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半年前妻跪求复合,我掏出新婚请柬甩她脸上

发布时间:2025-06-24 15:52  浏览量:3

六月的日头像团烧红的炭,烤得民政局门口的台阶发烫。我蹲在台阶边,烟蒂在脚边堆成小塔,最后半支烟快烧到手指时,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

是货站发来的消息:"武汉急单,三点发车,运费五百接吗?"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拇指在"接单"键上磨了又磨——这单跑下来,够交爸下个月的药费了。可最终,我还是把手机按进裤兜。

"陈默。"

身后传来那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我转身时,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只看见周小芸的蓝布裙被风掀起一角——是去年跑苏州时给她带的,当时她嫌蓝底白花老气,说像她奶奶的旧衣服。现在那裙子洗得泛白,裙角还沾着点没洗净的油渍。

她手里攥着两本红本本,封皮边角磨得发毛,像是被反复摩挲过。我伸手接的时候,碰到她指尖,凉得像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

"手续办好了。"她声音发颤,眼尾红得透亮,像被揉碎的晚霞。

岳母王桂芳从大厅追出来,手里攥着个花布包,布包边角绣着并蒂莲,是她压箱底的手艺。"小默,这是我攒的两万块......"她往我手里塞,抬头时眼眶泛着泪,"小芸要是撞了南墙......"

"妈!"周小芸突然拔高声音,眼泪啪嗒砸在花布包上,"说这些干什么!"

我没接布包。上个月的场景突然涌上来——小芸蹲在厨房小板凳上剥毛豆,绿莹莹的豆粒滚了一地。她剥着剥着突然说:"赵远没了。"

赵远是她高中同桌,是她藏在日记本里的名字。我们相亲时,她喝了半杯酸梅汤才说:"以前谈过一个,后来他去北京读书,就散了。"

"他上个月出车祸,当场没了。"小芸的指甲掐进毛豆壳里,绿汁染在指腹上,"留下个八岁的儿子,跟着奶奶过。老太太前两天摔了腿,打电话说......说孩子没人管。"

我蹲下去捡毛豆,指甲缝里还沾着货车方向盘上的机油。"那咱接过来?我跑夜车时你上班,晚上我带......"

"不是接过来。"她突然哭出声,毛豆撒了满地,"老太太说,赵远走前跟她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她让我......让我给孩子当妈,给赵家留个后。"

那晚我蜷在货车里睡,后车窗没关严,蚊子嗡在耳边。仪表盘的蓝光里,我盯着时间跳到凌晨三点——小芸没说出口的话,我懂了。她想给那孩子一个家,可这个家需要"爸爸",而我,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后来她拉着我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我掌心:"我知道委屈你,可那孩子见了我就喊妈,老太太攥着我手腕不松......陈默,我对不住你。"

岳母来劝我那天,拎着半只酱鸭。鸭腿油亮亮的,她夹到我碗里:"小默,你实心眼,可小芸软心肠。赵远妈当年给她织过红毛衣,冬天煮酒酿圆子,比亲妈还亲。现在人家落难,她哪能不管?"

"那我算什么?"我捏着筷子,指节发白,"五年夫妻,抵不过初恋一句话?"

岳母叹口气:"你们结婚这些年,没红过脸没拌过嘴,可小芸总说......日子像杯凉白开。赵远是她青春里的甜,现在甜没了,剩个苦果子,她总得咽下去。"

离婚后,我把两室一厅的出租屋换成了单间。床头还留着小芸贴的樱花贴纸,粉粉的花瓣翘着边,我没撕——想着等发工资买新墙纸,把这面墙整个换掉。

货站老张拍我后背:"兄弟,女人嘛,总有犯糊涂的时候。"

可我没想到,这糊涂来得这么快。

离婚三个月,货站老板娘把手机戳到我面前:"你前妻发的朋友圈,看看。"

照片里的小芸蹲在地上,面前是摔碎的青花瓷碗,褐色汤汁溅在她裙子上——那是我去年生日送的,她嫌贵,标签都没拆。配文写着:"明明都努力了,为什么还是做不好?"

评论区第一条是"赵奶奶":"连饭都做不好?我孙子昨天喊饿,你聋了?"

又过半个月,我在超市买泡面,听见两个促销员唠嗑。"周姐今天没来?"一个说,"听说她继子在学校跟人打架,骂他妈是骗子,说亲妈死了才找个便宜妈。"

"可不嘛,昨天还见她在停车场哭,说赵远他妹骂她图遗产,老太太又闹着要去养老院......"

那晚跑夜车,经过小芸以前上班的超市。路灯下有个影子晃了晃,我踩急刹时轮胎擦出尖响——是小芸蹲在台阶上,头发乱得像团草,手里攥着半块凉透的煎饼果子。

那是她最爱的,以前总坐副驾驶啃,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我总笑她:"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陈默?"她抬头,眼泪在脸上冲出两道印子,"能......能坐你车吗?"

我没说话,开了副驾驶的门。她坐进来,身上带着消毒水味:"老太太摔了,送医院。医生说要手术,得三万块。赵远他妹说没钱,让我想办法......"

"你不是有工作吗?"我盯着前路,喉咙发紧。

"超市把我辞了。"她绞着衣角,"孩子总生病,我总请假。赵远的存款早被他妹转走了,就剩套老房子,还在老太太名下......"

车停在医院门口,她解安全带时,我瞥见她手腕上有道红印,像被人抓的。

"小芸。"我掏出钱包,里面是刚结的运费,"拿着,先应急。"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指甲又掐进我掌心,和离婚那天一样:"陈默,我后悔了。那天在民政局,我看你蹲在台阶上抽烟,背影缩成小小的一团,我就知道......我把最珍贵的弄丢了。"

我抽回手,把钱塞给她:"赶紧上去吧,老太太等着呢。"

上个月老家来电话,说我爸摔了。我推了所有活,回县城照顾他。今天刚给爸配齐药,就听见出租屋的门被敲得咚咚响。

开门的瞬间,我差点没认出来——岳母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扶着门框直喘气;小芸眼睛肿得像两颗紫桃,怀里抱着个小男孩,缩成一团往她怀里钻。

"小默,求你......"岳母抓着我袖子,"小芸被赵远他妹赶出来了,说房子是赵家的,没她份。孩子也不肯跟她,说要找亲奶奶......我这两天心口疼,医院都去不起......"

小芸突然跪下来,怀里的孩子被吓哭了:"陈默,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以后......我以后好好跟你过日子,再也不......"

我蹲下去扶岳母,从屋里搬出小马扎:"妈,您先坐。小芸,孩子饿不饿?我煮了粥。"

他们说话时,我盯着床头的樱花贴纸。那是刚搬来那天,小芸踮着脚贴的,边贴边说:"咱们的家,得有点颜色。"后来我跑长途,她总发视频,说贴纸被风吹翘边了,她拿吹风机吹平了;说贴纸旁边爬了只小蜗牛,她拿棉签把蜗牛挪到窗台上了。

"小默?"小芸扯我衣角,"你说话啊。"

我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他躲了躲,却没躲开。

"粥在锅里,你们先吃。"我拿起外套,"我得去医院给我爸拿药。"

出门时,听见岳母轻声说:"这孩子,心硬了。"

可他们不知道,昨天复查,医生说爸的腿恢复得挺好;不知道我在县城找了调度的工作,不用再日夜跑长途;更不知道楼下张婶总给我介绍对象,说有个丧偶的小学老师,说话温温柔柔的。

风掀起衣角,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药盒。阳光很暖,照得人有点犯困。

有时候我想,如果那天在民政局,我没蹲在台阶上抽烟,而是抱抱小芸,会不会不一样?可生活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你们说,如果是你,会打开那扇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