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子发现新四军秘密，新四军轻松地说：你报告日本人，会有好处

1944年春天，早晨还带着点湿气，新四军的姓刘的干部弄了三辆卡车，那是要装大件的。装货动静不小，名头是永大运输公司，押车的是个叫张某的，这人在当地说不上有什么名气，但消息灵通，嗅觉不差。刘燕如自己心里其实清楚，这事明着做，谁都知道不简单。

车到了日军海军的码头。巧得太过头，居然用的是日本船，还是老日掌舵。货刚装完船，刘燕如觉得事不对，他返回旅馆，没想到张某一路跟过来。刘燕如有点烦，问他干嘛。

张某一脸神秘，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来：“刘先生，你那批货，究竟是什么？”他强调朋友间心照不宣。刘燕如耐住性子，说你押车什么都瞧见了，还问。

张某不肯松口，继续笑着，“没日本宪兵司令部的证，这活你做不成”。刘燕如表面镇定，其实心里有数。他与这种江湖人精打交道不止一回，说白了，张某心里也怕，他要的是钱不是命。可他毕竟不是头一次被人怀疑了。

这事由头得追到四年前，鬼子占了上海，所有水陆交通都抓得死死的。想从上海往根据地弄点物资？难。这条地下运输路，藏着太多人的名字，也藏着哈气的煤雾，鲜见阳光。上海地下组织那年撑起一条脉络，把救命的东西送出去，不过谁都怕掉脑袋。老电影《51号兵站》拍过这些事，刘燕如的故事让人觉得更真。

刘燕如早在1940年就混进益友社旗下的永大运输公司，从小职员做起，他身子不高但办事麻利，每天和货站、黑帮、日伪巡查打交道。后来调到华中局城工部，负责从上海向淮南输送人和东西。铁路成了他踩烂的路。

别以为路上都风平浪静。每一趟，从上海装车到镇江卸货，刘燕如都得小心翼翼。有次他和边区的农民李必静摸牌结识，把镇江码头的“地头蛇”、沙漫洲的管理员一道拉下水。说白了，就是靠人脉、靠关系、靠胆子。

船靠码头那几分钟，才是最危险的时候。日伪的哨卡一天撤岗三次，空档里，镇江的班船船员才敢把货塞进船舵脚下。货偷着送走，下船点不是那么容易猜到。真出事了，倒霉的总是前面的人。怪就怪，日军检查也不是仔细到漏网无余。刘燕如就靠这一点，年复一年跑了几十次。奇怪，这么多人设卡，偏偏没人拦住他。

到了1943年，大任务来了。文件是万毅亲自写的，要他办大件。“钢管、柴油发电机、胶卷、印刷机、铸字炉，全要！”这话张口气冲。刘燕如一听，头皮有些麻。这不是两麻袋打字机的活计，东西太大藏不住也不怕你藏。他想了又想，自己扛下来了。

买东西是第二关。钢管这种日军明令禁运货，他还真的买到了，靠联盟的资本家帮衬。在上海，货一装完，连夜藏到亲戚家。搞其他零部件则分头行动。说一句，现在想来，这种胆量，只怕难再见。

运货的环节难度还要高。船老大们议论开了，“被逮住就是掉头，除非用日本掌舵的船。”想也知道，这法子赖得掉皮，但胜在安全。日军查自己人的船？这个可能性真不打，付的钱多点也值。方案敲定后，空船从南京装煤到上海，回程运的全是刘燕如的东西。这路线就像画蛇添足，没有多大花头，真要细究谁都说不圆，偏偏没人管。

装船那天有点小插曲。司机知道货不寻常，有人跑去给老板打电话要取消。原因是怕查，怕丢饭碗被拉进监牢。怎么办？搁下也死，硬上也死。刘燕如狠下心说，如果车被收了赔你原价，人被抓我出力保。写下书面保证，司机才同意。卡车总算开到码头了。

日军士兵绕着车转圈，摸了摸货袋。不知道是怕麻烦还是懒得查，也许就是看不懂，也许背后早和日本掌舵的船老大有约。刘燕如紧张得手心出汗，不过闹剧一般，兵们很快走了。日本兵也不是没疑心，只不过没证据就不搞事吧。

张某又跟过来了，开头那一段就是那个时间点。张某思量不准，还想摸清底细，想敲一笔辛苦钱。刘燕如其实不怕，说得很干脆：要举报快去，现在还来得及。双方打太极，最后三言两语谈了加钱就此罢休。江湖人办事，多的是顾忌，真要捅破窗户纸，等于互相送死。

船第二天准时起航，很快抵镇江。当夜二副觉得有问题，来敲门：“你那批货，日本船老大看出来是禁运货，非要让日军查。”这是敲竹杠还是吓唬？搞不懂。刘燕如不软下来，回敬一句：要查就查，反正你把新四军军火送出去也是死。咬了咬牙，又多加了酬劳，才平息争端。白旗为号，江边卸货，约定完好。

刘燕如提前安排，赶到农民李必静家，写封信给仪征那边的游击队，让他们组织抢运。百余人的运输队到了，游击队守住路口等着敌人，货一靠岸，白衬衣一挥，卸货行动正式开始。场景就像电影，半夜河滩上，一群民工连夜干活。

高潮到了敌人赶来的那一刻。仪征城耳目灵通，没多久就知道江边有大动作。追上来时，游击队顶着枪炮拖延，主力运输队抓紧甩开敌人。很狼狈，部分重型物资实在搬不动，最后藏在稻草底下，差一点就被搜到，还好没事。交锋持续到天亮，其它货物都安安全全进了根据地。

说起来，这批货最后能落到用处，不见得多光鲜，其实路上谁都险些丢命。不过刘燕如没多感慨，他心里明白，这事做成了不是本事，是命大。有些年头再说，还真有人会质疑，这事是不是编的？不过同期史料都对得上，实物也在后面淮南的战斗用过，有渠道可以查。

新四军的地下运输，不是神话，也不是偶然。靠胆识、关系、钱，也靠敌人的大意和自以为是。但真正起决定作用，还得看时局和运气。实在要说，这大抵就是那个年代的诡谲现实。

张某、船老大、刘燕如、李必静，每个人都不是故事的主角，却都离不开彼此。有的人表面胆大，心里还是会乱，有的人精明过头，关键时刻会慌。敌人不全是傻子，自己人有时也糊涂。可事往往就是这样，被看似杂乱无章的过程中磕出来。完美的计划？不存在，就差一个插曲，又全盘东倒西歪。

千头万绪，讲完这个过程，不觉得伟大，只觉得真实。没有人喜欢冒险，但现实不给你选择。生死一线，赌一次又一次。谁都想活着回家，谁也怕一出门就再见。那些名字也许小得微不足道，但当年就是靠这样的人，一车一船一场夜色，把希望送进了中原深处。

怎么说，命和运气本就是混着用的，办法总比问题多。这些人做了他们该做的，不过，有的人结局好，有的人后半生谁知道——这才是历史的滋味，一口咸一口辣，谁能吃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