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将她打发给穷酸书生”三日后,圣旨封段家女为太子妃,他懵了

发布时间:2025-06-23 19:37  浏览量:2

“日后将她打发给穷酸书生”三日后,圣旨封段家女为太子妃,他懵了,(完结)

我爹是镇守边疆的兵马大元帅,膝下只有我这么个宝贝闺女。他舍不得把我嫁进皇室受气,打小就从军营里挑了三个孤儿,当未来女婿苗子培养。

可这三个混账东西,一个赛一个地嫌弃我!

特别是那个陈铮,我掏心窝子喜欢他,他却连个笑脸都舍不得给。起先我还当他天生冰块脸,有大将气度。直到撞见他把我送的头盔扔给女奴萧玉儿垫脚——

"玉儿你放心,等我娶了那个蠢女人,拿到百万兵权和大元帅的位子,立马接你进门。"

"段如飞要是安分守己,我勉强让她和你平起平坐。"

"她要是敢找你麻烦……我就休了她!再备份厚嫁妆,把她塞给个穷酸书生打发掉,也算对得起段家养育之恩。"

"玉儿,我这辈子只要你当正房妻子。"

后来皇帝病重,爹爹身子骨也垮了,带着我们回京交兵权。他摸着我的头问:"飞儿,到底选哪个当夫君?"

看着那三人见到我就躲的怂样,我突然笑出声:"爹,咱们给皇家交了兵权,不得捞点硬货回来?"

"我要嫁太子!我要当皇后!"

爹爹皱眉:"可太子好像……对女人没兴趣,他更爱跟男人厮混……"

我扑哧笑出声:"我要他兴趣作甚?我要的是他屁股底下的龙椅,是金銮殿上的权势!这才是婚姻的硬通货,大补药!"

娘亲走得早,爹爹后院那些姨娘,们也没生养。族老们劝他过继儿子继承家业,爹爹为了我硬是扛住了——手握重兵的将军无子,才能让皇帝放心。

他精心挑选了三个烈士遗孤养在府里,就盼着能招个上门女婿护我周全。爹爹叹气:"宫门一入深似海,你真不考虑那三个小子?"

我攥紧爹爹的手:"嫁个普通人就一定顺心?再说太子再不近女色,也得跟我生嫡子!只要儿子在手,说不定我能从皇后熬成太后!这可比困在男人后院有意思多了!"

爹爹点点我额头:"你这倔脾气,倒是随了我!成,既然你看不上他们……赶明儿就给他们说亲,打发出去自立门户吧。"

要是以前,陈铮多看哪个姑娘一眼,我都得酸上三天。可如今听说他要娶亲,我心里竟泛不起半点涟漪,倒想起萧玉儿那副娇滴滴、泪汪汪的模样。

"军营里有个叫萧玉儿的邻国女奴,跟陈铮挺般配。"

"女奴?还是外邦人?"爹爹皱眉,"我本想给他们说副将家的闺女,将来就算退居二线,也能保住副将职位。要是娶了女奴,校尉的位子都悬!"

我摆摆手:"随他去吧。"

真不是要报复,是打心眼里感谢陈铮那番绝情话,让我彻底死了心。他若真爱萧玉儿爱到发疯,我乐得成全这对苦命鸳鸯!

从爹爹书房出来,我溜达到隔壁的书洞小院。小时候娘亲走得早,爹爹怕我孤单,总让我住在他书房隔壁。如今我早搬到后院,但今儿既出来了,便想旧地重游。

刚到院门口,就撞见陈铮三人杵在那儿。八成是来找爹爹议事的,我懒得搭理,转身要走,却被陈铮拽住胳膊。

"段如飞!这儿是京城,不是天高皇帝远的边关!你一个姑娘家,别整天往男人堆里扎!"他眉头紧锁,满脸不耐烦。

徐宁知从旁嗤笑:"别装了,你不就仗着在后院绣花无聊,跑这儿堵我们哥仨来了?"

宋然更是哭丧着脸:"早说京城规矩多,没想到还是躲不开这牛皮糖!不咬人膈应人!"

以前被爱情蒙了眼,竟没看出这仨货如此不堪——偏执、眼瞎、没教养,还蠢得冒泡!就这德行,当个传令兵都够呛,还想当将军?

看着他们嫌恶的表情,我冷笑:"这么嫌我,干嘛跟着回京?继续守边关吃沙子去啊!"

我爹最是公私分明,他们若说想留在边关吃苦,爹爹绝对举双手赞成,说不定还拨亲兵给他们。说到底,还不是想攀着段家这棵大树升官发财?

宋然翻着白眼:"我们不回来,你能放过我们?"

徐宁知推他一把:"去去去,你媳妇儿找你呢!"

宋然跳脚:"放你娘的屁!你媳妇儿!"

"你媳妇儿!"

"你媳妇儿!"

两人像推皮球似的把我推来推去,我火气噌地上涌,刚要开骂,陈铮突然站出来打圆场。

"段如飞,我早说过愿意娶你。这不是气话,是认真的!你就别折腾他俩了成吗?"

另外两人惊得眼珠子快掉出来:"你来真的?"

"你疯了吧?要把一辈子搭进去?"

陈铮垂下眼帘,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铜锣:"老元帅对我有养育之恩,他老了……我总得替他护着闺女。既然回了京,这亲事早晚得定。"

这事儿真是越想越离谱。

收起那点子情愫后再看他们仨,活像地里刨食的老农争论皇帝老儿是不是扛着金锄头下地——荒诞得让人发笑。

我懒得再掺和这出烂戏,转身刚要溜,冷不丁撞上个人。

"哗啦"一声,对方端着的参鸡汤全泼在我身上,烫得我直抽气。可还没等我开口,对面先娇滴滴地尖叫起来,抬头一看——好家伙,是萧玉儿那朵白莲花。

陈铮跟装了弹簧似的蹦起来,一把将我搡倒在地。

"玉儿,你伤着没?"他急得嗓门都劈了。

徐宁知和宋然也跟闻着腥味的猫似的围过去。这会儿他们才注意到,萧玉儿小拇指尖上那点子红痕,顿时怒目圆睁瞪向我。

陈铮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段如飞!我说过要娶你的!你怎么就改不了这副毒蝎心肠?当着我面都敢欺负玉儿?"

我看着萧玉儿抽抽噎噎往陈铮怀里钻,再瞅瞅自己满身油汤,突然想起些旧事。

萧玉儿是邻国逃难过来的,按规矩本该被遣返。偏生那天我和陈铮巡营撞见她,我按律要撵人,陈铮却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炸毛。

"段如飞!你爹是元帅就了不起?非要逼死这姑娘才甘心?"他头回为了个外人跟我红脸,硬是把萧玉儿塞进军营。

我当他是菩萨心肠,还琢磨着过阵子风头过了再送她去隔壁村安顿。哪成想转头就听爹念叨要全营大排查,这种黑户被抓到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好心去劝萧玉儿离开,她抹着眼泪应得痛快。可等我回营帐收拾细软时,陈铮突然踹门而入。

"段如飞!你还要逼死多少人?"他掀翻桌子,指着门口的萧玉儿破口大骂,"人家姑娘招你惹你了?非要把人赶到山沟里等死?"

萧玉儿"噗通"跪下,边抽自己耳光边哭诉:"校尉大人别为了我跟大小姐置气,是我命贱不配留在军营……"

那一刻我算看明白了,这哪儿是小白兔,分明是条吐信子的蛇!

陈铮手忙脚乱翻出沓文书:"给她落个军奴籍不就得了?"他扯着萧玉儿要走,我盯着那叠教坊司的官妓契纸,到底没吭声。边疆糙汉子哪儿懂京城门道,这种契纸一入教坊司,可是要当一辈子伎子的!

这事儿我憋着没说,可萧玉儿倒像有了免死金牌。她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把陈铮、徐宁知、宋然三个迷得神魂颠倒,成天像苍蝇似的围着她转。

就像现在,我抹了把被瓷片划破的手掌,盯着从书洞小院溜出来的萧玉儿:"谁准你住这儿的?"

宋然冷笑:"人家玉儿住前院碍着你了?后院金贵,你当谁都配住?"

书洞小院!我猛地推开虚掩的院门,里头摆着些个不三不四的物件,分明是萧玉儿已经鸠占鹊巢!

"这是外书房!"我气得浑身发抖,"我娘亲手盖的院子,你们也敢让她住?"

徐宁知梗着脖子嚷嚷:"你住后院享福,前院空着也是空着!"

我死死盯着陈铮,这事儿我只告诉过他一人。当年我娘随军出征,就在这院子里运筹帷幄,爹珍视得跟眼珠子似的。

陈铮却别开眼:"飞儿,反正咱们要成亲了,这院子……"

"所以你就让她住我娘的院子?"我气极反笑,抬脚踩碎个瓷碗。这花纹我认得,是爹小厨房里娘亲手烧的碗盏,平日碰都不让我碰。

"萧玉儿!"我盯着她怀里捂着的食盒,"这鸡汤……你是要送去我爹那儿?"

萧玉儿脸色煞白,陈铮却突然掐住我脖子:"段如飞!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陈铮太阳穴突突直跳,火冒三丈地吼道:"段如飞!你发什么疯?竟敢往玉儿身上泼脏水?"

徐宁知和宋然像被雷劈了似的僵在原地。平日里打趣归打趣,嫌弃归嫌弃,可谁料想今日真碰了硬茬——再怎么说段如飞也是元帅府的千金,头回有人敢对她动手!

我喉头泛着腥甜,眼前阵阵发黑。

萧玉儿却偏要在这节骨眼上添乱,噗通跪在青石板上,哭得梨花带雨:"大小姐!我给您磕头了!您是金枝玉叶,我不过是个烧火丫头,可我也是爹生娘养的活人啊!"

"我不过是念着元帅大人的恩情,厨房刘嬷嬷让我搭把手,我才熬了鸡汤送去营帐。"

"求您高抬贵手,别糟践我的清白,别冤枉我勾引元帅……我这就把脸划花!"

她颤抖着拔下发簪,尖头对准脸颊就要刺下去。

陈铮这才松开卡着我脖子的手,反手攥住萧玉儿的手腕,冲我怒目而视:"段如飞!给玉儿赔罪!"

……

我扶着廊柱咳得撕心裂肺,胸腔里像烧着团火。他还真把段家当成自己地盘了?

"赔你娘的罪!"我暴喝一声,"暗卫何在!"

檐角阴影里嗖嗖窜出十几个黑衣人,眨眼间将对面四人围得水泄不通。

萧玉儿吓得瘫软在地,徐宁知和宋然也白了脸——他们头回见着我身边这阵仗。

也是我自作自受,早年间为讨好这三个混账,特意交代过暗卫:只要不伤及性命,由着我们怎么闹都别插手。

方才陈铮掐我脖子时,这些影子似的护卫竟真纹丝不动。

我抹了把咳出来的泪花,目光扫过三人,最终钉在萧玉儿这个祸头子身上。她勾搭男人也就罢了,竟敢把算盘打到我爹头上!

陈铮像老母鸡护崽似的张开双臂:"段如风!你若敢动玉儿一根汗毛,这婚约就此作罢!"

我嗤笑着逼近三人,目光在他们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陈铮身上:"巧了,我正想退婚!"

"给我挑了她的脚筋。"我抬手一指,暗卫们立刻逼近萧玉儿。

不是爱跪吗?

我让你膝盖骨碎成渣,这辈子都别想站起来!

萧玉儿这回真吓破胆了,抖如筛糠:"大小姐开恩啊!我再不敢了!陈公子,徐公子,宋公子,救我!"

三个男人和暗卫撕扯成一团,眼看就要把萧玉儿从包围圈里拽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父亲亲兵破开人群:"都住手!圣旨到了,速去前厅接旨!"

黄澄澄的圣旨虽短,后头跟着的礼单却长得能绕院子三圈。

大半是赏给父亲的,小半给了陈铮三人,校尉官职直接蹦到副将。

他们跟在父亲鞍前马后这些年,说没半点军功是假话,加之父亲总在御前夸赞,皇帝老儿自然记得这仨名字。

更绝的是第二道旨意——

三日后皇家园林设宴,点名要我带着陈铮三人赴宴。

传旨太监还挤眉弄眼地暗示,这趟游园会是要给我定亲事的。

父亲跟着宫里人进宫谢恩去了,元帅府瞬间炸了锅。

下人们看陈铮三人的眼神,比看我还热切。谁不知道他们得了陛下青眼,将来娶了我这个元帅独女,百万兵权还不是手到擒来?

方才还怕暗卫怕得要死的三人,这会儿又支棱起来了,看向我的眼神重新爬满厌恶。

陈铮伸手要摸我脖子,我偏头躲开。

他强压着火气:"飞儿,方才是我鲁莽了。可你实在过分,怎能随便毁人清白?三日后圣上赐婚,咱们是要共度余生的。玉儿……她孤苦无依,你容她一席之地又如何?"

我冷笑着打断:"陛下只说三日后赐婚,你怎知新郎是你?"

陈铮还没开口,徐宁知和宋然先笑出了声:"陈铮你不要,莫不是看上我们哥俩了?"

两人你推我搡,笑得前仰后合。

徐宁知撞了下宋然肩膀:"叫嫂子!"

宋然反手推他一把:"该你叫!"

"你叫!"

"你叫!"

俩活宝又玩起老把戏,连萧玉儿都跟着凑热闹:"大小姐金枝玉叶,你们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陈铮更过分,直接拽住我手腕:"玉儿没进过皇家园林,你把帖子让给她。反正赐婚时我在场就行,你爱去不去。"

我气得浑身发抖:"我谁都不嫁!"

身后传来他们放肆的议论声。

"不嫁我们,她还想嫁谁?军营里混大的母老虎,名声早臭大街了。"

"我看她就是嫉妒玉儿,才想毁人清白。陈铮,以后你把玉儿看紧了!"

"老元帅年事已高,这才急着把闺女托付给我们。段如飞,我娶定她了!三日后,我定用军功再求个平妻之位给玉儿。"

"够兄弟!"

"够意思!"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暗卫悄无声息跟上来:"查清了。萧玉儿在军营接触不到老元帅,但回京半月,她一直住在书洞小院,给老元帅送过三回点心,四趟茶,五次鸡汤。其中有三次,老元帅恰好在营帐。"

"我爹对她……"

"老元帅连个眼神都没给过。"

我捏着萧玉儿的奴籍契书,陈铮这蠢货想留萧玉儿在府里,回京半月都没销她的奴籍。

"送去教坊司,三日后让他们到园林门口拿人。"

暗卫领命而去。

陈铮,我倒要看看你能为这贱,人疯到什么地步!

三日后,皇家园林外车水马龙。

我刚踩着脚凳下车,就见朱红大门前人头攒动,京城但凡叫得上名号的世家子弟都在此处排队登记。

这场面与其说是游园雅集,倒不如说是公开招亲大会。

年年都办这档子事,若是有功臣家的子嗣,还能得皇帝亲自指婚。今年这等好事八成落我家头上,满园宾客心里跟明镜似的,交头接耳议论个不停。

"这三个年轻副将真真是一表人才,听说在边关屡建奇功。"

"段老元帅年纪大了,膝下又没儿子,幸亏给闺女挑了三个好苗子,段家军总算后继有人。"

"特别是那个陈铮,听说段家小姐最中意他,老元帅也点头应允了。"

四下里嗡嗡声不断,都说段家军权要易主,这三个准姑爷才是朝廷新贵。我斜眼瞅着那三位"新贵"从后头马车下来,一个当人肉脚凳,一个搀胳膊,另一个托着后腰,把盛装打扮得比公主还华贵的萧玉儿迎下车。

看来没我的帖子,他们照样把萧玉儿弄进来了。

"这位……是段家小姐?看着不像武将家的姑娘,娇滴滴的漂亮。跟那三位关系挺亲密啊!"

"大白天的一女三男同乘一辆马车……这作风是不是太放浪了?"

"闭嘴吧你!人家郎才女貌的,将来手握重兵,皇帝老儿都得让三分,轮得到你这种平头百姓说三道四?"

这些人没几个见过我真容,错把萧玉儿当正主。那三个倒好,既不澄清也不解释,堂而皇之带着人往园子里闯。我见时机成熟,朝暗处使个眼色,几个官员立马整了整官服,揣着户籍文书朝萧玉儿围过去。

"萧玉儿,夏国天玉三年生人,番邦籍贯,在教坊司当差十年,如今进京该登记入册了吧?"

满园子瞬间炸开了锅。

"段家姑爷怎么跟教坊司的婊,子混一块?"

"不是卖身的妓,女,是乐伎……不过也差不多,教坊司的歌姬,老子可没少……"

"难怪四人同车,刚才在马车里没少折腾吧?"

流言蜚语像瘟疫般蔓延,那三人急得跳脚。徐宁知揪着官员衣领怒吼:"哪来的冒牌货,敢污蔑玉儿清白?"

宋然直接发疯:"老子宰了你这信口雌黄的狗东西!"

还是陈铮沉得住气,拦住同伴周旋:"玉儿就算入了奴籍,也是我段家军的私产,我们自会赎身……"

话音未落,人群里爆发出哄笑:"原来是混在军营的军妓啊,那可真是千人枕万人骑喽~"

萧玉儿彻底崩溃,突然朝我扑来,咚地跪在地上:"段大小姐!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不能因为自己才是那个常年混迹军营、跟大头兵们鬼混的破,鞋,就雇人来抓我,想毁我清白啊!"

"阿铮已经答应娶你了,你永远是正房太太。"

"我就是根无依无靠的野草,求你发发慈悲,别因为阿铮他们可怜我,就活活逼死我啊!"

说完这番话,她额头往地上撞得咣咣响。众人目光瞬间变得意味深长:"段大小姐常驻军营,失了清白?"

我冷笑盯着她:"少在这耍赖!真假一查户籍便知!"

陈铮终于撕破脸,挡在萧玉儿身前:"段如飞!你以为仗着老元帅的养育之恩,逼我娶你,就能为所欲为了?我这就用军功给玉儿讨个平妻名分!"

徐宁知紧跟其后:"那我用军功认玉儿当义妹!"

宋然也嚷嚷:"我给义妹求个诰命夫人!"

陈铮上上下下打量我,满脸鄙夷:"段如飞,你若还想婚后我对你好,对老元帅和段家军客气,就立刻跪下认错!说玉儿不是官妓,一切都是你嫉妒成性,蓄意诬陷!"

我扫过眼前四人,突然笑出声:"教坊司规矩,每月初一十五才准回家。"

"以后这两天归你陈铮,其余日子……"我故意拖长音调,"我就天天去教坊司,点你媳妇出来接客!"

陈铮怒目圆睁,扬手就要扇我耳光。斜刺里突然伸出只手,死死攥住他手腕,另一只胳膊将我揽进怀里:"好大的狗胆!当着本宫的面也敢行凶?"

我猛地回头,撞见张俊美无双的脸——竟是传闻中不近女色、专宠男宠的太子殿下!

"段小姐没事吧!"这少年太子耳尖通红,连看都不敢正眼瞧我。

满园宾客吓得齐刷刷跪倒,太子环视四周:"方才听说有教坊司的妓子?"

他脸色骤变:"陈铮!你好大的胆子!父皇特赐的游园会,你竟敢带伎女入场,这是藐视皇恩!"

萧玉儿面如死灰,陈铮急得直辩解:"殿下明察!这……这是段元帅之女段如飞,因吃醋构陷……"

他偷瞄我一眼:"她与我有婚约,见我对侍女萧玉儿亲近,便买通教坊司官员作伪证!"

徐宁知帮腔:"正是!玉儿是我等义妹,绝非歌伎!"

宋然附和:"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教坊司官员吓得直磕头:"殿下明鉴!这是萧玉儿的户籍黄册,绝无虚言!臣等绝未受贿!"

太子接过黄册,却看都不看我一眼,只盯着萧玉儿。那女子眼波流转,咬着朱唇楚楚可怜:"太子殿下~"

太子突然笑了:"果然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难怪陈副将英雄难过美人关,真乃性情中人!"

“那孤就做这个大媒,将萧玉儿正式赐婚给你为正妻!”

陈铮懵了看了一眼我:“可是,臣与段大小姐......”

太子摆手:“无妨,大丈夫三妻四妾,就算肩挑两房的也有!”

陈铮大喜,重重磕头:“臣谢过殿下!”

太子:“若应了,可不能再悔,辜负美人心意。”

陈铮:“臣真爱玉儿,绝无悔意!”

简直愚蠢。

我捏着手帕掩住半张脸,从鼻孔里哼出冷笑。

游园会散场时,我跟着人流往园子外挪步,冷不防被太子拽住小臂:"如飞,这结果……你可还顺心?"

我斜眼瞅着陈铮那三个蠢货正众星捧月似的围着萧玉儿打转,脚尖一转也要跟进园子,却被守门侍卫横刀拦住。

"这是几个意思?"陈铮瞪着铜铃眼。

侍卫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冷笑:"今儿是给未婚男女相看的游园会,陈副将家里都摆着正房太太了,还往里凑什么热闹?至于陆副将、萧副将,你们俩当众认个乐坊女子当妹子,自己身上也沾了贱籍,更没资格进去。"

陈铮愣怔片刻,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炸毛:"放你娘的狗屁!方才太子亲口把玉儿许给我当正妻!"

萧玉儿突然扯着嗓子干嚎:"大小姐!您要怨就怨太子赐婚,犯不着拿我撒气……"话音戛然而止,她像被掐住脖子的母鸡,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陈铮三人也顺着她的目光僵在原地。

太子正腆着脸凑在我耳边说小话,那副谄媚样儿,活像宫里太监讨好主子!

"陈副将倒是心宽,肯娶个活契都赎不了、这辈子都得陪酒卖笑的女伎当正房。"侍卫甲嗤笑着,拿眼角夹萧玉儿,"模样倒还周正,明儿晚上我就点陈副将的娘子来府上,弹琴助兴!"

萧玉儿"哇"地哭出声,陈铮三个像被激怒的野狗,抡着拳头就往侍卫身上招呼。

太子待我确实没得说,先是把那几个混账收拾得服服帖帖。整场游园会都规规矩矩,连我片衣角都不敢碰。

果然是个对女人没兴趣的!

不过我才不稀罕他的情啊爱的,我要的是他嫡出的儿子,是将来母仪天下的凤座,是太皇太后的尊荣!

游园会刚散,太子就攥着我的手保证:"我这就进宫请父皇下旨赐婚……段小姐,我再最后问你句。"他眼睛亮得吓人,"你当真愿意嫁我?"

我垂下眼帘,郑重点头。

这傻子顿时涨红着脸傻笑,亲自扶我上了马车,愣是站在路边目送车驾拐过街角才挪步。

算他识相!

我揣着满肚子得意回府,刚到门口就瞧见一锅粥似的乱象。教坊司的官差正拖拽着萧玉儿往外扯,她披头散发地嚎:"阿铮!宁知!阿然!救我!"

"谁敢动我媳妇!"陈铮挥着刀剑,带着段家军把教坊司的人围成铁桶。

教坊司的官差都快哭了:"陈副将,小的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太祖皇帝亲定的律令,教坊司的乐伎,尤其是外邦人,至死不得赎身。每月初一十五倒能回家陪您……"

我噗嗤笑出声,掀开车帘踱步下马:"段家军退下!让教坊司把人带走!"

陈铮像头被激怒的公牛冲过来,铁爪似的攥住我手腕:"段如风!你够狠!"

他喘着粗气:"我现在就休了她,只留你当正房,快让这些狗官放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甩开他的手,"先帝当年宠幸个乐坊女子,想纳为妃嫔都因祖宗家法作罢。你当自己比先帝还金贵?"

萧玉儿趁机扑过来,砰砰磕头:"大小姐!您既早知道这些,为何要给我那空白奴籍?您早存了害我的心思!"

陈铮如梦初醒:"对!你既知晓利害,为何不早提醒?"

我叉着腰笑出眼泪:"怨我?当时你们可曾给过我开口的机会?我欠你们的不成,还得上赶着解释?"

转头盯着萧玉儿:"你是天生犯贱,还是跟谁学的勾心斗角?当年我好心给你寻了富户当养女,你倒好,一见陈铮就哭诉我要卖你进山沟。这些年你装可怜还装上瘾了?"

"如今都死到临头了,还想挑拨离间?"我弯腰逼近她耳语,"要不你再哭哭啼啼,求他们用军功给你换自由身?"

萧玉儿眼珠一转,突然扯着嗓子嚎:"大小姐好算计!原来是要夺他们军权,把将军们变成你榻上玩物!"她突然夺过陈铮佩剑,在脖颈间虚虚一抹。

"玉儿!"三个男人肝胆俱裂地扑上去。

陈铮红着眼冲我咆哮:"段如飞!你真要把我们逼上绝路?等段帅百年之后,我看你……"

"到时候我就去教坊司求你媳妇,"我笑得花枝乱颤,"让她接客时给我挑几个身强力壮的,好继承段家军!"

陈铮愣怔刹那,突然暴起:"我杀了你!"

"啪!"

清脆的耳光声惊飞满树麻雀。

"小畜,生!"父亲裹着铠甲策马而来,马鞭如毒蛇吐信,抽得陈铮满地打滚,"老夫的闺女也是你能动的?"

第十一章

爹爹虽已年迈,但久经沙场的煞气仍震得众人噤若寒蝉。陈铮三人像鹌鹑似的跪成一片,连萧玉儿都忘了装晕。

"教坊司的官爷,把人带走。"爹爹一挥手,家仆立刻抬来几箱金银,"这是段家赔罪的薄礼。"

官差们如蒙大赦,捂住萧玉儿的嘴就往车上拖。陈铮还想挣扎,被爹爹的马鞭抽得满地翻滚。

"你们干的好事!"爹爹将三份户籍甩在三人脸上,陈铮被抽得皮开肉绽,徐宁知宋然吓得直磕头。

太子这手笔也太利索了!陈铮和萧玉儿的婚契才盖完官印,徐宁知、宋然那两个蠢货就跟着改姓了萧,连带着跌进奴籍的烂泥潭。我爹看着眼前这三张婚书,气得直笑:"老子辛辛苦苦把你们当亲儿子养,结果一个非要娶窑姐儿,两个上赶着给异族当狗!行啊,我成全你们这出大戏!什么副将校尉的差事,都给我卷铺盖滚蛋!"

"来人!把这三个白眼狼的破烂全扔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去!"父亲一甩袖子,拽着我就往府里走。

段府朱漆大门"砰"地合上,陈铮在外头拍得震天响:"元帅!我们可是您亲手带大的养子啊!百万段家军交到外人手里,您放心吗?这世上还有谁比我们更知根知底?还有谁……"他突然卡了壳,我撩开盖头冷笑道:"善待?你说的善待,就是用我送的玄铁盔给萧玉儿当脚垫?口口声声说心里只有她,要把我随便塞给个穷酸书生?"

陈铮脸色煞白,他做梦都想不到,那夜他与萧玉儿在槐树下的密谋,全被我听了个真切。这会儿还梗着脖子狡辩:"飞儿,你从小就黏我,除了我还能嫁谁?哪个正经人家……"

"圣旨驾到——"

远处太监的唱喏声打断这场闹剧。宣旨队伍刚露面,父亲已拽着我跪在青石板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段氏嫡女如飞,温良恭俭,德才兼备,着封为太子妃,择吉日行册封礼。另,段天元听旨——"

我跪在地上,听着父亲卸下百万兵权,听着他加封镇国公的恩典,直到那抹明黄圣旨递到眼前,陈铮三人才如梦初醒。

"不可能!飞儿怎么配得上太子?"陈铮踉跄着扑过来,被段管家一鞭子抽在脸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们这种寄人篱下的野种,也配知晓军机大事?"

段府大门彻底闭合的瞬间,我听见陈铮嘶吼:"太子绝不会要你这种……"后面的话被朱门吞没,只剩他们三个被家仆的包袱砸得满头包。

婚期定在来年正月。这半年我足不出户备嫁,倒是下人们总把外头的荒唐事当笑话讲。

父亲到底没赶尽杀绝,让他们带走了半生积蓄。可萧玉儿那贱,人见陈铮失势,立马变脸比翻书还快,转头就扒上了教坊司里好渔色的王大人。那老东西故意在陈铮院墙外赁了宅子,日日点萧玉儿唱曲陪酒,夜夜留宿。

陈铮开始还当她是被逼的,三番五次翻墙救人,次次被打得鼻青脸肿。有回撞见萧玉儿衣衫不整地被老东西搂着,嘴里还娇滴滴喊着"大人轻些",他当场呕出血来。

徐宁知和宋然更惨,顶着萧姓贱籍的招牌,连码头苦力都不肯收。最后竟沦落到暗巷接客,一个被五十岁的富婆包了,另一个……总之是男女通吃。这俩货恨毒了陈铮,三天两头打得头破血流。

直到那日,陈铮又去捉奸,撞见徐宁知正和萧玉儿在老东西床上厮混。他这才醒悟,这贱,人早成了人尽可夫的娼妇,那些哭喊求饶都是演给他看的戏!更诛心的是,萧玉儿肚里还揣着个野种,连爹是谁都说不清。

陈铮彻底疯了,日日跪在段府门前求见。有时被父亲的人打跑,有时被太子暗卫踹飞,像条野狗似的在泥地里打滚。

这半年太子虽在边疆交接兵权,却天天差人送礼。从西域的葡萄干到东海的夜明珠,连我养的那只八哥都学会了喊"太子妃万福"。我捧着他从边关捎来的风干梅子,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父亲从死人堆里扒出个金尊玉贵的小少爷,让我照料半月。

那孩子总做噩梦,我便整夜抱着他哄,把最爱的果脯都塞给他。临别时他攥着我的衣角哭:"飞儿姐姐,等我来娶你!"

原来当年那个奶娃娃,竟是当朝太子!

大婚这日,我攥着苹果坐进花轿。路过醉仙楼时,忽听得三声惨叫。扒着轿帘一瞧,陈铮三人正被侍卫按在地上摩擦,活像三条丧家犬。

"飞儿,我错了!"徐宁知抱着侍卫大腿哭嚎,"我给您当牛做马!"

"我当狗!汪汪汪!"宋然真学起狗叫。

陈铮最是癫狂,披头散发地追着轿子跑:"你说过要嫁我的!你怎么能嫁别人!"

太子亲卫的鞭子抽得他们皮开肉绽,血珠溅在喜服下摆,倒像是添了朵朵红梅。我放下轿帘轻笑,这出戏,可比教坊司的折子戏精彩多了。

洞房花烛夜,盖头被玉如意挑起的刹那,我仰头问那九五之尊:"殿下当真……心悦于我?"

太子执起我的手按在心口,龙涎香扑面而来:"何止心悦,这里,早刻着飞儿的名字了。"

我脸上微红:“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好男风......”

太子一愣:“这种胡说八道的流言,你也信。我谁都不碰,那不是为了等你吗?”

说罢,他脸上慢慢露出侵略的意味:“不信?我这就让你知道,我到底好什么风?”

太子将我一把扑倒,烛火闪了又闪,而后彻底熄灭。

属于我的全新生活,将从今夜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