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追周聿礼 我努力了整整十年 最卑微时 连他女友的作业都是我代写

发布时间:2025-06-24 01:01  浏览量:3

为了追周聿礼,我努力了整整十年。

最卑微的时候,连他女朋友的作业都是我代写的。

高考结束后,周聿礼表白被拒。

深受情伤的他,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我。

我立马答应,和他没羞没臊地度过一个暑假。

可后来,他喜欢的那个转校生再次出现。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惊恐不安,而我拼命压住上扬的唇角。

没得到的时候,对他总是心心念念,玩过之后才发现也就那样。

他不知道,其实我早就腻了。

1

我从小就和周聿礼玩在一起。

小时候,大院里的孩子们扮演过家家。

周聿礼扮演新郎,我抢不到新娘,就死皮白赖地扮演伴郎。

大了以后,我依然喜欢跟在周聿礼的身后。

端茶送水,点头哈腰,随叫随到。

一起玩的朋友都说我是个舔狗。

我从不辩解,反而深以为然。

没办法,我实在太喜欢周聿礼的那张脸了。

从搬到大院见到周聿礼的第一眼起,我就看上了他。

偏偏这几年,他长得越发好看。

眉眼浓郁,尾睫上扬,下颌线条利落,混着少年气和棱角感。

每次和我说话时,喉结总是上下滑动,领口下的锁骨嶙峋又漂亮,真的很难不让我想入非非。

我家是大院里面最穷的,我是大院里面最平庸的。

我知道,周聿礼不会喜欢我这一款,他喜欢的是倔强清冷小白花。

但没有关系,我也不求他有多喜欢我。

我只想完完整整地拥有他一次,品尝一下他的滋味就好。

2

为了实现这么一个朴实无华的小愿望,我费了好大的劲。

不仅要舔他,还要给他的女朋友们带早餐、写作业。

是的,周聿礼有很多女朋友。

大抵帅哥总是花心的,周聿礼的女朋友们可以组一支足球队,而且每一任都不超过一个月。

我一直在等,等足球队什么时候扩编,能把我也招进去。

但我等啊等,反而先等来了周聿礼收心的消息。

高三时,他喜欢上了新来的转校生。

和之前不一样,这次他变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连表白都唯唯诺诺。

那一刻,我就知道周聿礼是真的动心了。

但一向被众星捧月的他,却被转校生拒绝了。

转校生说,高考前不谈恋爱。

于是,周聿礼突然学乖,不再在花丛之间流连,一心扑在读书上。

他说要努力学习,和转校生考在一座城市。

高考结束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 999 朵玫瑰和转校生告白。

可他再一次被拒绝了,转校生说不喜欢他这种类型。

那天,他喝了很多啤酒,整个人失意而又狼狈,一遍遍地问我:

「小哑巴,她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到底哪里不好?」

我小时候口吃,他总是这么喊我。

我也答不上来,只能猜测转校生可能不是颜控。

周聿礼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拒绝他的?

更何况,还是连着拒绝两次。

周聿礼的自尊心严重受挫。

他在操场上坐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突然冷哼了一声:「谁稀罕她啊,我又不是没有人要。」

说完,他把 999 朵玫瑰花推到了我的面前:「小哑巴,看在你追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知道他是被转校生伤透了心,饶是如此,盯着他若隐若现的胸肌,我极力按捺住想伸过去乱摸的手,飞快点头应下。

没办法,我就是个大馋丫头。

拿男色来考验我,我哪里经受得住。

3

我和周聿礼的进展速度很快。

等他被我剥得只剩下一条裤子时,他这才反应过来。

脸红得像颗水蜜桃,紧紧攥着松紧带的边缘,小声问我:「是不是太快了点?」

周聿礼之前谈的美女们,从来没有和他在一起超过一个月。

我长得还没她们好看,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周聿礼给甩了。

时间仓促,不容我循序渐进忸忸怩怩。

我盯着他一身姣好的腱子肌,无声地咽了一口唾沫,直接将手按在了他块状分明的腹肌上,狠狠捏了一把。

「你也没试过,就不想试试看吗?」

这触感,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周聿礼沉吟片刻,眼眸渐黯,反擒住了我的手,将我压在了沙发上。

我十年夙愿终于得以实现。

周聿礼不仅长得好身材好,能力也很强。

那一刻,我没忍住,激动地落下眼泪。

周聿礼放慢动作,缓缓俯身,吻去了我眼角的泪:

「小哑巴,别哭,我会好好对你的。」

语气温柔,温柔到令我生出一种错觉,好像他也很喜欢我。

我们恋爱谈得光明正大,双方家长很快知道。

我爸听说周聿礼成了我男朋友后,比我还要雀跃。

「我女儿真会挑,对象不仅长得帅,家里还很富。」

这两年,我们家的生意走下坡路,幸好周家投资,要不然险些破产。我爸自然希望我们和周家的关系能紧密一点。

所以,他对我们的恋爱非常支持。

这个暑假,我和周聿礼谈得很疯,很没羞没臊。

可能是积压了太多年,也可能是周聿礼的身材实在太好,我总是没忍住对他上下其手,将他彻底吃干抹净。

谈恋爱到第三十天的时候,周聿礼突然说有件事要和我说。

我寻思着,马上就满一个月了,他该和我提分手了。

于是,我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那天,他却拉着我一起洗澡,洗完之后给我套上了一件真丝睡裙,眼眸晦暗,反手将我抵在了墙壁上。

我忍不住问他:「你今天,想和我说什么?」

「按照你的恋爱习惯,是不是该和提我分手了?」

他一愣之下,气极反笑,咬着我的耳朵:

「小哑巴,你的脑子是不是问题,这种话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

他将我吻得意乱情迷,抓着我的手,按住他鼓鼓的胸肌:「你和她们又不一样,我从来没有和她们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是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

他的嗓子哑得厉害,尾声带着一点颤音,惹得我心头发痒。

一瞬间,差点就当真了。

周聿礼破天荒的,和我谈了快两个月。

连大院里的其他朋友都在感慨,说我舔到现在,舔得应有尽有。

可我心里清楚,周聿礼嘴上说的喜欢是不值钱的。

在接到转校生电话的那一刻,他的喜欢就开始动摇了。

4

我生日那天,周聿礼说要和我过二人世界。

抄起围裙找厨师现学了两个菜,给我摆了烛光晚餐。

他指着满桌子的菜,笑吟吟地向我邀功:

「小哑巴,我的厨艺首秀送给你了。」

「你快尝尝,连我爷爷都没吃过我做的菜呢。」

他给我点了蜡烛,唱起了生日歌。

邓思汝的电话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屏幕出现她名字的那一刻,我能明显感觉到周聿礼的身形一晃,情绪有了起伏。

手机铃声不停地响着,他看着我,生日歌终究没有唱出口来,点了接听。

对面一片嘈杂,我隐约能听见女孩的哭泣声。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周聿礼的脸色霍然一变,一句话也没来得及交代,转身就冲了出去。

走到门口,像是突然想起了我,他说:「小哑巴,邓思汝出事了,我处理一下马上回来。」

「回来再给你过生日。」

烛火还在摇曳,他的背影就消失在我眼前。

后来这个蛋糕我也没吃,因为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他们说,邓思汝在酒店兼职,被一起打工的男同事看上。

因为追求无果,那个男同事在邓思汝水杯里下了药,打算对她用强的。

邓思汝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异样后,立刻打电话向周聿礼求救。

「夏洵姐,周哥正在打人,把人打得都出血了,我实在拦不住。」

「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你赶紧过来劝劝他吧。」

周聿礼的爷爷交代过我,一定要帮他盯好周聿礼。

小错可以犯,原则性的问题绝不能碰。

于是,我吹灭蜡烛,起身去酒店找周聿礼。

5

我从来没见过周聿礼发这样大的脾气。

整个人就像一只发狂的兽,拳头上全是血。

不是他的血,是对面那人的。

那个男同事裸着上半身,被周聿礼打得趴在地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到的时候,周聿礼已经被人拉住了。

拦下他的那个人,是邓思汝。

她的脸色红得厉害,连站都站不稳,扶着周聿礼摇摇欲坠。

她和周聿礼说她难受,快撑不住了。

我听见周聿礼发疯般地让人去喊医生,可医生没这么快到。

「周聿礼,你不是喜欢我吗?」

「如果一定需要人解决,那我选择你。」

只这一句话,便让周聿礼瞬间安静下来。

在邓思汝气力不支倒地之前,周聿礼颤抖着手将她抱起。

在药效作用之下,邓思汝一声低吟,往周聿礼的身上靠了又靠。

两人挨得很近,周聿礼骨节分明的手托在她的腰侧,局促又紧张的模样像极了他和她告白的那天。

那天,我就站在树影下,听着周聿礼向她表达爱意。

周聿礼没有注意到我。

此刻,我站在角落里,眼睁睁看着他将邓思汝抱去湖景套房。

他依然没有发现。

房间的门被合上了,隔绝了里面的一切春意。

我站在门口,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还好,我只是贪恋周聿礼的身材和美色而已。

还好,我早就做好了周聿礼会移情别恋的准备。

我垂下眼睫,讥诮地扯起嘴角。

人也睡到了,玩也玩够了,那就这样结束吧。

我正准备回去,突然想起了周爷爷的交代。

周聿礼患有胃病,周爷爷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务必提醒他按时吃药。

他今天走得匆忙,情况又这么紧急,想来也没时间去买胃药。

周爷爷待我不薄,我家的生意还要仰仗他呢。

我认命地叹了口气,起身去楼下的药店买好了药,重新回到湖景套房门口。

6

不知道里面发展到什么程度,我没打算进去。

我准备把胃药放到门口就走。

可谁知,刚出电梯,就见套房的门正大开着。

外卖员把一个黑色纸袋递到周聿礼的手里。

听到这边的动静,周聿礼循声望来,目光与我相对。

明明做坏事的人不是我,我却感觉有些窘迫。

尤其是在听见房里邓思汝的嘤咛声后。

我往前走了两步,飞快放下手里的胃药。

「我……我是来送药的。你爷爷嘱咐我,一定要让你按时吃药。」

「还有,」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提醒他:「你自己注意着点,要是年纪轻轻就当了爸,传出去可能不太好。」

总算是完成了周爷爷交代的任务,说完我准备离开。

周聿礼却拽住我的衣服:「夏洵,你再说一遍。」

我看了眼还躺在床上的邓思汝,有些莫名其妙:

「我说你别弄出人命,回头惹得你爷爷生气。」

话说出口后,我才想起来一桩重要的事。

目前我和周聿礼还算男女朋友,毕竟我俩还没有正式提出分手。

可现在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两个人都准备滚床了,我还夹在中间确实有点扫兴。

于是,我看向了他,诚恳而主动给他台阶下:

「周聿礼,你新女友都在里面蓄势待发了,那我们就分手吧。」

「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我以后一定离你远远的,绝不打扰你们正常恋爱。」

邓思汝似乎很难受,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痛苦地蜷成一团。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聿礼,衬衫的扣子解了三颗。

一眼望去,就四个字可以形容:春色无边。

我这人一向善解人意,春宵苦短,我都懂的。

于是,抢在周聿礼开口赶我之前,我拔腿就跑。

酒店离家不算远,我一路小跑回去。

烛光晚餐依然摆在那里,生日蛋糕上插着一根光秃秃的蜡烛。

手机铃声响了,这次是我爸发来的消息。

他给我转了十万元。

「小洵,生日快乐!爸爸今天要加班,你和聿礼好好玩。」

我知道,我爸很忙,忙到每年都缺席我的生日。

毕竟他私生子的生日和我撞了,他得陪自己的儿子。

幸好,冷冰冰的转账将我的心捂得热乎乎的。

我重新点了蜡烛,像往年一样独自给自己唱了首生日快乐歌,然后切开蛋糕。

一大半给自己,一小半留给流浪的阿黄。

一人一狗就着月光把蛋糕分完。

这一夜,我破天荒的失眠了,直到天亮才睡过去。

周聿礼一直没有联系过我,想来暗恋成真,他没时间理我这个前女友。

他近期几乎都宿在我家,卧室里堆了很多小盒子,还有他的贴身衣物。

看着有点碍眼,反正他家的衣柜满满当当,也不缺这两件。

我便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地塞进箱子里,打算扔出去。

结果抱着箱子还没走两步,就迎面撞上了回来的周聿礼。

他看着箱子上头盖着的那条运动短裤,眉头一挑,冷哼了一声。

「小哑巴,一整天都不找我,还把我的东西拿去扔掉,你这是闹什么脾气?」

阳光太烈,落在了他的脖颈处。

他天生白皙,那点红痕便显得格外突兀。

哦吼,想来昨晚激烈,连草莓都种上了啊。

7

见到周聿礼后,我连忙冲他笑了笑,将手里的箱子交给他。

「你可别污蔑我,我哪敢乱扔你的东西?我都叠好了,准备送去你家还你呢。」

周聿礼没有接过,只是上前一步,像往常一样伸手,想揽住我的肩膀。

我连忙避开:「你别这样,要是被嫂子误会可就麻烦了。」

他的手悬在半空,皱眉看着我:「什么嫂子?」

「邓思汝呀。」

他一愣之后,伸手揪住我的后领,将我拎到他的面前,沉声道:「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和你提分手了?又什么时候和她在一起了?」

离得近了,我才发现他身上的草莓不止一处。

锁骨有一个,脖子左上角一个,右下角两个。

我是个很体面的人,饶是现在,我还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耐心地提醒他:「聿礼哥,昨天晚上在湖景套房里睡得好吗?」

说完,我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草莓。

周聿礼顺着我的目光低头,不太自在地拉高衣领,喉结轻轻滚了一滚。

「这是……被蚊子咬的,我昨晚和她没有发生关系,医生很快就赶到了。」

「今天又陪她报案,处理事情耽搁了一点时间,所以才现在回来。」

说着,他难得放低姿态,以哄我的语气道:

「好啦,别闹了,我给你补过一个生日。刚好,生日礼物也还没给你。」

认识周聿礼这么多年,我太清楚他心虚时是什么模样。

我笑弯了眼:「聿礼哥,你和我说说,什么蚊子这么毒,能吸出这么多的草莓?」

「而且,蚊子有牙齿吗?你瞧这上面,还有牙印呢。」

周聿礼彻底沉了眉眼。

我懂,人恼羞成怒的时候,大抵都是这种模样。

「我都和你说了,和她没有发生关系,你不相信我?」

「给你台阶你就下吧。真的和我分手,你舍得吗?」

他双手抱胸,手臂薄肌凸显,纵使在生气,眉眼也是好看的。

毕竟舔了他十年,放手放得这么突然,难免让人起疑。

我可不想让身边的人都知道,我是个只看脸和身材的肤浅女人。

于是,我抬眼望着他,薄唇紧抿,眼眶泛红。

幸好小时候经常玩过家家,我的演技不赖,眼泪说流就流。

我很少哭,看见我落泪的那刻,周聿礼肉眼可见地慌了神。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为我拭泪,我却退后一步。

轻咬着唇,一脸痛苦纠结和不舍,然后肯定地告诉他:

「周聿礼,我们分手。」

周聿礼再一次愣住了。

他一向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人,肯哄我这么久已经不易,此刻也有些恼了。

他挑着眉,问我:「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要分手?」

「确定。」

「行。」他嗤了一声,脊背挺得笔直:「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说完他利落地转头就走,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拨打了邓思汝的电话。

像是想起什么,他脚步一顿,极轻极淡地说了一句:

「夏洵,别忘了我们还报了同一所大学。开学的时候,我不带你一块去了。」

我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眼前,才忍不住勾起唇角。

高考志愿是周聿礼和我一起报的。

那时我们浓情蜜意,没日没夜地在床上打滚,报志愿的时候都搂在一起。

周聿礼的分数可以上复旦,他想让我和他一起去上海。

我爸也很支持我去上海。

他一心想着巩固和周家的关系,巴不得我早点嫁进周家,为他提供更多助力。

于是,当着周聿礼的面,我的第一志愿填了复旦。

可我高考分数比他高了足足三十分,排名全省第六。

恋爱脑才会为男人耽误前程。

我不是恋爱脑,我只是一个舔狗。

所以我悄悄把志愿填报情况告诉班主任。

班主任大为不解,一群老师来给我做思想工作。

他们软磨硬泡、「逼」着我更改了高考志愿。

我的第一志愿,压根不是什么复旦,而是北大光华。

我一早就计划报考金融专业。

毕竟,我要学着管理公司,接手我爸的生意,总不能把家业送到私生子的手里吧。

那封北大的录取通知书,一直躺在我的抽屉里面。

等着被他们发现。

8

周聿礼开始频繁发朋友圈。

朋友圈的内容,大多和邓思汝相关。

两个人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吃日料。

他发得实在太勤,连我爸都看见了。

得知我和周聿礼分手之后,我爸沉吟片刻,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洵,你长大了,有些道理也应该明白。」

我以为他要和我说什么复杂的人生哲理,可他却告诉我:

「男人,尤其是有钱又帅的男人,你根本不要指望他有多专一。所谓情种生于大富大贵之家,只是豪门子弟给自己立深情人设而已。」

「既然他早晚都会犯错,早一点犯错,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该这么计较,你现在就去找他。毕竟他这样的家庭出身,算是我们高攀。」

我提醒我爸:「可是他现在都有别的女孩了……」

我爸打断了我的话,面不改色地告诉我:「这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靠争取的。」

我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知道我爸下线低,但我没想到他压根没有底线。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仅接受出轨的男人,竟然还让自己的女儿去当三儿。

我爸还要再劝,但手机铃声响了。

他那在读高二、叛逆得很的私生子,嚷嚷着想要一辆保时捷。

他像哄祖宗一样哄着他,抄起钥匙就跑出门去。

盯着他的背影,我连连摇头。

我妈要是知道他满脑子歪理、偏心偏成这样,大抵是能气活。

只是借着这一件事,我突然清晰地意识到,我爸从来没有真的想要栽培我。

在他的眼里,我这个女儿只是用来联姻的工具。

家业什么的,还是由私生子继承。

我托腮看着窗外的麻雀,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要是不靠谱,我总得给自己找一个靠谱点的倚仗。

周聿礼朋友的电话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

「夏洵姐,周哥都喝醉了还非要继续喝,你能不能帮忙劝劝?」

我哑然失笑:「你现在该打给邓思汝。」

他愣了愣,反问我:「夏洵姐,你是不是看周哥的朋友圈了?」

「邓思汝确实在向他示好,但周哥没答应。他发那些,就是故意发给你看,想要让你吃醋。」

「他说,你吃醋了就会过来找他,可谁知你真能沉得住气,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他。这不,他都开始借酒消愁了,你赶紧过来帮忙吧。」

放下电话后,我换上了一条小白裙。

又蹲在梳妆台前一阵捣鼓,给自己化了个青春疼痛破碎感妆。

脸色苍白,眉眼泛红,一看就是失恋后过得很不好。

做完这些后,我按照定位去了酒吧。

9

周聿礼没有醉。

我到的时候,他正赖在包厢的沙发上。

长腿交叠,手里托着一罐旺仔牛奶,一口酒都没有沾。

看见我来之后,包厢突然闹腾起来,他的朋友们眉飞色舞。

「我就说嘛,夏洵姐一定会过来的。」

「周哥,现在你放心了吧?谁不知道夏洵姐最喜欢你了,喜欢了整整十年。」

「是啊,十年感情,怎么可能说割舍就割舍?」

周聿礼眯起眼眸看向了我,似乎心情格外愉悦。

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朝我招手:「小哑巴,过来。」

我站着没动。

他低低笑了起来,嗓音悦耳,带着几分慵懒:「还生气呢?明明这么喜欢我,装什么装?」

「分手的事情就当不存在,这次我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能再这么任性了。」

「半个月后开学,我买了去上海的公务舱,你那张票我也一并买了。」

不等我开口,他的朋友先愣住了,提醒他:

「周哥,你给夏洵姐买上海的机票做什么?她又不去上海念书。」

见周聿礼一脸疑惑,他很好心地掏出手机,找到学校光荣榜的照片,指着我那一行给周聿礼看。

「夏洵姐考的是北大啊,她去上海干什么?」

「不是,周哥,难道你不知道……」

话音戛然而止,他讪讪地闭上了嘴。

包厢忽然沉寂下来,是死一样的静默。

周聿礼紧盯着我,拳头紧握,骨节泛白。

良久之后,他忽然极低地笑出了声:「我记得,你当时报的是复旦。」

「夏洵,你玩我呢?」

屋里的气压很低,低得大家头皮发麻,纷纷找借口溜了出去。

偌大的包厢,一时之间人撤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我和周聿礼。

他们临走之前,还很贴心地带上了门。

我抿唇看着周聿礼,想开口,但眼泪先无声地落了下来。

周聿礼别开眼,不耐烦地咬牙道:「哭什么哭?做了坏事还好意思哭?」

我没有辩解,只是低着头,默默抽噎,肩膀一耸一耸。

无论如何,舔狗人设都不能崩。

周聿礼就这么窝在沙发上看着我哭,看了将近六十秒。

而后烦躁地抽起两张纸巾,扔到了我的面前。

「哭得难看死了。」

「吵死了,真烦。」

「别哭了,把眼泪擦掉。」

我一边啜泣一边擦干眼泪,抽抽噎噎地道:「我……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去上海。」

「周聿礼,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喜欢到即便我能上清北,在听说你想让我和你去一所大学后,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复旦。」

「可是我报了志愿后,被老师们知道了。他们轮番劝我,说我不能恋爱脑,一切以前程为重。」

「前程远大,可哪里比得上你呢?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坚持要报复旦。」

周聿礼看着我,生疏地接过纸巾帮我擦掉眼泪:「那为什么录取你的是北大?」

我窘迫地垂下头去,紧紧攥着衣袖,小声道:

「我梦见我妈了。梦里她把我痛骂一顿,说我不该恋爱脑,为了男人放弃自己心仪的大学。」

「自打我妈走后,她从来没有看过我。我想,她大抵是对我失望至极,才和我说了这些话。」

「其他人的话我都可以不听,唯独我妈的话我没法忤逆。在报考截止之前,我改成了北大。」

一边说,我的眼泪一边无声地涌了出来:「我觉得愧对于你,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周聿礼,对不起。」

人总得有一项看家本领,我的本领是说哭就哭。

周聿礼的家世背景,注定了他会成为我的助力,眼下还没到和他划清界限的时候。

我哭得梨花带雨,小白裙轻飘飘的,显得身姿格外单薄。

周聿礼蹙着眉,重重搁下旺仔牛奶,咬着牙道:「行了行了,我不追究这件事了。」

他俯下身来,用纸巾擦掉我眼角未干的泪,轻哼一声:「不许再哭了。大不了我每周买北京和上海的往返机票,多奔波几次也就是了。」

他看向了我,正色道:「以后有事不许瞒着我。还有,小哑巴,我们没分手,对吧?」

少年精致的五官近在眼前,乌黑的眼瞳带着几分期待,那双漂亮修长的手搭在我的肩上,认真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真喜欢他这张脸啊,要是这张脸能配一个专一虔诚的灵魂,那该是怎样的绝杀。

「周聿礼,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我太喜欢你了,所以眼里就容不得沙子。」

我眼角噙泪望着他:「那么那夜,你和邓思汝之间发生了什么?」

「真的……什么也没有吗?」

周聿礼身子微微一晃,按住我肩膀的手陡然滑落在地。

10

男人真的很奇怪。

他们对得到的不屑一顾,对即将失去的却又放不开手,非要摆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周聿礼就是这样。

选择和我在一起,不过是情感受挫后的将就。

那心心念念的转校生回来了,他又一边和她暧昧不清,一边和我难舍难分。

我猜,周聿礼这十年来习惯了我的鞍前马后,一时间没有我让他难以适应。

那天,周聿礼告诉我,他没有和邓思汝发展到那一步。

这话说得就很含糊其辞了。

什么叫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是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发生到一半半,止于关键一步呢?

我伸手拉低周聿礼的衣领,抚上他的脖颈,垂眸不语。

那上面的草莓印,还没彻底消掉。

周聿礼偏过头:「她当时脑子糊涂了,扑过来抱住我咬的,不过我把她推开了。」

可我记得分明,没有人强迫周聿礼进那个房间,他是自愿的。

我低头抿着唇,绞着自己的衣袖,摆出一副纠结犹豫的模样。

作为舔狗,可以伤心失望,可以闹小脾气,但绝不能轻易放弃。

我如果就这样直白地告诉他我们再无可能,实在不符合我无脑爱他的人设。

所以我望着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告诉他:「给我点时间,我再想想。」

不能把路都堵死,还要给他留一点点希望。

一个明明惨遭背叛受了情伤却还大度愿意再给个机会的女孩,任谁看了,都要骂一句舔狗不得 house 吧。

很好,非常符合我的深情人设。

那一点复合的希望,会驱使周聿礼做很多事情。

比如,他会更加频繁地来找我,给我补过生日,第一时间回复我的消息。

比如,他变得更加舍得掏钱,送我爱马仕 Kelly 包包、miumiu 发夹、海蓝之谜全系列产品。

再比如,因为开学临别在即,产生分离前的焦虑,看我的眼神愈发不舍与炽热。

连我爸都说,周聿礼很喜欢我。

毕竟,日久生情,两重意思我们都能符合。

我爸劝我别太拿乔,趁着他心仪我,赶紧顺着台阶下了,拉好和周家的关系。

我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周聿礼那点喜欢算得了什么啊。

他是喜欢我,可他还是有和邓思汝联系呀。

早在湖景套房一事发生后,邓思汝就找上了我。

她和我说,她家没钱,此前一直想靠自己改变命运。

她不喜欢纨绔子弟,不喜欢他们身上的铜臭味,仿佛随时随地都高高在上一般。

所以在周聿礼和她告白的时候,她两度拒绝。

可是高考结束后,脱离了学校这个象牙塔出去兼职,她忽然觉得,钱还是很重要的。

如果有钱,她不需要在酒店打工,被邻班责骂,被无理顾客纠缠,被男同事动手动脚。

如果有钱,她也可以和其他的高三毕业生一样,收到一份礼物清单,然后开开心心地和同学们一起出门旅游。

她需要钱,而周聿礼有。

周聿礼不仅有钱,长相身材都是上上品,况且还喜欢她。

在兼职过程中,她无数次地想起周聿礼的好。

所以发现水有问题的那一刻,她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周聿礼。

那天,她穿着款式简单的牛仔裙,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

「夏洵,我要和你公平竞争。我需要他,我也想和他在一起。」

于是,在周聿礼给我献殷勤的这些天,透过邓思汝的朋友圈,我知道他们还有联系。

邓思汝搬家,周聿礼过去帮忙。

他们一起坐在台阶上,喝着邓思汝请的冰鲜柠檬水。

我看着朋友圈里的这张照片,心中并无波澜。

就是瞧着这柠檬水还挺好喝的,我立刻给自己安排了一杯棒打鲜橙。

我那天没有坚决地和周聿礼分手,给他留了一半希望,从来不是想要复合。

只是因为,我还得给他分出一点真心,供他肆意