得了七千多元的补偿款,再加上李秀芝积攒的五千多元,他们在城市郊区开了一家小卖部。
彼时,我正在省会城市的大学读书。一年的学费有一千多元,再算上生活开销,每个月至少得一百五十元。父亲每个月都会按时给我汇款,在信封里会放上一张薄薄的汇款单,还会附上几句关切的话语,比如“天气转凉,记得添衣”“期末考加油”。
曾经有一回,我于学校食堂瞧见同学们在吃“杂酱面”,那味道香极了,我也心生品尝的念头。然而,一碗杂酱面售价两块五,是普通面条价格的两倍。我强忍着食欲,跟同学表示自己不饿,实际上肚子早已饿得“咕咕”作响。
返回宿舍之后,我给父亲写了封信,吐槽学校的饭菜质量不佳。未曾料到,下个月收到的汇款比往常多了五十块,父亲在信中这样写道:“用多出来的钱去买点可口的食物,读书是件辛苦事,可不能让自己饿着。”
我未曾料到,父亲于那般困苦的日子里,居然还能存下这笔款项。小卖部的营生能有多红火呢?每日披星戴月,顶风冒雨,一点一点地积攒,得历经多少个日日夜夜呀!
“这可是你父亲一生的心血啊。”王行长感慨地说道,“你父亲临终前专门嘱咐,这笔钱是留给你的,不过要等十年之后才告知你。他讲,人活一世,总得学会等待,有些事物,历经磨砺才显得珍贵。”
这番话语仿佛父亲说话的语气,心疼之中夹杂着倔强。我手握着银行卡,眼睛微微泛红。
从银行出来后,我漫步于熟悉的街道。过去十年,县城已改头换面,高楼林立,老房子日益稀少,就连父亲生前常光顾的“老马茶馆”,如今也摇身一变成了肯德基。唯有冬日的寒风一如既往,凛冽刺骨。
到家之后,我将银行卡搁在茶几之上,一次又一次摩挲着那小小的塑料卡片。妻子张丽察觉到我有心事,递过来一杯热茶,问道:“又想念你父亲了?”
我大学有个同学叫张丽,毕业后我俩一同回到县城工作。我父亲在世时特别欣赏她,老说她为人实在,和城里那些柔弱娇俏的女孩不一样。我父亲离世那年,我们的儿子才刚满一岁。
我跟妻子说了件事:“爸爸给我留下了一笔钱,有六十六万。”
张丽眼睛瞪得溜圆,说道:“这么多呀?伯父这些钱是从哪儿弄来的呢?”
“我也不太清楚。”我晃了晃脑袋,“也许是这些年小卖部攒下来的钱。”
“呃……秀芝阿姨是否知晓呢?”张丽谨慎地发问。
我陷入了沉默。没错,李秀芝是否知晓此事呢?这笔钱,她是否也有一份呢?按道理来讲,这属于父亲和她共有的财产。然而王行长表示,父亲特意嘱咐过,这笔钱是留给我的。
夜晚,我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父亲那弯着腰的背影在我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双手,既曾在机床前挥洒辛勤的汗水,也曾在小卖部里清点钞票、找给顾客零钱,更曾在我发烧的时候,不太熟练地贴到我额头上来试探温度。
我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离世前的模样,身形枯瘦如柴,连说话都微弱无力,却拼尽全力紧紧攥着我的手,说道:“孩子,爸没给你留下啥,你得好好生活……”
原来,这份厚重的礼物他早就为我备好了,却始终对我守口如瓶,连李秀芝也被他瞒在鼓里。
次日清晨,我作出了一个抉择。我拿出三十五万现款,放进一个旧公文包,然后前去寻找继母。
我们原先住的房子里住着李秀芝,那是父亲在世时的住所,是一栋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无电梯楼房。楼道里贴着的春联已经泛黄,一大块墙皮也脱落了。
我轻叩房门,等候许久,才听到屋内传来拖鞋摩擦地面的声响。房门开启,李秀芝现身门口,她的头发已然全白,身形较十年前更为瘦小,身着一件颜色褪去的灰色毛衣。
“国强?”她面露惊色,说道,“赶紧进来。”
刚踏入房门,便嗅到那令人熟悉的饭菜香气,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中药气味。屋内的陈设大体上和从前一样,墙上依旧挂着父亲的旧照,那是他四十岁时所拍,身着工厂发放的工作服,微微皱着眉头,仿佛正在思索着什么难题。
“吃早餐了没?我煮了小米粥。”李秀芝唤着,语调跟十年前并无二致,平平淡淡,却又藏着些许关怀。
“已经吃过啦。”我摆了摆头,将公文包搁在桌子上,“秀芝阿姨,有件事儿我打算跟您讲。”
“啥事这么一本正经呀?”李秀芝把手上的水擦干,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重重地吸了口气,向她讲起了银行卡的事儿。当说到父亲遗留了六十六万时,我目不转睛地留意她的神情,期望能捕捉到些许震惊或是贪婪的迹象,然而她只是心平气和地聆听着,目光毫无波澜。
“因此,这儿有三十五万,这是本就该属于您的那部分。”我把公文包打开,里面的现金摆放得十分整齐,“这些年来,您独自生活也挺艰难的。”
李秀芝呆住了,她望着那摞钱,好长时间都没吭声。我本以为她会感动得落泪,或者寒暄几句便收下,然而她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这钱我不能收。”
“怎么回事呢?”我略显惊讶,“这可是您跟我爸爸一起拥有的财物呀。”
“不,这是明德特意给你留存的。”李秀芝起身,朝着卧室走去,在床头柜中取出一个旧铁盒,盒子里有一封纸张泛着黄的信,“这是你父亲离世前写的,他当时说让我保管十年,如今刚好能交给你了。”
我伸手接过那封信,双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信纸上的字迹我再熟悉不过,那是父亲写下的,笔画略显歪扭,想来应该是他在病床上完成的书写。
"国强: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爸已经走了十年。这些年你操劳过度,这笔钱是爸妈一生的积蓄,都给你。秀芝有养老金,足够开销,你不用为她担忧。你别埋怨爸厚此薄彼,爸只是想弥补你早年丧母的痛苦。
你是否还记得小时候穿的那副铁皮制的滑冰鞋?那时,爸便立下誓言,定要让你日子过得舒心。只怪爸能力有限,既没送你去国外深造,也没给你购置宽敞的住房。这点钱财,就算是爸最后的一份心意了。
孩子,在人的一生中,亲情是最为宝贵的。秀芝虽说并非你的亲生母亲,可她对你很不错。等我离世之后,你要经常来探望她。
爱你的爸爸
一九九九年十一月
读完信件,泪水让我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原来,父亲早已知晓自己所剩时间不多,所有事情早就规划妥当。那一年,我参加工作没多长时间,儿子刚刚降生,经济状况并不乐观。父亲留下这笔钱,是想给我一个过渡阶段,让我能够安稳立足。
我擦了擦眼泪,问秀芝阿姨:“这十年您一直都晓得这笔钱的事儿吗?”
李秀芝轻轻点头,说道:“明德从一开始就跟我说过了。那笔钱是咱们经营小卖部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再加上把店铺转让所得的款项,还有一部分投资获取的收益。他表示要把这笔钱留给你,我也认可了。”
“那您这些年来……”我喉头一紧,一时语塞。
李秀芝笑着,眼角的皱纹都散开了,说道:“我有养老金,足够用啦。老姐妹们喊我去打麻将、跳广场舞,日子过得蛮充实呢。”
我注视着面前这位执拗的老者,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受。她已年逾花甲,可依旧如此刚强,既不接受我的钱财,也不愿服软。
“阿姨,我没那个意思……”我试图做出解释,却一时语塞,不知该从哪里开口。
“国强,我晓得你心里头有解不开的结。”李秀芝蓦地开了口,“我跟你爸成亲的时候,你才十五岁,刚好处于叛逆的阶段。我明白你心里头就只有你亲生母亲,我也不勉强你认我这个继母。但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得上是一家人,是不是?”
“一家人”,这简短的三个字,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我内心深处炸开。的确,不管我是否愿意承认,过去的十几年里,李秀芝一直和我父亲相互扶持、共同面对生活的风风雨雨,早已成为我们家庭不可或缺的一员。然而,我却始终没能从心底真正接纳她,一直与她保持着一种无形的距离。
“阿姨,实在不好意思。”我把头低了下去,“我本不该……”
“没啥可愧疚的。”李秀芝打断我,语气变得有些急切,好像不愿再聊这个话题,“这钱你带回去,好好生活,你爸在天上瞅着呢。”
话毕,她站起身来收拾桌面,背朝着我。我望着她纤瘦的背影,蓦地发觉,这十载岁月里,她始终孤身一人住在这座满是回忆的屋子里,和父亲的相片相伴。
“阿姨,要不您搬到我家去住,跟我们一块生活。”我小心翼翼地提议道,“我家房子宽敞,有您帮忙照料小强,我和丽丽也能安心些。”
李秀芝转过身去,脸上瞬间掠过一丝迟疑,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已经适应这里了。再说,你家有张丽的父母帮忙照应,也用不着我这个拖后腿的。”
我正欲开口,李秀芝已将公文包重新塞到我手上,近乎是在催我离开:“你赶紧回去吧,我和老姐妹约好了去公园呢。”
我手里攥着钱,在楼道中伫立,内心满是复杂滋味。我推开楼道的门,凛冽的寒风瞬间迎面扑来,我不禁把脖子一缩,这时猛然发觉公文包里还压着一张纸条。
国强,拿到钱后别随意挥霍,你爸挣钱十分不易。我打算搬到隔壁区居住,这房子就留给你们,等小强长大后可以住在这里。
一张纸条的反面标注了一处地址,该地址位于城东的一个老小区。
我的心情瞬间低落,赶忙跑回去敲门,然而无人回应。隔壁的大妈跟我说:“秀芝昨天就搬走了,说是去城东找老姐妹。”
她昨天就已经搬走了?难不成刚才她是专门回来等我的?我内心的愧疚感愈发强烈,便决定去寻找她。
城东那些老旧小区的破败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想,六层的楼房并未配备电梯,楼道里有半数的灯管都已损坏。我依据地址找到了李秀芝居住的地方,那是个面积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间,甚至没有独立卫生间。
门半开着,我推开门走进屋内,屋里的简陋程度让人动容:一张单人床摆在那里,旁边有个小饭桌和两把椅子,在墙角处放着一台老旧的“熊猫”牌电视机,正是我上大学时父亲购置的那一台。
李秀芝没在家。我在屋子里等了片刻,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打开门一瞧,正是李秀芝,手上提着两个塑料袋,看样子刚去买完菜回来。
“国强?”她满脸惊讶地在门口站定,“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阿姨,这儿是啥地方呀?”我望着布置简单的屋子,心里满是酸楚,“您咋住在这儿呢?”
李秀芝把塑料袋放下,微微一笑道:“这儿房租不贵,离菜市场又近,蛮不错的。”
“但您拥有我父亲遗留的房屋,为何要搬到这儿来呢?”我满脸疑惑地询问。
李秀芝坐下来开始择菜,说道:“那房子是你们家的,我住着心里不舒坦。而且,这儿离老姐妹们住得近,相互能有个帮衬。”
我望着她干瘦的手指娴熟地择着青菜,心头蓦地涌起一阵深切的愧疚之情。这些年来,我始终觉得是李秀芝夺走了我的父亲,霸占了我的家,却从未考虑过,她同样孤独,也渴望家的温馨。
“阿姨,是我不对。”我在她对面坐下,“您跟我回家里去,咱们一家人团聚。”
李秀芝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抬起头望向我,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不过转眼间便恢复了坚定,说道:“不用了,我在这儿住得挺适应的。”
“那您起码跟我说说,这十年您都在做什么?”我仍不甘心地询问,“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您平常都在忙些啥?”
李秀芝垂下脑袋,接着择起菜来,并未回应。恰在此时,外面响起一个孩童的声音:“奶奶,奶奶!”
我猛地一怔,回过头,瞧见门口站着个约莫十岁的男孩,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儿子周小强!
“小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满脸惊讶地发问。
“爸爸!”小强同样露出惊讶之色,随后笑着奔了过来,“我每个周六都会到奶奶家吃饭,今天老师提前下课,我就先过来了。”
“每周六?”我愈发疑惑,扭头看向李秀芝,“阿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秀芝轻轻叹了一口气,最终把手里的菜放了下来,说道:“这孩子周六要上奥数班,就在这附近。我每个星期都会去接他放学,给他做顿饭,辅导一下他的作业,到了晚上再送他回家。张丽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是你工作比较忙,她没跟你讲。”
小强亲昵地挽着李秀芝的手臂,开心地说道:“奶奶烧的红烧排骨味道棒极了,比学校食堂做的好吃太多啦!”
我满脸惊愕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内心被无尽的酸涩填满。原来,在过去的十年间,李秀芝始终在悄无声息地照料着我的儿子,却从未向我透露过此事。而我,竟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她早就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我声音哽咽着质问:“为何不告知我?”
“这是你爸临终前交代我的。”李秀芝语调轻柔地说道,“他跟我说,让我好好照料你和孩子,不过别去干扰你们的生活。他清楚你心里有道难以跨越的坎,就讲等你自己想通了,自个儿就会来找我。”
在这一瞬间,我好似瞧见了父亲的模样。他明白我的执拗,清楚我难以舍弃的尊严,于是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让李秀芝在暗地里照料我们,却不干涉我的生活。
原来,那六十六万并非仅仅是钱财,它代表着父亲的嘱托,也是他与李秀芝二人共同的心意。
“奶奶,我肚子咕咕叫啦。”小强紧紧拽着李秀芝的手,娇声说道,打破了原本的安静。
“行行行,奶奶这就去给你弄吃的。”李秀芝面带笑容站起身,“今儿个做你最馋的红烧排骨。”
望着李秀芝不停操劳的模样,我刹那间领会了父亲的一番苦心。他清楚金钱和房屋到最后都会失去价值,只有亲情才是永远的珍宝。他把这笔钱交到我手上,是希望我有一天能懂得这个道理。
大年初一,我把李秀芝接到家中,全家人聚在一块包饺子。用餐时,她谨小慎微地给我夹菜,宛如昔日父亲还在世时的模样。我望着她满是岁月痕迹的脸庞,忆起这十年来她孤身一人的坚守与等候,忆起父亲的叮嘱,忆起那六十六万背后的深刻含义。
我蓦地出声,嗓音略带颤抖,喊了句:“妈。”
李秀芝的手蓦地停住,抬起头望向我,眼眶中闪烁着泪光。
“您就留在家中住吧,别再回那间小房子啦。”我声音哽咽着说道,“父亲这么多年的一番心意,可不能付诸东流啊。”
这声“妈”,我足足等了三十年才喊出来。李秀芝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花,微笑着点头回应:“行,就依你。”
那晚,我进入了梦乡。梦里,父亲站在不远处,旁边是青春时期的李秀芝。他俩手牵着手,正对着我展露笑颜。我走上前去,跟父亲讲:“爸,我懂了。”父亲轻拍我的肩膀,眼里尽是欣慰。
从睡梦中醒来,窗外已然透出了微弱的晨光。我听到厨房里传来厨具相互碰撞的声响,原来是李秀芝正在准备早饭,小强在她身后紧紧跟着,兴高采烈、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学校里发生的事儿。
我伫立在门口,望着这温暖的场景,内心被感动填满。父亲给予我的,不单单是那六十六万,更有最为宝贵的亲情。这份暖意,会在我余下的人生中相伴,温暖我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